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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女-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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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珍恨得咬牙,眼神冷得彻骨。五奶奶站在中间,左右为难,看了看明玉,又看了看明珍,忍不住道:“都是姊妹,何苦见了面就如同见了仇人?”

明珍咬牙,冷声道:“在她心里我早就成了她的仇人!她巴不得毁了我的一切!”

明玉微微扬眉,她确实恨明珍,恨明珍得不到什么好,可这么几年,明珍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她不是不知。本来相安无事,当初的恨已慢慢淡去,若非察觉这个被埋藏的威胁又被人提起,她何苦如此呢?

明玉望着明着,虽素来晓得明珍的为人,心里却不是滋味。她目光沉静,叹了一声,语气轻缓:“七姐姐这话我却不大明白,我为什么要将你当做仇人?”

明珍盯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些什么来。只是那目光太锋利,五奶奶想着自个儿来这里的目的,由不得又劝道:“姊妹间有话就好好说,什么仇人不仇人的?都怪我多嘴,说了不当的话。”

明玉迎上明珍锋利的目光:“便是我恨你,也没想过要毁了你。毁了你于我有什么好处?我们都嫁了人,做了别人家的媳妇,可我们仍旧出身淮安陈家。到底是谁要毁了你,毁了陈家,你心里也有数。”

明珍浑身发抖,狠狠道:“果然是你!”

五奶奶怔了怔,想似这会子才反应过来明珍的意思,忙道:“七妹妹混说什么呢?幸而这里没有外人,若叫外人晓得了,指不定如何议论咱们陈家。”

明玉目光坦然,道:“你要这样说,我也没必要让你不说,你如何想就如何吧!若你今儿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些,这会子已说完,外头瞧着要下雨,我这里地方小,请回吧!”

明珍忽地站起身起来,眼睛绯红,直直盯着明玉。五奶奶瞧着不妥,一把抱住她,明珍动作剧烈,那额角上用来掩饰伤口的头发,在挣扎间散了下来。虽看起来伤口不大,却脱了拇指大小一块皮,渗出的血迹顺着眼角滴下来,大伙这时才发现,那一缕发丝濡湿黏成鬓。

韩氏神情复杂:“她已经这样,居然还……”

落英等人才把屋里收拾好退了下去,明玉给韩氏续了茶水,中间隔了一张榻桌,明玉在榻桌另一边坐下来:“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早就把一切堵在王家主母的位置上,一旦王家倒了,她的努力就白费了。她从来不会让自己落空,所以现在王家有事,她心里的焦急比王大人、王夫人少不了多少。

韩氏却担心:“她若晓得是咱们,会不会……”

明玉轻轻摇头:“她只是来确定一下罢了。”

果然是明玉设计了王志远,那姑娘绝不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姑娘。在明玉看来,不管明珍接下来有什么动作,确定与否都没有必要。

“当初的事,真闹出来对她确实没什么好处。可她这样的人,一旦她自个儿走投无路,还会不会为活着的人着想就难说了。”韩氏看着明玉,“我也这么担心着,才给五嫂出了这么个主意。如今我反倒觉得,这一回的事,咱们被利用了。三伯父之前的事,是王家出面压了下去,一旦王家有个什么,会不会牵连进去就难说了。”

“依着王家行事,能帮着压下去,想来也不厉害。她再怎么样,三伯父到底是她的父亲。”明玉道,“六嫂等着看吧,眼下还有一场好戏。”

韩氏走了没多有,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阿阳、阿寻给楚云飞送了斗篷去,楚云飞回来时,只是外面的衣裳湿了。可这雨却下了半晚上,开始雨势大,后来便小了,却没有停的迹象。

不晓得明珍用了什么法子,说动了王夫人、王大人,隔天一早去了三老爷家里,甚至要把陈明贤、韩氏请过去。

三老爷在京都租来的宅子,位置算不得多好,却也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王大人、王夫人穿着打扮朴素,到了巷口便下了马车,也不打伞步行去了三老爷宅子。

