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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的一亩三分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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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她抬起眼,便是看到一张俊美的脸。

他对她很是体贴,嘘寒问暖,处处问及她的感受,彼时,他们还是两个人。

到后来,他身边的人多了,她的心也渐渐的死了。

从那时她才明白,他与她不过是政治联姻的工具,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可言。

西门焰也在回想着十六年前的窦皇后。

“阿芷,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他叹道。

窦皇后瞧着他,声音很轻,可还是被西门焰听到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样。”

西门焰催下眼帘,又听她道:“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是我,不知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我?”

窦皇后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

是仗着她母族的关系,所以有恃无恐?

西门焰的心沉到谷底,警告的道:“皇后,往后请你安安分分,不要再徒惹事端。”见窦皇后一派好似没将这话听在心上的模样,西门焰话锋一转,加重语气,“朕能立太子废太子,便能废一个皇子。”

窦皇后吃惊的看着西门焰。

“皇上,此事乃是臣妾一人所为,与大皇子何干?皇上为何要迁怒大皇子?”

西门焰眼眸深深,“只要皇后本本分分,大皇子便能安安稳稳。”

“可是大皇子是无辜的啊?”

“可皇后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他,他自然也要承担责任。”

窦皇后咬紧牙门,慢慢的跪在地上,“臣妾谨记皇上教诲。”若是大皇子连大皇子的身份都失去了,一个庶民,何谈储君之位?

在椒房殿警告了窦皇后一番,西门焰很快的召集了三公与御书房商谈。

第二日,三皇子妃遇刺一事便是有了结果。

行刺之人乃是窦皇后身边的宫女派人指使,因为在宫中之时,那个时候还只是郡主的三皇子妃剥了这个宫女的面子,她怀恨在心,便是安排了刺客,等三皇子离开上京便伺机行刺三皇子妃。

……

“主子,这分明就是替罪羔羊!”四喜愤愤的道。

银耳没有说话,可她脸上的神情亦是同意四喜的说法。

颜霜轻敲着桌面,一句话也是没说。

“主子,红儿,红儿醒了。”莲子推开门,脸颊红红,气喘吁吁的道。

颜霜立刻从椅子上起来,丢下一句“你们先别跟来”,眨眼便是不见了人影。

“红儿气色怎么样?”四喜问扶着门框歇息的莲子。

“没什么大碍了。”

“我去厨房看看粥熬好了没有,等会儿等主子出来,好给红儿送进去。”银耳说着便是往厨房走。

丫头们居住的耳房里,颜霜推开第三个屋子的门。

“主子……”

红儿呆呆的看着进来的颜霜。

颜霜走到床边,“你躺着吧。”

红儿听话的躺回床上,眼巴巴的瞧着她。

“你觉得怎么样?”

“……”

“胸口不疼吗?”

“……”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主子,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会会武功?”沉默了半响,红儿终于说了一句话。

颜霜沉静的看着她,“你想告诉我?”

“主子,我不是你救的那个红儿。”

颜霜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也给红儿倒了一杯。

“原来的红儿,你……”

“原来的红儿活得好好的,我脸上的面具并不是人皮面具。”

颜霜心中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将其中一杯水递给她,红儿接过,喝了一小口,拿在手里头,接着道:“我从六岁开始,便是三皇子养在暗处的暗卫。三皇子回国的那天,命令我想办法呆在主子的身边,保护主子。我知晓了主子于一个叫红儿的姑娘有恩,是以便顶了她的容貌入了主子府里,伺机接近主子。”

颜霜一直没有作声,红儿心头也有些惴惴的。

“谢谢你。”

“主子……”红儿诧异的看着她,“主子,你不生气红儿骗了你吗?”

颜霜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是用生命在保护我,不是吗?”

红儿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颜霜说。

“柳红。”

颜霜下意识的脱口问道:“你有没有一个哥哥叫柳青?”

红儿惊诧,“主子怎么知道?”

