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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翻身记(重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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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常盛天适逢自己的女儿常梦溪刚刚选秀进宫,身边正缺个护主的奴才,便想到了让安富贵进宫做太监,然后适时安排他到德妃的身边。安富贵一开始也不同意,可穷途末路之际哪里容他多想,且常盛天还提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那就是帮忙找到他失散的妻儿和老母。
  安富贵顺利成了德妃身边的人,不久后果真见常盛天实现诺言,带了妻儿来看他,不禁欣喜若狂,自此后便对德妃或者说常盛天誓死效忠。安富贵私自敛的钱财都托人带出了宫,交到了妻儿的手中,一家几口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安富贵因为常盛天的恩情对德妃可算是言听计从,是以当德妃提出要刺杀二皇子一事然后栽赃给馨妃时,他只是稍稍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然后开始细细策划,是以有了后来一事。
  安富贵本想着只刺杀二皇子一人,岂料那守夜的宫女拖住他不放,他只得死死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叫出声,奈何那女人竟屈膝朝他的□踹去。看到她眼中的震惊,安富贵自知自己身为太监一事已经被她发现。那么,这活口就万万留不得了!一刀砍死她后任她双眼圆瞪地躺在血泊中,直到那女人没了气,岂料他欲再去刺杀二皇子时,二皇子齐明轩那时竟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下一刻,尖叫声从他口中震出,安富贵自知不妙,也未来得及再动手,便匆匆番强离开了滴玉宫,按照先前的计划,他潜入离得本不远的长乐宫,将套在外面的夜行衣脱了下来,专门方才在了长乐宫的一处墙角。而那柄杀人的长刀,安富贵怕别人查出蛛丝马迹,便在返回德馨宫时将那长刀扔进了宫外的那处莲池里。
  “……事情经过便是如此,望皇上开恩,饶了奴才一家老小,奴才……奴才哪怕死后下地狱也无怨无悔!”安富贵心情忐忑地说完所有的细节,德妃的脸色也在此刻一点点苍白了起来,毫无血色。
  “德妃,你还有何话可说?!朕待你不薄,你竟干出伤朕皇儿一事,你好得很!”大晏帝冷冷瞪着瘫在地上的女子,拳头捏得咯咯响。
  “皇上,妾知错了,妾不该一时鬼迷了心窍,听了红衣那贱人的唆使,求皇上开恩,饶过妾吧,妾再也不敢了……”德妃平日里最是狠辣,只此刻却像没有生气的木偶一样呆呆地盯着大晏帝,低声细语道。许是知道自己求饶也无用,只是尽着本能一般喃喃低语着。
  大晏帝惘若未闻,此时脸上的寒气亦未消,“张子宜,派人去德馨宫外的莲池内打捞那杀人证物,将德妃和安富贵交到刑部,由刑部尚书按国法处理。”
  “属下领命。”
  “皇上不要!不要啊……父亲他们与此事无关,求皇上放过家父家母!”德妃忙求饶道,按国法处理,那杀害皇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早知现在何苦当初?”大晏帝淡淡道,再无留恋地离开了德馨宫。身后的琪贵妃一直是冷眼旁观着一切,等到大晏帝转身后才朝那德妃微微勾了勾唇,“常梦溪,像你这么没脑子的人活到今天已是幸事了。”撂下这么一句话便跟在大晏帝身后离去。
  回铛月宫的路上,琪贵妃微微敛眉,德妃确是个胸大无脑的,极有可能做此事,只是……到底是谁在后面等着坐收那渔人之利!
