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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翻身记(重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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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灵霜先是一愣,随即那嘴角僵硬地扯开一个弧度,“是啊……每天都在长大。”
  “馨妃……”菊妃眸子半阖,一脸倦怠。
  “我在,你说。”叶灵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连忙应道,声音低软柔和。
  “如果……日后你的皇儿当上了太子,请一定要好好善待明轩,可好?”
  “菊妃,你多想了,明轩那么聪明讨人喜欢,又是长皇子,以后――”叶灵霜还未说完,便见菊妃摇了摇头,猛地捂住嘴咳了两声,那丝绢被她牢牢攒在手心,不让人细看,只叶灵霜还是看到了猩红的一角。
  “馨妃,本宫只想明轩一生平安,请你一定要答应本宫!”她的手忽地反握住馨妃的,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来说这话,下一刻就再也没了力气。
  叶灵霜连忙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连连点头,疾声应道:“我答应你,答应你就是……可是,你也一定要看着明轩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幸福。你听到没有,嗯?”
  菊妃听完这话,无奈又苦涩地笑了笑,“恐怕来不及了,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知道……”话毕,一双眼睛渐渐抬起,无神地盯着远方,低低自喃,“现在我才发现,就如月儿所说的,这后宫中根本无甚可留恋,除了明轩,我真的可以了无牵挂地走了……可是就算是在这个时候,我还是希望他能来看我最后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果然无可救药了么……”说到这儿,她兀自傻傻地笑了起来。
  叶灵霜听闻这话,立马起身朝殿外大喝一声,“马上叫皇上来,马上!”
  “傻瓜,想见的话为什么不唤人去叫呢!”叶灵霜朝菊妃低斥一声。
  菊妃煞白的唇瓣似乎跟面色想融为一体,微微蠕动几下,带了几分苦笑,“就算把他叫来了又有什么意思呢?转眼间已经六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他一点儿也没变,我却一点点憔悴,慢慢老了……”一边说着,那眼皮似乎也越加沉重,一点点阖了起来,直到眯成了一条线,悠悠地看着馨妃的面容,那面容逐渐模糊,最后竟慢慢变成了记忆中那熟悉的面孔。
  “月儿……”她缓缓伸手探去,还未触摸到那张脸,手臂便无力地垂了下来,一双暗淡无光的眼也慢慢阖上。后悔吗?也许吧……
  察觉手中的温度一点点降了下来,叶灵霜双眼猛地一瞠,粉唇一霎间白了几分,颤颤嗫嚅着,猛喘两口气,眼角划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一直顺着脸颊滚落到地上。
  花梨月曾告诉菊妃:不要爱上帝王,因为帝王的心中第一位摆着的永远是江山百姓,女人可有可无,永远只是陪衬品。菊儿,不要爱上他,不然你会后悔的……
  “菊儿……”叶灵霜低喃一声,伸手抚上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止不住的颤抖。
  “皇上驾到――”李福升一声高唱,殿门口响起了叶灵霜早已熟记于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大晏帝沉声道,疾步走了过来,叶灵霜忙退至一边,脸上的情绪也敛了几分。
  “皇上,菊妃姐姐已经去了……”叶灵霜低声道,声音微颤。这个傻女人是真的去了……
  大晏帝显然是猛地怔在了原地,低头打量着床上那好似只是安然入睡的女子,一点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手顿时僵在了那里……
  他沉默了许久,殿中似乎只能听见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霜儿,你先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过了很久,他才淡淡道,声音低低沉沉。
  叶灵霜欠了欠身,退下,临走前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因为是站在侧边,刚好将他的表情动作一览无余。他握着菊妃的手,低头看着她,目光很专注,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一点点暗了下来……