颜霜:“……”她能说她是琼瑶阿姨的还珠看多了,一听到柳红就想起柳青吗?

她的沉默叫红儿自动的理解为其中有她不应该知道的秘密,转开话题道:“哥哥和红儿一样,也是三皇子的暗卫。说来,我也有五年没见到哥哥了。”

红儿心情变得沮丧,随即意识到颜霜还在这里,她很快的打起精神来。

“主子,刺客查到了吗?”

颜霜点了点头。

“是谁?”

“窦皇后的宫女,静芳。”

红儿摇了摇头,“不是她。”

她看向颜霜,几乎是发誓一般的一字一字道:“主子,红儿往后定然会勤加练武,绝不会再让别人伤了主子。”

门外传来走路的声音,也暂时的打断了颜霜想要说的话。

“谁?”

“主子,是银耳。”

“进来——”

银耳推开门,颜霜瞧见了她手中端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米粥。

颜霜走过去,将托盘接了过来,然后回到红儿床边。

“可以起来吗?”

红儿迅速的坐起身子,伸出手,却是拿不住碗。

“主子,我来喂红儿吧。”在一旁的银耳开口道。

颜霜不理她,舀了一勺子白米粥,吹了吹,递到红儿嘴边。

“主子,你这是折煞红儿了。”

“你三番四次的救我,我不过是喂你吃一次粥,若是说折煞,我欠你的多。张嘴——”

红儿直勾勾的瞧着颜霜,等颜霜手里的白米粥空了之后,还是如此。

“没吃饱?”

红儿下意识的点头,随即又飞快的摇头,脸红道:“红儿吃饱了,多谢主子。”

“银耳,这几天不用来伺候我了,好好地照顾红儿。”丢下一句话,颜霜回了暖阁。

等她走后,四喜和莲子将银耳给喊了出来。

“怎么样?主子生红儿的气了吗?”

“主子打算怎么处罚红儿?要把她赶走吗?”

“红儿以后要去哪里?”

“……”

银耳看着一脸担忧的两人,笑了笑,“你们放心,红儿以后还同我们一道伺候主子。”

“太好了!”四喜和莲子一脸的欢喜。

------题外话------

没想到才补齐了六月份的断更,七月份和八月份却是各断了一天的,oRZ~

嗯,很过意不去。和以前一样,会把断掉的这两天补回来~现在人在外地,下个星期三回家,回到家的星期四补更~

第137章斗趣

颜霜没有怪罪红儿,待鱼鱼还同以前一样,甚至是比以前更好了,看的银耳、莲子和四喜又是欣慰,又是羡慕。

逐月从他的师父重华那里顺利的拿来了药,公孙仪的性命安然无忧的救了下来,不过,身子却是落下了畏寒的毛病。

为此,鱼鱼用了三天的时间给他做了一件白色的鸭绒衣,料子、针脚、图案、设计,全部都由鱼鱼一手包办。

公孙仪得了这件鸭绒衣,欢喜的牙不见眼,天天笑成了弥勒佛,三皇子府众人见了他,都忍不住心生欢喜。

与公孙仪欢喜的心情不同,逐月的心却是沉入了谷底。

鸭绒衣,他心心念念的鸭绒衣,西门离老是在他眼前显摆的鸭绒衣,鱼鱼亲手做的鸭绒衣,没想到却是便宜了公孙仪这个臭小子。

跟可恶的是,公孙仪这臭小子也老是在他面前显摆,天天都穿在身上,得意的对着他咧嘴龇牙。逐月心里头恨他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抡起拳头如以往一般的揍他。偏生他是鱼鱼和颜霜的救命恩人,两个人都宝贝着他,逐月也不好动手。

