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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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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片刻后,道:“皇室中祁姓之人,并非只有皇上一个,江上为重,社稷为重,若皇上真的遭遇不测,那便只有从皇室旁裔中择主而立。”

孙洪说得倒是在情在理,只不过最终情势会如何发展,这并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中。她虽然相信祁墨怀还活着,但心里也很迷茫,并不能确定,他是否还能回来,准确说,她对昊天这部分强大的力量,彻底失去了掌控。

“大人认为十三王爷如何?”一片沉默中,她忽然问。

“十三王爷仁慈宽厚,聪敏过人,但……”孙洪蓦地停下,看了眼轩辕梦:“并不是适合为帝。”

早就知道孙洪会这么说,就十三王爷那性子,天生恐政,要他当皇帝怕也困难的很。她侧首,看着孙洪认真道:“大人说的极是,但与皇上最亲近的皇室旁支,也就只剩下十三王爷了。”

“不,不只剩下十三王爷。”孙洪面色一派严肃,沉声道:“还有一个人。”

“谁?”

“前太子。”

轩辕梦并非不知还有祁锦禹,她只是没想到孙洪会提起他,“大人应该知道,祁锦禹是皇室的罪人,更加不适合为帝。”再说,祁锦禹现在是她手下的人,想让她归还,门都没有!

孙洪却道:“适不适合,娘娘心里最清楚。”顿了顿,忽地道:“听说娘娘多日前,捉到了一个奸细。”

呵呵,好个老奸巨猾的孙洪,竟然连这事都能打探到,“是,我确实捉到了一个奸细,此奸细正由十三王爷看管。”

见她刻意转移话题,孙洪也不戳破,“既然奸细已经捉到,那么,当年之事,想必娘娘与微臣都心知肚明。”

看来是她小看了孙洪,这家伙知道不少事情啊,为了避免今后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要不要现在就……

念头刚起,就见孙洪转过头,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微臣死不足以,但若是坏了娘娘的计划,那就罪无可恕了。”

她猛地攥起藏在袖口下的拳头,微笑道:“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后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仰仗你,自然不会让大人英勇捐躯的。”

孙洪目视前方,一派沉着镇定:“微臣既然答应娘娘出兵,那便有微臣的考量,没有好处的买卖,只有傻瓜才会去做。”

轩辕梦心里气得要命,面上却和气道:“那是自然,我也从没想过要独吞胜利之果。”

“这三十万大军,是我昊天最强大的一支军队,所向披靡,战无不克,只要攻下宛东,娘娘便可安心对付龙华,再无任何后顾之忧。”

轩辕梦继续打哈哈:“当然当然,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正是如此。”

这该死的孙洪,竟然把她的心里的小九九猜了个一清二楚,本想与其翻脸,但孙洪手中握有不少兵权,此时还不宜和他闹僵,否则坏了计划,那就得不偿失了。

“请娘娘记住微臣今日的这番话,狮子胃口虽然大,但也不是什么都能吃下去的。”

她僵着面皮,客气回道:“此次若能顺利剿灭宛东,那功劳自然归属昊天将士,我御龙绝不会任意抢夺。”

孙洪点点头,看来终于把他哄满意了:“如此甚好。”

“那大人就赶紧下令渡海吧。”先灭宛东,再攻龙华,说不定等她做完这一切,祁墨怀就现身了呢。

她与他,注定要在战场上决一生死,或许,他如今的失踪,只是一个逃避的行为罢了。

但……又能逃避多久呢?

“恕微臣多嘴,在大军正式开拨前,请娘娘回答微臣一个问题。”

“你问吧。”

“若有朝一日,您与圣上不得不为争夺天下而兵戎相见,您会为了圣上而主动收手吗?”

