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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朱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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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完听韵,温袅收起些嘻笑之色,有些随意的问了句,“她经常来找五少爷?”
听到这话,听澜神情有些微的变化,回答也含糊着,“五少爷少在府中,所以奴婢也不清楚。”
瞧瞧,这听澜说话越来越会避重就轻了。
似乎看出温袅的不满意,听澜在绕过这个话题后又特地补充道,“这范千月是商贾之女,虽也是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却也只是良妾,做不得少夫人。但是,因为四少爷只有她一个妻子,所以下人们也会叫她一声四少夫人。”
当今皇朝本就重农抑商,而这为官的人就更看不起商人了。这秦四少秦南之是标准的官宦子弟,以秦南之的身份,也只能将范千月聘为良妾。
听到这些信息,温袅淡淡瞥了听澜她一眼,见她低着头,一副静顺的模样,便也不再继续这个问题,而是再度提起提听澜做大丫鬟之事。
这次听澜倒没见多犹豫,只稍稍沉默了下,就点头了。
温袅便笑,要是让她那师傅来形容,就是一小人得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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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的天热的跟烧火一般,从早到晚都让人透不过气来。
王嫣命人从地窖取出冰块,将新鲜瓜果用冰块冰镇着送往各院,然而这也只能解一时之热,冰块有限,而这夏天的燥热还要持续一两个月的时间,大有不把京城烧着不罢休的劲头。
作为秦府之主的秦邺在温袅归宁后第二天就随着当今圣上外出避暑去了,王嫣自然暂时肩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这一个月过去了,府中还算安宁,只是在秦邺刚离开的那几天女眷闲聊中,香彤有意无意的嘲讽过王嫣几次,包括说大少爷秦栋之成婚多年无所出,五少爷秦遇之平时怎么的吊儿郎当不务正业,连陈菱悦也跟着她把温袅乱刺一通。
而王嫣从一开始的懒得理会到后来的平静抵回,几次三番把香彤说得哑口无言,让温袅乐得在一旁观战不用开口。只是这香彤和陈菱悦二人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都不肯收敛,倒似挑刺挑上了瘾,乐此不疲。
直到那天聊天中途突然下起了暴雨,李妙灵旧疾复发,香彤送她回去,再后来的闲聊小聚中她就再未曾给王嫣说过嘲笑的话了,就像是醍醐灌顶般没有明显的去招惹王嫣。
没有香彤的找刺,陈菱悦也收敛了,倒让温袅有时候生出想和她吵吵架打发打发时间的念头。
后来,天气越来越热,这午后闲聊倒像是成了午后淋浴,即便四处窗户大开,随便坐个几个时辰也都罗裳半湿了,所以王嫣自然取消了这项消遣活动。
只是,这么久的女眷闲聊,温袅一次都没看见过传说中的绮兰。
时间转瞬到了八月初,这期间秦遇之不知道日日都去干了什么,晚饭都少有在府中吃的时候,少了一个貌似试探她的人,温袅乐得逍遥。
可是,逍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让温袅有些抑郁的是,但凡秦遇之在家中用饭,五次中总有两三次范千月会来寻他,这倒让温袅生出一种自己貌似才是外来者的感觉。
虽然她确实是外来者。
不过,说来也奇怪,范千月来的这么频繁,作为她的丈夫的秦南之从未出现过,也没有传出过什么不好的言论,像是谁都不知道般,或者知道的人都不敢去乱传。而作为五少夫人的温袅对自家挂名夫君的私事向来也没有什么兴趣,与其看着他日日用温家小姐的喜好试探自己,倒不如当做没有看见过范千月出入自家院子。