王家的事引来京都所有人的目光,不晓得多少人明里暗里盯着王家,他们从家里出来,就引起人们的关注。去了陈家三老爷家里,里头的情况就看不清了,只是到了下午,回了娘家的王家大奶奶随着王夫人、王大人回去了。众人也就晓得,王大人、王夫人是替儿子做出的糊涂事向陈家的请罪。

明珍此举,为三老爷寻回了几分薄面。接下来,王家的举动更大,一大早就带着几车东西,王夫人、王大人、明珍在前头打头阵,直奔文大人府上。与昨儿一样,从王家出来便传开了,大伙皆在讨论王家此举的目的。

虽然明玉发了话不许下人去打听,可之前王家接二连三打发人来这里,便是不刻意去打听,只要出门,生了耳朵的听到的也皆是有关王家的话题。

何况前儿明珍又来这里闹了一场,落英、落翘少不得还是会在明玉跟前提一提。关于今儿王家的举动,落翘的猜疑是:“莫不是要贿赂文大人?不是说那文大人油盐不进么?”

落英白了她一眼:“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

明玉听着,不觉冷笑,这就是明珍的法子。王家送去文大人府上的东西,是要请文大人做媒,让那姑娘嫁去王家。

果不然,尚未到午时,这话便传开了。那姑娘清白已毁,死了到底可惜,王家又给了聘礼,虽比不得娶原配那么隆重,只要那姑娘点头,到了王家就是贵妾的身份。

这个时代对男人总是宽容的,那王志远固然有错,可那姑娘若不去王家,再要嫁人也不容易。况且,那姑娘是外地人,来京都药王庙养病,身边仆从只有那么几个,想必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家的姑娘,就算订了亲事,只怕也比不得王家。何况,她出了这样的事,对方也不会再娶她。

文大人将那姑娘救活,自然不愿再看到那姑娘寻死,王家如此行事,也算是给文大人一个台阶下。那王志远在刑狱司呆了几天,已得到教训,再者,男人年轻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件风流事体。

到了晚间,人们饭后谈起,反倒觉得那姑娘嫁去王家是个不错的选择。若是这么死了,倒对不起生她养她的爹娘。

用徐之谦的话说:“王大奶奶真是有魄力,时间也拿捏的好。她是那姓王的正妻,为了那姓王的这般低头,好不贤惠!”

文大人并没有当即就答应了王家的请求,要先问问那姑娘的意思。却没想到,那姑娘一听到王家,就情绪激动要寻死。文大人无法,让王家把东西如数带回去。王志远强占良家女子,该如何定罪,就如何定罪。

明珍此举未能成功,不出门的王大人这两日出门,被人指指点点,早憋了一肚子火气。只是他是公爹,出事的是自己的儿子,儿媳妇也吃了亏,只能把火气咽下去。王夫人却咽不下去,回过神来,只觉自个儿被明珍耍的团团转。明珍博了个好名声,所有的错都在儿子身上,她也没想过还能保住儿子的声名,可一旦定罪,声名没了,前途也没了。她若再把明珍怎么样,明珍回了娘家,世人也会帮着明珍说话。

想着这里,才躺下去的王夫人,猛地坐起来朝嬷嬷道:“去把那贱人叫来!她早就打算离了我们家,却要在离开之前,毁了我们!”

王夫人话音才落,明珍从外面进来,王夫人见了立即将一肚子火气发泄出来。明珍只安安静静听着,略垂了头,让人看不见她冷笑的嘴角。等王夫人说完,明珍平静地抬起头:“夫人说这些,是要儿媳自个儿请辞么?”

