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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翻身记(重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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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充媛偷偷抬头看他,见他无半点儿欣喜,心中咯噔一跳,忙掩面垂泪道:“皇上,妾有了身孕,皇上不高兴么?”
  大晏帝嘴角牵起一个弧度,古怪一笑,“高兴,朕自然高兴,爱妃好好在此养胎,从今个儿起,爱妃这儿所有的用度加倍,朕等会儿遣李福升再送几个宫女太监过来伺候着,爱妃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去内务府吱个声。”
  关充媛心中大喜,适才心中的不安恐慌悉数退散不见,忙福了福身,“妾谢皇上恩赐。”
  大晏帝踱步走了过去,关充媛以为皇上要扶她起身,只管娇羞地低着头,等他的搀扶,岂料耳边一声奇怪的低笑,大晏帝已经擦过她的裙摆走远。
  “关充媛,奴才先告退了。”李福升尖着嗓子微微低了低头,回身走远,看关充媛的最后一眼古怪而又同情,更带着一种冰冷的漠视。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接下来接连不断的赏赐让关充媛心中狂喜,路上更是抬头挺胸了起来。一时间,羡慕嫉妒的目光自是不少。
  “琪贵妃娘娘,妹妹这厢有礼了。”无意间走到了铛月宫外,正逢琪贵妃被秀竹搀扶着走了进来,关充媛颜颜一笑,满面春光,头上的珠玉钗微微低头间当当作响,惹眼至极,一看便是皇上才赏赐下的东西。
  琪贵妃心中嗤的一声,面上却回以一笑,“关充媛如今有孕在身,姐姐我可受不起这大礼,妹妹还是好生养着胎儿,莫要学那安美人一样,胎儿没保住,倒送了一条命。”说到这儿,恍然想起什么般,“瞧本宫这记性,安美人没了的那一天正好是关充媛你被诊断出有孕的时候,本宫万万不该提及这晦气的事。”
  关充媛牙齿咬得咯嘣响,笑得更加明媚了,“妹妹不在意这些,不管怎样妹妹总算是熬出了头,比有的人受宠多年不孕强多了,妹妹现行告退了,太医说要多走动走动,这样对腹中胎儿有好处。”说完,迤逦而去,那光鲜的打扮差点儿将琪贵妃也比了下去。
  琪贵妃狠狠喘了几口气,五指成拳。
  “娘娘莫气,这关充媛如此招摇,迟早惹下祸端。”秀竹见琪贵妃一脸阴沉,忙劝慰道。
  琪贵妃哼笑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以往巴结本宫的时候可是低眉顺眼,如今给她走运怀上了龙嗣,却如此不知所谓。就她那副蠢样,生下的孩子指不定都是个傻的!”
  一听这话,秀竹忙朝四周环视一眼,确定无人才松了口气,低声道:“娘娘慎言,不如回宫中再细细说道。”
  琪贵妃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适逢见到关充媛后完全没了那出去赏花的心情,恨恨一拂衣袖,回了宫中。
  ――――――――――――――――――――
  晨曦宫。上首坐着彦妃,下首珍嫔。
  彦妃不急不缓地吃了一块如意糕,睨她一眼,将盘子递了过去,“珍嫔也尝尝,小厨房里的嬷嬷刚做好的如意糕,甜而不腻,口味甚好。”
  珍嫔笑着捡了一块,“谢过彦妃娘娘的好意。”轻咬一口后,赞同地点了点头,“味道确实爽口。”
  彦妃呵了一声,拾起一块糕点细细打量,目光流转,“如意糕,如意如意,到底是如了谁的意。珍嫔,你可真让本宫……失望透顶。”
  珍嫔早料到她会如此说,无谓淡笑,“彦妃娘娘何故此问,妹妹我虽未怀上身孕,可如今不过是换了个人,自然也是如了娘娘你的意。”
  彦妃扫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关充媛妹妹接触过数次,是个有头无脑的,姐姐您要的不过是一个皇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将来好有个依仗,这关充媛无论身份地位都是恰好,难道不是如了彦妃姐姐您的意么?”
