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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三小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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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认为他靠近自己是为了猎艳。可但他为自己差点赔上性命,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别人的真情?不管他过去如何,至少对自己,他是认真的。可是越是这样,自己越发迷惘,因为这样的真情,她偿还不起。
“既然我回报过你了,那也该你回报我了。我如今这样,也是为了救你,这救命之恩你还是要报的吧?”花想容自然知道蝶依对他的抗拒,然而他认定的人,就算抗拒又如何,死皮赖脸的,他也定不会放弃的。
“那,花公子想要蝶依做些什么?”面上一笑,蝶依迈着碎步,走近花想容。
花公子!甫一听到这个称呼,花想容脸上一僵,呼吸之间都带上了疼痛。她对他,竟然疏远至此!真心被看穿,还真是狼狈呢!
下一刻,看着她一个一个小碎步走来,那小心翼翼一本正经的样子,顿时取乐了他。刚刚的阴霾又一扫而空,花公子便花公子吧,倒是要看看,这一项大大咧咧无拘无束惯了的人,可以淑女多久。看着这纠结的碎步,也是一种享受呢,呵呵。
“其实也没什么,咱们江湖儿女都是壮志豪情的,遇到这救命之恩,当然是二话不说以身相许了,你说对不对?”
花想容满意的看着蝶依因着这话浑身一僵,眼中充满了狎蹙的笑意。
呃……靠,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丫的!
下一刻,脸上笑意不变,脚下步子却豪迈了不少,对上花想容的眼睛,笑道:“花公子说笑了,在江湖飘的久了累了,蝶依早就准备回归后院了,算不得江湖人,比不上花公子豪迈。再者蝶依是有主的人了。花公子还是换个条件吧。”
“回归后院?”花想容贼兮兮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蝶依被他的眼神弄得一身恶寒,却搞不懂后面的圈圈点点的意思,点头道:“是的。”
“啊,那真是太好了!”花想容慨叹一声,美美的又躺了回去。
……这是神马情况?
“花公子?”装淑女,轻柔的喊,温润的唤。
……没听见。
呃……我倒!
“花公子?”当你是死猪啊,我都在床头了,蚊子叫也能听见啊!
……我假装听不到你能把我咋地?
靠!
“花想容!”霸气侧漏。下一刻,“啊!”
……
经典的男上女下势。某女一张脸涨得通红,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刚刚还一个半坐着一个远远的站着,怎么这转眼就成这样了呢?我欲哭无泪啊,花蝴蝶,你属狐狸的哇……
“你说的对,我喜欢压人。”
呃……敢情是因为这些话来报仇的?我那也是为了刺激刺激你,让你早点醒啊!蝶依哀怨的眼神对上花想容戏谑的桃花眼,花想容满满一阵子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见蝶依望着她,拿起食指,在她鼻尖轻刮了一下,嗔道:“别这么哀怨的看着我,我会误以为你欲求不满的。”
……暴了个大红脸。死蝴蝶,我圈圈叉叉你全家!
“我喜欢压人,但仅限于和你温存,销金窟那种地方,即使去,我也是从来不带银子的,这个你懂的。”
……这算什么?吃白食?吃白食还理直气壮,吃白食还值得炫耀?
花想容看着她的白眼,瞬时就明白了他的念头,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压低了身子在她耳边狠狠道:“萧蝶依,你该死的想什么呢!本公子不屑碰那些女人,本公子可是清清白白的!”
信你才有鬼了!一双桃花眼四处放电,即使不屑青楼的女子,也不知道勾搭了多少伪青楼女子了,还敢说自己清白,哼!蝶依很自然的甩了个白眼过去。
“你!”花想容简直要背过气去,想他堂堂天下第一富,到了18岁高龄还没有过一个女人,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都冒着被耻笑的危险说出来了,而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不信?