  叶灵霜忽然很想笑,爱了六年的男人,结果只换来死后这专注的一眼……滴玉宫外的黄|菊开得很艳,在秋风中瑟瑟而动,而天上已是灰蒙蒙的一片……也许是要下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某夜刚刚作出一个光荣而又隆重的决定,以后更新改到中午吧……嗷嗷嗷~~~让乃们的花花淹没我吧……为了这个大大滴决定……
  ps:菊妃好基友已经去了,乃们再调戏我试试==




☆、87、嗜血一吻

  87、嗜血一吻
  滴玉宫的菊妃薨了;只在大晏帝生辰之后的第二日。大晏帝命人厚葬了菊妃,先前那积攒下来的好心情瞬间消散了大半。
  从福寿宫给太后请安出来后;众妃嫔也不敢闲言碎语;只低着头出了那宫门。因着这柳才人如今升为珍嫔;自然也在这请安的行列中。
  “柳妹妹果真像那花儿似的人,难怪皇上如此怜爱妹妹,让妹妹从才人一下升到了嫔。”关充媛娇笑着跟在了珍嫔身边,一道走着。
  珍嫔脸色微微变了变;笑回道:“多谢关姐姐的夸赞,只如今菊妃刚去,姐姐还是少说些罢;免得被别人看到姐姐笑吟吟的样子;这样实在不妥。”
  关充媛脸上的笑意僵住;环视了周围一眼才呐呐道:“这菊妃什么时候不死,非要等到皇上高兴的这几天,这不是存心给皇上和太后添堵么,妹妹你是没瞧见,方才太后那脸色实在难看了些。”
  “也怪不得太后,只是近半年的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算很少管后宫之事的太后也难免开始忧心。”珍嫔放低声音道。
  听了珍嫔这话,关充媛好似上了心,稍微凑近几分,细锐的嗓音也瞬间收敛压低许多,道:“听说人死后若是怨念太大,那魂魄就会在他原本呆过的地方来回飘荡,因着怨气消散不去,便会拉几个过得舒心的一起陪葬……我看这大半年中,接连出了好几桩事,指不定就是那些在后宫冤死的女人干的。”说到这儿,关充媛似乎想到了什么人,自己也颤了颤身子。
  珍嫔皱了皱眉,“关充媛慎言,鬼神之说不可尽信,且当心被那有心人听去,免得到时候落下一个造谣生事的下场。”话至此,两人各自回了自己殿中,只如今关充媛从婕妤降为现在这位份,没了乘坐车撵的资格,珍嫔却是乘着那两人抬车撵风风火火地走了,此番景象颇让人生出风水轮流转之感。
  叶灵霜盯着两人的背影,面无表情,许久,那唇角才淡淡一勾,兀自坐上了自己的车撵,眼里已是清冷一片。菊妃的确是在大晏帝生辰的第二日便薨了,只是以自己对菊妃的了解,她身子不适,早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她就是万事太顾着大晏帝,不想扰了大晏帝的雅兴,她才会一直撑到了如今,连死也要死在他过了生辰以后。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太傻了,还有谁比她更傻?
  回了长乐宫,叶灵霜只觉最近十分嗜睡,又忆起大晏帝前几日对自己说的话,干脆脱了外衣鞋袜,躺在床上小憩。
  大晏帝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馨妃恬静的睡颜,长袍一撩,坐在了床沿边静静打量着她。
  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唇边,接着便是湿濡一软,叶灵霜猛地睁开眼,扫见了眼前放大的面孔。
  那双漆黑的眼睛睁开的时候全是警惕和戒备,大晏帝讶异地看了看她,方才馨妃眼中的警惕竟像是那蓄势而发的豹子,爪子锋利无比,只一眼便又瞬间隐了起来,那一瞬好似是他的错觉。大晏帝伸手抚弄着她披散下来的秀发,柔声道:“别担心,是朕……”
  “皇上,你怎么来了?”叶灵霜连忙半坐起身,朝他笑了笑。较之前相比,大晏帝眉宇间隐隐有着倦色,竟似好几日没有休息好。
  他长叹一声,忽地将馨妃搂在了怀里,就像一个受了伤的孩子,将头埋在她颈间,灼热的气息喷洒了一颈,湿了她的颈项。
  “霜儿,朕忽然觉得好孤独……整个皇宫好像只有朕一个人,所有人的喜怒哀乐都仿佛是一张张戏子的脸谱,让人分不清那表情的真假,以前还有菊妃一个人让朕感觉到真实,只是朕却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如今菊妃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他无力地一字一句地说着,抱着她的手臂一点点收紧。“所有的是非都要朕自己判断,所有的担子都要朕一个人挑着,没有人理解朕的辛酸……朕何尝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叶灵霜有些怔忪,伸手回抱住他,轻声细语道:“皇上,若你累了困了,偶尔也可以歇一歇,没有谁会一直逼着你。而且有妾陪着你,妾会一直陪着你的。”
  大晏帝缓缓从她颈间抬起,认真地打量着她的眉眼,伸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凑近她耳边低喃道:“谢谢你,霜儿……”
  叶灵霜淡淡一笑,“妾是皇上的女人,何须这般客气言谢。皇上,恕妾斗胆一问,自皇上登基以来,可有什么事让皇上左右为难,或者说,皇上可有曾后悔做过的事?”那一双漆黑嵌着璀星的眼睛直直盯着他,问道,似乎问得漫不经心又似乎带了几分从未有过的认真。
  大晏帝幽幽地看着她,那捧着她脸颊的双手微微一僵,“为何问朕这个?”
