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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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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虽然都认得,但今儿和往常不同,便乖巧地站在楚夫人身边,楚夫人请楚大夫人、楚二夫人入座,媳妇辈的便站在各自婆婆身后,寒暄几句,楚夫人便开始介绍,先从楚大夫人开始,“这是大伯母。”
明玉改了称呼,从丫头手里接了茶,楚大夫人笑着和楚夫人道:“咱们四爷也肯成亲了,妹妹这下总算安心了吧?”
楚夫人笑着点头:“倒要多谢嫂子里外张罗。”
楚大夫人忙笑道:“一家人不说这么客气的话。”
目光便落到明玉身上:“到了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你嫂子弟妹也都是随和的人,以后好好相处,夫妻之间也要互敬互爱……”
原该楚夫人说的话却被楚大夫人说了,楚二夫人看了明玉一眼,笑着朝楚大夫人道:“嫂子也该体谅新媳妇,这茶冷了可就不好了。”
明玉举着茶碗的手一直僵在半空中,收回来失礼,不收回来楚大夫人又迟迟不接,这会子楚二夫人说了,不觉看了楚二夫人一眼,楚大夫人这才伸出手接了,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身边的嬷嬷便呈了个描金托盘过来,托盘上铺着红绒,躺着几样首饰和一个红包。
楚大夫人示意嬷嬷呈给明玉,明玉稍作犹豫,就听到楚二夫人笑道:“收下吧,这是长辈给你的见面礼,惯常也只有节气上才有的,平常可没这样的机会。”
明玉福福身谢过楚大夫人,接过来转交给身边的香桃。从落英手里接过为楚大夫人做的鞋子,“侄儿媳妇手艺粗笨,请大伯母勿嫌弃。”
楚大夫人笑着收了,拿在手里端详着,楚二夫人便凑过来笑道:“不枉大嫂来回奔波,赚回这么精致的一双鞋。”
楚夫人又介绍楚二夫人,楚二夫人送的和楚大夫人基本相同,只是少了一对如意玉吊坠。明玉把鞋子送上,楚二夫人故作惊喜道:“没想到我也有,侄儿媳妇有心了。”
明玉抿嘴笑着,又介绍大奶奶阮氏、二奶奶小黄氏、三奶奶吴氏,大伙也都有见面礼,接下来就是宇文氏了,说起年纪,明玉比宇文氏小,但论起辈分,宇文氏还要叫她一声嫂嫂。她有些尴尬,把预备的荷包送上,宇文氏笑呵呵地接了,道:“谢谢四嫂!”
摸着荷包里有东西,便打开来瞧,小黄氏翻着白眼瞪她,她毫无所觉似的,拿出里面的金锞子惊喜道:“好漂亮!”
惹得大伙都笑起来,楚凤怡不屑地嘀咕了一句:“真是没见过世面。”
楚二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两分,阮氏笑道:“七弟妹就爱这些小玩意儿,若是喜欢回头向你四嫂多讨要几个。”
宇文氏这才发现大伙都看着她,偷偷看了楚二夫人一眼,才把荷包收起来。不等楚夫人介绍楚凤怡,楚凤怡就笑着上前朝明玉见了礼,甜甜地道了一声:“请四嫂安。”
明玉还了一礼,把荷包送上。
楚大夫人朝一旁的楚云飞道:“你哥哥们都在外面,你也快些出去吧。”
楚云飞看了明玉一眼,明玉脸上带着新婚的娇羞,也顺着目光回望。小黄氏掩嘴笑道:“四叔去吧,我们会照顾四弟妹。”
楚云飞一走,楚夫人就叫人传早饭,楚大夫人和楚二夫人等都没吃,明玉见阮氏和小黄氏站着,等丫头婆子们把早饭摆上,楚夫人请楚大夫人和楚二夫人入座,阮氏等都站在一旁服侍,明玉也去楚夫人身后。
楚大夫人坐定,看了看大伙笑着道:“新婚三日无大小,咱们家也不讲究那些规矩,今儿你们也都坐下来吃吧,吃完了云哥媳妇还要见见家里其他人。”
阮氏便带头坐了下来,小黄氏过来拉着明玉挨着她坐下,桌上大菜小菜摆了一桌子,一半都是淮安、苏州那边的菜色,小黄氏看了便朝明玉笑道:“婶婶真是有心了,怕你吃不惯,专门叫做了这些菜,你可要多吃一些。”
明玉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一顿饭静悄悄地吃过,等丫头们撤了饭菜,摆上茶果点心,又上了茶,就有丫头进来禀报:“外面已经预备妥当。”