于是,他决定用自己的眼神来威慑他。

不过,逐月却是失算了。

公孙仪这小子见鱼鱼对她好,大蛇上棍,自己一旦露出一点儿凶狠的光,公孙仪便是对鱼鱼告状。

这小子好手段,啥也不说,只用一双委委屈屈的大眼珠子看着鱼鱼,偶尔怯怯的往他这里瞟两眼,接着身子就跟筛子似得抖啊抖,双手死死的抓着鱼鱼的手。

逐月一看心里头气坏了,鱼鱼可是他未来的老婆,这般被小屁孩吃了豆腐,叔可忍婶却是不能忍。

于是他大步往前走,随想自己还没有动作,公孙仪却是扯了嗓子干嚎。

嘴里委委屈屈的喊:“姨父……”

这个时候,鱼鱼就会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幅母鸡护小崽子的模样。

面对着鱼鱼,逐月败了阵,脸上挤出灿烂的笑,“鱼鱼啊,我来帮你照顾这小子吧,你也累了,快去休息。”

公孙仪心中咯噔一声。

不过,鱼鱼接下来的回答却是叫他心花怒放。

“我不累,爹爹你自己回去休息吧。”

公孙仪悄悄地往鱼鱼身旁挪了挪,上手更是大胆的环住鱼鱼的腰,对着逐月得意的扬下巴。

逐月那个恨那,止都止不住。

“爹爹,你干什么这样瞪着表哥。”

鱼鱼的一句话,叫逐月头上电闪雷鸣。他被公孙仪这个臭小子气糊涂了,竟然是忘记了鱼鱼还瞧着自己。

逐月顾左右而言他,语气弱弱的道:“爹爹这是在用眼神关爱你表哥。”

“是吗?”鱼鱼皱眉。

“是的是的,我保证。”逐月恨不能指天发誓了。

公孙仪往鱼鱼身上一扑,把头埋进她的怀里,开始控诉逐月那些日子瞒着鱼鱼对他做的事。

“鱼鱼,你不知道,姨父特别不待见我了,我没回来找你,都要被姨父给揍上一顿,这关爱也太狠了……”

“还有这样的事?”鱼鱼面上诧异,心头却是如明镜一般。逐月这个人就是个醋缸子,小肚鸡肠,回回见了公孙仪都没好脸色,背地里,肯定更加厉害。因为公孙仪老是和他叫板,说“鱼鱼可是我未来的媳妇,岳父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这如何能不叫逐月生气?

公孙仪脑袋点成了小鸡啄米,紧挨着鱼鱼的身子还颤抖的厉害。

为了安抚他,鱼鱼看向逐月道:“爹爹,你还是先回屋里吧。”她不去看逐月受伤的眼神,转过身来安慰着公孙仪。

逐月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和一个小孩子吃醋。而且,公孙仪这次因为她和颜霜受了伤,怎么说她也得把公孙仪给照顾好了。

脚步声远离,是逐月离开了。

公孙仪抬起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翘得老高老高。

哈哈,这回姨父可不能打扰他和媳妇好好说话了。

嗯,得抓紧时间了。

“鱼鱼,你看我身子都受伤了,以后一定会留疤的,留了疤就不漂亮了,也没有姑娘会喜欢我了,没姑娘喜欢我就没人给我当媳妇了,没人给我当媳妇,我一个人就得孤零零的,好可怜……”

公孙仪湿润的眼睛看着鱼鱼,鼻子抽抽的,脸颊红红的。每次他这个样子看着爹娘,无论他说什么,爹娘都会答应。

他很有自信,鱼鱼也一定会答应的。

快说给我当媳妇,快说快说。

公孙仪在心内呐喊,热血也止不住的沸腾,搂着鱼鱼小腰的手指也渐渐的收紧。

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叫鱼鱼也很是自责,不过……

“表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最好的除疤膏和美肤膏,让你身上的疤消失的干干净净。”鱼鱼抓着公孙仪的肩膀,保证道。

公孙仪呆住了。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上京没有姑娘会知道你身上有过疤。”

鱼鱼信誓旦旦,慢慢的将他的手指从自己身上挪开,然后握住他的,一脸的郑重。

公孙仪欲哭无泪,躲在暗处的逐月却是狠狠地捂着快要抑制不住笑声的嘴巴。

臭小子,想要拐走我家娘子,简直是痴心妄想,哼!

