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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是一碗永恒的泡面-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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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和丫头无关的。小妖女和小依的百合故事，塞浦斯和欧咪的驱魂师猎人故事，西西和姐姐的故事，
好在这些都不重要，大致上还能记住我们的主线在说什么就好了。
啊？那个也忘了？好吧也不能怪你们，因为连载时间过长，更新速度太慢，最重要的是剧情进展程度超低，节奏掌握得明显有些失准，估计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都发生了些什么。
所以。这里姑且由小依做个总集篇帮大家梳理一下。
西西回到筱夏工作室——也就是他和雪儿的家后进入梦境。开姐控外挂后拿下了第四梦的“**”boss。醒来后发现察觉到他有些异常的雪儿正坐在他的床边，他唠叨两句后重新入睡进入了第五梦，在黑色梦境里斩杀了嫉妒双子boss中的一个，并且顺便抹杀了黑鸱。在梦境分界线上拾起那支熟悉的钢笔。解除了荆素瞳预先设在雪儿身体里的“精神分裂”的能力封印。而后小妖因为完全不必要的担心跳了出来。解决了另一只嫉妒双子boss，但由于在西西面前刺雪儿的那一刀，唤醒了他体内的妹控之魂（才没有那种东西啊魂淡！）。他提刀准备收了小妖，正在这个时候丫头用自己的幻术侵入梦境，阻止了这一切。
再次苏醒的西西看见了躺在他身边的雪儿。由于见到雪儿的瞬间，恢复或者说重置了他这个幻想体大部分记忆的缘故，那段他作为三头犬陪在雪儿身边的任务回忆（虽然曾由于和丁宁任务回忆的删除约定被删除，但又因那之后雪儿用血液污染了他而重获），被他二度重获。而后他向因为是刚醒来所以还仍残留着些许他的记忆的雪儿告白并被甩（喂…）。
再然后他回到客厅，和丫头斗嘴，之后雪儿加入进来，兄妹俩一起赶走了这只妨碍他们“兄x妹”的灯泡（……）。之后小妖趁他们斗嘴的时间把整个筱夏工作室拖入第六梦的梦境，丫头用幻术伪装成西西的姐姐侵入自己的梦境，最后由于西西这只姐控近乎病态的肢体接触，不甘于在这种状况下被西西强吻的丫头因此受到了过大的刺激，梦境被强行冲破。
呃……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站在经历者的视角好像确实很难表达清楚，也可能只是那货单纯的能力有限或者故事设定的门槛过高吧…
而且由于掺杂着商店街、月渎学院、南莘中学，这三大故事发生地，各种角色和人物就更加繁杂和让人不知缘由了…
介于姑且还是存在着“总企划大纲”的限制，所以坑应该还是有填起来的可能性的吧…，嘛，总之我会让他加油的。
那么…，以下是接下来的故事。
1。怎样的心意
90 ；莫名地，她并不想选择抵抗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别这样…，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别别别别别，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西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算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你别这么做…，别这样别这样别这样！我不会再那样了，不会了不会了不会了！所以请务必停止，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啊！
……，不…，不要……
西西冰冷的体温从舌尖传了进来，我不由地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但我并没有动。
虽然已经确知着身体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控制范围，但我却没有反抗。
我和西西之间有着百倍的战力差，即便我只使用了我真正能力的大约20％，即便西西在我的梦境里毫无疑问会得到强化，即便西西使用的是和我完全同原理的幻术能力，但，无法弥补。
这之间如天堑一般的差距，仍旧完完全全无法弥补。
相比我的随意释放幻术，西西即便拼劲全力，也只能做到让幻术对我支持两秒的程度而已，而且冷却是数以天计的。
而这两秒在他朝我冲过来抱住我的时候就已然用尽了。
所以……，我为什么没有闪开呢？
不，别说闪开。除了不断重复那些小声得如同耳语一般的呼喊，我根本连抵抗都没能做到。