楚大夫人便率先站起身:“走吧,没得错过时辰。”
大伙也都跟着起身,簇拥着出了楚夫人的院子。楚家祖籍不属于直沽,但早年便获得了在直沽的长久居住权,祠堂也已从南京搬了过来,就设在这座大宅子里头。没走多久便到了,明玉身为小辈媳妇,还没有资格进祠堂,她在祠堂外面跪着拜了楚家列祖列宗,由管理祠堂的老人、楚大老爷和楚云飞进去将她的名字记入族谱。
整个仪式并不复杂,但意义却不同,从今往后她便是楚家的人了。明玉想到这里,忽然有些恍惚。
前后半个时辰,仪式就结束了,大伙从祠堂退出来,楚云飞带着明玉去拜见楚太老爷。
当日明玉随着四太太来做客,楚太老爷染疾,只在外面请了安,并不曾见过。今儿随着楚云飞去见,才看到了那位满头白发如银的老人。
楚太老爷已过古稀,即将迈进杖朝之年,但仍旧耳明目聪,精神抖擞,脸上皱纹重重叠叠,声音洪亮地训诫了一席话,赏下来的见面礼竟然是——文房四宝。
明玉心里惊愕,面上恭恭敬敬谢了,便由楚大夫人领着去见楚大老爷、楚二老爷以及两房其他兄弟。
楚大老爷外任知州,楚云飞成亲特地从任上赶回来,当天便要启程去任上。楚大老爷年纪约莫六十来岁,双鬓已有些许白发。楚二老爷五十六七,看着就比大老爷年轻多了,笑容和蔼,叮嘱楚云飞如今成家立室,身上有了担子,便不能如往日那般虚度年华之语。
见过长辈,便是平辈。楚大爷楚文博已三十多岁,六岁启蒙,十年寒窗苦考了秀才,一身秀才文雅气息,如今仍旧努力读书。
楚二爷楚文弘,二十七八,身形与楚云飞相似,乍然见到明玉,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就眯着眼打量,目光叫人十分不舒服。楚云飞微微蹙眉,明玉不由得向他靠拢了一些。
就听到楚二爷道:“四弟艳福不浅啊。”
楚云飞轻轻飘了他一眼,他讪讪地把目光移开。
楚三爷楚文展,比起楚大爷和楚二爷,为人看起来十分谨小慎微,低着头弓着背,看不清长相。论起年纪辈分,他是兄长,却无半点儿兄长的样子。
楚七爷年纪最小,因自幼便有不足之症,脸色总比常人要白几分,清瘦,个子不高,一本正经地见礼叫了嫂子,态度恭敬礼数周全。楚云飞看向他的目光,不觉多了几分柔和。
再来就是晚辈,阮氏生养两子,长子淳哥八岁,次子智哥五岁,两个孩子也都启蒙开始在族学读书。小黄氏生养一子建哥,今年才三岁,长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十分讨喜。
见完楚家上下,已快到午时,楚云飞去外院陪京都来的陈明贤、徐之谦等人,明玉在婆婆秦氏屋里与后宅女眷一道吃了午饭,这才得闲回屋里歇一歇。
几个丫头见她累坏了,忙将侧间的罗汉床拾掇出来,明玉脱了外衣躺下去,脑海里响起楚二夫人午饭后说的话,之前她待嫁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想一想,今儿楚二夫人这么一提醒,她却忍不住不去想。
香桃从柜子里取了薄被来,见明玉还睁着眼若有所思的模样,想了想笑道:“姑奶奶别想那么多,二夫人身为长辈,这般说也没什么。”
楚二夫人确实是半开玩笑地说起,但明玉也知道自己婚事的细节。之前楚大夫人就提过,楚云飞今年秋闱要下场,婚事只能定在明年。后来又改了态度定在了今年八月,眼下离秋闱还不足一个月,她出嫁辛苦,焉知楚云飞来回奔波就不辛苦?何况,这还是新婚。
香桃见明玉不说话,咬了咬嘴唇道:“即便姑爷这一次下场失势,也怨不了姑奶奶。”
明玉心里一动,闭上眼道:“爷回来,记得叫醒我。”
香桃答应了一声,轻手轻脚退出去。
明玉也不知睡了多久,却是被楚凤怡吵醒的。睁开眼就看到楚凤怡从外面进来,香桃满脸陪着笑紧跟在楚凤怡身后,见明玉坐起来,忙喊落英进来服侍,春蕊第一个跑进来。手脚麻利地服侍明玉穿衣,她虽年纪不大,做事却利落干净。
明玉歉意地朝楚凤怡笑了笑:“不知道六妹妹来了,失礼之处,六妹妹别放在心上。”
楚凤怡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隔了半晌才好像听到明玉的话,扭头笑道:“是我想找四嫂说话,没打扰四嫂休息吧?”
