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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iny恶魔之翼-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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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从今以后,人类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战争。这也是反飞鸟同盟军向PLANT进军的真正目的。借此机会,我们要肃清战争的根源,即现在仍然盘踞在PLANT的羽。飞鸟。各位,为了开拓自己的道路,为了将遭受压迫的人们从枷锁中解放出来,我需要各位助我一臂之力,将PLANT和世界带回正轨吧!”
哗——!!!
呼啸的怒涛从扩音器里传出来,那是无数人的鼓掌和呼喊混在一起时才能听见的浪潮,分镜头所能拍摄到的地方都是浪潮的源头。
【蚂蚁在喧嚣……】
缪拉从心底里浮现的是这样的形容语句,在他的眼中,只有这一句话可以用描述他的感受。
因为危机而不安,然后被语言巧妙地诱导由此产生狂热。人类会被轻易诱导,并失去独立思考的从容,简单接受他人的发言和意见。
对这种没有干冰制造烟雾,也没有给听众们**,只有灯光音响效果的演出摇摇头,荧幕一角的倒数计时已经全部归零了。
“愚蠢啊,狄兰达尔。”
毫无任何前兆,突兀的声音在电流中传播,全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听到了年轻男子的声音。
全世界媒体的转播线路同一时间被侵入,所有的屏幕被切换到了另一番风景,从港口到殖民地卫星的码头上,排列整齐的战舰和弹射甲板上的MS,在所有MS甲板上正在播放立体影像,以那图像为中心上下左右有着驾驶员和整备员的列队。
高耸的像是悬崖的演讲台上,一个还可以称之为少年的年轻人睥睨着镜头。
带着棱角的面部线条下稚气已经完全褪去,漆黑的头发和鲜红瞳孔构成其独特的容貌,像是军大衣变种的黑色风衣拖着长长的下摆,交错在衣领前的领绳随着人工模拟的自然风而摆动。
无需命令,主控室里包括爱娜在内的所有人离开了座位摆出立正的姿势。
“和地球的渣滓同流合污之后,你所谓的卓远见识也不过止步于此,然后和那些渣滓以及愚民一起沉沦腐败,本来那种丑态我也无谓继续欣赏,但是那些狂悖之言可不能听过就算。”
被议长的讲话鼓舞起来的人群冷静了下来,每一个人都屏气凝神的等待着,同时,巨大的愤怒开始在心中郁积起来。
“人类为何要飞向宇宙?那是因为地球已经不堪人类的重负,而未来就在宇宙!”
右手离开演讲台,掌心朝着人造的天空托起,和真正的苍穹几乎没有区别的蓝白色仿佛托在那个人的手掌中心。
“我脚下的殖民卫星Aprilius1是为了纪念最初的COORDINATOR——乔治。格莱恩(GeorgeGlenn)而命名的密闭型和结合型的产物,看似安全但极其不稳定。建造了这个容器,将COORDINATOR视为弃民,全部送上宇宙,塞进殖民卫星为地球生产各种产品来满足他们的欲望后,他们就安心地回到地球,并没有做到解放地球,连建立殖民卫星是为了向宇宙迈进而建设的据点也忘得一干二净。最终因为互相怨恨和有心者的操弄而爆发了惨烈的战争——这是何等的愚蠢。LOGOS、拉克丝。克莱茵、吉尔伯特。狄兰达尔之流不过是一群被地球的引力将灵魂所束缚的人的集团,蚕食着地球。现在!战士诸君们!我们绝不能容忍这些黏住地球不放的寄生虫继续玩弄地球为中心的政策,历史不是由老人来创造的!新时代的开启总是沐浴着鲜血和战火的硝烟而诞生。诸君,与我一起对窃据地球的贪腐之辈挥下制裁的铁锤!这是我们对被时代抛弃的愚顽者的唯一回复。神圣银河帝国,荣光永存!!”
“Seig—Heil(胜利万岁)!!”
“Seig—Heil!!”
“Seig—Heil!!”
