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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iny恶魔之翼-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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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别再躲躲藏藏的,让我们两个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吧!!!”
“我这边的准备还没完成,兄长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能继续吧?还是留待下次吧。顺便……”
摄像机捕捉到闪烁的人造光源,无线电接受到遇难信号,顺着左前方的微弱红光,确定坐标,放大光学摄像的倍率。那是一个在星空中随波逐流的逃生舱,通过窗口可以看见里面的少女,还有那熟悉的面容……
“我对拿义姐做人质逼别人就范的小伎俩没兴趣,即使不依靠这种把戏,我也有绝对的把握取得胜利,作为这次数据采集的报酬,请收好自己的女人吧。”
语调里透着将他人彻底视为物品的傲慢,羽环抱着双臂直视着荧幕的另一边。
呼吸加快节奏一秒之后,将塞满遗恨的浊气吐出,真冷冷的开了腔:
“下次在战场上碰头的时候,我们两个一定有人会死。”
“倒下的那个绝对不会是我。”
接下了宣战布告,嘴角冰冷扭曲的少年从荧幕上消失,真也不再发出一言一语,Destiny。Blade朝着远方的救生舱调整航向,红色的余光在冰冷的真空世界滑开,又被黑暗所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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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清明节调整工作时间,迟了一天,深感抱歉。还望各位见谅。我看书和写书的时候喜欢听着歌进行,不知道各位看官是怎样的?马上就要开始最终的决战了,就让歌声来抚慰战士们的灵魂吧。重听了一遍《焰之扉》,还是一样的动听,在此推荐诸君不妨一边播放《焰之扉》,一边重温真和Destiny。Blade从火焰中觉醒,驰骋与战场之上的风姿。
十九回 星空的舞台(Part。1)
8
伸出毯子的右手摸索了一阵后,按停了那个发出震动和噪音的源头,坟墓里的死尸都能为之翻身的巨响终于停了下来。
眼睑不但沉重,而且一阵阵的脉动。额角的阵痛鼓捣着睡回笼觉的欲望,拍打了好几下麻木的脸颊,脑神经才磨磨蹭蹭的进入工作状态。
摸索着走向洗手间,一路上险些摔倒三四回。在低重力环境下迷迷糊糊摔倒即便不会怎么痛也不会是什么舒服愉快的事情,摸到洗漱池的边缘,打开水龙头却只流出牙签粗细的水柱,直到此时才回忆起船上的用水限制是最高等级的红色,分配给自己的定额虽说比一般船员要高,但也不是能够奢侈到可以浪费的数量。
以最快的速度冲洗掉睡意和污垢,真跑回房间抓起标准驾驶服,另一张床上的基拉也已经窜进了洗手间消费他的水配额,至于毯子床铺的整理……在现在这种极端环境下,检查军容风纪的家伙还会对这些个臭男生的勤务感兴趣才是奇怪的事情。
套着有异味的驾驶服,嗅觉早就麻痹的不能更彻底的两人钻出了房间,脱节的疲惫感迅速被身为Minerva一员并且在执行重大任务的现实感取代,责任感也一并压了过来。
“不去食堂吗?”
“反正不是脱水食品就是调理包,在驾驶舱里吃也是一样。”
“没规矩——算了,我也去那里吧。”
“烦人的家伙……”
嘴里抱怨着钻进了电梯,看了一眼手里的战斗口粮包装袋,肚子丢脸的叫声立即歇了下来,空空的胃袋瞬间像是塞满了石头一样难受,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连苦笑的兴致都没了。
和敌人射过来的弹药、性病同等级的敌人正是己方的军队伙食,战斗口粮在交战各方的士兵眼里是最为可怕的补给品,这些吃不死人却能把人恶心死的玩意儿塞满了Minerva和Arch。Angel的食物储藏库,看守清点食品的工作也成了最让乘员们最难以忍受的工作之一,仅次于厕所清洁。
“说到底还是补给舰的问题啦,续航力跟得上是不错,但脚程始终太慢,大概我们被军用罐头给恶心死以后,补给舰也差不多到了。”
真的抱怨搅拌着电梯里的空气,他的性格不是那种喜欢没完没了的抱怨的类型,此刻谈论这种事情,多少也有点转移注意力,让肚子饿到能消化掉恶心食品的意思。
基拉也有类似的想法,部分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看着天花板说道:
“不仅是食物,战舰和MS的零件也希望他们能够尽快送过来,战舰的运作也快到极限了,大家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了。”
电梯通过侧面重力区的轴部,腰臀往下推挤的感觉缓了过来,交谈的两人在轻巧的电梯报站音响后飘出了轿厢,无重力的空气中飘散着涂装旗和电缆过热的异味,抓住升降柄握把,朝着格纳库里各自座机的位置开始移动。
格纳库里从未这么拥挤,除了满载MS,拆散了进行整备的武装和机械骨架、各种货柜,还有大量的整备士和安保工作的士兵,连同各自手中的工作一起吧格纳库塞得满满的,活力四射的声音击打在四壁,然后有反射回空气内,稍显烦躁之余,真莫名的觉得安心。
“出击前一小时准备!固定钢缆再确认一次!!那边的武器架紧固螺栓也不要忘了!!”
