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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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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出生的时辰不好,看了命格八字也小,夫人说洗三礼也就请亲戚们来一趟,别的也就罢了,没得哥儿受不住,反而难养活。”杜嬷嬷低声和明珍说着。

明珍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面色阴沉,道:“时辰不好,日子也不好,可到底是我的儿子,是夫人的孙子。难道就怕别人晓得,他是七月出世的么?”

杜嬷嬷忙安慰道:“姑奶奶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七月生的孩子也不是只有咱们哥儿一个,姑奶奶就因为心里事儿搁的多,哥儿才提前出世了。太医现在吩咐的仍旧是静养,姑奶奶吃了这么多苦头,是该好好养养才是。”

正说着,三太太和王夫人一道进来,明珍这才勉强给脸上添了笑,两人又安慰了明珍一阵。

隔天的洗三礼,也只有陈家和王家的人到场,简简单单地办过。明珍在产房不得出来,身边服侍的人见她脸色不好,也都安安静静的。屋里愈发安静,外面的情况便愈发清晰,除了偶尔传来一阵脚步声,安静的就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蝉鸣。

之前她怀孕,王夫人是何等高兴,而眼下,虽然还过得去,却没抱孩子一下。明珍又是一阵心烦气躁,七月正值京都天气最热,生完孩子要便要坐满四十天的月子。期间又有诸多忌讳,不能沐浴等等,这间耳房虽然宽敞,然明珍因产后体虚,兼之血流不止,即便开着窗户,走进来也能闻着一股血腥味儿。

王志远每日回来,倒还是会过来看看明珍,但每次也不过打个照面,便去正屋了。明珍看在眼里,冷在心底,那病症虽有白太医调理,终究是心浮气躁了些,过了半个月,也不见多少好转。

人瘦的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杜嬷嬷看了十分心酸,少不得劝她放宽心。三太太每次来,看着明珍的样子,也心酸,便一心扑在明珍身上,无心其他。

且不说明珍如何,转眼八月,明玉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嫁妆等四太太也预备出来,放在她院子其他屋里,远远望去一片喜庆的红色。香桃等作为陪嫁丫头的几个人,忙着去隔壁屋里看送来的新衣裳。

明玉被四太太叫了去,屋里要有两男两女四个人正襟危坐,见明玉从外面进来,便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笑着见礼问好。

明玉还了一礼,四太太便招手叫她过去,不经意看了蔡姨娘一眼,笑着朝明玉道:“这是两房人,不算周嬷嬷两口子,也是要跟着你去的。”

话音刚落,四人便齐齐朝明玉跪下:“奴婢们见过十三小姐,以后就仰仗十三小姐管教奴婢们了。”

明玉怔了怔,才忙叫他们起来。四太太示意顾妈妈,顾妈妈便转身将搁在桌上盒子拿来,四太太递给明玉,道:“这也是你的嫁妆,除开老太太给的,我这里有一个庄子,两间铺子。那两间的铺子原就是周全管着的,以后要如何你自己拿主意。那庄子在苏州城外的十里坡,王福才两口子管着的……”

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大堆,明玉听着却心情慢慢有些重,也有许多的不舍,继而眼眶涌出泪来,哽咽了半晌终是没忍住,朝四太太跪了下去:“女儿不孝……”

四太太慢慢也红了眼眶,顾妈妈劝道:“太太别伤心,十三小姐这还没离家呢!”

四太太拉着明玉起来,用手绢擦了泪,一概方才的神情,神色多了几分肃穆:“贞静清闲,行己有耻:是为妇德;不瞎说霸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

明玉晓得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听四太太说这些话了,虽心里不舍,却也认认真真恭恭敬敬听四太太说完,方郑重地道:“女儿谨记太太教诲。”

八月初八,大吉,亦搬迁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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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婚,呼呼,今天不顺,但终于把前面这些内容卡过去了,更新晚了,实在不好意思!