“鱼鱼,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公孙仪急了,先生们说的什么徐徐图之,含蓄内敛,完全就是屁话。看他说话这么含蓄,媳妇都想岔了道。

公孙仪决定不能够含蓄了,在含蓄,媳妇得含蓄跑了。

“鱼鱼,你给我当媳妇吧。”

公孙仪紧张的看着鱼鱼,一字一字的道。

“啊?”

鱼鱼惊愕。

她实在是没明白,公孙仪对她的执着到底是为什么。如果不是因为逐月,她恐怕会答应他,把她培养成自己喜欢的夫君,到长大的时候等着嫁人就是了。

她想干脆一些,直接对公孙仪说,她和他是不可能的。可他才受了重伤,她怕话说重了,害他伤了心。

“表哥,咱们现在都还小,这些事情等长大了再说,成吗?”

公孙仪心里头有些失望,又有些释然。

失望的是鱼鱼没有答应她,释然的是鱼鱼也没有直接的拒绝他。

他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大约鱼鱼以为他是孩子,说的都是孩子气的话,不怎么当真,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没关系,他会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心有多么的坚定。

他们还有好多年时间相处,等他长成了翩翩少年郎的时候,这么多年,她就能看明白他的心了。

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公孙仪特别在意的。

“鱼鱼,往后我还想来找你玩儿,可是,姨父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怎么办?”

“这个……以后我每天未时去南宫府外面等你,爹爹看到我带你进府,也没法拦着了。”

公孙仪的眼睛亮的吓人。

“嗯,我每天未时都过来。”

隐在暗处的逐月听了两人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笑。

每天未时都来?怎么可能?他可得帮公孙夫人一个忙,给自己的侄儿找一个“好夫子”。

……

公孙仪到底是公孙家的人,在外面待得久了,难免会让公孙夫人生气。

三日后,等公孙仪好些了,颜霜便是安排了马车送他回公孙家,与他一道在马车上的还有鱼鱼和逐月。

公孙仪自动忽略逐月的存在,享受着与鱼鱼的二人时光,将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说给鱼鱼听。

不过,他能只能屏蔽了逐月的身影,却是屏蔽不了逐月时不时插来的声音。

“跑两步还能摔个狗吭泥,啧啧,这小身板……”

公孙仪气急。

他什么时候摔成狗啃泥了?

对于逐月如此不余余力的抹黑行为,公孙仪表示十分的可耻。不过,在心上人面前,他是一定要澄清的。

“姨父,要不是小厮不长眼,没把地上的树枝给清扫干净,我也不会被拌的趔趄。”他将趔趄二字咬得很重。狗啃泥和趔趄可是两个概念,两个姿态。

趔趄二字充分的表现了他的聪明和沉稳,相信鱼鱼一定会崇拜他的。

公孙仪将视线放在鱼鱼身上。

鱼鱼冲他笑了笑。

公孙仪小心肝立刻抖了抖。

逐月确实不爽了,他嘲讽道:“哟,你好大的眼睛。”

公孙仪沉浸在鱼鱼对他的微微一笑中,对逐月的挑衅也不以为意。

幸好这时,马车到了公孙府。

收到消息,公孙夫人歇着丫鬟婆子早早的便是等在大门口。

马车上,公孙仪贪婪的看着鱼鱼,不肯离去。

逐月撩开车帘,冲着公孙夫人微微一笑,“仪儿在马车上腿坐麻了,烦请夫人过来抱他。”

好几天没见到儿子,公孙夫人想得厉害,抱儿子下车这种事情,她自然是乐得笑容满面。

马车内,公孙仪恨恨的瞪着逐月。

“仪儿,快给娘抱抱。”

公孙夫人站在马车前,冲着公孙仪伸手。

逐月这时候随口说了一句,“仪儿还是个小孩子呢。”

公孙仪觉得收到了侮辱,在他听来,逐月的意思就是“小屁孩,路都不会走,还要母亲来抱,羞!”

