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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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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樱的眼泪,“吧嗒”一声就掉了下来。
好有分量的一颗银豆豆啊,落在桌面上好大一滩,轩辕梦终于停止把玩剪刀,抬起头来:“刚才我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失败在哪?可你死活不肯承认。”她长长一叹,眯起双目,“因为你动机不纯。”
文樱死死瞪着她,怨恨的目光,像是恨不得立刻将她碎尸万段,不过此刻的文樱,只剩任人宰割的份。
轩辕梦无视她的眼神,继续悠闲道:“你说你想救你的父亲,但事实上,你的一举一动,连同你的出发点,都不是为了救你父亲,你想杀了我,夺回祁墨怀,准确说,是夺回荣华富贵,以及权力地位。”她轻轻一笑,整个身子向后仰去:“我说的对吗?”
文樱脸色发青,她想反驳她,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轩辕梦说的都对,比起父亲来,名利与地位,更显重要。
“如果你一心只想救你的父亲,你就不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也不会因为对我的憎恨,而失了你敏锐的判断力。”轩辕梦话语刚落,一只飞蛾便朝着烛光飞来,一圈圈环绕,然后寂灭在炙热的焰火中。
三个人,不约而同望向面前的烛火——那只一头撞进火光之中的飞蛾。
“我一直在想,飞蛾为什么要扑火?”轩辕梦突然开口。
室内很静,无人接口。
气氛突然冷场,轩辕梦大窘。真是不给面子啊,好不容易装一回深沉,结果都不配合!将手心靠近明亮的火源,感受着火光的温暖与炽烈,“很简单,那是因为……嘶!”被火焰燎伤了手,连忙缩回来,吹了吹,才继续道:“因为它傻嘛!”
文樱本是一脸凄楚,听了她的话,嘴角狂抽不停,祁锦禹也是一脸古怪,那种古怪,可以归类为想笑却硬憋着不敢笑的纠结。
轩辕梦却不以为然,她刚才说的很好笑吗?“若不是因为傻,又怎会自寻死路?”
两人都不说话,看来都在等她的后话,她也不客套,继续道:“飞蛾扑火呢,是因为它们有趋光性,这是一种天性,它们通常以光来判定方向,没有光,它们就无法辨别方向,但它们却不知道,以火光来作为指引,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其实,它们也不想死在火光里,但它们的智慧远远比不上人类,我们知道往火坑里跳是要死人的,可它们却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就这么傻兮兮地自杀了。”
说完后,两人还是没有反应,轩辕梦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怀疑是不是自己说的太深奥,两人听不懂。
这时,文樱开口了:“我没有飞蛾扑火。”
哟,看来她还是听懂一些的。
可即便听懂了又如何,她干的,本就是这种傻事。
“锦禹。”她忽然低低开口,伴随着她低沉的声线,烛火开始诡异的摇曳起来。风吹柳枝,印在雪白的窗纱上,如同一只只鬼魅的触手:“有些事情,还是由你来告诉她吧,你们都是昊天人,文太师虽然也在利用你,但毕竟对你不错。”
站起身,临走前,特意将银剪端端正正放在桌面上。
推门,迈步,当两只脚齐齐落在房间外的地面上时,她听到屋内传来祁锦禹略显艰涩的声音:“文太师两年前就已逝世,轩辕慈赐的毒酒。”
“哐啷”一声,像是椅子翻倒的声音,接着,便是文樱尖利疯狂的喊叫:“不,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茶杯碎裂声,身体碰撞声,压抑哭泣声,各种声音交织,轩辕梦一边走,一边仰头望天:“原来文樱也有真性情的时候,可惜可惜呀……”
“可惜什么?”清润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似琴弦奏出的最妙没音符。
她头也不回:“南宫,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偷听了?”
身后的脚步顿住,轩辕梦的脚步也跟着顿住。
“我以为你死了。”
听到他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话,轩辕梦“扑哧”笑出了声:“这世上所有人都会说这样的话,唯独你不会。”
“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轩辕梦眨眨眼,难道他在考她?“是因为心有挂碍,无法集中精神,故而失了从容与淡定。”语气肯定,而非疑问。
身后之人沉默,久久无言。
远处房间内的动静渐渐变小,尔后消失,她正琢磨屋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自己接近,下一刻,一双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如果你死了,我立刻陪你一起下黄泉。”
轩辕梦嘴角狂抽,这话乍一听,很感人,仔细一想,很坑爹。
想转身,结果发现两条手臂将自己箍得紧紧的,怎么都转不过去,只好就着这姿势道:“南宫,我不会死,起码短时间内不会,这是给你们的承诺,也是给我自己的承诺。”
“可你差点就死了。”环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轩辕梦吐出口气:“差点死了和真的死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你懂吗?”
