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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残剑·离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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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断刀残剑
刀,当每一个人握在手中的时候,感到的是一份杀气,由心底生出,又深深的埋进了心里,转而变成了内心的沧桑;剑,在空中飞舞的时候,化作一道道白光,映在每一个人的眼里,是剑客的傲气与尊贵,是独步武林的潇洒和飘逸……当刀变成断刀,剑成为残剑的时候,握着它们的人呢?是荒野的孤魂,是走上绝路的浪子……那一刻,刀已断;那一刻,剑已残; 那一刻,人只剩下孤寂的魂魄……
那曾经的春天,特别冷;那曾经的往事,消失在历史的痕迹中;那曾经的角落,有着怎样的悲欢离合?那瞬间的刀,已成为魔刀,因为王怊茕的心灵已沾满了魔性的仇恨;那瞬间的“寒心冰血”,显得是如此的脆弱,因为寒克心的内心是如此的凄凉和无奈!那一刻,两个人变得是如此的不同:寒克心救了王怊茕,而王怊茕替自己的仇人,自己心中十几年的仇恨,完成了心愿。
当寒克心的剑,“寒心冰血”,刺入秦迹凌,他最爱的弟子,他的儿子身体里的时候,秦迹凌的心寒了,心冷了,寒克心的心碎了。秦迹凌的鲜血渗进了剑中,“寒心冰血”,这无坚不摧的利剑,随着人的绝望而脆弱,留下永远无法抹去的痕迹。它依然晶莹透亮,它依然寒气凌人,却带着淡淡的红,那是血的颜色。
王怊茕在那一刻忘了自己是谁,他已不属于自己,他机械的挥舞着刀,冲出了重围,他要帮他的仇人,十几年仇恨的终结,寒克心,完成他的心愿,杀掉蒙哥。刀声呼呼作响,伴随的是惨叫,鬼哭狼嚎般的惨叫,还有鲜血,顺着刀背一滴滴的流下,冲洗着尘土的痕迹……当他再次抚摸这把刀的时候,刀身已断,刀锋上已满是缺口。这并不是把吹毛断发的宝刀,但它却很沉,它并不会轻易断去,但它是握在了王怊茕的手中。人的灵魂都已离去,更何况刀……
梦境……
依旧是两个人,依旧是那样的凄凉。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注视着……没有话语的话语是寂静,透着无形的哀伤;没有表情的表情是内心极度的痛苦。两个人就这样站着,春风变成了秋风,萧瑟,带着飞舞的落叶。一个人握着刀,刀已断,另一人握着剑,剑已残。那是王怊茕曾经的刀,那是寒克心曾经的剑,“寒心冰血”。历史的轮回让曾经角落里的故事再次发生。但他们不再是仇人,他们是兄弟。兄弟,却更似仇人,两个人的心中都有着莫名的仇恨和无奈。
剑光闪,剑已出鞘;刀光盛,杀气已出。漫天飞舞的枫叶将他们包围,红色的枫叶,红色的心,恰似两人流着的血。瞬间的拔剑,瞬间的挥刀,瞬间的转换,一切又都在那一瞬间停止。落叶不再,一切都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寂静,是心中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断刀,血红色的刀,满身缺口的刀,已没入一个人的胸膛,而那人手中的剑,透着血红色的剑,却从喉边划过,留下淡淡的血痕。那本是穿喉一剑,却在那瞬间的瞬间偏离了方向。他已感觉到痛,他整个心都已破碎,他随即感到的只有冷和空虚的可怕。他看着自己的血顺着刀锋流下,他却渐渐的感觉不到了。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来掩饰内心的凄凉和心中的不解,他真的要长眠了。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子已倒下,看到的是滴着自己的血的断刀,听到的却是一句他认为永远听不到的话语,但他现在听到了:“我们是兄弟……”
他只想笑,莫名的笑……
第一章 剑侠山庄
“扑—扑—”阵阵鸟儿飞起的声音回荡在林间。
此时正值初春时节,阵阵细雨飘落,带来的是万物的复苏。
一大队人马正匆匆向山上走着。他们走的很急,脸上尽显忧虑和一丝压抑。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各自默默的走着,山间的小路上便只有凌乱的脚步声,伴着林间鸟儿的鸣叫。
这座山只是群山中的一角,春天的到来使得整个山体更显得郁郁葱葱。虽然天正下着小雨,但山间的小路并不难走。路上都铺上了青石板,这本是很不寻常的事。加上这些匆匆上山的大队人马,更显得这深山中的一丝神秘的气息。