过千万之数的人类用一个声音说话,举起右手抬到同一个角度,中间没有一丝杂音。区别于同盟的人群所发出的怒涛,那是一股排斥任何感情的黑色旋涡,让人无法思考的可怖表面下蕴藏着足以撕碎任何挑战者的可怕力量。
当一个国家的所有力量没有一点浪费的朝单一方向运作,将个体特性最优化的同时维持集团凝聚力的可怕力量于此刻终于被完全释放出来。
按住因为激动而被心脏不停敲击着的胸膛,缪拉紧咬著嘴唇。
是的,同盟的领导者们。不管是LOGOS这样策划战争掮客,作为幕后推手的狄兰达尔,自命清高在最后出来收拾残局的拉克丝。克莱茵以及奥布等中立国;在他们手中世界没有调和与改革,只是不断重复强者弱者之间立场对调的戏码,靠这样持续下去的未来无法促成人类迈出新的步伐,世界和人类本身只会在进化的入口处原地踏步,直到末日降临的那一天。
战略面板的主荧幕再次为同盟铺天盖地般展开的舰队所覆盖,蓝色的眼睛注视着那一幕,像是丢失了焦距。
让缪拉迷醉的不会是敌人战斗机器,那片寂静的星之海洋才是吸引他灵魂的所在。
人类适应了环境,并得到进化的新面貌。迈向宇宙,人类才能获得全新发展的可能,而自己所侍奉的人所要开启的就是这扇被布满铁锈的枷锁紧闭上的大门,领悟到这一点,年轻的身躯紧绷起来。
从最初到最后,见证这一切。
这是无上的荣光,也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作战代号【克劳塞维茨】(Operation。Clausewitz)启动!!”
在最后的复诵声过去后,6艘俾斯麦级总计48门中性粒子炮的光线冲破炮口的桎梏,朝着彼岸驰骋。
“这大概是这片星之海域最后一次掀起风浪了吧。”
在缪拉的感叹过后,俾斯麦级主炮超远程炮击轨迹尽头处敌舰爆炸腾起的光轮恍若悬挂永夜之海的珍珠项链,CE74年8月27日,PM14:00大战的幕布以这幅摄人心魄的凄美画作为起点,在整个世界聚集过来的目光前完全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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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1:Ω。Legend的Ω可不是物理课上学到的电阻单位,而是希腊字母最后一位,读作欧米茄,意思是终极、结束。
2:存在舰队:存在舰队或存在的舰队是一种西方海军战术理论。最初的含义仅仅是指国家对建设的一种态度。马汉在其《海权论》一书中,将舰队分为两种类型:要塞舰队和存在舰队。后来演变为指一支海军战力试图控制其影响的水域,但从来不离开其主要港口。一旦其离开港口,这只舰队可能就会被打败或歼灭而不能影响敌人的决策,但如果其一直停留在海港之内,敌人不得不为了防备它而部署军事力量。存在舰队的战术属于一种海权否定(封锁敌人对特定海域的控制能力)的手段,但实际却未达海域控制的情境。
3:O‘Neil*l型殖民卫星:现实世界中1969年普林斯顿大学教授Gerard。K。O‘Neil博士等人的研究小组发表了太空殖民卫星的构想,这里指的就是桶状殖民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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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次贴的图是爱娜,说实话,比起歌姬来,爱娜更像是清纯女神。
十九回 星空的舞台(Part。4)
从CE71年开始的一系列战争中,交战双方在自己战舰上安装的主炮不外乎大口径荷电粒子炮或者阳电子炮这两种,其中以阳电子炮的输出功率和射程为最佳。
但这种主炮未能普及,只是安装在少数战舰上。因为这是一种缺点远超过优点的武器。
