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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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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催化剂一般,他的动作越发悍猛霸道,可那唇角,却绽着令人心悸的温柔微笑。

这个男人很少笑,但笑起来,却好看得能让天地万物都黯然失色。

她想,她真的很喜欢他的笑容,为了能够经常看到这样的笑,她愿意付出一切。

“煜霆,抱紧我。”

在最后的烟花绽放前,她如愿被他紧抱,感受着他臂膀的力量,战栗的兴奋,她几乎以为自己将要被他嵌入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酣然一战后,依然体力充沛。

激烈的缠绵一直持续到天际微亮,她才在疲惫地靠在他怀里睡去。

早晨,当第一缕温暖日光照射在身上时,她幽幽转醒,扭动了一下身子,忽然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躺在邵煜霆怀里,霎时,昨夜疯狂欢爱的画面挤进脑海,再低头一瞧,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红红的小草莓,衬着雪白的肌肤,格外显眼。

这这……没想到身旁这家伙竟是个s倾向者。

“你这让我怎么见人!”估计连脖子上都是,难道真要裹成个棉花团遮掩这一身的吻痕?

抬起头,朝某人投去哀怨一瞥,可造成她这一身印记的罪魁祸首,竟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完全没有半点认错的自觉,“多穿点就是。”

晕,还正打算把她裹成棉花团。

月影山庄的子弟显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这才刚刚天亮,远处的弟子房前,就已经有人拿着剑去勤奋练功了,看看两人现在的姿态,*裸的搂抱在一起,这要是被人看见,她这张老脸可就丢尽了。

轻推了他一把:“天都亮了,还抱着我做什么,赶紧把衣服穿上!”

他的声音低低在耳畔响起,“别动,再让我抱一会儿。”

还抱?再抱下去,估计自己就要变成展览馆里的陈列品供人欣赏了。

轻轻挣了挣,没挣开,无奈道:“咱们现在可是在屋顶上,你难道想让你门下的弟子都来观赏我们现在的样子吗?”

他的声音清淡无波,却隐隐带了些无赖:“怕什么,她们想看,让她们看就是了。”

她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一头栽下屋顶,幸好被邵煜霆有力的臂膀揽着:“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武功高强呢,这样掉下去,一定很丢脸。”

轩辕梦猛翻白眼,果然,男人在床上的样子,和平时的样子是不同的。

可他们现在不在床上啊,要是在床上的话,她也不至于这么失态了。

扣住他缠在自己腰间的手,她强行将其掰开:“不跟你闹了,你不怕被人欣赏我可怕,你想在这里吹冷风尽管吹,我要先去沐浴。”做了一个晚上的激烈运动,浑身都是汗,不洗个澡她实在受不了。

刚推开他,手臂却被握住:“我跟你一起去。”

诶?诶诶?

一起去?

一起……沐浴?

脑中鸳鸯戏水的不和谐画面一下子全部跑了出来,她微红着脸,抖开自己的披风,裹在身上:“一起就一起,不过……我先去,你随后再来。”说完,不待他做出回应,就自屋檐上飞下。

庄主房后就有一方温泉,幸好离得不远,否则让她这样裸奔一路还真是不习惯,虽然以她的寝宫未必有人能看得到她。

刚把身体浸入温暖的泉水中,另一道人影紧跟着落下。

这个温泉池不算小了,跟当初在太女府的一般大小,可同时容纳数十人。

他进入温泉池后,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紧贴上来,借着沐浴之名再来一场*之欢,而是静静靠在对面,脸上表情沉静淡然,全完一副我就是单纯来沐浴的样子。

轩辕梦略感羞愧,敢情是自己思想不纯洁,才会把他也想得不纯洁。

她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人家压根就没那意思。

将身体沉下,希望能借此洗去心中的蠢蠢欲动。

虽然爽了一个晚上,但她还是没有把他扑倒,说什么君子报仇,两年不晚,可这个“仇”,什么时候才能报呢?

正自郁闷,一双手忽地从腋下穿过,将她从水里捞起来:“你想把自己淹死不成?”

