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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金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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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五队人便穿过了一条峡谷。才一出峡谷,便看到一队马队,成一字排开,在前面相候,两骑马策鞭向前奔来。

千余人突然高叫了起来,他们叫的甚么,白素听不懂,但是看他们的神情,一定是在高呼胜利,而策骑前来的两个人,自然是这一群人的首领。

就著微弱的星光,白素向前看去,只见那两个人,全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们的面色沉重,衣著粗陋,但是却仍然可以看得出他们是十分有教养的人。

白素被一群人簇拥著,来到了那两个人的面前,那两人便从马上下来。那僧侣向那两个人,讲了几句话。

那两人一齐转向白素,其中的一个,以标准的牛津腔英语道:“欢迎,欢迎,我是萨仁的堂兄。你觉得奇怪么?我是牛津大学的法律系的学生。”

白素知道这地方的一些贵族子弟,都十分有教养,所以她并不觉得奇怪。而她一听得对方是萨仁的堂兄之后,她更感到安心,她忙道:“那好极了,你们和萨仁先生可有联络么?”

那年轻人点头道:“有的,我们收到萨仁的报告,说你被绑入了使馆之中,可能已被他们带进这个地区来了,我们正在计画著救你,想不到这次偷袭,居然一举两得,那真值得庆祝!”

白素也感到十分快慰,在畅谈中,有人牵过了马来,给白素骑上。

白素和那两个年轻人并辔向前驰去,又穿过了好几道峡谷,经过了一段穷山恶水的山路,然后,跟前豁然开朗,那是一个大山谷。

在东面的峭壁上,有飞瀑溅下,山谷中绿草如茵,溪水潺潺,在几条小溪边上,扎著许多帐篷,有许多妇女正在极端简陋的设备之下作炊。

妇女和儿童一看到大队人马开到,都欢呼著迎了上来,但是人人都以十分奇异的眼光望著白素,那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大声讲了几句话,显然在介绍白素的身份。

欢呼声随之而起,许多女孩子,手拉著手,围著白素跳起舞来,唱著一种单纯的,但是十分动听的歌曲。一个老翁和一个老妇人,走了过来,将他们双手捧著的缎带,挂在白素的颈上。

这时候,天色已然大明,白素心情激动,她想讲几句话,但是却又不知道讲甚么才好,她只是轮流地抱住了围在她身边跳舞的女孩子,吻了又吻。

一个十分整洁的帐篷,被准备为白素的休息之所。白素在帐篷中坐下,喝著一种味道酸涩十分难喝的茶,这是那个地方的人待客的厚礼。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之下,他们居然还能用这种惯常的礼节来款待贵宾,使得白素不得不装出喜欢喝的样子来,将那一碗实际上极其难喝的茶,吞下肚去。

然后,那两个年轻人走进帐篷来。

他们  白素已知道他们一个叫格登巴,一个叫松赞,两人全是牛津大学的学生,是这一股游击力量的领导人,他们坐了下来,第一句话便道:“白小姐,我们将尽可能将你护送到神宫去。”

白素一听得那句话,便陡地一怔。

她道:“我到神宫去?”

松赞道:“是啊,萨仁的讯息这样说,他还示意要我们两人中的一个,陪你一起去。”

白素又呆了半晌,才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可以问一问?”

格登巴忙道:“你只管说,在我们之间,绝无顾忌,你只管说好了。”

白素想了一想:“照我看来,你们、萨仁以及其他的许多人,都是极其机智、勇敢的人,为甚么你们不到神宫去取你们要取的东西,而要托我这个外人呢,那是为甚么?”

松赞和格登巴两人的眼中,都露出了坦白诚恳的神色来:“其实很简单,我们试过,但失败了,我们牺牲了不少人,都无法进入神宫,所以我们才想到了令尊。”

白素苦笑了一下。

松赞续道:“可是令尊却不能来,但是我们完全相信令尊的委派,我们相信你会成功的,你一定会成功的,我们深信。”

白素又苦笑了一下:“你们将我估计得太高了,你们会失望。”

松赞和格登巴互望了一眼,才道:“白小姐,如果你真不想去的话,那么我们将尽可能地安排退路,让你可以在一条秘密的道路回印度去。”

白素呆了片刻:“在印度的时候,我的确已将这件事情推掉了,如果不是你们这次突击行动将我救了出来,我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所以  ”

白素讲到这里,顿了一顿,才缓缓地道:“所以我改变了主意,我虽然明知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但是我仍然要去试一试。我想,我一个人前去,还比较好一点,我需要一些东西,你们可能办得到?”

