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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的一亩三分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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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堆在自己院子里一箱箱的东西,颜霜无奈的叹了口气。

“银耳,你把大家伙都叫进来。”喝了口茶,颜霜开口道。

银耳应声出门,随后,院子里的丫头都进到了门里站着,四喜走进前,拿着一把扇子替颜霜扇风,安安静静的,与之前的活泼开朗有着天壤之别。

自从八宝死后,她便是这个样子了。

颜霜无声的叹了口气,起身,目光一一在众人身上掠过,将桌子上的盒子打开,道:“这是你们进府签的契书,你们各自拿了,从今日起便去别的地方谋差事吧。”

话落,却是无人上前。

颜霜也不说话,回身坐在椅子上,低头瞧着一本书。

又过了一会儿,屋里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个丫头当先拿了契书,后面依稀有人跟着行动起来。等声音听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颜霜才抬起头,瞥了眼盒子里还剩下的几张契书,转头对着众人道:“我与福叔说好了,你们走之前去账房支十两银子,算是我对你们的补偿吧。”

这些丫头签的契书基本上都是死契,若是颜霜不曾远嫁北国,她们将来大抵是作为颜霜的陪嫁,一道去夫家的。背井离乡很苦,她在北国也有别的事情要做,也不知道那时候能不能顾上她们,倒不如此刻便将她们给打发了,好让她们自己去谋别的生路。

“主子……”

有人泪眼模糊的瞧着颜霜。

“拿了银子,你们记着去林嬷嬷那里取一封推介信,那上面都写着你们的好,带着信,你们会找到好人家的。”

“主子,”珠儿跪在地上,“主子对我们的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希望主子一辈子都能平安喜乐,珠儿,珠儿在这里给主子磕头了。”

话落,其他的人也是跪了下来,一齐给颜霜磕了头。

“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一个个的出了房门,只有没拿契书的银耳、四喜、莲子和红儿站在屋里头。

“主子,银耳哪里都不去,就让银耳跟着主子吧。”银耳跪下来,仰起头瞧着颜霜。

四喜、莲子和红儿也是跪了下来。

颜霜没有立刻答应她们的要求,却是道:“北国路途遥远,我此番嫁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你们在大周也有亲人,不必跟着我一道去。若是担忧我无人照顾,大可不必,去了北国,自然有人伺候的。”

“主子,银耳伺候你惯了,你就让银耳跟着你吧。银耳家里头有七八个弟弟妹妹,主子时常赏赐银耳,这些赏赐,银耳都给了家里头,便是我跟着主子去了北国,亲人也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主子的大恩银耳铭记,还请主子让银耳跟从。”

“主子,八宝死的不明不白,我要跟着主子一道去北国把事情查个清楚。”四喜沉声道。

红儿紧张的瞧着颜霜,道:“我娘的命是主子救的,红儿进到府里来就是想给主子报恩,主子去哪里,红儿就去哪里。至于我娘,红儿在进府的那个时候就将娘亲托付给了堂哥,堂哥心善,会把娘亲照顾的很好,红儿心中没什么好担忧的,还请主子成全。”

颜霜看向莲子,莲子红着脸,“主子,莲子比不得银耳姐姐她们,但是主子带着莲子,主子要用人的时候,莲子也能帮上大忙。”

瞧着四人坚定地脸,颜霜心中一片感动。

“你们愿意跟着我,我心中记着这份好,去了北国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你们周全,不叫任何人欺负了你们。”

见颜霜答应,四人面上皆是一喜。

“过不久西门离便会过来迎亲,你们就要跟着我一道去北国,这些日子,你们就不必在府里头伺候了,回一趟家,好好地和嫁人聚聚。”

“嗯。”

目送着四人出门,颜霜起身走到鱼鱼的木桶边上。

“颜霜,你别想把我丢在这里。”颜霜还没说话,鱼鱼就鼓着脸道。

“鱼鱼,我不会丢下你的,只是,你要在哥哥这里住上一些日子,等我把八宝那件事情查清楚了,我再来接你。”有人要杀她,此去北国,一路危机,她不能让鱼鱼跟着。

瞧着颜霜坚定的脸,鱼鱼急了,哀求道:“颜霜……”

