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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妃来袭,请王接驾-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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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自从她接受他送的避毒红玉戒指时,就对这个世界的奇珍异宝充满了好奇,这才让幽冥门的人外出执行任务时,发现了好的带回来。

当然,她承认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贼,如果他要因此降罪,她无话可说。

“现在攒这些东西,不觉得太早么?”这该死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回去她那个世界的法子,才准备好这些留给孩子们?

严薇没有作声。

拓跋晗在里面看过之后,并没有找到千年冰玉项链,“你确定那条项链是放在这里面的吗?”

“我没有说确定,也从没有说不确定!”

他顿时怒火三丈,一掌击到了西墙上,那正面架子轰然倒塌,摆放在上面的书籍,罗盘,八卦器具等一应东西摔得乱七八糟。

严薇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唇角反而浮现了三分笑意,而这样的笑,像极了他平日的邪笑。

“你还能笑得出来?”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她竟无丝毫悔意?

“你不是就找我兴师问罪吗?我人在这里,要杀我,还是要抓我,你不过一声令下!”

她竟然知道他要做什么?甚至没有一声争辩?“师父和母后都死了,首级失踪,残尸被埋在御花园的树林中,身上还有夺命追魂掌的掌印,而就在埋葬尸体的地方,发现了你平日总是戴在身上的千年冰玉项链。”说话间,他紧盯着她太过平静的凤眸,“薇儿,为什么?”

“人已经死了,你问我为什么?”她知道他失去至亲很痛苦,很难过,但是她呢?她失去了两个孩子,她被逼得走投无路,她一堆难言之隐,她的痛苦向谁去讨要?莫说人不是她杀的,就算是,她也会再叹一声,他们都该死。“他们不是我

的亲人,都是我的仇人,你心知肚明?”

“你恨母后我理解。”他眸中闪过如恶兽般危险的杀气,“但是,母后已经重伤,手无缚鸡之力,你竟然……”

“我不想解释。”

“好,你不解释。那么我师父呢?他已经放过你,他已经把那颗珠子给秦雪茵,为什么你不能宽待他老人家?”

她无语。就凭一条项链,一个掌印,他就直接断定两个人都是她杀的,她还说什么呢?

“你就打算这样默认吗?”

“哈哈哈……哈哈哈……”严薇笑得前仰后合,那笑声如山涧清泉淙淙悦耳,却又叫人心肺绞痛。

他听不下去,直接探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从椅子上拎起来,“不准笑!不准你这样笑!”

“怎么?拓跋陛下听不习惯血淋淋的嘲讽吗?”她隐忍着脖子上的痛与窒息感,抬手轻抚他冷冽如寒冰的脸,“你一直都叫我胆小鬼,却又把我看成是胆大妄为的凶手,让我怎么能不笑?拓跋晗,你封我为皇后,你说你爱我,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哈哈哈……”

虽然她憋闷地双颊涨红,却还是一直笑,一直笑……

他怕自己真的失控掐死她,忙把她丢在地上,自己的手也藏进衣袖中,退后几步,不再靠她太近。

“我实在猜不透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就连夜深无人躺在我身边,你也总像是在防备我,让我不得不怀疑!”

严薇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不想听他说话,也不再与他讲话,她宁肯自己从不认识他。

见她如此,他更是恼怒失望透顶,“来人,把皇后送入皇宫夙清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夙清宫?为什么不是大牢?

她被两个护卫架起来,拖着经过他身边,讥讽冷笑,“拓跋晗,为什么你不干脆杀了我?你应该让我死,为你的母后、为你的师父偿命!”

“……”

“呵呵呵,为什么是冷宫?我犯得是死罪,为什么是冷宫?你爱我,舍不得我死么?你是个糊涂的懦夫!”