艾布斯的语调一如既往的粗声粗气,魔鬼班长威严的命令下,所有整备士迅速移动自己的位置,操作手册的知识和积累起来的经验让手上的工作得心应手,机体状况检查似乎进行的非常顺利。
回想起来,这艘战舰其实是未经正式进宙式就匆忙奔赴战场的新造战舰,乘员也大都是刚从军校毕业、屁股上还粘着蛋壳的菜鸟。而现在的Minerva光大修就经历过三次,小的修修补补连计算次数都嫌麻烦。舰员和船之间的协调性也远不是开战前那种让人捏把冷汗的状况。让人不得不感叹历经生与死的战场是最容易让人成熟起来的磨刀石。
“起来啦?离出击还有一小时的时间,多躺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
靠近板着脸的中年人之后,真听出那个粗嗓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沙哑,艾布斯恐怕在这种连轴转的工作下也积累了难以承受的疲劳,只不过脸上没有显露类似倦怠的表情。
【还是那样较真的人呐。】
腹中如此感叹着,刹住漂移的惯性摆正自己的姿势,真朝着面前的整备班长行礼。
“反正睡不着,我想快点进入状况,这架机体的潜力我还未能完全发掘出来。”
搔搔后脑勺的样子像是无可奈何,更多了几分战斗驾驶的自觉,抬头看了一下矗立甲板之上的白色巨人,观望的眼神朝艾布斯看过去。
“提升和机体的契合度吗……确实,先不说这边的淑女,那架装了核引擎的机体也是个女超人呐,一般的驾驶还真不大应付得来。”
沉吟了一下,魔鬼班长抬起头对部下们大喊起来:
“出击前一小时!王牌大人要进行冥想了,你们这些家伙动作快点!!”
Destiny。Blade周围的整备士纷纷站直身体对着真和艾布斯行礼,真端正姿势还礼后,朝着驾驶舱里飘了过去,钻进直径3。6公尺左右的空间,将身体嵌进座椅,操作面板显示屏开始跳动出各项数据,机体状况以数字的形式一一呈现眼前,眼角的余光瞥见对面的Strike。Freedom的驾驶舱敞开着,端坐其中的基拉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彼此携手合作吗……”
轻微的叹息,复杂的情绪挥洒在驾驶舱里。
CE74年2月,哥白尼遇袭一周后,地球战线趋于平静,在地面、海洋、大气甚至宇宙之中忘我厮杀的交战各方签订了停战宣言,然后团结一致的开始一场更加宏大的战役。
神圣银河帝国(Heilig。Galaktisches。Reich)——现在PLANT的新名称,地球圈,甚至全人类的敌人。
这个恶俗的名字显然是羽拍了他那个毫无起名字天分的大脑后发明出来的东西,托这个既不神圣、亦非银河,更非帝国的独裁极权势力之福,史无前例的联军被建立起来,然后为了应对已经朝地球袭来的【星屑作战】,大家一起走上了战场,在拦截装了核脉冲引擎的小行星的同时学会互相配合。
这可不是那些大人物扯扯嘴皮子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每支军队都是在不同的战略思想基础上发展而来,部队编制、系统发展、武器装备和战术运用等多方面都存在差异,更何况一下子就打破积累多年的敌我壁垒,让对准彼此的枪口同时转向另一个方向——就这个已经让人很头疼了。
万幸,在能够面不改色的将殖民卫星或者小行星砸到地球上的敌人面前,军人们的思维还没有僵化到分不清优先顺序的地步。大家嘴里嘟囔着骂人的粗话,然后踏进了同一条战壕、同一艘战舰、吃着一个锅里的军粮。
【被地球引力牵着跑的狗崽子】和【天上的怪物】为生存而携手作战——与其说是欣慰,倒不如说为了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机才会想到去做这种事情的人类是何其悲哀。
诸多协调中的一项就是Arch。Angel和Minerva协同参与拦截小行星,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精锐战舰和王牌驾驶必须更多的协作来发挥战斗力,而不是为了某些莫名其妙的沟通问题错失战机,上面的大人物还有一层没摆上台面的理由就是Destiny。Blade及驾驶员真。