明玉摇头,等香桃梳了头,便请楚凤怡去外间。香桃重新沏了茶端上来,楚凤怡捧着茶碗,像是纠结了许久,才鼓足勇气抬头盯着明玉问道:“不知道四嫂的娘家人什么时候离开直沽?”
明玉当即就明白,她问的不是陈明贤等人,而是徐之谦,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淡淡笑道:“之前商议过了,后天就走。”
楚凤怡大概觉得自己这样问,好像要撵人似的,脸上带着几分慌乱,摆手道:“我没别的意思,四嫂可别多心,我只是问问……”
说罢看了明玉一眼,又慌忙移开,好似自己的心思被明玉看穿了,微微红了脸强调道:“我真没别的意思。”
到底还是小孩子,明玉暗暗叹了口气,语气柔和地道:“谢谢六妹关心。”
楚凤怡松了口气,又看了明玉一眼,明玉眸光清澈恬静,她吃了一口茶,神色也自在起来,和明玉说些没要紧的话。吃了两碗茶也不急着走,最后还是楚二夫人打发了人来找,她才去了。
明玉亲自送她到门口,目送她远去才回到正屋。冷不防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落英没好气地瞪了春蕊一眼。春蕊见明玉进来,忙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儿的模样,低声道:“奴婢想帮落英姐姐的忙,没想到会失手打了茶碗。”
落英一边收拾地上的残局,一边道:“这套茶碗还是姑奶奶从淮安带去京都又带过来的,这些年也没碎一个,偏今儿就碎了!”
明玉也有些惋惜,这两天还没来得及见屋里其他丫头,倒是这个春蕊从头一天就十分勤快,做事也稳重。她不由得看了春蕊一眼,眼风却瞥见刚刚楚凤怡坐过的椅子下面躺着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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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对不住,让亲亲们等久了,小果太没用,本来五天就能出院的,结果一直到昨天才出院。谢谢大家不离不弃!
☆、060:一家三口
位置并不明显,蹲在地上捡茶碗碎片的落英都没发现。
春蕊仿佛真的被吓得不轻,脸上一片惶恐之色,双手不安地交握纠结,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明玉见天色尚早,微笑道:“没事儿,也怪我没将你们的事儿分配下去。不晓得以前的规矩,你去把其他人都叫来。”
春蕊小心翼翼看了明玉一眼,仿佛确定明玉真的没生气才福福身去了。见她离开,香桃便走过去将信捡起来递给明玉。疑惑道:“之前都没发觉,许是六小姐落下的。”
很平常的信封,也没有署名,但却十分褶皱,好像在身上放了些时日。明玉想到那晚楚凤怡发脾气,今儿又特特地来旁敲侧打的询问。便拆开看了几眼,去年在直沽小住,明玉见过楚凤怡写得字,而这个果然是楚凤怡的笔迹!