而且他故意在鱼鱼面前这样说,分明就是要他没面子。

公孙仪鼓着一张脸,气呼呼的对公孙夫人道:“娘,我自己能下来。”

第138章立威(上)

公孙夫人并不把他的气话放在心上,依旧伸出手,公孙仪身子往旁边缩了缩,似乎是想要多开公孙夫人伸过来的手臂。不过,他这一闪,却是方便了逐月。

逐月大手一捞,公孙仪的后颈便是被提了起来,他来没来得及抗议,就到了公孙夫人香香软软的怀里。公孙夫人就好似抱住了水上的浮木一般,将他抱的死紧死紧。

“夫人,我先回去了。”

公孙夫人对逐月送公孙仪回来的行为十分的感激,笑着道:“好。”

公孙仪不甘的瞧着马车远走,大声的喊道:“鱼鱼,我会来找你的,记得咱两的约定。”

公孙夫人和所有的家丁、小厮都呆住了。

少爷这是在……泡妞?

不过,这个年纪是不是……太逆天了!

公孙夫人一怔过后,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公孙仪凹瘪下去的小脸上。

“仪儿,你怎么瘦的这么厉害……”

三皇子府。

颜霜立在窗前,遥望着辽阔的灰蒙天空和白云,那层层叠叠的云挤挤盖盖,好似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气势。

不知道西门离怎么样了?

颜霜幽幽的叹息一声,心内一阵怅惘。

他离开这么久,她益发的想念他了。

……

岷江五十里远外的空阔之地,一条长而宽的江阻挡在众人面前。幸好江上有一座桥,然而,连下了三场的大雪却是将桥给覆盖住。

江面都结了冰,船只无法行走,要过江,只能从桥上走。

当务之急,便是清理桥上堆积的积雪。

一个灰色的大帐内,西门离摩挲着一张皱巴巴的带着墨香以及隐约女子清雅香味的纸,冷漠的眼珠温情缱绻。

真想快些见到了你,阿霜。

“回禀三皇子,积雪已经清理干净,大皇子请三皇子一道去帐内议事。”卫兵的声音从大帐外传来,西门离小心的将纸条收在怀里,冷声道:“我知道了。”

西门离掀帐而出,颀长的身姿,冷漠疏离的面容,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叫士兵都忍不住低下头,心中又敬又畏,可更多的还是畏惧。

大皇子的营帐离他的并不远,绕过三个大帐和一个空旷的地界巡逻的士兵,便是到了。

虽说去岷江赈灾,一路上的条件极是艰苦。可皇子们的待遇却是极好的,且不说吃穿,单是大皇子营帐内燃着的炭火,便是上京极为名贵的乌冈白炭。

这乌冈白炭产于大周以南,燃烧时间长,不冒烟,无异味,乃是受贵族名流追捧的一种炭,说它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如今大周与北国宣告停战,两国的通商便也正常的进行着,有大周的商人便会在冬天的这个时候来北国,贩卖这种价格高昂又受欢迎的白炭。

不过,西门离却是不喜欢的。

在他看来,颜霜给自己做的鸭绒衣便能够抵御所有的寒冷。

是以,一道上,只有大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三人分别从上京携带了乌冈白炭跟随着。

西门离一掀开大皇子营内的帐子,便是感觉到一股闷闷的热气扑面而来,他邹了邹眉,心头很是不喜欢这种味道。

“三哥。”

“三弟。”

六皇子、七皇子和大皇子同时开口道。

西门离淡淡的点了点头,就在大帐门口站着,这里靠着外面,他觉得舒服一些。

“三弟,到近处来吧,门口冷。”大皇子笑着说。

西门离摇了摇头,“我不冷。”