  彦妃嘴角略勾,“珍嫔果真知本宫的心思,只是那关充媛素来高傲,又如何愿意成全本宫,且她早就失宠,就算诞下皇儿,皇儿那去处又岂由她说的算?”
  珍嫔稍作思考,才道:“凭姐姐你的身份和资历,后宫又有谁敢跟你抢,现在皇上虽说不再盛宠妹妹,但一个月中也有那么一两次来我扬子宫,到时候妹妹稍稍提一下,皇上自会多加斟酌,这些姑且不说,单说那如今最受宠的馨妃,妹妹与她好歹算是故交,到时候让馨妃跟皇上吹吹耳边风自然也是好的。”
  彦妃哼了一声,眼里满满的妒忌,“馨妃好本事,就算诞下皇儿后依然能够博得皇上青睐,如今更是独占鳌头了,本宫不信琪贵妃那女人心里会没有梗!”回头瞅她一眼,意味不明,“罢了,你先回去,此事本宫自有打算。”
  “那妹妹先行回去了。”珍嫔低了低头,转身离去。
  身后的彦妃却是一双眼睛紧盯着她,多了几分思量。她以为珍嫔是个好利用的,却不知自己是养了一条毒蛇,那分泌的唾液含着剧毒,随时都可能调过来反咬她一口。
  回了扬子宫,珍嫔径直去了关充媛处,熟络地捡了个椅子坐下,朝她笑道:“还未来得及恭贺关充媛有孕之喜,关充媛可莫怪。”
  关充媛咯咯一笑,掩不住面上的红润光亮,“珍嫔说的哪里话,咱俩的关系还用这么客套么。姐姐我得了老天的眷顾,只皇上上回宠幸的那一次便怀上了,珍嫔妹妹也要多加努力才是。”说话期间,手无意翻动着,露出白洁手腕上套着的镶金翠镯,色泽诱人。
  珍嫔又虚以委蛇一番,才回了自己殿中,心里却是满满的嘲讽。世上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若不是她有心成全,关充媛又怎么会一次中的。
  珍嫔和关充媛同住扬子宫,两人来往自然多了一些。珍嫔不过是将彦妃上次说的话稍作修改给关充媛说了一遍,又说诞下三皇子的馨妃如今如何如何得宠都是因了母凭子贵。若是关充媛也能生个讨喜的皇子,指不定到时候皇上心情大好,便升了她的位份,那关充媛本来就是个无脑子的,往日里刁钻惯了,自打后来从婕妤贬至充媛,奚落和鄙夷的人占了大数,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对那与她翻了脸的琪贵妃更是心怀愤恨。听了珍嫔的唆使,狠狠一咬牙,便起了歪心思。后宫中的真男儿最多的当属大内侍卫,那关充媛又是个姿色不差的,若真存了那心,就算□后宫是死罪,也不乏那些个胆大的。
  “娘娘,小心肝儿,属下可真是想死你了。”关充媛东张西望地行至一处假山后,还未站定便被一杆铁臂拽了过去,疯狂的吻接着落了下来。
  关充媛一把推开他,将怀里的装了鼓鼓一包首饰的布袋塞给他,低声喝道:“里面的东西够你吃喝下半辈子,以后休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前几次都是找人私下给他银两,只这次关充媛想跟他一刀两断,免得误了以后的大好日子。
  那侍卫接过东西,掂量了几下,“娘娘果真大方,只不过,娘娘真的不要属下再伺候了?”那男子紧紧箍着她腰肢,在她嘴里吹着热气,月光洒下,隐约照出那侍卫的面貌,倒是个面貌不差的。
  自大晏帝两个月前难得宠幸一次后,那接后的好几天都是跟眼前这男人荒唐而过,关充媛不禁想起两个人在假山后的醉生梦死,身上顿时燥热起来,一时忘了反抗,那侍卫便得寸进尺,一双粗糙的大手伸进她衣襟里来回游移起来。
  忽地,两声闷哼同时响起,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双双倒地。
  再睁眼时,关充媛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此处正是自己的殿中,只正中间坐着的那人不是大晏帝还是谁。他正一脸阴郁地盯着自己,薄唇微微下撇出一个弧度。
  缓缓侧头,看到同样一脸恐慌的侍卫,关充媛脑中什么东西猛地炸开,身子里的每处都在颤抖。关充媛想要挣扎,却发现身后有人猛地按下自己,回头一看,那人正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张子宜。
  “皇上……皇上,妾……妾什么都没做……”关充媛脑子发胀,只一个劲儿地唤着皇上,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上,属下有罪,竟有手下做出□后宫之事,求皇上重罚,属下绝无一句怨言。”张子宜唰地跪在地上,狂怒地瞪了那无神跪在关充媛身侧的侍卫一眼,朝皇上一字一句重重道。先前皇上让他注意关充媛的举动,暗中提示可能会去捉拿一对野鸳鸯,他还以为自己的手下又与关充媛手下的宫女私通,当时便气得差点吐了一口血,没想到如今眼见为实,哪里是个宫女,根本就是关充媛本人!
