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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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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想把这份母爱,留给你最爱的女儿。”她平静接上,眼中无波无澜。
“梦儿,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不敢面对你。”女皇脸上的慌张与愧疚无所遁形,终于将自己一直以前的心事道出,哀恸之余,竟有种解脱的感觉。
可她,已经不在乎了。
真的不在乎了。
“让我走吧,走得远远的,去一个你们谁都看不到的地方,你们清静了,我也清静了。”
“梦儿,你恨我,是不是?”
她定定看着女皇,忽然间觉得,这个女人,比自己还要悲哀:“不恨。”
女皇神色一喜,正要说什么,却被她平静打断:“恨一个我不在乎的人,没有意思。”
惊喜的神色褪去,女皇的脸色,骤然变得与她一般煞白:“梦儿,求你不要这样!”
“你求我?”她弯起嘴角,笑得让人心酸:“看看吧,一国之君竟用这么卑微的口气求人,说出去简直要笑死人了。”
她虽然在笑,但那笑意却让人看着心碎,女皇眼中泛泪,慌乱地要去拉她的手,她却忍着痛起身,“这个地方太虚伪了,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人,我不需要你的怜悯,留着这份爱,补偿给你最爱的女儿吧。”
讥讽的笑,不屑的笑,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角,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无疑不是嘲讽的,让女皇竟丧失了追上去的勇气。
这个执掌天下,野心勃勃,连亲生女儿也利用的女人,其实,才是最可怜的。
走出内殿,镶金嵌玉的墙壁,华贵奢靡的摆设,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廊,如今看在她的眼中,全都那么得面目可憎。
华丽的宫宇,富有的生活,尊贵的身份,这一切,都是个莫大的笑话。
她什么都不想要了,也什么都不去想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到处都是虚假,到处都是欺骗的皇宫。
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
“想走?”
走到前殿,一个声音忽然幽幽飘来,从澄净的地面,她看到了正静立在她身后,一脸冷笑的轩辕慈。
她没有回头,对身后的人仿若未见,一步步,坚定的朝外走去。
在她即将跨出殿门的刹那,眼前骤然人影一闪,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对方的力道很大,她整个身体随着那股力量向后跌去,重重砸在白玉石的柱子上。
痛,浑身都痛,五脏六腑像是被挤扁了一样,一股腥甜从喉口涌上,“噗”地洒落一地,宛若点点红梅。
“亲爱的九妹,你要走,怎么也不跟姐姐说一声?”站在面前的女子,还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除了眼里那森寒的冷光。
她捂着心口,勉力爬起身,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我嫌你恶心,怕看一眼都会减寿……”
“啪!”又是狠狠一巴掌,比上一回的力道还大。
她顿时头脑一阵嗡鸣,鼻中有温热的液体渗出,连视力也开始变得模糊。
“九妹似乎永远都学不会该怎么说话,就让二姐的巴掌来好好教教你。”
抬手,随意抹去脸上的鲜血,她垂目,嗤笑道:“想教我?你还是先去学学怎么做人吧!”
“九妹的嘴巴,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轩辕慈面色不变,依旧保持微笑,她弯下身,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来:“啧啧,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跟只落水狗没什么区别。”拍拍她的脸颊,满脸的讥诮:“就你这样,也妄想执掌天下,笑话!云锦跟了你只会受苦,幸好他聪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放出改嫁的消息将你引回,这才给了我铲除你的机会。”
云锦云锦,又是云锦!
胸中气血翻涌,只因为轩辕慈的那几句话。
她说,引她回来,将她推入死局的人,是云锦!
“我……我不信。”他可以不爱她,但怎么能下手害她,她不信,不能信,不敢信!
“不信?”轩辕慈脸上的讥讽,忽而变成了深深的同情:“可怜的女人啊,连自己深爱的男人都不了解,从你将他从我身边夺走的那一天起,你就是他最恨的人。”
最恨的人?最恨的人!
从前的旖旎美好,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地灰飞烟灭。
松开手,轩辕慈得意的笑着:“天下是我的,云锦也是我的,我要将你父后从我和我父君身上夺走的,统统拿回来!”长剑出鞘,冷厉的幽寒直逼她的面门。
轩辕慈的武功原本就在她之上,如今她受了重伤,更不是轩辕慈的对手。反抗既然没有意义,那么不如平静面对。
心死了,彻底的死了,或许在这之前,他还想找到云锦,亲口问他,为什么要背弃自己,如今,却是什么都不用问了。
问什么呢?问他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要恨她?
