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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妃 云外天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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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也真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连娴妃娘娘的人都敢动?

我紧赶慢赶,赶回宫内,宫内一切如常,我甚至没见过娴妃娘娘的面。

我看时辰也不早了,回到自己的小屋,反正那娴妃娘娘也不会叫我去侍候,她还怕我下个什么蛊给她呢,巴不得不见我。

琼花没在屋内,我想,奇怪了,她又会去了哪里,怎么会不见她的呢?我在屋内呆了不到一刻钟,就听见门被轻轻的推开了,通常,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小福子……

小福子,一进门,就问我:“你今天没遇到什么事吧?”

我想,他怎么知道我遇到什么事,难道我横跨墙头的事这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这也太快了吧?

我打量了他一眼,他眉眼都是疲态,我猛地一激灵,问他:“你发生了什么事?”

他皱眉道:“说也奇怪,我今天早就想来你这边看看了,可在路上无缘无故的被人拦住,打了一场架,那些人用车轮战,既不伤害我,又不让我走,直到现在,那群人又莫名的撤走了,我就想,你这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升起,会是什么事,我们两个人都被人用计缠住?

我们可都是小人物,为了什么,林瑞要用如此大的手笔来缠住我们?

我现在可以肯定,在与林瑞那场舌战之中,我以为大获全胜,可实际上,我被他当猴儿耍了呢,他为了拖延时间,才与我来了这么一场口舌之争,让我毫不防备,与他争斗到底。

都是一样的扮猪吃老虎。

我想,这个手法,他怎么这么熟悉呢,熟悉得仿佛某个人一样。

琼花,他的手法可真像琼花的,可比琼花高明了不知多少……

小福子用担忧的眼光望着我,他不知道我为什么沉默无语外加咬牙切齿……

我忽然想到一事,问他:“你去看过司徒吗?”

小福子猛然一惊,来不急跟我打招呼,就急匆匆的赶了出去,我焦急的在屋里面走来走去,害怕听到司徒血溅床头的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小福子才走了回来,我一看他的表情,心中一寒,问他:“怎么啦?”

小福子哭丧着脸:“娘娘不见了,屋里面换了一个人,一个与司徒娘娘相似的人,如果不是她太过安静,我还发现不了呢!”

我知道,小福子每次去看司徒,司徒为了切蹉武功,总是会偷袭他的,如今,她却不动手,小福子当然感到奇怪,于是,才发现了不对。

我跌坐在床,怎么会这样,如果司徒不见了,我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给将军申冤,给父亲察明真相,还有用吗?连活人,我都无法保障,还管他死人的事,我这不是本末倒置吗?本以为司徒呆在冷宫,那里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的家已破,而她的靠山大将军已亡,她对人再也没有了威胁,也就没有人会想着千方百计的去害她,在宫中人内,她只不过是一个在冷宫里等死的被废妃子而已。要为什么,到底,她还是避不过,被人暗自用调包计调走。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司徒失踪

我知道,整件事情,肯定与那林瑞有关,但可笑的是,我却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花了这么大的手笔,分别缠住我与小福子,难道就是为了司徒?他知道,如今唯一挂念司徒的人就是我与小福子了,他必定也知道,小福子经常偷入冷宫去见司徒,为了不让我们坏他的好事,他竟然动用了如此多的力量,去阻止我们?

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以他的能力岂不是轻而易举?

更加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用如此幼稚的手段来捉弄我,难道真的想看看我磨穿裤子,露出屁股蛋蛋的狼狈样?我怎么还在想这些。……

不过,我可丝毫没有认为他可能是看中了我,想方设法逗弄一下我……调戏,那个我,我只认为,这个林瑞真他什么的变态。

我暗骂了几句三字经。

我暗自思索,在屋里边踱来踱去,把小福子转了个头昏脑胀,我才停下脚步,我想,他如果真要在皇宫中把司徒换出去的话,宫内没有人接应是万万不成的,可这宫中,又有谁可以接应呢?还有,我与小福子的行踪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小福子还罢了,他住在宫外,直接可以监视,可是我身处宫中,只不过一时兴起,跑到宫外乱逛,这样,他怎么都知道了呢……

我想起了林瑞与他身边的那位少浩仆从,当时,他们讲了一种奇怪的大齐语言,与大齐本地的语言有相同也有不同,这种语言,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或许,他们真的与大齐有关,我想,与大齐有关的,现在不正有一位?娴妃娘娘……

只有她这样的地位,这样的能力,才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冷宫中的司徒换到宫外。我仔细一想,不禁满身都是寒意,这个女人,知道在我身上找不出什么蛛丝蚂迹了,把手伸到了司徒的身上,斧底抽薪,把司徒暗自带出宫去,这一下,司徒可要受苦了,我仿佛看到了司徒在十大酷刑之下哀嚎惨叫……

可如今,司徒在她的手里,我投鼠忌器,我又能怎么样?