首先是体积问题,和同类型的荷电粒子炮炮塔比起来,阳电子炮塔大的简直不像话。除了那些砸进去大量预算的【强袭登陆舰】之外,其他级别的战舰只能让那个丑陋的铁疙瘩像肿瘤一样挂在战舰上,因为增加了重量引擎出力也相应会受到影响。
接着是射速,阳电子炮作为高功率化的光束兵器,一击葬送掉一条大型战舰自然不在话下,视射入角度的状况而定,也可能消灭掉一定规模的舰队。但其射速的低下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发射一次阳电子炮便会消耗掉整条战舰一半以上的动力,重新充电蓄能至少要花上5~6个小时之久,在这段时间里只有一半动力的战舰要进行机动规避敌军舰艇的攻击,还要展开弹幕严防死守,不让一架MS贴上来……
这种成本效率比极差的武器除了作为要塞炮用来防守之外,就只能安装在强袭登陆舰上用来充当打开突破口的第一炮。在阳电子反射器开始普及的现在,上述用途是否还存在阳电子炮发挥的余地也已经值得商榷。
所以,尽管荷电粒子炮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交战各方都没有产生过用阳电子炮来作为战舰标准主炮的疯狂念头,如果不是战争时期,大家根本没有闲钱和兴趣来制造这种用途有限的赔钱货,把这些大块头送进战争博物馆骗点门票钱的同时为MS腾地方的主意倒是可以考虑。
那么,就没有一种合适的新型舰炮可以同时满足射速、火力、安装空间等诸多难以协调的问题吗?
凡尔纳设计局,或者说羽。飞鸟给出的答案是SK-C/34型52倍口径身管508MM双联装中性粒子炮。
作为新世代主力舰的最大火力,中性粒子炮没有阳电子炮发射时那样壮观炫目的场景,但没有任何一艘战舰希望自己被这种乍一看和荷电粒子光束无甚区别的蓝色光束命中。在哥白尼袭击战和对补给舰队的破交战中,盟军舰队充分领教了那种把展开阳电子反射器的MA打个对穿的穿透力。
此刻,作为舰队炮战的发令枪,这种优秀的舰炮将展示其另一种令人畏惧的优势。
——超远程射击能力。
以亚光速飞行的高能定向束流,其中的中性粒子不存在荷电粒子炮的互斥问题,所以威力随距离下降的扩散效应几乎不会发生,和管制中心的光学、热感应、粒子雷达等多种定位系统联动之后,完全可以精确狙击同盟军尚在旧波阿兹要塞宙域的战舰。
第一个猎物是阿伽门农级(Agamemnon)战舰黎塞留(Richelieu)号,搭乘该舰的大西洋联邦月球第3轨道舰队司令官弗朗西斯。福山海军少将(Francis。Fukuyama)为了鼓舞军心士气特意安排该舰搭载的Windam和Dagger模仿旧世纪大战时美军攻占硫磺岛时的著名插旗动作在其舰桥上竖起象征【死战到底】的Z字旗,这番重复历史的无意义举动,为战舰和将军本人带来了灾祸。
本来阿伽门农就因为吨位巨大而拥有客观的MS搭载量,在电脑挑选目标时,其一条顶三条的高消费比总是被选为优先目标,福山少将自认为在射程之外足够安全的挑衅举动其实只是给电脑挑选优先顺序时增加了一个重要的参数,也为人类战争史里添加了一个因外观特征过于明显而招致杯具的案例。
装甲被贯穿,燃料槽和弹药库被高热粒子引爆,还来不及喊出报国遗言的少将就被殉爆的弹药焚烧成了宇宙中的灰烬,愚蠢的行为让他的部下也一并成了帝国军(Recih。Swehr)祭旗的牺牲品。
就在周围的宇宙军同僚们还担心少将阁下的亡魂能否找到归国之路时,同级别的克莱蒙梭号(Clemenceau),奥布军出云级冬月号(Fuyuzuki),葛城号(Katsuragi),ZAFT军纳斯卡级(Nazca)开普勒号(Kepler),哈勃号(Hubble)也开始向外爆散成一团团的光轮,瓦尔哈拉里又多了不少新面孔。
多么——荒唐的射程。
盟军的将兵打心底里咒骂和中性粒子炮有关的一切事物,开发计划、预算、研究者、制造商全部都被热情的诅咒了一遍,因为那些应该去医院检查是否脑残的混蛋,大家都被害惨了!