“……”

“不杀我,你会痛不欲生。”

“……”

很多年前,蓝羽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不是对他,而是对拓跋冽。

他不是拓跋冽,她也不是蓝羽,这一幕却该死的相像。

===

曙色染透了夙清宫杂草荒芜的院落,严薇已经在宫廊下的朝阳中练习瑜伽有一个时辰。

陪拓跋晗早朝形成的习惯——早睡早起,闲来无事,想多睡一会儿竟也睡不着。

这个时辰,他应该下朝了吧。

大些大臣一定大喜过望,纷纷议论着她这个落败的皇后有多惨淡。

为什么他这样对她,她还是想他?

她坐在廊下的毯子上压腿弯腰,缓缓地做着深呼吸,身体柔韧如丝,白色锦袍铺展开,宛若天上凋落的一片云,出尘脱俗的气韵,在荒寂的背景里仍是绝美。

拓跋晗提着食盒进来时,见到这一幕,不禁停下脚步。

他一身沉静的黑色龙袍,伟岸身形映在地上,影子却颀长落寞。

他本以为她会在廊下枯坐一夜,哭得眼睛红肿,没想到,她不但没有难过,反而更惬意。

        第297章 皇后不乖【297】

严薇知他已经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多时,仍负气地只当他存在。不见的时候,已经不争气的想他,若是多看一眼,她……恐怕会失控。

纵然已经当他不存在,他威严锐利的气势却还是咄咄逼人,让她暗觉压迫。

这色胚,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他那种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似地。如果他要用眼神把她凌迟,也不必那么温柔吧!

他有没有搞错?她是他的仇人,他竟然还那样看她?

不过,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还能在这里坚持多久?

她接着起身做向后下腰的动作,细软地腰肢柔若无骨,长发流泻于毯子上,俨然如黑色丝缎,因为大弧度的动作,她的领口微敞,露出两抹酥白的丰盈。

凝视她柔媚的姿态,他竟想起她在怀中的销魂感觉,她肌肤上的味道就萦绕在舌尖上……晨风卷着她身上的馨香沁入鼻息,心神不尽随之一震,小腹竟隐隐起了反应?

他慌忙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把食盒放在院子里的八角石桌上。

他不明白,为何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反而像是他做错了似地?

昨晚,他没有回王府,因为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几个孩子和蓝宏的质问,更不想在踏入她喜欢的寝室时触景伤情,便独自夜宿承鸾宫。

坐在床头一夜未眠,手上拿着折子,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满脑子不是死去的母后,不是死去的师父,却尽是她的一颦一笑。

母后多年的犀利与逼迫,让他心寒地没有了孝心?还是,师父咄咄相逼的残忍,让他忘了多年的师徒情分?为何他竟只顾了担心严薇?

他担心她会被夙清宫里的蛇鼠吓到,他担心她会在清冷床榻上痛哭不止,他担心她会被那些欺软怕硬的宫人刁难……

一早,他坐在龙椅上也尽是看着她曾陪自己坐过的龙椅,那些大臣在说些什么,他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心中矛盾地暗责自己不孝,却还是忍不住,也管不住自己的双腿双脚,在下朝后亲自送饭菜过来给她。

她是杀死母后和师父的凶手呀!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就像是她质问他的,为什么要把她关在冷宫里,而不是大牢?而不是直接杀了她?

见她仍是动作不停,他迟疑了一下,举步拾阶而上,进入殿内。

一股陈腐之气扑面而来,地上没有她喜欢的地毯,因为这里唯一的一张毯子已经被她铺在外面的宫廊下练功。

不知多少年前装点用的帘幕,早已经破败地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不是窟窿,就是碎布条,风一过,阴冷阵阵,会闹鬼似地,阴森可怖。

横梁上还有厚厚的蜘蛛网,吱吱……一只老鼠大摇大摆溜出洞来,从正对门口的椅子下穿行而过,留下两颗“黑米粒”。

床榻上,只有她昨天穿在身上的锦袍,竟连被褥也没有。

看到这样的情景,他倒是稍稍舒心了些,虽然他好想念她,可至少,他没有善待她这个“凶手”,他并不是徇私不杀她,而是要让她在这里“受苦”。

“啊——”门外传来她的惊呼。

他慌忙奔出来,就见她已经仰躺在毯子上,右腿伸着,左腿则诡异的蜷着。

“怎么了?”