作为联军中最强的MS,其归属和使用权让头头脑脑们很是运筹帷幄了一番,几近撕破脸大吵一番。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现在的状况。
Destiny。Blade和Strike。Freeom等4架机体定期配属不同的战舰,名义上的理由是熟悉不同环境下的运作,实质则是确保各方对机体和驾驶员所有权平衡分配,也可以算是一种折中的解决方案。
每周单日配属Minerva,双日调去Arch。Angel的日子(阿斯兰和雷组成调动规律相反的另一组)从那一刻正式开始,还没等他对这个看上去不像是从正常的大脑里爆发出来的天才想法发表任何意见,装着核动力脉冲引擎的小行星已经朝着地球袭来,他和Destiny。Blade配属【小行星落下对应舰队】的调令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开始了粉碎陨石的工作。
参加过阻止Junius7坠落地球战斗的士兵们对这方面的任务倒不是完全的生手,另外两艘主力舰也是有着相当战斗力的强大战舰,加上一艘阿伽门农级和一艘出云级,这支小型机动舰队到也火力可观,应付陨石粉碎这样的任务完全足够。
不过消灭陨石的战役却从一开始就不顺利,对联军的动向,羽明显也采取了相应的反制措施。
一开始是在岩体表面设置了导弹、自动炮台和阳电子反射器,当安装陨石粉碎机的MS接近时,这些经过精心伪装的火力点立即倾泻火力将射程内的一切撕碎。汲取教训的联军在第二次拦截作战时调整了战术,在派出作业队之前先用炮火把小行星表面犁了一遍,然后遂行粉碎。在第三颗小行星上敌军再次调整战术,深埋岩盘之下的引力子炸弹Freya在岩石粉碎后顺着惯性运动随后引爆,作为僚舰的出云级和阿伽门农级被卷进了爆炸的光轮……
在这种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拉锯战中,Arch。Angel和Minerva充分展示了她们建立在友军痛苦之上的强大幸运,在这两艘战舰【祥瑞御免】的耀眼光环照耀之下,大量友舰被尅死虚空之中,就连输送给养的运输舰都难以承受那两条【幸运战舰】的祥瑞之气——在途中被俾斯麦级袭击舰击沉击伤了不少,运输舰的损失导致连根毛都没掉的舰员们只能依靠倒胃口之极的战斗口粮度日。
恶劣的伙食、无处不在的袭击舰、繁重的任务……这些能把人压垮的事物就这样造就了【小行星落下对应舰队】的高压环境。这种神经紧绷的【月月火水木金金】(注)生活下,大家没多少抱怨的继续任务——真认为这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现在终于到了——距离地球0。5AU的最后一颗小行星,被停在地球公转轨道上充当地雷。看见荧幕上布满坑洞的不规则岩体,大家终于感觉到比饲料还恶心的食谱也终于快到尽头了。
粉碎了这颗石头之后,大家就会回月球休整,然后……
“嗨,我是真由。但是抱歉,现在真由无法接听,稍后联系,请在信号音后留下姓名……”
掀开手机的翻盖,妹妹留存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震荡着神经和脑海。
【这么一来,这个世界的所有纠纷也都该画上句号了。】
那时候说出这句话的羽,朝自己伸出了邀请之手。凛然的姿势和坦诚的语调却让真只觉得悲哀。
结束战争,不再有他们这样因为战争而不幸的人出现。抱着这样的理想和觉悟,他们成为军人,坐上MS的驾驶席,奔赴战场,并且对此无怨无悔。
但羽力图构筑的世界却不是什么桃源乡,而是简单否定了和他不同的所有思想,用名为Orihalcon的栅栏禁锢所有人思想的巨大动物园,里面圈养的……恐怕已经算不上是人类,而是些执行完美程序的木偶。
——连家畜都不如,家畜多少还有感觉或者做出些反应,而Orihalcon支配下的人类连这种事情都不允许,和死人毫无区别。
这样的世界何以称之为幸福?人类的幸福就是这种扭曲体制下的产品吗?连感触都不容许何来幸福感?