磁轨炮、荷电粒子炮、阳电子炮的制造商也被波及,所有面对中性粒子炮威胁的人们发现自己战舰上的武器根本够不着敌人的边,从他们所在的位置能够到PLANT的只有Neo-Genesis这种战略兵器,不过这门伽马射线炮的缺点和阳电子炮差不多,甚至更加突出——更加漫长的充填时间,为了清空射击轴线,舰队必须协调移动,光束防御带会暂时失效。而且在俾斯麦级号称能承受核弹零距离攻击的防御系统面前,Neo-Genesis能发挥多大功效也值得怀疑。
【各舰拉开距离,同时采取Z字航行法,1分钟之后全舰队左转。】
参谋们很快就协调出了应对措施,笨了点,但确实有效。距离上的原因造远程射击目标射击时,对方的相对参数复杂化,所以不断Z字机动至少会让那些家伙不能继续轻松的瞄准,10分钟后开始的第二轮炮击命中率也从6艘下降到了4艘。
“很精湛的炮术,炮也不错。”
库拉媞丝舰长看着远方掠过发丝粗细的光线发出没什么情绪的感慨,荧幕上出现德雷克级被命中后四散爆发开来,然后成为星空中闪烁点的情景。
亚瑟大副忍不住回头,眼神中除了疑问还带着一点责怪。称赞敌军或许或彰显一些骑士风范,可现在可是事关人类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实在是……
“就算不喜欢也无济于事啊。”
看穿了亚瑟以及其他人的想法,库拉媞丝坦率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与其用无谓的举动浪费时间,还不如思考摆脱现状来的现实。
“我们和主力舰队那边比较容易瞄准?”
握住舰长席扶手的力量开始加大,带着厌恶。
“本突击舰队……啊!”
过于粗大的神经终于搭上了线,其他人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很快新的疑惑随之出来了。
突击舰队更加靠前也更容易瞄准,为什么选择后方的本队?
“距离吗?”
看了一眼航宙图,两支舰队的距离因为航速的差距,距离从40公里已经一口气拉到60公里之多了,大多数人对此还未察觉。
“击沉战舰的同时,也迫使我军变得分散了,照这个趋势发展,到达L5的PLANT宙域时,盟军就成了一支四分五裂且士气低落的舰队,届时,敌军应该会展开ECM,然后集中战力对我军展开分割穿插吧。”
“要尽快通知总参谋部才行!”
“没用的,那边应该也已经注意到了炮击的意图,但除了回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呀。”
“怎么这样……”
亚瑟的小声嘟囔钻进耳朵里,库拉媞丝舰长也只能小声的叹气而已。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大家分摊损失罢了。
第一波炮击造成6艘战舰沉没,不知道是故意还是随机挑选的结果,各方都损失了两艘。乍一看似乎很公平,从超过500艘的战舰总数来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从损失数字在内部各方势力所占的比例来看就不是那么回事情了。
联合跟ZAFT的战舰数量相对较多,还能容忍一下,奥布和克莱茵派可没有那么厚的家底来败,库拉媞丝舰长完全可以想象那些标榜中立的家伙在盟军参谋跳着脚抱怨的画面。
应对这种超远程的射击加快速度通过无法还击的危险区域才是正确的做法,眼前确实会承受一些损失,但也比整个舰队阵型散乱的冲到敌人面前、让对方从容穿插打歼灭战要好得多。
松散且矛盾重重的联盟啊。
想要撩去心中的郁闷般,库拉媞丝舰长正了正军帽,借着斜上方显示屏的反光,确认了军容齐整,环视周遭的部下们也都专注于面前的工作后。郁结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朝后面不断机动而失去出航时的锐气的舰队。
明知道对方的谋略,还是按照敌军的节奏起舞,这种被别人掌握命运的感觉——糟透了。
“出力调整,配合后方舰队的航速。也这样告诉友舰!”