可琼花,她不是说,她的师叔快来了吗?怎么说了好几天了,他就是没来呢?

慎定,一定要慎定,我深呼吸几口,缓缓的放松下来……

我越想越肯定,这娴妃娘娘与那林瑞肯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一个沉鱼落雁的娘娘与林瑞有暧昧关系,我心里边堵得慌,我咬牙道,让我捉到你们两个,仔细不扒了你们的皮,可我能扒了他们的皮吗?那娴妃娘娘就在我的跟前儿呢,我还不是只得俯首贴耳?

看来,如果司徒把一切有关于我们无任何背后势力的真相道出来的话,那么,娴妃娘娘下一个动手的将会是我。

我想,她会不会整成百斤的青虫给我吃下去呢?当然她不会放调味料什么的,也不会油炸蒸煮的……

想到此,我的胃不由自主的反了一下,可能脸色太过苍白,小福子担忧的望着我:“要不,我们尽快离开皇宫?”

这小子,才不管司徒呢,在他心目中,司徒就是一个经常想着和他打架的疯婆子,可怜了,司徒的花容月貌……

小福子咳了一声:“你听到了吗?”

我又为我经常性的在极为危险的情况下还胡思乱想的行为,愧疚了一下,我问小福子:“你能带我出宫吗?”

小福子斜睨我一眼,仿佛在称我的体重,我想,还好我不肥,他点了点头道:“你换上太监衣服,我们从守卫少的地方出去……”

看了看他的神态,我有点儿不自信,被箭射成蜂窝的感觉,可实在不怎么样,可现在,又能怎么样,除了脚底抹油之外?再说了,司徒都不在宫里了,我呆在宫里,还有什么用?

我马上收拾了一下细软,最主要的是把宫里边平时搜刮金银财宝包了一大包,那些个东西,我可放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的,也就是琼花姐姐的床板底下,你看,我挺聪明的不是?说是没有五千两银子还给林瑞,但是,两千两还是有的,反正欠五千两是欠,三千两也是欠,那还不如干脆欠着,再说了,如果还了,那我岂不真成了穷光蛋一个?所以还钱的时候,能赖就赖,这也是咱从现代厂家之间的债务纠纷之中学来的。但说了,我这银子,确实不是他那五千两银子中的一部分,他那银子,我确实早就花光了,这个,银子之间的分别,我可也是分得很清楚的……

不过,我想了一想,恋恋不舍的放下了金银,背如此重的东西,仿佛射成蜂窝的机会大了很多,虽然我爱金银,但更爱的是性命,我只拿了几张银票,揣入怀中。

对小福子道:“走吧……”

小福子侧耳一听,望了望我,道:“走不了了,有人来了……”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走进来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我看了看小福子,小福子明白我的意思,但他没动,我想,不就一个琼花吗?你点穴再怎么不济,也可以敲昏了她吧?

再往她身后看,身后跟了两三位太监呢,原来如此,错怪小福子了,看来,琼花是带人过来捉我们俩的,看来,我们俩画了虎皮充老虎的事被娴妃娘娘知道了,看来,等待我们的下场,不是老虎凳就是辣椒水。

我一看这架势,马上就想,琼花看来也背叛了她的主子,与娴妃娘娘同流合污了,把我与小福子的事告诉了娴妃,娴妃这才伙同林瑞,给我来了一个釜底抽薪。

但我总觉得,我心中尚有很多疑问,林瑞他是一个甘心为人下之人的人吗?琼花那脾气,那么容易倒戈?那出让我横跨墙头的戏,是他自作主张,还是娴妃娘娘主使?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太后娘娘

我正准备自动自觉,自缚双手,走出屋外,也没指望小福子能救我,看他的神情,仿佛颇为忌惮琼花身后那几位太监,看来,如果要战,可能有一场恶战,而且,还准输,皇宫内外,可就我们两人,既然赢不了,那么,还是投降吧,识实物者为俊杰……