  “妾只是随便问问,皇上不想说便算了。”
  大晏帝犹豫片刻,眼眸微闪,“要说后悔的事未尝没有,只是朕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大晏国,朕问心无愧。”
  叶灵霜双眼垂了垂,只一瞬间又立马抬了起来,冲他笑道:“既然如此,皇上还忧心什么,只要问心无愧,皇上便随着自己的心而走,世上烦心事本不多,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
  大晏帝忽地笑了起来,“听霜儿的一句话,胜读十年书啊。”
  “别别,妾可不敢,皇上就别取笑妾了。”叶灵霜连忙笑着摇摇头。
  悠悠地呼了一口气,大晏帝目光忽地锁在她的唇瓣上,嘴角一扬,“霜儿你可要赶紧诞下咱们的皇儿,如今这小子在你肚子里,朕想碰你都不行。”
  这陡然来了个大转弯,叶灵霜脸立马染上几抹红晕,“皇上说什么了,大白天的也不知羞。”
  “哈哈哈……怕甚,内殿就朕和霜儿你两个人,朕同你说点儿情话,别人也听不去。”
  “皇上你……唔……”一句话还未说完,大晏帝一张俊脸一件瞬间放大,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辗转吸吮起来,灵活的舌尖滑过她整齐一排的贝齿,再探入里面风景,卷住那小舌狠狠地往自己的口中拽,吸得她舌尖发麻,唇瓣红肿才作罢。
  “若不是念着你怀着身孕,朕铁定现在就要了你,也不管他白天黑夜了。”大晏帝顺着她的脸颊吻到耳畔,柔柔喃道,带了几分戏谑。
  “尽说胡话。”叶灵霜伸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一记,笑骂道。
  大晏帝大掌接住她再次打上来的一拳,包整个裹在手中,笑呵呵道:“霜儿放心,这些胡话朕只对你一个人说。”
  叶灵霜头低垂,似有些羞赧。
  “霜儿,其实朕有话问你。”大晏帝语气认真起来。
  “嗯?皇上你说。”
  “菊妃走前为何独独把你叫到宫中,连朕都未曾叫去?”说这话时,大晏帝不解中带着几分失落,似乎明白什么却又不想承认。
  叶灵霜微顿,回道:“原来皇上都知道了,菊妃是专门派了人叫妾,不过只是说些女人们之间的事罢了,妾想,皇上不会想知道的。至于菊妃为何临走前不是第一个想到皇上,这话便是错了。若是没有想到皇上,为何苦苦撑着身子等到皇上生辰宴之后?皇上,如果菊妃刚好在您的生辰宴上去了,你怕是一辈子都没法忘了她吧……可是这个女人却没有这么做……她只是太爱你了。”
  大晏帝微微拧眉,“朕知道,菊妃她……一直都是个傻女人。那么,你呢?霜儿你呢?”话锋一转,忽地问道。
  叶灵霜愣了愣,“皇上问妾什么?”