一句话,叫大皇子脸上的笑有些尴尬,眼睛往旁边瞟了瞟。

西门离自然是早就发现了大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身边还站着的胡元帅,将士们的最高统领者。不同于大皇子等人的客客气气,西门离只是冷淡而疏离的点了点头,以表示他看见他了。

在储君之位尚未定下的这个时候,皇子们若是想多一份保证,便是要讨好文臣和武将,好让他们在皇上面前给自己说好话。

大皇子和六皇子都有心登上储君之位,是以,对胡元帅的态度十分的恭敬客气。而七皇子,虽然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可他一贯的良好教养和风度却是让他自然地尊重一个沙场老将,以此表达自己的敬重和心情。

年少的时候,谁都有一个意气风发的英雄梦,渴望如同胡元帅一般,马革裹尸还,在沙场建功立业。

只可惜,作为天子的儿孙,命运向来都是容不得他们自己做选择。

因为西门离的一句话,帐子里的气氛有些古怪。

胡元帅神色微变,不动如松,却是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西门离。

从上京到岷江这一路,只有三皇子对他态度冷淡,点头即止,不靠近,不疏远。

作为一门老将,胡元帅不止懂行军用兵之道,也懂得揣摩圣意,有着明锐的眼光。

谁说打仗的都是莽夫,胡元帅便是难得的文武全才。

西门离这番做法,在胡元帅看来非常的聪明。

别人不了解西门焰,他却是将西门焰给了解的十分的透彻。

一个对皇权十分看重的皇帝,如何会容忍与朝臣相交甚密的皇子?皇帝健在之时便拉拢朝臣,营建自己的势力,这无异于虎口拔毛,自寻死路。

“四位皇子,如今桥上积雪已经清扫干净,岷江城内外的百姓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何时动身,还请四位皇子定夺。”

沉默过后吗,胡元帅开口道。

大皇子西门文点了点头,“胡元帅言之有理,兵贵神速,百姓为重,耽误不得。”

“既然如此,我们便即刻动身如何?”六皇子西门意接着道。

“三弟、七弟,你们说呢?”大皇子看向西门离和七皇子西门斐。

西门斐点了点头。

西门离沉吟一番,道:“即刻动身太过仓促,士兵们铲雪许久,身子已是疲惫不堪,我认为还是原地休整一夜,明早再动身。”

西门意笑着道:“三哥,救命如救火,士兵们为百姓们服务,将来我们回朝禀报父皇,父皇一定会龙心大悦,大力的赏赐这些士兵,如此一来岂不是比现在让他们暂时休息跟好一些。”他在笑,眼睛里却是恶毒的光,心中已经想到了一条极好的弹劾妙计。

借大臣之口,斥责三皇子不将岷江百姓记挂于心,耽误援救时机和行程!

想想父皇听到这番说辞的态度,西门意便忍不住心头发笑。

父皇看重此次岷江救灾,西门离如此不“待见”,定然会被贬回漠北这样的苦寒之地,远离京城,便是远离了储君之位。他便是不甘,也不会用遗臭万年的“弑君篡位”从漠北杀回上京。

三哥,真是感谢你如此的关爱我这个做弟弟的。

听了西门意的话,大皇子和七皇子都表示赞成。

两人都同意尽快的赶去岷江,救助灾民。

西门离不再坚持。

及至傍晚时分,大军整装待发,胡元帅领五十人的小分队在前面走,中间是骑着马的大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再之后则是诸位士兵和马车。

马车上是粮食,赈灾的银子和御寒的衣物。

士兵门在桥上走,整齐的步伐铿锵有力,很快的便是走到了桥中央。

如果颜霜在这里,一定会脸色大惊。

士兵过桥的时候,一定不能发出整齐的声音,而是要轻手轻脚,否则,便是引起桥梁共振,发生坍塌桥断事件。

只可惜,颜霜不在。

所有没有人知道有危险正在向这支赈灾的队伍靠近,直到——

“轰隆!”