咦?他刚才不是还在对面吗?这么这会儿……等等,有哪里不对劲……

为毛自己又被压在泉池边,摆出女下男上的姿势?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道阴影压下,唇瓣被含入一个温暖的口腔,他细细拜膜着她的唇,辗转勾缠,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唔……”她伸手抵在他胸膛上,推拒的力道显然不足,带着欲拒还迎的味道。

大清早的就如此香艳,她真的扛不住啊。还说什么思想纯洁,靠之,看来思想最不纯洁的,就是压在她身上的这位了。

这个时候完全不是武功的较量,而是看谁能够引导谁,掌控谁,在这方面,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轻轻一撩拨,便溃不成军。

因常年练武的缘故,他的身材很高大,也很结实,使得她在他怀里显得分外娇小,加上身上*的,就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可怜小兔子。

看着她臣服自己的姿态,他再次微微绽开笑意。

终于,她收起了自己的翅膀,不再急着翱翔蓝天,而是乖乖地留守于他的身边,这样安静,这样乖巧,这样诱人……

“梦,终于……终于……”他低低呢喃,痴迷一般地吻着她的肌肤。

“终于什么?”她的声音,亦带着不稳的喘息。

“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凌驾于你之上……”他抬起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对:“你看,我曾发过的誓,总算没有违背。”

她怔了怔,这事早就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听他这么一说,才恍然忆起那些曾彼此针锋相对的情景。

她有些哭笑不得:“你就这么想凌驾于我之上?”

他点头,目光熠熠:“是,因为我想要你,只有凌驾于你之上,你才能真正属于我,仅此而已。”

这个理由……还真是奇特呢。

“那现在可满意?”

“并不满意。”

“嗯?”她都被他压了两次了,他还不满意?

他唇角微勾,身体猛的前倾,在她溢出轻吟时,俯在她耳畔道:“这样才满意。”

……

混账混账混账!

她就不该相信他,以为他这样的男人,必定不会趁人之危,谁知一场单纯的沐浴,又被他压榨了无数次。

两人在温泉池内闹腾了许久,等擦干身体,穿上衣服,人模狗样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都已经日上中天了。

站在一群前来道谢的月影山庄弟子面前,总觉得这帮人个个面带暧昧,连看她的眼神,都泛着不正常的色泽。

她顿感不适,连忙朝邵煜霆身后靠了靠。

邵煜霆倒是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刚xxoo过。

真能装!

“什么事?”虽说面色如常,但看到眼前如此庞大阵容,邵煜霆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几名大子弟越众而出,变魔术一般从手里变出各式各样的喜服喜帖,珠宝锦绣:“弟子恭喜庄主,庄主与夫人佳偶天成,当即刻喜结连理,白首到老。”

轩辕梦往后跳了一步,邵煜霆也往后退了一步。

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

面前黑压压的一群人,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无比殷切地看着自己,她鸭梨山大啊。

“喜结连理?”望着面前几人手中捧着的大红喜服,邵煜霆眸光不停变幻。

轩辕梦在他身后苦笑着对一众人道:“我肯定是要娶他的,但现在不是时候。”

“怎么会不是时候?您和咱庄主情投意合,连孩子都有了,不尽快结为夫妇,难道要等孩子都成家立业后,你们才成亲吗?”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站了出来,俏皮的言语,却句句犀利在理。

轩辕梦挠了挠头,那女孩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可自己什么都没准备,难道就这样娶了邵煜霆?

似是看出她的心思,那少女又走前一步,将手里的东西摊开:“姑娘放心,成亲所必备的物品,我们大家都准备齐全了。你看这是聘书。”少女将一张红色烫金纸展开,在轩辕梦震惊的目光中,继续道:“这是礼书。”

轩辕梦:“……”

“这是迎亲书。”

“……”

“这是合婚庚帖。”

“……”

“那边师姐手里捧着的是喜服。”

“……”

“洞房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大枣花生桂圆莲子,一样不少,还有师妹们专门去市集买的女儿红。”

“……”

“至于证婚人,嘻嘻……”少女狡黠一笑,面朝两人身后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庄主的母亲傅前辈,最有资格做两位的证婚人,是不是呢?”