“鱼鱼,听话。”

鱼鱼沉默下来。

如果它有自保的能力,如果它不是一条鱼,颜霜就会带着她了。

“我保证,等事情都处理妥当,我一定会来接你。”摸了摸鱼鱼的头,颜霜安慰它道。

相较于霜辰居的安静,长安街此刻却是炸开了锅,一个个踮脚仰头、你拥我挤的瞧着西门离送给颜霜的十八抬聘礼。

“此字正倚交错,大大小小,开开合合,粗细变化明显,跌宕起伏。由是这最末歪着的一行,自由恣性,自称格调。众观整副字,取势险峻,或倚或正,或重或轻,行笔迅捷,用笔有力,发力沉稳。这,这乃是有着一字千金之称,陈容的真迹!”有文人兴奋地道。

“陈容?那个”来如雷霆收震怒“美誉,一字千金的陈容?”旁人疑惑道。

“是他,就是他的真迹,老夫潜心钻研他的著作已有数十年,如何能不认得?这字早年传已被烧毁,想不到老夫今日竟然是得见了,哈哈……”那人喜不自胜,挤开层层包围的百姓,提着袍子一路小跑的跟上送聘队伍,眼睛丝毫不离陈容的字画。

“天,这不是南海的黑耀珍珠?”有商贩惊道。

不明所以的百姓问道,“黑耀珍珠是什么东西?”

商贩眼冒绿光,“黑耀珍珠可是珍珠中的极品,只米粒大小的便是千两,这鸽蛋大小、品质纯粹的黑耀珍珠,说它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这是哪家的人?他们可买这黑耀珍珠?”商贩激动地与人打听。

问话的百姓吞了吞口水,半响才道:“这是北国的三皇子向颜太师的胞妹提亲送的聘礼,怕是不卖的吧。”

“哇,血色珊瑚——”

“呀,琉璃醉月——”

“天……”

惊呼声此起彼伏,大周的百姓们竖着耳朵听有见识之人解说,瞧着一排排从他们眼前走过的珍珠古玩、字画茶品,以及从未见过的果品、珊瑚,还有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一个个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瞧着。

大家伙都不约而同的追随着送聘的队伍聚到太师府门口,直将大半个长安街围堵的水泄不通。

翌日,又是十八抬送往太师府的聘礼从长安街走过。这日的聘礼依旧浓重,最顶尖的茶叶和刺绣,叫京城的百姓们都开了眼界。

第三日,还是十八抬送往太师府的聘礼,聚在长安街的百姓越来越多,众人津津乐道的都是颜霜的聘礼,未出阁的姑娘们一个个羡慕的不得了,男子们也是对聘礼中的稀罕物哈得不行。

一时间,借故去太师府拜访,实则是观赏颜霜聘礼的文武家眷,只多不少。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西门离准备的聘礼一直过了七日才算是送完了。大周京城的百姓们这几日都谈论着连接七日送往太师府的九十九抬聘礼,嗓子险些都哑了。

太师府,颜霜瞧着堆满了整个院子的聘礼,在水灵羡慕嫉妒恨的瞪眼中,瞠目结舌。

想不到西门离居然如此阔绰!

送这么多聘礼过来,而且好些还都是皇宫大内都不曾有的稀罕之物,他就不怕有人来抢?

愕然惊讶之余,只剩下满满的感动,他也是喜欢着她,才会如此的重视她,要全天下的女子都羡慕她吧。

动了来抢聘礼这份心思的人自然不少。

西门离博得颜霜好感的九十九抬聘礼,却是叫颜无忌和隐在暗处的人十分的苦恼。

书房里,颜无忌拍着桌子,只恨不得将西门离给暴打一顿。这几日为着看守这些嫁妆,他可是没睡过一个好觉。

躲在树下的图鲁和一众暗卫也是苦不堪言。

图鲁瞧着没有一丝月光的天幕,欲哭无泪的想:主子,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吗?意思意思的了,做什么将这些稀罕之物都拿出来,你不知道有多少宵小之辈惦记着这些聘礼吗?