☆、058:花嫁

八月初八,对陈家四房来说,又是一个忙乱的日子。天还没亮,明玉就被周嬷嬷叫起来沐浴更衣,紧接着便是喜娘进来道喜。周嬷嬷拿出早就预备的红包打赏,喜娘乐呵呵收下,笑着说了许多吉祥话儿,便开始给明玉讲解规矩。

讲完了规矩,四太太进来给明玉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明玉看着镜子里四太太隐忍的泪光,胸膛被感激与不舍填满,涨得微微发酸。四太太放下桃木梳,从香莲手里端了一碗百合枣子莲子羹,轻声道:“这一碗都吃了,到了夫家谨记孝敬公婆、团结妯娌……”

明玉看着甜白瓷碗,这大概是她作为陈家的女儿,吃陈家最后一口饭了,不知怎么,那泪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四太太也擦着泪道:“快吃吧,吃完了好生打扮!”

明玉点了点头,吃完了羹,喜娘又说了一些吉祥话儿,香桃扶着她去里间穿上大红色嫁衣,喜娘便开始给她盘头发上妆,刚装扮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喜庆的爆竹声。张夫人携着明菲走进来:“不算迟,还没盖上盖头呢!”

两人将添箱的东西拿出来,明菲左右看看明玉,笑道:“到底楚家那位是有福气,把你娶了去!”

明玉微微垂了眉眼,脑海里闪过楚云飞的身影,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紧张当然有。

明菲仿佛瞧出来,盯着她笑道:“当初你叫我不用想那么多,如今这话我倒要说给你听了,别想那么多,从今往后,好好过日子。日子过好了,这一辈子也就值了!”

说到最后还叹了口气,张夫人促狭地道:“你才多大,说得好像已经尽力了一辈子。”

明菲笑问张夫人:“难道侄女的话说错了,那表姑妈是过来人,说来听听可好?”

正说着,五奶奶和明珠又进来。

明珠颇为不耐烦,给了一对赤金喜上眉梢的簪子,便出去了。五奶奶喊她不住,尴尬地朝明玉等人笑了笑,道:“这两日七妹妹偶感风寒,她心里着急。”

明菲面露惊愕:“怎么偶感风寒了?这天气……”

这天气中暑还差不多,五奶奶含含糊糊带过,又拿出一套赤银的头面来,笑着道:“这是七妹妹叫人送回来的,给十三妹妹添妆。”

与五奶奶自己给的放在一处,不需要细看都能看出是出自同一个匠人的手艺,明玉起身十分感激地道了谢,无论如何是五奶奶的心。

五奶奶笑着道:“我也没别的好说,到了夫家,若是得空就回来看看我们。”

明玉看了看五奶奶,又看了看明菲和一早就过来陪着她的明芳,郑重地点了点头。明菲忽地落下泪来,若不是明珍,按照四太太的考量,是一定会把明玉嫁在京都与她做个伴儿的,可就因为明珍,明玉连多余的选择也没有。再一想,楚云飞是慧眼识玉,又这般坚持娶她,倒也其他的人好,“……终究还是舍不得妹妹,咱们从小儿一块长大,原想一辈子都能在一处,不必像太太和姨妈。不过好在,你出嫁三月之后要回门,到时候……”

远嫁和近嫁不同,因为隔得远,回门只能是三个月以后的事儿了。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吧?明菲强笑道:“罢了,我不惹妹妹难过,今儿是大喜之日,咱们不时兴哭嫁,要高高兴兴地从娘家走出去。”

正说着,外面便传来一阵喧哗声,落英站在门口瞧了一眼:“是迎亲的来了!”

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喜庆的爆竹声,姨太太手搭着潘大奶奶的手腕儿进来,“好热闹,我也来凑一个。”

明玉起身见礼,姨太太抬头望去,经过装扮的明玉,又一次叫她惊艳,道:“方才在外面瞧着新郎官,倒也玉树临风,配得上咱们十三姑娘。”

这声音却被外面噪杂打断,五爷、陈明贤、赵承熙拦着门,出对子考新郎官,没想到楚云飞回答如流,外面徐之谦等助威声接二连三响起。上次赵承熙迎娶明菲,陈明贤不曾为难,这一次晓得楚云飞也是读书人,何况家里亲戚客人少,为了气氛也出了几道题。终于把楚云飞给难住了,五爷便叫拿红包。