  “算了,当朕没问……”大晏帝叹道。
  叶灵霜勾唇一笑,“皇上大可放心,妾没有菊妃那么傻。就算皇上有一天倦了妾,妾也定会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比谁都活得好,这后宫中除了自己,谁还会在乎你呢……”
  听闻这话,大晏帝双眼微沉,搂紧了她,低斥一声,“不准说胡话,朕永远不会倦了你。”
  叶灵霜噗嗤一笑,“皇上,妾方才开玩笑的,若是皇上有一天真不要妾了,妾一定会恨你的,有多爱你就多恨你……”恨你二字竟专门说得重了些,让人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恨意提前而至。明明笑得万分灿烂,可旁人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大晏帝猛地低头狠狠吻住她,叫她再也说不出胡话。叶灵霜便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薄唇上撕咬啃吻起来,渐渐地,血腥味儿在两人唇齿见弥散开来,越来越重。大晏帝的呼吸浑浊起来,丝毫不放松与她唇齿相融的力道。就算是这样激烈嗜血的吻都让他逐渐有了反应。
  一下松手放开她,将她唇瓣上殷红的血丝用拇指指腹轻轻拭去,眼中深深暗暗。
  叶灵霜移开他的手,探过头,吐出舌尖在他浴血的薄唇上细细扫过,直到那唇上再看不到血丝才作罢。
  大晏帝的表情有些呆傻,缓缓伸手摩挲唇上被她利牙咬破的几处伤口。
  “皇上去忙吧,妾知皇上日理万机。”叶灵霜笑笑,先前那狠意瞬间收敛不见,只剩原来那副善解人意和乖巧的样子。
  大晏帝淡淡嗯了声,一步步走出内殿,神情竟有些恍惚。
  “皇上,您小心着点儿!”殿外李福升喊了一声,诚惶诚恐。
  “娘娘,您跟皇上说什么了,皇上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刚才差点儿被门槛绊倒。”等皇上出了殿门,云娇几个立马走了进来,翠环低笑着问道。
  还能说什么,不过是送了一个**吻。叶灵霜心里冷笑道,朝几人看去,面上淡淡,“没什么,只不过菊妃去了,皇上心情不好,才有些心不在焉。如今这觉也睡不成了,云娇,你去给本宫沏一杯茶来。还有佩环,你去让小厨房做些糕点来,本宫有些饥了。”
  听闻这话,翠环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忙敛了笑,静静地站在一边。
  难得主子想吃东西,佩环笑着应了声,立马奔往小厨房,云娇也去去了热水泡茶。见自己空闲着,翠环机灵道:“娘娘,奴婢去收拾床铺。”
  大晏帝一脸恍惚地回了苍銮殿,李福升惶恐地跟了一路,心里一直敲着小鼓,皇上这是怎么了,虽说菊妃死了,皇上或多或少有些难过,但也不至于一路上都跟失了魂一样。馨妃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
  “李福升,你去尚医局走一趟,将薛太医叫来,记住,此事暗中进行,别人若是发现了,就声称朕有事问他。”大晏帝仰躺在软椅上的身子猛地前倾,朝李福升吩咐道。
  “皇上,您可是身体有恙?”李福升忙问道。
  大晏帝想了想,随即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由伸手扶住心口的位置。
  李福升大惊,“奴才这就去!”话毕,连忙小跑着出了苍銮殿。
  那薛太医见皇上身边额太监总管亲自来请,知道事况紧急,急忙背着药箱跟着他趋步而去。一看去的是苍銮殿,又被李福升带着走了远路,薛太医心里顿时有了底,若不是皇上有了什么大病,却不想让人发现?薛太医只觉背后冷汗涔涔。
  大晏帝遣退李福升,殿内只剩自己和薛太医,大晏帝一脸正色,“薛太医,你且给朕诊断一下,朕是不是得了心疾。”