到底为什么没有抵抗呢？
因为太突然完全慌了阵脚…，所以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吗？
思维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也没有做出反应吗？而且……
为什么已经完全了解清楚情况的现在，我依旧没有做出抵抗呢？
原先的梦境已经完全剥落了下去，眼前是筱夏工作室外不远处的一条小巷的路口，身边时不时地还有稀疏的人影经过。右手边的胡同尽头，于筱雪正和小妖赤手空拳地扭打在一起，尘土飞溅，传来巨大的响动。
这里就是我进入梦境前身体实体放置的地点。
西西把幻境直接写入了我的实体。所以才强行干扰到了我的幻术。
匪夷所思。但也确实是西西的风格。
按他对我的了解程度。像找到我的实体这种事…，大概真的花不了多少时间吧…，我还是…低估了他吗？
西西如冰的寒冷在我温热的口腔里带来一种奇异的刺激，仿佛连我的血液里也被悄悄地融进了冰去。四肢像是缓缓地渗进了麻醉剂一样慢慢地变得轻飘飘起来。身体如若云端。失去了所有的重量。
“嗯～，嗯…，嗯…！”
意识好像也有些模糊了。任凭自己发出了柔软的呻吟声，和变得有些沉重起来的柔弱呼吸声。
恍惚间，我看见西西那张无表情的脸上的泪痕，精神仿佛指尖被长针刺入般猛地清醒了过来，全身打了个寒颤。
为…为什么……
啊，对啊…，我不是姐姐啊…，我并不是那个西西想要靠近的姐姐啊……
视线模糊了起来，在思绪还没来得及跟上的时候，眼睛里便已经莫名地湿润了起来。也许现在有着万千的心绪，但在那一刻我的脑袋里却一定是空白的。那一刻的我，如同一只眼睛里挂着泪水的灰白人偶。
只是单纯地流出了眼泪，流出了…，没有任何内容的纯净的，眼泪。
我，并不是最喜欢西西的姐姐。
我，并不是西西最喜欢的姐姐。
西西只是把我当成姐姐，向我宣泄了他的任性。
西西是锋利的，锋利地无坚不摧。
但其实那只是我的自以为是，我只是想把西西想象成那个样子，我只是想那样自顾自地向他投去憧憬，
自顾自地幻想，然后，自然会自顾自地幻灭，
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坚强的家伙并不存在，再坚硬的东西也需要泄力的出口，或者说，只有擅长向出口泄力的家伙，才能变得坚硬。
而姐姐就是西西的出口。
在姐姐面前他不用坚强，不用锐利，也不用一个人对抗正论，
他可以任性，
他可以随意任性，
他也…，只会在姐姐面前那样地任性。
他只是，把我当做了姐姐。
他只是因为支持不下去了所以想要有个地方可以去发泄。
我只是替代品，只是冒牌货。
不是因为他想要，他只是因为一个人支撑不下去了才抓住了我的手。
这样也…可以吗？
即便是被这样地需要了也可以吗？
不要…
但是，依旧不想反抗。
我，依旧不忍心地已经变得这样柔弱的西西做出什么反抗。
90 ；混乱中，丫头开始不断地自问
西西松开了他那如冰激凌般寒冷柔软甜腻的冰唇，从我嘴里退出的瞬间里，我甚至几乎反射性地就要咬上去，但是，忍住了。
清逸的花香还残留在唇齿间，让我不自觉地想要沉迷进去的轻柔触感也仿佛依旧在舌尖回荡，那份冰冷的体温更像是已经渗进了我的骨头里。
想要…
想要…，更多…
但是不行，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不会那样就满足的，
即便吻了上去也一定还会要求更多，
我想要的，一定不只是西西的嘴唇。
所以，不能去索求，
一旦索求了，我就一定会继续索求下去。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一开始只是因为好奇所以才选择了靠近。
为什么明明就是因为不会有结局所以才放松了戒备，
为什么明明知道不可能相互理解所以才咬开了真相，
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什么即便是这样我也依旧不会选择去抵抗呢？
因为不忍心伤害已经变得这么柔弱的西西？
还是说，我根本就…，不想抵抗？
就算被当成替代品亲近也依旧不想抵抗，
就算只是因为软弱而依靠也依旧不想抵抗，
就算他只是想给我一些惩罚也依旧不想抵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不合理。
太奇怪了！绝对太奇怪了！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接受的吗？不是无论怎样也不该去靠近的吗？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理解的吗？
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
即便这样我也依旧想去接受吗？
即便这样我也依旧想去得到吗？
连同原先的目的也可以抛弃吗？
连同既定的正论也可以不顾吗？
那“它”到底是什么？
这份连自己的风格也愿意舍弃的心意到底是什么？