  张子宜现在才知道,皇上早已知晓此事,而皇上既然让他带人当场捉拿,便是不介意让别人发现这关充媛□后宫的罪行,皇上到底是不要了脸面,还是压根就不介意这关充媛的红杏出墙?
  那侍卫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下场无疑是不得好死,便干脆蔫在了那里,一言不发。他做出此事的时候就想到了现在的结果,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暴露了。
  “关充媛,你还真是饥渴,随便找个侍卫就在他身下承欢起来,肚子怀了个孽种还想朕认作皇嗣?这偌大的绿帽子你准备让朕戴多久,嗯?”大晏帝手中把玩着那满满一袋子的金银首饰,一双眼阴沉沉地盯着关充媛道。
  “皇上,不是这样的,妾不想的,不想的……求皇上饶了妾,妾下次再也不敢了……”关充媛如今已到穷途,嘶声哭叫起来,边哭边跪着往大晏帝脚边移动。
  大晏帝冷笑,“还想下次,下次让你再去找个绿帽子给朕戴?张子宜,把这贱人拖得远点儿,朕看见她就恶心。”
  张子宜忙起身,迅速将那移到前面的关充媛拉至了后面。
  大晏帝目光落在那垂头不语的侍卫身上,“眼光还不错,找了个眉目俊朗的。”话中尽是讥诮嘲讽。
  那侍卫身子微动,头死死埋着,“小的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张大人。”话毕,终于抬头,却不是看大晏帝,而是朝张子宜看了一眼,口中低喃,“大人,对不起,是小的受不起**。”然后猛地挣开身后束缚他的同僚侍卫,一头朝殿中的一根大柱子上撞去,顿时一头鲜血,慢慢顺着竹子流了下来,他的身子也一点点滑了下去。
  “啊――”关充媛捂头尖叫,浑身几乎都成了筛子般抖动着。
  张子宜,忙走过去试了试气息,回道:“皇上,还没死透。”
  大晏帝眼中不起丝毫波澜,淡淡道:“张子宜,速速派太医医治好他的伤。”
  张子宜猛地抬头,又惊又疑,岂料还未等多久,大晏帝便悠悠地补了一句,“治好他的伤后,让李福升带他领宫刑,尝尝失去命根子的滋味,然后……处死。”
  张子宜缓缓低头,“属下遵旨。”
  “关充媛……”大晏帝的一句轻柔叫唤,让关充媛恐惧地往后退着身子,一个劲儿地低声抽泣道:“皇上,妾不敢了,妾错了,妾不该听了珍嫔和彦妃的话做出这等糊涂事……妾真的错了……是珍嫔,都是珍嫔!”
