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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翻身记(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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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那一抹绿影逐渐远去;大晏帝才收回目光,低眸看着跪于地上的婉贵嫔。女子夕日的乖巧不再;眼里是无法遮挡的愤恨;那以往粉嫩的脸颊亦是变得苍白不已。
  “起来回话。”大晏帝淡淡道。
  “妾不敢;还请皇上为妾做主!”婉贵嫔小脸如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只是眼前的男子根本生不出一丝怜悯之情。在这一方面,他一直都是比较吝啬的。后宫女人的泪水分为两种;一种是让人爱怜的,一种是让人生厌的,很明显;婉贵嫔此时的做法很不讨喜。
  “李福升;立刻去尚药房查一下;看看药物出入档本里有没有什么不常用的药,再让张子宜去尚医局把吴太医带来问话。”大晏帝冷冷道。
  “奴才即刻去。”李福升低头应了一声,快步走远。
  婉贵嫔一听这话,脸色又白了几分,那药是私底下问吴太医要的,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这事,自己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还会让皇上知晓自己贿赂太医,到时候亦是大罪。可是若不说,尚医局每个太医开的药方都是有记录的,尚药房抓药购药亦是入了档,她如何指证是吴太医乱开了药?想到这儿,婉贵嫔冷汗冒了一身,背后的薄衣似乎都快被浸透,她不该一时冲动便惊扰了圣驾,现在想来左右自己都有罪,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婉贵嫔那抓在地上的手因为僵直已经泛起白色,隐隐发颤着,眼里除了滔天的怒意更是不甘,都是琪贵妃那贱女人!若不是她想着她死,她如何会沦落至此?!
  婉贵嫔这跪在地上犹豫不决的空档,李福升已经将尚药房的管事刘药师带了来,那刘药师已是个上了年纪的五旬老人,怀里抱着几本记录药物进出的本子,见大晏帝在那儿等着,连忙请安行礼,然后递上那本子,低着头,态度恭敬道:“皇上,近一个月的进药出药都记录在这几个本子上,皇上可细细翻查。”
  “不必了,刘药师看看这后宫妃嫔抓药的记录,可发现什么不妥?”大晏帝微伸手,阻止了他递本的动作。
  刘药师怔愣稍许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但又不敢遑论,想了想回道:“回皇上,容臣再细细翻看一下可好。”
  “嗯……”大晏帝淡淡应了声,脸上露出几分不耐。
  那刘药师连忙将那抓药的记录细细看了几遍,确定没什么异样才回道:“禀皇上,这药都是一些治小伤寒的药,还有便是治菊妃娘娘咳症的止咳药,以及一些各宫殿的补药,没有什么危害身子的药。
  “没事了,刘药师先下去吧。”大晏帝的脸色在这一刻一下暗了几分,斜睨着地上的女子。
  那刘药师额头已渗出微薄的冷汗,连忙福身退下,幸亏是没有什么事,不然,他这条老命今日就要搁在这儿了。
  婉贵嫔此刻的脸色瞬间惨白,事到如今若再不说那件事的话等会儿再说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想到这儿,婉贵嫔心一横,一头磕在地上,那极其响亮的一声将大晏帝惊了惊,不悦道:“婉贵嫔这是做甚?”
  “皇上,是妾一时鬼迷心窍,听说那吴太医有受孕秘药便向他讨了几颗,可是妾后来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秘药,是吴太医要害妾,是他听了琪贵妃的指示要害妾!皇上定要为妾做主,求皇上为妾做主——”婉贵嫔哭得好不凄惨,额头因为方才那一磕已经渗出了血丝。
  听罢这话,大晏帝双眼猛地一沉,“你当真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下购药,岂不知这是大罪?”