  张子宜手下的侍卫一拨被派去打捞安富贵杀人用的长刀,另一拨则押着德妃和安富贵往刑部方向而去。
  “放开本宫,本宫自己有手有脚。”德妃剜了一眼欲上前押她的侍卫,高斥道,然后昂首挺胸地朝德馨宫外走去,只是那眼中是怎么也掩不住的懊悔和恐惧,步伐亦有些不稳。
  快走出德馨宫时,德妃无意间扫见跪在正殿外的宫女红衣,一双眼猛地瞪大,发疯似的转了身,朝红衣的方向奔去。
  “快拦住她!”张子宜神色一变,厉声道。
  德妃疯狂地踢打那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在她脸上扇了两个耳刮子,然后扯住她的头发猛拽,“贱人,若不是你出谋划策,误导本宫,本宫岂会干出这等蠢事!本宫要杀了你!”还欲继续发疯之时,两个侍卫已经将德妃拉了出来,再不顾了她的身份,缚着她的胳膊走出了德馨宫。张子宜若有所思地看了那楚楚可怜的宫女一眼,急步流星地走远。
  第二日,德妃乃刺杀二皇子幕后凶手一事在后宫传开,众人直骂德妃凶狠手辣、罪有应得。而德馨宫一干下人因为受到牵连,每人各大三十大板,皆被分配到了尚衣局或尚工局做苦力活。
  刑部尚书按照大晏国国法,处以主犯德妃和安富贵腰斩之刑,德妃常梦溪的府中几百口人悉数处以斩首之刑!
  大晏帝念德妃与自己夫妻一场,且常盛天也算对朝廷效劳多年,只判了德妃斩首之刑,而常府中所有男家丁处以斩首之刑,女家丁悉数充为官婢,永世不得脱奴籍,三日后午时三刻执行。
  据说行刑当日,诸多围观的百姓不断朝那常盛天身上扔菜叶砸鸡蛋,叫骂不断,那德妃常梦溪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人啐了好几口唾沫,一身狼狈。
  当日,满地的鲜血,几乎血流成河,众人只看得大快人心。而安富贵的家人也在不久后被朝廷抓住,判了绞刑。因为,大晏帝从不会给自己留任何的隐患……
  长乐宫。
  叶灵霜刚刚饮完一碗安胎药,懒懒地躺在软榻上小憩,目光却随着云娇手里的空碗一直移动。恍惚间,那空碗变成了一个空瓶,一个盛满毒药的瓷瓶子!
  叶灵霜冷冷一笑,常梦溪,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当初那蚀骨毒药,可是你为花梨月找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我一直不想这么晚更新,奈何我每次都这个时候更……
  ps:德妃完全被干掉了……妹纸们高兴不?




☆、79、莫名情绪

  79、莫名情绪
  可怜那常盛天到死才知道;自己的一生算是毁在了自己最寄予厚望的女儿身上。那常盛天平日里贪污受贿不少,大晏帝判处株连罪行之前;将那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的证据一齐宣布了出来;也难怪常家斩首当日;百姓那般愤慨。
  “娘娘,这德妃竟如此丧尽天良,二皇子那般小,她也下得了毒手!”墨月忿忿道。佩环听完后;也跟着叫骂几句,比墨月还激动。
  叶灵霜微微勾了勾唇,“这世上丧尽天良恩将仇报的何止她一人;但凡人都有七情六欲;大都为心中利益所驱使;一时冲动便容易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这德妃不过其中之一罢了。”
  “娘娘倒看得透彻。”云娇接了一句。
  “不保持一份通透的心,本宫便早是那刀下冤魂。”叶灵霜淡淡道,那眼中淡漠一片,不起半点波澜。
  云娇嘴唇龛了龛,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或许主子说得没错,后宫之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谁又有那份闲心去同情别人。也许主子方才已看出她的不忍,德妃一家落得如此下场,让她有些悲悯之情,只最后看来,这也算是德妃罪有应得罢了。
  屏退几人,叶灵霜单独找了安德子和吴团两人问话。一双手偶尔抚过自己的小腹,有些懒散地靠在长塌上,伸手半掩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微沉,叶灵霜不由一笑,最近好像是越发困乏了……
  “娘娘,不知唤奴才二人前来有何事吩咐?”两人一进内殿便看见自家主子疲怠地半躺在软榻上,便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们近日去那翠荷殿处清扫时有没有什么人为难你们?”