“腿抽筋……好痛!好痛!”

他蹲下来,熟练地给她按摩可怜的左腿。

她怀孕时时常抽筋,他总是这样给她按摩。

“你到底在这练了多久了?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隔着轻薄的布料,感觉到他掌心指尖的温度,她面红耳赤,没有回答,半撑着身体看着他在自己的腿上又揉又捏的手,满眼的不可思议。

刚才见他去了内殿,怕被他发现包扎手臂时用的药和布条,她才故意装抽筋引他出来,没想到,他会如此紧张。

他不杀了她也就罢了,还这样关心她,他到底有没有拿她当仇人?

如果他就是这样对待仇人的,她还真得为他所有的仇敌庆幸,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竟得到他如此的“关切”。

被这个发现惊得满心欢喜,对他的怒气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他却还在担心她的腿,“我问你还疼不疼?”

“疼,很疼……轻点,轻点……”她佯装尝试着挪动修长的腿,提醒他,“再往上点,往上……”

他迟疑了一下,手还是按在她柔软的大腿上,“这里吗?”

“嗯嗯,再往上。”她悄悄坐正,整个身体几乎倚在他身上,嫣红的唇也几乎贴在他的脸颊上,凤眸却忍不住贪恋地盯在他白皙的脸上猛瞧,当发现他眼睛下的乌青时,偷偷地在心底笑出来。“嗯——痛,哦……哦……啊——晗,还是有点痛……”

这婉转的低唤让他神经几乎绷断,身体却僵硬胀痛。他却并没有发现她是装的,因为他根本没有勇气看她澄澈空灵的眼睛,只能隐忍身体的反应继续给她按。

注意到他脸颊和耳朵上的红晕

,还有额头上细细的汗,她隐忍着大笑的冲动,放心地贴在他的身上,微仰着头,唇瓣也贴在了他喉结上下滚动的脖子上,贪恋地深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

“讨厌啦,你就不能轻一点吗?人家抽筋本来就很痛了,你还用这么大力。”

他这才注意到她在做什么,整个人触电似地弹跳开,与她拉开距离。

某妖精偷香得逞,抿着妩媚的红唇回味无穷,无辜地眨着水灵灵的眸子瞅着他,“晗,你怎么了?我的腿还没好呢,你再给我按按呀。”

“……”他绷着脸,阴沉不定。

“我这可是给你生孩子留下的病根儿,一辈子都好不了的。”说完,状似忙着起身又站不起来的样子,又抬手按着额角,“刚才下腰久了,头也好晕,这冷宫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呀?昨晚连个送饭的都没有,哎呀呀……全身都快虚脱了。”

“……”他绷着脸,冷观她尽兴表演。他倒是要看看,这妖精还能如何折磨他脆弱的神经?!

“晕了,要晕了……”她刚刚站好,就又倒下去,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他直接走向宫门口,不想理会她。

但是,一边走一边回头,见她仍是躺在地上,却又担心她是真的晕倒了。

这宫殿是老鼠蜘蛛的地盘,破败地连恶鬼都不稀罕住,她向来敏感,爱干净,又吹毛求疵,十指不沾阳春水,她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一夜安睡?

而且,昨晚他也的确是只顾了安排师父的后事,忘了命人送饭菜给他,还下了那该死的命令,没有他的圣旨,任何人不得来探视。

他叹了口气,还是折回来,“薇儿,薇儿?”见她躺在毯子上一动不动,确定她真的晕了,他才放心地释放出心底的温柔,轻轻地抱起她,进入殿内却又委实不知该放在何处。

殊不知,他左右为难的神色,都被半眯着眼的严薇看在眼里。

最后,他抱着她出了幽冷的夙清宫。

因后宫里没有了妃嫔,除了照应花草林木的宫人之外,多余的都被遣返回家,整个宫道上寂寂无人,他抱着她穿过,反倒生怕会突然有人经过。

远远地见到有两个拿着水桶的小太监正朝这边走,他顿觉像是做了亏心事,抱着严薇一拐,踹开宫道旁一座寝宫的大门,在院子里站定,见几个宫女正在庭院里采花,他忙又收住脚步。