一个大大的红包从墙外扔进来,三人这才叫婆子开了门。一阵喧哗声过去,一百零八抬嫁妆被抬了出去,顿时那些放嫁妆的屋子就显得空荡荡的了。

这时,吃过饭的喜娘匆忙跑进来,明菲是经过的,晓得这会子要明玉去拜别长辈,和明芳扶着明玉出来,到了正堂屋。

四太太、四老爷、三太太、三老爷坐与高堂,明玉跪了下去,四老爷说了几句训导之言,明玉看着四太太,隐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五奶奶将喜帕盖在她头上,瞬间便当去了所有的目光。

紧接着由喜娘背着明玉出门,一句一句如经文似的提醒:“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不能回头,只能朝前看,明玉闭着眼,心里的茫然在爆竹声中反而平静下来,她稳稳地坐进花轿里。在一阵吹打声中,感觉花轿被抬起的颠簸,最后一点茫然仿佛也被这颠簸从胸膛里拔去。

楚云飞骑着马,意气风发地走在前头,让这个本来十分安静的胡同热闹起来。

也不知走了多久,花轿停下来,喜娘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咱们下了花轿上船,上船后姑娘就不必这么拘束了。”

明玉缓了一口气,听喜娘这样说,想来上了船也能将头上的头饰取下来,不觉摸了摸发酸的脖子。又过了一会儿,帘子被撩起,盖头下伸来一只手,明玉把手伸过去,小心翼翼下了花轿。

到了船舱里头,明玉被安顿着坐下来,外头锣鼓喧天的声音就淡了许多。香桃等忙来忙去把这几日要用的东西拿进来,差不多两盏茶的功夫,外面才传来开船的声音。香桃不觉长长舒了口气,低声问明玉:“小姐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心里不紧张,还真觉得有些饿了,明玉点点头。

周嬷嬷和喜娘交涉了一番,明玉的盖头被取下来,这才看清船舱里的景象。四四方方好似一间屋子,布置的十分喜庆,桌椅板凳样样俱全,清一色都贴着喜字,虽然船只在行走,却不十分摇晃。

喜娘笑着上前福福身道:“这一走大概是三四五左右,姑娘若是闷了,就让大伙陪着说说话,切勿动针线。”

这大概是一种讲究吧,明玉点点头,喜娘又看了看香桃等人,明玉便主动道:“您去休息吧,我这里她们陪着就是。”

喜娘乐呵呵地纳了福,这才出了船舱。

落英立马凑上来道:“……一共六只船,两只船装着小姐的嫁妆,姑爷在最前面的船上,五爷、六爷等在咱们这只船的后面。”

陈明贤要送亲,明玉晓得,没想到五爷也在?明玉又问:“还有哪些人?”

落英想了想笑道:“奴婢也不晓得,不过看着人挺多的,这些船都很大呢,小姐坐的这只还空着不少。”

不多时香桃就端着点心进来:“船上有炉子,也有会做饭菜的厨娘,小姐先吃点儿垫垫底。”

显然对楚家迎亲的安排很满意,不过要走三四天,又不能动针线,大概会有些无趣。明玉一边吃,一边想,一会子又想到四太太、想到明菲,乱七八糟好容易才平静下来。

头一天大概多多少少有些紧张,在船上歇了一晚,隔天起来,那些情绪就去了几分。香桃就罢了,她素来稳重,落英、落翘第一天和她一样有些紧张,第二天便自在许多,围着明玉说些笑话儿。

秋高气爽,蔚蓝的天空,璀璨的阳光,船只推开一圈圈的波纹,将阳光打碎,如同铺了碎碎的金粒子。楚云飞穿着米色中衣,外面罩着大红色的喜袍,站在甲板上举目瞭望,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看的徐之谦嘴角扯了扯。

到了第四天早上,明玉又经历了一回初八那样的忙碌。天才刚亮,喜娘从从外面进来,重新给明玉梳了头,收拾妥当,从红木填漆匣子里取出盖头盖上,船舱里这几日用得东西也要收起来,香桃等自是从昨儿晚上就开始忙碌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好像还没忙完的样子,最后还是周嬷嬷看不过去,走进来条理分明地安排下来。