环住她的手臂再次紧了紧:“不懂,对我来说,其实都一样。”
“怎么能是一样呢?差点死,代表上我还活着,你还能见到我,可真的死,那就是阴阳永隔了。”
“不会,我会陪着你。”轻柔空灵的声音,很坚定。
轩辕梦这才发现,他一直在用意念与自己对话。不敢面对自己,也不敢用真实的声音说出心中所想,他的内心,还未完全敞开。
“南宫,前几日我让你思考的问题,你想清楚了吗?”
这回,环着她的手臂,蓦地松开:“我先回房了。”
“南宫。”她唤了一声,并不回头,也不阻拦:“你明天就离开军寨吧。”
急促离去的脚步猛地钉住,白衣白发的男子,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尊绝美雕塑,立在夜风中,动也不动。
轩辕梦还是没回头:“最后一次机会,你已经用完了。”说完,大步朝前走去。
身后再次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却不是朝相反方向而去,而是紧随其后。
轩辕梦走得快,对方跟得紧,她不停步,对方也不出声让她停步。
轩辕梦没有回房,而是去了后山,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后山跑,估计是那里人烟稀少吧。可她为什么要找人烟稀少的地方,这又是个令人困惑的问题。
到了后山,她还是不停步,可步伐的频率明显减慢了,南宫灵沛同时加快了步子,于是,两人之间长长的一段距离,开始逐渐缩小,到最后,变成紧密贴合。
“南宫,你再这样抱着我,我可就要对你行禽兽之事了。”四下一看,不错,是个做禽兽之事的好地方。
原以为他会松手,惶然后退,谁料,他竟与她贴得更近,更紧:“你会吗?”
他在问,你、会、吗?
这句话给人的感觉,就跟一男一女在床上纠缠,结果男的正准备提枪上阵,却听女的说:“你行吗?”
这个比喻虽然粗俗了些,但本质是相同的,她深觉自己的女性自尊被伤害了。荒山野岭,孤男寡女,*,他真的就那么笃定,这把火烧不起来?
手,扣住了腰上的玉指,一点点,一点点,慢慢拉开,终于,被紧紧箍住的腰身获得了自由。
转身,不意外看到了一双清绝潋滟的却饱含失落的银眸,似雪山玉巅,刚融化却再次被极寒冻结的春水。
“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应该还是处子。”松开手,指尖挑起薄薄的锦缎。
他在颤抖,却未反抗。
她的眸色,又深了一些:“你认为我不敢要了你?”
突然觉得眼前这冰雪清隽的容颜有些可恶,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不敢动他?若他能看清她的内心,此刻应当慌乱才对。
他闭上眼,雪白睫毛如脆弱的蝶翅轻颤,“你会要了我吗?”
又是反问,又是挑战她烈火焚烧般*的挑战!“南宫,我从来不与人玩笑。”
“我也不与人玩笑……”他睁眼,眼底银色如月色一闪而逝,后半句未及出口,就被一双柔软的唇堵住。
垂在身侧的手,不觉抬起,用力拥住面前的人。
唇舌交缠,如火炽烈,她拖着男子的下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似要将他所有的伪装尽数吞入腹中。
侵占如火,她手掌抚上他的胸口,指尖停留之处,正是那象征纯洁的殷红一点,“我要你告诉我,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
微张着唇,樱花瓣似的唇瓣上,还残留着水润的晶莹,南宫灵沛目光迷离地望着她,身子软的不行,完全要靠她支持,才能勉强站立:“对、对你……感觉……”
轩辕梦沉了脸:“没感觉吗?那你还是……”像是怕她说出后面的话,他主动俯首,狠狠吻上她的唇。
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狡黠,她探手而入,手指抚上细滑如冰玉般的肌肤,在他忍不住溢出低吟时,再问:“南宫,我的耐心可不多,千万不要考验我,否则你定要追悔莫及。”
他近距离望着她,咫尺的距离,反而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唯有那双晶亮明澈的眼,惑人心魄,惊人心弦:“我……我喜欢你。”道出这四个字后,身体的力量,似乎已被完全抽走。
轩辕梦扶着他的腰,垂首咬着他的耳垂:“仅此而已吗?”