  薛太医双眼一睁,“臣遵旨!”不敢丝毫懈怠,薛太医立马上前诊脉,摸了脉象许久,确定无误后,才渐渐缓下心来,“皇上放心,皇上的身子骨极好,年轻力壮,半点儿问题都没有。”
  大晏帝似有些不信,“不可能,你且再把把脉,方才朕忽觉心跳加速,甚至有一刻竟喘不过气来。”
  薛太医嘴唇张了张,见他面色是难得一见的红润,像是因为什么憋出来的,神情有些恍惚,心里隐约有了结论,却又觉得不可思议,想了想回道,“回皇上,皇上身子确实无恙,一老臣看来,皇上方才可能只是遇到了什么太过……激动的事,导致心口呼吸不畅,皇上来回呼几口气应该就好了。”薛太医觉得自己的解释十分含蓄,也不知眼前这天子懂了没有。他虽已是个老头,但也算是过来人,心跳加速,脸红喘不过气,这明明就是动了情的反应。
  大晏帝一时静默下来,想了许久,才道:“不是心疾就好,罢了,你先退下吧,若是旁人问起,你直说朕是问了其他事。”
  “臣告退。”薛太医福身离去。而大晏帝还目光定定地看着远处虚空的一点儿,目光时亮时暗——
  作者有话要说:鄙视黄桑~~~~嗷嗷嗷嗷




☆、88、明宇修书

  88、明宇修书
  自上次大晏帝从长乐宫失魂而走之后;已是许久没有去馨妃那处,倒是常去新封的珍嫔宫中;珍嫔如今正受荣宠;皇上还让其搬到了西六宫的扬子宫侧殿;那扬子宫正殿一直空着,不过是左右四个侧殿住满了妃嫔,如此一来,大晏帝去得也更勤了些;珍嫔更是风头大盛。
  “娘娘,没想到这珍嫔还有两下子,倒把皇上留了不少时日。”佩环撇撇嘴道;往馨妃那边小心地瞅了两眼;小心翼翼问道:“娘娘不生气么?”
  叶灵霜笑了笑;“为何要生气,本宫有了身子,又不能伺候皇上,就算不是珍妃也会是别人,结果都一样。你以为皇上还会为了谁守身不成?”眼角余光扫见翠环取了一壶热水正从门口进来,叹了口气接着道:“帝王的无奈太多了,你们又怎会懂。”
  “那娘娘就懂了么?”云娇浅笑,取过茶杯泡了普洱青茶,递给她,“碧幽茶味浓,娘娘还是喝些清淡的吧。”
  叶灵霜接过茶盏,笑着摇摇头,“或许本宫不太懂,可是本宫却知道,一个人不能太贪婪,皇上总归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让每个人雨露均沾才是他该做的。”
  “娘娘的胸襟果然比常人宽广,跟着娘娘这样的主子是奴婢的大幸。”翠环笑道。
  “翠环这话可说错了。”叶灵霜不急不缓地饮了一口茶,继续道:“但凡女人,哪个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宠着自己一个人,只可惜……皇上注定不会是个好丈夫,但是,他会是一个好帝王……”说完这话,渐渐沉默下来,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茶杯中悬浮的几片茶叶。漂浮着的茶叶终会沉下去的……
  几人默默地相视一眼,不懂馨妃那眼中流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点点攒动着,又深又黑……
  ――――――――――――――――――――
  福寿宫。
  太后看着眼前明显不同意的大晏帝,自己也闷着几口气。“皇帝,哀家也是斟酌了许久的,如今菊妃这一走,轩儿那孩子没了人照料,风回宫的冯昭媛养着婉丫头,多少有些经验,不如就将轩儿过继到冯昭媛名下。要不然,放到哀家这里让嬷嬷们照料着也行。”
  大晏帝表情似乎带着些许为难,“太后这样做法实在不妥,虽然菊妃不在了,可是轩儿已经开始读书学习,算不得小了,朕想着过些时日让轩儿住进重青宫,令专门的太监和乳母嬷嬷照料着就好。冯昭媛那里,养着婉丫头一个已是不轻松,再过继一个恐怕有些多了,再者,若如太后所言,晨曦宫的彦妃也是育过孩子的人,瑜儿那丫头太后不是也喜欢得紧么,把轩儿交给彦妃岂不是更好?”说到最后,那眼里竟有了一丝讥诮,只太后没有注意到。