我满脸堆笑,迎向琼花,琼花面无表情,让我更加不安,把辣椒水的刑罚,升高一级,想象成了剥皮抽筋。

我道:“琼花姐姐,您忙呀……”

琼花望了一眼我:“我不忙,不过,太后传旨,要你过去……”

我没有想到,琼花带来的,是这样的一个消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从来与我没有交集的太后娘娘怎么忽然之间想起了我?我在这里面尝道了阴谋的味道。

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又提了上去是什么感觉?就是我现在这种感觉,摆脱了辣椒水,剥皮抽筋的恐惧,我的心才一放松,马上又往上提,我想起了太后古井无波的脸,虽善似观音,但决不是一个善茬儿……

我再次用眼色询问了一下小福子逃走的可能,从他的表情上,我再次确定,那可能等于零。

可能他们以为小福子也是这个宫里头的,与我有什么关系,虽说只宣了我一个人,但小福子做势要走,他们竟不让他走,把他也一齐带走了,见到如此阵势,我的心又直往下沉。

琼花在前边带路,我与小福子走在中间,几位太监跟在我们身后,把我们俩像夹心饼干一般被夹在中间,向前走去。

我一路上思索着逃跑的可能,我身上还带了几种自制毒粉,我想,如果在一个避静无人的地方,向那几名太监撒上一点儿,我与小福子是不是可以趁机脱身呢?

我想着,手就不自觉的往藏毒粉的地方,怀里摸,可那手还没到地儿呢,我就感觉身后扫过几道冰冷之极的目光来,我的背脊感觉寒风阵阵,我终于了解,原来目光,它不是没实质的……

我把手放下来,老老实实的放在身旁两侧,身后那目光又变成和风熙熙。

看来小福子早就知道了身后那几位太监的实力,眼光斜了我一眼,又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我忽然觉得,我们两个人怎么像被押上刑场呢?

一路上寂静无声,我几次想问问前面带路的琼花,刚想开口,可一望她冷冰冰的后脑勺,想起她平时对我的态度,我就有点儿犹豫,这个女子,可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又回想起,我让她吃了一只小青虫,虽说早就已经消化了,可这女子与小人的至理名言,怎么它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呢?我怎么对给她吃青虫,有点儿后悔呢?也许,改吃毛毛虫比较好……我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我想,原来,我也有不敢开口的时候……

终于,经过漫漫长路,我们被押着,来到了太后娘娘的寿宁宫内。时间已是晚上,可寿宁宫,依然灯火通明,一看这场面,我的心象跳鼓一样,又上下窜个不停。

一走进宫,琼花宣道:“禀告娘娘,人已带到……”

我与小福子忙下跪行礼。

几名跟在我们身后的太监行礼之后,自动自觉的站在我们两旁,看来,防备着我们呢,怕我们冷不丁的,要胁太后,其实,我也有点儿这个想法,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吧。

可没搞清楚太后为什么要我们来之前,我想,还是老实一点儿的好,以前在路上那撒毒粉的机会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在人家的宫里头,哪里还有丝毫耍手段的机会?

太后望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人,点了点头,道:“平身,哀家要问你们几句话,你们可得老老实实的回答,可不准胡乱说话……”

我想,我当然得老老实实,不老实,成吗?

太后道:“我听人禀报,说你知道娴妃娘娘的一些事儿,有哀家做主,你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我想:你要我说什么事儿,娴妃娘娘的事儿可多着呢?是要我说她假冒的事儿啊,还是说她是大齐内探?再说了,司徒还在她手里头呢,如果我说了,她会放过司徒?可关键的是,到底是谁禀告她这件事的?

我用眼角余光望了望站在一旁的琼花,难道是她禀告太后的?如果是她,那么,她就不会把娴妃身为大齐密探的事告诉太后,具我所知,她自己,与那大齐可能也有扯不清的关系……

我忙恭敬的道:“奴婢自调入青凤宫,只负责打扫配药等低微小事,娴妃娘娘的起居自有紫兰姐姐照料,紫兰姐姐出宫之后,娴妃娘娘见奴婢尚通医药,才将奴婢升为尚仪,但时日尚短,娴妃娘娘的事儿,琼花姐姐知道得比我还多呢……”

我看见琼花头上插的那朵小金花儿颤动了一下,她忙跪下来,向太后磕头:“太后娘娘见谅,奴婢在青凤宫实在只是一名端茶递水的小小宫女,实在不知娘娘所问何事……”