王夫人红着眼盯着她,想起前日明珍说的话,到底把到了喉咙处的话咽了下去。又觉得明珍这般冷静持重,定然已有了别的法子,冷静下来的王夫人,想到了在宫里的女儿。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入秋的后第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这一日到了傍晚,天空中的乌云终于散去,天边的晚霞绚丽夺目。

“不晓得徐小爷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一日楚云飞中午就回来了,因下雨在屋里待了三天,难得天晴,明玉坐不住,拉着楚云飞带着衍哥在宅子后面的小花园散步。

楚云飞下午才去见了徐之谦:“已准备的差不多,只是,那画毕竟也有几个年头,最后色润色若做得不到位,也就功亏于溃了。”

明玉轻轻点了点头,扬起下巴盯着天边的彩,半晌又问:“那姑娘还是不愿说出她的来路么?明明我们已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兴许,她也不愿把我们拖下水。只是,她死了也可惜,若文大人套不出那畜生的话,他自己不承认,同样死无对证。”

明玉轻声笑道:“这就要看文大人的能耐了。”

不管他们被什么人利用了,明玉的目的只有一个,她不希望自个儿的生活被打扰,不希望有朝一日让陈家背负起别人的错而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

“若是徐小爷准备好了,也再等等。”明玉也知自个儿说这话多余,王家这两日表现出来的惊慌失措,肯定与那姑娘透出来的诗脱不了干系。王家目前最要紧的事,便是把这事儿压下去,把那姓王的从刑狱司弄出来。

当年的事,他们做得绝,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明珍能拿捏住王家这个把柄,而让恨她入骨的王夫人在世人面前不得不与她合演一出婆媳和睦的戏,那么就一定有疏漏的地方。他们无从而知,不晓得那姑娘知道多少?

再谨慎的人,也有失算的时候,明珍就在王家上下失算的范围内。那突然冒出来的姑娘,同样如此。

仅仅凭借他们的力量,要彻底扳倒王家并不容易。虽然他们有可能被利用,但利用他们的人,目的也一样。

“……文大人放了话出来,那姑娘若死了,就要相公一命偿一命。就算宫里的贵人,能一时保住相公。可咱们却不晓得那姑娘背后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会子就请贵人出面,为时尚早。”

没想到明珍会当即驳了王夫人的意思,王夫人心急王志远在牢里吃苦,虽觉得明珍说的也有道理,心里却梗着一根刺,让她脸色冷下来,道:“我晓得你的意思,是要叫他受些教训!”

难道他不该受到教训?明珍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露,淡淡问道:“到底是命要紧,还是前程要紧?”

王志远惹出这样的事,前程已毁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命。王夫人缓缓合上眼,隔了半晌才道:“有没有法子让你哥哥去刑狱司看看他?”

“哥哥已去了两回,刑狱司的人说了,只等那姑娘好了,再定罪。显然他们也在拖延时间,说不得就等着咱们找贵人出面。贵人如今怀着龙胎,就算出面,也不过推延时日罢了。眼下我们连对方的目的也摸不清,敌人是谁都不晓得。这一次相公的事,她能出面,后面若再有事,贵人出面还有用么?”

就算怀着龙胎,不管生下来是皇子还是公主,都要生下来才能母凭子贵,这会子就让贵人操心娘家的事,会不会被其他人争宠的嫔妃利用,就不一定了。后宫和后宅,有多少差别。

只是,事儿闹得这样大,宫里的贵人,不知道也不可能。

王夫人这几日心力交瘁,早没了往日的心平气和。闭着眼养了一会儿神,缓缓道:“这几日也辛苦你,回去歇着吧。”

明珍福福身退出来之前,给立在角落的丫头打了眼色。王夫人并未留意到,然而那屏风后面一双眼却看得清清楚楚。明珍才从屋里退出来,王夫人就将那丫头打发出去,隐藏在屏风后面的人才慢慢儿走出来。

王夫人睁开眼,屋里除了李姨娘,就只有两位心腹嬷嬷。

“前儿她确实去了楚家,然后便随着陈五奶奶回了娘家,因她身边的人嘴巴紧,打听不出什么。倒是在陈五奶奶哪里打听到了,陈家想……”李姨娘看了王夫人一眼,郑重地道,“姨妈若不信我,这话我却不敢说。”

“这节骨眼上,你还结结巴巴地做什么?!”