  
  “皇上恕罪,妾只是一时糊涂,可是妾也得到了教训,皇上要治妾的最,妾无话可说,可是皇上万万不能饶过那害妾之人!”婉贵嫔凄声道,那眼中的恨意让大晏帝看得真切,心中本就生出的几分厌恶愈加涌了上来。
  “婉贵嫔无需多说,等吴太医来了朕再做定夺。”大晏帝淡淡道,目光已换了方向,似是不愿多看她一眼。
  远处,侍卫张子宜已经将吴太医带了来,那吴太医神色无甚异常,抬头扫了那婉贵嫔一眼,眼里射出一道精光。
  “皇上,属下将吴太医带来了。”张子宜回道,见大晏帝点头,才退到了一边,站在李福升身旁,只留那吴太医在正中站着。
  “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吴太医端端正正地行了礼,丝毫不见做贼心虚的惶恐。婉贵嫔见那吴太医一副堂堂正正的样子,恨不得上前撕了他的脸。
  “吴太医,朕问你话之前,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大晏帝也不急着问话,反而来了这么一句。
  那吴太医一听这话,立即掀起袍子跪在地上,低头道,“皇上,臣有罪,上次给婉贵嫔看诊的时候,婉贵嫔重金贿赂臣,希望可以从臣这里买得一些受孕秘药。臣本是不答应,可是婉贵嫔竟给臣下跪,臣惶恐之余便将祖传的秘药送给了婉贵嫔,那重金却是没有收的。臣知错,求皇上治罪!”这话说得万分懊悔,让婉贵嫔傻了眼。
  “皇上,吴太医满口胡言!他不仅收了妾的贵重首饰,还送了假药来害妾!”婉贵嫔完全忘了自己的礼教,指着她怒声道,那样子竟是要将他啖肉饮血般的狠戾。
  “皇上,臣不敢以下瞒上,所言句句属实,是臣万不该被婉贵嫔的巧言令色迷惑,做了这等错事,求皇上治罪!”这话亦是说得铿锵有力,情绪激动。
  “皇上切莫听他胡言,妾的殿中还有剩余的几颗药丸,那几个贵重首饰亦是没了的,皇上一查便知!”想到这儿,婉贵嫔眼睛一下有了神采,这便是铁证如山的证据,到时候看着吴太医再如何狡辩。“那首饰盒就在梳妆台上,那瓶药亦是放在了里面,皇上派人一查便知。”婉贵嫔忙道。
  大晏帝朝李福升看了看,李福升立即会意,“奴才这就去派人找。”
  “张侍卫,你去尚医局将薛太医也叫来,朕倒是要看看婉贵嫔口中所说的毒药是真是假!”大晏帝眉宇间竟是凌厉之色,让旁人生畏。
  李福升和张子宜分别领了命,好在甘泉宫离梨落园不甚远,李福升不一会儿便抱着一个首饰盒来了,而那张侍卫亦是腿脚健快之人,不一会儿就领着尚医局里资质最深的薛太医来了。
  李福升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那首饰盒,果然见各式金银翡翠的一旁躺着一个青花瓷瓶,李福升从里面倒出几颗灰黑的药丸递于薛太医手中。
  薛太医恍然明白,将那灰黑色药丸捏碎放于鼻边细细闻了许久,方朝大晏帝道:“回皇上,这药的成分大多是一些补肾、治体寒的药,没什么不妥。”
  “爱卿可肯定?”大晏帝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让人一听就知此刻是极度不悦的。
  “臣行医二十多年自然不敢妄下定论,此药却无甚不妥,反而对体虚体寒的女子帮助极大。”薛太医一字一句道,说得万分肯定。
  婉贵嫔难以置信地盯着那薛太医手中的几颗小黑药丸,脸色煞白,自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薛太医,婉贵嫔身子抱恙,你给看看,是否是吃错了什么药。”大晏帝话语仿若生冰。
  薛太医连忙走过去,见那婉贵嫔脸色惨白,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正准备从怀里掏出个丝帕之类包住婉贵嫔的手腕,却听闻大晏帝冷淡出声,“不必找了,直接把脉。”薛太医连忙抬起那无力垂下的手腕,细细把了许久,惋惜地摇头道:“回皇上,婉贵嫔这是补药吃多了,反而伤了子宫,以后怕是难以受孕了……”
  后面的话,婉贵嫔再也听不进去,一下跪趴在地上,恍若失了魂,没了,什么都没了,对于女子来说不能怀孕的话哪里还算真正的女人?下意识地看了大晏帝一眼,此时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冰冷无情的侧脸和紧紧抿住的薄唇。猛地,婉贵嫔想起什么,连忙从李福升手里夺过那首饰盒子,啪地一声,她将盒子完全翻了个个儿,里面的各种精致耀眼的首饰倒在了地上,婉贵嫔一双毫无血色的手在首饰堆里胡乱摸索着。蓦地,那白手拾起一支格外精致的嵌梨花琉璃钗子和一支八宝攥珠飞燕钗,拿着簪子的手不停颤抖起来,“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这两个钗子明明被吴太医拿了去!”