这份连自己的准则也愿意丢弃的心意到底是什么？
这份连自己的心情也愿意抛弃的心意到底是什么？
奇怪！我绝对太奇怪了！
怎么会做出这种不合理的事情？怎么会做出这么前后矛盾的事情？怎么会做出这种不顾缘由的事情？
这种像感冒一样的混乱感是什么？
这种像电脑中毒一样的失控感是什么？
我不想失去西西。
难道不只是仅此而已吗？
为什么会觉得失落呢？为什么会觉得心痛呢？为什么会想要接受呢？
我对西西的心意难道不就是仅此而已吗？
是吗？不是吗？
那到底是怎样的？
我到底想怎样？
西西此时的眼睛离我只有两寸。黑眼球里透出深不见底的灰色瞳仁。
不同于初次遇见这双眼睛时从黑眸里感觉到的锐利。这次我终于从那狭小的瞳仁里察觉到了那浩淼的绝望，和压抑在绝望下的那份闪烁着泪光的柔弱。
啊，是这样啊。
我缓缓地伸出双臂抱紧了西西，前一秒还沉默着的西西终于在我的肩膀上爆发。放肆地哭了出声来。嘴里还嚼着东西般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小孩子一样大声任性地哭了起来。
我只是…。喜欢上了西西而已啊。
并不因为某个特定的缘由，并不能成为某些流畅的逻辑，
不在乎自己被怎样的对待。不在乎自己变成怎样的风格，
即便伤害到他也不想失去，
即便伤害到自己也想得到，
完全无法找到其中的逻辑，
完全不能得到其中的规律，
这种感觉，
这种心意，
这种东西，
毫无疑问就是一种切切实实的伪物，
毫无疑问就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
毫无疑问就是，人们口中所言之的“喜欢”。
所以……，
所以…，
所以，不管怎样也无所谓，
我只是想…，把西西变成我自己的东西。
90 ；第一次，王熹对自己的空白产生怀疑
我喜欢西西。
不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这一刻我莫名其妙地这样觉得。
自顾自地认为，然后自顾自地确认，
即便这样也可以，甚至可以说，只有这样才可以。
这样的感情，一定是这个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吧，
假得不能再假的冒牌货，
所以才可以这样确定，
所以才能够得出结论。
但这样的东西…，对我来说又到底算是什么呢？
感觉到底是什么…？心意，又到底是什么呢？
它们真的…，
存在吗？
如果是西西的话会毫无疑问地回答否吧。
理由、目的、想法、感受，
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伪物，
人们自顾自地定义，自顾自地相信，自顾自地欺骗，
但伪物始终都是伪物，
即便与真物无法辨别也依旧不会存在什么实体，
也依旧空荡得了无一物。
如果是小妖女的话毫无疑问会回答是吧，
因为人只能依萍于感觉，只能依附于心意。
因为除此之外人类根本就一无所有。
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连这些东西都没有的伪物，
那么，你们既然已经拥有了它们。为什么还要去否定呢？
既然有东西可以去相信。为什么要去怀疑呢？
既然有东西可以去认同。为什么还要去否定呢？
但是，我呢？
我的答案呢？
或者说…，真的存在我的答案那种东西吗？
我真的…。有心吗？
我的胸口里是否也如同我的行为习惯一样
空空一片呢？
达到目的。达到目的。到达目的。
但是，真的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吗？
真的除了目的之外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吗？
我真的可以…，这样继续纯白下去吗？
2。姐姐驾到
90 ；next ；迟滞与回忆的相遇
火焰。
冰冷的澄澈火焰。呈现的是从未在世界上见到过的颜色。
燃烧。
整个世界在以汹涌的姿态疯狂地燃烧，碎裂，焚为飞灰。
哭喊。
刺耳而狰狞的哭喊声震碎颅骨般的直直地扎入灵魂深处。
鲜血。
猩红在天空积成深色的鲜血云，在地面降下沸腾的血雨。
恶臭。
有机质燃烧成飞灰后染上粉色血汽，混合成冲天的恶臭。
我…，又做了什么吗？
“残次品！”“不完全的暴君血统！”“暴君与低贱种生出的劣等货！”“看看他啊，连言灵术都不能用，该不会是低贱种的死侍吧！”“哈，有可能，因为基因缺陷得太厉害已经算不上是龙了！”“只是‘烛日’而已，就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哈哈！”“把胳膊砍下来也没反应，这个家伙真的没有感觉的唉！”“人偶一样！”“真的唉，恶女龙的镜位体人偶！”“哈哈…，姐弟俩都是废物！”“爸爸是叛徒，妈妈是贱种，姐姐是罪犯，自己是垃圾，一家子都是废物！”“是呢是呢！哈哈，一家子的废物！”
？为什么安静了？
刚刚还在这样争吵着的家伙们为什么突然就停下了？
奥，这样啊，
