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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朱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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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时孟华虽然睁开了眼,却并没有醒来只是不知道没有醒透的人怎么有那般大的力气,抬手边将她扯到了怀里,撞到他的胸膛只感觉到一阵闷痛。
再后来……他按下她的头吻了她,酒气窜入口中,也醺醉了她。灯花流转,红帐飘飞,她被他压在身下,没有任何反抗的随了他。
有什么好反抗的呢?既然做了夫妻,终归是要这般的。
当时的柳筠容想的很透彻。眼前的这个男人相貌英俊,年轻有为,多少女子想要嫁给他,她倒是成了众人眼里最幸运的一个,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本也没有喜欢的人,倒不如嫁一个人品才貌皆上乘的男子,既然成婚,慢慢也就会喜欢的,正大光明的喜欢,有何不可。
只是,当她要沉沦在他给的晕眩中,却听见他口口声声唤着什么,隐隐的是个人的名字。
后来事实证明,真的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他的弟妹,那个叫温袅的女子。
他原来是有心上人的,只是,不可能在一起罢了。
而在那一刻,柳筠容也才明白,孟华这种男人怎么会放任自己在大婚之夜醉成那般样子。
柳筠容的回忆渐止,孟华却还在出神。俊选的轮廓被灯光勾勒的温润如玉,却带着一抹无法释怀的黯然。
“大人?大人?”连连唤了两声,才将孟华唤的回了神。瞧见他竟然带着点空洞的眼神,柳筠容莫名觉得自己心里又有点小涩然。
他和那个叫温袅的人,终归也是有缘无分吧。
“夫人先回去吧。写完这个奏折,我就过去歇息。”出乎柳筠容意料的,孟华没有发火,没有否认只是淡淡说到语气透着股疲惫。
这般的孟华让柳筠容心头泛起些叹息,该说的方才都说了,也没有什么好留的,便点了头,折身原路返回。
出了房门,她回头看去,见孟华站在门边似一棵孤寂挺立的松。
孟华和秦静雪的婚事之后,温袅终于得到了好好的休息。连着几天不睡到日晒三竿坚决不起来。
这一日恰逢阴雨,阴雨天是最适合睡觉的时候,所以温袅一觉直睡到下午,到秦遇之下朝回来仍不见醒。
秦遇之回了房见温袅还埋在被子里,忍不住将带着凉意的手放进被子里,终是冰醒了她。而又扯着她说了些话温袅才真正醒了过来。
见温袅慢吞吞的从被子里坐起长发散下,脸颊还带着粉意,秦遇之看了一会儿,突然问到,“你最近怎么这么能睡?”
温袅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前几日太累了这几日便好好的补回来呗。”
秦遇之眯眼,有些怀疑,“也不至于睡成这样啊。”
温袅抬眼看他,“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侧头想了想,秦遇之咳嗽一声,凑近了道,“听说女人有了孩子便特爱睡觉,你会不会是……”
这话一听,温袅心头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推算自己的月事,还真迟了两天。
“不会这么准吧……”温袅哀叹一声。
秦遇之不乐意了,“怎么?这么不想有我的孩子啊。”
温袅挑眉,很是郁闷,“一个人的日子都没过完,再多一个,该怎么办啊。”
说到这儿,秦遇之也想起前些日子杜瑞阳在这里霸占温袅的时候,顿时也生了警惕,却又不好和温袅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脸,说,“赶紧起来吧,一会儿带你出去。”
“去哪儿?”温袅下意识反问。
秦遇之却笑,卖了个关子,“带你见一个人。”说完,便唤了听澜听韵进来服侍。
听澜进来后,给温袅换了一身淡蓝色牡丹卷草纹罗裙,听韵则服侍着她洗脸激口,接着拉着她坐到梳妆台前,两个人一个挑选首饰,一个梳发。
秦遇之坐在一旁的紫檀木桌旁抬眼看她们忙碌,少有见温袅穿蓝色衣服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甚是觉得满意。温袅本身的气质偏淡,所以任何颜色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极为好看,淡色衬得她愈发清雅,艳色边给她增添一抹妩媚。倒是有点像那句诗,浓妆淡抹总相宜。
“五少 爷,您看这簪子配五少夫人这身衣服可好?”