宫女们却比他还惊愕,不知所措地,甚至忘了跪下行礼。不知是谁突然轻咳了一声,大家才又回过神来,慌忙跪趴在地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跋晗这才想起,昨晚上他下令让辛文压下太后被杀的消息,并发了圣旨昭告天下说太后去了皇陵拜谒祖先祈福,而师父的死,除了辛文和几个心腹之人,其他人更是不知。

因此,他根本不必担心别人会说他这个皇帝罔顾仁义孝道,宠怜自己的仇敌。

“皇后身体不适,暂且在这宫里休息。这里原是谁住的?”

宫女们愕然,明明宫门之上的牌匾写了“珍芙宫”三个大字呀,皇帝不识字,还是走路不抬头?

“回皇上,这里原是珍贵嫔住的珍芙宫。”

        第298章 皇后不乖【298】

珍芙宫?拓跋晗一条眉毛挑高,名字很熟悉,可是宫殿好陌生,这是他先前为珍贵嫔取的宫殿名字吗?可他却连那女人的容貌都不记得了。

“你们去承鸾宫里取皇后的衣裳,再让御膳房传些皇后喜欢的饭菜过来。”

“遵命。”

“等一下。”他看了眼怀中“晕厥”的严薇,又命令,“再传召总管,让他马上去严府接夜凌子先生来珍芙宫。”

“是,奴婢们马上去办。”

能伺候难得一见的皇上皇后,可是天大的福气呢!宫女们欣喜地丢下精心照料的花草分头行动,不知道稍后皇上会赏赐些什么。

夜凌子背着药箱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进入殿内。

见拓跋晗正在床前来回踱着步子,他不禁怔住。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听说,拓跋晗把小姐抓起来关入了冷宫呀。珍芙宫,应该不是冷宫吧。

“夜凌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薇儿把脉?”

“小姐怎么了?”

“晕倒了。”拓跋晗厉声责备,“你平日到底是怎么伺候的?一顿饭不吃,她竟也能晕倒,她的身体一直不好,你看不出来吗?”

无辜的夜凌子只得上前去给严薇把脉,脉搏正常。

可……怎么会晕倒呢?他疑惑地眯起眼睛,又端看严薇的脸色,双颊红润,很健康呀。

忽的,他注意到严薇的唇角极快地扬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

“启奏陛下……”

拓跋晗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快说,她到底怎么了?刚才朕喂她喝水,她竟然一口都没有喝下去,而且,她的身体还忽而热忽而冷……”

夜凌子抬手拂额,佯装犯难,“陛下,小姐阴虚气亏,身体忽冷忽热,可能是因为……”他绞尽脑汁,“可能是因为受了刺激,心中积郁,无法纾解。”

受了刺激?该受刺激的人是他这个丧母又没了师父的可怜人吧,怎么会是这个妖精?“这要怎么医治?”

“陛下最好不要让小姐再受刺激,而且,一定要让她喝水吃饭,不然,性命难保。”

“性命难保?怎么会这么严重?”

夜凌子这便背起药箱要遁逃而去。

拓跋晗狐疑拉住他,“你不开药方吗?”

“属下去御药房亲自为小姐熬药,陛下可放宽心。”

“可……我要怎么让她喝水吃饭?她还没有醒过来呀。”

“陛下,关心则乱,您怎么连最简单的喂水方法都忘了?”夜凌子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又拍了拍他的肩,奉上无限同情。

在夜凌子离开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拓跋晗才想起他所指的“最简单的喂水方法”——就是口对口嘛,这个夜凌子,故弄什么玄虚。

他端着水坐到床边,见严薇又满脸浮现可疑的娇红,忙喝了一口水,对上她的唇。

水成功喂入她口中,唇舌上传来的甜蜜触感却让他周身一震,耳朵里是软腻到让人骨酥肉麻的嘤咛声,他怀疑地想坐起身,唇却被诡异吻住,脖子也被柔软却又蕴藏了强大力量的藕臂缠住,坚实的胸膛上,被高耸的柔软挤压——这可是血淋淋的诱惑呀!妖精,妖精,这狡猾的妖精……他手上的碗啪啦碎在了地上!