说完,直磕头,嗑得大理头砖砰砰直响,眼见额头流血了,可一看,没流血,我就想,琼花的武功还真高,可能练了铁头功呢。

可能琼花一向给人的感觉是老实本份,忠直木讷,对她这一翻表演太后脸上有了不忍之色,而我,一向给人的感觉就是卖主求荣,奸滑如狐,无耻小女人一个,所以太后一挥手,叫人阻止了琼花的自残行为,向我冷冷一笑:“你也不用帮着你们主子,她有什么事,哀家都知道,只不过向你证实一翻罢了,如果你要同流合污,倒也怪不得我了……”

我想,您倒是提个醒儿,到底要我说娴妃什么事才好啊,你不开个头,我可怎么说呢?

不过,我看见琼花的行为,倒让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琼花,她没告发我,可能她自己也被太后娘娘控制住了,那么,到底是谁向太后娘娘禀告了什么事呢?

太后坐在凤椅之上,等了一会儿,她微睁双眼,看了看脚下跪着的两人,她看见那位贾尚仪卑微而畏惧的样子,与以前那位紫尚仪精明利索的样子相差如此之远,她不由得怀疑,娴妃娘娘是不是脑袋真的进了水,竟换了这么个人来主掌她的青凤宫,难怪,那位暗告之人如是说,这一切的真相,只要问那位贾尚仪,她一定会指证的。

她心中冷笑,看来,这娴妃娘娘必与贾尚仪结成同盟,才会让这女子当了青凤宫的尚仪,而贾尚仪,她记得很清楚,原本为司徒贵妃娘娘宫中的女官,想起被打入冷宫的司徒娘娘,她并没有为她可惜,宫中的每个女人都有她自己的归宿,如她自己,她的归宿就是太后一样。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薛长贵之死

太后示意旁边的宫女,过来给她倒了一杯茶,她轻啜一口道:“贾尚仪,本宫知道,你巧嘴如簧,但任凭你怎么巧辩,都瞒不了哀家的……”

我心想,老太太,你快点提个醒儿,你到底要知道什么事儿?

我忙学了那琼花,连连磕头,就是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我没练铁头功,有点儿怕磕得流血,所以不敢磕得太响,这阵势,就没有了琼花姐姐那么好。

看来感动不了太后,太后也没叫我停,把我直磕得头昏眼花的,正不知道怎么下台阶儿不磕了呢,太后又冷笑道:“带他上来,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老太监应喏一声,走出去传旨,我奇怪了,太后还有证人?是谁?难道是明月海?他指证自己的妹妹?不太可能吧?

纷繁的脚叔声响起,几个太监推着一个人进来,我一看,大吃一惊,不是说外臣不可随便入内宫吗?嗯,他是公主的丈夫,算起来也是皇家之人……他不就是薛长贵吗?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我斜望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小福子,小福子眼光闪烁,显然大惑不解,照道理来讲,薛长贵本是一个惜命之人,不应该中了毒之后,还不听小福子的要求,讲出不应该讲的话的,难道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目中比性命还得要,竟逼得他不得不道出某些真相?

我一看见薛长贵,暗叫不好,也不知道他讲了多少出来,要是危及到司徒的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太后欣赏的看着下跪那贾姓尚仪越来越惨白的脸色,道:“是不是要薛大人一一与你对质,你才肯讲出来?”

我忙又磕了一个头,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不敢有所隐瞒,薛大人所说,一切都是真的……”

我想,管他什么呢,先认了再说,反正不是我做的,只不过要我确认娴妃娘娘的罪责罢了,司徒如果真的落入娴妃的手中,想用此来要胁我不乱讲话,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的人先背叛的,再说了,我也没讲什么出来不是?我想叫老太太先露出点儿口风……

果然,太后脸色一变,喃喃的道:“想不到她真的是替姐入宫,而且是已有生育的不洁之人……”

替姐入宫,我是知道的,什么?还已有生育?这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暗暗转头望向薛长贵,薛长贵脸色灰败,神色惨然,是一个绝望已极的人的形象,我想,当时,在雷云寺中,他都没有这么惨的面容,什么事,使得他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又是什么使得他背叛了自己的主子?