香桃不好意思地笑道:“总想着哪里不妥当,毕竟这一回……”

这一回去了楚家,不像上次是做客,而楚家以后就是明玉的家,也是她们长久要待的地方,明玉心里也起了波澜,僵直地坐着。

周嬷嬷过来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感觉,仿佛把她的力量传给明玉。

船舱里很快安静下来,外面却传来热闹的爆竹声和吹打声,过了没多久,便听到熙熙攘攘热闹的说话声。

明玉一个失神,已被喜娘和香桃扶着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出船舱。下了码头,同样是坐上了花轿,喜娘又从外面塞了个宝瓶进来,念了几句吉祥话儿。明玉抱着宝瓶,默默地回忆着上次去楚家坐轿子走了多久。可越想反而越发心里发慌,上次去之前四太太给过她暗示,但和这一次的意义完全不同。

毕竟是十五岁的女孩儿,即便再稳重,也无法在这样的日子真正心静如水,何况,她脑海里总冒出楚云飞的模样。

花轿就在她胡思乱想中停下来,外面传来妇人惊喜的声音:“到了!”

接着帘子撩起,两只手从外面伸进来:“把宝瓶交给我吧!”

是喜娘的声音,明玉递了过去,扶着另一只手腕下了轿,慌乱中也不知是谁塞了一团红绸过来,明玉握在手里,在喜娘的引导下轻盈地跨过火盆,耳边响起一阵哄笑声,便是起此彼落的贺喜声。

明玉心里一紧,脚踩着裙角,却立马就有一只手扶稳她,她目光顺着望过去,那只手骨骼分明,修长而给人十分有力的感觉。哄笑声再一次响起,若不是红盖头盖着,明玉想她现在脸红的能滴出血来的模样一定会被所有人看见。

接下来便是拜高堂,明玉看不清外面,只能随着红绸另一端的楚云飞行礼,然后便送入了洞房,稳稳地坐在铺了大红鸳鸯喜被的炕上。

有人调侃道:“快揭盖头,好叫我们瞧瞧嫂子的模样!”

这个声音一起,其他人都跟着起哄,楚云飞嘴角含笑,道:“回头让你们嫂子做些吃食招待你们。”

“哎呦呦,这可是楚爷自个儿说得,回头我们兄弟来了,楚爷可别心疼嫂子劳累,又反悔。”

楚云飞回头看了一眼一身红色端坐在炕上的新娘子,笑笑道:“前面已开席,大伙先去前面入席吧。”

众人说说笑笑地走了,楚云飞走到炕前,低声道:“我去把你身边的丫头叫来。”

明玉轻轻点了点头,只觉他声音醇厚,让她立时就镇定下来,又想到楚云飞也要去前面敬酒,忙道:“我没事儿,你也快去入席吧。”

楚云飞愣了愣,弯起嘴角出去了。感觉到他离开,明玉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身子跟着放松下来,又听到一阵脚步声。

“四奶奶身边的姐姐们去用饭了,四奶奶若是有什么吩咐,就吩咐奴婢吧!”是个陌生的丫头的声音,虽然隔着盖头,明玉仍旧能感觉到那丫头打量的目光。

明玉点点头,从容客气地道:“有些口渴,劳烦倒杯茶来。”

那丫头没想到新娘子的声音这么清理又这么镇定,怔了怔才忙去倒了一碗茶送到明玉手里。明玉一手端着甜白海棠春茶碗,一手轻轻将盖头撩起一角,默默地吃了几口。动作娴静,显得格外大方。

最后将茶碗送出来,丫头忙接了过去,明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也没吃饭吧?”

丫头脆生生地答道:“奴婢春蕊,以后仰仗四奶奶管束调教。”

听着声音年纪不大,却这么大方,明玉暗暗地记在心里,和春蕊说起话来。最开始春蕊还有些防备,后来话也多起:“……奴婢们住在后面小跨院,四爷身边的小子以后就都住在外面了,小跨院也是过了年之后翻修过的,希望姐姐们住的习惯。”

上次来做客,就晓得楚家这座宅子十分宽大,没想到丫头们也能住个单独的院子,房间也是单独的。

“大家伙都一样,还是只有咱们这里是这样?”