两人忙道:“白小姐只管说好了。”

白素道:“第一,我一路前去,需要你们这方面的人的帮助,和得到你们的掩护,有甚么东西,可以使你们的人一见到我,就将我当作自己人?”

松赞想一想:“我们将你要前往神宫的消息传出去,然后,我把这个戒指给你!”

松赞一面说,一面将手指上一只十分大的戒指除了下来:“这戒指上,刻著我的家徽,你戴著它,便会得到所有我们族人的帮助,除非他是奷细。”

白素接过了那只戒指:“我还要两柄手枪,和充分的子弹。”

两人道:“那容易。”

白素道:“我还要略为化装一下,要一匹骏马,以便我上路。”

松赞却摇头道:“关于骏马,我看不怎么方便,你如果骑马的话,那更容易引人注目。”

白素道:“好的,那我放弃骑马,你们能供给我一张秘密道途的详细地图?我想我必须抄小路去接近那个城市。”

松赞道:“那可以的,这里就有一张地图,有两条路可供你选择。”

他一面说,一面拿出了一个竹筒,从竹筒之中,抽出了一张地图,摊了开来。

那张地图上的两条通道,都画得十分详细,是用一条红线来代表的,沿途甚么地方有对方的军队、对方的哨站,以及甚么地方有游击队、有庙宇、有村庄,全都注得十分详尽。

白素看了一遍,道:“我决定走那条近路。”

格登巴点头道:“是的,我们就设法通知这条路上的自己人,你将要经过,要他们给你协助。”

白素走出了帐篷,松赞和格登巴两人,跟在后面。

这个山谷中的所有人,显然都知道白素将为他们去做些甚么事,因之白素才一走出帐篷,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也都停止了。

正在用手抓吃食物的人,也都停了下来,没有人讲话。每一个人的脸上,却都流露著极其钦仰的神色。即使在小孩子的眼中,也可以找到那样的神色。

白素缓缓地在人丛之中穿过,她的脚步十分沉重,她的心情也是一样,一直到出了那个山谷,她才吁了一口气,转过头来。

松赞和格登巴两人,仍然在她的身后。

白素向他们望了一眼,才道:“你们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完成这件事。”

松赞和格登巴两人的眼圈,忽然红了起来。他们可以说全是极其勇敢的斗士,眼圈发红和他们是不相称的。但是他们的确有想哭的神情。而且他们立即转过了身去:“白小姐,你多保重。”

白素的心中,也兴起了一股莫名的豪迈、苍凉的感觉。在忽然之间,她感到几千年之前,人们在易水之滩,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际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了。

白素趁著两人转过身去的时候,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当她走出了相当远的时候,好像还听得松赞和格登巴两人在背后叫她。

这是山峦起伏、小径盘错、极其辽阔的地区,白素一路上小心提防,但是她却并没有遇到甚么人。到了黄昏时分,她取出了乾粮,在一条小溪之旁,用溪水送著乾粮,填饱了肚子。

那条小溪在地图上也有注明,地图上还说明,沿著小溪向前去,是一道瀑布,而在瀑布的左侧,有一片十分平斜的山坡。那个山坡上,有一座庙宇和一个小小的村落。

太阳在她的左首慢慢地沉了下去,等到太阳隐没在高山的后面之际,天地之间,仍然充满了一种十分柔和的橙黄色的光辉。这种光辉,令得远处积雪皑皑的高峰、近处潺潺的小溪以及山坡上形形色色不知名的花都蒙上了一重十分神秘的色彩,置身其中,恍然在神话世界中一样。然而那种橙黄色的光辉,却转眼之间,就消失了,代之而充塞天地的是昏朦朦的黑夜。

她化装成一个当地土著妇女,连夜赶路,一路上凭著有枚戒指,十分顺利。三天之后,她已看到了那座神宫!

那时白素有六七个妇女护卫著她,当斜阳西下时分,白素看到了那座宏伟无匹建筑在山巅之上的神宫!

夕阳照在那座宏伟得难以形容的神宫之上,反射出奇妙的金辉,衬著四周围积雪皑皑,但是也被晚霞染得通红的山峰,使得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气息!

这座神宫,不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筑物,但却是世界上建造在地势最高的高原上的建筑物。它有著悠悠的历史,在以往的岁月中,它经过不断地加建、扩建,所以才形成了如今这样的规模。

这是旷世无俦的一座宫殿,而且这座宫殿,似乎有著一股神奇的力量,使得即使在远远瞻仰它的人,心中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神秘之感!