绝对的和平?真此刻只能从这个美好的词汇中看见人类灭亡的保证,一个世界就这样步入慢性自杀的道路,万劫不复。
按下翻涌着的叹息,思维转向更现实的方向——如何阻止那种未来,如何破坏羽的计划。
这个问题从展开的一刹那就让真陷入更深的郁闷,他并不是什么善于谋略的类型,要不然军校里的参谋科目也不会总是从后面数着比较快。
“你觉得【星屑作战】结束后,羽会采取什么动作?”
基拉的脸在通讯界面上跳了出来,平稳的声线在真的鼓膜里过滤出微量的忧虑,然后和思维一起共鸣。
检视完最后一项数值,确认在技术手册和自己认可的标准范围之内。真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把脸别向基拉的方向。
“等着我们上门找他决战,其它最多就是一些袭扰战和破交战,大方向始终是一锤定音的总体决战。”
笃定且尖锐的答案,还有一堆多到懒得去计算的理由来支持这个结论。
综合国力的承受能力、人口基数、兵源、资源消耗……一大堆的数字可以证明【神圣银河帝国】这个伪政权如果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不论怎么折腾最终都只能淹死在联军的血海里,唯一的区别是拖下多少人来垫棺材。
除了一场和赌博无异的大决战没有任何退路,所谓的【银河神圣帝国】是在一个IQ高到爆表的疯狂赌徒支配之下,而他手上的牌似乎能够支撑他赢取牌局。
“因为横越各个小行星之间的跨度,加上破交战和袭扰战,大家都快到极限了。这里解决掉小行星之后还要回月球轨道,之后则是部队休整,战舰和机体的修理整备、舰队的重新编制……前前后后羽已经争取到了将近半年的时间。”
“搞到最后明知道那家伙的盘算,结果还是按照剧本起舞。”
不甘心和无奈倾注沉默之中,然后真仰起头,红色的瞳孔似乎看见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怀念的话语泄漏到空气中:
“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桌面游戏从来都没赢过他,西洋棋、纸牌、围棋。他总是想得更深、更远。我不止一次的想要追上他。但每次我进了一步之后,他的背影却离我更远。他的脚步总是快我一步跨越新的境界线……”
回忆并不总是美好,略酸的苦涩从胸腔涌上舌尖翻滚着,收回穿透显示屏和MS装甲指向过去的视线,眼前还是基拉闭口不言的面孔。
“盯着弟弟的屁股不放,结果视野变得越来越狭窄。对周围的世界不闻不问,只是一味的追逐那个背影,不知不觉间,羽就走上了这种道路……”
“真,你……”
“很好笑吧,当弟弟走上歧路,犯下以往任何独裁者都未有过的恶行时,我才发觉自己从未承担过身为兄长的责任,以及责任中隐含的意义。而那个时候,我想的还是逃避责任,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状况的一部分了。”
“现在明白责任的重量也不算太迟了,总比被剥夺思想时才想到后悔什么的要及时得多。”
“你还真是乐观呐。”
“不想被悲观击败罢了,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让大家跟着一起烦恼吧。”
“你太滥好人啦,算了……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讨厌滥好人吗?还是说觉得我太理想主义?”
打开脱水食品的包装袋,基拉的表情像是在嘲弄,但对象并不是真,甚至不是他自己。
嘴角像微笑的弧线,但笑意却只停留在表面上,喜欢接话或者反驳的真难得的沉默,等待着基拉的下文。
“我们想要追寻的,可能是太过理想。但正因为现实有太多需要去改善,大家也需要相信这些,才能在险恶的世界里继续探索可能性,然后构筑起美好的未来。”
这不是和我们一样吗?
真打量着基拉的面容,通讯界面上的相貌和荧幕上脸部轮廓倒影重合在了一起,某种非现实的门扉似乎在自己的眼前、自己的胸口敞开了。
“【没有战争、没有灾难、大家都能安心生活的理想世界】;这种想法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期盼着,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战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为什么?”