两人一同转身,已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甚至连内力也无法再使用,只能依靠他人照拂的傅梅瑛,正坐在轮椅上,在一片金色的日光下,目光慈爱的望着二人。

邵煜霆前一步走上前,蹲下身,握住傅梅瑛苍老枯瘦的手:“娘。”

轩辕梦也紧跟着走过去:“傅前辈。”

傅梅瑛反手握住儿子的手,目光却看向轩辕梦:“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听你唤我一声娘亲。”

此话的意思才明显不过,望着短短几个月便迅速衰老的傅梅瑛,轩辕梦不禁想起了曾与自己一起在荒岛上度过两年时光的穆采颐。

人生总是充满各种各样不确定的因素,当她以为穆采颐能够陪伴女儿长大,甚至亲眼看着她娶夫生子时,她却永远离开了自己和她最疼爱的小湉儿。

她无法确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失去一身功力,将自己生命全部奉献给邵煜霆的傅梅瑛还能活多久,人生当要及时行乐,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今生今世,都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她弯下身,握住傅梅瑛的另一只手,唤道:“娘。”

女人手一抖,浑浊的眼中似有泪水溢出,她看了看轩辕梦,又看了看邵煜霆,连连点头:“好,好,真是太好了。”

“梦,你……”邵煜霆诧异转首。

她对他微微一笑,“煜霆,我们成亲吧。”

……

因为早有准备,虽然不是她自己准备,可这场婚礼,却是空前的热闹。

没有八抬大轿,却有无数人的祝福,没有盛大华丽的场面,却有无数人的关怀。

褪下一成不变的青衣,换上艳丽喜庆的喜服,面前的男子,可谓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就像亘古不化的坚冰,忽然间变成了热烈跳动的火焰,连那不苟言笑的面容,也被这欢快的气氛所感染,纤薄的唇畔,一直挂着暖心的微笑。

她与他并肩而立,玉色容颜,被喜服衬托得越发娇艳清丽。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喜烛高燃,众人簇拥。

一切就像是场梦。

那封合婚庚帖被她小心珍藏起来,无人知道,那一行生辰八字下,又被她添了一笔——上泉碧落永相随。

他给她不论幸福悲伤的奉陪,她便还他生死不离的跟随。

洞房中,手持雕刻有鸳鸯的红玉酒杯,喝下这杯合卺酒,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红烛高燃,蜡泪顺着儿臂粗的蜡烛滴落,如同喜极而泣的泪珠。

好不容易等那群守在门外,打算闹洞房的弟子离去,两人这才相拥着一同倒在榻上。

前几次都是被他压,洞房花烛夜,她一定要找回昔日雄风。

一个擒拿手,将他摁倒在榻上,随即翻身骑坐上去,两手按在他胸口上,笑得清浅而张扬:“煜霆,今晚让我来好吗?”

洞房花烛夜,本就是他此生最幸福的一刻,她的任何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双臂张开,他一动不动:“好,今晚我听你的。”

这样的他,眼角眉梢全凝着纵容的宠溺,让她满腔气势无处可发,一片红色的阴影里,她缓缓俯下身,在他耳边喘着气,却不是*的喘息,而是近乎于害怕的紧张。

“那天我看到你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我真的好害怕……”她像是再也说不下去,只紧紧抱住他的身体,一个劲地喘息,良久后,才轻声道:“你让我把所有难过与痛苦都哭给你听,你也一样,要把所有的寂寞与悲伤都说给我听,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你心疼我的同时,我也在心疼你。”

他亦不说话,只抬起双臂,牢牢地,牢牢地抱紧她。

红烛一点点黯下去,忽地被一阵风吹灭。

一直伏在他身上的她,忽然爬起身,勾住他的脖子,在他额上轻轻印了一吻:“我要去昊天了,很抱歉,不能陪你度过这个洞房花烛夜。”

他什么都没说,只探手从床头取过一个雕刻精巧的盒子:“多多保重,这个你拿去,虽然你武功高强,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上为好。”

月影山庄的独门暗器,只要发动,天上地下,无人能够逃脱。

她没有拒绝接过,从他手里接过暗器。

他拉住准备下榻的她,又从怀中摸出一样物事:“这个给你。”

她定睛看去,原来是一个玉雕的小人偶,虽然没有上色,却雕得栩栩如生。

拿过小人偶,小心地贴身放置好,又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了一番,这才松开他下榻。

“虽然大多数弟子都忠于你,但还有个别叛徒私下与上京联系,你小心点。”从窗中跃出前,她郑重嘱咐道。

他同样郑重的声音落于已经跃窗而出的她耳中,“放心,你回来之前,我会打扫干净。”

真不想把这么幸福美满的婚礼,也当成算计筹划的一部分。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留下,与他共享这个洞房花烛夜,抵死缠绵至天明。

可惜,不论她和他,身上都背负着如山重责。

不过没关系,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总有一天,她会还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