===

严府中本应进行的婚事因为陡然剧变而泡汤,新娘子不知所踪,病体未愈的新郎——楚切霆,已经独坐在院子里一整个晚上。

婚礼没有成,最高兴的应该是他,可他却燃不起一丝喜悦。

丫鬟们送了早膳过来,他由着她们收走昨晚的冷菜换上热腾腾的药粥和小菜,却仍是没有胃口。

听到裙裾拖曳在地上的沙沙声,他木然抬起眼眸,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忙欣喜地起身。

“薇儿,你回来了?拓跋晗有没有为难你?”

“霆儿,我是你的师母——雪茵。”

他这才注意到,她一身素雅的湖蓝色锦袍,上面绣得是朵朵精致的白兰,发式虽然雍容却成熟稳重。“师母……我认错人了。”他又颓然坐下来。

秦雪茵在他身边坐下,“这药粥是我依照夜凌子写得方子给你熬了一个时辰做好的,我知你担心薇儿没什么胃口,不过,她若是知道你这个样子,恐怕心里也会不安。”

“师母……”

“你明明知道,她顶罪是为了让你和蓝鸢顺利成婚。当然,成婚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用行动告诉你,她让你活着,她让你好好活着。一旦你把实情告诉拓跋晗,或者,让拓跋晗知道是蓝鸢杀了太后和天山老人,你和蓝鸢就都活不成。”

“可是她呢?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

“她并没有受苦,拓跋晗怎么舍得伤害她呢?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人比拓跋晗更爱她。”

“我也爱她呀!我对她的爱,并不比拓跋晗少。”

“你?”秦雪茵摇头,“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会出这样的难题给她了。”

“我

……”

“他们都说薇儿不是我的女儿,可在我眼里,她和我的蓝羽并没有什么区别。很久以前,我的蓝羽也是这样善良,为了她爱的人,为了她关心的人,可以付出一切。”

“可师母并不知道,当师母离开人世之后,蓝羽就变了。”

“可那些都是我不知道。人生难得糊涂,在我眼里,薇儿就是羽儿,羽儿就是薇儿,她们一样美丽,一样可爱。”秦雪茵的笑容很美,却也冷得不带丝毫温度,“我希望你不要再为难薇儿,调养好你的身体,安心做你的霆堂主,等待与你有缘的女人出现吧。”

说着,她把药粥往他面前推了推,本是轻柔的动作中,却带有令人无法抗拒的强迫压力。

楚切霆只得拿起药粥,食不知味的吃起来。

正院中,拓跋远鸿,拓跋淳和拓跋熙经过通报进入正堂,身为大丫鬟的素纹迎出来,“三位王爷今日怎么来了?”

“大皇兄说七哥今儿不太正常,皇后娘娘也没有跟随上朝,所以我们过来瞧瞧。”拓跋熙无奈看了眼拓跋远鸿,“七哥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他一直都是忽冷忽热的。”

“见了七弟不就明白了吗?”拓跋淳对素纹温和一笑,“素纹姑娘,七弟和皇后娘娘可在家?”

“……不在。”素纹谦恭俯首,“陛下与皇后娘娘外出了,都不在家。三位王爷先请坐,我去端茶。”

就在他们说话间,立在门口的拓跋远鸿把视线转向西厢房敞开的窗口,窗内,一身金黄小蟒袍的严恩正伏案写字,专注的侧脸像极了拓跋晗。

听素纹挽留,拓跋远鸿趁机说道,“听说七弟前几日派人从南方带了几只极漂亮的孔雀回来,我们就去他的后花园里瞧瞧吧。”

“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开开眼界。”不想回家面对悍妻南蝶的拓跋熙率先朝后院走去。

于是,三个人在后院里转了逛了一会儿,拓跋远鸿寻了个借口便进入严恩所在的书房,“恩儿,在习字?”