不想让部下们在这种憋闷的气氛里走神,库拉媞丝舰长提高了嗓音,尖锐不失沉重且颇为严厉。空气重新紧绷,久经战场的精锐气息又回到了Minerva船员们的身上。
没人听见,舰长下令之后,小小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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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都被预料,然后按照剧本上演……”
抹布用力擦拭着头盔的反光面罩,基拉的语气有些不愉快。
“没办法,他是个天才吧。”
阿斯兰看着每过10分钟就会延长的沉没舰船名单,像是解释般的回答连他自己都不愉快,连冷笑讥刺的力气都不足。
【因为那家伙是天才】、【那边是独裁体制】、【技术方面客观的差距】。
每当发生什么状况,大家嘴里都是念叨这一类的话,在阿斯兰他们看来,这纯粹是强调困难。
给自己的失败制造理由,用损失的数据来充当自己【已尽过全力】的道具,通过精心的表演从大众的诘难中抽身自保,哪一边都是这个样子——打着绝对民主主义的牌子来掩护官僚主义的横行,然后将聚拢来的宝贵资源浪费在莫名其妙的内耗中,【本末倒置】这种愚行正在盟军内部上演。
“明明是为了对抗羽而建立起来的同盟,但炮口却没办法表现的一致。”
“因为总有把军队当成私物的想法……这不是军人的战争,是政治家的战争啊。”
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待机室周围,阿斯兰才仔细的品味着老友近乎丧气的论调。
无论是Blue。Cosmos、地球联合、奥布、克莱茵派、狄兰达尔议长甚至父亲——帕特里克。萨拉;撇开行为和立场不谈,他们都具有本身的思想和主张。对于世界的扭曲体制不满以及不同种群人类间的关系提出异议是之前的战争主因。但这一次的战斗几乎嗅不到意识形态的味道,对于打到羽之后究竟该建设怎样的世界,不要说系统的理论,就连个大概的构想都没有人提出来过。
狄兰达尔似乎还没放弃Destiny。Plan,不过历经见识过羽的绝对支配后,无论此次战役胜利或者失败,都不会再有那个计划的立足之地了。
“打赢了羽,推翻了独裁之后会发生的八成是抢夺胜利果实的战争吧。身处官僚体制内,革命的理想和激情燃烧殆尽,最后只剩下私欲,重复这种过程的人类真的有好好反省过吗?”
灰色、没有起伏的语调。阿斯兰口中说着这种反体制的问题,表情和眼神却没有慷慨激昂,疲惫乏味隐约可见。那困惑而失去色彩的面容落在基拉的眼中,仿佛是被折断翅膀的鸟。
为了战斗,不,为了即将失去理念的战斗而筋疲力尽,仅仅是想象那样的事情都会榨干气力,让身体连维持站着的动作都吃力。
“政治理念的岁月过去了,唯有利益和权力才能推动的世界……这太冰冷了,也太危险了。”
基拉把抹布收好,端详着那个头盔,反光面罩里映照出歪斜的面孔。
不喜欢战争,但为了守护和平以及理念,也能拿起武器战斗,他们正是这样纯粹的战士。要让他们去为了权力争夺而充当炮灰或者马前卒,那简直就像是把血肉之躯化作一块砖头,然后构筑起【服从我】的高墙。
“在哥白尼,羽这样问我们【人类应有的形态是怎样的?世界又应该是怎样的构成?应该如何去追寻这些无形的东西?】,最近每想到这个问题一次,就会觉得更加沉重。也许他也是对这样的世界绝望之后变得愤世嫉俗,然后开始着手将世界导入【绝对合理】的体制轨道,但要说几次都行,那是非人的道路,变成单一色彩的世界是没有任何出路的。”
屏幕上又滑走了一条发光的发丝,粒子光束的轨迹没有朝突击舰队靠近的迹象,看上去帝国军对这只小舰队完全没有兴趣,也或者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每10分钟炮身冷却结束就进行一轮齐射,极其缓慢但确实的在缩减舰队规模的同时也磨损着盟军士兵的士气。