轩辕梦慢慢眯起眼,瞥过孙洪那张方正孔武的面庞。同样的问题,她问过自己无数遍,但这还是第一次,由一个外人问出,这是一个比炸弹还要敏感的话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将自己和对方炸得粉身碎骨。

不过,既然是问过自己无数遍的问题,自然早已有了答案。

“不会。”干脆利落,连犹豫的彷徨都不曾出现过。

孙洪定定看了她许久,然后转开视线:“娘娘很诚实。”

“我们只是同盟国而已,一旦链接彼此的利益消失,我们之间,就剩下杀戮了。”

孙洪没有说话,那张已经步入中年,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与气韵的脸,此刻平静一片。

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微臣知道了。”策马回身,看样子是要去调兵遣将。

“孙尚书。”轩辕梦对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柔妃娘娘突发重病,皇上无力医治,为保娘娘性命无虞,我已将其接入御龙医治,还请大人放心,莫要惊慌。”

孙洪宽厚的脊背颤了颤,若不是轩辕梦眼力好,只怕还发现不了他这细微的反应,“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说完,纵马而去。

原还担心孙柔在孙洪眼力,只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但如此看来,他对这个嫡出的小女儿,并非漠不关心。

别以为只有他会抓人软肋,为了攻打宛东期间,不会被后方各种琐事骚扰,她必须给孙洪敲个警钟,让他有所顾忌。

看来刚才那一番话,已达到预期效果,不管今后如何,起码在她出征的这段时日,他是不敢妄动的。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她循声看去,当看到马背上的骑手时,差点从马上跌下去。

“末将见过娘娘。”那骑手行到她面前,从马背上翻下,抱拳行礼。

望着面前的武将,轩辕梦直叹这世界太小,可用之人太少。

尼玛!这次跟随她一同出征的副将,竟然是那个差点被她打成残障人士的陆将军。

她的表情有些扭曲:“起来吧。”

陆将军听命起身,脸上虽然还有几日前留下的淤青,不过整个人看起来比那天精神多了。还以为这家伙至少要养半个月的伤,没想到仅仅三天,就这般神龙活路了,这彪悍的体质,她都自愧不如。

“末将乃为此次攻城之战的副将,娘娘若有任何不明之处,可随时向末将询问。”陆将军一板一眼地说,语气中大有瞧不起人的意味。

轩辕梦笑了,看来他对自己上次殴打他一事还有些耿耿于怀,“你我同为将领,自然要互帮互助,今后要多多依仗陆将军了。”

对方刚要开口,她蓦地收起笑脸,眸色转沉,态度也从温和变为严厉:“但陆将军别忘了,此次作战的主帅是我,陆将军只是我的副手而已,不论何事,你皆要向我汇报,才可执行。”

陆将军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嚣张,一时间有些傻眼,这时,轩辕梦又道:“还有,上了战场,就不许再唤我娘娘,要叫我大帅,听明白了没!”

陆将军呆呆看着她,被她这股压倒性的气势骇得回不过神来。

或许因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女人训斥,所以无法接受吧。

见他半晌不回答,轩辕梦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回答本帅,听明白了没?”

被她眼中锐光所慑,竟不由自主脱口道:“听明白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像一个女人妥协了。

可轩辕梦却不满意,再次提高音量,大声喝道:“声音太小,再说一遍!”

陆将军脸色涨的通红,明明不想回答,可身体却已经不受意志支配,扯起嗓门,大声回道:“听明白了!”

“声音还是太小,没吃早饭吗?再说一遍!”

“听明白了!”

“不够响亮,再说!”

“听明白了!”

“再说!”

“听明白了!”

一番折腾,直到陆将军浑身脱力,嗓子充血,轩辕梦这才放过了他。

经过这么一通威慑,陆将军对她,再也不敢像之前那么傲慢无礼。

大军渡海时,她将陆将军唤到身边,细细嘱咐:“一旦我们渡海,宛东势必有所察觉,为了保证不被敌人逃脱,攻城时,所有士兵必要竭尽全力,一个不留。”

陆将军一边听,一边抹汗:“娘娘……大帅难道是要屠城?”

“随你怎么说,总之,不能放走一个宛东士兵。”她眸中精光一闪:“不可有增援,不可有逃兵,所有会对之后战役造成威胁的因素,全部都要除去,懂了吗?”

陆将军低着头,嗓子干哑:“这……恐怕会有些困难。”

“你放心,侦察逃兵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你只需要指挥大军,勇往直前,奋力拼杀便可。”

陆将军想问她为何如此大动干戈,不惜一切代价势灭宛东,可话到了嘴边,被她浑身的那阴寒之气一吓,又连忙咽了回去。

见他欲言又止,轩辕梦笑了笑,主动为其解惑:“我这个人心眼小得很,脾气也暴躁得很,宛东女帝惹得我不痛快,所以我要加倍让她不痛快。”

她笑眯眯的样子,一点都不和蔼可亲,陆将军打了个冷颤,结结巴巴道:“末将这、这就去传、令。”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