“竞争本能,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食品包装袋攥的不成样子,说出口的答案像是在给羽背书,屈辱的压抑感笼罩上红色的瞳孔,真感到思维似乎罩上了一层模糊的薄雾,无法更近一步拓展思维的窒息压住了自己。
“确实如此,即使在走过漫漫历史不断取得进步,人类依然没办法摆脱这个战争。而【理想的世界】被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想法染上了不同的色彩。相信战争、恐怖主义和众多的怨念都能被其管理LOGOS;以行动介入战场、阻止战争而被各方怨恨的我们;以基因特性、命运来决定所有人人生的狄兰达尔议长;还有——让全人类服从,一切以程序执行程度为衡量基准的羽。”
把脱水食物和叹息一起咽下肚子,基拉的脸色沉重,平静的继续批判。
“虽然最后都会做些过激的举动,而且多少有理想论的色彩,唯有羽不同——与其花时间劝说不想改变的人改变,不如直接一个不剩的把所有人调整到理想状态。简单明快,干脆且现实。”
太现实了。
不靠自己思考。
不靠自己决定。
只是在程序驱动下生存,甚至连自己被操控了都不知道。
【人类】直到心底都是Orihalcon运算下的奴隶,只有执行程序——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为了让人类能够幸福的活下去】——不管是哪一边的,恐怕嘴里都挂着这样的话吧。怀揣大义、梦想、大众期望的领导者。着眼于眼前,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的普通人,然后就连羽和我也是……现实却是把那个理想当成不择手段的理、煽动人们诉诸武力的口号,世界变得如此无可奈何。”
胸口里凝固的疙瘩变得粘稠,人的呼吸、体味里还渗着机油味的军舰空气延伸成了掺着血腥气的焦臭,充满绝望和诅咒的呼喊在耳畔鸣动,驾驶服下的肌肤被一阵阵的恶寒堆起鸡皮疙瘩。
“【理想主义】是罪恶、是伪善。那个时候无力保卫家人的我只能把这句话当成人生经验,不,那只是逃避的地方。我也憧憬过阿斯哈的话语,打心底里认为那是理所当然。后来则是议长的构想和主张……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每种思想都有其合理之处,也有其局限,所谓【绝对正确】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抹杀掉一切存在差异的思想,不管高举怎样的大义,那都不是身为人类该为之事。”
“要不要加入我们?”
基拉对着通信界面和那个敞开的驾驶舱发出了邀请,真诚而自然,没有丁点做作。
“驳回。”
真不假思索的拒绝,但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字面上的拒绝:
“没兴趣和你搞基啊,虽然你把我从监牢里拉出来和让我登上Destiny。Blade值得说声谢谢,但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留在ZAFT一样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
“如果过的不如意,随时欢迎。”
出击前20分钟的警铃截断了通话,关上通讯,怀着各自的心思,两个人把头盔扣到了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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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晶体的温柔光泽将直径130公尺的空间沾染成安心的大海之色,这个犹如剧院一样的环形多层设计的圆顶房间像是在上演某种舞台剧。
这里绝不是那种闲散的地方,约40名操作员在各自的席位上紧盯着显示屏,记录下来的各种资料通过飞速动作的手指输入眼前的荧幕,紧张起的气氛不言而喻的散布在四周。
缺少了什么。
爱娜微皱了一下眉宇,扫视了下方没有交谈只有敲击键盘和恒温装置运作的响声,人的呼吸声完全被分贝数更高的机械噪音掩盖吞没,即使通过监控完全可以听见每个操作员的呼吸,她也不想去做这种事情。
首先这是个很荒谬的想法,没什么用处还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其次——听那些频率固定一致的枯燥声音只会引起不快而已,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少了人性。
进入最终的核对演算阶段,歇下来的爱娜脑海里划过这个禁忌般的词汇,然后像是觉得空调温度开得太冷一样,抱住了双臂。
这个研究中心,还有整个PLANT都是程序运作下的奴隶,或者说被植入了【因为差错成为了人类的机械】这一人格的异常人种。比起地球圈其他地方的人来,他们毫不怀疑Orihalcon做出的判断,完美的操纵着手头的机械,将分配给自己的工作尽善尽美的完成。
【忠诚于自己的工作】、【冷静理性的思考问题】——千百年来人类的教育和社会文化所赞颂的美德,众多的哲学家甚至想将之标榜为普世价值观。
人类不可能自发做到那种事的,毕竟除了【理性】之外,人类还有名为【人性】的保护壳。思维中的人性部分会将理性所赐予的合理性思考视为【非人类行为】而予以谴责、排斥,并且做出一些不合理的行为。
那一边是对的?无视人性来消除威胁?还是任由感情支配,用不合理来反抗不合理?