  安德子和吴团不解地对视一眼,安德子先出口问道:“娘娘何以如此相问?那翠荷殿一直空着,又有何人会为难奴才等。”
  叶灵霜笑了笑,“无事,本宫就是听说皇上最近加强了侍卫的人数,那翠荷殿周围也该是有侍卫巡视的,本宫想着那边都是些不太受宠的妃嫔,那些侍卫态度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有不知情的对你们态度不恭,你们便同本宫说一声,本宫也好找那张侍卫说说。”
  听闻此话,两人皆有些受宠若惊。
  “回娘娘,奴才昨日同吴团去翠荷殿时的确碰到了一两个巡逻的侍卫,不过侍卫态度懒散,根本懒于管事,倒没有多为难奴才等。”安德子想了想,如此回道。
  叶灵霜点点头,“去歇着吧,长乐宫宫门也不用你们俩老守着,偶尔偷个小懒也是可以的。本宫不会怪你们。”说到这儿,脸上露了笑意。
  安德子和吴团只觉主子待他们极好,哪里敢要求太多,连忙谢恩,“奴才等为娘娘办事心甘情愿,一点儿不觉得累,请娘娘放宽心。”
  待两人出去,叶灵霜才又恢复原先的懒散,半躺着身子看起书来。
  这天午膳过后,大晏帝竟来了长乐宫正殿。
  脚步刚踏进门槛,大晏帝便不自觉地放轻了所有的动作,内殿侍候的几个宫女正欲行礼,被他一抬手制止,众人告退,只余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软榻边。
  榻上的女子俨然已经睡了过去,身上盖着薄毯子,露出一小截藕臂,一本翻了页的书被随意压在了手下。
  大晏帝微微勾了勾唇,将她手下压着的书籍轻轻取了出来,扫了一两眼,眉头不由一扬,他竟不知这小女人这么喜欢看医书。将那书随意往旁边一放,大晏帝弯下腰,一点点抬起她的身子,打横抱在了怀中,朝着长塌走去,然后轻轻将她放到了床榻上,顺便扯开一旁的被子给她盖好,做完这一切后,自己才坐在床榻一侧,静静地打量着她。见那扇贝般的睫毛微颤,大晏帝不由勾唇一笑,正欲开口说话,那床上的女子已经睁开了双眼,因为止不住的笑意和得意,那眸子此刻半眯成好看的月牙状。
  “何事竟高兴成这样?”大晏帝笑问道。
  叶灵霜起了身,靠在床头,一脸笑意地盯着他,“皇上为了让妾睡得更香,竟抱了妾到床上,妾又如何能不高兴?本来还想让皇上多抱一会儿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叶灵霜有些惋惜道。
  “呵,敢情爱妃你早就醒了,只是贪着朕的怀抱舍不得醒来。”大晏帝取笑道。
  “皇上你一语中的。”叶灵霜丝毫不反驳,反倒眉眼弯弯看着他,看的大晏帝一颗心蠢蠢欲动,他便是爱极了这小女人这副得意的样子。大晏帝便掀开那被褥,将她搂入了怀中,笑道:“朕的怀抱可比这床上暖和多了。”
  叶灵霜乖乖地躺在他怀里,懒懒地半眯着双眼。
  “霜儿,可会怪朕?”叶灵霜刚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便听得他很突兀地问出这么一句。
  有些疑惑地睁眼,抬头看他,“妾为何要怪皇上?刺杀二皇子和陷害妾的凶手不是抓到了么,妾感激皇上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您?”