“好,既然你不信,本公子要是还清白着,也太不对起自己了,就如你所愿。”话音一落,以吻封缄。
“唔……”蝶依一双眼瞪得老圆。天哪,这是什么情况?光天化日之下……
蝶依越想越心惊,伸手就要去推花想容,却听他一个闷哼,眉间轻蹙,下一刻,绑着绷带的地方竟渗出丝丝血迹,伤口裂开了!
“你怎么……唔……”样字还没说出口,他的吻又随之而下,将剩下的关心忧虑吞入了腹中。蝶依想推,却碍于那满身的伤痕不敢下手,只能生生承受。
“噗——”
房中突如其来的声音令两人浑身一震,蝶依将身上的人推到一边,逃也似的下床,却见云鹤群满眼幽暗的看着自己,嘴角还有丝丝血迹随之而下。
“表……表哥……”
蝶依讪讪开口,却不敢靠近他,他的眼中有痛苦有纠结有责备有不解,半晌之后,却通通化作过尽千帆后的古井无波,幽暗,幽暗到一无所有。
蝶依慌了,心慌了,从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重见,这种决绝到残忍的方式。“表哥,不是这样的……”
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开始了。是这样,不是这样又有什么分别呢?总归是自己不想花想容伤上加伤,才不舍得推开他。自己对花想容是存了怜惜的。
更何况,解释清楚又怎样呢?解释清楚了,多给一份希望,却还是要和皇甫余一纠缠的。而他要的,他们每个人要的,都是一心一意的爱情!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无法承诺,不如从未试过相濡以沫!
头渐渐低了下去,眼中的泪水打着旋出来,又被逼着打着旋回去。半晌之后,如无事人般,蝶依抬头,笑道:“表哥,你先休息,我让外公派人接你回府。”
话音落后,一转身,泪水夺眶而出。
云鹤群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连解释都省了,是啊,连解释都不需要了。天下第一富,江湖第一剑,华国两个堂堂的皇子!被这些人围着,被这些人奉若珍宝,这样的你,怎么会喜欢小小的卑微的我!
伤了便是伤了,一切都是多余的。要让我回府么?要让我回去,不要在这里碍你的眼是不是?好,我走,走就走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安分的躺下,等待着遥不可知的未来。如果,自己没有在这个时候醒过来该多好,如果没有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是不是可以再多自欺欺人一阵子,那样,她不会觉得难以掩饰,不会觉得烦于掩饰,会假装还爱我!
云鹤群,你真可怜,你要的爱,竟然卑微到连假装都觉得奢侈!
躺下的时候,眼角滚烫的泪,灼伤了心。
出门之后,蝶依没有去找皇甫余一,没有去找左相,没有去找玉无情,甚至没有去找蜻蜓。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去纠结这所谓的感情了。爱太殇,还没触到,心已经凋零。
一个人走在繁华的街上,看身旁影影绰绰,她却生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来。脚下的路那么多,究竟哪一条才属于自己呢?
安安稳稳的嫁人生子,在一个高墙的后院,默默无闻,十年如一日,走完自己白捡的人生?
风风火火的闯荡游历,在一个无水的江湖,踽踽独行,八卦生万物,再续前世未完的迷途?
愁肠百结,蝶依轻叹一口气,向前而去。
梨雪园一如往常,水榭楼台前,此刻却是三个人影。
萧月娥沏茶如她本身,优雅细致。只见烫杯装放茶叶,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把滚开的水冲入茶壶。此时茶叶徐徐下沉,干茶吸收水分,叶片缓缓舒展开开,现出芽叶的生叶本色,芽似枪叶如旗,水汽夹着茶香缕缕上升,如云蒸霞蔚,清幽的茶香环绕洗涤净化着人的灵魂。
“月丫头一向是个心灵手巧的。这茶叫无忧茶,据说饮了可以忘却忧愁,我原是不信,可如今经了月丫头的手,单单闻着茶香,都觉得心旷神怡,却是不得不信了。蝶丫头认为呢?”