“希望是从绝望中孕育出来的产物,也许各种各样的希望会彼此冲突,羽却把所有的希望封锁起来,人们生活在连绝望都体察不到的世界,以行尸走肉的状态度过一生,然后不断重复。这不是人类社会,只是一个巨大的昆虫巢穴。”
“是啊……不管怎么说,至少不想在这里输掉,要不然,真那家伙又会缺根筋的来训人了。”
“我也不想被他说啊,不光是面子方面的问题,实在是……”
【拿出斗志来啊!】、【这样就不行了?!】、【还没完呢!】、【再来!】。
这样的词汇在和真的特训期间经常能够听到,也不知道他是精力过剩还是热血过度,总之除了必要的休息时间之外,全部赖在模拟训练设施以及贴近实战的MS对抗训练之中,完全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
只是嘴巴有点那个……坏,不过基拉和阿斯兰对这样认真勤勉的真确确实实认可接受了,将他视为可以托付背后的可靠战友。
让这个直肠子的家伙数落,实在是挂不住面子,而且真提出的战术思路也确实存在可行的部分,阿斯兰和基拉也完全进入状况的开始魔鬼地狱特训,只是直到最后还是对那种不会绕弯的打气不怎么感冒甚至可说头疼,留下了唯一的遗憾。
连这个刺头都有了和弟弟一战的觉悟,那么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去回应这份觉悟。
为了世界,为了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们,也为了自己。
“炮击……似乎间隔变长了呢。”
即使是在开玩笑或者回忆过去,阿斯兰和基拉对于周围细小的变化依然保持着足够的关注,纤细光束出现的间隔从10分钟延长到15分钟这种明显的变化他们也注意到了。
“炮身的磨损吗?”
托着下巴,片刻思考之后,阿斯兰推论这样的解释。
中性粒子炮的确是性能优秀的舰炮,但绝不是万能的,和其他机器一样存在无可避免的磨损消耗,像这种连续超远距离给舰炮本身带来的损耗必定会直接影响到使用寿命,炮击时间的延长应该是强制冷却机能已经开始到达极限造成的,如果继续下去,那么就必须要更换炮身组件,相关作业加上调试再怎么赶时间也会花上至少10个小时的时间。
这个短暂的空隙,足够让突击舰队以最大战速通过炮击区域和敌军接触,通过正面强攻吸引敌人注意力,应该可以为主力舰队到达战场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像是为验证阿斯兰的想法而做出证明,从外部摄像镜头前划过的光束不再出现,静寂的永夜再次支配了周围。
终于结束了——
沉重的废气从不少人的口中吐出,看着敌人狙击友军,而自己连救援也不能。这种事态造成的无力感和烦闷折磨着突击舰队的每一个人,如果不是大家通过无数修罗场,历练出拥有足够韧性的神经,真不知道士气的停损点会在什么地方。
不是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战争还没结束,这些炮击充其量不过只是前奏,直到敌人确实的在眼前化为宇宙垃圾或者举起白旗,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高热源快速接近中,数量30,方向420,目标为主力舰队。这是……长距离导弹!!”
连对CIC喊叫“你说什么”的空隙也没有,“开炮,打下来!”的命令同时从舰长们的口中出来,枪炮军官立即复诵命令,粗大的光束朝光点闪烁的宙域射出,由于没有精确的测绘数据,光束和导弹群没能交汇。
“又不是雷达时代的制导导弹,从那个距离发射想干什么?”
