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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松间炊烟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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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为你精打细算!我是为吉祥考虑!”叶飞扬脸色微微发红,他抿了抿唇:“你是喜欢看我的笑话吧!明明有数不清的身家资产,却还要看着我每天省吃俭用!”
  祁树正色道:“我没有什么身家资产。当年,我是抗旨离京,论罪当诛的,只是天恩浩荡,所以才饶了我一命,在京城我只有一间房子,再无其他。”
  叶飞扬现在会相信他才有鬼了,他摆了摆头,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又变冷了回去:“既然如此,为什么萧三是王爷这样的事你也不告诉我?每天就看着我对萧三呼来喝去,你就不怕他一个不高兴直接杀了我?”
  祁树神情一僵,竟说不出话来!萧三刚来之时,他自己对叶飞扬还有戒心,自然不会轻易说出萧三的身份,就怕萧三会有什么好歹,等到后来想再说时,依然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这话,哪怕是耿直如祁树也明白,这是断然不能跟叶飞扬讲的。
  祁树这一沉默,让叶飞扬心底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温度又降了回去,他到现在才突然觉得,他自己对祁树并不了解,这人总是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展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一面。从邋遢的大叔到俊朗的少林弟子,再到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几番转变快得让人转不过弯儿来。叶飞扬混沌的脑子里终于想起了最要紧的一条,王爷亲自来找归隐山林的大将军,从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请大将军出山。
  想到祁树会带着吉祥离开那个家,叶飞扬心里就泛起苦涩,如今的祁树是他不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吉祥却是舍不得丢开的,那个软软糯糯古灵精怪的可爱孩子,他动了动嘴角,艰难地开口:“祈大哥,你会带吉祥走吗?”
  祁树想也不想道:“我不会让吉祥离开你的,就算我要回京,我也会带着你和吉祥一道回去。”
  却不料,叶飞扬听了这话,没有半点欢喜的表情,只神色凄凉地摇了摇头:“我不去京城。”
  祁树是大将军,就算他有这个心思,叶飞扬也自问没这个能耐也没这份心思跟他去京城,古代王侯将相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祁树既然能从憨厚大叔变成守着爱人坟墓十年的情圣再到腹黑将军,难保回京之后的某天再变成一个流连花丛的人!等那时候,叶飞扬想要后悔就太迟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不敢赌,也赌不起!因为他的身后没有任何依靠。
  祁树知道眼下并不适合谈论这个,况且回京之事言之过早,当下顺着叶飞扬的意思道:“既然你不愿,那我们不去京城便是。”说完,也不等叶飞扬回话,拉着他就往木桶边上走:“这水都快凉了,你先洗洗身子。”
  叶飞扬也有些累了,只得脑子里又有些胀胀的,也不知是喝醉了的缘故,还是心里藏了事儿的缘故,整个人都难受得紧,身体里还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叶飞扬觉得自己似乎是病入膏肓了。
  祁树见叶飞扬不动,只得动手去脱他的衣服,叶飞扬浑身乏力,也懒得再去理会祁树,顺着他的动作坐到木桶里,水还是热的,热气蒸腾,脑子却更乱了,如同麻线纠缠在一起,再也理不出一丝头绪,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儿。
  一门心思都在叶飞扬身上的祁树,没有留意到这间房里的熏香是燃着的,轻烟袅袅,一室馨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晚了·
  困死鸟·



93  ‘(*∩_∩*)′

  祈树看着叶飞扬的背影发呆,直到许久才惊觉,叶飞扬似乎好久都没动过了,他几步跨过去,果不其然,叶飞扬已经睡过去了,脸上红扑扑的,他连忙把他从凉透了的水里捞出来,这一碰之下,心里一惊,掌下的身子竟然滚烫!