王夫人目光凌厉,李姨娘脸色一白,方缓缓说了出来。

王夫人闻言大怒,那李姨娘又忙道:“她到底是宪哥的亲娘,绝不可能是她的意思,夫人切莫误会了。想必是陈家三老爷的意思……”

陈家三老爷?王夫人却不这样觉得。

王志远目前的罪状,到底不致命,也拖累不了王家多少。李姨娘虽说的婉转,然而王夫人已有这样的疑心,被人一提,反而愈发肯定。明珍说整件事背后的人在拖延时间,不如说她也在拖延时间,等着王志远被定罪。虽不致死,可即便王志远回到家里,与她也不过有个夫妻名分而已!

想到这里,王夫人咬牙切齿:“她难道不为宪哥想想?”

有个被定罪的父亲,宪哥以后还不是要被人指指点点,往远的说,以后要说门好亲事都难!那个母亲不为自个儿的儿子着想……

“宪哥在什么地方?”

李姨娘见目的达到,把头垂下去,隐了嘴边的笑意。立在床边的嬷嬷立即道:“这两日老爷没出门,想必宪哥这会子在老爷的书房。”

这话让王夫人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宪哥不与她亲近,却与老爷十分亲近。老爷未能将儿子王志远培养成人才,如今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宪哥身上。他为了维持自个儿的名声,在儿子身上不肯费心。即便儿子被定罪,他难逃子不教父之过,但也多多少少维护了廉明的名声。明珍所求的是王家大奶奶的身份,就算丈夫没了,她仍旧是王家大奶奶……

王夫人只觉蚀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达心房,冷得她不由浑身颤抖。她早年随着父亲在任上,也去了牢狱这样的地方,那简直就像人间地狱,就算最后从里面出来,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儿子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如今在牢里是死是活尚且不知。王夫人越想越不安,当即吩咐嬷嬷拿了她帖子递去宫里。

“宫里的王贵人出面,此事便惊动了圣上,那姑娘被文大人救活,死活不肯说出家底。王家一口咬定那姑娘被人指使陷害那姓王的,如今圣上下旨细查……”

圣上膝下不过一位皇子、一位公主,虽然他年轻,然而子嗣关系着朝廷命脉,素来看得极重。倘或王贵人生下来是个皇子,目前王家算不得皇亲国戚,可皇子日后就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君,毕竟如今的皇后并未生出皇子,王贵人走到今日,少不得是皇后在后面暗地里协助她。

韩氏说着笑起来:“时机已成熟了。”

文大人极是爱惜名声,圣上下旨细查那姑娘的来路,那姑娘不肯说,逼急了就要寻死。可他又放出话来,那姑娘死了就要王志远抵命。眼下那姑娘果然寻了短见,王家自然会说那姑娘畏罪自杀,文大人从来没办过冤案,这一回竟把王志远送去刑狱司。

眼看着王家扳回一局,那王志远就要从刑狱司出来,文大人却出面阻止,翻出了另一桩命案。

时值九月,多事之秋,对王家来说再合适不过。

本来就要从刑狱司出来的王志远,禁不住文大人逼问,说出了王家尘封几年的旧事,圣上闻言龙颜震怒,不顾王贵人身怀龙胎卸妆在殿前跪了一夜,是要拿了王志远问罪。

本来欢喜着儿子能从刑狱司出来,王夫人精神好些了。却没想到前去接王志远的家人迟迟没回来,反而来了许多官差将王家围住。

就算明珍早有预料,这一出却也始料未及,整个人都呆住。王夫人更是险些晕了过去,明珍忙问进来禀报的婆子:“老爷呢?”