他们都…，
死了啊。
我又…，杀人了。
这次…，是多少？
尖锐的哭喊声依旧在大脑中横冲直撞，仿佛要生生把灵魂都撕碎，但持续了几个小时后却还是开始慢慢地习惯了。
终于有余力看清眼前的东西了，但，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目光所及的地方尽数变成了灰茫茫的冰原。
狂风席卷起高高的雪尘肆虐地吞没着空旷冰原上的平静。
几公顷？不，绝对不止。至少也有几十公顷。
至少有几十公顷的范围都被波及。那这次又杀了多少人呢？
几百？几千？还是几万？
不知道，但也已经不可能知道了。
恐怕整个那加区都已经被抹掉了吧，杀掉了几十万人也说不定。
怪物。
不是我身体里寄居的某个东西，而是我自身就是一个怪物。
不可控的言灵术？不，不是，不可控的只是我的情绪。
总是会，忍不住地暴怒。
然后，
身边的一切就都化作一片荒原。
而在荒原上的暴风雪第一次平息下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到来。
监控组。
每次他们来的时候都会对身边的损伤状况进行细密的检测，然后从我身上抽走一管粘稠的黑血，把我的级别上调一个位次，最后。
给我带上更厚重的炼金枷锁。
但是，三个月前，我已经被调到了最高级别。
黑色。
极端危险的不稳定种。
被装加了填充着贤者之血的炼金拘束衣。
但是，被刚才的家伙割坏了。
当他砍下我胳膊的时候，满布炼金回路的拘束服也被一同割坏了。
这次，已经…，不用再测定了吧…
毁掉了城市中心的一整个区，可能有上百万人口都因此消失掉了。
大概会被绑在王城中央那根通天铜柱上，然后放出成千上万的鬼齿龙鲑撕咬，直到龙族的身躯和神经都完全枯干吧…
哼～。感觉好像会很疼的样子。
那。现在就在这里结束怎么样？
没什么好抱怨的吧…，
只是，罪有应得。
视觉终于恢复到了能看清眼前东西的程度。
身上的衣物已经不负存在，体表是水蓝色的鳞片。鳞片间夹杂着黑色的粘稠血液和深黄色的筋肉。
到底会是一个怎样丑陋的怪物呢？有一点想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我这些想着笑了笑。费力地拉开抽屉，打算拿出那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炼金刀具，刃口镶嵌着被磨得尖锐无比的贤者之石。
身体在释放完言灵后变得十分虚弱。几次试着拿起那把短刀都没有成功。
我集聚起仅有的力量靠在橱柜上颤颤巍巍地抬起了身体，仅剩的手臂突然用力抓住那柄短刀。下一瞬间，我便脱力趴倒在了地上。
等等，橱柜？
这个橱柜居然还在啊？
不，不对，连保护城市的炼金屏障都没能留下，一个橱柜怎么可能？
嘛，考虑这些也没用吗？
总之短刀还在就好，不然直接用贤者之石，就要自己把心脏或者双目之间的第三目割开，然后才能把石头塞进去。想想都觉得疼。
我翻过身躺在冰原上，看着身下的黑血缓缓地扩散开，抬起拿着短刀的手臂，闭上眼，猛地下定了决心。
啪！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耳际响起。
被人打了耳光。愣了两秒后，我这样意识到。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一个火红的女孩正骑坐在我的身上。
长长的赤色头发上仿佛还燃烧着熊熊的烈焰，释放出耀眼而温暖的金色光芒，在冰原的暴风雪中，火焰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呈现出怒放的姿态。
美丽正以王者之姿在我眼前骄傲地飞扬着。
从来没见过的人。但是却让我觉得莫名地熟悉。
“姐姐…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称呼却脱口而出。
“你回来了啊。”
“嗯，
“我回来了。”
女孩笑笑，这样轻声地回答道。
90 ；next ；时过境迁，那份感觉也不曾消失
漫山遍野的黑色墓碑，望也望不到尽头。
325331。
三十二万五千三百三十一人。
这些人里有多少是无辜的呢？
不，根本就都是无辜的吧。
没有一个人应该就这样死掉。
老人，孩子，男人，女人，
丈夫，妻子，父母，子女，
本应该充满生气的人们都躺在了泡着冰冷山水的棺木里，
本应该相互羁绊着的关系都被尽数毫不留情地唐突切断。
无法饶恕。
不管怎么思考都没办法饶恕我自己。
无论做出什么也不可能弥补，
无论怎样努力也不可能救赎。
永远永远永远永远也不可能被原谅，
永远永远永远永远也不可以被原谅。
一点，
也不想被原谅。
憎恨，厌恶，暴怒，
不管是什么都朝我宣泄过来吧，
不管是怎样都由我承受下来吧，
这样至少我心里可以觉得好受一些，
这样至少我抗的担子可以轻松一些。
像这样，像这样…，像这样！
…，太痛苦了啊…
我一脸肃穆地坐在几个墓碑之间的空地上，眼睛空空地望向着前方。
身边的女孩故意用肩膀撞了我一下。以此为信号把背靠在了我的背上。