外婆端起面前的茶杯,微眯着眼在鼻端一嗅,嘴角露出微笑,转过杯口,小口吞咽品尝,赞美之余,还不忘瞄了瞄蝶依的反应。
人说万物由心生,却是这个道理,所以纵使萧月娥和外婆多享受,蝶依看着眼前汤色清幽的茶,却是没有半点涟漪的。即使有,也是外面带来的苦涩。
“蝶依,表哥一回府,外祖母便过来看你了,这情真意切,你可不能晾着外祖母。”对于外婆的到来,萧月娥是觉得震惊的,在她印象中这个外祖母鲜少与人交流,往常她去左相府小住,也很少见到她,不想如今却为了蝶依亲自上门。
“月丫头不要怪她,她要是和你一般知书达理,就不是人见人爱的萧蝶依了。”外婆一句话倒是说的有水准,既夸了萧月娥的知书达礼,又没把蝶依贬低了去。人人都喜欢听夸奖,萧月娥也不例外,唇角一勾,坐旁边不说话了。
倒是蝶依,无奈的鄙视了她一眼,一大把年纪的还这么圆滑,老脸还真能挂!
看着蝶依嘴角微抽,外婆倒是真心笑开了,这死丫头,心情不好的时候,倒还有心情鄙视别人。不过这也好,比油盐不进的好多了。
“月丫头,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和蝶丫头聊聊,这近墨者黑的,怕你在旁边看着被带坏了去。”外婆看着萧月娥满脸慈爱的开腔轰人。
……蝶依嘴角又是一阵狠抽,该死的,别以为你老我就不敢抽你,有这么抹黑老乡的吗?
可惜外婆直接无视了她的眼神,倒是萧月娥想让自己妹妹注意点分寸,又看外婆好像不多在意的样子,越想越觉得诡异,还是顺势就退下了。
等人走得没影了,装老成的人也不装了。双腿自然的架在了凳子上,身子则外在栏杆上,整个一纨绔子弟的范儿,就差吹口哨了,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误,老实招了吧,为什么我的乖孙子回去之后躲被窝哭啊?”
……敢情你不是上门来安慰人的,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误,你那是什么眼神?本来嘛,他是孙子,你是外孙,你比他多一个外字呢,这感情的亲疏决定对事物的认知懂不,我自然是先关心我孙子啦!”
“你才外孙呢,不怕大风闪了舌头,一边凉快去。”蝶依没好气的开口,转了个身,不看这狼外婆。
“靠,你个死丫头,有你这么对长辈的吗?老娘……”
“老娘为情所困,您老行行好成不?”蝶依欲哭无泪,打断了狼外婆的长篇大论。
“哦?”眼里精光一闪,外婆坐直了身子,望着她,两眼一闪一闪亮晶晶。
蝶依看着她满脸黑线,嘴抽眼抽,八卦是女人的天赋,古今中外,老少皆宜,从无例外,靠!
好吧,知道躲不过,也确实需要找个人诉说,还真就需要找个老乡诉说。于是,蝶依把心里的苦水一股脑全到了出去。
外婆听的一惊一咋,有兴奋有遗憾,刺激的时候还鼓鼓掌,整个一没心肝的,把自己的娱乐建立在别人的伤口上。
“没了?“外婆意犹未尽。
“没了。”还想怎样,这样都很纠结了好不。
“怎么就没了呢!”言语中是真真的可惜。
于是某女怒了。“我靠,你当你在听安徒生童话呢,还回味无穷意犹未尽?你该死的给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啊!”
呃……外婆缩了缩脖子,把剩下的那点好奇硬生生塞了回去,好吧,她是以为自己在听故事来着。要是早个二十年听到,写成小说,早红红火火了,唉!
“你对哪个上心了?”外婆问完之后,就理所当然的收到了某女的白眼,好吧,她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白痴,要是她能回答,还纠结个啥呢!
“其实吧,我觉得我家鹤群不错。你看,你和他同甘共苦,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月下接吻,床上缠绵……”
蝶依越听脸色越黑,丫的,不愧是小说家,发挥的真好!