  顾不得叶飞扬身上的水珠还没擦,祈树直接把他放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转身就打算去找大夫,却听到叶飞扬轻哼了一声,声音似难耐般的喘息,祈树回过头,看到叶飞扬微微蹙着眉,不知何时侧过身子,脸颊在枕头上轻轻蹭着,碎发凌乱地散在额前,薄唇微张,面色潮红,诱人之极,祈树瞬间绷了身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叶飞扬。
  叶飞扬迷迷糊糊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燥热,原本在冷水里泡着还舒服些,这会儿突然被换了地方,顿时难耐起来,在床上翻了个身,手指顺着本能摸上了那最难受的地方。
  被子下面的动静被祈树看在眼里,他缓缓坐到床上,伸手拉开被子,眼前的情形让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全身的热血都涌了上来,一阵目眩。那躺在被褥中的白皙身子全身透着粉色,胸前两点脆生生的挺立着,身子弓着,修长的手指握着那同样粉色的部位,一下一下地动着。
  再也控制不住体内奔涌的欲念,祈树倾身压了下去,宽厚的手掌轻柔地拨开叶飞扬的手,在他皱眉抗议的时候又重新盖了上去,带了茧子的手摩擦时带来的快、感让叶飞扬哼了一声,如同猫爪一般挠在祈树的心上,身上的衣服丢到一旁,祈树光着身子把叶飞扬整个儿覆盖在身下,低头顺着他的眉眼一路亲吻下去。
  下面被照顾的很舒服,叶飞扬眯起眼,在祈树的亲吻到来的时候顺从地迎了上去,只是这吻太过热烈,纠缠至深,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吞下去,胸口一阵气闷,快要喘不过气来,叶飞扬难受地唔唔出声,祁树这才稍稍放开了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各处。
  快感越来越强烈,叶飞扬不由往后扬起脖子,腰部不住的往上挺,暗示着祁树的动作快些,祁树心知肚明,迅速的□起来,同时低下头,含住了胸前一点,轻一下重一下的噬咬着,吮吸着,满意地听着叶飞扬溢出口中的呻、吟,不久之后,叶飞扬的动作一僵,祁树就觉得掌心顿时粘稠起来。
  发、泄过后的叶飞扬又安静了下来,想要翻身却被祁树按住动弹不了,当下皱了皱眉,眼看就要继续睡了,祁树却不让他如愿,手掌在他身上四处游走,专挑了他敏感的部位来回摩挲,身下也不住的磨蹭,暗示着自己的意愿。
  男人都是经不起撩拨的,没多久,叶飞扬就在祁树有意为之之下再次来了兴致,这回祁树却不再是一味的满足他,而是拉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火热,叶飞扬下意识缩了下手,却挣脱不得。祁树凑到他耳边低喃:“飞扬,帮帮我。”
  叶飞扬迷茫地抬起眼眸,似有些分不清面前的人,脑子浑浑噩噩,原本只凭着本能动作,可在听到祁树的声音之后,混沌中似乎又有些别的东西冲了进来,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突然难受起来,疼地快要承受不住,体内升腾的欲、望渐渐熄灭,他喃喃道:“祁树,祁树。”眼角却有泪滴滑下。
  祁树仿佛被人定住了,叶飞扬的低喃,叶飞扬的眼泪,如同巨锤将他悬浮在半空的心狠狠的砸下来,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碎片,这都是他的过错,是他让眼前这个温润的人伤心至此,甚至比上回思念家乡时还要悲伤。
  一点点舔去那泪珠,祁树把叶飞扬抱在怀里,任由他蜷起身子,手里握着他的手,十指交缠。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叶飞扬体内再次燥热起来,他想要去摸,手却被祁树拉着了,来回拉扯几番竟有些恼了,一个用力就把祁树的手给甩开了,祁树这才察觉到叶飞扬的不对劲,按理刚刚泄过一次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想要的,这一察觉,就想到这间屋子的熏香并没有灭掉!他连忙起身把那香炉给灭了,回到床边便看到叶飞扬又在自渎。
  祁树拉开叶飞扬的手,缓缓低下头,含住了叶飞扬的火热……
  ……
  这一番折腾下来,等叶飞扬再次陷入沉睡,已经是半夜了,祁树看着怀里人的睡眼,整夜无眠。