然而,温袅不在意,有的人却在意的不得了,恰逢当时温袅心情不好,这便引发了她和秦遇之之间首轮不算争端的争端。
别样朱门 「起」 第二十章 双斗(二)
那日秦遇之难得回府用饭,饭后范千月又来寻他,温袅自然带着听澜听韵远远的躲回房去。
后来听韵想起厨房的小灶上还给温袅炖着银耳莲子汤,便说去端来,结果一去就不回来了。温袅便让听澜去看看,片刻后,听澜面色沉沉的回来,说是听韵在花厅犯了错,秦遇之要杖责她。
见听澜神情间除了担忧还隐隐带着愤怒,温袅猜想这听韵犯的错可能有些问题,便问了听澜具体情况。
听韵出事时听澜并不在当场,所以她也不是很了解情况,只是把方才在花厅外小丫鬟那儿打听到的事大致给温袅说了一遍,温袅听后思索了片刻,觉得于公于私都要亲自走这一趟。
还没到花厅,温袅和听澜就远远的看见门口的空地中间放着一张条凳,条凳两边各相对着站了两个身体壮实的男人,手中俱杵着一根半人长的木棍,粗壮结实。在他们身后站着几个丫鬟,正凑在一起指着中间窃窃私语。而花厅门大开,里面的场景一目了然。
虽然范千月常往此处来容易招人口舌,但显然秦遇之没有给人添油加醋嚼口舌的可能。他故意将门打开,为的就是让外面的人把里面看的一清二楚,这样外面的人虽然听不到他们说话却能看见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样将自己变相的置于所有人的眼皮之下,想来过分的非议自然是形不成的。
“五少夫人,是听韵。”温袅正在打量时,听澜靠近提醒她。
她抬目望去,见一个瘦弱的女子被两个婆子架了出来,直直朝条凳走去,确实听韵无疑。而她此时情绪似是极为低沉,没有叫喊,也没有丝毫挣扎,任两个婆子将她拖到条凳旁,面朝下按在凳子上。
“打!”两个婆子分开两边,将听韵死死压住,然后其中一个朝执行杖责的壮汉指挥了声,就见那两个壮汉抡起木棍就朝听韵身上招呼了去。
“嘭!”
“这是在做什么呢?”
和闷棍声同时响起的是温袅淡淡讶异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那两个壮汉见温袅突然到来,一时不知道这责罚还进不进行,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花厅中。
温袅亦将视线投到花厅中,见紫檀木桌上的饭菜早已撤了,秦遇之依然坐在主座上,半靠着椅背,长腿伸直了出去,面前放了一只豆青釉印花碗。他的右手边,范千月换了一身桃红色云烟衫端端正正坐在那里,身边散着一堆碎瓷片。
“五少夫人。”那些丫鬟婆子似是现在才反应过来,都知道这听韵是温袅从温家带来的人,猜不透温袅来是不是为了救人,当下全部悬了心,小声讨论的闭了嘴,按人的松了手,扬着粗木棍的也将木棍头朝地抵在了地上。
闻声,温袅随意点了头,凤眸半眯,“这丫鬟怎么了?”
那两个婆子相视了一眼,由之前指挥的那人答了话,“回少夫人,这丫鬟摔碎了碗,惊扰到四少夫人。”
“如此,是该重罚。”温袅听后微微点头,一脸赞同。正当婆子们松口气时,她忽的再问了句,“可我瞧这四少夫人好端端的坐在那儿,哪里惊扰到了?”
婆子丫鬟们面色僵了僵,还是由那婆子回了话,“是这丫鬟摔碎碗的时候,不小心把粥溅到了四少夫人身上。”
温袅“哦”了一声,眨了眨眼道,“那确实是太不小心了,待会儿要重重的打才行。”
那婆子在心里抹了把汗,这会儿还没来得及松懈一下,便听见温袅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响起,“呀,我是说四少夫人的衣裳这么换了,方才明明不是这件呢……咦——身上的衣裳这么眼熟,好像是大娘之前为我准备的吧?”
一直答话的婆子这回不说话了,只得由另一个婆子便硬着头“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既然是我的衣裳,你们谁能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时候拿来的?怎么都不知会我一声,嗯?”