在图鲁的哀嚎中,终于是到了西门离前来迎娶颜霜的日子。

这日,颜霜早早的便是起了来,任凭喜娘替她梳妆打扮。

乔氏看着一身红妆的颜霜,悄悄地走到一边拿帕子拭泪。

“夫人,这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能哭啊。”林嬷嬷走过去安慰她。

乔氏点了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一想着我的霜姐儿要嫁人了,我这心里头却怎么也舍不得。也不知道以后,我的霜姐儿会不会受什么委屈?”

“夫人,姑爷必然会对霜姐儿好的。瞧他送那些聘礼,这辈子可不曾有姑娘比霜姐儿的聘礼多。”

饶是如此,乔氏却还是哭得厉害。

等颜霜着装完毕,只等迎亲的队伍到,乔氏过来说话的时候,就见她两个眼睛红肿的厉害。

“娘……”颜霜握着乔氏的手,心疼的看着她。

“霜姐儿,你嫁了那么远,娘舍不得。”乔氏哽咽的道。

颜霜将乔氏抱住,头靠着她的肩,柔声道:“娘,我会回来看你的。”

“花轿来了——”

喜娘在外头高声喊道。

乔氏将颜霜给松开,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接过银耳手里头的盖头给她盖上,“你和娘说好了,一定要回来看我。”

乔氏呆呆的瞧着一身嫁衣的颜霜,心中激动。

“夫人,该送小姐出屋了。”林嬷嬷忍不住开口道。

乔氏吸了口气,握着颜霜的手,一步步的往门口走去。

推开门,眉眼清雅的颜无忌立于门前,温柔的黑眸不舍得瞧着颜霜。

“新娘子出门……”

喜娘大喊,银耳与四喜拿着果盘,将果盘中的花生、莲子、喜糖等撒在地上。

颜无忌蹲下身,颜霜在银耳的搀扶下,趴在颜无忌背上。

这是大周的风俗,大周的新娘嫁人,是由兄长背着出门。

这也是颜霜第一次被颜无忌背着。哥哥的背很宽也很暖,颜霜忍不住靠近他,心中生出许多的不舍。

从今天起,她就要离开这个家了。

“哥哥……”颜霜小声的开口。

颜无忌“嗯”了一声,步履沉稳,一步一步的铺着红纸的青石板路上走。

“哥哥——”

颜无忌发出一阵轻笑,道:“嗯”。

“哥哥……”

嘴里喊着这两个最简单的字,颜霜才知道她对颜无忌的依恋有多深。

“哥哥,我一定会幸福的。”

颜无忌点了点头,意识到颜霜看不见,他又“嗯”了一声,接着道:“有哥哥在,西门离别想欺负你。”

颜霜甩了甩头,闷闷的小声道:“他不会欺负我的。”

“就知道护着他!”颜无忌轻松地道,心里头却有些不是滋味,哎,女生外向啊!

“新娘子出来了……”

太师府外聚集了众多的百姓,见颜无忌背着颜霜出来,一个个笑着喊道。

颜无忌将颜霜轻轻地放在地上,瞧着走过来的西门离,执起颜霜的手,沉声道:“我妹妹交给你了。”

“大舅子放心,离不会让娘子受一丝半豪的委屈。”

清冷的嗓音传入颜霜的耳朵里,接着,一双微凉的大手将她的手握住。

蒙着盖头,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透过盖头边缘看到他同样是一身红色的媳妇。

西门离手心一阵紧张,他小心翼翼的牵着颜霜走近马车里,终于,终于是娶到她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西门离翻身上马,与颜无忌抱了抱拳。

车队往京城门口缓缓驶去。

西门离的聘礼加上太师府准备的嫁妆,铺满了整个长安街。

乔氏站在门口,瞧着红色的如意马车,久久不愿离开。

“娘,咱么该进去了,里头还有客人等着呢。”颜无忌搀着她的肩,与她往屋里头。

“霜姐儿一定会幸福的。”乔氏眨了眨眼睛,一脸笑意的道。

颜无忌也笑了笑,“一定会的。”

马车里,蒙着盖头的颜霜,听着轱辘的车轮转动声,想着离京城越来越远,忍不住开口道:“停车!”