爱恨情仇,皆不过是一念之间,他已经用行动告诉了她,曾经的山盟海誓,只是场露水情缘而已,付出不一定能得到回报,她在他眼中,只是个该死之人。
他做得对,做得好,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住手!”一声厉叱,眼前明黄人影一闪,原本该刺进自己心口的剑被打落在地,女皇站在她的面前,将她护在身后,“她是你的妹妹,饶她一命吧。”
见阻止自己的人是女皇,轩辕慈一时发作不得,只冷声道:“放了她,必定后患无穷。母皇,不是你教我的吗?凡事都要狠得下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今天好心饶她一命,说不定明日反要被她所杀,妇人之仁,只会害了自己。”
她冷眼看着两人,仿佛被她们讨论是否该死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你说得对,我若不死,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
女皇连忙转身,急切地瞪着她:“梦儿,闭上你的嘴!”
她撇撇嘴,态度近乎于无赖:“闭嘴?为什么要闭嘴,嘴巴长在我的身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们有资格管我吗?”以往,这样的话,她是根本不敢对女皇说的,可如今,还有什么,会是她害怕的呢?
女皇看她的眼神依然忧伤,而轩辕慈,却捡起了被打落在地的长剑。
她冷睨着轩辕慈手里的剑,高傲轻狂,完全不像是一个被逼入绝境的人:“轩辕慈,你我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你的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你不就是怕朝中那些大臣不肯认同你吗?我这个太女虽做得有些失败,多有微词,但我有信心,文武百官一定是站在我这边的,他们绝不会认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二皇女为君主!”
一语既出,轩辕慈面色陡变,轩辕梦的一番言语,准确地戳到了她的软肋,揭开了她隐秘而不敢示于人前的丑态,手上关节根根泛白,青筋爆出,“刷”的一闪,她蹂身而上,手中的剑尖、绕过女皇,直指背靠白玉石住的轩辕梦。
这一剑,如破空惊雷,气势骇人,轩辕梦知道,她被自己惹怒了。
可怜?谁才是真正可怜的人?
不管是谁,绝不会是她轩辕梦!
她可以豁出一切,把身家性命连同自尊名声一起作为赌注,来一场惊世豪赌,可轩辕慈不敢,她害怕,哪怕是小小的的失败,也会将她打击得一蹶不振。自己从小就顶着太女的光环,飞扬跋扈,唯我独尊,虽未免过于狂妄,可她知道,她就是天之骄女,哪怕失败,她也是夜空上最明亮的那一颗星,她不怕失败,甚至,此时此刻,她连死亡都不怕。
看着暴怒不已的轩辕慈,她忽然笑了。
这就是她与自己的不同,她有太多害怕的事,可自己,什么都不怕!
锋锐的剑刃一寸寸朝她逼近,她双目突地暴睁,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支剑刃上,剑尖抵上喉口,她用最快的速度闪开,并指成刀,猛地朝轩辕慈握剑的手用力劈去。
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还好,她成功了。
轩辕慈握着断裂的手腕后退,恶狠狠的盯着她,眸光冷毒:“贱人,你敢伤我?”
站在两人中间的女皇,此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了眼气力不支瘫软在地的轩辕梦,眼中划过一丝震愕,或许,在她的眼里,她这个太女,永远都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废物。
“够了,让她走!”女皇拿出君主的架子,转向轩辕慈,严肃喝道。
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腕,轩辕慈不理会女皇,只死死逼视着轩辕梦:“她不死,我难以安心。”
冷笑,目光轻蔑,“是啊,我不死,你就永远做不了真正的太女,我不死,云锦就永远都是我轩辕梦的夫。”
前一句话,已经激起了轩辕慈的杀意,后一句,无疑是火上浇油,让她杀气更甚。
明知无法逃出皇宫,她只是想让她难堪,让她明白,无论她做什么,这一辈子,都无法胜过她轩辕梦。
长剑再次荡起幽寒的剑花,在昊天地牢中,她就与轩辕慈交过手,虽不算惨败,但胜得也很牵强,如果一对一单独决斗,自己绝非她的对手。
可她压上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还有对白苏对萧倚楼的承诺,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胜!
她要活着,履行自己对他们的允诺!