春蕊嘴角弯起一抹似是得意似是不屑的笑道:“基本都是这样,不过咱们这里即便一人占了一间,也还空着许多屋子。”

正说着,香桃等吃了饭回来,明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就笑着朝春蕊道:“你先去吃饭吧。”

春蕊也不扭捏,和香桃等打过招呼就去了。

香桃带了点心来,明玉吃了几块,等香桃收拾好,外面便热闹起来,听着声音,晓得有楚二夫人和楚凤怡,别的都很陌生,不过很热闹。

进门来瞧了瞧,又簇拥着去看嫁妆。成亲不是体力活,但也委实耗费体力,明玉在新房一直坐到傍晚,屋里点上红烛,今日的新郎官再一次被众人嘻嘻闹闹簇拥着进来。喜娘已在这里候着半个时辰,见楚云飞来了,精神一震。明玉只听得许多说话声,按后看到楚云飞的喜袍衣角,喜娘将秤杆递给楚云飞,明玉只觉眼前一亮,头上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然后不经意地抬头,迎上楚云飞含着笑意深邃的眸子,她心里忽地一慌,忙把目光收回来,耳边便是哄堂大笑声。

这笑声又叫她不服,匆匆抬头看了一眼围在门口的众人。众人仿佛被定住似的,一瞬间变得无比安静,气氛竟然有些怪异。也不知是谁惊叫道:“新娘子真漂亮啊!”

然后这些人都被楚云飞撵走了,楚大夫人、楚二夫人、楚夫人这才走来,喜娘递了酒杯来,明玉见楚云飞仰着脖子一口气喝了,也跟着一口气饮尽,只觉那酒滑过喉咙入腹,火辣辣地从腹部快速地冲上脑门。

接着喜娘又用勺子送来一只饺子,明玉小小地咬了一口,成亲的礼就算完毕了。

楚大夫人站出来笑道:“今儿大伙都累了,早些歇着吧。”

等她们走了,香桃等才服侍明玉去里间换下身上的繁重的嫁衣,穿了轻纱绢织箭袖大红对襟衣,卸了头上的饰品,从里间出来,正屋的圆桌上已摆上如意鸡、百合虾仁、甜蜜酥、拔丝脆等十来个菜色。

明玉记着喜娘的话,新婚第一天晚上的菜色,每一样都要吃一点儿图个吉利。明玉胃口本来就不大,心情又有些忐忑,吃的又慢,结果等她放下筷子,楚云飞才放下筷子。一旁守着的香桃见两人放下筷子,便领着春蕊、落英、落翘以及另外几个丫头把桌上的菜色撤下去。

屋里只剩下明玉和楚云飞两个人,气氛也因只有两个人而显得紧张局促。明玉从来不曾与陌生的男子独处一室,何况这还是他们新婚的头一天。即便见过楚云飞,可,明玉轻轻咬了咬嘴唇,正要开口,楚云飞倒先开口问道:“累坏了吧?”

明玉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轻轻点了点头,灯光将她光洁的脸蛋儿衬托的愈发细腻,如同才剥了壳的鸡蛋。

楚云飞站起身:“我去叫丫头进来。”

香桃她们出去时,已将门窗都关上了,明玉一狠心,道:“不必了。”

楚云飞挑挑眉,站在原地不动,明玉慢腾腾地站起来。顾妈妈说过,楚云飞屋里并没有丫头伺候,那个叫春蕊的也这样说,但以后她是他的妻子,伺候他便是她分内之事。走到楚云飞跟前,虽然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镇定,可伸出去接扣子的手还是忍不住发抖,越发抖越紧张,越紧张越解不开,那扣子就好像故意和她作对,努力无果还是楚云飞自己动手一挑,扣子就开了。

明玉懊恼地缩回手,楚云飞的声音在她耳边:“你先歇着吧,我去换衣裳。”

明玉松了口气,等楚云飞去了里间,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目光便落到炕上,只觉脸颊火辣辣的,身子却好似不受控制,走到炕边,脱了鞋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