  大晏帝眯眼看向那八宝攥珠飞燕钗,眼一沉,低喝道:“李福升,朕瞧着那八宝攥珠飞燕钗,可是曾经赏赐过的东西?”
  李福升走上前,自婉贵嫔手中夺过那钗子细细打量一番,“回皇上,确是皇上以前的赏赐。”
  忽地,大晏帝冷笑出声,“爱妃,莫不是这两个价值不菲的钗子便是你说的贿赂之物?爱妃当真好打算,拿着朕的赏赐企图贿赂别人,看来朕平日里真是太宠你了。”
  “皇上,不是这样的,你听妾说,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婉贵嫔连连道,“……一定是斐玉那小贱人收了琪贵妃的贿赂,然后连同吴太医一起陷害我,对,一定是这样的!皇上明查……”
  “李福升!朕瞧着婉贵嫔有些神智失常,连忙拖她回甘泉宫!”大晏帝冷喝道。
  “奴才遵命!”李福升将那魂不守舍跪坐在地上近似于疯婆子的婉贵嫔拽了起来,朝一排站着的几个小太监使了眼色,那几个太监一同走上前拖起那婉贵嫔就朝梨落园外走去。
  “皇上——,妾是被冤枉的——”婉贵嫔回头朝他嘶吼道,大晏帝只作看不见。忽地,那女子疯癫一笑,“皇上,你当初说要好好待妾的,您都忘了么?!妾为了做了那么多事!皇上——”
  大晏帝本是漫不经心的表情猛地一暗,眼里生出万千冰刃。“李福升,朕看婉贵嫔没有必要再住在这甘泉宫了,等会儿直接送她去冷月殿。”大晏帝声音低沉道,一拂衣袖,兀自走远。
 
  李福升连忙跟着,忽地扫见那撒了一地的金银首饰,连忙拾起塞回盒中,手却在触到那一支嵌梨花琉璃簪子顿了顿,这簪子……好生面熟……
  里面嵌着的几多小巧精致的梨花很美……梨花……花梨月……
  作者有话要说:容我喘口气,然后继续码第三更……==!
  妹纸们,夜宝耐你们,来点花花吧,庆祝婉贵嫔顺利进入冷宫!!!


28 狠戾手段

 
  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婉贵嫔被打入冷月殿的事情就在整个后宫传了个遍。
  众人知道这件事后也只是幸灾乐祸多于同情,冷月殿那是什么?那是显而易见的冷宫!花后当年出事便在里面呆了整整三个月;最后还自缢在了那大梁上。不过也有心生悲戚的;正如这婉贵嫔;不管以前是多么风光,占尽了皇上的宠爱,如今却是说失宠就失宠,换不回皇上一点儿同情?或许她们就算日后得了宠亦是如这婉贵嫔一般下场凄惨;不得善终。后宫凡是有几分思量的人便知,婉贵嫔恢复妃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最可能的结果只能是:老死于冷宫中!