长发披散,凌乱如蛇的狂舞,只是白驹过隙的时间,两人就已交手过百招。
轩辕慈的内力,似乎比她更醇厚更绵长,让她有种奇怪的熟悉感。还没等她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一股霸道的气息开始在身体里乱窜,伴随着她每一次出招,那股诡异的气息就扩大一分,蓦地,心口一窒,仿佛被人狠狠捏住了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发出去的掌力,却反过来将她吞噬,这不对,这感觉不对!
“噗!”一口鲜血涌出,浑身的力气,顿时像被抽干,经脉逆转,五脏如焚。
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迹象!
她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立刻停止攻击,坐下来安静调戏,可轩辕慈却不给她丁点时间,连绵不绝的掌风如凌乱的影子,将她罩在其中,绯色的衣裙,被凌厉的掌风割裂出一道道口子,柔嫩的肌肤,立刻绽开无数的血花。
在朦胧的血色中,另一道人影,横插而入,牢牢将她护在一个安全的空间内。
思绪有些纷乱,当神智再次清明时,她感觉有人用在她后背一推,同时喊道:“不要回头,快走!”
那声音如此急切悲泣,全力朝前奔了几步,她终是忍不住回头,看到一抹明黄,在漫天的掌影中,艰难为她撑起了一条生的道路,刺目的鲜血,从那明黄上渗出,只一会儿,就染红了那明黄的衣袍,袍子上的巨龙,也因吸满了鲜血的原因,给人一种即将腾云而去的感觉。
“母皇……”她死死咬着牙,眼泪模糊了视线。
巨龙,并未腾云而去,反而颓然倒下,如同一场宏伟的落幕。
她再难隐忍,扑了回去,抱住那个失去力气,缓缓滑落的身躯。
“妈妈!妈妈!”她完全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抱着女皇,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嚎哭。
妈妈……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喊出口。
母爱,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去表达,只一个眼神,一个拥抱,就足以撑起一切。
☆、第84章 陨落
女皇眼中的光芒在渐渐变黯,可看着她时,目光中的那份慈爱,却如天上的明日般,暖融得让人心颤。
“梦儿,是母皇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父后,如果……如果……”女皇吃力的抬起手,温柔地轻抚她散落的长发,目光像是穿透了时光,落在了某个遥远的空间,有着深深的眷恋,以及痛悔:“我明知你父后身在险境,却不肯赶回来救他,说到底,他的死……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
“母皇,你别说话了,我……我带你去疗伤。”她急切地想要去捂住女皇身上的伤口,却是徒劳无功。
“梦儿,你恨我吗?”女皇按住她的手,轻轻问了一句。
她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早已丧心病狂地轩辕慈冲过来,“母皇,你疯了,你真是疯了!轩辕梦是那个贱人的种,如果不是他,我的父君也不会郁郁而终!”
女皇那双失去生命之火的眸,在听闻了轩辕慈的话后,陡然变得雪亮骇人,“你父君之死,是朕的错,你恨朕怨朕,甚至想要杀朕,都是朕应得的,但……但你怎么能对凤晗下毒手!”
似有什么在脑中炸开,她豁然抬眸,冰冷噬人的目光直射对面的轩辕慈:“是你?是你杀了我的父亲?你是杀人凶手?”
轩辕慈冷声大笑,事到如今,她也没必要再隐瞒:“没错,是我做的,谁让姓凤的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父君的一切?他该死,早就该死了!”
心头的恼怒再也抑制不住,如果不是现在身受重伤,她真想将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掏出来看看,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为了权利,竟连亲生母亲也不惜杀害!
“轩辕慈,你不是人!”心中这样想着,不由得喊了出来。
闻言,轩辕慈笑得更畅快了:“哈哈啊哈……轩辕梦,你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你做过多少令人发指的残忍之事,你自己数的清吗?”
她冷嗤:“轩辕慈,如果我要下十七层地狱,那你就一定是十八层地狱!”
“你放心,至少在你有生之年,你看不到这一天了。”手中剑光大盛,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杀了轩辕梦,从此以后,她就是龙华真正的主人了!