  见那双漆黑缀星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大晏帝竟有些不敢直视,微微撇开了目光,不自然地笑了笑,“你不怪朕便好,以后有朕护着你,你也不用像这几日般提心吊胆。”
  听闻这话,叶灵霜诧异,脸上笑意也瞬间敛起,低声道:“原来皇上已经看出来了,妾这几日的确过得提心吊胆,因为妾很怕,很怕皇上万一查不出凶手又堵不住流言蜚语,妾便成了那策划杀害二皇子的凶手,众口铄金,妾怕到时候连皇上也会无可奈何……”
  叶灵霜兀自说着,那环抱着她的人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在细细聆听,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了良久,久到叶灵霜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大晏帝却忽地叹了一声,带着说不出的复杂情感。
  “真是个傻丫头……”他道。说着,那手臂将她往怀里收紧几分,似乎想起她还怀着身孕,立马又松了动作。
  “傻么?”叶灵霜忽地喃喃一问,目光缓缓转向他,“皇上,妾不傻,真的。后宫发生的事情妾都一清二楚。皇上,您知道吗?每次您宠幸完妾,妾等的不是您的赏赐和册封,妾盼的只是皇上可以于百忙中抽空来看看妾,只这样,妾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妾也不敢奢求。每次李公公带着您的旨意送来珍宝和封赐时,妾没有半点儿兴奋,皇上知道为何?因为妾不喜欢皇上用封赐来满足妾,您觉得妾贪心也好,不识好歹也罢,妾如今都想跟皇上说一句实在话,妾如今虽然贵为馨妃,妾却一点开心不起来。但是,若这是……若这是皇上想看到的,妾定会好好做好这馨妃的位置。皇上觉得这个身份最好,妾也便觉得好,不会再误解了皇上的意思,从而做出一些令皇上生厌的事了……”
  说到后面时,大晏帝身子微微一僵,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怀里的女子已经明白了他原先的用意。想到这儿,大晏帝心中竟不可抑制地微微颤了颤,生出几分心疼,还隐隐夹杂着几许害怕。
  他的确是有过那种想法,将她推至风刀浪尖,再借由她的错误对明宇国发兵,可是当这机会就摆在眼前时,他却生生地犹豫了退缩了……即使,没有什么理由比刺杀大晏国皇嗣更充分的发兵理由。他一直说服自己,他犹豫退缩只是因为听了馨妃的那些话,或许不用兵戎相见他亦能将明宇国纳为己有。可是,真的是这么样么?
  显然,这背后策划杀害轩儿之人不是凑巧想到了这种可以同时除去皇嗣和馨妃的一石二鸟之计,便是将他的脾性摸了个一清二楚,顺着他的意图专门为他设了这么一个局。如今查出德妃乃幕后策划之人,大晏帝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德妃本就是个不太聪明的女人,但若有旁人在一旁策划,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又听得方才怀中的小女人说到“误解”二字,大晏帝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酸甜苦辣皆有。她竟以为自己的本意是想要她在这后宫中越变越强,从而跟他靠得愈近,甚至于是让她坐上后宫那个位置么?可是,这难道真的是她多想了?大晏帝居然也不明白了,他自己最初始的想法是什么,现在的想法又是什么?心中乱成一团,如麻如丝。
  “你不要多想了……”走之前,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因为,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一个比他想象中要聪明许多的女人,她一直明白他的意图,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次在他面前都笑得很开心,他才知道,原来这小女人也会隐藏,她也会伤心,更会自欺欺人……
  “皇上,还记得妾第一次遇见你是在哪里么?”走之前,她忽然笑问道,只那笑虽美却有些勉强。他怎么会不知道,因为那日正是母妃的忌日,他本是心情低落地去了翠荷殿外的莲池,没想到却遇到了她这般充满活力和俏皮的女子,单单是看着她练出那几招花拳绣腿,自己抑郁的心情便烟消云散。
  见他没有回答,她兀自接话道:“是在翠荷殿外的那处莲池……”她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落寞。
  大晏帝本想说,其实朕一直记得,因为那一日永久难忘,,可是看到那一章倔强的小脸,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就那么出了长乐宫。
  头一次,这种不在计划和控制中的情绪让大晏帝烦躁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黄桑动心鸟~~离虐他不远了,哈哈……求花啊……我才发现我居然好久都么有求花了




☆、80、灵霜攻心

  80、灵霜攻心
  大晏帝去福寿宫向请安时;太后仍是板着一张脸。
  “皇帝,这德妃策划杀害哀家皇孙一事确实可恶;可毕竟刺杀未遂;德妃被活活杖毙已经算是罪有应得;你又何必判了她常家株连之罪?”太后淡声道,别以为她人老了脑子就不好使,皇帝这是在一点点拔出朝中的老臣,将朝中的权利悉数收入自己的囊中。
  大晏帝嘴角微勾;”太后这话就不对了,这次的确是刺杀未遂,那若是真的刺杀成功呢?太后您的皇孙若被那常梦溪派人杀害;您还会觉得朕的处罚太重?且不说这德妃胆大妄为;意图杀害皇嗣;单单说她的父亲常盛天,收受贿赂卖官鬻爵,国法岂能相容?!”