  “世上没有后悔药。”大晏帝冷声道,面朝着李福升,“赐一杯穿肠毒酒,最好要那种毒性发作慢的。”
  “奴才明白。”
  “去吧,现在就去准备,朕要亲眼看着这贱人一点点死去。”大晏帝眼中满满的红丝,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竟想到了母妃被陷害时候的样子,母妃是冤枉的却落得那样一个下场,而关充媛这贱人却是货真价实地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被李福升强行灌下毒药的关充媛缓缓倒在地上,双眼半睁半合,一脸死气。都说恶有恶报,她的报应果真来了,两年前就是她想办法找到了那穿肠毒药,再由别人给花后灌下,如今这人变成了她自己,逼她喝下毒药的人竟是大晏帝。她也年轻过,她也喜欢过这个男人,可是他终究还是亲手要了她的命。
  她不怪别人,只怪自己不该来到这后宫中。看着后宫无数算计,最后被别人算计到了自己头上。
  最后看了大晏帝一眼,不甘地慢慢阖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死了……终于死了一个……这一章我写得好痛快,一不留神就写多了




☆、106、太后病发

  106、太后病发
  大晏帝似乎并未想过隐瞒此事;反而将关充媛的罪行广而告之,后宫如一潭死水般的平静顿时如同被人扔进一块巨石;浪花四溅。
  铛月宫。
  琪贵妃喝着手里的莲子粥;满面春光得意;“呵呵……关充媛这贱人昨个儿还在本宫跟前蹦Q,今个儿却传来她淫~乱后宫被赐死的消息,老天真是开眼。”
  秀竹附和道:“那关充媛平日素来无脑,没想到竟敢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奴婢真真个没有想到。”
  “若不是考虑到皇家颜面;你以为这关充媛岂会是喝一杯毒酒这么简单,让她凌迟处死都算好的。”琪贵妃声音冷冷,更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皇上亲眼撞见这事;岂能有了那关充媛的好果子吃。”
  “娘娘;这关充媛的胆子着实大了些,若是被她不小心得逞,娘娘还要受她的窝囊气呢。幸好是被发现了。”秀竹道,想起那关充媛在琪贵妃面前的挑衅样儿,还道是她真的是好命地怀上了龙嗣,岂料竟是跟低贱的侍卫借了种,企图蒙混过关。若真没有人发现,她关充媛可就真的是风光无限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关充媛那贱人如今不久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么。”琪贵妃道,声音悠悠缓缓,好生自在。
  如今的晨曦宫却是另一番天地。
  彦妃一只手捏着茶杯,指节因为太过用力已然泛白,看着垂头坐在下首的珍嫔,不由低喝一声,“珍嫔,这就是你所说的如了本宫的意,若关充媛的丑事未被发现,以后本宫要真领养了她的孩子,岂不是自己帮她养了个孽种!东窗事发之际,本宫又有何脸面再见皇上?!”
  珍嫔低垂的眼眸中冷光乍现,很快又恢复了原先的柔和,只唯唯诺诺地回道:“彦妃姐姐,妹妹实在不知那关充媛竟大胆至斯,连□后~宫这种事都能做出来。若是事先知晓,绝不敢出如此主意。”口上这么说,心里却将彦妃狠狠恨了心里。先前到底是谁借花暗示她为了怀孕可以不择手段,如今关充媛淫~乱后宫一事被揭露,这女人却让自己看起来是这么的义正言辞,仿佛关充媛在她眼里所做出的事令她十分不齿。若关充媛换成自己,现在身怀孽种一块饮毒酒而死的便是她柳洛丹了!想到这儿,珍嫔心里顿觉凉飕飕的如同盖了一层薄冰,一直冷到了四肢百骸。
  “关充媛死得也算体面了,以后珍嫔留意着自己,可万万不要存了不该有的念头。”彦妃深有其意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珍嫔忙回道:“彦妃娘娘放心,妹妹明白。”心里却在嗤笑:就算是存了什么念头也是你彦妃引诱暗示的,若不是我多了个心眼让关充媛做了替死鬼,恐怕我早就成了你彦妃不要了的棋子。
  “娘娘,看来这珍嫔心里对您已经有了恨意。”待珍嫔走后,婢女春桃走上前小声提醒道。
  彦妃一笑,“她以为本宫不知道她那些小动作?罢了,有关充媛这个没脑子的替她死,算她命大。只是,本宫没料到,这个办法竟如此行不通。”
  春桃见她不甚在意,忙道:“娘娘难道不防着珍嫔么,她看起来可不是个简单的。”
  “她若是简单,如今就不会混到了珍嫔的位置,后宫中像关充媛那样没脑子的也就一两个而已,其他的早死绝了。不过,本宫又岂是这么好对付的。”
  眼中一掠而过的杀意让春桃急急低下头。是她多虑了,珍嫔不过一个羽翼未全的雏鸟,如何斗得过彦妃这只老鹰。
  辞了晨曦宫,珍嫔回到了自己殿中,心中却在思虑着另一件事情。就算关充媛私通侍卫,可是关充媛好歹懂得分寸,不可能这么早就被皇上发现,那么,到底是关充媛的身边有皇上的眼线,还是皇上从一开始压根就不相信关充媛腹中的孩子是他的?自己给关充媛出了这馊主意,也不知道她临死前有没有把自己供出来,就算供了出来,这关充媛本就是个喜欢结怨的人,皇上又岂会相信她片面之词?正是凭着这一点,珍嫔才有恃无恐,却不知大晏帝生性多疑,哪怕有半分可能都会追查到底。
  苍銮殿。
  大晏帝正坐案首,睨了李福升一眼,“事情查得如何了?”