阴寒的冷光朝她逼去,虽然伤重,但躲过这一击应该没问题,但她怀中抱着女皇,如果她躲开了,那么,死的就必然是女皇。
眼看那光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却不闪不避,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就在这时,原本没有力气的女皇,突然翻身而起,将她护在身下,“哧”的一声,是刀刃入肉的声音。浓稠的鲜血,从女皇的胸口一滴滴淌下,瞬间将她绯红的衣衫,染成了深红的颜色。
她惊慌地看着女皇,思绪在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梦儿……”女皇艰难开口,热温的鲜血从体内汩汩而出,她的生命力越来越脆弱,可她的脸上,却挂着温柔而慈爱的笑,美得耀眼,“母皇不是讨厌你,也并非排斥你,母皇之所以不想见你,是因为母皇心里愧疚,每次一看到你,我就会想到凤晗,想到他徘徊生死边缘时那双苦苦等待的眼睛……梦儿,对不起,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也不是称职的妻子,对不起了,我的……梦儿……”
女皇的头慢慢垂下,最终,带着一丝安详的笑意,女皇,停止了呼吸。
“母皇,母皇……”颤抖着手,探上女皇的鼻息,积聚了许久的泪,终于从眼角滑下。
轩辕慈也是一愣,见女皇已经死去,突然一声厉喝:“大胆九皇女,你竟敢弑君谋反,来人啊!来人!快来人,将这大逆不道丧尽天良之人就地正法!”
她的声音很大,响彻整个宝华殿,立刻,从殿外冲进无数的禁卫军,众人一看到眼前的场景,纷纷呆了。
轩辕梦也呆了,原来,轩辕慈早有准备,甚至,连弑君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她真是瞎了眼,错看二皇女,竟以为她是个忠孝两全的英烈女子。
好!好一个深谋远虑的二皇女!好一个禽兽不如的二皇女!
吐出一口血沫,她轻轻推开已经死去的女皇,两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你这么恨我,到底是因为云锦,还是因为身份,又或者,是因为母皇?”死亡近在眼前,她却突然变得平静起来,“其实,你之所以恨我,完全是因为嫉妒,我说的对吗?你嫉妒我的身份,嫉妒自己处处不如我,更嫉妒……云锦宁愿嫁给我受苦,也不愿……和你在一起。”
轩辕慈面色冷凝,目中有阴厉狠绝的杀意:“九妹,你真是疯了,彻底疯了,我怎么会嫉妒你呢?母皇最疼的就是我了,因为我的父君,是母皇最喜欢的男人,凤晗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淮安王,他根本就不可能进宫!至于云锦……”说到这里,她眼中忽地亮起一抹诡谲的冷芒,她侧过身,抬手打了个手势,“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除非……”
在她拉长音调强调除非两字时,一个霜白的人影,由两名内侍搀扶着,走入大殿。
飘渺如云的男子,依旧高贵如仙,让人连看一眼,都觉得是种亵渎。
他似乎更瘦了,连手腕和脖颈淡蓝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宽大的衣袍裹在劲瘦的身躯上,风一吹,白衣飒飒,迎风飘摇,远远看着,当真是一片随时会消散的云雾。
云锦……
云锦。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对我说的那些温言软语,爱意浓浓的,真的,都是假的吗?
既然不爱,何必要欺骗我?
何必呢?
心口猝然一痛,仿佛一柄柄钢针,用力刺入心房。望着云锦依旧清俊温雅的面容,心痛再难抑制,脸色瞬间苍白如死。
云锦也看到了她,有些怔愣,随后撇过眼去,眼中除了空落就只有空落。
呵呵,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了吗?她就真的这么让他讨厌?也算是难为他了,那段时日,竟要日日对着一个自己憎恶至极的女人强颜欢笑。
云锦,你的心,太深,太沉了。
轩辕慈一把将云锦搂在怀里,动作轻柔小心,仿若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九妹,不是我二姐我打击你,云锦原本就属于我,不论他的身还是他的心。”
望着恩爱非常的两人,她死死苦笑,随后却又想起什么,看向云锦:“你和我之间的事,没有告诉她?”
轩辕慈一怔,低头看向云锦:“什么事?”
云锦却目光呆滞,沉默不言。
轩辕慈拧了拧眉头,又抬目看向轩辕梦:“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
轩辕梦嗤然冷笑:“云锦,你不敢告诉二姐你早已把处子之身给了我吗?怕她会因此嫌弃你,不再爱你了,是这样吗?”
轩辕慈脸色顿变,青黑交错,她猛地扳住云锦的肩,激动地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真的把身子给了她?到底是不是,是不是!”