  “皇帝的意思是,哀家妇人之仁了?”太后更加不悦。
  “太后多虑了,朕岂会对太后这般不敬,只这朝堂的事令人诸多操劳,太后身子不比从前,不如安心在福寿宫养着身子,这样一来,朕也放心许多。”
  太后心中憋气,知道此事多说无益,便话音一转,多了几分埋怨,道:“皇帝上次查到哀家宫中的钱公公乃刺客嫌疑犯,结果证明不是,白白让钱公公冤死牢中,每每想到这儿,哀家便觉得愧对他,毕竟他也是跟了哀家许久的老公公。”
  大晏帝眼中明明灭灭,微微垂了头,回道:“此事朕办得确实欠妥,只那钱公公不堪盘问,身子表面硬朗实则羸弱,不是如此的话,那刑部狱卒也不会救治不及时,让他猝死牢中。不过太后放心,朕已经下令厚葬钱公公。”
  话都说到这份上,太后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怎么都散不下去。
  “罢了,皇帝你日理万机,还是先回苍銮殿处理政事,先前琪贵妃她们已经来问过安了,哀家也不是没人陪着说话的老婆子。”太后如此道,这话听着是为大晏帝着想,实则那语气是嫌他还不如一群儿媳妇来的贴心。
  岂料大晏帝却顺着这话回道:“如此的话朕便先退下了,太后若是烦闷,多让你的儿媳妇们陪着聊聊天便是。”
  眼见着大晏帝出了自己的福寿宫,太后猛地将那手往近旁的圆木桌上一拍,一脸怒气。这皇帝的确是翅膀硬了,羽翼丰满了,对她表面看似恭敬,心里不知藏着多少怨恨呢。
  “太后息怒,奴婢以为太后万不可和皇上弄僵了关系。”一旁的落梅见冯太后怒气难掩,忙道。
  “哀家把他当做儿子,可他将哀家当做了什么?”太后语气重重道。尽管他眼中掩藏的东西再深也瞒不过她这双阅人无数的眼,大晏帝心中分明是将她视作了仇敌。作孽呀,太后心中叹道,她以为这孩子离开莲妃时还小,根本什么都不懂,哪里知道他早就把自己给怨上了,且是一直怨到了现在。不过,就算他在怨恨这个太后,他齐天佑照样得尊她敬她,不止是因为她帮助齐天佑登上了帝位,更因为他一直找的东西就在自己手里!他齐天佑想方设法夺了花施宇的兵权,还抄了他花家,不就是为了那东西?!如今一年过去,想必他也猜到了那东西的去处。
  如此想着,太后先前的郁闷才渐渐消散,拄着脑袋在那软椅上小憩起来。
  常梦溪因罪被杀,左右翼前锋统领一职便空了出来,大晏帝于朝堂上从新任命了他人,此人乃兵部右侍郎,是三年前的武科状元,从原先的小小正六品振威校尉一直提拔到如今的兵部右侍郎,颇受大晏帝的看重,这左右翼前锋统领的职位由他担任,众人自然也没什么反对意见,毕竟此人乃是磨砺了几年的将才,经验才干二者皆有。
  温相温荣阳将这几年发生的事一直看在眼里,大晏帝什么心思,他也猜到了一二。只他大晏帝想从自己的手中夺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后宫之中,二皇子被刺一事随着德妃被杖毙渐渐消停下来,贤妃被打入冷宫,德妃紧跟着遭了秧,可这事众人看得分明,全都是两人咎由自取罢了,怪得了何人?若非贪心不足蛇蝎心肠,两人如今仍然是高位分的四大正妃之一,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另外,众人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两人都属于陷害馨妃未遂,反倒将自己逼入穷途末路。一时之间,众人纷纷猜想这馨妃定是有神明庇佑,才会一次次地躲过陷害。这样猜想着,也便没人再敢找馨妃的晦气,哪怕心里还是嫉妒和不甘占多数。后宫又逐渐平静了下来。