马车立刻停下。

西门离骑着马过来,问道:“怎么了?”清冷的面容,带着几许焦急。

“我想再看看京城。”

西门离心中松了口气,脸上染上了笑意,“好。”

他从马上跳下来,走上马车,抱着颜霜下来。

隔着红色的布,视线中是一片红,颜霜看的不太真切,拉着西门离的手紧了几分,“我可以把盖头摘下来吗?”

西门离没有回话,颜霜的心也悬了起来。

她怎么忘了,新娘子在拜堂之前,是不能揭下盖头的。

“全都转过身去——”清冷的声音响起,接着,颜霜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下可以了。”西门离的声音轻柔的厉害,就好似一片柔软的羽毛贴过脸颊一般。

盖头被揭开,颜霜眼中一片明亮,她抬起眼,也看到了此生最明亮的色彩。

一身红衣的西门离,脱去了白衣时的清冷和孤绝,多了几分醉人的暖意,让人忍不住想要拥抱他。清冷的眉眼此刻挂着浅浅的笑意,狭长无波的眸映着她的影。

心没有来得漏跳了半拍,颜霜移开眼,遥望着太师府的位置,脸颊发烫。

“你想什么时候回来,我会陪着你。”西门离在耳边轻柔的道。

贵为北国的三皇子,怕是不那么轻易能离开北国的,颜霜心想。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未放在心上。

哥哥,娘,水灵,三堂妹,五堂妹,希望你们保重身子,健健康康,平安喜乐。

半个时辰后,马车重新上路,及至戊时,行至大周冀州的一处山林。

众人在此安营扎寨,银耳搀扶着颜霜下车小解。

“银耳,你在这里等我便成。”

听的颜霜吩咐,银耳点了点头。

将盖头给撩开,颜霜快步窜进灌木林中,解了解衣裙,蹲下身子。

“主子,好了吗?”

“嗯,”颜霜点了点头,“那边有水声,我去洗下手就回来。”

“主子,银耳同你一道去吧。”

颜霜摆了摆手。

那条小溪并不远,银耳见此也不纠结,乖乖的等着颜霜回来。

水声潺潺,丹桂袭人。拨开到膝盖的杂草,是一条清澈而干净的小溪。溪水很浅,水中蔓草摇曳,小小的鱼儿在其中游荡。

颜霜想起颜府中的鱼鱼,心中有些失落。

蹲下身子,颜霜心不在焉的搓着双手,抬起头,无意中瞥见一抹红,颜霜呆了呆。好奇心起,颜霜走过去,却见落在溪水边上的一溜血迹。

附近有人受伤了!

颜霜吃了一惊,瞧着血迹还是新鲜的,这人应该没走多远。

提着裙子,颜霜顺着那血迹寻过去。此时天色已是全黑,她的视线有些分辨不清了。正打算折身回去,叫人过来,颜霜却是听得一道轻微的低呼。

顺着声音来处,颜霜一路飞快的跑过去,进到一个树林中,没一会儿就是看到有一个人躺在树下。

她快步走过去,可到了近前,却未见那人身影,正纳闷,脖子间却是一凉。

“我……”才说了一个字,颜霜只感觉到脖子一热,痛楚渐渐放大。

长剑陡然坠地,那人一把将她给抱住,“颜霜……”

带着三分害怕的嗓音,却是颜霜熟悉的。

“西门离?”

颜霜赶紧抱住他。

“叫你不要逞强,你偏不听!”又是一个熟悉的男声传进颜霜的耳朵里,眼前骤然一凉,举着火折子的逐月叫颜霜吃了一惊。

他手心里头拿着一些新采的药,脸色苍白,可最叫颜霜吃惊的却是,他身上穿的赫然是与西门离一模一样的喜服。

将惊讶的疑惑暂且压下,颜霜瞧着西门离苍白的脸,心中惊惶无措。

“逐月,他怎么了?”