蜿蜒的小路一直向上,便会看见一块巨石,此处更是有了岔路。巨石上赫然印着“剑侠山庄”四个大字,字体俊秀飞扬。走近时便会发现,这四个字竟是用剑写上的,每一剑都入石很深,可见写这四个字的人剑法之精妙,内力之深厚。
写这四个字的人正是“剑侠山庄”的第一代主人。
而“剑侠山庄”至今已是三代之久。
岔路处向前便是通往“剑侠山庄”的路,“剑侠山庄”正是建在山腰处的平地上。因有树木遮掩,很少有人知道“剑侠山庄”的具体位置。另一条路自是通向顶峰。
晏无心此时正欣赏着一幅春景图。他正是这“剑侠山庄”的第三代主人,近年来更是声名鹊起,已成为江湖上谈论较多的人物。人人知他武功高强,剑法直逼当年的武林盟主寒克心。更难得他有着非凡的气度和霸气,渐渐赢得了武林人士的敬重,尽管他只有二十八岁。
晏无心对画并没有太多的研究,但他此时仍是出神的看着。画上的山水并没有引起他太多的兴趣,他是被画上的题词吸引住,那是北宋晏殊的一首词:春花秋草,只是催人老。总把千山眉黛扫,未抵別愁多少。 劝君绿酒金杯,莫嫌丝管声催。兔走鸟飞不住,人生几度三台。
晏无心忍不住轻轻吟了一遍,眼里更是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轻微的碰撞声将晏无心从思绪中拽回。他回头望了一下,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原来是一个丫鬟为自己奉上了一杯热腾腾的茶,自己最喜爱的西湖龙井。尽管这里离西湖很远,但对他来说,这世上似乎并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他现在正拥有着名声、地位、权力、金钱,一切都那么美好,他感到很满意。
晏无心又不禁微微一笑。整个“剑侠山庄”的丫鬟不在少数,但这个丫鬟对他来说却有着非凡的意义:
那还是两年前的冬天,他刚刚成为“剑侠山庄”的主人,他对自己是那样的有信心,他对一切事物又是那么的热情。他自知肩上的责任陡然重了起来,但他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有的只是兴奋,他觉得自己有了一个更大的展示自己的舞台。
那是一个雪夜,无月。
屋内闪动着烛光,屋外则是黑漆漆的一片。但他仍然在屋外漫步着,在“剑侠山庄”中漫步着,在山间小路上听着自己每一步踏雪的声音。他是如此的激动,就像刚刚得到自己情人的一个吻,一次拥抱。他细细观看着,欣赏着这刚刚属于自己的一切,就如在烛光下细审爱人的面容。他又不禁的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但他并没有笑多久,黑暗里的寂静注定不会长久。他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呼唤。随即他便看到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向他这边奔来。黑暗中他虽看不太清楚,但仍能从她的脚步、形态中辨别出她受了重伤,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她的恐惧,一个人在绝望时的恐惧,在面对死亡时的恐惧。他伸手扶住了她,可她已不能自主的倒入了他的怀抱,他感到她全身似乎都在流血,都在颤抖。
“放了她!”
这是他听到的声音。黑暗的夜色里似乎多出了很多人,他根本无法辨别出来者的容貌,只觉他们个个穿着怪异,手拿的兵器上更是有一物闪闪发光,在黑暗的雪夜里显得格外耀眼。他并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他们又是哪些人,或是什么来历,怎会闯入“剑侠山庄”,他并不在意。他甚至没有感到丝毫的惊慌,丝毫的不快,他感到的只是充实,内心莫名的充实。他仍是微微一笑,只是黑暗中没人能看的出。那些人听到的只有他不急不慢,稳重,充沛的话语:
“不知各位来此有何见教!我本不该怠慢,只是我这位朋友已深受重伤,急需我去治疗,还请见谅。”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抱起了怀中的女子,转身便要走开。
那来的五人,见此状,脸上都是变了颜色。
“你不需插手这件事!”
来人的声音显得冰冷带着一丝怒意。
“因为她是我朋友。”
他仍是微笑的回答,他甚至觉得今晚的事情很是有趣。
“朋友莫要说笑,你和她不过是萍水相逢。我们冒昧闯来,确是不敬,在这里先行道个不是。我们也不想节外生枝,只请放了她,我们定当速速离去。还请高抬贵手!”