“我……我……”
“想要吗?”她循序渐诱。
终于支撑不住,破碎的声音,自喉中溢出,带着兴奋且羞耻的战栗:“我……爱你,想……想要你。”
她轻轻一笑,终于结束对他的折磨,只是简单的三个字而已,早点说多好。
“我们换个地方。”她揽紧他,在一阵风驰电掣后,两人一同落在了一片莹白花海中。
拥抱翻滚,雪色的长发与漆黑的绸发缠绕在一起,如同紧紧痴缠的彼此。
十几岁的容颜,青涩的反应,让轩辕梦有种老牛啃嫩草的错觉。
一步步引导,一点点接纳,全身心投入的悸动中,一截雪臂伸出,摘下一朵莹白小花,簪在南宫灵沛鬓边。
“南宫,嫁给我。”
☆、第145章 踢场子
柔和中泛着浅金的光芒照耀在脸上,微微有些灼人。
男子翻了个身,只当是与过去一模一样的平凡清晨,如一只雪猫,慵懒的眯起眼,虽人前圣灵,但从睡梦中醒来时的慵懒,却使他更像一个喜欢赖床的任性孩子。
轩辕梦早已清醒,从睁开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庞。
视线掠过眉眼,掠过琼鼻,掠过柔软如樱的嫩红,忍不住倾身,吻上那泛着甜香的唇。
半睡半醒的男子被惊醒,令人心悸的华艳银眸,缓缓张开,越张越大,直到最后,完全睁开,那凝然的光线,静静地、认真地、专心致志地定格在她脸上。
依旧有些迷蒙,眸光像是掩藏在浓雾后的珠宝。轩辕梦抬手,揉上他雪色的发,动作轻柔爱怜,就似他真的是她怀中的一只调皮雪猫。
“醒了?”声音有些暗哑,带着一丝期待。
眨眨眼,再眨眨眼,圣洁的灵童此刻也迷茫了,眼前这一幕,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又或者,是一个比梦还要玄妙的梦中之梦?
“南宫,怎么了?”她凑上前,温软的唇,印在他布满暧昧痕迹的脖颈上:“难道你每天早上醒来,就是这副傻傻的模样?”
听着她的调笑,感受着颈项上传来的暖融触感,恍然间,所有的记忆霎时间涌上脑海。
拥吻,痴缠,激狂,沉沦……脸上迅速染上一片红晕,他朝后缩了缩,身体微蜷,白绒绒的一团,越发像是可爱的雪猫。
轩辕梦手指擦过他的脸颊:“昨天晚上你说了什么,应该还没忘吧。”
他不说话,脑袋却轻轻点了点。
“我想再听一遍。”
他微愕,抬眸朝她望来,眼中水波荡漾,不是为难,而是羞涩。
轩辕梦催促道:“快呀,我想再听一遍。”
他踟蹰良久,才缓声开口:“你……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把他当做什么人?你对我又是什么感觉?”
呵呵,南宫也突然变聪明了。也不尽然,南宫一直都很聪明,只不过,在感情一事上,他一直处于走神状态。
她浅浅微笑:“当你是我爱的人,至于感觉么……就是想时时刻刻将你拥在怀里,压入床榻,狠狠掠夺。”
南宫灵沛脸上又是一红,恨不得找个龟壳缩进去:“你、你说话怎的如此没遮没拦?”
她笑:“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不喜欢说谎,刚才的话虽然不怎么优雅,却是我的心里话,比珍珠还真。”
南宫灵沛勾着头,小声说:“你爱的人太多了,我在你心里可有一席之位?”
“你觉得我只是一时兴致?”
“不,我只是觉得……自己在你心里,并不是唯一的那个人。”她有萧倚楼,有白苏,还有祁墨怀,邵煜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心里在想什么,自己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更别提他与她之间,还有小湉儿这个血脉相连的牵绊。
轩辕梦半支起身子,手指钳住他的下巴,让他面对面直视自己:“你在我心中,绝对是唯一的,天底下,名为南宫灵沛的人只有你。善解人意的你,心胸开阔的你,喜欢看爱情小说的你,对我说即便我抛弃你,也会在原地一直等我的你,为了我甘愿舍弃自由与尊严的你,试问,我到哪里再去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呢?”