  天刚一亮,屋外就传来一声动静,祁树心里一动,把叶飞扬放着躺好,随手抓了件干净衣服开门去了,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侍卫统领,祁树虽不动声色,眼里却还是冷了下来。
  那侍卫统领垂着眼,低声道:“祁将军,那县令的事还等着您定夺。”
  “知道了。”祁树淡淡应了声,转头又深深看了眼屋里的叶飞扬,这才道:“我办些事,等会儿就过去。”
  “是。”



94  避而不见

  叶飞扬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口干舌燥,忍不住捧了脑袋翻了个身,冷不丁压倒什么东西,连忙睁开眼,正对上眼的是方正杰熟睡的脸,因为手被压了的缘故微微皱起眉,人却还没醒,叶飞扬眨了眨眼,有些没回过神,这屋里已经不是昨晚那间,他翻身坐起来,回忆起昨晚的事,只觉得头更疼了,萧三居然真的是王爷!还对他说了那番话!什么再给他一个家!怎么给?给房子吗?那倒是不错的。只是祁树后来也来了,想到后来发生的事,叶飞扬立刻揭开了被子,身上还穿着里衣,后面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莫非祁树没有做到最后?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欣慰,有些失落,又有些难过。
  正纠结着,身旁传来轻微的哼唧声,叶飞扬转过头,就见方正杰身上的被子鼓鼓的,显然不像是他的手脚弄出来的,叶飞扬伸手揭开被子,顿时哭笑不得,只见方正杰摊开了手脚睡的香甜,而吉祥则撅着屁股趴在他的身上,那晶亮亮的口水已经湿了方正杰的里衣一大片。
  想把吉祥捞起来,却见小家伙手里攒着方正杰的衣服不撒手,叶飞扬无奈,只得又把他放回去,转而先把他的小手给弄开,这才又抱起来了,吉祥虽然不重,但是对方正杰而言还是有些沉的,这么一大块儿肉压在胸口,方正杰怎么还能睡得着!
  抱着软乎乎的吉祥,叶飞扬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顿时被甩到脑后,操心起吉祥的饮食来,昨天他喝了些白酒醉了,也不知道吉祥晚上吃了没,没带换洗的尿布过来,也不知道身上尿湿了没有,想着,伸手探到吉祥的小屁屁里摸了一把,是干的,想必是有人换过了。
  是了,萧三是王爷,手底下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想到自己以前还对他呼来喝去,叶飞扬不由觉得前途一片灰暗,跟祁树不一样,这萧三可是会要人命的王爷啊!看看平日里祁树和老大夫对他恭恭敬敬的模样,看看方正杰三不五时被他吓着的模样,再看看他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这瞧着就是个腹黑心狠的主儿啊!而且,古代百姓的命在皇家面前那是相当的不值钱啊!杀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似地!
  这对性命安慰的担忧终究盖过了祁树带给他的心伤,叶飞扬抱着吉祥在屋里转了好些圈儿,终于把吉祥给转醒了,小家伙眼睛都还没张开,小嘴儿就叫上了,叶飞扬低下头,亲了亲那嫩嫩的小脸儿:“人都在这儿还哭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吉祥瞬间睁开眼,前一秒还在哭着,后一秒却咧着嘴咯咯笑了,小爪子扒拉着叶飞扬的衣襟,这边的动静惊醒了方正杰,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嘴里嘟囔着:“叶哥哥?”
  “嗯,你和吉祥什么时候过来的?”
  方正杰眨眨眼,看看四周,纳闷道:“我不知道啊,昨晚你和,嗯,走了之后,我就和吉祥一起在那屋里睡了,醒来就在这里了。”方正杰聪明的掩去了昨晚叶飞扬走之后的事情。
  叶飞扬坐在床沿,摸摸方正杰的脑袋,语重心长地问:“正杰,我对你好不好?”
  方正杰想也不想点点头:“叶哥哥对我最好了!”
  “嗯,既然我对你最好,那你告诉我,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方正杰这才明白叶飞扬这是要来找他算账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叶飞扬,却不敢再隐瞒:“我,我爹爹只是个二品大员,师父,师父是太医院的大人。”
  叶飞扬无语,只是个二品大员,这小子还真是,一个朝廷才几个二品大员!又才几个比二品大员还高的官儿!