一个黑衣人走上前来,似是这几人的头领。
此时的他却没有再说话,他仍是背对着那些人,却已暗自将内力灌输到怀中女子的体内。他已感到那女子的呼吸变得微弱,显是危在旦夕。好一会儿,他将那女子缓缓地放到了地上,动作轻微至极,似是生怕给那女子带来更多的疼痛。
那来的五人却是心中暗抒了一口气,正待上前去带走那女子,突觉各自眼前一物晃动,心中自是一惊。那五人也甚是了得,急向后退去,脚下却是踏着怪异的步伐。五人一齐退去,身形交错,却又丝毫不乱,显是经过了长久的配合。五人一动即停,身法错落,竟是摆出了阵势。但他们的心中却丝毫轻松不起来。刚才他们反应已是够快,却仍觉各自肋下被一物相触。虽说他们是没有任何准备,但眼前这个人的武功显是高深莫测。
他身形闪动的时候,本待一举点下五人的穴道,教他们无法动弹。可那五人反应之快,确也令他有些吃惊。但他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取而代之的是兴奋,骨子里的野性。他再次走到那女子的身旁,握起了她的手,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继续给她灌入真气,给她身体的温暖。
“阁下好身手!”
他并没有答话,黑夜的雪地里再次陷入了沉寂。
“看来你是管定这件事了?”
“不错!”
那领头的人略有深思的道:“你是‘剑侠山庄’的主人?”
“不错!”
“你暂时还不是我五人的对手。”
“未必。”
他脸上又挂上了那招牌式的微笑。
“怎讲?”
“因为你们并没有攻上来,你们还在和我说话,你们并没有把握。”
“也许你说的对,但这并不重要,你是定要插手这件事了?”
来人的声音愈加阴沉,在黑暗的雪夜里,显得尤为阴森。
沉默,也许沉默是最好的回答。他似乎并不愿意浪费自己的话语。
“好,我们就走!但我们有一个条件,你三年内不准下山一步!”
他再次笑了:“我没有选择?”
“你没有,因为你有所顾忌,你比我们更没把握。”
“你得考虑清楚,这三年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想你会让我们带走她。”
“我答应。”
说完这句话,他便抱起那女子,转身走去,渐渐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的内心也许在渴望和那五人一战,他并不怕失败,但他顾忌的是他怀中的女子,他怕一旦打起来自己顾不上她。他自己也许也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是喜欢尊重别人的感觉,爱护别人的感觉,那或许只是他统治别人的理由。
所谓世事难料。
那五人的条件不可谓不狠毒。也许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三年不下山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纵情山野,倒也可以做一个逍遥隐士。但对一个刚刚成为“剑侠山庄”主人的人,一个要将“剑侠山庄”发扬光大的人,一个要继续证明自己、挑战一切的人,可以说是近乎残忍。但他并不在乎,他只想做他想做的事情。他不在意事情的结果或是付出怎样的代价,他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一切最终都会拥有。
“这世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只有我不想做的事!”
他常常这样想到,他一直这样想着。
那五人本以为定可将一代侠士扼杀在摇篮里,但他们错的太厉害。
之后不久,这件事便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江湖人士在不自觉中开始敬佩他的风范和气度。他的武功并没有太多人见过,却因那件事传的神乎其技。在这本已是衰落的武林中掀起轩然大波。武林似乎需要这样的人。
这两年里,他虽没下山一步,可他的名声,“剑侠山庄”的威信,却是更胜从前。近来更是有人给他起了一个别称,“晏无心,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似乎是上天眷顾的宠儿,获得了他想要的一切。
“庄主!”
一声清脆柔和的声音将晏无心从思绪中拉回。那个丫鬟见晏无心一直望着她没有说话,便低下头去,叫了一声。
晏无心笑了笑,走到木椅旁坐下,端起了沏好的茶,放到鼻下微微闻了一下,说了声,“蓉姑娘,谢谢。”
晏无心总是叫她蓉姑娘,尽管她现在的身份是自己的丫鬟。自两年前救她回来后,她便留了下来。晏无心等她伤好以后,仍是非常有礼的询问她,要将她送到她想要去的地方。但她坚持要留下来当他的丫鬟。晏无心自是不允,可她坚持要留下来,他便不再坚持。他总是很尊重别人的意见,显示出自己的风度和气量。
当晏无心询问她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并不多说,只是让晏无心叫她蓉儿。可晏无心仍是称她为蓉姑娘。在晏无心的眼里,蓉儿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也有着一份黯然的忧郁,使他猜不出她的来历。当然,他并不会多问。晏无心总是对蓉儿彬彬有礼,不以丫鬟的身份待她。可当她为自己端上热茶或是为自己做其他事的时候,他心里仍感到很是受用。
“庄主!”