  太后被堵得哑口无言,一个气吊在胸口,不上不小,难受至极。“罢了罢了,皇帝就当哀家没说,哀家也不过是为了轩儿好,我大晏国可就这么一个皇儿。”
  大晏帝勾唇笑了笑,“太后心急了些,朕还年轻,早晚会有其他皇儿。”
  “只怕哀家等不到那个时候就去了。”太后语气不快道。
  大晏帝皱皱眉,“太后说得什么话。不过――”顿了顿道:“太后确实操的心多了些,您便平日里无事的时候吃吃斋念念佛也罢,不要再为这些朕的这些杂事操心了,不然朕实在是大不孝了。”
  太后那捏着佛珠的一只手紧紧攥起,微微发颤,显然被气得不轻。
  “太后好生歇着吧,朕就不打搅了。”大晏帝温润一笑,一个转身便离开了殿内,那明黄袍子在转身之际于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带着一阵簌簌冷风。
  “落梅!”太后怒吼一声,一旁的大宫女落梅连忙走过去给她顺气。
  “都是哀家自作自孽,养了这么个孽子,她是莲妃派来专门气爱家的是不是?!那个贱人就是死了都不让哀家好过!”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奴婢觉得皇上不是存心跟太后过不去的,虽然这些年皇上对太后您不咸不淡,但是该有的礼都是给足了的。奴婢觉得皇上也就是嘴皮子上逞逞能,心里还是关心着太后。”落梅忙道,这话说得却有些违心。大晏帝对太后的不满似乎是越来越明显了。
  “简直胡扯!”太后斥了一声,眼里蹿起两簇火苗,“别以为哀家什么不知道,过去几年皇帝对哀家毕恭毕敬,无非是碍着当时候哀家在朝中的威信,如今他羽翼丰满了,就急于跟哀家算从前的旧账!莲妃那贱人不过是养了他七年,哀家可是养了他十几年,他眼里到底有没有哀家这个母后?!”
  落梅浑身紧绷,沉默不语地站在一侧。太后哪里是一直养着他,不过是挂了个名而已,大晏帝小的时候还不是由着那些个太监嬷嬷照料着,心里又怎会对她生出感情。但是这些话,落梅自然不会说出来,那对于太后无异于火上浇油。
  这般怒声说了几句,太后才觉得憋在心里的那一团火儿稍微小了些,生出几道皱纹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看落梅一眼,“得空去风回宫走一趟,叫昭儿加把劲,早些给哀家生个皇孙出来。若她自己有了皇儿,哀家又何苦让皇帝将轩儿过继给她。”才刚刚嘱咐完,似乎觉出不妥,太后又立马摆摆手,面上生出些许烦躁,“算了,下次请早安礼的时候哀家亲自跟她说罢。”
  昭儿是冯昭媛的闺名,私下里冯昭媛还得叫冯太后一声姑妈,其他妃嫔自然是没法跟冯昭媛相比的,且那冯昭媛两年前还生了一个公主,即那婉公主,如今冯昭媛贵为风回宫的一宫之主,在后宫自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皇上对其也算宠爱,每月至少去风回宫一次。
  落梅听了太后的话,只好诺诺应声。
  “听闻皇帝这些日又宠上了一位新人?”太后忽地问道,语气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沉稳。
  落梅恭敬回道:“回太后,就是前些日子皇上生辰上那名献舞的柳才人,太后当日因着身子乏了没有撑到宴会完,自然不知道这后面的事,据说宴会后皇上直接去了柳才人那处,才宠幸了一夜就让柳才人升成了嫔,赐了封号珍。”
  太后面色沉沉,“难怪这几日哀家在请安的妃嫔中好像见到几张生面孔,其中一张长得比琪贵妃还要媚上几分。哼,当自己是舞女歌女,真是个狐媚子。”
  太后最烦的就是那些主动勾引帝王的妖媚女子,这一点儿落梅最清楚不过,以前先皇还在的时候,曾有一个妃嫔穿着暴露单薄、试图勾引先皇,被当时候的冯太后以穿着不检的理由打了二十乱棍,后来也不知怎的那妃嫔的身子一直有恙,先皇便没有再宠幸过那妃嫔。