这下所有人都哽住,没有一个敢回答,一个个全部明白了温袅此番下来是话中套话,果然是来者不善。
这五少夫人看起来清清淡淡温温柔柔的,原来也不是好糊弄的主。
“夫人,是我。”
正当所有人都低着头,瑟缩着避开温袅的目光时,一道低低懒懒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顿时惹得所有人大呼一口气。
虽然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但温袅故意走到花厅里,见秦遇之亦是挑着眼角瞅了瞅她,嘴角勾着一道让她讨厌的笑,心里就来气。但面上还要做出“原来是这样”的恍然大悟的表情。
“呀,原来是夫君啊。说来,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这身衣裳的?也不怕四嫂笑话,若是你拿了我喜欢的那件,我定是要厚着脸皮向四嫂要回来的。”说着,她扭头看向范千月,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洋溢。
在看见温袅忽的出现又听见她刚才的那几句问时,范千月就是满心不喜,此刻听到她这番话,倏尔一阵火气,手指紧紧攥了一攥,好在脸上还没露出太难看的色彩。
她什么意思?!不喜欢的就扔给我?!当我是什么?!
范千月眼眸冷重,缓缓开口道,“我并不知是五弟妹的新衣,五弟拿来给我换,我便换了。当时见这衣裳颜色艳了,还以为是没有人穿的呢。若弟妹要拿回去,我回去便换了洗净送回来可好?”
温袅要咄咄逼人,她便贤淑示弱,看谁人更得人心。
果不其然,范千月这听起来有些委屈的话一出口,门口那堆丫鬟婆子们便偷偷的瞥眼进来,看着范千月的目光都带着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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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朱门 「起」 第二十一章 双斗(三)
见范千月如此,温袅不由得在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也笑的自然无害,“瞧四嫂这话说的。我方才也只是说笑而已,若最喜欢的衣裳四嫂想要,我自然也是要给的。何况这件我并不喜欢呢?”
温袅这话说的巧了。比委屈,她此时的话更委屈。范千月之前的话显得她不大度,而她现在的话可就说的范千月蛮不讲理了。她故意将范千月穿自己衣裳的事说成是她强要的,而自己是勉强的不愿的,结果范千月还反咬她一口,说她小气计较,这听在别人耳里可就是范千月不对了。
于是,众人由同情范千月变作目光指责她。之前范千月虽然让他们错以为是温袅不对,但再怎样她也是他们的女主人,自然不能说她的错的。此番温袅将话逆转过来,他们便用最直接的眼神表达对范千月深刻的不满。
范千月被温袅的话激的心头一颤,尤其是最后一句又提醒她,她身上穿的这件可是温袅不要的,顷刻那张冷淡的脸越来越像被冰冻般,恨不得马上将身上的衣裳撕下来扔在温袅面前。
秦遇之见两个人之间隐隐有火药味蔓延,便轻轻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问温袅,“夫人怎么来了?是不是之前没有吃好,要不要我让人再做点东西?”
明知故问!
温袅瞥他一眼,却也顺着他的话说到,“是啊。回房间后觉得还是有点饿,我便让听韵去厨房弄点吃的。谁知她去了这么久也没回来,我就让人去问问呀,这一问才知道她往花厅来了呢。”说着,温袅故意看向四周,奇怪道,“说来,怎么没看见她?”
似是没想到温袅不说衣服了却又扯到听韵,秦遇之抬手摸了摸鼻子,貌似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说话。
范千月也笑,却是带着冷意的一声。她还不信温袅方才没有看见挨打的那个就是听韵。很明显现在温袅是故意的,而秦遇之又不说话,范千月心里一转,便也装作惊讶道,“外面挨打的那丫鬟莫不就是五弟妹要找的那个?”
温袅轻飘飘的瞅了她一眼,也没见恼,只是向门外细细打量了番,才按住唇道,“呀!这是怎么了?听韵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挨打?”
范千月脸色泛僵了,刚刚温袅还问了婆子怎么回事,现在又当做不知道!