不多时,楚云飞从里间出来,然后吹了屋里其他蜡烛,只留了南墙案牍上那一对龙凤呈祥红烛灼灼燃烧。红帐幔放下,明玉下意识地抓紧被角,能感觉楚云飞坐下来,正在看着她,而她却不敢去对方楚云飞的目光,轻轻把眼睛闭着。

便是悉悉索索脱衣裳的声音,这声音仿佛预示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明玉努力地回忆着昨儿晚上在船上,喜娘说得那些话,不禁面红耳赤。就感觉到一只陌生的手臂将她圈住,力道适中,仿佛怕将她弄疼了似的,可她的身子还是不由地紧绷起来,心几乎要从嗓门口跳出来。

“阿玉……”他的声音轻而紧绷,泄露了他其实也有些无措,明玉忽然很想睁开看看他的表情,心里这样想,眼睛已经睁开。迎上那张额头饱满,眼眸深邃的——她今生的丈夫。一个晓得她遭遇,却不同情她的人。

明玉微微放松下来,将脸别开,然后感觉到他越来越近,近到她能在寂静的夜里听清楚他急促而剧烈的心跳。

他圈着明玉的手臂松开,解开她衣裳的衣带。略有些粗糙的手掌从手臂上轻轻滑过,却激起一连串的火花,明玉身子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他的呼吸就在耳边,虽然入侵的缓慢,可疼痛还是叫明玉下意识地咬着嘴唇。

楚云飞看着怀里的妻子,额头渗出薄汗,脸上仿佛笼罩着一抹晚霞,鼻梁下的嘴唇被咬的娇艳欲滴。他忽然觉得自己好似吃了陈年老酒,再也无法克制……

------题外话------

头疼……小果码字速度不快,连续几天万更,结果就……这样吧,小果能万更的情况下,一定万更!更过小果文的亲亲都知道,小果坑品还不错,可就是速度不敢恭维。

☆、059:新婚

什么时辰睡去,明玉已模糊记不得,却是被热醒的。脸上、身上黏糊十分不自在,那两只昨晚不曾被吹灭的红烛,还在灼灼燃烧,偶尔发出“啪啪”的声响。

明玉深吸一口气,才感觉到浑身的酸疼,喉咙干渴的好似火烧。不过稍稍一动,搂着她的手臂便又紧了两分。明玉一动不动,以为他睡着了,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反而坐起来,批了一件中衣下床,不多时端着一碗温茶来。

明玉怔了怔,楚云飞眸光清明,问道:“不是口渴?”

明玉很无语,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他怎么知道?不过她本来就是被热醒的,而且口干的要命,目光快速地在床上扫了一圈,胡乱捞了一件衣裳裹住身子,这才坐起来,从楚云飞手里接过茶碗。才发现楚云飞另一只手上还有一碗茶,坐在炕边,慢悠悠地喝着。

明玉张张嘴,也学着他慢慢地喝。等感觉到楚云飞的目光,才忙将最后一口灌进去,把空茶碗送出来。在楚云飞去放茶碗的时候,乖乖缩进被子里躺好。

这么一折腾,纵然觉得浑身疲倦,却再也没有半点儿睡意。脑袋里却乱哄哄的有些理不顺,楚云飞什么时候再躺在她身边,她都不晓得,只听到他低声沉稳地道:“时辰尚早,再歇歇吧。”

明玉闭着眼,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的鸡鸣:“睡不着。”

睡不着?楚云飞盯着她分明十分疲倦的脸,终究还把那股子热量压了下去:“那就闭着眼养养神,上午要祭祖,下午才得闲。”

他语气自然,明玉紧张的身子也不由得放松下来,然而,下一刻他的手臂便十分自然地伸过来,把明玉圈在怀里。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僵了一下,最后还是放松了乖乖躺在他怀里,身子卷缩着,愈发显得娇小。

耳畔是楚云飞平稳的心跳声,仿若催眠的乐曲,明玉十分努力地让自己不要睡着了,今儿是新婚的第一天,起来晚了失礼于人就不好,可最后还是迷迷瞪瞪地睡过去。

“小姐,小姐……”香桃一边推她,一边轻声地叫着。

周嬷嬷从外面进来,笑道:“怎么还叫小姐?今儿要改口叫姑奶奶了。”