“老爷今儿进宫面圣去了!这会子还没回来,少奶奶、夫人先别急,官差只在前院,然后守住了门,不许咱们家的人出去。”

她没想到王夫人会背着她去请王贵人出面,当她晓得之后,就千方百计说服了王大人,一旦王志远从刑狱司出来,就卸了身上的职务回老家守孝。当年他是孝期复启,自动请辞回去守孝,全了孝道也不是说不过去。正是因为明珍想到了这里,所以觉得王夫人不听她的劝阻去找王贵人也未为不可。

可要王大人放弃眼下的仕途并不容易,如此耽搁了两天……

当年的事,明珍如何不晓得?正是因为晓得,她才生出算计!依着王家行事,是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可眼下那王志远最贼心虚,竟然自个儿说了!

明珍越想越慌,这件事查下来,王家就几乎没多少退路。想到这里,她腿脚一软,冷不防眼前有东西闪过,“啪”的一声,明珍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疼!

王夫人这一巴掌几乎使出了全力,明珍嘴角隐隐渗出血迹,却比不得王夫人那双眸子。王夫人冷冷望着她:“你果真要毁了志远才罢休么?!”

这一巴掌反倒让明珍冷静下来,王夫人这质问反倒提醒了她。当年的事,王家处理的干净,王夫人一心挂着王志远乱了方寸,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也乱了方寸。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弄去的这张画像,不晓得是误打误撞还是怎么着,据说那姓王的一见到就惊慌失措,如同见了鬼似的。文大人根本没费多少力就问了出来。”徐之谦想着王家上下如今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景象,心里一阵快意。

灯光下,楚云飞面色沉凝:“文大人若是一点儿也不晓得,如何能顺藤摸瓜让他说了实话?虽眼下没咱们什么事儿,可若文大人细查下去又没结果,只怕也要找替罪羔羊。”

“横竖是找不着我们的,那姑娘已提出要出家做姑子,从今往后隐姓埋名,求了文大人把家人放了。她自个儿也不求去远的地方,就在京都。”徐之谦说道这里也不免一叹,“不管那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可见和那姓王的有着天大的仇恨,哥哥这两日回来的晚,我也没机会告诉哥哥,那画像是那姑娘送去给文大人的。”

楚云飞听到这里,不觉把头抬头,眉尖蹙的愈发紧了:“若那姑娘没有说清楚来路,文大人仅凭她一面之词就亲自去刑狱司,你不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

“那姓王的逼死良家妇女,这是他自个儿承认的,哥哥是不是想多了?横竖接下来,文大人还能从王家挖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与咱们无关。”顿了顿徐之谦又道,“我早就疑心咱们被利用,不过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那姑娘利用了咱们,可她连咱们到底是谁都不晓得。她这会子提出出家,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要出家做姑子,还是寻死。要求将我安排的人放了,已算是给了咱们暗示,她的目的达到了,也不会把咱们拖下水。”

楚云飞吐了一口气,兴许真的是自个儿想多了,可这两日,他隐隐约约总有些不安。

两日后,徐之谦安排的人果然都放了出来,那姑娘的身子还没养好,目前仍旧在文大人安排的地方住着。至于放出来的人,文大人还给了盘缠,让他们回去寻主子。

前后不到半个月,王家声名扫地,为了让王贵人顺利产下皇子,定了罪的王志远被关押在牢里。王大人请辞回家守孝,圣上准了,却不许出京,风光了几年的王家,大有一蹶不振的迹象,王家大门外从前门庭若市,如今门可罗雀。

不得不叫世人感叹,一朝一夕天翻地覆。

明玉对着夕阳长舒一口气,却见二门处的婆子走来,手持一封信,福福身疑惑地道:“刚才门上的阿阳给了奴婢这个,说是江夫人打发人送来的,因江夫人今儿才到京都,送信的小厮给了阿阳就走了。”

江夫人的娘家在京都,明玉还没见过江夫人,她突然送封信来,明玉也一时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打发了婆子出去,回到屋里,落英寻了剪刀将信拆开。信封里面只薄薄一张纸,纸上的字迹生疏,显见没怎么习过字连笔锋也没有,且只有两个字——速回!