信上一首七言打油诗,只看开头便晓得诗的意思。
明玉心一沉,香桃见她脸色不好,想来自己猜测无疑,忙低声问:“怎么办?”
明玉想也没想断然道:“拿去烧了,别叫其他人晓得。”
又看了看凑上来瞧的落英、落翘道:“你们也都记着!”
明玉语气厉害,她们忙不迭地点头。
那信的位置并不明显,如果是不小心掉下去了,也不可能恰好落在椅子底下,明玉想到春蕊方才的神情,抬头问落英:“刚才这屋里就你和春蕊两人?”
落英不明所以,想了想点点头道:“是只有奴婢两人。”
“春蕊原来在哪里当差?”
落翘晓得忙道:“之前在大奶奶屋里,拿二等份例,咱们姑爷屋里以前好像有几个服侍的,后来年纪大了都放出去了,起居坐卧都是四个小子照管。姑爷成亲,大夫人、二夫人才各自选了个丫头过来。”
春蕊年纪不大,已经拿二等份例,她突然被拨过来,心里怕是有些不服吧。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香桃低声道:“要不先晾凉她几天?”
明玉不说话,外面已传来一阵脚步声,率先走进来的仍旧是春蕊,微微垂着头,好像还有些惶恐。另外两个,一个年纪与春蕊相当,模样比之春蕊略逊几分,倒也眉清目秀,穿着浅绿色上衣,眼神有几分不安。
另一个约莫十六七岁,浓眉圆脸,身材高挑,落落大方地朝明玉福福身,笑起来一团和气,目光中却透着几分精明。这个丫头明玉是认得的叫莲月,之前是在婆婆秦氏的屋里当差,因负责的不是屋里的事儿,便不像莲蓉那样时时刻刻都在婆婆秦氏跟前。
明玉看了看三人,微笑道:“说说你们叫什么,以前做什么,擅长什么……”
态度很是可亲,三人互相望了望,明玉示意香桃搬杌凳来,又笑道:“你们都坐下说话吧。”
听明玉这样说,莲月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却是最先回过神来,忙过去自己搬了杌凳,春蕊和另外那个丫头见了,才跟着去。春蕊慢了一步,接过香桃搬来的杌凳,歉然道:“怎么敢叫姐姐帮忙。”
搬了杌凳过来,却不敢坐下去,香桃见状笑道:“姑奶奶随和,这会子屋里没别人,就当咱们坐下来陪姑奶奶解闷吧!”
三人这才就着杌凳坐了一小半,明玉手捧着茶杯,也不急着说话,只是打量了三人一番。眼风不经意地瞧见春蕊的目光往楚凤怡坐过的椅子下面,瞄了好几眼。
明玉便笑着随口问春蕊:“进府几年了?”
春蕊忙陪着笑道:“八岁就来了,算起来差不多快六年了。”
明玉身边的落英、落翘六七岁就卖进来,在外面待了几年,十一岁才到明玉屋里,如果不是青桔、青音,她们倒现在还是只能拿三等丫头的份例。
明玉不晓得楚家的规矩是不是和陈家不同,但也听四太太说过,一般而言各家各府这些下人的待遇都差不多。丫头分了三个等级,至少要排上三等的才有份例月钱,余者不过是一年四季各一套衣裳,别的都没有。
就好比菊影和菊香,两人不过十二岁,现在还排不上等级,只有一年四季各一套衣裳,其他要遇上打赏才有。或者,做事稳重勤奋,得主子的心,才能早些排上等级。
春蕊十五岁排上二等,且之前也是个落落大方的,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害怕的人。明玉盯着她腰上的荷包,笑着随口问道:“手艺不错,是你自个儿做得么?”
春蕊忙点头笑道:“奴婢手脚粗笨,四奶奶过奖了。”
香桃看了一眼,惊喜道:“哪里不好?倒比我们强多了!”