听韵突然开口问话,引得秦遇之看了过去,见她手里拿着一支蓝宝石发簪,颜色倒是极衬的,便答了句,“不错。”
闻言听韵转了转眸子,装作委屈道,“可五少夫人不喜欢呢。”
见温袅也看向自己,秦遇之不由得一笑,自然知道温袅是嫌这发簪太华贵了,但今日见的人毕竟身份不同一般人,就还是笑着对听韵道,“给五少夫人戴上,爷喜欢就成。”
“诶!”听韵嘻嘻笑着应了,转身按了温袅的肩给她插上。而温袅似是因为秦遇之那一句“爷喜欢”也难得的没有再拒绝了。
秦遇之瞧着主仆二人微微笑着,笑了一会儿却敛了眸子,视线落在听韵身上,面上渐渐泛起疑惑。
听韵被秦遇之看了好一会儿,本是没在意的,可后来实在着不住,不由得瘪了嘴对秦遇之道,“五少爷要是有意见就直接对奴婢说罢。您这样看着,奴婢心里慎得慌。”
听到这话,秦遇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先是说了句“你这丫头片子”,方转到正题,“你头上那簪子是哪儿来的。”
听秦遇之突然问起听韵头上的簪子来,温袅也跟着扭头看去,跟着“咦”了一声,道,“我怎么之前没见你带过啊?这簪子似乎有些眼熟。”
被两个主子轮番而问,听韵面色一白,手微微一抖,慌了神,“五少爷五少夫人,可别冤狂奴婢!奴婢绝对没有偷拿五少夫人的东西!”
“这个我知道。”温袅笑着安抚她,“就是有些眼熟罢了,我也认得似乎不是我的东西。”
一旁的秦遇之又笑了一声,信步走了过来,抬手便从听韵头上取下簪子,拿在手里把玩。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听韵腿脚一软差点跪下来。
秦遇之兀自看了那簪子好一会儿,深深眸心如若点漆,意味深长,“我想起这簪子是哪里的了。”
温袅回眸看他,“哪里的?”
秦遇之一手握着簪子,一手顺了顺温袅的发,俯身靠近她问到。“还记得菡萏被赶出府的那一天么?下午我不是带你出去逛了逛,在润玉铺的时候你挑了些东西。”
温袅皱眉想了会儿,而后舒展眉头说到,“记得了。我不过随意点了些,你买了后就一直放你那儿,后来也没拿来。”
“就是那些。我知你是随意点的,大约也是不忍拂我面子,之后自然不会要,所以我买下后便转手给了北城。”秦遇之一边回答一边冲温袅眨眨眼,别有意味。
看懂了秦遇之的眼神,温袅仔细一想,忽然也笑了开,转而促狭地看向听韵,果然见后者面颊泛了红不由得笑道,“好你个听韵!这簪子是北城给你的吧?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嗯?我做主子的都不知道呢。”
别样朱门 「转」 第十八章 苏寂(一)
听韵彻底红了脸,绞着手“奴婢……奴婢……”“奴婢”了半天,终是说了一句,“奴婢和他没有什么的!”
“哦,没有什么他会送你簪子?”温袅挑眉看她,明显不信。
听韵一跺脚,急了,“当日他回来后拿着一包东西没有用,奴婢见他一直站在五少夫人门口徘徊,就多嘴问了句拿的什么,他便给我看了。奴婢瞧着那些东西精巧可爱,就夸了句,他听了就往奴婢手里一塞,说是送奴婢了。”
听听韵解释完,温袅眨了半天眼,才缓过神来,“就这样?”