“皇伯父?”严恩抬起头,不明白他怎么会来。“父皇和母后都不在,恩儿还有课业没有完成,不能陪皇伯父聊天,若是外公知道我偷懒,一定会罚我的。”父皇老是骂外公是老狐狸老怪物,一点都不假。

“伯父只是担心你的父皇和母后会吵架,才过来找你问问。”

“呃?吵架?你们还不知道吗?父皇怀疑母后杀了太后和天山老人,命人把母后带走了。”

“原来如此。”拓跋远鸿眸光陡然一闪,他早就猜到,那张太后前往皇陵的圣旨不简单,“恩儿,你母后杀了太后……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外公说了,父皇不敢对母后怎样,若是母后少一根头发,外公就会把整个肃安王朝荡平!”

见严恩继续埋头写字,拓跋远鸿没有再打扰他。他走出书房,一改刚才的和蔼可亲,唇角的冷笑中尽是鄙夷,“拓跋严恩,你就努力吧,有这样不争气的母后,你还想成为肃安王朝的储君?痴心妄想!”

不远处的廊柱下,一抹藏蓝色的锦袍随风缓缓飘动,直到拓跋远鸿离开,他高大的身躯才从柱子后现身。

“风儿。”

慕刃风从他身后绕上前来,恭谨俯首听令,“师父。”

“盯着他,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到底收拢什么人,等时机成熟,连根拔起。”

“是。”

        第299章 皇后不乖【299】

一早,暗白的天光映入珍芙宫寝殿的霞影纱窗,不等到早朝的时辰,拓跋晗便已经睁开眼睛,无声地从床上坐起,活像是悄然获取美色急于逃走的采花大盗,手忙脚乱地穿靴,洁白的寝衣照在壮美的身体上,却找不到自己的龙袍。

他找了找床下,又看了看床上,却崩溃地发现,他尊贵无匹的龙袍不但被叠成了一个“小枕头”,还被仍在酣睡的严薇舒舒服服地枕在了螓首下。

这女人实在过分,昨儿死抱着他不放,还敢枕着他的龙袍睡觉?!

他握了握拳头,眼睛却贪恋着她的睡容,咬牙切齿地天人交战——算她狠!不过,他堂堂一国之君,总不能穿着寝衣去上朝,而且他实在不想惊动太监送了朝服到珍芙宫来。

他凑上前,轻轻地抬起严薇的头,把黑色的龙袍抽出来,又轻轻移了枕头在她的颈下……

失败的是,龙袍成功取走,他的手臂却被严薇习惯性的翻身抱住,绝美的睡容娇憨甜美,口中还呓语唤着他的名字,“晗……”

汉哀帝为董贤断袖,难道他要为美人断臂?!

心头掠过这个想法,他温柔的眸光又变得清冷,不禁恨透了自己。她是杀了母后和师父的凶手呀,为何他对她的爱恋却仍是未曾减少一分?

他无奈地抽了抽手臂,没有抽动,而且手臂正碰到她胸前敏感的柔软,反惹得她娇媚地动了一下,越是往他近前移动。

若在平时,他一定毫不犹豫地躺回去把她吻醒,可现在……

他注意到她手臂上用白色布条包扎的伤,眸光顿时一暗,难怪她最近总是穿着袍子,就算两人亲热,她也绝不会露出手臂。

就在他要碰到她的伤口时,严薇已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晗,怎么醒这么早?要去早朝了吗?”注意到他的眼神,她怔了一下,忙松开他的手臂,拉住被子遮挡起手臂上的伤口,“你……你快去上朝吧,别误了时辰。”

这个伤口倒是让他不再觉得尴尬,心底的关切没来由地涌上来,他强硬握住她的手臂,拆开布条,看到没有结痂的伤口。

看样子已经有多日,伤口极深,从伤口周围残留的药渣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身体有多草率。

“这伤该不会是你刺杀师父时留下的吧?很像是师父用冰锥伤人之后造成的……”不,如果她中了冰锥,这整条手臂早就废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你捏疼我了。”

“为什么不回答?你还想回夙清宫里呆着吗?”