春蕊仿佛松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道精光,却稍纵即逝,涩涩地道:“四奶奶不嫌弃奴婢手脚粗笨就好。”
“怎么会?”明玉看了看落英、落翘等人,笑道,“我身边这些人,落英做得鞋子不错,落翘记性好,菊影喜欢描花样子……”
菊香红着脸垂下头,苦恼地低声道:“奴婢什么都不会……”
因她接话接的巧妙,模样又十分叫人发笑,连明玉也忍不住笑起来,其他人也就不用忍着了,都掩嘴好笑。屋里的气氛瞬间松懈下来。
菊香、菊影都是青桔带了一两年的,明玉想到青桔,暗暗地吐了口气。这个插曲过去,接下来大伙说话也都自在起来。
除开春蕊、莲月,另一个叫惠香,原来是在楚二夫人屋里当差,拿着三等丫头的份例,并没有什么特定负责的事儿,外表看起来木讷老实,话也不多。
莲月因买进楚家之前,家里还过得去,父亲是乡下私塾的夫子她也跟着读过一年书,后来父亲死了,母亲无力抚养几个孩子,便将她买了。她说这些时,神色有些难过,眸子里闪着水光,却隐忍着始终没掉下来。
大伙说了一会闲话,楚云飞还没回来,时间也尚早,明玉便将这屋里其他粗使婆子也都见了见。负责外面打扫的有两个,小厨房有两个,另外还有两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帮着打下手,总共算下来也有十多个人,还不包括楚云飞身边的小子。
单是这个丫头一个月的月例也要不少银钱吧?明玉正想着,外面传来丫头的禀报声:“四爷回来了!”
明玉忙打住心思,刚站起身就觉眼前光线一明一暗,楚云飞大步流星走进来。明玉上前福福身,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屋里只有香桃和落英守着,楚云飞一低头就看到新婚娇妻,不觉怔了怔。
明玉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转头吩咐香桃:“去找一身衣裳出来。”
香桃点点头去了,落英不用吩咐便倒了茶来,明玉接手呈给在南窗榻上坐下去的楚云飞,其实她还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楚云飞也没说什么,接了茶碗便一口喝干了,很随意地道:“后天一早,两位舅子要回京都,你有没有要他们带回去的东西?”
明玉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是说六爷和五爷要走了,点点头微笑道:“妾身记着了,哥哥他们是后天一早就动身吧?”
“嗯。”楚云飞望着娇妻道,“明儿你也见见他们,这一别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明玉笑容有些勉强,不单单是陈明贤,就是四太太她们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再见。他们给予了她这么多,陪着她熬过那段艰难岁月,为了她从南往北奔波。还有眼前这个人,明玉眼角微润。
香桃已捧着一套颜色喜庆的新衣裳出来,明玉为了掩饰自己的神情,便顺手接过来。楚云飞见了,起身往里间净房去,明玉也只好跟着进去。
情况并没有好转,楚云飞身上穿的衣裳继续和明玉作对,明玉又恼又羞,低声道:“要不我叫之前服侍的人进来?”
楚云飞俊眉一挑,淡淡道:“不用,我自己来。”
看着他快速地脱下外衣,明玉长长地吐了口气,再抬头时,楚云飞已换好了。两人从净房出来,就看到楚凤怡略有些焦急地和香桃低声说话。
明玉想到那封还在香桃身上的信,难道真的是楚凤怡不小心落下的?这样的东西,她怎么可能这样不小心?
明玉神色如常上前打招呼,楚凤怡回头看到楚云飞,惊道:“四哥回来了!”
楚云飞点了点下巴,低声朝明玉道:“我去书房,一会一道过去给母亲请安。”
明玉快速地点点头,等楚云飞一走,楚凤怡便抓着明玉问:“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落在四嫂这里?”
明玉看了看香桃,香桃一脸疑惑,她仔细想了想摇头,问道:“妹妹丢了东西?”
楚凤怡颇为不自在地点点头,急急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若是四嫂瞧见了,记得还给我。”
不过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如何判断是她的?除非看了里面的内容,明玉心沉了一下,笑问:“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好叫底下的人都注意着。”
楚凤怡支支吾吾半晌,一跺脚道:“算了,丢了就丢了,也没什么打紧的!”