白素呆呆地站了许久,她也未曾觉察到她身边的那些妇女,甚么时候已离了开去。等到她再向前走去的时候,天色已然一片混沌了,她走出了没有多远,便看到一个妇人扶著一个拄著木杖、行动显然已十分不便的老者,迎面走了过来。

那个老者一到了白素的面前,便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们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白素一听,便知道那是接应自己的人,她忙也低声道:“老太爷,城里查得严?”

那老者叹了一口气:“严,严到了极点,但我们无论如何会使你安全的,你跟我来,扶著我。”

白素连忙走到那老者的身边,扶著那老者,向前慢慢地走去,天色更黑暗,进入了这个城市后,白素的第一个感觉便是,这个城市的所有大街小巷中,都弥漫著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然后她又发现,几乎家家户户,都是漆黑而没有灯光的,一股萧瑟的鬼气,直逼人的心坎。

白素和那老者,在黑暗的阴影之中,踽踽而行,那两个中年妇人,跟在后面,他们一直在小巷之中,穿来穿去,过了足有二十分钟,才算是进了一间屋子。

在屋子内部,那种难闻的气味,更加刺鼻,白素竭力使自己习惯于这种气味。

在刚一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子的内部,仍然是漆黑的,但是,当那老者咳嗽了一声之后,一道门打开,有灯光向外泄来。

白素这才看清,自己虽然进入了屋子,但只不过是站在一个小室之中,要再走进那道门,才是真正的屋子的内部,那道门一打开,那老者便领著白素,一齐走了进去。

屋子的内部很小,挤满了人,足有二十多个。

所有的人,都是围著一张破旧的圆桌而坐的,人和人挤在一起。白素一走进来,每一个人都站起,向白素望来。

众人之中,一个五十左右的僧侣,高举双手,以沉缓深邃的调子,低声诵念起来。

那僧侣在诵念一些甚么,白素听不懂,但是白素和屋内这些人,在感情上已然打成了一片,她却可以在那低缓的声音中,听出这些人心中的情绪,听出大地所发生的苦难的呻吟。

屋内的所有人,都跟著念了起来,人虽然多,但是所发出的声音,却仍然是那样地低沉。过了三分钟左右,诵念的声音停止了,在白素身边的那老者才低声道:“刚才,我们是在为你祝福。”

白素感动地道:“谢谢各位,我也为各位祝福。”

那老者翻译了白素的话,那二十多个人才又坐了下来。那老者道:“我们等了许久,我们每晚等在这里,等候你到来,我们终于等到了。”

白素吸了一口气:“事不宜迟,我还是快点进入神宫的好。”

那老者肃然起敬:“通往神宫的道路,都遭到严密的封锁,这里的人,准备分成三股,造成小小的骚乱,吸引霸占神宫的士兵的注意力,你爬悬崖上去。”

白素吃了一惊:“爬悬崖上去?神宫在那么高的山头上,我爬得上去么?”

那老者沉声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在年轻的时候,曾爬过神宫的峭壁,从下面攀到神宫的底层,大约要一天的时间。”

白素忙道:“那样说来,我到明天天明,仍然未能到达?”

那老者沉默了半晌,白素焦急地望著他,那老者的回答却是出人意表的,他道:“白小姐,我们已经诚心诚意地为你祝福过了。”

白素听了那老者的话,不禁大为愕然。

她明白,那老者的意思是:她必须设法在天亮之前,进入神宫内部,如果不能在天亮之前进入神宫的话,那就只有靠菩萨保佑了。

那老者道:“白小姐,我们要出发了。”

白素毅然道:“好,出发吧。”

那老者向屋中的那些人挥了挥手,低声嘱咐了几句,那些人分成三批,向外走了出去。白素跟在那老者的后面,也向外走去。

白素和那老者两人,尽量利用街角的阴影,遮蔽著身子,向前迅速地移动著,等到他们两人,走出了三四里之后,便伏了下来不动。突然之间,白素觉出自己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之中,她呆了一呆,台头向上看去。

只见自己已到了一座极其陡峭的峭壁之下,在那峭壁之上,则是一座高大宏伟到了难以形容的建筑物,这时,正像一头硕大无朋的怪兽一样,蹲在山头。

整座建筑物中,几乎一点光亮也没有!