  此时的铛月宫中;一低一高坐着两个雍容富贵的女子。
  “听说妹妹昨个儿可是亲眼瞅见了那婉贵嫔被打入冷宫的一幕。”端正而坐的琪贵妃徐徐饮了口茶;朝坐在自己下首的关婕妤问道。
  关婕妤难掩笑意;“是啊,妹妹今日和其他几位充仪贵人碰巧在梨落园的亭子里小坐,本是看到皇上和那馨嫔坐在石凳上打情骂俏。”说到这儿,眼角余光偷偷扫了琪贵妃一眼,见她轻轻挑了挑眉,才笑着继续道:“那婉贵嫔好生不识趣,竟在这个时候打断了皇上的雅兴。妹妹以为她只是去争宠的,岂料那婉贵嫔竟声泪俱下地跪在了地上,当时那场面,啧啧……”关婕妤笑意更甚,“姐姐你不知多壮观,妹妹尽管离得很远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下,其他几位妹妹更是当场就惊呆了。”
  “本宫听闻皇上找了薛太医和吴太医去,这婉贵嫔怎的生病了不自己去尚医局找,却是到皇上身边抱怨起来了。尚医局那些个太医又不是吃白饭的。”琪贵妃似有些不解,秀眉微皱问道。
  “姐姐这就有所不知了,虽说妹妹昨日离得远,听不甚清楚,可那时的情境却是一幕不落地入了眼,那婉贵嫔似乎对吴太医憎恨入骨,当时候叫骂不断,难堪入耳。妹妹尽管坐在亭子里亦是听得一二。今个儿又听闻那些个喜欢嚼舌根的丫鬟太监说,婉贵嫔怀疑吴太医给她吃了毒药,当时正是朝皇上哭诉呢。可惜证据没拿出来反倒把自己给害了,私自贿赂太医,还敢服用尚药房之外的药,那条条都是重罪呢。”关婕妤不慌不忙慢慢道来,像是在讲着一件很有趣的故事。
  “哦……原是如此,看来这婉贵嫔当真是不懂自己几斤几两,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见了皇上,呵,只能说自作自受罢了。”琪贵妃亦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眼里的得意只有她自己看得清。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妹妹当讲与否?”关婕妤稍稍犹豫,问道。
  琪贵妃那长长的眸子往上掀起,淡笑看她,“关婕妤直说无妨。”话虽这般说,心里却已经猜到几分。
  “妹妹还听那婉贵嫔喊出了姐姐的名字,当时亦是连姐姐也一块骂了进去,那话脏秽不堪,妹妹听了都难以启齿。”关婕妤声音稍稍放低道,眼里莫名之光一掠而过。
  琪贵妃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只挥挥手淡淡道:“罢了罢了,左右一个进了冷宫的人,本宫计较太多岂不是失了礼教。”
  “姐姐一向大度,自然不会跟那低贱之人一般计较。”关婕妤笑着回道,见天色不早,忙从紫漆雕花椅上起身,福身道:“晚膳时间快到了,妹妹就不叨扰姐姐了。”
  琪贵妃点点头,“去吧,仔细着路上。”听似关心的话语,那眼中却是一点儿关怀之意也没有,只有那永远不变的高贵优雅。
  等到那关婕妤走远,琪贵妃的贴身丫鬟秀竹才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娘娘,吴太医说那些被换走的药丸已经处理掉了,娘娘放心就是。”
  琪贵妃好看的挑花眼此刻比平日里还要上挑几分,往身后垫了垫子的椅上一靠,神情放松,带着几分惬意,嘴角上扬,“秀竹,办这事的时候可曾被不相干的人看到?”
  秀竹手一抖,忙道:“娘娘放心,此时办得妥当,并无人看见奴婢私会吴太医。”
  见她神色慌张,眼里有了畏惧,琪贵妃扬声一笑,“本宫又不吃人,你这般害怕作甚,此次你办事有力,本宫该是好好赏你一番的。”
  “奴婢不求赏赐,留在娘娘身边服侍娘娘是奴婢的福气。”秀竹慌张道,死死低着头,不敢看自家主子眼里偶尔露出的狠戾,尽管为她办事不少,亦是有些兢兢战战,只怕有一天自己小命不保。
  琪贵妃伸出那白玉纤手,自发髻上取下一支白珠金簪,“这是上回本宫的母亲托人给本宫带进来的,虽说不是价值连城却也是本宫的一番心意。现在赏赐于你,以后好好替本宫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秀竹惶恐地接过那白珠金簪,继而语气决绝道:“娘娘放心,奴婢以后定是忠心不二地侍候娘娘!”
  “有你这般保证,本宫也可高枕无忧。只是,记住把该清理的都清理了,尤其是那些不太干净的东西。”
  琪贵妃这话说得风轻云淡,秀竹却是眸子猛睁,连忙敛了此刻的吃惊,低头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妥此事!”