又一个声音传人晏无心的耳里,只是这次不是轻柔,而是急促。
只见单清匆匆走了进来,他是“剑侠山庄”的管家,四十余岁,为人稳重,办事很有分寸,对“剑侠山庄”更是忠心,因此山庄里的大小事晏无心都让他去打理,给了他很大的权力。此时,他进来甚是匆急,显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但他神色之间并没有太多慌张。
蓉儿见单清进来有要事和晏无心相谈,便独自退了下去。
“庄主,来了很多人!”
“有哪些?”
“少林、武当、点苍、丐帮、东海逐浪、西凉双子帮、南海少家堡,还有一些其他人,并不太明身份。”
“哦?看来除了五岳剑派,江湖上有名气的帮派都来了。这下甚好,我下山之期未到,倒是给了我结交朋友的机会。”
“他们来者不善,怕是……”
单清脸上似乎有着一丝担忧,但晏无心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你去好好招待他们,不要怠慢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单清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听到的只是晏无心的笑声,便转身离去。
晏无心并不急着去见那些人,他的茶还没喝完。他还是慢慢的品着,仿佛忘记了还有着一群来意不明的人在等着他。他似乎已明白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第二章 逝去的回忆
剑,晶莹透亮的剑,宛如玉一般。却又是锋利无比,刚韧相继,实是难得的利器。这正是昔日寒克心用的剑,“寒心冰血”。只是如今这剑中却是有着一缕淡淡的红色。那是血,秦迹凌的血,寒克心的儿子。寒克心那一剑刺入的时候,他的心志正在崩溃,剑在那一刻被血侵入。剑已残。而人呢,魂已散。
晏无心不禁又想起了那些关于寒克心和王怊茕的传说,那是曾经的梦境,曾经的王怊茕和寒克心,曾经的大宋,曾经的蒙哥铁骑。大宋在那一刻危亡,蒙古铁骑的啼声震颤着大宋的河山。曾经的高台上,寒克心傲视着群雄,他有着心里的霸气和激情,他要去做一件事情,“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他要去拯救大宋,拯救大宋的子民。那是生与死的碰撞,寒克心要去刺杀蒙哥,要让蒙古因争权而混乱。要让自己的心经历死亡的洗礼。站在高台上的他,是否也有着内心的沧桑。王怊茕呢,为了自己心中曾经的仇恨,他来到了襄阳,他陷入个人仇恨与国家大义的抉择。他放弃了十几年的仇恨,在那一刻选择了国家,也选择了死亡。他替他的仇人,寒克心,完成了他未完成了心愿,杀掉了蒙哥,当时蒙古的大汗,蒙古将为汗位的争夺而混乱,大宋将得到暂时的安宁。
晏无心又不禁一声深深的叹息,他每当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心里便有一种压抑。
那时的寒克心正如自己现在一样,拥有着一切。但他却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蒙古铁骑的前进并不因为他的存在而改变,百年后的今天,蒙古依旧统治了天下。
寒克心是公认的武林盟主,在那一战后,他甚至成了人们心中侠义的化身。而王怊茕呢,他只是一个被世人遗弃的悲剧。到今天,人们仍是常常谈论那一战。那一战的影响实在是太大,那一战,使中原武林烟消云散。中原武林在那一战中遭受到了太大的创伤,中原武林进入了萧条的时期,各大门派威望不再,江湖一片混乱。百年来武林人士的努力难以掩盖心中的阴影,蒙古统治的朝廷对他们或是招抚、或是打击,中原武林陷入一片厮杀,变得更加衰落。直到今天,江湖才又刚刚呈现兴起之势,但与百年前已是无法相比。人们仍是传颂着寒克心,寒大侠,而对王怊茕,因为他把寒克心当作仇人,因为寒克心为救他而死,有的只是咒骂和唾弃。
“这些真的重要吗?”