  见叶飞扬不说话,方正杰只当他是生气了,连忙往他身边蹭了蹭,又说:“叶哥哥,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只是主子他不让我说!所以我就不敢了。下回,下回我一定偷偷告诉你!”
  还有什么下回!心里想起平日里方正杰总是一遍遍地提醒他要对萧三好一点儿,这孩子是真心对他好的,叶飞扬又摸摸他的脑袋,温和道:“我没怪你,只是有些担心。我怕他秋后算账。”
  方正杰的小脸儿也纠结起来,那位主子还真就可能做这样的事儿,不过,昨他听到不该听到的话呢!这样一想,方正杰心里有了些底气,开始安慰起叶飞扬来:“叶哥哥,你不用太担心,主子要是生气,昨天就该生气了。”
  虽说是如此,但是昨天他不是喝醉了么,没准儿萧三就要等他清醒了之后才来算账的呢?
  两人说着话,吉祥也眨着眼睛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竟没有再闹腾。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屋里的三个人动作一致地望过去,一时间没人动弹。门外传来轻声地交谈声:“好像还没醒。”
  “那我们等等再来吧。”
  “可是,这菜都快要冷了,再热就不好吃了。”
  “大人吩咐过不要打扰他们,走吧走吧,等会儿再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吉祥:“咿呀!”
  叶飞扬把吉祥往方正杰怀里一丢,小跑着去开门:“等等。”
  门外是两个小厮模样的人,一人手里拎着两个食盒,看到叶飞扬开门,立刻又转过身来,朝他躬身道:“叶公子,大人吩咐我们给您送些吃的。”
  “谢谢。”叶飞扬侧身把他们让进屋,两个小厮目不斜视,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里面的菜,然后拎着空食盒退了出去。
  叶飞扬连忙唤住他们,问道:“两位小哥,这饭是谁让送来的?”
  那两个小厮躬身客气地回答:“回叶公子的话,这个小的们也不知,只是大人吩咐下来的,小的就送来了。”
  “那,那位大人是谁?”
  “这个,小的们也不知道。”
  “谢谢你们了。”
  “叶公子太客气了,若没别的吩咐,小的们先告退了。”
  ……
  方正杰看着满桌的菜肴,笑弯了眉眼:“叶哥哥,我正饿了呢!”
  “七饭!啊!七,饭!”吉祥也高兴地挥着小肥胳膊。
  叶飞扬却有点儿食不下咽了,这两个小厮一看就不太像是祁树的手笔,难道是萧三派人送来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先喂饱了再来宰?
  说到宰,叶飞扬猛然想起白狐似乎不见了!问了方正杰,听他说:“昨晚还跟我在一起的,醒来就不见了,想必是跟主子在一起了吧。”
  叶飞扬无语望天,感情萧三等着他主动上门呢!那白狐养了这么久,必须是要去要一回的啊!
  看着吃的欢畅的方正杰和怀里咯咯笑的吉祥,叶飞扬不由感慨,果然还是啥都不懂的孩子好啊!
  吃过饭,叶飞扬穿上了放在床边的干净衣服,抱着吉祥跟方正杰一道出了门,正琢磨着下一步该去哪里,就见有人迎了上来,是个中年汉子:“叶公子,方公子,大人吩咐我送您们回家,马车就在外面,不知两位公子何时动身?”
  叶飞扬和方正杰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还是叶飞扬忍不住问:“请问一下,是谁让你来送我们回家的呢?”