  看她那低眉顺眼的样子,琪贵妃勾唇一笑,“本宫的心事也算了了一桩。”想到什么,随即叹了口气,道:“好生奇怪,最近德妃倒是安份守己起来了,本宫还想着看看她那些好手段呢,不过她想嚣张也没那本钱,据说她老爹最近做事可是很不讨皇上的喜欢……”
  秀竹不敢言语,只听着琪贵妃在那儿自言自语,一脸的春风得意……
  ——————————————
  天还未大亮,东宫不远处的一口枯井边传来一个女子惊恐的尖叫声。当时正是一个路过的小宫女见到了枯井边的绣花鞋,大呼来人。
  没多久几个小太监从枯井里打捞起一个丫鬟的尸体,瞧那样子应是才死不久,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原来侍候婉贵嫔的贴身丫鬟斐玉!她的怀里还揣着几件贵重的首饰。众人心道这丫头定是偷了婉贵嫔的首饰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不料却失足掉进了这枯井中,实在是老天长眼,让她这黑心肝的奴仆没了好下场。
  这事比婉贵嫔被打入冷宫一事还要传得快。东西两宫的琪贵妃和贤妃生生将这事压了下来,毕竟后宫出了这事算是她们的失职,所以那流言也只是短短地轰动了一阵子便很快歇了下来。可是,有些事岂能是如此容易隐瞒的。
  大晏帝听到这事后,冷冷一笑,将手中的羊毫镶金环笔啪地扔到桌上,“朕放着这后宫不管,没想到后宫却是愈加乌烟瘴气了。”
  “皇上息怒,只是个小宫女不小心失足掉了进去,如今那枯井已被琪贵妃下令封了,想来以后不会再发生这事。”李福升口不对心道,以他多年的经验,此人绝不是失足掉进枯井那么简单,但是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也没有必要多说。
  “李福升,把张子宜给朕叫来。”大晏帝也没有纠结这事,忽地转了话题。李福升自然赶紧退了出去,皇上发怒的时候办事得更加利索,免得招来皇上更大的怒气。
  不一会儿,张子宜领命进来,单腿跪地,“属下见过皇上,吾皇万岁。”
  “去给朕查查吴太医的来历,搜集一下近一年温相做的好事。”说到好事,那话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寒意。
  张子宜只是一顿,立马领命而去。他们做下属的从不需要了解太多。
  大晏帝抬头看了看周围的金碧辉煌,目光一凌。温阳荣,你这老匹夫可是过了几年舒服日子,就开始不规矩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本来还准备多码几百字的,但是怕发得太晚,乃们都睡了,所以就发了……来来,表忘了按下你们可爱的爪印,吾最喜欢了

 

☆、29、心血作画

  29、心血作画
  “听说昨个儿皇上去了琪贵妃的铛月宫;还将贤妃一块招了去,朝两人发了好一通火;连铛月宫守着的太监宫女都听到了训话之声。云娇;你可知这件事?”叶灵霜低头翻看着手里的书;话却是朝一旁站着的云娇问道。
  云娇这方正研着墨,见主子发话,便慢了手中的动作,回道:“娘娘;此事不假,后宫前些日出了那档子事,自然是瞒不住皇上的。”
  “呵;皇上难道不觉得自己管得太晚么;后宫这种事出得还少?”叶灵霜好笑道;翻书的动作快了几分,也不知到底是在看书还是在想事。
  云娇低着头,没有往下接话,亦是不敢。主子说的没错,这后宫偶尔死个宫女太监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只是以往皇上通常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这次却管了起来。瞧手中研的墨已变得浓稠,云娇转头看自家主子,淡笑:“娘娘,墨已经研好了,宣纸也已经铺好。”
  
  叶灵霜放下手中的书,走到那一片空白的宣纸跟前,静静地看了半天,似在比划什么,又瞧了瞧门外,不禁皱眉问,“墨月和佩环去了有一小会儿了,怎的还不回来?”