又道:“我不打搅四嫂了。”
便一扭头出去了,外面候着的两个丫头忙跟上她的步伐,见她走远了,香桃拍着胸口道:“这封信还是早些烧了才好。”
有损女儿家声誉的东西自然是留不得的,明玉道:“一会子让落英、落翘、周嬷嬷陪着我出去,你找机会就毁了。”
香桃慎重地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担忧地看了明玉一眼,她虽不识字,但那晚她也在,楚凤怡的心思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让她不由得想到明玉的遭遇,可反过来想,她们能在短时间内看出楚凤怡的心思,难道其他人就不晓得?
想到这里,香桃浑身一凛,忍不住道:“姑奶奶是怀疑,这件事还和春蕊有关……”
明玉轻轻点了点头,香桃神色肃然,慎重地道:“这样说来,这个春蕊是留不得了。”
明玉却摇了摇头:“没了春蕊还有其他人,此事咱们装作不知道,以后留神着便是……徐小爷后天就走了。”
春蕊失手打碎了明玉的东西,这个把柄也足够叫她暂时不进屋里来伺候。
念头一转,香桃想起楚二夫人提到徐之谦,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如果真有此意,楚凤怡现在的年纪来说,确实可以议亲了。楚二夫人没瞧上徐家,想来已经另有满意的人选,倘或被阻止,又恰好和楚云飞、明玉扯上关联,甚至还损坏了楚凤怡的声誉,那楚二夫人岂不是要气死?!
何况,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私相授受这种事,总会叫女方抬不起头做人。
没想到才来便遇上这样的事儿,明玉微微叹了一声,楚凤怡看着也挺机灵的,却这么容易就被人当抢使唤。
晚上,楚大夫人、楚二夫人都不在,明玉给楚夫人秦氏请了安,帮着丫头摆碗筷服侍楚夫人用饭,楚夫人瞧着儿子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停留在明玉身上,脸上笑容愈发和蔼可亲,笑着道:“阿玉也坐下来吃吧,往常只有云儿偶尔陪我吃饭,怪冷清的,如今一家三口,总算热闹一些了。”
明玉心间幕然一暖,眼眶发酸,莲蓉推着她挨着楚夫人坐下,笑道:“不用少奶奶伺候,奴婢们伺候就是了。”
明玉犹豫了一下,在楚夫人笑吟吟的目光下坐下来。脑海里却徘徊着“一家三口”四个字,不知为何,她觉得温暖却又觉得心酸。简简单单四个字,却道尽了他们母子这些年不为人知的艰辛。
莲蓉笑着道:“指不定明年就是四位主子了。”
楚夫人故意愣了愣,才嗔怪地瞪了莲蓉一眼:“女孩儿家的,浑说什么?”
莲蓉掩嘴笑道:“夫人可是盼了许久呢!”
明玉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眼风瞥见楚云飞脸上竟然挂着笑意,楚夫人又笑道:“是啊,盼了许久呢!”
说完便殷切地盯着明玉,明玉愈发觉得脸颊火辣辣的,胸膛里那股子韧性却冒了出来,她自己还没意识到,话已从嘴里吐出来:“儿媳不会让母亲失望。”
众人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楚云飞灼灼的目光叫明玉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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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留言回复有些困难,更新量也要少一些,呜呜,小果太没用,别人好像没这么痛的,为什么我就觉得痛呢?但每天更新还是会坚持,谢谢大家的包容和关怀,虽然小果没见过亲亲们,但能感觉到亲亲们的心意。谢谢!
☆、061:夜话(选定)
一顿洋溢着温情的晚饭结束,楚夫人露出乏意,叮嘱明玉:“早些歇着,你身子单薄,这些日子也累坏了,好好养几日。”
明玉低低地应了一声,随着楚云飞告退。回到屋里,楚云飞便先去净房沐浴更衣,香桃迎上来低声道:“奴婢已经毁了,没人发现。”
想了想又道:“这事儿要不要与姑爷说一声?”
明玉还有别的事和楚云飞商议,虽然后宅属于女人掌管的范围,但多少也要征求丈夫的意见。四老爷那样的人,四太太也会事事都和他说一说。
明玉点头,香桃笑着又道:“周嬷嬷今儿出去了,暂且上夜的就由奴婢、落英、落翘轮换着来可好?”