晏无心用手抚摸着这已残缺的剑,心中不胜感慨。人的一生再多变,如今也只剩下一刀、一剑。他现在已是“寒心冰血”的主人。他想起他的义父,也是师傅,传给他这柄剑时说的话,“神剑在手,侠义在心,此为之‘剑侠山庄’!”
他又想起了当今的武林,他的心里有的或许只是失望。
那时的他还不是“剑侠山庄”的主人,但他的手里已握起了这把剑,“寒心冰血”。那是他第一次下山,他的师傅,当时“剑侠山庄”的主人,让他下山去做一件事情,也趁机去见见世面。
他记得那是江南的春天,有着花香和鸟鸣,有着清澈的河水滋润着绿草。他早早的完成了师傅交给他的事,剩下的便只有在水边的徘徊,心中的闲情和夕阳照在脸上的余光。他感到的是那样的惬意,是山中难以体会的柔情。
村庄,是炊烟袅袅的温馨。
他的心情是愉悦而安静的。也许人真的需要这份宁静和安详,但这世上有着太多的喧闹。他心中的安谧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他听到的是痛苦的哀嚎,看到的是慌乱奔跑的人群。他的内心已有着一丝的不悦。
他走了过去。一个威武的汉子正打着几个持剑的青年,那几个青年甚至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只看的见那汉子一拳一拳的打在他们的身上,伴随的自是疼痛难忍的嚎叫。他已从那几个青年的衣着打扮看出他们乃是武当弟子,他同样看到从他身旁跑过的人,同样是武当弟子,那几个正被打着的人的同伴。他们竟没有上去帮忙,显是已在那汉子手上吃了苦头,只顾自己四处的逃奔。
此时他感到的便只有发自内心的失望和落寞,武当乃武林中一大派,自张三丰创派以来在武林中一向有着很大的威望,只是想不到三代过后便变得如此无能。江湖的衰落由此可见,江湖的兴起又从何谈起。
他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便走向了那汉子。
那汉子衣裳略显破旧,此时竟是要发泄出心中的一腔怒火,拳上力道更足,那几个武当弟子已是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周围的村民早已散的不知踪影,只是有少数还从窗户中透出观察的目光,见武当弟子被打倒后,他们似乎都有着一丝喜悦,就如在看一场戏子。
他只能摇了摇头,同时还有那洪亮的声音:“朋友,手下留情!”
那汉子回过头看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已带着微笑,可他看到的却仍是满脸怒气的面容。那汉子停止了挥动的拳头,已是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并没有听见那汉子说话的声音,但他看到了拳头,感到的是扑面而来的气息。他的笑意更浓了,他一向自信自己的武功。他并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凭借着自己灵敏的身法避开那汉子一拳接一拳的攻势。那汉子的武功着实不弱,从出拳的力度和攻出的方向便能看出那汉子有着扎实的外家功夫,也难怪那些武当弟子被打的如此狼狈,但此时的对手是他,晏无心。
他并没有担心自己会避不开这一拳重似一拳的攻击,他喜欢先看清对手武功的套路,找出对手的破绽,再进行制胜的一击,他对自己有着这样的信心。
身形的转动依旧如此飘逸,也带起了瓣瓣的花朵,他甚至已闻到了花的香味。他仍是那样的随意,可那汉子脸却已是涨红的通红。他已能感到那汉子力道的衰弱,剑在那瞬间出鞘了。那是一片白光,笼罩了那汉子的全身,那是一道寒气,自剑鞘发出。那汉子的眼里剩下的只有剑影,还有喉咙间的一点冰凉。
那汉子并没有倒下,因为他的剑已在鞘中,他并没有使出穿喉一剑,他从不轻易伤人性命,他总显得那么优雅。
“朋友,手下留情,同是武林朋友,何必如此相欺!”
那汉子并没有答语,有的却只是心中的不甘和自己不住颤抖的手,显示出自己难以忍受的怒火。
他并没有去询问那汉子为何要打那些武当的弟子,他只是不想看到曾经的武林正派变得如此落没。他转过身去,已向远处走去,他仍想去寻找自己心中的安宁。
身后更大的躁动使他再次转过了身子,他看到的场景使他只感心中的怒意上涌,方才还四处逃散的武当弟子此时竟是趁着那汉子的力竭群起而攻之,那汉子只能发出一声声的吼叫,忍受着身上的拳打脚踢,进行着无力的反抗。
“住手!”