但范千月气归气,脸上的神情在冒出青色的下一秒钟马上换做一片歉疚,“五弟妹若是不清楚,可以问问五少爷。我本是不想怪这丫鬟的,可这是五少爷判的,我也不好做主。”说着,她目光瞅向秦遇之。
温袅瞅来那才叫一个含情脉脉,当然,可以认为是她主观色彩太多了些。
“既然四嫂这么说了,那可否请夫君为我解惑?”
又被扯了出来的秦遇之身体软软的靠着椅子,像是没有骨头般。那双墨色的眼轻轻的一转,掠过温袅落在听韵身上,一脸的忒不耐烦,虽然,这争斗和他脱不开干系,“不如夫人先坐下,让听韵自己同夫人说?”
“那自然是好的。”温袅见秦遇之的态度很是随意,她便走到他的左手边坐下,然后摆出一副稍稍严厉的表情看向不远处的听韵,“听韵,你说说到底怎么惹着五少爷了?记得每一点都要说清楚。要是哪里说的模糊了,休怪我罚你。”
温袅这话乍然一听像是在责怪听韵,但仔细一琢磨却琢磨出要替听韵出头的意思。范千月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不由得看向秦遇之,见后者仍然是一脸笑容,连嘴角都没动一下,而在范千月看来的时候,他也回她一笑,那叫一个尴尬万分。
在听出温袅话里对自己的维护意味时,听韵咬了咬唇,还是撑着条凳站了起来。因只是挨了一下,痛是痛,却也没什么大碍。
原来是听韵方才将绿豆百合粥端给范千月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摔碎了碗,粥也洒了范千月大半身,为此秦遇之才要杖责听韵。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般杖责丫鬟只有十五下,对听韵的惩罚却是二十下,也难怪听澜听后愤愤不平。
听完听韵的话后温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眸微眯,似是有些为难,“这确实是听韵的错,我虽为人主子,却也不会包庇她。现在听来,不光夫君怪责,我也要好生的惩罚一下这丫鬟,让她长个记性,看下次是不是还这么不小心。”
秦遇之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挥手了让人去倒了杯茶来。而听韵却有些惊讶的看向温袅,似是没想到温袅也会要杖责自己,顿时心头漫出一些酸楚。
“不过——”听韵的酸楚还没来得及扩散,温袅又慢悠悠地开了口,“在责罚之前是不是还要弄清楚这人是怎么滑到的?”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觉得诧异非常。滑到还要追究原因的?这听韵如果是因为看到范千月或者秦遇之太紧张而失足的,总不能追究秦遇之他们的责任吧?
“咳咳……”显然,正在喝茶的秦遇之也被温袅的话给呛到了,“夫人……确定这话不是玩笑?”
别样朱门 「起」 第二十二章 双斗(四)
温袅很认真的看着秦遇之,“自然不是。惩罚一个人要理由,自然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摔倒也要有理由。听韵伺候我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倒还没见过她走个路还能滑一跤的。莫不是夫君走在平整的路面上还能自己把自己绊一跤?”
“这样说好像也有理。”秦遇之放下手中的越窑青瓷茶杯,很是没有主见的说到。
温袅横他一眼,不明白这人之前那试探自己的劲儿都到哪里去了。
见秦遇之答应了,温袅问都不问范千月,径直走到她身边,低着头在她脚下看了片刻,然后扬眸对范千月一笑,说了声“四嫂失礼了”,也不管范千月什么神情反应,就微微弯腰将她的裙角提起一些,而后指了指椅子的右脚处,示意他们看。
虽然范千月被温袅完全不理会她的行为弄的很是气恼,但她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自然知道温袅这么做定然是有什么原因的,便也暂时不开口,只看着温袅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四嫂可看出什么来?”见范千月很配合的低头看着地面,温袅退开一步,扬着唇角淡淡问到。
范千月柳叶眉微微一蹙,而另一边因视角问题看不真切的秦遇之早已不耐烦,站起来几步蹬蹬地走了过来,眼神落在那一滩似水非水的痕迹之上,不由得“咦”了一声,撩开衣袍蹲了下去,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那污迹,又靠近鼻端稍稍一闻,眉梢就跟着扬了起来,“是油。”
“对,是油。”温袅接过话,又抬抬下巴示意他们看那滩油迹上面一个划痕,“想当时四嫂坐的位置比现在稍稍靠前一些,而这滩油很明显是在撤碗碟的时候被洒在了这里。所以听韵才会滑了一跤,将粥水溅到了四嫂身上。”
见温袅分析的头头是道,范千月神色平淡中带着一丝别的意味,眸中也蕴着不明的清淡,又在片刻存在后化作初时的冷淡,“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又怎样。摔碎碗的是你的丫鬟,弄脏我衣服的还是你的丫鬟,难道一句不小心就不是她的错了?”