是啊,到哪里再去找一模一样的他呢?当说出这样的话后,轩辕梦自己都被感动了,若不是南宫问起,她还真不知道,原来南宫在自己心里,竟占据着如此重要的地位。
他说他不是自己心中的唯一,可她却认为,她爱上的男子,每一个,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都是唯一的,不会因为她同时爱着两个人,或者三个人,那份爱意便会有所减淡。爱是不能被分割的,在她爱着某一个人的时候,她的全副身心都属于这个人,圆满完整,如十五的满月。
“可是,月有阴晴圆缺,并非时时刻刻,都是圆满完整的。”他竟感知到了她内心所想。
轩辕梦垂目,半真半假地苦笑道:“南宫,你这能窥探别人内心的本事,还真是可怕呢。”
“你嫌弃了吗?”平静的问话,却带着心酸的味道。
“怎么会!”原来南宫也有耍小性子的时候。
“我不像萧倚楼那样,曾不顾性命为你报仇,也不像白苏,为了你坚强隐忍,不惜双手染满鲜血,也不像祁墨怀,高高在上,手握天下,却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更比不得邵煜霆,在你最困难最失落的时候给予援手,我……我其实根本就不值得你爱。”说着说着,他自己也觉得,跟其他人比起来,他确实差的太多。
轩辕梦哭笑不得,听他的意思,难道非要轰轰烈烈、要死要活一场,彼此之间才能有真正的爱情?
什么逻辑!
亏他还是转世灵童,年纪最大,脑袋最呆。
“你善解人意,温和宽厚,在我最迷茫时给予指引和安抚,从不……呃,很少耍小性子,舍己为人,助人为乐……”她冥思苦想,把前世今生所有能想到的好词全拿出说了一遍,临了,望着他:“你看,你有这么多的优点,一点也不比别人差,为什么要自我贬低呢?”
南宫灵沛还是不能释怀:“你确定你说的这个人是我吗?”
“确定。”
他默了会儿,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轩辕梦没想到他会这个问题,怔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常态,答道:“我一直都对你有好感,但我不能确定,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我怕束缚你,所以总与你保持一个相对平衡的距离,既不疏离,也不过分亲密。直到文樱来到军寨,每天缠着你,一副要以身相许的模样。我心里不爽,恨不得打她几巴掌,然后一脚踹下山。”
他忽地笑了,真心实意的笑:“没想到你也这么小心眼。”
“在爱情面前,人人都会小心眼的。”
“可我……”
又来!轩辕梦趁他后面的话还未出口,连忙俯身,用一个深吻将他的嘴巴堵住,吞下他来不及说出的所有话。
漫长的一个深吻,以南宫灵沛险些窒息作为结束,她放开他,趁他大口喘息时,又偷腥般在他丰润的唇上一舔。
简单的动作,一切发生在刹那,南宫灵沛倏地停下喘气,微张着红唇,身体的温度开始急剧飙升。
轩辕梦也愣住了,只是舔了舔他的唇瓣而已,催情效果竟然这么大?
看来,人的确不可貌相。
她执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侧,衣襟仍旧半敞,腰带上的玉扣却呈合起状态,她笑看着他,唇与唇的距离,唯剩一张薄纸的厚度:“南宫一向善解人意,就不知,是否同样善解人衣?”
如同最迷醉的诱惑,抬起手,竟忘却了羞耻,灵巧的手指,在她身上翻飞,片刻后,衣衫尽褪,莹润如玉的光华,闪耀人眼。
昨夜的疯狂,如出一辙地重复,直至天光破晓,日头晒人,沉溺于缠绵悱恻中的二人,才想起自己已经出来一天一夜了。
穿戴整齐后,揽着南宫灵沛回到军寨。
回去的途中,他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窝在她怀里,白嫩的脖颈上灾难泛滥,轩辕梦每看一眼,便口干舌燥,体内蛰伏的火气开始躁动起来。
连忙将视线移开,努力压下那股不合时宜的躁动。
有些担忧,随着功力逐渐提升,体内的火气也越来越大,血液沸腾,似燃烧起来一般。她真怕这么继续下去,自己会因为受不了体内的霸道真气,而变成一个见男人就扑的女色魔。
要真变成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脑中不禁浮现一个场面,偌大的大殿中,一条如同春运期间火爆的排队长龙,从殿内的这头,一直排到遥远的天际,长龙的尽头,躺着欲火焚身的自己,长队中的男人,就跟工厂流水线上的物品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往自己床上爬,完事后,再排成长队,从另一边,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种从熊熊烈焰掉进万年冰窟中的感觉。
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她终于明白了。
刚回到军寨,就见自己房门前站了一群人,个个脸色沉冷,吓得她脚下一哆嗦,差点抱着南宫灵沛一起栽个狗啃泥。
这是肿么了?难道又要来一次三堂会审?