回夙清宫?这么说,昨日是她曲解了他的关心?他一次次地要她,歇斯底里地纵情,在她耳边呢喃着与以前并无差别的连绵情话,并非已经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满身吻痕成了莫大的讽刺,一夜欢愉带来的悸动还残存体内,凌迟了她的自尊。

她强忍着泪,揪紧胸前的被子,“你何时杀我?”

杀?她就这么巴不得死?巴不得离开他?“好好在这儿呆着,别妄想逃走。”

他穿上龙袍,头也不回地出了宫殿。

早朝,坐在龙椅上,他满脑子都是她手臂上的伤,她竟带着那样深重的伤口整天跑得不见踪影?

她平日总怕痛,哪怕一点点划伤都忍不了。就算她非要杀母后,非要杀师父,她也可以找他发泄,打他,骂他,杀了他都可以,为什么她要做傻事?

“陛下,太后母仪天下,又是陛下的生母,太后薨,举国哀悼,请陛下务必严惩皇后!天山老人是陛下的恩师,陛下更不能罔顾师徒情分,让皇后逍遥法外!”

拓跋晗这才注意到,众臣已经对这件事议论了许久,若非他们齐声高呼,他也不知自己还要坐在龙椅上发呆到几时。

严惩凶手?他要如何严惩凶手?要他把他五个孩子的娘亲斩首示众?让他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们真是大义凛然,一张张老脸上都是志得意满,仿佛杀了严薇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梦想。

见他沉默,与几个王爷一起立在阶下的拓跋远鸿突然开口,冷斥众臣,“诸位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们怎么能断定皇后就是凶手?”

“大街上早已沸沸扬扬地传开了,王爷就不必再替陛下隐瞒了,我们也已经知晓陛下就将皇后娘娘关在珍芙宫内……”说这话的正是阮立言。

他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拓跋晗怒斥,“阮爱卿,你怎么对朕的一举一动如此清楚?”

皇宫大内,至尊举动,岂是他一个臣子能窥伺的?纵然他是元老,在朝野上下能呼风唤雨,也容不得他如此放肆!

阮立言自知说得过了头,慌忙跪下,“陛下息怒,老臣并无逾矩,只是……只是听说。”

“听说?原来阮大人是单凭片面之词帮朕定夺天下大事的?!”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阮立言只觉得有口难言。

拓跋晗无声冷笑,“这么说,你不是听说,你们口口声声说皇后是凶手,在皇后杀太后时,阮爱卿大概就从旁

看着呢!你们个个都知道天山老人天下无敌,武功更在皇后之上。难道阮爱卿亲眼目睹了皇后刺杀天山老人,还从旁协助?”

“这……老臣冤枉!”

“你冤枉?皇后就不冤枉?”

“可……这……”阮立言疑惑看向拓跋远鸿,却又无法把自己获悉整件事的始末说出来。不过,拓跋远鸿明明已经抓了辛文将军的贴身侍从严刑拷打,证明了皇后就是凶手呀。

“谁能说出个所以然,朕马上把皇后带过来质问。”

大殿内一片死寂,众臣都交头接耳,拓跋晗紧握着拳头,愤恨冷视着他们。

阮立言不甘心的把视线转向静默不语的辛文,“辛文将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老臣想听你一句实在话,太后与天山老人,是不是皇后所杀?老臣希望你对先帝的在天之灵发誓,你说得每一句话都一定是实话。”

辛文腮骨动了两下,看了眼拓跋晗,又面对阮立言,迟迟无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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