“怎么回事?”强烈的几乎是撼天动地的声响,以及桥身剧烈的晃动叫大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等人都是惊骇。

好在这撼动并不强烈,不一会儿便是停住了。

“天哪!”

有人惊骇的大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大皇子等人回头,却是瞧见了诡异而恐怖的一幕。

踏实坚固的桥,竟然拦腰折断,超过半数的士兵纷纷在水中挣扎,有的死抓着桥梁边缘,却是抵不住万有引力的作用,噗通一声落进了刺骨凌冽的冰水之中。

哭嚎声,哀怨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更让大皇子等人吃惊的还在手头,十几辆装了粮食,银子、衣物的马车竟是都落入了水中。

大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满脸的惊骇,脑子里同时闪过一个词语——完了!

大皇子和六皇子说的完了,是这次靠来岷江赈灾得到皇上的嘉奖完了,而且还有可能面对皇上的震怒。

七皇子说的完了,却是对冰水中面对着死亡的生命,以及那可以挽救岷江百姓性命的粮食、银子和衣物。

胡元帅心内也是惊骇的厉害,突如其来的变故,连他这个老将也茫然也不知所措。

没有人偷袭,没有人动手脚,好好地桥突然地塌了,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诡异而且可怖的事情。

胡元帅还未从震惊中醒来,却听得一声冷冷的“余下的将士听令,抓紧你们手中的绳索,将被困在桥下的士兵都拉上来。”

胡元帅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是多了一条绳子,再看其他还在桥上的士兵,也是一样的。

胡元帅抬头看向站在桥塌陷了的顶端的西门离,他一身雪白的衣裳,下摆沾了水渍,左右手握着所有的绳索。绳索伸至江中,套在在水中挣扎的将士们身上。

“还愣着干什么!”

一声暴喝,叫所有人恍然醒悟。

在水中挣扎的是他们的兄弟,他们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起夜,一起说着无聊的话度过漫漫长夜,一起扛过刀,一起打过仗,他们是最亲最亲的人。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和兄弟死了!

------题外话------

男主霸气侧漏的开始,吼吼~

第139章立威(中)

凛冽的寒风。

黑压压的云层。

拧着绳索,使出所有的力气往后拉的士兵,额上背上,汗珠淋淋。

“一二三,一二三……”

整齐的号子,好像给了他们用不尽的力气。

“兄弟,不要放弃,我们会把你们救上来的。”

见到冰水中脸色青紫的同伴,好似要支撑不住的样子,有人大喊道。

一个人喊,其他人紧跟着喊了起来。

“想想你们的老婆孩子,想想你们的老子和娘。”

“军人要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不能就这么窝囊的掉进水里冻死了。”

“大家常骂我是孬种,一看到敌人就扛着旗子乱跑,今天谁要是放弃了,岂不是连我这个孬种都不如。”一个小个子士兵骂道。

桥下快要坚持不住的士兵气急败坏的吼道:“哼,我们会输给你这个孬种,你别白日做梦了。”

“白日做梦?你们还能坚持得住?”

“能!”暴喝声响彻云霄,“在坚持两个时辰都没问题,哼,只怕你这孬种是把力气给用没了吧。”

“我呸,我胆子小,气力可是无穷,想要看我精疲力竭的时候,得等你双脚一瞪眼睛一闭的时候。”

“我呸……”

骂骂咧咧的争吵在继续,原本沉闷而压抑的场面,变得如同寻常的拌嘴一般。就好似众人面对的不是一触即发的生离死别,而是安闲的笑谈和打趣之中。

一个时辰过后。

所有的士兵都被拉了上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所有的马车都被拉了上来。

众人小心翼翼的从还坚挺着的半张桥上,到了江对面,在一片空旷的四周包围着树木的空地原地修整。

通红的大火燃烧着,噼里啪啦的爆破声不绝于耳。

帐篷已经湿了,大皇子等人也同士兵们一样,宿在野外之中。不过,他们的身份到底是比普通的士兵们尊贵,被胡元帅等高级将领保护在其中,其他人远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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