  “兴许什么事给耽搁了。”云娇低声应了句,口吻却是一点儿不肯定。
  “不过是借一些朱砂、石青和石绿罢了,岂会耽搁这么久?”叶灵霜勾唇一笑,含了几分难见的冷意,悠悠道:“据说丹灵宫的孙容华擅画,而这丹灵宫又离我长乐宫最近,如今不过是借几种颜料而已,怎的连这么点儿东西都舍不得了。”
  又过了稍许,墨月和佩环才捧着砚台走了进来,把那装着朱砂、石青及石绿的砚台小心放到了桌上。
  “让娘娘久等了。”墨月连忙回道。
  “怎的去了这么久,莫不是那孙容华为难你们?”叶灵霜取过那方砚台细细看了看,微扫一眼墨月和佩环问道。
  “为难倒是没有,只是那孙容华不喜外人打扰,而且一听说娘娘您要借点儿作画的颜料更是露出几分不喜,脱口便道已许久未作画,找那朱砂石青要等上些许时辰。奴婢和墨月姐姐便在一边候着,一直等在现在。”佩环快嘴道,想起孙容华那不甘不愿的样子,还有那下人慢慢悠悠找东西的样子,〃脸上更是黑了几分,眉头也皱了起来。
  “等了这么久也辛苦,去一旁歇会儿吧。”叶灵霜笑道,将那看了许久的朱砂及石青石绿放回桌上。指尖在那石绿上抹了一小撮细细捏了捏,这朱砂和石青石绿微潮,还带着几根细笔毛,一看就是才用过不久,孙容华这般撒谎当真好笑,不过是一点儿身外之物而已,跟她的小命比起来那可是云泥之别。
  墨月和佩环方才在孙容华殿中早已是约束良久,如今听了主子的话当即退到一边稍稍放松了小片刻,然后目视着主子面前的宣纸,等着主子一展身手。云娇则忙将那借来的朱砂和石青等掺了水细细研磨出来,挨个儿排在石墨的一边。
  “娘娘,都好了。”云娇道,稍稍退后一小步。
  叶灵霜拿起那毫笔,先是在纸上大致比划几下,然后便沾了那墨汁在纸上一阵流畅地勾画,不一会儿已见几片莲叶的轮廓,待那整个莲花、莲叶仔细上了色已是过了一个多时辰。
  “娘娘画得极好。”佩环不禁出声道。
  “这莲花跟翠荷殿外那莲池中的白莲极为神似,只是这莲花却是染了朱砂,变成了红莲。”云娇细细打量许久,方道。
  “娘娘画得可不就是那翠荷殿外的白莲么。”墨月笑道,搬离翠荷殿之前,她可是经常陪着主子专门去莲池那儿小坐,这幅画刚画完她就瞧了出来。
  “你们说可像?”叶灵霜不确定地问了问,不待几人作答,又细细描了描几片莲叶的轮廓,在那画上轻轻吹了几口,方才搁笔。
  “娘娘画得自然像,奴婢以往竟不知娘娘有如此画工。”墨月惊叹道。
  叶灵霜莞尔一笑,“身为镇关大将军的女儿,怎可只懂得花拳绣腿。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哪个男人不喜欢多才多艺的女子。”见几个丫鬟盯着那画,便摇摇头道:“莫再看了,我也就有这么点儿画技。把东西收了吧,未用完的朱砂和石青石绿也都拿去丹灵宫还了。”
  “这次奴婢一人去便是。”佩环呵呵笑道,端起那砚台就往门外走。墨月和云娇也将那毫笔拿去洗净才挂回笔架子上。
  “等这画干了便收起来吧。”叶灵霜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目光扫见桌下残留的几抹不小心散出去的石青,眼里一抹精光乍然闪过。这石青干后可是极难清洗的,看来会留在地上一阵子。皇上你近日也该来上一两次了,不然梨落园可就白遇到你……
  叶灵霜这边才念叨,李福升便带着皇上的口谕来了,让叶灵霜不禁怀疑,是不是皇上听见了自己的抱怨,才这般及时地如了她的愿。
  “馨嫔好好准备一番吧。”李福升临走前笑道,还按照惯例留下了只有嫔位以上的女子才可在沐浴时享用到的素馨花瓣。
  叶灵霜从那篮子里随意抓了一把放在嘴边嗅了嗅,果真香味浓郁。将那手中的花瓣撒了回去,朝身后的一脸惊喜的墨月淡淡道:“去小厨房里让李嬷嬷早些备好晚膳,早点儿用晚膳也好早些沐浴。”
  “奴婢这就去。”墨月忙道,几乎是小跑着奔向长乐宫正殿侧旁的小厨房,这小厨房本该一宫之主来管束的,只是长乐宫正殿一直空着,现在几个侧殿中又属她品级高,那管膳食的李嬷嬷便暂时听她吩咐,那主厨薛公公亦是做得一手好菜,厨艺不错。