“自然不能这么说。”温袅回道,眸底淡淡的清波带来,“这挨打也得挨的清清楚楚吧。我家丫鬟为什么犯了错,是怎么犯的错,难道我这做主子的不该弄清楚么?还有,四嫂,我从头到尾有说过不是我家丫鬟的错么?”
接连几句反问,让范千月一时哽住,樱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来。倒是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靠着椅背歪七扭八的坐着的秦遇之,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开了口,“那依夫人的意思,这事该怎么处理呢?”
瞧着秦遇之那极不负责的样子,温袅也气不出来了,只是对着他眼睫眨眨,浅笑盈盈,”这可就有劳夫君好好想想今天吃了什么菜,哪些菜油汤较多呢,又是谁收的碗碟,谁经过四嫂身边,还有——“
“咳咳……”秦遇之假装咳嗽几声,面色染着尴尬,“就没有简单的方法了?”
“有呀!”温袅答的轻快,“让人领一只狗来闻一闻不就知道了。”
秦遇之低眸想了会儿,很是赞同,“夫人果然有好办法。”
那是!温袅在心里自己给自己夸了声,而后神色忽的一转,浅笑渐收,眸中泛出一丝深暗光芒,“这查人的事儿还是夫君来做吧,也好给四嫂一个交代,可不能让四嫂的不悦投错了人。”
这话说的直接了,范千月忍不住皱了眉头,插话道,“五弟妹放心,这点是非之辩我还是有的。”
“那自然是最好。”目光对视中,温袅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丝繁复深意。然后,她又忽的将目光转向秦遇之,直直锁住他的视线不挪开半分,“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夫君。”
秦遇之已经察觉出不对劲来,但这台面上,他却只能应到,“夫人请讲。”
“敢问夫君,我的贴身丫鬟怎的会到花厅?可是夫君传唤的?”
这下,秦遇之已然明白她要问什么,但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跟着跳进温袅的话中局,“非也非也,我并没有传她来。”
温袅扬起一抹笃定的笑,玉容沉敛,眸色深邃,“哦?那我可就弄不清楚了,这听韵可是我的贴身丫鬟,有谁能喊得动她呢?今天既然要论责,那我也得要好好问个清楚了,这不知是哪个不知轻重的将我的贴身丫鬟叫了来,若是让我寻到那人,夫君责罚前可得让我先好好处罚一番。”
一段话,不着痕迹的把秦遇之的话给封死。就算他想要为那个人开脱都没有开口的余地,只能敛着眸,掩着眸色墨墨。
别样朱门 「起」 第二十三章 追究(一)
“哎呀,还有那让听韵滑倒而惊扰到四嫂的人,夫君找出后也定要重重的罚才行。”“重重”两个字一声一声清晰的落在大家耳里,温袅也不等几人表态,右手一扬,朝门外吩咐道,“好了!五少爷答应要寻出罪魁祸首,给听韵行刑时你们一个个要记清楚板数和力道,到时候一分不差的好好将那人打一顿,让他也跟着长长记性!”