“姐姐…”我无精打采地喊了一句。
“伊杰斯你，为什么不逃开呢？”
“？”没听懂。
“人不愿意去承认自己犯了错误才是常态，遇见会让自己觉得难受的事就会逃开才是他们的习惯。但是你，却不愿意逃开呢？”
“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有些东西是逃不掉的，就算怪兽跑得再远，也一样都只会被奥特曼抓来收拾掉而已。
“而且，这本来就是我应该背负的。”
“站在怪兽的一边吗…，明明有那么多可以逃开的借口却不想逃开吗？”
“没有。”
“哎？”
“没有啊，逃开的借口什么的，对我来说本来就一个都没有啊。
“不管再怎么扭曲。发生过的事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这只我。自己种下的罪孽罢了。”
“……，现实吗…，伊杰斯你还真是，很坚强呢…”
坚强吗？
一点也不觉得。
我只是做了…。理所当然的事。
只是像别人嘴里说的一样做了最低限度的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只是不想…。逃开。
三十万。
庞大到已经失去了确切的实感的程度。即便坐在这无边无际的十字架中也已经只能产生“这个数量很庞大”的理所当然的印象，
很庞大。
庞大到超出了我可以认知的范畴。
如果这三十万人在死后都变成了鬼，那此时这里一定就是名副其实死人之海吧。灰色的亡者们密集地拥挤在一起。组成浩瀚的亡灵海洋，生人就像海中偶尔露出海面的礁石一样，孤立地被分割在一个个漫无边际的水域里，被亡灵们挤压着，做出木偶一般僵硬奇怪的行动。
脑中残留的那些曾经撕扯着我的神经的哭喊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是他们发出来的吗？死者对生者的愤怒…？诸神之…黄昏吗？
即便你璀璨若如星辰，那日来临时，也必将与世界一同陨落。
这样想着，我不自觉地回头看向了姐姐。
依旧是那身汉服。宽松的白色衣袖上点缀着耀眼的红色火焰花纹，火焰还在燃烧，释放着烛火级的温度。花纹描绘的是太阳鸟，中国古代神话里那只由盘古的眼睛幻化的栖于神木之上的三足金乌，那只被后羿用神箭射死了全部兄弟，后来又被夸父追逐的巨大火鸟。纹饰更倾向于图腾纹绘，只是一种人们对太阳的崇拜的单纯表达。
盘腿而坐，露出修长而白皙的小腿，**着双足，毫不顾忌地踩在冰冷潮湿且长着一层细密苔藓的泥土地上。
仰面望天，身体靠在我背上，以充分展示自己胸部的骄傲姿势毫不在意地望向着星空，领口处露出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露出的向着衣服里深入的清晰沟线，眼睛里是小孩子般单纯清冽的光。
“搞不懂呢～，”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姐姐看向着星空，突然这样没头没尾地向我开口道，“就算是现在我也还是搞不懂呢～
“明明已经过去七十四年了，但我对伊杰斯的想法依旧没有什么实感。
“要不要更改你的那段记忆呢？
“这些年里我不知多少次地这样思考，也许删掉你的那段记忆你就不会是现在的这副表情了，但又总觉得…
“这样做像是在背叛你一样。
“所以每一次又都会自说自话地停止。
“但是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啊伊杰斯，你继续这样背负着有什么意义吗？
“就算你这样一直自责下去又会有什么改变吗？”
“不会吧…，”我想了想给出了这样的答复，“正因为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了，所以才想这样背负吧…
“消除记忆…，把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那样可能会轻松一点，但是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呕～
“发生过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变得和没发生过一样。
“即便再怎么逃避，也一定是…
“跑不掉的。”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咬动着。
后背突然失去支持。我不自觉地倾倒，然后掉进了已经转过身来的姐姐怀抱里。火焰一般的炙热温度刹那间传遍全身。
“这样啊，因为不能被伊杰斯讨厌所以就不能再那样想了呢…，所以说…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陪在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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