撕拉一声,逐月将西门离身上的喜服撕开,从右肩窝至左腰侧的深深剑痕,叫颜霜倒抽了一口气。

“十日前,皇上叫他去军机营整顿军务,暗地里却是未停止对你的刺杀,他用五日将军机营的事情处理完,又用了三日将皇上一路布下的杀手解决了,拼死奔波两日,一刻未歇,在今早才到了大周京城。”

“……”颜霜怔怔的瞧着脸色苍白的西门离,一句话也说不出。

逐月接着道:“早上牵你上花轿的那个人是他,揭开你盖头的也是他,其他的时候才是我。”

“逐月,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逐月看了眼颜霜,见她抓着西门离的手,眼巴巴的瞧着自己,叹了口气道:“如果你能劝他上马车与你一处,好好歇着,便不会有事。”

“好。”

半响过后,西门离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脑子还有些不甚清晰。

昏过去前,自己好像抓住了一个人,那人好像是……颜霜。

“颜霜!”西门离神色仓惶。

“我在这里。”颜霜急忙跑过去,抓住西门离的手,焦急的瞧着他。

逐月去给银耳报信,这里便只有她和西门离两个人。

西门离定定的看着颜霜,注意到她脖子处包裹的一层布,眼眸一暗。果然,自己还是出手伤了她。

“是不是还有哪里痛?”见西门离神色痛苦,颜霜焦急的开口道。眼下逐月不在,没有救治的人,这可怎么办?

“对不起……”

什么?

西门离瞧着颜霜焦急的脸,心中极是懊悔,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要是自己的手再快那么一点,她就……自己说好了要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可是第一个伤了她的人,却是自己!

“对不起,”西门离又一次道,他抓着颜霜的手,用力一带,颜霜便是跌落在他怀里。手势收紧,他紧紧的抱着她,力道大的好似要将她揉碎了一般。“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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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心悦

月色疏朗,穿透茂盛的枝叶,在地上洒下点点银光。有风夹杂着清新的草叶香拂过颜霜的脸颊,可却丝毫不减心中的那份悸动。

“西门离,你还受着伤,你快放开我。”将悸动压下,颜霜很是煞风景的道。

西门离却是不理会她,反倒手势收的更紧了。

颜霜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会误伤加重了他的伤势。

“西门离,为什么要娶我?”

娶她的阻力,可想而知。一来,她是大周人,北国人大概没人想让一个外国的女子做他们的三皇子妃;二来她是大周曾经的废后,已为人妇的女子,再嫁他人已是为人难以理解,更何况她嫁的还是尊贵的西门离。

从他这一身上的伤就可以知晓,北国国君对她的憎恨有多深,

这一刻,颜霜十分的疑惑。

西门离,年轻、英俊,虽曾在大周为质子,却依旧不减北国皇子的贵气和神采,他冷静、沉着且有才干,未来定然是北国的大人物,前途不可限量。仅凭着他的身份和相貌,便会有大批的闺阁女子冲上来,他怎么会求娶自己呢?

良久,西门离没有回话。

是了,西门离一贯的性子便是少话清冷的,纵然他没回答,颜霜心中却并不失落。不远千里追来的一路保护和叫天下人羡慕的聘礼,还不够表露他的心意吗?

“我心悦你。”

颜霜耳边传来西门离清冷中夹杂着几许温柔的话语,抬头,她看见一双温柔的好似要将她溺毙的双眸。

“咳咳……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逐月目瞪口呆的瞧着颜霜,一脸笑意的道。啧啧,想不到颜霜看起来竟然是这般的剽悍,女上男下,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瞧着逐月打趣的模样,颜霜知道他是误会了,羞赧而尴尬的低下头。

西门离不悦的扫了眼逐月,松开对颜霜的钳制。

逮着机会,颜霜迅速的爬起来,挪到一边添柴火。

“以你现在的伤势,最好静养。”逐月走到西门里身边,一脸严肃的道。

西门离皱了皱眉。

“知道你不会离开你媳妇,地方我已经给你找好了。”