比起北方的冬日,南方的冬天显得更阴沉萧索。

阴湿的寒冷,像是透过骨缝,一寸寸浸入五脏。

了无睡意。

年轻的皇帝站在窗前,望着天边一轮冷月,漫无边际的孤独感再次席卷而来,将他淹没在一片黑沉冷海中。

殿外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女子凄厉悲愤的声音,透过夜的黑暗,刺痛了他原本就脆弱的神经。

烦躁地合上窗户,走到桌案边。

完全看不下去,只要一拿起笔,写下的,就必然只有三个字。

将又一次写满同一个名字的纸张捏起,丢到烛火上,看着明亮的火舌将雪白的纸张吞噬,连同自己心底的思念,也一并化为灰烬。

“皇上。”门前,跪着贴身太监赵合,口中无奈道:“柔妃娘娘正在殿外等候,说是一定要见到皇上。”

他丢下笔,几步冲到门前:“行了,朕去见她。”

心知若非被逼得狠了,这位八面玲珑行事谨慎的大总管,也不会来烦扰自己。

看来这个柔妃,还真是不能小觑。

柔妃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如其他愚蠢的女人那般,用打骂奴才来发泄心中不满,祁墨怀原以为她必然用某种威胁手段,逼得赵合不得不找向自己禀报,可等他走到殿外,看到的,却是满头青丝披落,跪在夹杂着冰雪冻雨中的宫装女子。

柔妃本就生得柔弱,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里跪了许久,那张巴掌大的脸已经白得不成人样,远远看去,就像一尊绝美的冰雕。

虽然他巴不得柔妃就此冻死,但柔妃的死活,却关系着朝政安危,他不得不为大局设想。

强忍着满腔愤怒,走到女子身旁,强行将她拉起来,打横抱起。

柔妃开始还象征性地挣扎一下,随后便安静地靠在皇帝怀中,不胜娇弱。

走至偏殿,将她放在软榻上,顺手拿下一旁衣架上的雪貂斗篷,披在女子身上,又命人多加了几盆炭火,直到室内暖融如春,他这才转身朝内殿而去。

柔妃见他要走,也顾不得尊卑,一把攥住他明黄刺金龙袖口:“皇上,您就不能陪陪臣妾吗?”

无以言明的怒火忽然袭上心头,让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对这娇弱的女子恶言相向,“陪?你想让朕怎么陪,当着所有奴才的面干你吗?”

柔妃脸色一白,她从未见皇帝发这么大的火,尤其他冲口而出的那句话,无疑是将她的尊严置于尘埃中践踏。

祁墨怀也心知自己失态了,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境,温言软语道:“朕有些乏了,今日就不陪你了,过几日天气好些,朕带你一起去听戏。”

柔妃见皇帝态度缓和下来,自知不可得了便宜还卖乖,于是柔顺道:“既然皇上乏了,那您赶紧去歇息吧,臣妾并无大碍,自己回柔芳殿便可。”

祁墨怀点点头,幸好这个柔妃识得大体,给了他方便,也免了自己难堪。

回到内殿,拖着疲惫的身体,软倒在宽敞舒适却冰冷无温的龙榻上,忽听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同时一双灿亮如星的眼出现在头顶上方:“哟,我们的皇帝陛下,什么时候也学会委曲求全了?”

☆、第189章 试着取悦朕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段时间他做了不少的梦,都是有关她,却没有一次是真实的。

本能的,他把这一次相逢,也当做了一个绝美的梦境,几乎不敢出声,生怕任何细微的响动,便会让这幸福的梦境消失破散。

“喂,你怎么不说话,只看着我做什么?”轩辕梦伸手,在祁墨怀眼前晃了晃,该不会当皇帝当傻了吧?

“梦……”他抬手,本能地握住她的手腕,当发现入手的肌肤细腻如玉时,不禁一震,难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轩辕梦任他握着,也没挣扎:“不要摆出这么可怜兮兮的表情好不好,我又没有欺负你。”眼前那双深沉的眼,连明亮的月白清霜都倒映不出,仿佛沉淀了无边寂寥的黑暗,让她看着,便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痛。

她知道,做皇帝,是很寂寞的。

这份寂寞,常人难以想象,只看着他的眼,那份沉沉的孤寂便萦绕上她的身体,心口不自觉跟着一抽。

她稍微用了些力,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他赫然惊醒,在她抽手的刹那,猛地弹起身子,将她牢牢压在身下,双臂用力将怀中柔软的躯体紧紧抱住。

“喂,你到底怎么……”被他抱得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轩辕梦无力地翻了翻眼睛。

他截下她的话头:“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孤独这么久?”