☆、第一百八十四章

没有署名,笔迹也是明玉不曾见过的。明玉蹙着眉头,落英见她神色有异,也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信,因落英不识字,倒也晓得是两个字,不禁问道:“写了什么?”

江大人一直在直估,江夫人从直估而来,这信绝非江夫人写得。明玉虽没见过江夫人,倒也晓得她的出身,大夏朝没有女子恩科,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是,但凡有些地位的人家都会让女孩儿读书。再说,江夫人已到了京都,果然有事找她,大可直接请了她去,不必写信。

“如今已是九月,管事去直估将近半个月的时日都没送消息回来……”前儿落英提醒了她,只是,若楚太老爷真有个三长两短,不可能不送消息来。她也想过去一趟直估,楚云飞忙起来没空陪她,又不放心她单独去。

再说,去的是一位管事罢了,楚大夫人要为难的是他们,管事不过是下人。

落英看着明玉的神情,踌躇着道:“要不奴婢去问问江夫人?”

明玉摇头,若她猜的不错,这封信应该是有人请她带来的,不管是直估楚家的人,还是魏妈妈等人,信件的内容江夫人并不知,说不定就连直估楚家有什么事儿也不知。与江大人、江夫人有交情的是楚云飞,江大人、江夫人并没有与楚家其他人来往。

“等爷回来再说。”明玉将信件折叠起来又放回信封,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夕阳落幕,楚云飞应该会在天黑前到家吧。

募捐的事进展十分顺利,因上面给的期限有余,这几日楚云飞回来的都比较早。期限过了,楚云飞就不能日日回来。本来打算搬去城外在离他营地近一些的地方住着,眼下似乎没有这么必要。

明玉理了理衣裳,正预备去秦氏屋里,却不想二门上的婆子又领着一位妈子进来。明玉蹙了蹙眉头,那妈子在院门口就停住了,婆子先进来禀报:“说是三奶奶打发来的,奴婢不曾见过,她说三奶奶有东西要亲自交给少夫人。”

看来果真是直估那头有事。

三奶奶吴氏,明玉心情复杂,落英道:“奴婢先去问问。”

明玉摇头,转身回到屋里,让落英将那妈子请进来。

那妈子大约四十来岁,穿着粗布靛蓝色衣裳,风尘仆仆,眼睛略有些红肿,布满血丝,看起来好像几天几夜不曾睡觉。体型中等,并不十分瘦,见礼的时候却叫人觉得弱不禁风。

落英忙搬了杌凳请她坐下,又倒了茶送到妈子手里,妈子接了只吃了一口润润喉,就道:“奴婢是三奶奶的陪房,因之前不在府里,奶奶不认得奴婢。”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来,恭恭敬敬递给落英:“这是三奶奶吩咐奴婢赶紧给奶奶送来的,三奶奶还有句话要奴婢带来给奶奶,请四爷、奶奶尽快赶回去。”

落英把荷包呈给明玉,荷包做得精致,拿在手里捏了捏,里面好像空的一样,让明玉不由得想起以前吴氏也给过她这样的荷包。

这妈子虽不在直估楚家府里做事,但能和吴氏说上话,想必也晓得直估楚家有什么事。明玉问了一句,那妈子却道:“奴婢虽是三奶奶的陪房,在府里却没什么事可做,随着三奶奶到了楚家没几年就被撵了出来,后来三奶奶花钱把奴婢们买回去,只是仍旧在外头,府里有什么事儿,奴婢真不知。”

想了想又道:“除了晓得太老爷子不好,别的倒没听到什么。”

看起来不像撒谎的样子,又说了几句闲话,明玉吩咐落翘领着妈子先去休息,妈子却急着回去:“奴婢家的在外头做活,儿子媳妇也都在帮人,家里还有个五六岁的孩子,三奶奶给了盘缠雇了马车送奴婢来,奴婢还急着回去,辜负奶奶一番好意了。”

她这样说,明玉也不好勉强,让落英去取了二十两银子。妈子却腼腆不敢收,明玉笑道:“拿回去给孩子做套新衣裳吧。你要急着回去,一时又没别的东西让你捎带回去。”

那妈子千谢万谢,又跪着磕了头才收下。

落英送了妈子出去,回来后就忍不住叹息:“没想到三奶奶的陪房竟然会沦落到这般,那妈子外面穿着的衣裳看着还好,里头的衣裳领口都打了补丁。”

刚才她磕头,明玉也瞧见了。明玉盯着手里的荷包,展开来瞧,又是一个平安符。吴氏到底在暗示什么?