明玉在陈家早已习惯晚上独睡,可想到昨儿晚上楚云飞起身给她倒茶,她倒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道:“暂时这样安排着吧,你早些下去歇着,明儿把东西都理一理。”
“奴婢不累。”说罢去柜子里找了衣裳出来,等楚云飞从净房出来,候着的粗使婆子重新换了热水,明玉泡了一会儿热水澡,反而把倦意都泡没了。
楚云飞坐在灯下看书,明玉将屋里丫头支推出去,这才走过来,却发现楚云飞看得是《司马法》,明玉暗暗吃惊。
陈家是侍书之家,鼓励族中男子读书考功名,像这一类的书也有,只是大家都很少去看,基本都收藏在陈老太太的藏书阁里。何况,这些书与科考并没有益处。
楚云飞现在不看与科考有利的《大学》、《中庸》一类,反而看起这些书。明玉目光一扫,楚云飞手边还有一本,竟然是《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她忍不住拿起来翻阅。这套书陈老太太的藏书阁里也有,但不全,缺了五卷。陈老太太酷爱藏书,特别是这样的孤本,都仔细地收起来,明玉能见到还是前年帮着晒书,偶然翻来看了看,没想到其间的内容并不枯燥乏味,有些还颇为有趣。
明玉正看着,楚云飞忽然笑问:“你也看过这些书?”
“在淮安时,家里有这样的书,有时候无趣也拿来看看。”
楚云飞俊眉一挑,明玉才发现自己好似打搅了楚云飞,忙将书合上,道:“其实也不过当做闲书看看,看不明白什么。”
楚云飞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明玉晓得他是明白了自己劝他别把这些书当正经书看的意思,想到自己身为他的妻子,不觉又红了脸,低着头去给他倒了一碗茶来。
楚云飞“啪”的一声合上书,一边吃茶一边随口闲聊起来:“……舅子们可曾看这些书?”
陈明贤会看,明玉点头,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自然些,“六哥会看,只是他自个儿的书房里并没有这样的书。”
“你们……祖母允许他看这些杂书?”
陈老太太是会管着孙子们的课业,但陈明贤自幼便十分自律,无需四太太或者陈老太太操心,何况,“这些书也算不得杂书吧?”
明玉想着陈老太太说过的话,笑道:“书乃修身养性之物,只要别被那些话本子移了性情,这样的书,还有药理著作,看一看并没有什么坏处。”
“祖母果然开通,你看过倒也不足为奇了!”
明玉讪然道:“其实祖母不许我们女孩儿看这些书。”
陈老太太要她们女孩儿读书,是为了不做睁眼瞎,亦能知书达理,明白世间的道理。再来,婚后更好地帮丈夫料理后宅,让丈夫无后顾之忧。大夏朝没有女子恩科,女人的活动范围仅仅限于后宅罢了。
楚云飞盯着有些不自在的娇妻,偏还做出正儿八经的模样,不觉爽朗地笑起来,道:“如今祖母管不着你了,你喜欢可以随便看!”
明玉听出他语气里调侃的味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楚云飞笑得更欢了,明玉见状,赌气似的道:“既然爷不看书了,妾身还有事儿问问爷的意思。”
楚云飞敛了笑,明玉这才道:“今儿见了屋里下面所有人,除开妾身跟来的这几个,莲月原是母亲身边的,她读过书,一手的算盘打得不错,以后可以帮着算账,妾身想让她和香桃一道管着屋里的银钱……”
便将如何安置屋里丫头的想法都说出来,落英、落翘还和以前一样,管着衣裳等物,菊影、菊香负责打扫,香桃带一个,莲月带一个,其他的不做改变,“……书房那一块,就让落翘和惠香负责,落翘研磨还不错。”
至于春蕊,明玉犹豫了一下,将今儿春蕊打碎东西的事儿说了,“……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毛躁的人。”
楚云飞微微蹙眉,半晌才问:“春蕊是谁?你身边好像没这个丫头。”
明玉讶异地看了楚云飞一眼,没想到他对自己身边有些什么人都晓得。
楚云飞道:“你觉得如何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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