“就这样!”听韵一字一句道。
温袅耸肩,靠回座椅,深表无趣,“还以为有什么呢,一点儿都没意思。”
听韵脸还是红彤彤的,听到这话忍不住回到,“难不成五少夫人以为什么?奴婢和他又不熟。”
“不熟干嘛只送你,不送听澜呢?”温袅笑着反问她,纵使知道听韵说的是实话,还是忍不住打趣她。
听韵愈发急了,连连跺脚,秦遇之瞧着好笑,将簪子还她,揶揄道:“你家少夫人逗你玩儿呢,瞧你那样子。”
听韵这下连眼睛都红了,一咬唇道,“你们都欺负我!”说完转身就往外跑去。
这番动作让温袅瞪了眼,而后笑了出来,秦遇之亦是哈哈大笑,见听澜在一旁着急要解释什么,挥了手道:“她这性子我了解的,没什么,明显还是个小孩子呢。”
听韵跑出了屋子,在游廊上好巧不巧和迎面而来的北城撞了个正着,撞得她连连后退了几步,亏得北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才没有跌倒。
听韵站稳后本想道谢,一抬眼竟见扶住自己的是北城,当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抬手就推了他一把,斥道:“都是你!”
北城被吼得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你跑得太急,和我什么关系。”
“怎么和你没关系,就是你的问题。”听韵不依不饶,眼圈还莫名其妙地红了。
北城愈发纳闷,又见她红着眼,似是受到天大的委屈,便低了声道:“好吧,都是我的错,行不?”
北城这么爽快地认了错,倒让听韵呆了会儿,而后却是扁了嘴哭出来了。
北城傻眼了,忙从身上掏出帕子递了过去。听韵不客气地接过来擦了眼睛,擦完又往他怀里一扔,接着再推了他一把,道,“都是你!都是你!”说完,竟然转身就跑掉了。
北城整个呆呆的,直到进了屋告诉秦遇之马车准备好了后,还奇怪地问了句,“我是哪里得罪了听韵么?她干嘛老打我。”
听到这话,温袅和秦遇之相视一眼,彼此都笑了出来,只留下听澜忍着笑,而北城依旧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出了秦府,马车并没有走大道,而是穿过几条小道,进了一条空寂无人的巷子。
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马蹄声哒哒地踏着回响。
直到听到北城在外面勒马轻“吁”,停了马车,秦遇之掀帘下车,撑好了伞,方扶着温袅跳下来。
“咦,是这里啊!”
隔着雨帘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温袅马车便想起那次撞破秦晏之和他人的奸情后,就是被北城带到这里来的。
秦遇之点头而笑,促狭地看了她一眼,“想起来了,有没有想过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温袅先是白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么,转而一挑眉,眸色清澈带着笑,“我不是以身相许了吗?”
秦遇之一愣,而后大笑起来,用空着的那只手揽了温袅在怀,也不管北城在场,当下在温袅唇上吻了下,笑声愉悦,“对对,以身相许,极好极好!”
依旧是四楼东侧的包厢,一架蝶栖石竹六曲银交关屏风隔了里外两间,一张黄花梨束腰圆桌,几把黄花梨方杆四出头椅放在周围,窗口大开,有雨丝飘了进来,混着窗边香炉升起的香雾袅袅,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不同于上次众多纨绔子弟的聚众骰宝,这次屋里只坐了一个人,一身玄色圆领袍子,领口、袖口均有精致的刺绣,似乎还穿插着金线,从侧面角度看上去淡淡地泛着金色光泽。
听见门口的动静,那人转过身来,脸上泛起一笑,笑意浅淡,“你来了。”
秦遇之携着温袅走了过来,北城不知道被留在了哪里,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三殿下。”秦遇之出声唤了那男子,没有行礼,语气也很随意,“这是我夫人,温袅。”
“秦少夫人。”秦殿下对温袅微一点头,笑容清和。
温袅也含笑回礼,“见过三殿下。”
如果猜得没错,能被称作三殿下的就只有当今的三皇子,苏寂。
而眼前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苏寂了。
苏寂的容貌比太子和二皇子都要出众,飞扬入鬓的眉,修长微挑的眸,眸色深邃而幽静,似有淡光潋滟。微挑的唇淡而薄,但笑起来的时候却极好看,是很容易让人动心的模样,而他的气质偏向于高雅清华,和孟华有些相似,但孟华仅仅是优雅,熟了亦是容易接触的,可苏寂不知道是生来便位尊的缘故,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高不可攀。