眼皮开始打架,脚下开始发虚,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除了戚如花,全是男人,实在恐怖,恐怖之极。
她脸上堆起笑容,轻松自在地走向众人,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她一定会很惊讶的盯着镜面,说:里面这个一脸谄媚的女人到底是谁啊?笑得也太假了吧!
萧倚楼第一个嗤笑出声,目光在她和南宫灵沛之间逡巡,那贱贱的模样,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白苏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绕在指间的那抹蓝色轻烟是怎么回事?
祁锦禹低头敛目,不知在想什么。
绵儿左看看右看看,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不知是为自己担忧,还是在为即将接受审讯的她而担忧。
小麻子拿了根树枝,在地上涂涂画画,画了一阵,发现气氛不对,抬起头:“咦?你们都在啊?”这丫不是脑袋被门板夹了,就是被驴踢了。
南宫灵沛挽着她的手臂,显得有些紧张,在萧倚楼目光探来时,触电般猛地松开,但刚松开,又硬着头皮挽住。
总是要面对的,不如用行动来表示。
轩辕梦夹在中间,顿觉鸭梨山大。
“咳咳,你们……”脑筋继续飞转,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时,萧倚楼上前一步,她刚想后退,却听他说:“文樱死了。”
文樱死了。
这早在她的预料之内,可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用银剪挖出自己的眼珠,悬在门梁上,还留下了一句话——我亲眼要看着你走向灭亡。
这个你,不用明说,大家都知道是谁。
轩辕梦望着被她悬挂在门梁上的眼珠,不禁想,难道这个文樱是伍子胥的后代?伍子胥悬目于城门,她悬目于门梁,两人的举动从一定角度来看,确实充满了相似感。
但问题是,自己不是夫差,她也不是伍子胥,她想要看着自己灭亡,只怕是心愿难了。
手一挥,悬挂眼珠的细绳断裂,“噗”地一声掉在地上,掩入了尘埃之中。
绵儿眼中的担忧更重了:“小姐,文樱她……会不会……她的魂魄会不会……”
“不会。”知道他想说什么,文樱死得极惨,他怕她会化为厉鬼,来找自己索命,“活着都不是我的对手,死了就更没用了。”
突然想到什么,她对戚如花道:“找人把这双眼装起来,要用上等的锦盒,我要把它打包成礼物,送给某人。”
戚如花一脸恶心:“这眼珠看着就耍辖粽胰舜淼羲懔恕!
轩辕梦制止道,“这么好的礼物,我可不想浪费了。”
戚如花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命人将那双跌入尘土里的眼睛挖出,洗干净,装入一只精美的红木锦盒中。
一切办理妥当,她这才满意颔首:“不错不错,看着蛮有档次的。”
刚接过锦盒,就被一只手按住,紫色的衣袖半遮半掩,露出如玉的长指:“越来越能耐了,昨晚玩得可尽兴?”
讪讪一笑,就只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三堂会审,看来还得如期举行。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萧倚楼忽地凑近她,手指按在她拧起的眉头上。
她仰头,咧嘴,一副标准的谄媚小人模样:“我被萧大公子绝世的风姿所倾倒,不由自主露出了惊艳的表情。”
萧倚楼转而去揪她耳朵的手猛地一顿,眉角抽搐:“油腔滑调!你跟谁学的?”
不假思索:“你!”
萧大公子的手颤地更厉害了,“瞧瞧,这就是自诩风流倜傥,气势磅礴,英明果决,盖世无双的轩辕梦!”
她一脸讶异,笑得跟菊花一样:“哎呀,知我者莫若小楼啊,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如此伟大的存在!我太感动了,来来来,让为妻亲一口!”
他一巴掌推开她凑上来的脸:“色胚!”
哎呀呀,这句色胚,叫得真是让她心花怒放!好久都没听她这么叫过自己了。
“你要娶南宫公子?”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是她的心肝小白苏。
“这个嘛……”这一犹豫,南宫灵沛猛地别过脸,迅速与她拉开一大步的距离,以实际行动表示出自己的不满。轩辕梦头疼啊,真的头疼!“当然了,你们我全都要娶!”
白苏脸上却没有任何喜色,“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
什么时候娶?这问题她还真没考虑过,以现在这乱七八糟的情势来看,显然不适合办婚礼。她一直想给他们一个声势浩大,永生难忘的婚礼,不想马虎了事,但白苏既然问了,那她也不能不答:“等一切结束,将所有危险因素铲除,我立刻八抬大轿,娶你们过门!”