他浑身颤抖,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反常的举动,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呆呆的伸手,轻拍着他微颤的肩膀:“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害怕?呵,你可是皇帝啊。”

“皇帝又如何?”所有的委屈与怨恨,在触及她温软身躯的刹那,再也压抑不住,他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你这自以为是的女人,你以为用狠心的手段将我送回昊天,就是为我好?你又可知这一切是否是我想要的?你只是在为自己考虑,在你将那一刀刺进我心口的同时,我的心就已经碎了,这么多的日日夜夜,我没有一天是快活的,一想到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我这里就好疼好疼。委曲求全?你说的没错,我什么时候也学会委曲求全了,是啊,我也很奇怪,明明不喜欢的人,我为什么要与她同床共枕,我为什么要故作温柔地应付她安慰她,我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心愿,和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诞下子嗣,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被他一通抢白,轩辕梦不禁呆住,自己为了不惊动任何人才悄悄潜入他的寝宫,无意间看了一场皇帝与妃子虚与委蛇的好戏,怎么就遭到他一番声色俱厉的委屈满怀的苛责了呢?

她定定看着他,看着他赤红的眼角,以及那连月光都照不进的眸中一片晶莹的亮泽,忽地笑了出来。

笑意很轻,甚至连唇角都未绽出弧度,可这笑却在眼底深深凝结,宛如一朵在暗夜中骤然开完的昙花,连泠泠月色,都不再清冷。那瞬间释放的风情,看得他一阵目眩神迷。

她抬手,掌心轻轻贴着他的脸颊,手指微屈,带过轻柔的力道,勾去了他眼角的潮润:“祁墨怀,这份不甘和痛恨,你在心里埋了多久?是不是我若不出现,你就准备亲自去龙华找我兴师问罪?”

他攥紧了拳头,隐忍的面庞下,依旧是深深的哀怨。

她轻弹了弹手指,整个人随意瘫倒,虽两人现下暧昧的姿势丝毫也不在意:“不知为什么,你当初做的那首诗,我直到现在都清晰记得,你的心……”她指了指他的心口:“不甘于平淡,不沦于平凡,我若一辈子将你绑在我的身边,你只怕要恨我入骨了。我做的一切,都是遵循你的心意而为,你向往权力,向往征服,向往这世上一切高贵的事物,你期待有朝一日,能够睥睨天下,万众臣服。祁墨怀,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心之向往,何来逼迫一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既野心勃勃,欲逐鹿天下,那便要承受你不愿承受的所有责任,包括与你不喜欢的女人同床共枕,与你不喜欢的女人诞下子嗣,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交换,与你那份不甘于平淡的心的交换!”

他猛地一窒,她清泠沉静的声音,就像一根根利刺,狠狠扎进他的心口。

原来他的孤独他的悲伤他的寂寥,全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原来……竟是这样……

“喂喂喂,我只不过说了你两句,至于露出这么悲愤欲绝的表情么。”她真是怕了他了,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动不动就摆出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虽然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但泪腺也不能这么发达不是。

作为女人,尤其是女尊国强悍中的佼佼者,轩辕梦已经习惯安慰男人了,忘了自己在昊天,也忘了自己面对的是昊天国的一国之君,见他面目带哀戚,本能伸出双臂,将他环紧,唇畔贴着他的耳垂,婉声安抚:“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昊天,没事的时候应该来窜窜门,做做客,给你讲讲轶闻趣事,尝尝你下厨的手艺……”一说起下厨,她忍不住砸了砸嘴,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开始眼前晃悠,直晃得她眼冒星星。

年轻的国君被人温柔地拥在怀里,女子身上暖人的温度,透过胸口直达心底,煨热了他长久以来冰冷孤寂的心。

这种感觉……真的好幸福。

“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明知不该委曲求全,明知这样的请求不论对谁来说都会造成难堪,可他偏偏还是说了,因为他实在太过于贪恋她身上的温度。

轩辕梦瞬间恍然,自己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来安慰他的,再说了,他是一个国家的君主,作为皇帝,若没有一颗坚韧强大的心,那还不如种红薯去。

松开他,与他拉开距离,敛起笑意:“不可以,我是御龙军的首领,你是昊天的君主,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

美梦总是容易消逝,他低垂着头,苦笑一声,这样快乐复又失落的感觉,他已经尝过不止一次了。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轩辕梦踟蹰了片刻,点头道:“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与你做笔交易。”

“为什么一个人来,以御龙军首领,轩辕王的身份,不是更合适吗?”