落英盯着明玉拿出来的东西,不由蹙眉道:“看着有些眼熟。”

上次吴氏给了她平安符没多久,就出了一件事,正是因为那件事,楚云飞才一狠心搬去庄子上的别院再也没回直估楚家。虽料到楚大夫人会借着太老爷生事,现在能确定的是,太老爷真染了疾病,但暂时还好好地活着。上次来京都的是三爷,今儿她突然就收到吴氏和另一个人的提醒,叫他们赶紧回去。

不知不觉外头的天渐渐黑了,明玉赶去秦氏屋里。因时辰略晚了些,秦氏疑惑。

无论如何,只怕都要回去一趟。明玉道:“可能是太老爷的病情的恶化了,江夫人今儿才到了京都,就打发人送了消息来。”

秦氏也晓得三爷来了一趟京都,楚云飞打发了一位管事随着三爷去直估,现在还没有消息。想到这里,秦氏道:“云儿自个儿身上的差事尚未步上正轨,这会子若离京,少不得要找他人接手……”

楚云飞根本就没法子离京,按照大夏朝的休假来说,便是太老爷子没了,他也只一天的假罢了,一天的时间,根本就赶不回直估。楚大老爷、楚大夫人不是不晓得这些,且之前三爷说来,太老爷想回祖籍南京,依着楚大夫人的意思,当年离开南京是因为他们,如今要回去,也该他们将这些办妥。

在明玉看来,楚大老爷并非胡搅蛮缠的人,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回他也听楚大夫人的话。他们从直估楚家搬出来,楚大老爷也并未出面阻止。

正说着,外头传来小丫头的声音——楚云飞回来了。

婆媳两个打住话,明玉起身相迎。楚云飞已换了家常服,进来朝秦氏见了礼,衍哥屁颠屁颠跑过来,嘟着嘴道:“衍哥早饿了,爹爹怎么才回来?”

秦氏忙叫摆饭,其他事等吃了饭再说。

楚云飞抱着衍哥说话,等饭菜上桌,衍哥就迫不及待跑去自个儿的椅子上坐好,等莲蓉给他添了饭来,他就眼巴巴地望着其他人。

秦氏看着他,慈爱又无奈地摇摇头:“快坐下吃吧。”

晚饭后,云妈妈带着衍哥去玩耍,明玉让落英回去将江夫人送来的信取来。秦氏瞧了一眼,就道:“这是小七媳妇的字。”

宇文氏?明玉竟没想到,宇文氏娘家人是开木匠铺子的,这样的人家嫌少让女孩儿读书认字,便是男子也是从小学手艺。

“以前在直估,小七媳妇才嫁过来,拘谨的很,小七那孩子身子骨不好却爱读书,小七媳妇瞧着我每日里无事可做,时不时拿本书来让我教她认字。”

明玉从前没听秦氏或宇文氏说起过,不过现在想来,以前在直估,宇文氏到了秦氏屋里,是一点儿也不拘谨的。

宇文氏看起来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其实很多事她反而看的十分明白。她让江夫人特意送了这么一封信来,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只怕是太老爷子真不大好了!”秦氏道。

“若太老爷子不好,也没必要瞒着咱们不是?大老爷自然会打发人来说一声,相公不能回去,我们也能回去。”明玉看着楚云飞道,“不如我回去看看?”

楚云飞低着头,半晌才道:“我打发管事去直估时,就交代了,若太老爷真正不大好就立马送消息来,若病情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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