  苍銮殿。
  大晏帝批阅奏章的时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一本奏折看了许久,那眼珠子也定定地对着某处未动。一旁的李福升自然瞧出端倪,将宫女才端上来的一杯茶水递了过去,低声道:“皇上,喝点儿茶水醒醒神吧,这碧幽茶乃是昨年明宇国送上的珍品,皇上也只品尝过一回,那尚医局的薛太医鉴定过这茶叶,确定可以提神聚神无疑。”见大晏帝似乎目光往自己这边瞅了瞅,有了几分兴致,李福升又忙接着道:“奴才方才大着胆子让宫女换了茶的品种,还望皇上莫怪,只奴才看皇上实在有些精神不济。”
  “有心了。”大晏帝淡淡道,取过那杯盏,先放于嘴边闻了闻,不由赞了一句,“茶香十分浓郁,只不知品起来味道如何。”
  “皇上一品便知。”李福升低头附和道。
  大晏帝淡淡嗯了一声,先是低头轻啜了几小口,然后一点点饮完,直到那茶杯见了底。
  “涩中有甜,甜中有涩,的确是好茶,以后便换上这碧幽茶。”
  “奴才这就吩咐下去。”李福升应道,眼里多了些笑意。
  大晏帝单手把着那被饮完的空茶杯,轻轻来回旋转着,一双眼幽深不见底。
  “李福升,随朕去长乐宫。”李福升吩咐好换茶叶之事,一回来便听闻大晏帝忽地掷出这么一句话。
  ――――――――――――――――――――――――――――――
  进了长乐宫宫门,大晏帝缓缓驻足,立在了原处,看着院子内靠着边沿无聊走着的叶灵霜,大晏帝忍不住问出声,“爱妃这是在作甚?”
  叶灵霜抬头循声望去。见是他,先是一惊,忙福身行礼,一旁伺候着的宫女云娇也跟着行礼,然后微伸手,时刻做出扶眼前之人的动作。
  大晏帝走至她身前,长臂一身,揽住她腰身,动作流畅自然,“若实在闲得慌便出去走走,在这院子里瞎晃荡什么。”
  “皇上不是说,让妾在这长乐宫中呆着,尽量不要外出么?”叶灵霜回道,表情颇认真。
  大晏帝微怵,低笑两声,伸手敲了她一记脑袋瓜子,“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非要记得一清二楚。”
  叶灵霜抱着脑袋,不满地回视他,“妾哪敢不听,不听的话就是违抗圣旨。李太医说多走走对腹中胎儿有好处,妾只好在这长乐宫的院子里瞎晃荡了。”
  大晏帝不置可否地挑挑眉,“霜儿想去哪儿,今个儿朕陪你可好?”
  因为惊诧或者喜悦,叶灵霜檀口微张,愣了片刻,不确定问道:“皇上真的要陪着妾一整天?”
  大晏帝犹豫了稍许,嗯了一声。其实他本意只是陪着她随意走走,什么时候说过要陪她一整天了?但看在她那难掩喜悦的表情,心里只这么一顿便答应了下来。
  见他应声,叶灵霜双眼璀若星辰,忽而想到什么又瞬间黯淡下来,摇摇头道:“皇上有这份心意妾已经很高兴了,只是皇上若今日陪着妾一整天,只怕明个儿后宫中的人就都知道了。”
  大晏帝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叹道:“是朕考虑欠佳了……”莫名地,那心情又烦躁起来。
  大晏帝揽着她的腰进了正殿,扶她坐在软榻上,嘱咐道:“你好生歇着,实在憋闷得慌就让几个下人贴身候着,还有,朕今日给你带了一样东西,霜儿你看到后必定欢喜。”说这话时,他竟神秘地笑了笑。
  叶灵霜一脸期待,待李福升将那用精致镂花茶盒子呈上来时,叶灵霜闻到那久违的浓郁茶香味,惊喜交加地看向大晏帝,“皇上,这是……碧幽茶?!”