“都是自己人,随便坐吧。”苏寂开了口,秦遇之便拉着温袅在他对面坐下,见桌上已经上好菜了,似乎就等他们来了。
“三殿下来很久了?”秦遇之也不客气,径直拾起筷子,开始夹菜。
对秦遇之的举动苏寂倒也不奇怪,只是笑着道:“不是我来很久了,而是你今儿来晚了。理应罚酒。”
秦遇之笑了笑,视线扫过自家夫人,笑嘻嘻地道:“这倒真不是我的问题,罢了,自家夫人的错,我替她受罚了。”说着,就自己往自己酒杯里斟了酒,仰头饮尽。
听到秦遇之这话,苏寂也看了温袅一眼,而后又转向秦遇之道:“代酒得三杯。”
“行!”秦遇之应得爽快,却将酒杯向温袅面前一推,眨了眨眼道:“我替你喝酒,你好歹替我斟酒吧。”
温袅动了动唇,没说话,拿起桌上的酒壶替他斟酒。
三杯下肚,温袅在一旁看着,忽的想起家宴那日,他也曾自己挡了秦晏之的敬酒,接连七八杯下肚,惹得她咋舌的同时,心里也微微地荡起涟漪。
“遇之酒量依旧啊,这酒虽不是什么陈年佳酿,却也是极醉人的。”看着秦遇之放了酒杯,苏寂弯唇而笑,剥开一层初见时疏离的面具。
秦遇之笑了笑,看了温袅一眼,又夹了一块豆腐送进嘴里,方说到,“我记得殿下酒量也是极好的,什么时候陪我喝几杯?不醉不归罢。”
苏寂颔首笑道:“自然是成的。待大业定下,我定日日叫你去喝b 酒,只要你家夫人不嫌弃你这个酒鬼。”
听到苏寂的话,秦遇之转而看向温袅,眼睫眨眨,问到:“夫人,你会嫌弃我吗?你一定不会嫌弃我的,对吧?”
看着秦遇之装出的讨喜表情,温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而后正经道,“不会,你睡书房就好了。”
“夫人——”秦遇之拖长了语调。
温袅犯麻,又因为有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只退了退身子,试图离他远一点。
“咳咳。”对面的苏寂干咳几声,拿筷子敲了敲面前的盘子,扬声道:“你够了啊,我还在这里呢!”
秦遇之笑着坐直了身子,冲他眨眨眼,“殿下当作没看见就好了嘛。”
苏寂低头吃菜,末了轻飘飘地丢一句,“没见你正经过。”
温袅在旁边看着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初时对苏寂的认知在此刻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苏寂看起来清高无比,相处片刻下来,倒也觉得他似是很好接触。又或者是,只是在秦遇之面前。
说来,这两个男人的相处方式,不像君臣,倒像是朋友,随意、自然,不用带着半分讨好与尊卑,实是难得。
“我今天叫你出来不是看你们小夫妻打情骂俏的,是有正事同你说。”两个人又闲扯了两句,苏寂忽然停下动作,缓缓开口。
谈到正事,秦遇之也不再是一脸嬉皮笑脸,而是敛了神色,认真道:“殿下请说。”
苏寂面色微沉,暂时收了笑容,慢慢说到,“你也知道,柳筠容以公主身份嫁给孟华,在无形中便给二哥带来了利益。孟华此人深得父皇喜欢,而他也计划着把孟华从你们秦家拉出来,如今已经成功了一半。”
温袅因为听到孟华的事,抬起眼来,洗耳恭听。
别样朱门 「转」 第十九章 苏寂(二)
听到苏寂提到孟华,秦遇之微微沉思了片刻,道:“前不久我曾遇到华二哥和二皇子一起,想来就算没有皇上的赐婚,二皇子也会想方设法将自己人嫁给孟华,以期完全拉拢。”
“这也不一定。”苏寂微微摇头,说到,“孟华和二哥早已合谋的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或许二哥的本意是将他当做一枚暗棋,必要的时候才会亮出来。毕竟孟华如今的身份还是父皇面前的红人,至少在大多数人眼中是这样。”
秦遇之思索了片刻,也觉得有道理,“所以,柳皇后这一招,反倒是破坏了二皇子的打算。而二皇子要撇清关系,必然要和孟华划开关系。若是发现他们从此在明面上不再来往,便是验证了殿下的猜想。”
“对。看二哥如何处理这一茬。想他暂时也不敢大动干戈,倒是太子那边,颇有些蠢蠢欲动的倾向。”说到这里,苏寂忽然放下了筷子,抬眸直直看着秦遇之,分外认真,“你们秦家,已经成了他们手中最大的争夺筹码了。”
听到这里,秦遇之皱了皱眉,抬手按住额头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可不是,二皇子和华二哥拉关系,而太子因为娶了三妹而指望以此来借父亲的扶持,我们秦家在他人眼里果然是一块巨大的肥肉啊!”说着,他忽的又笑了起来,很有些幸灾乐祸,“可我觉得,最伤脑筋的该是父亲吧。一边是他最看好的儿子,一边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帮任何一方都会对另一方不利,真不知道他该怎么选择呢!”