这话一出,屋外众人面面相觑,这抡起木棍的姿势明显的在纠结犹豫。
这女人!他什么时候答应过要责罚那什么鬼的罪魁祸首的!秦遇之恨恨得咬了牙,却已经被温袅截断了路,不能自己开口拍自己巴掌,只能平着表情淡淡看了范千月一眼。
范千月立马知意,站起身来几步到了温袅面前,抬手压下她的右手,柔和了神情道,“五弟妹何须如此呢?不过是个不小心,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你这丫鬟既然是你用惯了的,就省了这板子吧,好好教训一下便是。”
闻言,温袅心里冷笑一声,想这么简单打发了那个人,想得美!
“四嫂这话可错了。听韵虽是我身边的人,但她犯了错就得收到惩罚,不然这以后还有什么家法可言?再者,她是贴身服侍我的人,这责罚也不能同一般丫鬟比,得狠狠的打一顿,才能做到以儆效尤。”说着,她拂开范千月的手,眸光扫过那壮汉和婆子,扬了声道,“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
她声音虽然不算很大,但力度颇足,加上之前的几番让婆子们见识到这五少夫人并不是省油的灯,当下也不敢犹豫,一左一右的又将听韵压回条凳上,接着,棍子便一下接一下噗噗的落在她的身上。
知道温袅是以此来逼自己,秦遇之心头闪过燥意,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隔着紫檀木桌看着听韵的身体在杖刑下微微颤抖,目中一片黝黑,像是能吸附所有。
“行了,夫人。让她记住就好了,剩下的不用打了。”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秦遇之终于懒懒的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意,“这人也打了,我也累了,都散了吧。”
众人听到秦遇之的声音顿时如蒙大赦,一个个松了手,满心乱跳的站在原地。
秦遇之站起身来,先对范千月道了歉,又转向温袅道,“劳夫人费心了。一会儿我让北城将紫金散给你送去,那药对治棍伤很有效。”说着,他又打了个哈欠,“哎,这浑身无力的,我就先回房了。”
见秦遇之慢悠悠的朝房间走去,温袅倏然眯了眼,笑着唤了声,“夫君可要记得今天答应我的事。”
闻言,秦遇之顿都没顿一下,反而加快了步伐离开了花厅。
秦遇之走后,范千月也离开了院子。听韵由听澜小心的扶了起来,温袅侧头看她,掩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松开,里面已是因为紧张布满了汗。
她赌的就是秦遇之想要敷衍过去的态度,虽然说话时心里完全没底,好在她压的码没有错。
“……五少……夫人……”听韵拖着步子到了温袅身边,脸上一片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身上也全部湿透,连说话都是轻若叹息般。
看着这般的听韵,温袅很是内疚,“听韵,对不起……”
听韵扯开嘴角,有些困难的摇了摇头,似乎还要说什么,被听澜呵斥道,“都这个样子还这么多话!当心好了不给肉吃!”
闻言,温袅沉沉的心忽的一松,扑哧一声笑出来。听韵也笑,但那模样在温袅看来,却是比哭还丑的要死。
将听韵扶回了屋,北城也很快将紫金散送了来。听澜忙给听韵擦上,又守着看她趴着睡了着了,才唤来另一个丫鬟在旁看着,自己则出了耳房,到温袅的房间去了。
听澜进屋时,温袅刚送走给听韵看伤势的女大夫,正坐在罗汉床上想着什么。见听澜进来,便关心的问了句,“听韵怎样了?”