  李福升弓腰,“回皇上,奴才查探到,珍嫔确实和关充媛来往数次,本来两人同住在扬子宫,时常往来也没什么奇怪之处,不过,据伺候的几个宫女太监说,珍嫔和关充媛有一两次谈话时是遣退了下人的,无人知道她们谈话的内容。还有,那珍嫔喜欢往各处串门,但每次在彦妃的晨曦宫呆的时辰最长。皇上,奴才目前就查到这些。”
  大晏帝嘴角一扬,“真是一群不安分的女人。”
  “皇上,可是要……处理一下?”瞧见大晏帝眼中的漠然跟厌恶,李福升小声询问道。
  大晏帝微微抬头,“此事朕自有分寸,先不必理会。不过一群女人而已,朕先晾着一段时间再说。”
  李福升了然,没有什么比失宠更能打击一个后宫女人的了。皇上厌恶一个人便会彻底厌恶到底,那珍嫔怕是从此失了宠,而彦妃也就只能指望着自己的小公主过日子了,若不是彦妃陪伴大晏帝多年,大晏帝还念着几分昔日的情谊,彦妃现在哪能过得这么舒心。或者说,大晏帝看的根本不是彦妃昔日的情谊,而是他的父亲蒋少秋在当年夺嫡之争中站在了他这边,或多或少给了些帮助。如今蒋少秋年迈,虽然大晏帝让他担任了内侍卫总统将军这一职,表面上是他掌着兵权,但是这人迟早是要换掉的,到时候所有兵权都会悉数落入大晏帝手中。
  馨妃怀孕期间,珍嫔盛宠不断,如今这日子怕是要到头了。想到馨妃,李福升说不出什么感觉,凭他多年混迹后宫各处,什么女人没见过,可是这个馨妃,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说她如同别人那般爱慕大晏帝的话,她却没有做出任何太过出格的争风吃醋动作,就算大晏帝在她怀孕期间几乎是溺在了珍嫔那处,但是若说她不爱大晏帝,可她时时刻刻表现出的关心又怎似作假?李福升忽然很想知道,大晏帝在馨妃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她对大晏帝的爱到底有多深,但他只是个奴才,这些事容不得他多管。
  门口忽然有个小太监往李福升这头看来,几个眼神,李福升已经明白过来。“皇上,太后那边有消息。”
  大晏帝嗯了一声,李福升便走至那小太监跟前,小太监凑上前说了片刻,然后又迅速离开了苍銮殿。
  “福寿宫那边发生了何事?”大晏帝瞅他一眼,问。
  “回皇上,太后好像又发病了。”李福升弓着的腰又往下弯了几分,尽量不去看大晏帝此时的表情。
  大晏帝沉默稍许,蓦地一勾唇角,“关充媛淫~乱后宫之事可是让朕尊贵的母后想起了什么不堪往事,不然的话,在贾太傅设坛作法快结束的这空挡却发病了,当真是凑巧。”话里一如既往地充满讥诮意味儿。
  李福升动作不变,只等着他的吩咐。
  “既然太后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那朕便当做不知道,顺了她的意便是。”大晏帝淡淡道。
  李福升正欲退到一边,岂料大晏帝缓缓转过头看他,眼眸微转,道:“算了,毕竟是**一场,等会儿随朕一块去福寿宫看看她老人家。”
  李福升虽不知道大晏帝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根本不会是单纯看她。因为,前几日得到的那个消息……
  大晏帝去的时候,太后一脸病容地躺在床榻上,婢女落梅正端碗喂着药。见大晏帝这个时候来,太后略微吃惊。
  “早上不是请过安了,皇帝政事繁忙,不必时刻来看爱家这个老婆子。”太后推开落梅手中的碗,淡淡道。
  大晏帝没有立马答话,撩开袍子下摆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笑看她,“朕只是关心太后的身子,后宫才发生了关充媛淫~乱后宫之事,太后就病了,朕这个做儿子的就算再忙也是要来看太后几眼的。”
  太后手一抖,面色不虞。
  大晏帝只当未见,“对了,朕好像听说有人从外面给太后寄了一封书信来,不知道是哪个……亲人?”
