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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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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流云睡得正沉,恍惚中感觉有人压了上来,然后她的唇瓣湿热。
“王爷……”
“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们结婚……”
“新娘不等新郎就先睡觉?”清泽见她还在睡觉,眼睛微微眯起,是不是他的动作太轻缓没能吵醒她?
“头冠很沉,压得头疼。”流云依然轻声呢喃。
“头疼?现在还疼么?”
“还好,睡一觉就好了。”
清泽很好心的没有继续打扰她,抱着她安静的睡了。
第二天,清泽消失了一天。晚上,流云躺在床上,硕大的床就她一个。受冷落?未免太快了吧。
早晨醒来的时候见清泽睡在旁边。寻花问柳后回来?流云真想骑在他身上问个明白,但看他脸上有倦容,又不忍心。
“王爷不喜新婚娘子结婚三天还没圆房”是今天府上的热谈,流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强于常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下人门议论纷纷。
她看花莲、山雨她们只在后面默默的跟着,俨然一副主子失宠的样子,便打发她们哪里开心哪里去了。自己也索性回到房间,图个清静。
清泽还在睡,她抚摩着那张英俊的脸,她有多久没见过他冷漠的样子了,不知道还是否适应,想着清泽若是冷冷的对她说话,一个人偷笑起来。
“笑什么呢,那么开心。”
床上躺着的人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既然醒了还不起来,下午都过了一半了。”
他抓着流云落在自己脸上的手不放,“真想再睡一会。”
“先吃点饭,王爷忙成这样还真是少见。”她一直备着饭,就怕他起来饿着。
“本王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看他神秘的样子又不说,只得等那惊喜自己降临。她想起门外守房的丫鬟、守卫,便问起清泽,自己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不像生活于万众瞩目的他,每每被府上的人谈起她跟王爷怎么怎么样,总有隐私被晾在太阳下的感觉。
“你若不喜欢就让他们退了。”清泽也回答得爽快。
更好,退了大家都轻松。
清泽吃过饭后流云又该吃晚饭了,清泽在一旁看着,顺便也挑拣些来吃。
流云笑他,“王爷现在吃饱了睡足了,晚上要怎么办?作息跟正常人反了过来。”
晚上要怎么办,她出了个很好的问题,“流云,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婚约誓言不是要等到大婚的时候才说么?”她被问得奇怪,虽然她被这两个婚礼搞得很晕,但还不至于记错。
“还有呢?”他的眼神变的浓郁。
流云懂了他眼中的信息,不禁深吸了口气,“流云在吃饭……这玫瑰羹很不错,王爷要不要尝尝?”
清泽在她背后俯身低低的说:“饭一会儿在吃。”然后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动作太快,她还没回过神来,清泽已经开始脱她的衣服。
……
“王爷……”
“恩?”
“我们不说话好象有些空寂……”
清泽止不住上扬的嘴角,“流云想说什么就说。”
……
话没说出来,只有紊乱的娇喘和柔媚入骨的呻吟。
被折腾得一夜没睡安稳,流云到中午才爬起来。花莲、山雨、柔音、夜影进来伺候她洗漱,清泽见柔音拿梳子要为她梳头发,便把梳子要过来将她们退了下去,自己走到流云身后帮她梳理被揉乱的发丝。
“还疼吗?”声音温柔充满怜惜。
“疼。”声音干脆充满指控。
“药膏没有作用吗?这些御医都是昏医不成?”
吼,竟然责怪别人,也不检讨自己的行径,又是这样又是那样……
流云用眼睛斜他。
清泽趴到她耳边满是歉意的说,“昨晚是我没有克制妥当,下次会慢下来。流云,你的呻吟不让人疯狂也难。”
从镜子里面,她看见自己的脸红到了极点。
后来,她发现自己又被骗了。
玉阳结婚有两次婚礼,就因为先要试婚,也就是婚约到大婚的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共同生活后发现不适合还可以退婚,也就是说,大婚前是不行夫妻之礼的。
亏她还很感动的以为他很能等。
云馆
“听说八弟在帝王山大兴土木,可有此事?”庆羽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清泽,已经过了十多年了,那个沉默寡言的王弟已经出落成独挡一面的王爷。前些天听三王提起过这件事情,今天早朝想了起来。
“只是修神养性之地,比不得其他别院,不知是谁夸大其词让皇兄误会了。”清泽朗声道。
“朕并没有责怪八弟之意,八弟不要误会才好。”
“这出资劳力是皇宫之事,皇兄过问自然是职责使然。臣弟修建云馆,也理所应当减去一部分功赏。”
“八弟果然明白事理,皇兄尤感欣慰。”他的几个王弟,五王前些日子因为天气转冷又病倒了,六王去花街玩乐被王妃抓个正着现在乖乖呆在家中,七王对国事不闻不问一年见不着几次,九王天天吊儿郎当的模样不闹事就是好的。体弱多病的、贪图享乐的、偏执孤傲的、游手好闲的,就连三弟也过于明正仁慈,只有清泽英才暗藏,他不得不佩服父皇的远见。
“谢皇兄夸奖,臣弟昨天已向工部、礼部做了出纳。”
“若其他王弟也像八弟这样知理,皇兄也轻松多了。”
见清泽走后,庆羽派人拿来工部、礼部的记录。清泽在工部取了银两,却抹去了宫中送去的五十名美人。
“这是什么意思?”