  皇上临幸任何一宫中的妃嫔时,其他未受临幸的妃嫔皆会自动避让,殿门亦是紧闭着,这也算是后宫中不成文的规矩,但是每个侧殿的殿门皆是一个模样,是以大晏帝来到这许久未踏入的长乐宫时,若不是看见那一身淡粉色的女子在侧殿门口候着,走错了也是可能。
  “妾恭迎皇上。”叶灵霜低头福了福身,灿烂一笑。
  
  “爱妃久等了。”大晏帝淡笑,上前扶住那玲珑的身段,伸手握住她的手,两人一块进了侧殿。
  “爱妃这段时间住得可还习惯?”大晏帝随口问道,本是要找个地方坐下,但见那自己上次送的软榻后,不禁眉头一扬,坐在了上面。
  见大晏帝松了自己的手,自顾自地坐到了那软榻上,叶灵霜面露不喜,跟着走上去,坐到了他的身边。大晏帝只是挑挑眉,接着便笑了,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见那眼中几分不悦,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子,“在朕的面前也敢板着脸,爱妃胆子愈发大了。”
  “皇上不高兴,妾如何高兴得起来?”叶灵霜伸出手指在她微皱的眉头上戳了戳,意有所指道。
  大晏帝轻笑,“朕没有不高兴。”
  “皇上休要骗妾,皇上的不悦可都写在了脸上。”叶灵霜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又看了看他的脸。
  听闻这话,大晏帝不知是喜是怒,只叹了口气问道:“真的这么明显?”
  叶灵霜连忙点头,“自然,妾一眼便看出来了。”见他眉头还是紧皱着,叶灵霜伸出手,一点点靠近那张脸,见他只是含笑看她,没有丝毫不悦,才大胆地将手至于那眉头之上,然后轻轻揉了揉,柔声问道:“皇上现在可感觉好些?”
  大晏帝看她神色良久,忽地低沉一笑,“爱妃的手真是神奇,这么一揉就好多了。”将那白玉般的纤手移开握在手中,低头仔细打量一番,夸赞道:“又细又长,如白玉凝脂,很好看。”
  叶灵霜倒是大方地任他打量,面带笑意,“皇上若是喜欢那就常看看。”
  大晏帝蓦地怔住,然后大笑出声,“你这鬼丫头,当真是一点儿不谦逊,朕夸你两句,你还顺着杆往上爬了。”
  “皇上给的杆子妾自然敢爬喽。”叶灵霜笑回道。
  “爱妃别动!”大晏帝忽道,见那笑脸敛了稍许,忙摇头,“不是这样的,爱妃再笑一笑。”
  叶灵霜奇怪地看他一眼,方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直到笑得脸快僵住,有些嗔怪地看他,大晏帝这才回过神,食指微屈,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勾,笑道:“朕才发现,原来爱妃笑起来竟有两个极浅的梨涡,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皇上,妾只有看着皇上笑的时候才会露出几分呢。”叶灵霜有些得意地看他。
  “为何?”大晏帝指腹在那时不时露出的清浅梨涡上刮动,似乎有些爱不释手,淡笑问道。
  “因为妾看着皇上的时候便是最高兴的时候,只有笑得最高兴的时候才能露出这浅淡的梨涡,就像这样。”叶灵霜仔细解释道,话毕,露出一个灿烂万分的笑,那本就浅淡的梨涡跟着深了几分。
  大晏帝低头,在那梨涡上吻了一下,那梨涡马上不见,叶灵霜已是红了脸。
  “没了。”大晏帝有些惋惜道。
  “皇上,你方才那般对妾,妾哪里笑得出来,而且笑那么久不动的话脸会变僵的。”叶灵霜不满地瞪他一眼,接着不等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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