待陆将军离开后,她眼中的那抹煞气才尽数宣泄而出。

她已经等得太久了,从被轩辕慈陷害,丧家犬一般逃离京都开始,她就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很多事情,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最终的结果。

如果轩辕慈没有对她心生嫉妒,如果女皇还活在世上,如果她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女,今日的一切都将不同,也许她就真的变成了一个只知吃渴玩乐的米虫,一辈子碌碌无为。

眼看自己的势力渐渐壮大,曾经想也不敢想的愿望马上就能实现,复仇反倒变得不再重要。

她要一统天下,她要世界和平,她要做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

为了这个伟大而宏远的愿望,她将不惜一切朝前迈进,谁都不能阻碍她前进的步伐,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宛东压根没有料到她会联合昊天一同进犯边关,守城士兵手忙脚乱应战,却哪里是昊天三十万铁骑的对手,面对有备而来的强大敌人,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一切来得快,去的更快,三十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包抄,把宛东的守城军打得落花流水,轩辕梦带来的那一百精兵并未参与攻城,而是负责将逃走的宛东士兵,以及企图寻求增援的士兵送上西天。

一场浩大的战事结束,却没有半点消息透露出去,远在京都的宛东女帝,怕是还沉静在终于抱得美人归的喜悦当中吧。

叫你美,叫你乐,叫你喜不自胜!马上有你哭的!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看宛东女帝如此不爽,但偏偏有股怨气积攒在心头,怎么都压不下去。

从边境开始,大军一路长驱直入,如风卷残云般将宛东大半城池吞没,所有的消息全被高压封锁,这座城池沦陷,下个城镇还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而龙华那边,她收到飞鸽传书,轩辕慈果真趁着她攻打宛东期间,调兵遣将,将自己的军队围在太一山一带,两军虽未正式交战,却经常在边界发起冲突。她知道,轩辕慈这是在试探,接连的惨败,让她变得比从前更加小心谨慎,没有万全的把握,她是不敢贸然对御龙发起攻势的。

不得不说,这女人真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如果她现在肯倾其所有,赌上一把,说不定就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只可惜,她不敢,她怕失败,怕失去仅剩的一切,怕输在自己的手里。

对于这位二姐,轩辕梦比对自己还要了解,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攻打御龙,所以即便收到云锦的书信,告之她现下的危机,她也丝毫不担心。

反而是宛东这边,抵抗得非常厉害,没想到这样一个以休养生息为主的国度,兵力竟然如此强悍。

在经历了多日苦战后,终于将所有威胁全部除尽。

因为消息被封闭,没有惊动朝廷,宛东最精锐的一支队伍还在军营里整装待命,而她们的女帝,此刻正在筹备几日后的一场盛大成亲礼,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给她们下达命令。

所谓红颜祸水,可惑君心,乱朝纲,毁江山,坏社稷,典型代表人物,非赝月莫属矣。

古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知她这算不算冲冠一怒为蓝颜,希望不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了美人节操尽失。

望着眼前的满目疮痍,她忽然间觉得,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

其实吧……她原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收回思绪,唇角微牵,正了正头上的银盔,转身步下城楼:“继续前进。”

……

自打皇帝登基起,宫里很久都没有举办过如此盛大的仪式了。

连皇贵君的册封仪式,都是草草了事。如今国师归来,与皇帝喜结良缘,册为凤后,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国师在女帝心目中的地位,根本无人能匹。

后宫中诸多男妃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已自己的资质,是无法与国师相匹敌的,众人哀怨之余,只有认命。

好在国师即便被册封为凤后,也依旧是国师,如此一来,这后宫还是他们的天地。

因是皇帝大婚,又兼册封大典,十分隆重,所以礼部非常重视,从天不亮,就开始着手布置,安排人手,清理街道,下达命令。

而这场典礼的主角——国师兼凤后,也要早早起身,天不亮就开始背诵学习各种礼仪,以免在大典上出丑。朝臣们更是挖空心思,准备祝贺词以及贺礼,既不能落于人后,又不能让女帝觉得太过张扬。