闻言,苏寂却沉默了片刻,倏尔开口,“如果两方都落败了,你猜你父亲会怎么想?”
“哈!”秦遇之下意识的反问了声,才很是不可置信地说到,“殿下可不要太看重我,我真的没什么本事。”
苏寂笑了声,挑眸看他,“你没本事?那还想争家主的位置?”
咳嗽两声,秦遇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干笑道,“殿下可以不这么直白的。”
“哦。”苏寂眉梢微动,忽的转眸看向温袅,笑着问到,“你和遇之说话可是含蓄的?”
温袅很镇定地摇了摇头,道,“殿下这样就好,太含蓄了他估计听不懂。”
“唔。”苏寂很配合地点头,“我也深表赞同。”
“哎,你们一个个当我是透明的是吧!”见自己好友和自家夫人很淡定地谈论含蓄和直白的问题,秦遇之不乐意了,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温袅见状,夹了块凉菜放进他碗里,而后冲他笑了笑,道,“吃点凉菜,降火的。”
秦遇之嘴角有些抽搐。
苏寂却笑了出来,视线扫过两人,最终落在秦遇之身上,“你夫人挺有意思的,这次的眼光不错。”
“这次?”温袅敏锐地抓住这个词,难不成之前还有很多次!
见温袅危险地眯起眼,秦遇之爽快的吃了凉菜,靠过去些,说到,“是啊,你家夫君其实挺吃香的,你可要看紧点。”
温袅白他一眼,继续吃自己的饭。
笑闹完,苏寂再度谈回正事,同秦遇之分析起如今的形势来,“你们秦家现在是皇子之争最大的筹码,可以说,谁继承了家主之位,便代表着身后支持的那个人会上位。如今,秦简之在太子一方,孟华是二哥一方,你在我这方。第一个众所周知,而秦简之算不上很出众的人才,所以太子才会娶了秦静雪过去。”
听到这里,温袅不由得愣了下,原以为太子是单纯地垂涎秦静雪的美色,可现在听苏寂分析,娶她,似也是有别的原因的。
“孟华是个人才,所以柳皇后才会想方设法给二哥拉过去,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孟华本就是二哥的人,也算是藏得极好的,却因此被暴露出来,就算父皇倚重孟华,也会忌惮二哥。”
“所以,到目前为止,不为人所知的大约就是秦南之、你和秦晏之。秦晏之若是因为秦静雪的关系,多半会靠向太子,那就只剩下秦南之。”
到这里,苏寂停了下来,秦遇之眸色沉黑,接过话来,“四哥在面上是皇上的人,据我观察,似乎也没有和太子、二皇子联系紧密。”
“因此,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拉拢他。”苏寂一语截断。
秦遇之动了动眸,没有说话。
苏寂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到,“还有,父皇已经连着多日未曾休息好,谁劝都没作用。照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大病一场。”
闻言,秦遇之眸中突地闪过一丝光泽,瞬间埋没在一片黑色中,像是从未出现过。
之后,苏寂和秦遇之一直在谈论政事,温袅没有插嘴,一边吃自己的东西,一边无意听着。只觉得这两个男人一个清华高雅,一个闲淡懒散,却个个都是极聪明通透的人。听他们谈笑间布下一盘一盘的棋,那感觉,就像是两个站在最高点的人,俯首看着他人争斗。