白素看了片刻,才低下头来,道:“我们  ”

然而她一句话未讲完,便已住了口。因为她发觉老者不知在甚么时候,倒在地上,白素连忙俯身下去察看。

那老者苍白的脸色,十分刺目,白素托起了他的头来,那老者睁著眼,口角流著白沫,他最后一分气力,也已经在刚才奔跑之中用尽,他只是颤抖著,伸手向上,指了一指,便呼出了他最后一口气。

白素将他的身子,慢慢放在地上。她没有多化时间去处理那老者的尸体。

她迅速地奔向峭壁,然后,开始向上攀去,她准备好的爬山工具十分特殊,那是两只尖锐的钢爪,钢爪可以插进任何石缝中和抓住人的手指所不能抓住的石块。

她的身子迅速地向上攀登著,她自己以为向上攀登的速度已十分快疾。但是,向上望去,却仍是路远迢迢!

她的双臂,渐渐地感到了酸麻,但是她仍然坚持著,一点也不休息,一直到她攀到了一块凸出有五六呎的大石之上,她才坐了下来,喘了一口气。

她翻过手,看腕上的表,已经凌晨四时了。直到这时,她才觉出自己遍体是汗,给清晨的晨风一吹,冷得一连打了几个寒战。

她抬头向上看去,要在天亮之前,攀到峭壁之上,进入神宫,看来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给予白素十分振奋的鼓励,她只休息了五分钟,便继续向上攀去,当东方渐渐有曙光出现、远处积雪的山峰有奇妙的柔和的银光冒出来之际,白素已经成功地攀上了峭壁。

神宫的外墙,离开攀壁的边缘,只不过三四呎。白素向前跨出了一步,背贴著神宫的后墙而立。然后她又用最快的速度,攀到了最低的一个窗口之旁。

窗子上横著铁枝,白素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铁枝,用力地向外拉著。铁枝被她拉得渐渐地动摇。

她咬著牙,猛地向外拉,“拍”地一声,一根铁枝离开了石块!

她立时在铁枝被拉开的地方,闪身进去。

那石墙十分之厚,白素穿进了铁枝之后,在厚厚的墙上滚了一滚,滚下了墙陡地跌了下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攀进来的是甚么地方,里面是一片漆黑。

她只是根据常理来推测,猜想窗子离地面,大概不会超过八呎的。

可是,当她的身子向下直落了下去之际,却是笔直地落下去的。

当她下降的速度加快之际,白素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妙,她连忙缩起了身子。

因为她估计不正确了,从窗口到地面,已至少有二十呎左右,从那么高的地落下来,如果不是善于控制肌肉的话,那非受伤不可。

白素的身子缩成了一团,她的肩部便首先碰到了坚硬的岩石。白素连忙向侧滚,就著那一滚,卸去了向下跌来的力道,一跃而起。

虽然她滚得十分巧妙,但是她跌下来的地方究竟太高了,未曾跌断骨头那已极不容易的事情,她的肩头首先著地处,仍不免极其疼痛。

她假定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地窖,那么她必须走出这个地窖再说。

她向前走著,藉著一个小小的电筒照明,电筒的光芒所及之处,她看到的只是灰黑色、潮湿的大石。有时,电筒光芒会得到一大堆圆形的亮灰色小点的反射。那是一大群大得异乎寻常的老鼠的眼睛。