云锦还是不说话,安静地像个瓷娃娃。
轩辕慈干脆也不问了,直接扯开云锦的领口,白玉般的胸膛,在微光下散发着迷人的珍珠色泽。
可惜,此刻谁也无心欣赏,轩辕慈死死盯着他的胸口,一脸的不能置信,“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明明答应过我,就是死,也绝不会与她圆房……云锦,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畅快的得意从轩辕慈脸上褪去,此刻的她,就像是个失魂落魄的丧家犬,看来,云锦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竟是重过了一切。
冷眼看着这一幕,轩辕梦面无表情,可心底,却泛起一层层冰凉的嘲笑。
多么可笑啊,原来,她和自己一样,都是被欺骗背叛之人。
正哀哀看着云锦的轩辕慈,蓦地转过脸来,无比怨毒地盯着轩辕梦:“你夺走我最重要的东西,你夺走了我的云锦,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一把推开怀中的云锦,轩辕慈持剑朝她冲来,因为极度愤怒的原因,她的剑法略有些凌乱,失了章法,这是轩辕梦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之前被自己的内力反噬,经脉受损,与轩辕慈硬碰硬根本就是找死。
她一向都很识时务,此刻她要做的,不是击败轩辕慈,而是从她手底下逃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傻子才会宁死不屈呢。
趁她一剑刺来,轩辕梦侧身躲避,虽然剑锋还是刺伤了她的肩膀,但却给了她一个绝佳的反击机会。
一脚用力踢出,将轩辕慈手中的长剑踢落,往殿外掠去时,顺手夺了一把长刀,杀开血路,往外直冲。
近了近了,马上就要冲出大殿了,只要离开这里,她就有把握逃出京城。
“砰!”的一声,肩膀挨了重重一掌,她整个人被抛上半空,重重跌了回去。
不知从哪闪出一道人影,快得让她连看都看不清,就实实在在挨了一掌。
从地上爬起,想继续突围,却发现被自己杀出的那条血路,早已被一群穿着蓝白相间长袍的人围堵住了。
月影山庄?
是月影山庄的人!
那一掌打得不轻,使她伤上加伤,五脏六腑就像被搅在了一起,疼的钻心。
半倚着柱子,她眯眼朝前看去。呵呵,又是她,冤家路窄,这句话不假。
殷俐珠目若冷电,大步走入殿内,看到横尸于地的女皇后,悚然一惊:“这……这是怎么了?女皇陛下……她……”
轩辕慈怪异一笑:“你来得正好,替我杀了那个大逆不道的贱人!”
殷俐珠将视线从女皇身上移到轩辕梦苍白的脸上:“你不说,我也是要杀了她的。”
前狼后虎,这下好了,想杀她的人全都集中在一起了。
轩辕慈说的对,她永远都学不会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譬如现在,她最该做的,是立刻下跪求饶,可她却竖起一根中指,冲着殷俐珠道:“Fuck You!”
这句话的含义,除了她以外,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但总能猜出这是句骂人的话,真正的意思,不会好听。
殷俐珠顿时黑了脸:“轩辕梦,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她不以为然地嘿嘿冷笑:“这句你已经说了很多遍,我都听腻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想要新鲜的,好啊!”殷俐珠袍袖一挥,一阵凌厉的掌风便朝她袭来。
其实,别说是殷俐珠了,以她现在的状况,只怕是月影山庄的一个二阶弟子都能随随便便秒她,但既然已是必死无疑了,干嘛还要给她们面子?如果求个饶,说几句好话,磕几个响头就能放她走,那她一定毫不犹豫地立刻跪下,钻裤裆都没问题啊!但事实上,不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她们都不会放她走,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在自己还未穿越前,这位平易近人、温和谦逊的二皇女,就已经在谋划该如何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了。
真是一个无比称职的好姐姐啊。
躲开那霸道的掌风,身体中那股劲气又开始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像是要把她的身子生生撕裂一般,气血逆转,冲向丹田,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委顿在地。
到底怎么回事,原本浑厚的真气,现在为什么开始反噬?到底哪里错了?她一直都按照秘笈上的心法招式在修炼,不会错的,可为什么会突然走火入魔?
又是一蓬血涌上喉口,她连忙捂住嘴,浓稠的血液自指缝中溢出,一滴滴溅在雪白光亮的地面上。
见她一脸迷茫,轩辕慈忽然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辟天中的武功招式,会反过来吞噬你的内力,致使走火入魔,对吗?”
她双目大睁,轩辕慈怎么会知道辟天?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轩辕慈探手入怀,取出了一本与她放在卧房暗格中一模一样的秘笈,“这,才是真正的辟天,你卧房暗格中的那本,只是个仿冒品罢了。”
假的?她卧房里那本是假的?