外婆越说声音越弱,偷偷瞄了眼蝶依喷火的眼睛,也闭了嘴,好吧,她确实偏心她家孙子来着,但是谁不偏心啊,不偏心的那都是傻冒。
“我家孙子肯定误会你的意思了,以至于在房间哭了一天了。我这老心肝可是巴巴的疼。我跟你说,咱是现代人,不兴古代包办婚姻这一套,想到什么就去做,别等将来后悔。”
“我不想后悔,可是我更不想伤了谁。”蝶依眼神一暗,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是,我不想看见云鹤群难过,可是同时我也不想看见皇甫余一难过,我不想看见花想容受伤,所以不推开他,我曾经想和北辰闯荡江湖,甚至我收了墨心邪的镯子,送了玉无情一块玉佩,我……”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蝶依蹙了蹙眉,接着道:“我想,我不是无心,就是太多心了。”
“那,要不,全收了吧?”
京城风云 48 花灯之谜
梨雪园的吊床上,蝶依一袭松散的白衣,慵懒的躺着,看着头顶忽明忽暗的星空,眸间是深深的迷蒙。
全收了。外婆的话,在耳边萦绕,震得生疼。蝶依嘴角升起一抹苦涩,花想容说,有钱花,随便花,没有人比他更能满足,而有男人,有很多男人,却永远不会有人能满足。这句话,她信。
云鹤群也就是因为自己与旁人那些或深或浅的关系,才一次次像个火爆辣椒,一点就燃了。其他人何尝不是。上辈子左右逢源还乐在其中,使因为无心;这辈子,既然已经有心了,却如何在这些人当中虚与委蛇?
“小姐,进去睡吧,夜凉露重,可不能再受寒了。”蜻蜓站在吊床下,看着上面呆愣的人,眼底说不出的忧虑。
蝶依斜睨了她一眼,半晌之后才“嗯”了一声,跳下了吊床,向房内走去。
蜻蜓总算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只要蝶依愿意睡觉,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随着跟了上去,却见蝶依忽然又停了下来,道:“蜻蜓,上回从左相府带回来的花灯,你放哪里了?”
“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放花灯?”
“不是,拿到我房间来,我研究一下。”蝶依一直相信,悲伤的时候,给自己的眼睛找个新的方向,迷茫就会少许多。
拿着那个繁杂的花灯,蝶依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却实在没有找到新奇的地方。这个花灯分上、中、下三层,上面是六个龙头相围,每个龙嘴中都叼着一根流苏,流苏上都有颗碧玉珠子。六面画舫上是六种不同的盆花。底部是个六方的托盘,也绘着不同的动物图案,中间则是灯芯位置,外部是四方形,画舫上倒是空白无一物。
这个花灯虽然漂亮、繁杂,但绝不是绝无仅有。蝶依紧紧盯着花灯,只想找出个子丑寅卯来。嗯起那个老人家递花灯时的最后一句话,明事理,知进退,就不知悟性几何。她相信,这花灯里面,定是有玄机的。
时光,在苦思冥想中飞逝。案台上的烛火明明灭灭,已经到了尾声。一夜的寻思未果,那花盆、鸟兽在蝶依脑中回旋放映,随着她一起沉沉入梦。
翌日,阳光普照。朝阳顺着窗棂照进了房间,落在蝶依迷蒙的脸上,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她,轻轻蹙了眉,忽然之间,好耀眼。
“小姐!”蜻蜓推开门,见之家小姐竟然在桌子上睡,一声惊呼随之而起。
蝶依心下一咯噔,瞌睡虫醒了大半,抬头望向门边,一时不察,手中的花灯随之而下。
嗯,不对!
来不及怪蜻蜓大惊小怪,刚刚指尖的触感让她心下一震,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在花灯上,好像写了什么!
眉间轻蹙,将地上的花灯捡了起来,锐利的眼光上下打量,难道昨晚忽略了什么吗?