  太后猛地抬头看他,一脸震惊。
  大晏帝见她有些反常,只略微勾唇,“太后不必如此惊讶,朕只是太过担心太后的身子,所以多派了些奴才守着,如今不过是好奇那一封书信而已,太后不想给朕看,朕便不看,太后不必如此惊恐。”
  “皇帝你居然派人监视哀家!”太后满脸怒容,伸出手颤抖着指向他。
  大晏帝将那生了褶皱的手缓缓放下,漫不经心道:“都说了太后需要好好休养身子,为何太后总是让朕不省心呢?”
  许久,他直直盯着眼前这人,面无表情,轻轻道:“朕没猜错的话,这封信可是来自中岳?”
  太后眼猛睁,眼角的皱纹似乎都因着这一眼而被撑平——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啊




☆、107、万事挑明

  107、万事挑明
  太后此时心中翻腾;万万没有料到这么机密的事情都无法瞒过他的眼睛。轻喘了几口气道,“看来;哀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皇帝你。既然如此;哀家也就跟你挑明了说;当年花家一事皇帝你做得确实太过,如论如何,哀家是绝不相信花将军会做出通敌一事,皇帝你草草定了花家的罪行;我大晏国却因此少了一员得力虎将!哀家无意中得知花将军的一个小侄子流落中岳,考虑着中岳那边同西岳一样贫瘠,这才托人打点了一番;偶尔通下书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大晏帝眼中有一瞬的精光闪过,低了低头,端起桌上的镶牡丹花边茶壶,兀自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淡淡道:“太后说这么多话也干渴了,先喝杯茶润润喉。”
  太后盯着他无任何表情的脸面看了半响,才伸手接了过来,却没有饮茶,只是递给了身边站着的落梅,语气清寡,“皇帝的茶哀家受不起,今个儿哀家便把这两年早已想说的话都说出来,皇帝莫要动怒。”
  大晏帝嘴角忽地一勾,笑意一掠而过,仍是面色淡淡地看着她,“太后说朕草率处理花将军通敌一事,朕也认了,若不是当时证据确凿,朕也不会一怒之下做出此种决策。可是,朕也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通敌之罪岂是抄家和流放这么简单?至于――”话音一顿,“流放的路上会发生什么事,也不是朕能够保障的。听说去边关的路上匪徒甚多……”
  太后眼瞳骤然一缩,垂下的手不知不觉中紧紧攥紧。自花家出事之后,她礼佛一年,是以不知道这后来之事,若不是她后来派人打探,根本就不会知道花家流放途中遭到歹徒的伏击,几乎无一人生还。到底是巧合还是别的,眼前这人说这话时居然如此风轻云淡。
  “皇帝可是一早便知道了此事?”