听澜笑笑,上去替她按肩膀,“五少爷给的药挺好的,听韵擦了也不疼了,现在已经睡下,听澜替听韵谢谢五少夫人了。”
肩膀被按摩的很舒服,温袅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神情悠然,“不管怎样,现在你和听韵都是我身边的人,我还指望以后你们帮我呢,没有什么谢不谢的。只是……还是让听韵挨了十下。”
闻言,听澜手顿了顿,却是低着头笑着道,“如果五少夫人不出面的话,听韵可就要结结实实挨上二十下板子了,估计也没什么紫金散的,得趴在床上嗷嗷大哭。”
似乎从听澜的形容中想出了听韵的模样,温袅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后面色陡然一变,凤眸间划出一道冷冽光线,“我替她挡了十大板子下来,剩下的十下,我们要找另一个人讨回来。”
此话一出,听澜也不由得凛了神色,嘴唇抿成直线。
别样朱门 「起」 第二十四章 追究(二)
听澜跟着温袅出了房间,外面暮色渐渐四漫,映出星子粹亮光芒。夜风轻拂,白日的燥热虽没有全部散去,但已然是清凉许多,薄薄的夏衫被风一吹,带进些凉凉的微风,很是清爽宜人。故而她们也不嫌急,一边儿谈着趣事儿,一边慢悠悠的朝院子另一侧的耳房走去。
温袅所在的院子其实也不算很大,只是因为人少,所以显得比别的地方空旷清幽些。主仆二人走了没多久便到了东边主屋旁的一间侧厢房。房中此时已经点了灯,透过窗纸映出女子窈窕的身影来,也不知道屋中人在做什么,只看得见那影子在窗口时隐时现,看起来身形轻巧的很。
听澜让温袅在廊上先候着,自己则上去敲了门,待听见里头一声拖长的柔味十足的“谁呀”,她沉着脸应到,“菡萏,五少夫人来看你了。”
屋中忽而安静,却是菡萏收了方才那娇柔语调低着声回道,“劳五少夫人惦记,奴婢已经睡下来,还请五少夫人恕罪。”
“哼,睁着眼说瞎话!”听澜低嚼一声,却是更用力的拍门,“菡萏,我们少夫人可是专程来看你的,大家都是女子,有什么不方便的?”
里头又静了静,菡萏声音愈发低了,“听澜,劳你同五少夫人说声,奴婢这实在是——”
哪知,她话还没说完,温袅就自己上前按住听澜的手,开口时声音中带着忧急,“瞧着这天色也不算很晚,你就躺下来,看来是伤的真重了,莫不是伤到骨头?哎,怎么说你也是五少爷身边的人,这大热天的伤口最容易溃烂的,我这就去找个大夫替你好好看看,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看五少爷那边我也让人替你去知会一声,就说这三个月都不用去服侍了,你看可好?”
听到这话,听澜忍不住笑了,却还得压着好笑,咳嗽一声道,“菡萏啊,咱们少夫人可真是为你着想呢。”三个月不去秦遇之身边服侍,呵,以菡萏目前这心思,怕是会比打她骂她还难受。
果不其然,听到温袅这话,菡萏在里头轻轻“啊”了一声,虽然声音很低,但温袅和听澜还是听出了里面的讶然意味,顿时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找到了得逞的神情。
“五少夫人!”听见门外似乎有要离开的声音,菡萏急急奔到门边,先记着把衣服和头发都扯了扯,弄出些刚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然后才打开了门。
“呀!你这伤还没好,怎的就起来了?”看见菡萏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们,听澜做出一副疼惜的模样,上去几步握了她的手,故意在左手食指处狠狠一捏,才说到,“赶紧进去躺着呀,我这就让人叫大夫来!”
听澜那一下正正掐在菡萏伤口上,即便那伤口很浅,却也仍是疼的她倒吸一口气,又不能露出疼的样子,只能惨兮兮忍着眼泪对温袅扯了嘴角,急忙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大夫!小伤而已!”
“这怎么是小伤呢?你刚刚明明就起不来啊!走走走,先进去再说。”听澜很不留面子的再次提到,果然看见菡萏的面色白了白,却又狡辩不了,任听澜大力的朝屋里面拉去。
“五少夫人——”被听澜推到了床上的菡萏,已经明白了她们此时来的目的并不是什么看望,但又不能直说,只能抿着嘴朝温袅看去。
“菡萏,你是五少爷的贴身丫鬟,可不能出什么事。你放心,我一定找好的大夫来好好给你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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