“小姐,您不会看了一晚上的花灯吧?小姐,您身子不好,怎么能这样糟蹋自己呢……”
“嘘!”一个噤声的姿势,蝶依不管欲哭无泪的蜻蜓,拿着花灯,转身出了房门。也许是因为晚上灯太暗,所以没看到,那应该找个光线好的地方看看才是。
做到院中的石凳上,前后摆弄着花灯,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对了,这个花灯分上、中、下三部分,上下都有图案,却只有中间是空的!
手轻轻触了上去,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精神为之一阵,是盲文,竟然是盲文!她曾经学过几个月的盲文,对这些文字有个大概的了解,如今这一摸,竟然也将上面的内容知道了个完全。
“蜻蜓,拿笔墨来。”
一个一个字的抚摸,口中喃喃而出:三星归位,浪遏飞舟。各得其所,一往无前。
十六个字在笔下绽放,看着自己蚯蚓般的字迹,蝶依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丫的,也不知君弄月跑哪里去了,真想念他……做的那只钢笔啊!
不过还好,反正是自己看,自己认识就够了。
三星归位,浪遏飞舟。各得其所,一往无前。
这是诗?不大像啊,好像不是很连贯哪。五行八卦?也不对,哪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五行八卦。那是什么呢?靠,不会是谜语吧?灯谜灯谜,灯上的谜,还真可能是谜语!
找准了方向,蝶依便也不再迷茫,猜谜对她来说还不是太难,尤其擅长的是脑筋急转弯。四句话里,她一眼就看出最后一个的谜底是个“主”字,稍一思考也知道第三句是个“阁”字。那这两句连起来,岂不就是阁主?
前面两个字,应该就是阁的名字了?难道那个老头就是现任的阁主,在给自己找接班人?
三星归位,三星,位上的三个点,去掉之后,是仁字!
浪遏飞舟,是个心字!
仁心阁主?
蝶依豁然起身,将写下的字揉成一团,狠狠的掷向了院外。又吩咐蜻蜓找个地方把花灯仍了,急急出门而去。
仁心阁,仁心阁!
四年前,真正的萧蝶依上普渡山之前,萧仁贵将她叫到房里,说了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当年的萧蝶依不屑于那些民生大计,也不认为萧仁贵是真心让她出去做那件事,所以四年的时间里,根本没有去打听任何的消息。
她接收了她的记忆以后,也一度没有想起这个事情,可如今,一个轻巧的谜语,却将她带回了当初。
传说,弥天大陆有一处龙脉,龙脉之中放着一批宝藏,进了龙脉,得了宝藏者,可以一统天下。弥天大陆悠悠上千年的文字史,十国之争、五国之乱、三国鼎立的局面层出不穷,却从古至今都未出现过江山一统的情况。
大陆之上有一个神秘的家族——墨家。他们神出鬼没,但历代家主都有知天命的本领,可以预知国家大势,天灾人祸。所以受各国推崇。他们一般不出现,出现的时候必有大事发生。地震、洪水、旱灾或者改朝换代……
他们的家主被奉为各国国师,被各国敬若神明。从来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他们只会出现在自己想要出现的地方,出现在他们认为该出现的时候。
据说墨家有两支,一支就是国师那一支,是墨家主系,他们通过预知天命,受各国尊敬,各国君王每年都会向他们供奉一些钱财用度。
另一支比主系更加神秘。传说他们看不惯主系这种泄漏天机的作风,自动脱离主系,成了旁支,却因为看破红尘,跳出方外,最终顿悟天机,悟得了龙脉所在。从此,那一支的后人,一直在暗中守护着那批宝藏。不断寻找有缘人,一统天下。
后来,随着外界的传言愈演愈烈,墨家旁系为了守护那批宝藏,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围追堵截。那一系死伤惨重,所剩无几。最后,一个族人,带着那批宝藏上了普渡山,从此销声匿迹。
普渡山因为山下野兽成群,成了天然的屏障。劫杀了一批有一批的寻宝人。百年之后,一批饱学之士上山,开了个学堂,招收学员。各国人打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将人送往山上学习,却一直没找到那批宝藏。
但江湖,却又多了一个传说,据说墨家的人创立了一个仁心阁,代代守护着那批宝藏!