离开酒楼的时候,温袅撑起伞回身看向秦遇之,却见他站在屋檐下,背手仰望阴霾天空,轻声说到“终是要变天了”。
这一声,似喟叹似期待,让温袅瞬间似乎透过他,看见那个高雅无双的玄衣男子。
他们,果然是同类人。
自和苏寂见过面后,秦遇之接连几日都回来的很晚,面色疲惫,温袅虽心存疑问,又不忍打扰他,便一直埋在心里。
直到一日秦遇之休沐,也难得的没有闹腾温袅,大概他本身就很累,到往常起床的时候,仍是闭着眼睡着,眉头紧皱,显然心事重重。
温袅替他抚平了眉头,兀自起身,让悠蓝在门口候着,到秦遇之起来时好服侍他。自己则到了院中的小厨房,亲自给他做早饭。
煮好了粥,又蒸好了包子,温袅让人送到主卧,自己则先回到了房间,见秦遇之已经醒了,正由悠蓝服侍着穿衣洗漱,见她进来,便顺口问了句去哪儿了。
温袅没有答,只等他洗漱完,方牵着他到了桌前,亲手给他盛了粥,又捡了包子放在他面前的碟子上,笑着看他吃。
秦遇之喝了一口粥,便尝出味道的不同来,不由得侧眸看她,问到,“你煮的?”
温袅笑笑,问到,“味道怎么样?”
秦遇之心头忽的一暖,扬起嘴角,笑着点头。
温袅也笑,“我不过也是效仿古人,为君洗手做羹汤。”
不知道是温袅真的做得好吃,还是秦遇之心情好的缘故,这顿早饭他吃的是前所未有的多,到后来只喊着胀,靠着椅背动不了。
瞧着秦遇之的模样,温袅也觉得很满足,两个人就坐在桌前闲聊了会儿,提到苏寂之前说的话,温袅便顺口问了出来,“你想过如何拉拢四哥么?”
秦遇之摇头,“四哥这人大约是大理寺卿做久了,软硬不吃,除非他自己觉得三殿下好,肯帮他,不然一切白搭。”
温袅沉默了会儿,忽而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从范千月那边入手?”
闻言,秦遇之抬眸看来,眼底有淡淡的光,“怎的,还防着范千月呢!其实四哥对她也不见得有什么感情,只不过没遇到喜欢的,便一直不娶正房罢了。”
温袅眨眼,想了想,笑了几声,“也是,要是有感情,看见你大约是不想搭理的。”
就知道温袅还记得之前自己和范千月些微暧昧的事,秦遇之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转而说起别的事。
转眼四月。
最后一点冰雪气息消融在空中,春风拂来,转眼便被春日绿意笼罩了满天满地。
山川河流解冻之后,蓄了一个冬天的势头,冲破残冰奔涌而下,草木复苏,似乎是一夜之间便绿了枝头,垂下的柳条柔柔地在水面滑过,荡起一层层的波纹,一圈一圈的远离散开。
接着,百花盛开,一朵朵绽放枝头,墙边,每个角落皆是姹紫嫣红,远远看去,满眼彩色,带着让人喜悦的生机盎然。
每年的三月中旬都会在宫中举办百花宴,今年不知道是不是冬日太长缘故,直到三月迎春花才盛开,三月底桃花刚绽露,四月初的时候,其他的花方一种皆一种的盛开人间。
所以,因着花期延误的原因,今年的百花宴也推迟了,直到四月九日,方在宫中举行。
别样朱门 「转」 第二十章 百花宴(一)
百花宴设在御花园中。
同往年一样,除皇亲国戚之外,大臣也可携家眷参加。而百花宴名义是赏花,实际上却是给未婚男女牵线搭桥的好场所。
皇亲国戚,和名门闺秀,这种最容易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定终身的两种人,在这山花烂漫——不对,是园花烂漫的地方,被这样的旖旎浪漫的氛围一催促,岂不是很容易成个一对两对的。