我正想着呢,太后扬声道:“皇儿,你听见了,娴妃一切罪状皆已召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想,我还没明白呢,娴妃的罪状多了,但具体的,你指的哪条,我可都不知道的,特别是那条已有生育,到底是什么事?您能说清楚点儿吗?她当然不会对我说清楚,反过来,我也没对她说清楚什么事儿,她这么一问,我倒明白了,她根本不需要我的证词,不管娴妃有什么罪状,早已有了定论,找我过来,只不过为了凑个数儿……

只听得维幕被揭起的声音响起,珠帘声声,皇上从遮掩的维幕中走出来,面目阴沉,牙帮紧咬,他望了望太后娘娘,低头行了一个大礼,转身走出了寿宁宫,他的身后,跟着的自然是曹海。

看来,这场审训早就开始了,皇上在维幕后面躲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太后想得到的,只不过是个确认,而我的确认仿佛无足轻重,重头戏,肯定的薛长贵所讲的事,要不然,他们怎么连问都不问清楚我,就已经定了娴妃的罪?而他们最看重的应该是薛长贵的供词了,既然有了他的招供,在他们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个陪衬而已。

我想不到皇上走得如此之快,我不敢抬头,低低的跪在地上,只听得重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暴露出主人无可抑制的怒气。

太后看着她儿子的背影,淡淡的道:“薛大人,你知情不报,该当何罪?”

看来,太后娘娘不让皇上插手审训之事,必定早已在心底定了娴妃的罪名,皇上虽有心偏袒,恐怕都无从着手。

薛长贵淡淡的笑了,那是一种看穿生死的笑容,他道:“太后娘娘,麻烦您告诉公主,说我对不起她……”

一边说着,声音一边低了下去,身子一歪,软倒在地……

我感觉身旁跪着的小福子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又定了下来,看来,他对这位没尽到父亲责任的假父亲,还是有一定感情的,虽然,他在我的授意之下,喂了点儿毒药给他,可也按时给了解药,不是吗?

太后大惊,忙指示其它人上前察看,察看的太监禀告:“薛大人已中毒身亡……”

太后虽见惯大场面,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忽然死亡,对一个养尊处优的娘娘来说,在她的心理,同样,还是照成了很大的震撼,虽然可能她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但那是看不见的,如今,有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面前,不管怎么样,装装样子也好,也要表示她是个慈悲之人,见不得血腥,是不?

她心捂胸口,摇摇欲坠,左右侍候之人忙上前扶住,匆匆的要把她扶入寝宫,我与小福子跪在地上,也没人管我们俩了。

我一拉小福子的袖子,猛打眼色,示意,我俩趁乱快走。可哪里走得那么容易,这不,多管闲事的人来了,不知哪一位杀千刀的太监道:“太后娘娘,这两位,怎么办?”

太后烦恼的摇了摇手,道:“把他们依旧打入冷宫,与他们的主子呆在一起。往后,与娴妃那贱人对质,还用得着他们呢……”

我知道,我的命算是保住了,不由得小小的庆幸了一下,幸亏薛长贵死了,要不然,还用不着我们两人对质呢!

你说,这世上怎么那么多多管闲事的人呢?这位太监又说了:“太后娘娘,这位公公,可不是宫里头的……”

我一想,对啊,他们连小福子也抓来了?我猛一激灵,明白了,难怪他们不让小福子走呢,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小福子不是宫里头的人,他早就被薛长贵要了出去,也许早就知道小福子是公主府上的,跟的人是薛长贵。

所以,才把他也带来?

我又一次感觉,有一只手暗暗的操纵着这一切,娴妃娘娘莫名的被人告发,告发她的人,还是她最信任的手下,而今天这一团迷雾一般的审训,我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就又准备被送入冷宫了,我是不是得庆幸,我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尚仪呢?还没有能力威胁到太后什么东西,也只不过把我送入了冷宫而已。

至于,娴妃,看来,既使她手段通天,为当今皇上训练了无数的杀手,但如果有一顶绿帽子,绿油油的顶在头上,不管哪个男人,恐怕都不好受,何况,是当今皇上?一个生性凉薄的人?

只是不知道,娴妃娘娘的下场会怎么样?

我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没出来几天,又要重入冷宫了,我的人生,怎么老是从女官到冷宫之间打转呢?

太后停下了走入寝宫的脚步,望了一眼小福子,冷声道:“这个奴才,想必为了他主子,传播了不少事非,这样的人,怎么留得?”