百姓则被告知,在皇帝迎亲游街的过程中,必须身带红花,恭敬跪于道路两侧,以表祝福与敬仰。

过往商客,在皇帝大婚当日,皆不可出入京城,违令者,处以仗毙之刑。

皇帝的这场婚事,看似热闹喜庆,实则人心惶惶,紧张无趣。

因朝廷明确下了禁令,所以,平日人来人往的城门口,此时空空荡荡,倍显萧条。

两名守城卫兵闲来无事,想到皇宫里的热闹景象,不由得大发感慨。

“我本有机会收编皇宫禁军,可那天不知怎么的,突然肚子疼了起来,好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要不然,我也有机会瞧瞧那什么封后大典,比在这里风吹雨淋守城门要有趣多了。”一名卫兵悻悻抱怨。

另一人听了,接嘴道:“禁军有什么好?宫里主子多,个个难伺候,我一个姐们,就在禁军当职,也不知怎么的,得罪了一个贵君,当即就给仗毙了!尸体扔到乱葬岗,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抱怨的卫兵猛地打了个冷颤:“这么可怕?”

“那是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就因为听了我那姐们的死讯,所以我才放弃进入禁军的机会,到这里来守城的,虽然无聊了些,但总比丢了性命要好不是?”

“可要是一辈子在这里守城,那也太没出息了,我娘还指望我光宗耀祖呢。”

“什么光宗耀祖,像我们这样的,一没背景,二没学识,就会几下三脚猫功夫,能有多大作为?我这辈子,能做到百夫长,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在禁军当职,饷银是我们的三倍,宫里贵人多,更容易升职,听说现在的禁军统领,当年就是个普通的小兵。”

“禁军统领有几个?没等你出人头地,小命怕是已经丢了,你就别想了。”

一阵沉默,先前抱怨的卫兵感叹道:“还是国师的命好,在宛东,男人根本就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还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咱们陛下的魂都被他勾去了。”

那卫兵来了兴趣:“你见过国师?他到底长什么样子?我只听见过他的人说,国师貌比倾城,美得不像人。”

“曾经远远看到过一次,不过他蒙着面纱,我也看不太清楚,不过就那一眼,便给人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他根本不是人,而是妖精!”

“这么玄乎!”

“唉,能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的人,能简单吗?”

“如果我能有幸见国师大人一眼,这辈子就再无遗憾了……”那卫兵喃喃自语地说着,对人们口中的妖灵之貌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正迷迷糊糊地肆意幻想着,忽地一阵阴风吹来,感觉周遭的气温突然下降了好几度,一扭头,竟看到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红衣女子,若不是大白天,只怕她会惊恐地尖叫出声:“你是什么人!”下意识举起手里的长戟。

女子温和一笑:“我要进城。”

“朝廷有令,今日圣上大婚,无论何人,皆不准进城!”卫兵大声说道。

“我再说一遍,我要进城。”第二次重复,笑意顿失,寒意染上女子漆黑无边的黑眸。

那卫兵感觉周遭的气温好像又下降了一些:“说几遍都不行,这是命令!”

女子定定看着她半晌,忽地诡异一笑,指指身后:“你看看那里。”

那卫兵狐疑,探头朝她身后看了眼,顿时傻眼,手一抖,长戟“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现在我能进了吗?”

卫兵像是灵魂出窍般,机械地点了点头:“可以。”

温和的笑,再次绽放在女子柔美的脸庞上,她拍拍卫兵的肩膀:“辛苦了。”随后大步而入,紧跟她身后的,是密密麻麻全副武装的数十万大军,整齐有力的步伐,震得城门都微微颤动。

此时,正值宫内典礼最隆重的部分。

身着大红嫁衣,头戴红纱的男子,被人搀扶着,从大殿外缓步而入,女帝深情地望着朝自己不断走近的人影,得偿所愿的快意与兴奋溢于言表。

像是忍耐不住这短短的距离,她大步跨前,一把牵住男子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月,朕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被她牵住的人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因为在这样的场合下,男人是不能开口说话的。

不过女帝也只是说说,成婚大典还未完成,她是不能揭开赝月脸上面纱的。

两人并肩而立,负责册封仪式的内侍,手捧一卷明黄圣旨,站在文武百官面前,开始宣读:“朕自弱冠之日登基,时已一十六年,一直未曾封后,一则无心挑选,二则政务忙碌,如今,为保江山之稳固,皇室之安稳,遵崇祖训,行以大婚。朕与国师两情相悦,心意相通,且国师为人德厚流光,含章秀出,如今国师云游归来,故朕决意与之……”刚念到这里,一名禁军慌慌张张闯入大殿,扑通一声跪下,不顾众人以及女帝黑沉的脸色,大声道:“陛下,大事不妙了,城……城门被破,昊天大军直逼而来,已经将皇宫包围了!”