她一直向前走出了十来码,才找到了一扇石门。那扇石门有一根很粗的铁柱闩著,铁柱是早已生锈了的。

白素来到了门前,用力地拔著那根铁柱。手上和身上全沾满了铁锈,才将铁柱拉开。

她推开了门,闪身而进,背靠著门而立。她等了片刻,才又打亮了小电筒。

电筒的光芒扩散开去,可以使她看清,那也是一个纯由巨大石块砌成的巨窖,大得似乎无边无涯,小电筒微弱的光芒,根本不能探出究竟来。

和她才一进来的地窖不同的是,这个窖中,有著许多箱子和篓子,都十分大型。

那些大箱子,大篓和大罐中放的是甚么,白素当然不想知道,她猜那是神宫中的物资,说不定有几百年来未有人动过了,因为地窖之中,充满了阴湿的霉味。

白素的身子向前移动著,她爬上了一丛大箱子,在箱顶上伏了下来,仔细倾听著,包围她的是潮湿和黑暗以及细微的咬啮声。

那种咬啮声,不断地继续著,当然是巨大的老鼠所发出来的,那种声音给白素的感觉,就像是有甚么在咬她的神经一样。

她等了许久,除了老鼠所发出的声音之外,却再也未曾听到别的声音。

白素知道自己至少暂时是安全的了,她从箱子上爬下来,向前走著,她必须小心使用电筒,不使电筒中的电源断绝,所以她大部分时间是在黑暗之中摸索前进的。

她是在一座古老悠久而神秘出名的神宫的底层,像幽灵一样地漫游著,这使得她的心头生出了一股极其神异谲奇的感觉。

她走了近十分钟,才算看到了一堵石壁,而沿著那堵石壁,走出了四十多码,才又看到了另一扇门。

这时,她比较有时间去选择,她先将耳朵贴在门上,向外倾听著。她听不到甚么声音,可知从这扇门中通出去是安全的。

她想了片刻,才轻轻地推著那扇门,然后,又以一根细而硬的铁枝,自门缝中穿出去撬著。终于,她弄开了那扇门。

第五部:暗道迷踪神秘莫测

她推门而出,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当她按亮了电筒之后,她不禁吸了一口气,在她面前,仍是一大间地窖。然而,地窖中却放满了佛像。那些佛像,只是随便地放著的,有几座甚至斜倒在地上或莲座之上。

佛像有石的、铜的、木的种种,大小不一,但是毫无例外的,则是几乎所有的石像上,都镶嵌著各种各样的宝石。

电筒的光芒,十分微弱,但是在一团昏黄色的光芒之中,反射出来的各种宝光,却令人目为之眩,白素立时熄了电筒,但是她的眼前,仍是充满了各种颜色的异彩!

白素呆了半晌,才慢慢地穿过那许多价值连城的佛像,向前走去。

不多久,她便发现了一道铁梯,那道铁梯通向上面,白素抬头向上望去,看到铁梯的尽头处,似乎有一块石板可以顶起来,使人离开地窖。

白素迅速地爬上了铁梯,到了铁梯的尽头处,又侧耳细听了片刻。

她听不到有甚么声音,是以她便开始用手去托那块看来可以移动的石板。白素用了相当大的力量,那块石板才略被她顶得起了吋许。

石板才一被顶起,立时一道光亮,直射了下来。

那道光亮,犹如是一道突然其来的闪电一样,吓得白素陡地吃了一惊,一松手,石板又落了下来。石板一落下来,她的眼前,重又成了一片黑暗,白素心头怦怦乱跳,因为她绝未曾想到,从这里出去,会是旷地!

她以为身在地窖,如果出去的话,一定是神宫的底层,是以那突然其来的阳光,使得她大大地吃了一惊。

她定下了神来,再度将那块石板慢慢地顶起。

石板被顶起三吋左右之后,便向外张望,她的眼睛要好一会才能适应外面的光线,首先看到一堵石砌的高墙。在墙脚下,满是两三呎长的野草,沿著墙有一排石坛,坛上全是石刻的佛像。

外面很静,似乎没有甚么人,白素将石板顶得更高一些。

等到她肯定外面没有人的时候,她用力将石板托高,身子打横跃了出来,放下了石板,一跃向前,跃上了石坛,在一座佛像和石坛之前,躲了起来。

这时,她才看清,自己冒出来的地方,是一个天井。

这天井的四面,全是高墙,只有一条小巷,可以通向别处。

在神宫之中为甚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天井,白素不明白,她知道,已经正式地进入神宫了!

到了那小巷的口子上,向前走去。小巷的尽头,是一道木门。

白素轻轻一推,那道木门便发出“吱”地一声响,被她推了开来。

神宫内十分寂静,那“吱”地一声,已足以令得她紧张起,她身形一闪,闪进了门。

门内十分之阴暗,她要过上半分钟,才能够看清目前的情形。那显然是一个庙堂,许多座佛像,端庄地坐在佛龛之中。

而这些佛像也显然许久没有人去照料它们了,因为它们的身上,全是积尘。但尽管佛像上满是尘埃,镶嵌在佛像上的各种宝石,仍然闪耀著神秘而奇异的光芒。

白素贴著一尊又一尊的佛像,慢慢地向前走著,出奇的沉静,使得气氛更加神秘。

她穿过了那座庙堂,到了另一扇门前,她侧耳听了一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白素不敢再向前走去,她在这个庙堂之中,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躺了下来,嚼了几口乾粮。

她的确需要休息一下,因此她在躺下来之后不久,就进入了半睡眠状态。她是被一阵脚步声惊醒的。

她坐起身向外望去,只见一小队士兵正穿过庙堂,向前走去。白素从士兵的手中全拿著电筒这一点上来推测,天色已经黑了。

一等那一小队士兵穿过了庙堂,白素立即自佛像之后跳出来,向前奔去,奔进了另一扇门,外面也是一座庙堂,一间庙堂接著一间庙堂,白素真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找到楼梯,怎样才能到达七楼!