当年萧蝶依上山,萧仁贵便明示暗示的让她去打听宝藏和仁心阁的消息,她什么也没做。不想如今在这一个花灯之中,却看到这样的讯息。
仁心阁阁主,这个位置,蝶依绝不会去触碰。那将是一个比皇室更黑暗的地方。因为在那个位置上,面对的,是各国的觊觎。不管是真是假,这个花灯都不能留在自己手里,她一刻也不想和花灯扯上关系。
京城外,一破庙内。
老头躺在稻草堆里,缩着身子,睡得悠哉悠哉。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单膝跪地,恭敬道:“阁主,京城发现了信物踪迹。”
“哼!”老头鼻子里哼出一身,转了个身,接着睡觉。
黑衣人眼角一抽,硬着头皮道:“阁主,信物被人扔了。”
“嗯?”睡梦中的老头,听到这句话睁大了眼睛,扔了?不至于吧,以往选的接班人,就算猜不出来,也会留着做纪念,最后都劳烦自己去偷回来的,竟然还有主动扔掉的?
“对方什么身份?”老头不淡定了,那个死丫头,竟然把他仁心阁的信物扔掉,过分,实在走过分。
“将军府三小姐,萧蝶依。”黑衣人看着微微正常了些的阁主,大松了一口气。
“哼,那个死丫头片子,将军府了不起啊,有钱就糟蹋老头一片心意?气死我了,我去抽她!”说罢就要起身,顺势拍了拍那不干不净的衣服。
黑衣人又是一阵眼抽,阁主,您老要不要这么萌啊?唉!
“阁主,萧小姐猜出了谜底。”
咚——老头被顿在了原地,待愣了半晌,才回头,掏了掏耳朵,道:“你刚刚说什么?”
“阁主,萧小姐猜出了谜底。”黑衣人机械的重复。
……某老头不淡定了,猜出来了?猜出来还把花灯扔了?
黑衣人看向自家阁主,老实解释道:“阁主,萧小姐把答案写在纸条上,扔出了院外,属下看见一个婢女将花灯仍了,顺着将军府外找到了这张纸条。”
说着,还将证物呈了上去。
老头一摊开,嘴唇、眼抽,浑身抽,靠啊,这字迹,和先祖当年有的一比啊!仁心阁主四个歪歪扭扭的字,简直是仁心阁总部大殿之上,人人瞻仰的那副字的缩写版哪!
扔掉花灯,是因为这谜底是仁心阁?竟然还有人不喜欢仁心阁?这倒是稀奇了呀!可惜啊,难得找到一个这么投缘的,哪能说放就放了,这简直就是先祖转世嘛,嗯,剥苫,得想个办法!
“黑衣啊……”
黑衣一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好吧,他知道,阁主这样的表情,代表接下来的话不怀好意。
“将花灯送回去,扔一次送一次,密切监视着她。”
“是!”黑衣领命,拿过身旁的花灯,转眼就消失了个干净,话说要是留在那听阁主奸笑?呃……太恶心了,还是算了吧。
再说这老头,笑了半晌,发现面前空无一人,大骂了一声:“靠,臭小子,太不可爱了,和那冰窟窿一个德行,哼!”
再然后,噘了个嘴,继续躺在了草堆上,享受生活!
皇宫,合欢殿。
皇甫余一自昨日回来,便将自己关在殿内一天,砰砰砰砰摔了一地的东西后,再没有了声响。太后亲自来过,却没能把门敲开,最终摇头离去。吩咐上善、若水按时熬药,让披云、见月注意殿下的安全,便离开了合欢殿。
皇甫余一回来的时候,是蒙着面的。他们知道,他的脸毁了。也知道这道坎只能靠他自己迈过去。
“砰——”
一声巨响,一个藤球从天而降,砸在了皇甫余一的房门上。
“什么人?”披云、见月心中一凛,面色阴沉的看向门外,这个时候,合欢殿人人都知道殿下心情不好,竟还有人敢在这里玩蹴鞠,当真是该死!