他低沉的声音无不透露出愤怒,三步一点,他已是到了那汉子的面前。
“我放的人谁敢去打!”
武当弟子顿时散开了,他们同样畏惧于他的高深莫测的武功和那瞬间的一剑。
“你走吧!我能败你,也不会让别人伤你!”
那汉子的眼里露出惊异的神色:“你不是和他们……”
那汉子并没有说完这句话,他从他的表情里已看出了他对武当弟子的一丝不屑。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汉子似乎要作一些解释,可他打断了他的话:“我并不想知道,你走吧!”
“你是谁?”
“‘剑侠山庄’,晏无心!”
晏无心还在触摸着手中的剑,他常常想起这段往事,他常常想起他走的时候武当弟子对他的恭敬。想起这些事,他眼里有着对江湖的一丝萧索,也有着一股豪气:“正是武林如此衰败,才有我存在的意义!”
也许正是那次下山之行,让他认识一句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些年来,他更加苦练着武功,也正因为此,有了今天的晏无心,有了他的名声,有了他的权力、地位,有了他想要的一切,“无心插柳柳成荫!”
第三章 血魔无惧
晏无心终于拿起了这柄剑,走向了聚客厅,去迎接那些已等的心烦意乱的人们。
“砰——”的一声,是茶杯碎的声音,晏无心刚好来到了聚客厅的入口。
却见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壮汉,将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抒发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先前茶都已沏了两遍,可他还没有看到晏无心的身影,他觉得自己已是不可忍耐。其他的人心中皆有此意,只是没有像他一样剧烈的表示出来。此人却是南海少家堡的第一少保,少大。
晏无心放眼望去,只见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正坐在那人的身旁,身着一身青衫,似与这冬天的氛围颇不相称。这个青年正是南海少家堡的堡主商少君。他的父亲本是海商,在一次出海时被海盗杀死,他也被海盗捉去,那时他只有八岁。也许是心中的仇恨,或是商少君天生的毅力,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不但习得一身武艺,更将那群海盗收服,于南海创立少家堡。也许正因为年少时的经历,他有着天生的冷漠。他的麾下更是学得隋唐时第四英雄杨琳,设的十三少保。刚才摔杯子的大汉正是少大。而他身后的两人是少二、少五。商少君一向认为属下的名字只是个代号,他要的是对他绝对的忠诚和服从。加上商少君很重义气和信誉,南海少家堡如今在这混乱的江湖上已是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晏无心的目光继续环视着,他虽然近三年没有下山,可他对江湖上的一举一动都有着很好的了解。他从不去忽略一个人,但当别人和他相对的时候,对方感到的只有他外表的对人的尊敬和内心凌人的气势,让人感到心寒。
一柄修长的剑顿时引起了晏无心的注意。也许因为晏无心自己是使剑的好手,所以他对使剑的人似乎有着天生的兴趣。他早已见过武当弟子,却没有见过这样的剑,他对武当似乎更感兴趣了。持这把剑的却是清平道长,他是武当掌门清云道长的师弟,修为却绝不在掌门之下。此时他脸色很是阴沉,不知是因何而致。
晏无心并没有在意清平道长的脸色,他在意的仍是那柄很长的剑。这柄剑比之常人所用之剑都要长。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剑越长,要想灵活运转却是不易。晏无心突然有了一股讨教的冲动。
又是“砰——”的一声,又一个杯子被摔的粉碎。
单清的脸色已变得很难看,但他看到晏无心已经来到,便不好再说些什么。这次摔杯子的却是丐帮帮主裴空。只听他大声的说道:
“晏庄主的面子可真大啊,我们等了许久都不来,现在来了却又不进,不知晏庄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几句话说的甚是无理,无不透露出烦躁和怒火。
晏无心这时才走入,手里还拿着那把“寒心冰血”。他走的并不快,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视着。初时寒气迫人,但随即变得柔和,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女子。他总喜欢在他人,尤其是女人面前展示他的风度和那迷人的微笑。可那女子似乎并不买账,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女子却是点苍的萧晓菲,年纪并不大。“二八女真娇,风吹落小桥”,可她却是截然相反的样子,少了少女的羞涩和腼腆,名声更是直迫当年点苍的王簌筠,只因她和王簌筠有着同样的心狠,与人对敌时出手是毫不留情。这次她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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