为无解的死结咽下叹息,演算结束的鸣响把注意力拉回正在报告无异常的操作员,在位于圆顶2点钟方向的主操作台的荧幕上最终的结果正在呈现出来。
“一切顺利,战斗群(Kampfgruppe)自主编制,试验成功。”
毫无感情的照读内容,装样子的稀疏鼓掌都没有,所有作业员立即开始进入下一阶段,连呼吸、心跳的数值维持着毫无变化的稳定。
效率比起一般的状态下提高了3倍以上,正常工作中总是会有一些琐碎的事情插入产生有意无意的障碍,而且连续枯燥的工作从精神卫生来说属于过劳死的主要原因之一,不希望因为员工跳楼而产生舆论压力以及赔偿金问题的领导对于员工的工作时间内的一些小动作也采取只要不过分就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
包括生理活动也纳入工作计划的范围内,所有妨碍要素被降到了最低限度。国家机器成了【领袖】个人意志的体现……
“终于结束了,小鬼们都嚷嚷着要你赶快回家呢。对了,还埋怨我占用你的时间太长了。”
皮革的味道,仔细分辨还有离子体烧蚀金属的气味。自嘲的声音从背后绕了上来。
神圣银河帝国的元首(Führer)、伪帝、暴君、疯狂科学家、最年轻的独裁者、赤眼杀人魔、全人类之敌……诸多绚烂头衔构成的光环足以让历史上那些被贴上类似标签的【前辈】们自惭形秽,英俊而不失青春少年所独有灵气的的面容却似乎和那一堆能用来吓唬小孩子的外号存在距离。
“你那边也结束了?”
即使说出口之后觉得有点多余,爱娜关切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温暖的气息让人放松了绷紧的身体。
“一结束就到你这里来了,这边虽然有Orihalcon和操作员们,连续工作始终对你保养皮肤不好,一起回家好好休息吧。”
不容抗拒的柔和,爱娜握住伸过来的黑色手套。
脸上满是宛如风景画一般让人联想起清新阳光的微笑,羽轻轻牵过爱娜的心情,朝着出口迈开步伐。
“感觉如何?那架新型机。”
车门关上,引擎启动时的低沉运转声被过滤掉,爱娜打趣一样说了起来。
“就驾驶员和技术人员而言,那实在是架好机体呐。”
自豪的一笑过后,向上弧形唇线多了严肃和尴尬。
“要是从接受过良好军事技术教育的军官以及后勤部门主管的视点,就只能骂那玩意儿是荒谬了。”
爱娜理解的点点头,婚前婚后没有少和后勤装备及一线部队打交道的她完全清楚,两种观点的差距是怎么回事情,也清楚在战争中这种差距如果没有领袖或者政府来负责协调军人和技术人员之间的沟通,即使是PLANT这种被公认为军事科学和技术教育两方面均十分发达的国家也会闹出大乱子。
数量还是质量——这是武器装备发展中永存的矛盾,且不能彻底解决。不希望减少部队数量进而动摇组织基础的军事官僚机构宁可牺牲武器可能达到的最佳质量也要保证必要的数量。认为职业军人对技术大都缺乏全面了解的技术员们要取得成果往往历经数年甚至数十年(某天才算是特例中的特例),因而对于军部的指示往往只采取一种形式上服从的态度,实质上依然把制造质量最佳、性能最好的武器作为唯一的目标。
如果再加上一个有着大师级偏执与神经质的决策领导搅和进里面,而且还偏向于技术人员的话,以为30亿马克一艘的宇宙巡洋舰或是800万马克一架的MS军队也不会嫌贵的技术员们,就会习惯性的天马行空,最终搞出来结构空前复杂、价格空前昂贵的工程怪物——反正按照他们的理解,军队首先要做的是申请更多的军费以购买更多【最好】的武器,其次才是讨价还价和降低制造成本……
GFAS-X1。Destory——这个巨型怪物兵器理论上拥有战列舰级别的火力和防护,但由于机体体积和高度的原因,尽管拥有像四处喷火的巨型刺猬一样的周密火力配置,但始终无法避免近距离的射击死角——华沙战役、Heaven‘s。Base攻略、戴达罗斯(Daedalus)基地战役里,Destory都是被地球联合嘴里叨叨的【蜉蝣一样的】MS在极近距离下干掉的。
另一方面,地球联合对Destory的设想还包括为每一架战略步行要塞兵器配备一个包括大型战舰在内的完整MS机动师来填补这个巨兽的软肋。但这也可以反过来理解为一个装备精良的MS机动师就这样被Destory绑架了——这个大家伙一停下来,整个机动战斗群也只能停下来。对于这种局面,最有可能的结果是成为ZAFT远程火力和MS强袭群的绝佳标靶。
高不成低不就,Destory所展现出来的与其说是设计师和制造者的自信,倒不如说是某些NATURAL纯洁主义者的妄想以现实中的钢铁来表现。
“跨越性发展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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