西门离神情古怪的睨了眼逐月。

“颜霜,你来劝他。”逐月砖头,对着另一边添柴火的颜霜道。

脸颊羞赧的灼烫已退,颜霜大大方方的走过来,瞧着西门离,道:“等会儿你就跟我上马车去,这一路上,你就在马车里好好休养。”

西门离垂了垂眼,额间的一缕黑发垂落,白嫩的脸颊悄然的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在闪烁的火光中,他清俊的眉眼染上了几分妖艳,叫颜霜看的有些呆住了。

想不到,清冷的西门离居然也会羞涩!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颜霜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在说什么啊?

西门离抬起脸,眼睛亮亮的瞧着她,勾了勾唇,“好。”

听西门离答应,逐月心中松了口气,只要西门离答应在马车上好好休养,加上他的药,便没什么大碍了。

“这个绿色的瓶子是涂药之前清理伤处处用,这个白色的是金疮药,这个黑色的瓶子是解百毒的药丸……”

逐月一股脑儿的把怀里的瓶瓶罐罐给倒腾出来,看的颜霜一愣,“你要走?”

逐月嘻嘻一笑,“有你照顾他,我留在这里还做什么。”

将瓶瓶罐罐扔进一个包袱里,逐月拍了拍衣袍便是要走。

颜霜喊住他,“逐月,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

大周,太师府。

鱼鱼在颜无忌的书房闷得都快憋出病来。

颜霜出嫁的前一天,就将自己交给了颜无忌照顾,它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便到了颜无忌的书房,整个颜府最最机密且外人不敢擅闯的地方。

知道颜无忌对自己还有戒心和防备,鱼鱼也不敢同他搭话,整日里便是在安置在屏风后头的木桶里玩水。

颜无忌不曾亏待它,吃的喝的都尽心尽力,木桶的水也是一日一换。

可是想着许久都见不到颜霜,鱼鱼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在太师府转了一圈,终于是找到地方的逐月藏在房檐上,瞧着鱼鱼百无聊赖的划着水,一副没精打采兴致缺缺的模样,他立刻从房檐上跳了下去。

“呀——”

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叫鱼鱼忍不住惊呼。

逐月几步跑过去,拉下面罩,“鱼鱼,是我。”

鱼鱼仔细的瞧着逐月的面容,眼睛嗖的一亮,这人它上次见过。它记着,这人和颜霜的关系很好来着,而且貌似与自己的关系也不错。

“待在这里好闷,你可不可以待我离开啊。”

逐月笑嘻嘻的点了点头,抱着鱼鱼的木桶就是要走。想了想,觉得抱着木桶目标太大了点,他四处巡视,注意力放在颜无忌书桌上的笔筒,嗯,大小很合适。

将笔筒里的东西都倒出来,逐月盛了三分之一的水进去,便是要将鱼鱼给从木桶里捞出来。

“等等,你给颜无忌留张纸条,说是带我走了。”怎么说颜霜将自己托付给了颜无忌,颜无忌也答应了会好好的照顾自己,若是自己就这么不见了,颜无忌一定会着急的。

逐月了然,放下笔筒,在书桌上留了一封信,最后加上鱼鱼的尾印,才带着它离开了颜府。

“府里头怎么样?”办完差事的颜无忌在太师府门口下了轿,与走过来的福叔问道。

“府里一切安好,就是夫人还惦记着小姐,提不起什么精神来。”

颜无忌叹了口气,首先去了乔氏的院子与她说了会儿话,这才去了书房。

走到某处的,颜无忌脸色一变,着急的往书房赶去,竟是连自己会轻功也不隐瞒了。啪的将门给推开,颜无忌扫了眼书房,目光凝视在摆在书桌上凌乱的毛笔以及显眼的书信,他走过去瞧了一眼。

“谢谢你的照顾,府里太闷了,我走了。带走我的是熟人,颜霜也认识的,请不用担心。”