  那人笑了笑:“大人说等您上车就知道了。”
  话说到这份上,叶飞扬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点头跟他走了,几个人从后院的门里出去的,门外停着一辆马车,用两匹马拉着的,有现代轿车一半大的样子,那人走在前面,拉开了马车的帘子,叶飞扬探头一看,里面铺着厚厚的被褥,一团雪白就蜷缩在那里,可不正是白狐么!那白狐耳朵一动,显然也是看到了叶飞扬,立刻跑了过来,蹿到叶飞扬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大尾巴扫了扫叶飞扬的脸颊,惹得吉祥打了几个喷嚏。
  看到这,叶飞扬有些纳闷,难道萧三是不打算见他了?或者说是不打算怪罪他了?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有些淡淡的失落,虽然萧三有股子大少爷的脾气,但毕竟也是叶飞扬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却没想到这朋友的地位如此尊贵不凡,跟他简直是云泥之别。
  “叶哥哥,怎么了?”方正杰见叶飞扬愣着不动,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摆。
  叶飞扬回过神,冲方正杰一笑:“没事,那我们就先回家吧。”说完,便爬上那马车,把吉祥放在厚厚的被褥上,他则靠在一旁。方正杰在那车夫的帮助下也爬上了马车,挨到叶飞扬的身侧。
  不久之后,马车晃了晃,动起来了,叶飞扬的心底泛起祁树的名字,在唇边绕了几圈儿,又涩涩的咽了回去,眼下所有都是萧三安排的,而祁树,却无声无息,除了昨晚那几句话,竟再也没说什么,叶飞扬闭了眼,掩去了眼底的悲伤,那个人,何尝不是高高在上的,凭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那人的身边?
  ……
  萧三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翘着腿,手里端着茶盏,一手捏着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漫不经心地问:“你真的决定了?”
  祁树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坚韧,不动如山:“罪臣决心已定,还望主子成全!”
  萧三抬眼看了他一眼:“你得罪了陈家,就不怕他狭私报复?”
  “罪臣相信陈将军断不会如此!”
  萧三冷哼:“你毁了他弟弟的前程,他凭什么不会如此?怎的,几年没进京,连那姓陈的什么德性你都忘了?”
  “罪臣还未老。”祁树的唇线抿成一线,眉宇之中没有半点犹豫退缩。
  “你是好身手,不过飞扬和吉祥可不是!”萧三冷冷看着他半晌,不轻不重将茶盏放到桌上:“也罢,这事儿祁将军也不是第一回了,皇兄那边你自求多福吧。”
  祁树跪在地上,目送萧三起身离开,越走越远,隐隐有声音传来:“人我已经送回去了,在我后悔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_∩*)·····



95  家的感觉

  马车里虽然铺了一层厚实的被褥,可坐久了还是有些硌屁股,再加上路也不平,吉祥躺了没一会儿就哭上了,叶飞扬又把他抱到怀里,找了个相对舒服些的姿势,宿醉的后遗症还在继续,太阳穴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心里乱糟糟的,胸口闷得发慌,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叫嚣着想要宣泄出来,可又全部都卡在嗓子眼儿,一分一毫都出不来,叶飞扬紧皱着眉心,顾不得吉祥哼哼唧唧,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
  方正杰察言观色,瞧见叶飞扬似乎不舒服,连忙主动请缨把吉祥抱过去了,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吉祥竟出奇的配合,全然没了往日的闹腾。叶飞扬见状,摸摸方正杰的脑袋,冲他笑了笑,随即揉揉太阳穴,想要舒缓一下快要疼炸掉的脑袋,他还是第一回喝这么多白酒,实在是太难受了!
  “叶哥哥,你怎么了?”方正杰关切地问。
  “昨晚喝多了,头有些疼,没事的,我躺会儿,有事叫醒我。”叶飞扬说着,摸摸方正杰的头,靠在了一旁,白狐乖巧地蹭到他身旁,圈成一圈儿。
  方正杰担忧地望着叶飞扬,觉得他的叶哥哥似乎一夜之间变得忧伤了,但是他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叶飞扬和祁树是一对,大家早就知道了,如今祁树大将军的身份公开,叶飞扬难道不应该觉得高兴才是吗?他都是将军夫人了!在方正杰的世界里,身份地位权利才是至高无上的,就像他们家里,虽然他的父亲是一家之主,可是因为大娘的娘家是王府,所以在家里,大娘的话比父亲的话更有权威。所以此刻,他完全不懂为什么叶飞扬的身份提高了那么多却还闷闷不乐,更何况,更何况那位主子不是还说喜欢他么?唔,这事儿不能乱说!得忘掉!