白苏幽幽一叹:“那么,什么时候,才算是一切结束,危险不再?”
她噎了噎,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这还真没个准。
白苏再道:“万一这个过程,持续十年八载,甚至二十年三十年,你难道要让我们人老珠黄后再嫁给你吗?”
轩辕梦终于弄明白了,他们纠结不满的关键处,并非是多了一个人与他们共同分享自己的爱,而是自己迟迟不肯给他们婚姻的保障。
原本身逢乱世,爱情本来就是个奢侈的东西,但既然已经将彼此身心交付,那就是共同的一体。既然是一体,那爱情就不再是负累,而是一种希望,一种坚持,这种希望和坚持,能够让人在困境与苦难中,一步步坚定地走下去。
她忽地淡淡一笑,笑靥生辉:“好,明日就为你们打造嫁妆,择日迎娶。”
萧倚楼轻轻一哼,状似不屑,眼底却闪着欢快的光芒。
“既然都是我的夫了,那自然是要妇唱夫随。”她一旋身,一手拉住一个,怀里还箍着一个,“今天陪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
即便知道他们所爱之人,是个没有章法,行事古怪,胆大包天的女人,但他们依然没想到,她竟然可以失心疯到这个地步!
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萧倚楼紫眸一闪,抓过她的一只手,递向白苏:“快看看,她是不是已经疯了。”
白苏也一脸惊愕,看了眼轩辕梦:“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南宫灵沛一脸沉静,在他看来,她做什么事都不稀奇。
轩辕梦朝白苏和萧倚楼各丢一个卫生眼,率先起身,步下马车:“我没疯,也没走错地方,这就是我要来的地方。”
曾不止一次想过,什么时候,她可以再次光明正大地踏足这里,如今也算是如愿了,虽然这里的主人不是很欢迎自己。
当然,要敢于当着所有人的面,踏进这座大院,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所以,虽然很想只带着自己的夫婿来,但为了彰显气势,她还是将易冷烟和窦钟,以及由自己精心培训的六名弩手带在身边。
实力,是牛逼的必要条件,牛逼,是耍酷的充分条件。
来这里踢场子,怎能不做足准备工作?
手无寸铁的来,不是找死,就是脑袋被门板夹了。
“走了。”雄纠纠气昂昂,轩辕梦带着自己的夫婿和手下,第一次,没有任何伪装,也不加以掩饰,就这样暴露在明亮的日光下,朝巍峨的行宫走去。
此刻,行宫中。
轩辕慈第四次伤势复发。
昨日被轩辕梦重创,虽成功逃脱,却还是被剑气伤及肺腑,即便有护心丹压制伤势,却依旧无法在短时间内痊愈。
没想到,短短两年时间,她竟会变得如此强大!
果然,当初纵虎归山,如今后患无穷,明明已经离成功不远了,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总是站在她那一边!
怒气激发了体内才被压下的血气,胸口骤然一痛,腥甜的血液涌上,一蓬血色绽开。
望着地面上刺眼的一滩浓血,她紧紧捂着胸口,眼角赤红,满是愤恨。
轩辕梦……轩辕梦!她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这个女人,一定要死!
如果她现在敢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么……
“皇上。”侍卫略显惊慌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
赫然暴怒,手臂疾伸,将侍卫提到眼前,阴狠的眸子,死死盯着对方,“你想找死吗?朕不是说过,没有朕的吩咐,谁都不能踏足这里半步?嗯?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
侍卫在她手中,如同一只在猎人手中不停扑腾的灰雀,艰难的话语,从青紫的嘴唇中溢出:“反……贼的首……首领……求见。”
反贼的首领?轩辕慈猛地松手,厉声道,“说清楚!”
侍卫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皇帝问话,不敢怠慢,生怕死神再一次光临:“是那个……御龙军……不,反贼的首领,她说……说自己是来看望她的……二、二皇姐……”侍卫额头上的汗,一滴滴落下,垂着头,借着反光的地面,战战兢兢瞧着皇帝的表情。
轩辕梦?竟然是轩辕梦?她竟然还敢来!
猛地攥紧双拳,手背上青筋暴突:“她人在哪?”
“在外院候着。”
沉默了半晌,轩辕慈挥手道:“去,带她来见朕。”
不能输,绝对不能输!她怎么可以输在自己的妹妹手上?她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未来,她还要一统三国,做天下万民的主子!只是一个挑衅的会面而已,轩辕梦无非是特意来打探自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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