“哟,几天不见,披云、见月脾气见长啊。”皇甫铭志一脸笑容,满面春光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永恒不变的行云、流水。
“参见二皇子殿下。”四人皆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对他的行为敢怒不敢言。从小到大,三皇子可没少受二皇子欺负。今日也不知是干什么来了。
“嗯,免了,听说你们家殿下伤得不轻,所以我带人来和他玩蹴鞠,去通报吧。”皇甫铭志说得理所当然。
上善、若水却是心中一怔,这个二皇子果然没安好心,明知道殿下受伤了,还找殿下蹴鞠,还把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披云、见月隐在袖中的手也紧握成拳,两人站在门前一动不动,都生生克制着自己,将头埋得低低的,他们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抬了头,看见二皇子欠扁的脸,会忍不住想冲过去揍他!
“哟,怎么没人动呢,听不懂本殿的话?”二皇子双手一叉腰,耍起了蛮横。
“回二皇子殿下,三殿下受了伤……”
“我知道他受伤才找他玩呢,他要是不受伤,能变弱吗?他要是不变弱,怎么任由本殿踩在脚下?”
上善闻言,胸中一怔,二皇子,果然好样的!
“殿下,殿下,三皇子也许在休息,咱们还是回去吧。”行云表示对自家殿下很无奈。能够明目张胆说出这番话的人,确实……要点脸皮啊!
皇甫铭志却不理他,一个白眼飘了过去,随即双眼一眯,看着房间的方向就是一阵打量。披云、见月见状,将房门更是堵死了几分。
“怎么,你们家殿下莫不是伤了什么地方,见不得人了吧?”皇甫铭志眼中精光一闪,朝房内走去。
“请二殿下止步!”披云、见月坚定的伸手拦住了皇甫铭志。
“呵,这倒是有趣了,本殿倒要看看,谁敢拦我,让开!”皇甫铭志一声厉喝,朝前走去。
“二皇子殿下!”若水看着皇甫铭志硬闯,终于止不住,爆发了。
皇甫铭志脚下一顿,回头看向若水,双眼微眯。
“二皇子殿下只是皇子,三皇子如今已是贤王,王爷和皇子,孰尊孰贱,二皇子自有考量。如今王爷在里面休息,二皇子若是硬闯,就是对王爷不恭,对王爷不恭,就是藐视圣上,藐视圣上便是不尊礼法。还请二皇子三思!”若水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但她的身形却在微微颤抖,因为他知道,这番话对二皇子而言,有多无力!
果然,下一刻,二皇子眉眼一挑,淡淡道:“你觉得我向父皇要不来这王爷的称谓?贤王,说得好听,贤德的王爷,说得不好听,就是闲散王爷,父皇随口封个王,三弟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周围的人齐齐抽了一口气,贤王,闲王!
“不过,既然若水这么说了,本殿也不好叫下人看扁了去,本殿这就去讨好父皇,再讨好大哥,也混个王爷当当,啊,不,混个亲王当当,品级比你家王爷还大,到时候,本殿看还有谁,能止住本殿的步伐!”
头一昂,像个骄傲的孔雀,皇甫铭志出门而去。
临出门时,忽然转身,冷笑道:“手里没权,注定被踩在脚下,今日本殿放过你,别人却不一定放过你,当了王爷又如何,谁要捏死你,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哼!”
京城风云 49 人皮面具
“我知道他受伤才找他玩呢,他要是不受伤,能变弱吗?他要是不变弱,怎么任由本殿踩在脚下?”
“怎么,你们家殿下莫不是伤了什么地方,见不得人了吧?”
“你觉得我向父皇要不来这王爷的称谓?贤王,说得好听,贤德的王爷,说得不好听,就是闲散王爷,父皇随口封个王,三弟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手里没权,注定被踩在脚下,今日本殿放过你,别人却不一定放过你,当了王爷又如何,谁要捏死你,还不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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