明玉醒过来,香桃见她睁开眼,从善如流地笑道:“姑奶奶醒了?姑爷已起身了,姑奶奶也起来吧。”

明玉忙看了窗棂子一眼,好在天才发亮。不觉缓了一口气,忙忙地坐起来,香桃拿了外衣服侍她穿上,落英便进来禀报热水已经预备妥当。香桃扶着她去净房,等收拾妥当,从里间出来,楚云飞已一身清爽穿着喜庆的衣裳坐在外间榻上吃茶。

明玉今儿穿了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衣,下面是胭脂色十样锦裙,梳了坠马鬓,带着如意八宝金镶玉头面,脸上略施胭脂掩盖疲倦,明眸皓齿,清丽明艳。一瞬间让整个屋里都发亮似的,恰好一位体面的嬷嬷从外面进来,瞧见明玉不由愣了愣,上前来见了个礼,说了两句恭喜的话,便去了里间,不多时拿着个花钿描金梨花木匣子笑吟吟出来。

明玉记得喜娘的话,晓得那盒子里面装着何物,不由得脸颊火辣辣的。

那位嬷嬷一脸满意的笑容,行了礼才告退,周嬷嬷亲自送她出去。回来后便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看着明玉发证的楚云飞。

楚云飞轻咳嗽了一声,这才起身道:“去给母亲请安吧。”

明玉忙低声问香桃:“该带的可都带上了?”

“昨儿晚上奴婢们就预备好了,鞋子、荷包等都妥当了。”

明玉点了点头,跟上楚云飞的步伐。到了外面才看清这个院子的格局,大体和以前看到差不多,四四方方的院子,十分宽敞,坐北朝南是五间正房,两边抱夏,西边有个穿堂,东边墙角种着一丛竹子,这个时节,竹子仍旧绿意葱翠,让整个院子多了一分生机盎然,少了几分空荡荡的感觉。

往楚夫人的屋里去,要穿过穿堂,穿堂后面是一个小小拥有五六间屋里的小院,和方才的院子不同,这里格局更为精巧一些。南边堆砌了一座小小的假山,假山上盘恒着明玉不认得的藤蔓,开出小小的紫色的花朵。香桃低声告诉明玉,这个就是楚云飞的书房了,以前楚云飞读书便是在这里。

假山对着的是抄手游廊,大约走了一箭之地,才到了尽头,便能瞧见楚夫人的院子。院门敞开,正屋的屋檐下立着十来个丫头婆子,瞧见她们来了,争着抢着打起帘子,朝里面喊了一声:“四爷、四奶奶来了!”

明玉想到去年冬天,这些人还称呼她陈十三姑娘,不免又悄悄红了脸。

楚夫人笑容慈爱地端坐着,看见他们进来,眼前一亮,身子不由得往前倾了倾。楚夫人身边站着的两个丫头也掩嘴好笑,楚云飞面不改色上前见了礼。

明玉牢记着四太太讲的规矩,等香桃端了茶来,便稳稳当当在楚夫人跟前跪下,将茶碗举过头顶,改口叫了一声:“娘。”

楚夫人忙接了茶碗,连说了几个“好”字,吃了一口。明玉又接过香桃递来的鞋子,楚夫人放下茶碗,一叠声叫身边的人将明玉扶起来。

楚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莲蓉看着楚夫人手里的鞋子,笑着道:“奶奶手艺真好,夫人穿着一定很舒服。”

说得明玉微微垂了眉眼,楚夫人端详了鞋子一会儿,亦是眉开眼笑十分欢喜,刚预备说话,外面便传来楚大夫人的声音:“新人可起来了没有?”

一阵脚步声,只见楚大夫人、楚二夫人、大奶奶阮氏、二奶奶小黄氏、三奶奶吴氏、七奶奶宇文氏、六姑娘楚凤怡并一众丫头婆子鱼贯着进来,不多时便聚了一屋子的人。

明玉虽然都认得,但今儿和往常不同,便乖巧地站在楚夫人身边,楚夫人请楚大夫人、楚二夫人入座,媳妇辈的便站在各自婆婆身后,寒暄几句,楚夫人便开始介绍,先从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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