阿斯兰不自觉地说出口,某名的一股寒意从脚底下遍及全身。在N干扰四处散布的这个时代,按钮战争时代以圆周误差概率在一块车牌大小的精确导弹互射的战争模式成了从人们脑中消失的过往遗物。
远程导弹即使到了现在还有生产,不过完全是充当攻城槌和投石器的角色,无法做到点对点攻击的武器因为充足的射程和命中一两发就能让大型舰艇沉没的破坏力而被装备,充当着MS和舰炮的辅助武器。
如果是数量充足到能够忽视精确度的覆盖,毫无疑问会让大家手忙脚乱一番,但区区30枚,即使这里漏过有了预警的本队也能展开充足的弹幕拦截,就算搭载核弹头,也没什么意义。这一波导弹究竟是……
画面上的导弹已经切入了主力舰队的内侧防御圈,MS和对空防御火力一起对导弹群展开拦截网,在各种角度交织起来的密集火网面前,青白色的闪光连续膨现,耳边隐约还能听见振奋士气的呼喊,在被敌军一再攻击却无法还击的郁闷屈辱之气终于从腹腔中宣泄出来,高昂的喧嚣在电波里扩散。
第一架Ghost从闪光中脱出,贴上最近的一架Dagger,连发的粒子束把驾驶员的肉体和MS的驾驶舱熔解蒸发,燃料槽和电池反应堆被诱爆的那一刻,喧嚣才戛然而止。
CIC的紧急迎击命令发布到驾驶员的耳朵里时,除却被拦截火力直接命中而损失的3机之外,全部27架Ghost。X9以最快速度散开,扑向被光学摄像头捕捉锁定的目标。
呼喊、唾骂、怒吼、惨叫在无线电里震荡起来,驾驶员们的眼睛还来不及捕捉杀手的踪迹,一架ZAKU、Windam或是Dagger就被捣毁了驾驶舱,成为漂浮宇宙的金属垃圾。
N干扰的级别已经上升到友军之间的通讯都只能用镭射通信进行,不过对还是以遥控操作为主的A9型无人机的对策,在具有AI独立行动能力的X9身上完全无效。接战一分钟之后,两个大队24架MS就被击破,敌军的损失只有2架X9被舰炮击毁。
“包围起来,集中火力。”
大西洋联邦月面第一轨道舰队司令官比利特。修拉索姆。尼。冯。雷米雷特海军中将手中的密封红茶饮料包放回托盘,一尘不染的白手套交叉在一起,旧时代海军将官无论何时保持绅士风度的派头从将官制服胸前那些擦的边角发亮的勋章上不断散发出来。
在画面上的德雷克级开始调转舰艏,航向L5的巨舰开始聚拢过来,舰炮的交叉火力足以扫清这些恼人的苍蝇。
漂亮的舰队运动,没有一丝多余和偏差,正是冯。雷米雷特海军中将对编队训练重视的体现。
满足的看着那些训练成果,自豪油然而生,只要拥有这些战舰,大西洋联邦依然光芒四射不可战胜。
“羽。飞鸟,似乎不是个聪明人啊。”
战舰主炮的光芒从眼前略过,空气中的香味充满鼻腔,恭敬的侧立于舰队司令席侧下方的副官投来不解的一瞥。
“超远程攻击也罢,小部队的突击也好,全都只是些零散的攻击,在我军压倒性的物质优势面前即使造成些许损失也微不足道,羽。飞鸟大概是想模仿上次大战把秘密武器留到最后吧,这些琐碎的攻击只是为了确认侵攻路线。似乎不是个绅土啊,愚昧无知之辈。”
“很巧妙的推测,以对方的行动模式来看,虚张声势的意味很大,就算拖延我军的步伐,不过是将死亡时间挪后几个小时罢了。”
“依靠蜉蝣一样的MS和未成熟的驾驶员来取胜,不过是参谋们和ZAFT那些愚劣的宇宙居民的妄想罢了,那种缩在月球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做出来的方案不值一提,最终还是要靠舰队实力来一较高下,守护联邦和地球荣耀的始终要依靠我们海军。”
“确实如此,司令的贤明判断,下官钦佩。”
“既然对方华丽的点缀临终时刻,那就让他们在自我陶醉的美梦中覆灭好了——收缩包围圈,解决掉那些嗡嗡叫的垃圾。用不着【友军】来给我们添乱。”
红茶冲掉差点吐出口的唾沫,部下们的哄笑让舰队司令心情愉快了不少。
【下贱的ZAFT就只能教出来这种自残倾向的蠢材,荣光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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