  “朕品这茶时,总觉得在什么地方闻过这味道,后来才想起霜儿你的殿中便有这味道,你定十分爱好这茶,朕说的可对?”大晏帝笑着看她那兴奋的样子,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这茶毕竟浓了些,你怀着身孕,还是少喝的好。”
  “妾知道了。谢谢你……天佑……”她低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道,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含糊不清,可是大晏帝身子明显一震,有片刻的僵直,慢慢地,那僵住的身子才恢复如初,大手一下下顺着她乌黑的长发,良久没有说话。
  “皇上……”叶灵霜先出了声。
  “……嗯。”
  “妾听闻皇上的生辰快到了,皇上可曾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她从他的怀里仰起头,认真地盯着他问道。
  大晏帝垂眸看她,在她乌发上抚摸的大掌移至她脸蛋,在最肥润的两颊捏了捏,忽地一笑道:“朕想要的东西可多着呢……”不等她继续询问,他低头在她额角印了轻柔一吻,“这些事不用霜儿操心,你只管给朕生个大胖儿子,呵呵。”
  叶灵霜勾唇,点了点头。
  “……这会儿确实不是个好时辰,等到晚膳过后,朕来你长乐宫,你想去哪里走走,朕陪着你。”大晏帝临走前凑近她耳边低语道,见她耳垂因为这话染上几抹红晕,不由低低一笑,轻轻舔舐了一下才离开。那轻快的步伐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不错。
  “晚膳过后?”叶灵霜重复地低喃了两声,不由嘴角一扬,眼里闪过一道光。
  墨月几人在大晏帝走后纷纷进了殿中,一眼便扫见那桌上精致的茶盒子,墨月兴奋地拧开那盒盖子,凑近鼻子使劲一吸气,兴奋道:“娘娘,没想到皇上竟送来了碧幽茶,娘娘先前可是一直惦记着喝呢。”
  云娇瞧着墨月那有些逾矩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娘娘,皇上就算这些日子不能歇在娘娘这儿,可是皇上心里一直念着娘娘呢,不然哪里想到送这贴心的东西来?”佩环捂着嘴偷笑道。
  “好了,你们莫要取笑本宫了,这十月怀胎,谁知这段日子中皇上会念着本宫多久。”叶灵霜悠悠道,这话听似有些哀怨,只旁人根本从她眼中看不到任何失落烦闷的情绪。
  三人识趣地没有再说话。叶灵霜目光在三人身上环视一周,语调上扬,“皇上晚膳过后会再过来一趟,也不用太多人伺候着,云娇留着就行,你们若有事就去忙你们的。”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瞧见墨月双眼微垂,里面阴暗氤氲,叶灵霜心里愈加冰寒——
  作者有话要说:昨个儿有事没更,还忘了挂通知,抱歉啊妹纸们,某夜知错了,默默面壁去




☆、81、十指交握

  81、十指交握
  叶灵霜才用过晚膳后不久;大晏帝果然如约而来,身后只李福升一个人跟着。
  “怎么这么早便用完了晚膳?我以为霜儿还在进膳呢。”大晏帝坐在她身边;笑问道;伸出的长臂很自然地楼上她的腰肢。看见她手中的东西;不由扬了扬眉。
  叶灵霜一根针线收完边,才将那做好的棉鞋放置一侧,语气轻快地应道:“妾知道皇上要来,故而将晚膳提前了些;又觉得干等着无聊,便想着将前几日还未来得及做好的鞋子收了边。皇上你看,妾做得好看吗?”叶灵霜笑着将那一双面上绣着莲花的小棉鞋递至他面前;询问道;眼里晶光闪闪。
  这是一双过分小的鞋子;大晏帝一个掌心便能放下,见她一副等着夸赞的急切样子,大晏帝勾唇一笑,“好看,朕只知霜儿你绣的香囊荷包精致,没想到做的这双鞋比尚工局的老嬷嬷做的还要好。”
  得了这夸奖,叶灵霜笑得颇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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