绕过屏风进到里间,木桶早已经是空无一物。

夜幕低垂,月色掩映在薄薄的云层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暗夜中飞驰着。

“脑袋放低些!”瞥了眼从笔筒里探出半个身子来的鱼鱼,逐月紧张的道。

沉浸于免费乘坐人形飞机中的鱼鱼却没注意他说了什么,整个人兴奋地厉害。

“再快一点——”

逐月见她如此的开心,暗暗的提了一口气,让真气在周身运行一个周天,最后集中于脚上,速度明显从方才的慢车提升到了快车。

拂面而过的夜风打了起来,呼呼地从耳边呼啸而过,鱼鱼越来越兴奋。

它喜欢这种在夜幕里飞驰的感觉。

行至无人的野外,逐月落了地,见鱼鱼仍旧是沉浸于方才的刺激中,知道它没尽兴,逐月摸了摸它的脑袋,抱歉的笑了笑,“等我休息够了,攒足了精神,下次再带你。”

鱼鱼点了点头。

“憋在里面累坏了吧,来——”逐月伸出手,抱着鱼鱼白白的肚皮,将它从笔筒里捉了出来。

逐月选择落地的野外,附近有一条小河,河面清亮,倒映着月亮的影子,有风吹过,河面顿时翻动起粼粼的波光。

一到水里,鱼鱼整个人比方才更是兴奋的厉害,摇摆着鱼尾,扑腾着鱼鳍,水面上带起一连串的水花。晶亮亮的,在月光下闪动着动人的光彩。水草为她伴舞,月儿为她点妆,不知名的虫儿为她吟唱。

逐月瞧着水中玩闹的鱼鱼,双眸中渐渐晕开宠溺的笑。

“逐月,你能不能带我去颜霜那里?”扑腾了一阵子水花,鱼鱼游到岸边,仰着脑袋眼巴巴的瞧着逐月。

逐月脸上笑容隐去,为难的瞧着鱼鱼,“不行。”

起初颜霜只是拜托他常去颜府看看鱼鱼,和鱼鱼说说话,因为他自己的私心才将鱼鱼从颜府给带出来,若是颜霜知道自己带鱼鱼过去,一定会责怪自己。而且,虽然有着西门离的保护,颜霜此刻的境遇却也不太好,看不见的明枪暗箭朝她射来,她无暇顾及没有自保能力的鱼鱼。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愿鱼鱼陷入这么危险的地方。

“带我去嘛,好不好?我会很听话很乖的,绝对不会添麻烦……”鱼鱼可怜巴巴的哀求道,它软软糯糯的嗓音听起来又甜又软,直叫逐月的心都要酥了。

“不行!”理智压住情感,逐月十分艰难的回绝道。

鱼鱼也不说话,只用可怜兮兮的眼睛瞧着他。

逐月甩着头,干脆不看鱼鱼的眼睛,险些,他就要在鱼鱼可怜巴巴地眼神中败下阵来。

鱼鱼心中郁闷的厉害,扮可怜这一招居然对他不管用,看来,它要改变策略重新出招了。

“你不带我去,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逐月心中咯噔一声,鱼鱼不理他,这可怎么办。

“别这样嘛,咱们好好商量。”这次换逐月可怜兮兮的瞧着鱼鱼。

鱼鱼心中一喜,“那你就答应带我去找颜霜。”

“不行!”

这招也不行?激将法呢?

“难道你的功夫太弱,保护不了我?”

逐月脸一黑,嚷嚷道:“怎么可能,我的功夫要是弱,这天底下就没几个功夫厉害的,我可是我师父的弟子。”

“哼,我才不信!你都不敢带我去见颜霜,你肯定是怕了别人?”

“谁说我不敢,这天底下就没什么人是我怕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瞧着鱼鱼笑的贼兮兮的眼睛,逐月傻眼了。他记起第一次见到颜霜,颜霜也是用了激将法。哎,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鱼!

逐月唉声叹息,长吁短叹,暗暗懊恼自己怎么就不听师父的话,总也改不了这个被人激的性子。

看向狡猾的但却笑的十分开心的鱼鱼,逐月心里头却又高兴起来,有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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