顿时,满堂哗然。

皇宫被包围了?

这怎么可能!昊天大军若真的攻打宛东,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名卫兵显然实在胡说八道,故意破坏封后大典!

众臣七嘴八舌,有叱责的,有笑话的,有若无其事的,还有幸灾乐祸的,总之,就是没有慌张害怕的。

昊天大军又不会飞,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京城,还将皇宫给包围了。

想想就不可能。

女帝牵着心爱男人的那只手,有些发抖,掌心渗出黏腻的汗水。

她告诉自己,这奏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昊天虽然一直都视宛东为眼中钉,但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进犯理由的情况下,贸然对宛东发起攻势,就算他们真的忍耐不住打算对付自己,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就攻到了京都。

是的,不可能,怎么想都像是一个笑话的急报,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继续自己的成婚大典,为了得到赝月,她可谓是花尽了心思,就等着这一日的洞房花烛了。

可潜意识却告诉她,这不是笑话,也不是谎报,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在她的周围,到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想要她死的人。

前来报告险情的卫兵被一名大臣给踢出了大殿,正当她准备向女帝大献殷勤的时候,突然感觉后领一紧,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股大力给丢出了大殿。

伴随着那名大臣重重落地,一名红衣女子大摇大摆走入殿内,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找了个舒服的席位,将坐在上面的某权贵拎起来扔出去,然后便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大家看着我做什么?”她指指捏着圣旨,一脸呆傻的内侍,“你,继续念。”

吵吵嚷嚷的大殿,因她的到来,而立马变得安静起来,连不知谁咽口水放闷屁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拈起水晶碟中一块桂花糖蒸栗粉糕,置于唇边细细咀嚼,轩辕梦旁若无人地吃吃喝喝,所有人都见鬼似的盯着她,连女帝都忘了自己此刻是在干嘛了。

一抬头,看到一双交握的手,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做我的男人之前,首先要想想红杏出墙会有什么后果,我千辛万苦治好你的脸,可不是给这个女人做嫁衣裳的。你赝月想死想活我不管,但绝不能上其他女人的床!”

此话一出,殿内诡异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空中仿佛漂浮着冷冽的冰刀和许多粉红色的小泡泡,令人惊恐的同时,亦浮想联翩。

女帝脸色来回变幻,就跟那万花筒似的,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女帝的直觉比一般人敏锐许多,看到轩辕梦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大势已去。

原以为轩辕梦是为了之前她派兵偷袭一事向自己报复,但听了她刚才的话,这才恍然明白。

这女人与自己一样,对身边这个男人,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心思。

不由得,将身旁之人扯到怀中,紧紧揽住。

轩辕梦眸光剧烈一跳,手中的银质酒杯,被她捏变了形,“太可恶了,见了妻主不但不认错,反而变本加厉,你打算让我怎么惩罚你?剥光了吊起来,再给你那不安分鸟儿套个紧箍咒?”

“扑哧!”有人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轩辕梦与女帝同时朝这个笑出声的家伙看去,笑得正欢的女人同时收到两束阴森寒厉的目光,连忙捂住嘴巴,缩了缩身子,尽可能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轩辕梦收回目光,索性一把捏碎了手里的银杯,扬手扔了出去:“我数三声,想活命的,立刻给我滚出大殿,跑得慢的,休怪我心狠手辣。”她抬手,一指被女帝锁在怀中的男子:“你,过来,到我脚下跪着,好好给我认错。”

不知是不是错觉,被她点名道姓的某人竟向后退了一步,那感觉好像在……抗拒?

抗拒?被这个突然出现在脑中的词汇刺激了一下,她猛地起身,伸手一指女帝,“月,你当真要舍我而选她?”

面对她严厉且不容拒绝的质问,男子不但不回答,反而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又往女帝怀里缩了缩,这样的举动,无疑在她心头上点燃了一蓬炸弹,轰的一下,让她的脑袋都烧了起来。

“告诉我原因。”心里虽然怒火冲天,脸上却不显分毫,“只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再也不追究你的移情别恋。”一边说,一边朝前迈步。

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感觉有些委屈呢,什么叫移情别恋,明明是红杏出墙。可他选择的,是至高无上的地位,独一无二的身份,这些都是她无法给他的,就算他现在说出要与她一刀两断的话,她也不会怨他恨他的。

她只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自己接受的理由。

女帝见状,将怀里的男人朝身后一推,怒视轩辕梦:“这里是宛东,是朕的国土,容不得你这逆贼放肆!”