  吉祥眨巴着眼睛,看着方正杰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也闭上眼睡觉去了,他的爹爹是将军这种事,他可是早就知道了!才不像爹亲那么笨!
  马车比之牛车要快了许多,就在叶飞扬迷迷糊糊即将入睡的时候,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两位公子,到了。”
  叶飞扬立刻又清醒过来,拨开帘子就见到了自家熟悉的房屋,飘忽不定的心顿时有了着落一般,连脑袋疼的都没那么厉害了,他利索地跳下马车,正要说话,眼角就瞄到两道黄色的身影扑了过来,下一秒,整个人被撞出了好几步,差点儿摔倒,耳边传来熟悉的低吼声,叶飞扬稳住身子,低下头就看到那两只老虎冲着他龇牙,还昂着脑袋不让他碰。
  “生气了?”叶飞扬好声好气地解释:“昨晚有些事耽搁了,所以今儿才回来,饿不饿?我去给你们弄吃的!”
  企图用食物引诱两只虎崽的叶飞扬这次却失算了,它们丝毫不给面子,依然冲着他龇牙咧嘴地低吼,也不让他碰。正僵持着,老大夫底气十足地声音响起:“你可算回来了,老夫的院子都快被它们给拆了!这小畜生,怎么不去拆你们自家的房子?”
  叶飞扬连忙赔笑:“这两天真是辛苦您了!小家伙不懂事,您别生气,回头我给您全部整理好!”那虎崽又冲他吼了两声,声音还拔高了些许,隐隐能听出怒意了。
  老大夫瞟了那虎崽两眼,瞧瞧连杀气都出来了!啧啧两声,道:“整理就不用了,给我弄点儿好吃的就行,老夫快要饿死了。”
  “好!我马上就去弄,您先歇会儿,好了我去喊您!”叶飞扬说的十分狗腿,自从知道了这位老大夫竟然是太医院的大人!他对这仙风道骨的老中医那是肃然起敬,难怪医术那么高!亏得之前还以为他是赤脚医生!只要一想想就觉得惭愧啊!
  老大夫看向叶飞扬的目光顿时带了点儿考究,而后才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的那辆马车,老大夫何等人精,顿时明了,怕是众人的身份被拆穿了,也难怪叶飞扬今日格外热情,没想到他竟然也是这等趋炎附势之人。老大夫心里颇有些失望,只点点头就背着手转身回了屋。
  叶飞扬没察觉出老大夫的心思,听到方正杰在背后喊了一句,这才想起还有两孩子在车上呢,连忙转身把吉祥接过来,那车夫上前一步打算抱方正杰,却被他推开,然后就见他一下子跳下马车,叶飞扬摇头,这孩子也有调皮的时候。
  “这位大哥,谢谢你老远送了我们一程,快进屋做做吧,我去弄点儿吃的。”叶飞扬身为主人,自然是要招呼客人的。
  那车夫连忙摆摆手;“叶公子您太客气了,把您和方公子送到,我这就要回去复命了。”
  叶飞扬心里过意不去,却也知道这八成也是什么大人的命令,当下把吉祥又塞回方正杰手里,嘱咐道:“那你等等!正杰,陪叔叔聊会儿天!我马上来!”说着,小跑着进屋,院子里饿了两天的野猪和鸡群一瞧见熟悉的身影,立刻嗷嗷嗷咯咯咯的叫开了,叶飞扬却没功夫理会,迅速钻进厨房里,把前天才摘的果子挑了些包起来,又迅速跑出去,放到那车夫手里:“我两天没在家,也没什么吃的,这点儿果子,你留着路上解解渴。”那车夫推拒了一番,见叶飞扬态度诚恳,最后终是收下了。
  被不声不响丢在家里的虎崽们这会儿又被家长无视了,心中的愤怒终于达到了最高点,眼看着叶飞扬又要去抱吉祥,白狐又要跳上他的肩膀,两只虎崽低吼一声,如同离弦的剑冲了过来,叶飞扬只觉得迎面一阵风,手里的吉祥就没了,再一看,吉祥可不正被虎崽叼在嘴里,那头白狐也被咬住了,比起白狐的瑟瑟发抖,吉祥倒是淡定的多,八成觉得虎崽们在跟他玩儿,好挥着小胳膊冲叶飞扬咯咯笑个不停。
  叶飞扬心里一惊,知道虎崽们是真生气了,担心它们不知轻重咬伤了吉祥,连忙站在原地,拉住想要冲过去的方正杰,冲虎崽们挥挥手,笑道:“乖,快过来,我们回家了。”
  虎崽们嘴里有东西,只拿前爪刨了刨地,尾巴甩了甩,分明在抗议,叶飞扬瞧见这熟悉的撒娇动作,心里的紧张情绪顿时散了不少,原本有些僵硬的笑容也温柔起来,如同长辈在诱哄闹别扭的孩子:“昨天发生了些事,我赶不回来,你看,祁树今天不也还没回吗?”