这消息太过震惊,她几乎不敢相信,轩辕慈手里的那本秘笈,又确确实实是辟天,怎么……
对了,她想起来了,血瞳曾说过,有女人用辟天和他做交易,让他进宫行刺女皇,当时她不信,可血瞳非说那本辟天是真的,现在终于明白,原来自己那本才是假的,而与血瞳做交易的人,正是轩辕慈。
呵,这才叫放长线钓大鱼,轩辕慈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一击必胜,想起以往她那副关怀亲近的模样,现在只觉得讽刺。
“跟她废话那么所做什么,直接杀死好了!”殷俐珠就没有她那种耐心了,抬掌便往她头顶上拍来。
“慢着!”拦下殷俐珠,轩辕慈阴阴一笑:“就这么让她死,未免太便宜她了,你暂且不用出手,与我一同看场好戏。”说着,抬起手啪啪两声,一道黑影立刻飞身而入,竟是夜鸦。
“夜鸦!”轩辕梦有喜有忧,喜的是夜鸦还活着,优的是……她的神智貌似还未清醒。
久别重逢,下属兼朋友的夜鸦,却懒得跟她叙旧,扬起手中的勾刺,毫不客气地朝她致命处攻来。
“夜鸦,你醒醒,你看清楚些,我是轩辕梦,是你的主子!”一边闪避,一边冲她大吼,可有夜鸦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攻击频率越来越快,轩辕梦渐渐无法招架。
如果她猜得不错,夜鸦是中了摄魂术了。
原本不信世上会有摄魂术,但血瞳那双诡异的眼睛,却让他不得不信,难道……
脑中一团乱,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措过,她一直以为自己与血瞳无冤无仇,可她似乎又错了,这具身体杀过多少人,估计连原主人都数不清楚了吧。
轩辕梦,龙华国的太女,她拥有最多的,不是朋友,也不是亲人,更不是爱人,而是仇人。
释然了,真的释然了,那些憎恨着她的,就算处心积虑要杀她,她也没必要感到伤感。都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完全可以把所有的背叛,都当成是复仇,这样一想,就彻底释然了。
夜鸦,做了她多年的手下,忠心耿耿,她没什么好报答的,这一场没有意义的决斗,就以她的牺牲来作为结束吧。
锋利的勾刺,深深刺穿了她的锁骨,她的脸上,却带着无比宁和的笑意。
夜鸦双目一震,蓦地拔出勾刺,一掌将她推开。
“啊啊啊啊!”头疼欲裂,夜鸦原始的思维开始和摄魂术做着争斗,轩辕梦软软瘫在地上,柔声对痛苦不堪的夜鸦道:“杀了我吧,死在你的手里,好过死在他人手中。”
“不,不……不不不——”夜鸦浑身俱颤,身体因为痛苦而佝偻起来,在她又一次举起手中利器时,轩辕梦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哧——”鲜血迸溅,被利刃刺穿心脏的,却不是她,而是对面的夜鸦。
“夜鸦!”她撑起破败的身子,从地上爬起,飞奔到夜鸦身旁:“你是傻子吗?杀了我,你就自由了,你根本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一定对我尽忠,你这个傻子!”
“主子,夜鸦不能……你是个好主子,夜鸦的命,是主子救回来的,理应……还给主子。”倒下时,女人鬼魅恐怖的脸,竟露出一抹轻柔的微笑,美得如同雪山巅上盛开的白莲花:“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背叛主子,夜鸦……永远……忠于主子……”
背叛她欺骗她的人,都恣意潇洒地活着,衷心于她深爱于她的人,却都死了。
为什么,老天爷,你的眼睛是瞎的吗?这一切,你都看不到吗?
她恨这个世界,恨它的不公,恨它的无情!
“云锦。”比起心中的愤恨,她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平静,伸手合上夜鸦圆睁的双目,缓缓转向一旁的云锦,她忽然笑了,如同地狱边境的彼岸花,妖媚而纯净:“我说过,我可以爱你,护你,疼惜你,甚至连命都可以给你,但我万万容不得你的背叛。你曾说,要与我一起白首偕老,我当时有多开心,你知道吗?呵呵……幸好你不知道,否则,你一定会在心里笑话我,笑我这个为爱痴狂的傻女人,连这么可笑的谎言也相信。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了,我已经不在乎了,从今以后,轩辕梦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一个叫云锦的男人,我们……生不同衾,死不同穴!”用力拽下颈间的玉佩,莹润的白色中,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鲜血,那血渗透白玉,竟和玉融为了一体,如同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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