  “何事?”大晏帝故作不解。
  太后因为礼佛一年练出来的静如死水的眸子一时间绽放冷光,“皇帝何必再哀家面前绕弯子,花家一事不管皇帝是否有意为之,那结果都是皇帝乐见其成的。你与你大哥夺嫡之时,虽说花将军没有表态,可终究是默认了你当新皇,为何你就这么容不下他?花家被流放的路上遭了匪徒,皇上应该是早就得了消息,却让哀家一个人瞒在鼓里。”
  “朕不过是为着太后身体着想罢了,凭着太后与花家的交情,知道了这坏消息,身子还不得气垮。”大晏帝幽幽道,说到交情两字特意放慢了语速。
  “果然如此……”这一刻,太后的身子似乎一下子蔫了下来,面色道不尽的疲惫。
  大晏帝睨她一眼,声音幽沉,继续道:“太后与花将军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太后放着好好的将军不做,非要为了家族利益进宫争宠,不过,你争了大半辈子,朕这个当儿子的总算是不负你的期望,让你当上了至高尊贵的太后,你们冯氏一家也算沾了你的光。如今太后你的日子算是最悠闲的了,整个宫中,谁敢惹你的不快。”
  太后被他的话气得心肝俱颤,两片唇瓣嗫嗫嚅嚅,微微颤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咱娘俩今个儿把话说开了也好!”太后声调蓦地提高,双目一扫,殿内的人悉数退了下去,待到只剩两人,太后冷着脸看他,“明里你客客气气地尊哀家一声太后,暗里却将哀家恨进了骨子里,是与不是?”
  大晏帝未置一词,只静静地看她。此时的她没了平日里那万事不惊的雍容华贵,整个身子因为怒气轻轻抖了起来。
  “你到底是不是一直恨着哀家?说!你倒是大着胆子说出来啊,这会儿殿里一个狗奴才都没有,你也不必担心你那不孝的名声会传了出去!”太后几乎是吼了出来。
  大晏帝双眼如一汪深潭,不起一丝波澜的潭水渐渐掀起了浪潮,一点点变大,伴着嘴角微扬,语气却是轻轻缓缓,“太后心里有数便好,何必非要说出来,你做你的太后,朕做朕的皇帝,两不相干。”
  “两不相干?”太后嗤笑,“若是不想干的话,皇帝你何必暗中处处与哀家作对,明里客客套套,暗里却不知将哀家诅咒了几十遍!”
  “瞧太后这话说的,让朕好生冤枉。”大晏帝悠悠一叹气,“就算朕怨恨着太后,也不会诅咒太后,朕可是时刻盼望着太后您身子万寿无疆,不然的话,朕又岂会答应太后请大师捉鬼驱邪这些荒唐事。”
  太后嘲讽地盯着他,“哀家今日才知,皇帝你对哀家的恨意竟如此深!怎的,替你母妃报仇?”忽地,她又咧嘴笑了起来,保养极好的脸又一刻的狰狞扭曲,“那贱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和你的父皇都念念不忘,哀家一个活人还及不上她一个死人么?不过就是借了个肚子投胎,她对你有哪门子的恩情?!”
  大晏帝双眼几乎射出了冰刀子,寒意尽现,“您如今是太后,要时刻注意着自己的礼仪举止,不要动不动就贱人贱人的骂,有失您尊贵的身份。”
  “这尊贵的身份哀家不要也罢!”太后手一推,将先前大晏帝递去的那杯茶猛然置于地。清脆一声响,茶杯四分五裂,里面的茶水向四周流散开,一小流满满延伸至大晏帝的龙靴底。
  大晏帝面色不变,脚略微向一边移开,露出龙靴子底留下的水渍鞋印,嘴角微勾,极尽嘲讽,“太后可不要说出这种气话,您斗了大半辈子,不就是为了如今这后宫最尊贵的位置么。”
  “你!”太后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后又生生地被她舒缓了下去。想要气死她,她偏不如他的意。
  “如此看来,皇帝对付花家也是为了铲除哀家的得力臂膀么?”说话已经没了先前的慢急不一。
  “朕岂会是那种公报私仇之人。”大晏帝目光无神却幽深地盯着她看,让太后毛骨悚然。
  “听说,父皇驾崩前,只留了花将军和贴身伺候的赵老公公在龙阙殿,连太后您都没准入内。”他道。
  这话让太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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