闻言,轩辕梦仰天大笑:“你的国土?真是天真啊,你以为,我能进得了这里,来参加这场滑稽可笑的婚宴,这个地方,这座宫殿,包括整个宛东,还能是你的吗?”

女帝眼神一凛,虽心知她所说不假,但天生的王者之气,还是让她维持住了一个君王该有的气度,没有惊慌失措,丢盔卸甲。

两人一眼神相对峙了半晌,忽地,女帝一声高呼:“来人,将这擅闯大殿的贼人拿下!”

她这一声高呼,无非是在试探,准确点说,是在确认什么。

眼前的女子既然能大摇大摆地走进皇宫,走进大殿,她就没指望凭借几个禁军便能将其伏诛,她只想知道,如今的情势,到底严峻到什么程度。

当她高呼出声后,大殿依旧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半点动静。

女帝这才意识到,一切真的已如那女子所说,脚下的土地,整座宫殿,包括京都,包裹诺大的宛东,都已不属于自己。

望着轩辕梦似笑非笑的森冷面容,她蓦地想起什么,不禁脱口道:“是你?那个向朕献上边防布阵图的商人?”

轩辕梦眯了眯眼:“咦?陛下记性不错,竟然还记得我。”

女帝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男子,但因为蒙着面,所以根本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竟然联合起来欺瞒于朕?月,从一开始,你就恨不得朕死,是不是?”

男子还是不说话,轩辕梦有些好奇,一向多话的赝月,要有多纠结,才能变得邵煜霆还闷骚啊。

女帝低低笑出了声:“当初朕就看你二人关系斐然,却没想到,一直忠心为主的你,竟然会心怀鬼胎。月,你太让朕失望了。”

“陛下,你也没什么好失望的,毕竟他也为你做了几年苦力,该偿还的也偿还清了。”轩辕梦忽地插言,打断了女帝和赝月之间的交谈:“陛下如果想等援兵来救驾,那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就算援兵来了也是于事无补的。”

女帝没想到她竟能猜出自己心中所想,脸色顿时大变,声音却勉力维持冷静:“你想如何?”

轩辕梦快速在殿内环视一圈,不悦地蹙起眉头:“我不是让你们滚出这里吗?怎么还傻站在这里?”她轻声哼笑,一展眉头,“原来大家都是忠臣义士,想要陪着你的陛下一同共赴黄泉路,既然如此,那我就做回好人,成全各位吧。”

朝臣们不是忠心,也并非视死如归,她们只是迷茫,很困惑而已。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也太荒诞。

皇宫被包围,宛东沦陷?听着像是一个再好笑不过的笑话,假如一切只是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子的恶作剧,事后女帝必会龙颜大怒,赐她们个一丈红,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可万一……万一这一切都是真的,宛东真的沦陷了,皇宫真的被包围了,那她们……她们岂非成了阶下囚?

这太可怕了,不论哪一种可能,对她们来说都是致命的。

这才是两难的选择,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放——箭!”两个简洁的字眼,从轩辕梦口中吐出。

无数嚓嚓嚓的声音响起,伴随她“放箭”二字的落下,大殿周围突地凭空出现许多手持弓弩的弩手,乌黑发亮的箭尖,纷纷正对大殿中央。

所有的脸色都变了,那些游移迷茫,瞬间变为惊恐害怕。

时至此刻,她们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宛东真的完蛋了,她们真的成了阶下囚!

一阵乱哄哄的喊叫,有人因过度紧张,惊叫着朝大殿外跑去,却只跑出几步,就被一支弩箭射穿了胸膛。

“刚才叫你们跑你们不跑,现在不让你们跑了,你们反倒想要跑了。”她一声冷嗤,神色既怜悯又冷酷,“我这人向来说一不二,让你们逃,我就绝不会下杀手,现在,我不打算让你们逃了,谁敢逃,一缕杀无赦!”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在,站着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帝陛下,可真正俯瞰众生傲视群雄的人,却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

突地,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她,大叫道:“是她,是御龙的轩辕王!”

“轩辕王?那个起义军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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