我暗叫不好,她这是下了杀人灭口的命令呢,说得也是,皇家如此大的一个丑闻,怎么可能让人带出宫外,而对质,只要我一个人,不就够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再入冷宫

我紧张的思索,想着帮小福子脱身的可能,小福子转头望了我一眼,他的眼中有一种让人安静的淡定,那种淡定忽然之间,让我相信他必定能脱身。

太后娘娘如果在宫中处死人,必定不愿意沾血,那么,就排除了杖毙的可能,而宫中,还有一种死法,是比较干净的,就是覆脸之刑,把上好的棉纸沾湿了,一张一张的覆盖在人的脸上,对于死的人来说,虽然是痛苦不已,但是不可也让宫中没有血迹?而这种死法,一个练了九阴真经的人,应该轻而易举的能躲过吧?我想起了小福子脸上的平静之色,我还想了一种可能,就是赐饮毒酒,但是,小福子好像不够格,这在宫中可是比较高级的死法,只有功臣,嫔妃才会有此恩赐,就凭小福子的身份,还差得远。

我正想着,太后淡淡的挥了挥手,道:“让他死得干净点儿……”

我放下了心,正如我猜测的一样,太后娘娘,这个假模假样的老太太,不管怎么样,都要装一下慈悲的,既使杀人,可不愿意让她的寝宫传出什么血腥味儿来。

那几个立在一旁的太监,互相看了看,向小福子走过来,又是那位多嘴的太监道:“让我来看看,他会不会武功……”

我心中恍然,原来,他们不知道小福子会武功?可这么看下去,小福子会不会被他发现会武,这下场,会不会先废了他的武功?再行刑?

我的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可小福子,他还是那么一幅淡定的模样,淡定得有点木讷。

看来那几位太监都会武功,其中一位就说了:“这小子,眼神涣散,双目无神,腿脚无力,下盘虚浮,怎么会武功?”

那名比较多嘴的公公一听,望了小福子一眼,对自己眼光不太好有点儿脸红,也不敢再嘟哝,押着小福子,朝外走去。

我心感奇怪:小福子这么高的武功,怎么被他们一看,就变成不会武功了呢?难道,这小福子知道了后面的危险,故意掩饰不成?又或者,这小子已练成了神光内敛的功夫?那这小福子就太可怕了。想起我平时经常性的欺负他,我不禁缩了缩脖子。

我被一群宫女太监们凑拥着,走向冷宫,真有点儿像皇后出巡的架势,可惜,目地却是相反的。

冷宫寂寂,那群宫女太监们送了我回来之后,便各自散去,我又回到了我原来住的房子,只不过,这一回,看守得比以前更加严。而小福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坐在关押我的小屋里,思前想后,我感觉,我最对不起的人,可能就是小福子了,把他牵进了一场又一场的阴谋之中,到头来,还让他身处险境,本来,这一切都不关他什么事的,他本来可以平平安安的在宫中生活。而我,还总是欺负他,当然,他也经常欺负我,但他豪无怨言的付出,没有一丝一豪的要求,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他这样?

我在小屋子里踱来踱去,想着小福子的安危,把冷宫里面另一个重要的人,假冒的司徒倒忘记了,也没有去看一看,这个冒充她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坐在布满灰尘的床上,床上的帷帐已然破乱,上面挂了几根蜘蛛网,被我带起的风吹得微微的晃动,而床上,铺的还是以前那床破旧的棉被,大红的锦缎,已然变成暗红之色,如同一个年华老去,卸下浓妆的妇人,露出脸上的残破与疲惫。

一扇未关的窗子被风儿吹得吱呀的晃动,听见声响,我目光往窗外一望,看见一个人影在窗子前一晃而过,长长的头发,雪白的衣服,像极了在黑夜中游荡的女鬼。

一般的女孩子,总是怕鬼的,而我,基本上那鬼没在心底存在过,有与一般女友看恐怖电影,个个吓得发抖,我还哈哈大笑的经验,所以,如果有人扮鬼,依据常理(就是我的性格),我是要跟过去看一看的。

这冷宫之中,除了我,还有一个假冒的司徒,看来,这女鬼,肯定就是那假司徒了,我倒奇怪了,这个女人,她扮成鬼的样子,在我的窗前晃悠什么呢?

我忙打开房门,走出门,一看,那白影儿,早就不见了,我想,这就奇怪了,这女人,走得这么快?

倒真像是女鬼呢,我笑了……

走到院子中间,当晚,月光被乌云遮盖了一大半,地面照得阴惨惨的,确实有鬼出现的氛围,他还不时儿的吹过来一阵冷风,可真是阴风阵阵。

我想,这假冒的司徒,她怎么还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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