她奔出了几步,又听得到前面有脚步声传了过来,白素连忙将身子隐在阴暗的地方,她听得一个人在大声呼叫,正是钱万人的声音!钱万人在大肆咆哮:“一定是她,她一定已混进来了,你们搜了一夜,也未曾搜到,已经尽了力么?”

另一个声音老大不愿意道:“当然尽全力了,可是你应该知道,神宫中有上万间房间,还有无数不知的暗道,哪能这么容易找到。”

钱万人继续咆哮:“可是你们有两师人!”

对方显然也不耐烦了:“不锗,我们有两师人。”

钱万人叱道:“那是耻辱,两师人而捉不住一个反动分子,那是耻辱。”

这时,白素也可以看到那两个人了,钱万人走在前面,在他后面跟著一个将官,穿著少将的制服。

钱万人又道:“应该展开更大规模的搜索,每一层,以一营人为单位。”

少将转身走开,钱万人却仍然停在庙堂之中,他来回踱了几步,一脚踢开了一尊佛像,在佛座上坐了下来。他背对著白素,离开白素只不过六七呎!

白素在刹那之间,感到了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她可以根本不必偷偷摸摸地寻找登上七楼的道路,她可以要挟钱万人,将她带到七楼去!

当白素一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情又顿时紧张了起来,她考虑了一下,考虑是不是可以行得通。如果她不采取这个办法的话,她又有甚么办法可以登上七楼?

白素考虑的结果是:立即行动!

她在这样想时,由于心情紧张,气息不禁粗了些,钱万人身形一挺,似有所觉,这时,忽然又有脚步声传了过来,白素身子一缩,缩到了佛像之后,一小队士兵,快步地走了过来。

那一队正在向前走来的士兵,看到钱万人,一齐停了下来,钱万人劈手夺过了班长手中的冲锋枪,向著白素藏身的佛像,扫出了一排又一排的子弹。

子弹在庙堂之中呼啸著,发出惊心动魄的声响,那一尊大佛像,在刹那之间,便变成了蜂巢,终于,发出了轰地一下巨响,倒了下来。

佛像一倒,钱万人身子俯伏著,一面不断扫射,一面喝道:“亮著电筒!”

每一个在神宫中巡逻的士兵,身边都带有强力的手电筒的。钱万人的命令一下,十几支手电筒一齐亮了起来,向前射去。

手电筒的光芒照耀之下,在那尊倒下来的佛像之后,并没有人影。

钱万人呆了一呆,他感觉极其敏锐,可以肯定刚才背后有人,甚至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要找的白素,所以他又命令:“散开来,搜索,召集更多的人来,围住这个庙堂。敌人是持有武器的,行动要小心。”

那班长奔了出去,不到十分钟,至少有一百多人,涌了进来,每一尊佛像全都被推倒,刺刀在每一个窟窿中刺著,有些窟窿根本是躲不进一个人去的,但是搜索的兵士,却仍然不肯放过。

钱万人只当自己一棑子弹扫出,白素便必然难以幸免。如果说白素能够躲过他的扫射,那已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可是如今,白素却不但躲过了他的扫射,而且竟突如其来地失踪了。

钱万人实是难以想像白素究竟到甚么地方去了,因为前半分钟,白素还是在他身后的。

而在这半分钟之内,他至少扫出了百余发子弹,白素能够利用这半分钟时间,做些甚么呢?

她怎么能够逃得出去呢?如果她不是逃走了,她又是到甚么地方去了呢?

当一百多个人搜索了十五分钟而没有结果之后,钱万人便知道,白素一定是在一条甚么暗道中逃走了,但是暗道在甚么地方呢?

钱万人来到了那尊佛像之后,和几个军官仔细地搜索著,可是他们却找不到暗道的所在地。

白素像是完全消失在空气中了一样!

钱万人知道,白素还是在神宫之中,但是她在神宫的甚么地方?却不得而知!

白素究竟是到甚么地方了呢?

恰如钱万人所料,白素进入了一条暗道之中。

而白素之所以能进入那条暗道,也是十分偶然的一个机会,要不然,她一定束手就擒了!

当她一闪身,闪到了佛像后面的时候,用力向佛像一推。她本来是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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