她怔了一下,皇帝果然是皇帝,这么快就能转变角色:“本来是想这么做的,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好私下里来见一见昊天的君主,打探一下他的口风,以免交易没做成,倒被敌人抓到了把柄。”

他步下床榻,一瞬间,又恢复了君王高高在上的模样,好似之前的悲伤软弱都只是一个错觉:“不经通禀,擅自闯入朕的寝宫,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任由你随意来去吗?”

“我当这里是皇帝大人您的寝宫啊。”

“既然知道,你还敢如此大胆,不怕朕唤人来,将你作为刺客就地狙杀?”

她轻笑,单手撑着脑袋,毫不在意道:“别说是皇上您的寝宫,这皇宫哪个地方是我去不得的呢?我可以是我,也可以是您的贴身宫婢,更可以是您金銮殿上俯首恭听的臣子,甚至……”她眼睛向殿门的方向一瞥:“是您身边那位得利的大总管赵合。”

他与她幽然对视,每一个目光中,都包含着千万种复杂的情绪。

“很好。”他点点头,负手走向窗边:“你的目的,直说吧。”

轩辕梦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开口:“与我联手,共同对抗龙华与宛东。”

他背对着她的脸庞上,蓦地浮起一丝笑意来,却不达眼底:“朕为什么要答应?或许你战败了,对朕来说并非坏事”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轩辕梦仰头看着明黄帐顶:“因为利益,因为形势,因为权力。”

“哦?难道朕不与你联手,就得不到这一切吗?”

“龙华与宛东结盟,这意味着什么,我想皇上您应该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说,她们在剿灭御龙军后,接下来便会对付我昊天,是吗?”

他把一切都分析的那么透彻,还需要她回答吗?

“我不能输,起码现在不行。”

他蓦地转身,隐在阴影中的脸庞,似携着一股郁郁的怒火:“你来求我,是因为你不能输,因为你那该死的责任,却不是因为你需要我的帮助,你想要依靠我?”

她垂下眼帘,“这有区别吗?”

“怎么没有!”他大步走回榻前,用力握住她的手臂:“你放下你的尊严前来求助我,用那么卑微的语气说你不能输,为什么?因为你把我当成了一个皇帝,一个为了利益而合作的陌生人!”

她抬眸,反问:“怎么,难道你不是皇帝?”

“你……”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想来是气得狠了,在她欲拨开他的手时,他猛地收紧掌心,将她拉至身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想要得到昊天的军权吗?你的手里不是有一块我给你的兵符吗?只要杀了我,你那块兵符便能生效,来吧,杀了我,你不是不能输吗,为了你的利益和责任,杀了我,你将会能到一切!”

不知从哪摸出了把匕首,被硬塞到掌心,男子脸上有决然有疯狂有悲恸,握着她的手,对着自己的心口比划着。

她眼神一凛:“祁墨怀,你别逼我,我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说不定真的会杀了你。”

他凛然不惧,笑道:“好,这样才像你。轩辕梦,废话少说,你来见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兵权吗?杀了我是最好的选择,以你的身手,想要平安离开这里,并非难事。”

她冷笑,抛起手里的匕首,然后轻巧接住:“祁墨怀,别以为不真的不敢。”

他亦笑:“那就来吧,别光说不练!”

一道冷光,霎时划过女子清亮的眼眸,同时,手中匕首割裂微寒的空气,如一道星矢,朝着男子宽阔的胸膛狠狠刺去。

与此同时,疾风,暴雨,闪电,天地惊鸿一现,像被盘古的巨斧劈开了一条吞没苍穹的罅隙。

当闪电将诺大的寝殿照得透亮时,锋利的刀刃,在男子胸前堪堪停住。

艳红的唇角微微弯起,“哐当”一声,匕首落地,她站起身,耸耸肩:“看来还是下不去手啊,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不勉强。”

“为什么不留下来,试着改变我的主意?”看着准备要离开的轩辕梦,祁墨怀淡声问。

朝前的脚步顿住,她歪着头:“改变你的主意?”

他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的背影。

轩辕梦一手抵在下颌,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半晌后,她返身走回,“你说的对,或许我可以试着改变你的想法。”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留下来,祁墨怀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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