  “皇上心里应该有分寸,哀家也懒得去管他了,免得他对哀家又没了好脸色。”太后闷声闷气道。
  “可是奴婢打探到,那珍嫔也是当时明宇国送来的二十名美人之一,如今皇上似乎真的迷恋上这珍嫔了,时不时都要去那扬子宫走上一趟,每次去珍嫔那的时候也比去其他宫中的时辰早了许多。”
  太后身子往后靠了靠,拄着脑袋,漫不经心道:“由着他去吧,这大晏国如今是他的,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哀家着实是老了,动不动就身子疲乏……”说着说着已是阖了眼。
  落梅不再吭声,取来毯子给她盖在膝上。
  苍銮殿,大晏帝看着手中的书信和那左下方的玉玺印章,嘴角忽地一勾。
  “李福升,去尚书房把贾太傅叫来。”大晏帝忽道。
  李福升老早便留意到大晏帝的表情,见他看见那封信笺后更是多了几分恣意的畅快,如今这么一吩咐,自然赶紧应了声,匆匆去了尚书房唤贾墨痕。
  入苍銮殿,得见大晏帝的表情后,贾墨痕已是了然,脸上不由露了几分笑意。
  大晏帝呵呵一笑,“墨痕,看来你已经猜到了。”话毕,将手中的信扔到他手中,“如何,你的看法是什么?”
  几下浏览完信上的内容,贾墨痕才把那书信恭敬地放回了书桌上,回道:“既然明宇国新君亲自修书,要遣来使前来我大晏国修两国之好,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大晏帝扬扬眉,“不要告诉朕,你想说的只有这个。”
  贾墨痕朗声一笑,“知臣者,皇上也。臣听闻,那明宇国新君事事仰仗朝中文武大臣,此次提出两国修好的人正是镇关将军叶豪,也不难怪这镇关将军亲自作为明宇国的使臣来我大晏国。”
  想到什么,贾墨痕眼眸转了转,低声问了一句,“臣听闻,馨妃娘娘的父亲似乎就是明宇国的镇关将军,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大晏帝皱了皱眉,“确实如此,贾爱卿想说什么?”
  听他一下改了称呼,知他有些不悦,贾墨痕正色道:“明宇国新君是个性子懦弱的,现在无非是那几个大臣在撑着,整个明宇国有骨无肉,且这骨还是几根作用不甚大的软骨,如今可以说攻下明宇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只是这出兵没有借口,皇上以前明明有机会却放弃了。”
  “爱卿是在指责朕?”大晏帝笑着问道,眼里却无丝毫笑意。
  贾墨痕忙摇摇头,“臣绝无此意,万事有失必有得,臣倒觉得不如好好利用馨妃这层关系,让明宇国彻彻底底归顺我大晏国,成为我大晏国的一部分。”话说到这份上,贾墨痕便停了下来,笑看大晏帝,“其实,皇上早就有这种想法了,臣只不过是替皇上摆在了明面上。皇上可是觉得对馨妃说不出口?”
  自己心里的想法一眼被看穿,大晏帝也不恼,只心里着实是对馨妃说不出口,让她帮着劝说自己的父亲归顺大晏国,她会不会误会自己一直都是在利用她?据太医说说,怀孕的女人最是敏感。
  “朕确实说不出口……”良久,大晏帝才叹了口气道。
  “皇上若实在说不出口,不如臣代劳?”贾墨痕玩笑道。
  大晏帝扫他一眼,并无不悦,“也只有你敢在朕面前说这种话。朕的女人,当然得朕自己去哄去骗。”
  “皇上喜欢的女人必然也是深明大义,臣觉得馨妃一定会同意帮皇上的。”贾墨痕道。方才他竟在大晏帝眼里看到了一丝强烈的占有欲,贾墨痕嘴角不由一勾,这可真是少见。
  贾墨痕退出苍銮殿后,大晏帝低头做沉思状,手里把着那封书信,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使臣叶豪几个字上,一会儿欣喜地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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