而且,一般能参加百花宴的年轻男女,都是在朝中有一定身份地位的,真的有相中的,自然也少有不会门当户对的情况。
所以,这百花宴是许多待字闺中的小姐们,期望借此寻到如意郎君的一道桥。
温袅撑着下巴,手肘搁在梳妆台上,任身后的听澜细细地挽了朝天髻,又别了花钿,插了发簪。心里暗暗想着,若不是自己已然成了婚,说不定也要在这百花宴上寻一个温润郎君了。
唔,不对,若是不嫁进秦府,她也不可能有机会参加百花宴的。
哎,这在秦府呆得时间长了,差点忘了自己其实不是真的温袅了。
这么想着,温袅甚是伤感的叹了口气,正好被走过来的秦遇之听见,当下一撇嘴,说到,“怎么?夫人是不是郁闷这么早嫁给了为夫,不然就可以寻个皇亲国戚嫁了!”
温袅歪了头笑,铜镜里她眉目轻柔,面色润红,“说得是。我瞧着三殿下挺不错的,二殿下看起来也很温柔,都还不错。”
秦遇之板起脸来,撑了没多会儿自己破了功,扑哧笑了出来,绕到她面前抬手捏了捏温袅的下巴,笑道,“怎么不选太子殿下?凭你的温将军爱女的身份,以后就算不当皇后,可也能混个贵妃呢。”
那是,温袅是能当个贵妃皇后的,她这乡野之民还是算了吧,登不得那金銮宝殿的。
“五少爷,五少夫人,大夫人催人来问两位准备好了没。要出发了。”房门外,悠蓝秉身禀告。
温袅应了一声,刚要起身,却被秦遇之一把按住。她疑惑抬头,见秦遇之低眸看着打量了自己一番,视线落在发髻上,忽的伸手拔出了一支听澜刚刚插上去的发簪。
“五少爷……”一旁的听澜见状,忍不住讶然出声。
秦遇之没有回她,只是兀自把发簪放在梳妆台上,转身从一旁拿过一个长条盒子,长指轻巧掀开盒盖,露出白首茭白的一头,而后,他毫不迟疑地取出白首,反手就给温袅插上。
温袅透过镜面看着白绿渐变的簪子,抬手碰了碰,然后对着秦遇之微微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秦遇之抚着下巴眯着眼而笑,“代表你是我的人。”
温袅斜他一眼,忍不住笑了。
出了府门,秦府台阶下排着好些精致宽敞的马车,秦遇之带着温袅走到第四个马车旁,伸手替温袅掀开车帘,温袅侧头对他笑了一笑,眼角余光却瞥见秦邺和王嫣相携着走了出来,不由得微微一怔。
今日的王嫣穿了一身正红色宫裙,很简单的款式,但在袖口衣襟上都有精致的金丝线,穿在她身上极显气质。她的发髻也是梳得极平常的贵妇人发髻,发饰亦不多,却样样精致。
而秦邺却是一身墨蓝色圆领袍子,比之在家里时有正式得多。腰间系着缂丝腰带,样式是一般的样式,但料子却是极好的料子,和王嫣的一身相得益彰。
其实,真正引起温袅注意的不是两个人和平时不太一样的装扮,而是王嫣和秦邺间难得一见的亲密。
秦邺单手揽在王嫣身后,时不时侧头和她说些什么,面上含着淡淡的微笑。而王嫣靠着秦邺而走,嘴角微勾,眉角眼梢也是自然的笑意。比起之前两个人的相敬如宾,这个时候的这两个人方显露出一些夫妻间才有的感觉来。
“在看什么?”见温袅提着裙子的手松了下去,人也扭过头看向身后,半天没有声响,秦遇之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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