  吉祥身子悬在半空,蹬着小腿儿,挥着小胳膊,咯咯笑个不停,期间那小爪子还不住地往旁边白狐的身上招呼,似乎想要抓它的尾巴,叼着白狐的虎崽瞧见他的举动,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让吉祥可以抓到白狐的尾巴。
  瞧见这情形,叶飞扬是彻底放心了,拍拍方少杰的手,他缓缓朝着虎崽们走过去,被它们瞧见,又刨了刨地,甩了甩尾巴,却没有后退,叶飞扬失笑,走过去也不急着抱回吉祥,只轻轻挠了挠它们的下巴,轻声道:“是我不好,又让你们伤心了。”
  叼着白狐的那只松了口,凑过来舔了舔叶飞扬的手背,撒娇般低声叫起来,叶飞扬心里有些愧疚,又揉了它们一通,这才把吉祥接过来,带着它们一道回家了。
  方正杰紧张的小脸儿这才松懈下来,古人说,养虎为患!果然是真的!可是,他的叶哥哥似乎更厉害!明明老虎都发威了,居然眨眼的功夫就安抚下来了!顿时看向叶飞扬的眼神儿更是敬佩了。
  安抚了两只大的,院子里还有一堆呢,饿了两天都嗷嗷叫了,甚至顾不得那两只老虎一只白狐在场,强烈的表达对饲主的抗议,这也太不负责人了!
  叶飞扬唇角微微上翘,两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祁树是大将军又如何!就算他会离开又如何?至少还有这个家是他的!有两只萌翻的虎崽陪着他!有这一院子热闹的小家禽,失恋也不过就是屁大个事!谁不经历个几次?
  脑袋虽然依然胀痛,但是心情却好了,把吉祥的小床铺抖了抖,把小家伙放进去躺着,先去后院儿弄了些新鲜肉给虎崽们和白狐吃,然后又抓了些糟糠混着小石子儿喂鸡,一旁的野猪看得眼睛都红了,嗷嗷叫着直往这边拱。
  “别急别急,你的马上就好了!”叶飞扬忙的脚不沾地,前院儿后院儿来来回回跑了十来趟这才把大大小小几十张嘴给塞住了。
  看看天色已经到正午时分了,叶飞扬原本打算随便做点儿吃的,可想到隔壁的老大夫,最终还是又弄个几个菜,这才让方正杰去请老大夫来。
  老大夫看到方正杰来喊他的时候有些意外,竟然不是叶飞扬亲自来吗?走到隔壁屋里,看着桌上三菜一汤,竟都是跟以往一样的家常菜,老大夫抚了抚长须,眼底又有了些赞许。叶飞扬正抱着吉祥出来,看到老大夫连忙招呼道:“时间匆忙,随便弄了些,您老先吃着,等明儿我再做些好吃的。”
  “这些就不错。”老大夫说着,毫不客气的落座,举筷就开动了。
  叶飞扬觉得这老大夫当真不错,一点儿架子都没!给吉祥喂了些吃的,他就放下了筷子。老大夫瞧见他的举动,难得的从进食之余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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