“回皇上,八王爷说他修建云馆用了不少银两,所以劳资动重在民间选上来的宫女就免去了。”礼部主事恭敬回答,他只是不起眼的文书,没想到因为这事竟见了皇上。
“那他抹去的五十名美人呢?”
“八王爷说先在储秀宫候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王爷大臣们讨要的,到时候皇上也好应付。若是没有则更好,平时让她们学些琴棋书画也可以取悦龙心。”
“他倒是为朕着想。”庆羽冷哼着。
礼部主事见龙心不悦立刻低下头来,不知八王之事如何惹到他。
“你们且回吧。”他甩甩手令二人退下。
大张旗鼓的修建别院,理所应当的退了宫女,他这八弟让他放心,却不宽心。多少年了,那句‘臣弟不贪女色,皇兄不必介意’一直像针一样扎着他,当时他冷冷得看着自己,至今还能回想起来。是他错了么,当年他抢了清泽的女人,但那也只是琴妓而已,他每年给他的女人还不够多么。“不贪女色”所以每个都不宠不爱,庆羽觉得自己被讽刺了一般。
现在出现了个皇莆流云,惹得清泽又是退了府上所有的伺女,又是兴建云馆。他倒好奇皇莆流云究竟有如何的魅力让他“不贪女色”的八弟万分宠爱。
流云没有想到清泽说的惊喜竟然是一座别院。
新建的云馆坐落在帝王山的山涧,绿树成阴,花鸟成趣,清泉浅溪,平台木屋,另有一种雅致情趣。
流云有些不相信,四处寻望着又抬头看着清泽:“这些全部都是你说的惊喜?”
“对。”他很喜欢看到她惊讶的样子。“是本王送给爱妻的礼物。”
流云更惊讶了,“这是王爷给流云的?”
“喜欢么。”
“流云有些受宠若惊了。”她是喜欢,很是喜欢。
“虽然本王知道若是建在深山流云更加喜欢,但这里已经是本王忍受的最大限度了。所以亲爱的王妃,你就将就着收下吧。秋天依然有花有草离清王府也近,附近还有几处皇家别院,不至于太过荒芜。”
“王爷最近忙碌就是因为云馆?”
“对,怎么,亲爱的王妃不喜欢?那本王命人把这里烧了。”清泽低头靠近流云的脸蛋半威胁道,眼睛里却是笑意。
“王爷——”她被看得不好意思,“流云很喜欢很喜欢,因为是王爷给的,流云更加喜欢,只是皇上、王爷的嫔妃,单流云一人出众,流云受之有愧。”
清泽不以为然,“山多的是,他们爱怎么建怎么建,是他们不给自己的妃子还指责本王不成?”
这人,就是不懂得收敛。流云笑,“王爷真会收买人心,流云不动心都不成。”
“本王就是要收买你的心,就是要你动心,本王要疼你、宠你、爱你……”
脸靠得越近,情话也说得缠绵。流云靠在清泽怀里,不理会他的挑逗,“多谢王爷为流云开辟此处惬意之地。”
美人入怀,他只有叩紧臂膀的份儿,“也只你配得上这美景,心怀阔达之人自有阔达之处所属……所以,亲爱的王妃不要生本王的气了,王妃疼本王的心也疼。”
流云脸又羞得火热,他还提!
她不是不喜欢清王府,只是人太多事太繁,再美的景色却将王府衬托的更加深幽。向来独来独往漂泊不定的女子,定然会望着天空怀念,更何况她嫁的是王爷。清泽懂她,才送了她这个别院。他在这阔达之处落下了云馆,也在她内心深处中落下了他。
早晨流云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身旁的人已经去上早朝了。她睡觉一向轻浅,好心的夫君没有吵醒她。坐起来拉开床帏再次仔细的打量着四周,床比府上的那张收敛了不少,房间布置得也简单,她想清泽是喜欢蓝色,白色和蓝色成了主色调,房间有些……质朴,那人能把这里打点的质朴也不容易。
一面墙柜上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青花瓷器完全吸引了她的目光,茶具、赏瓶、托盘全都陈列开来,招摇而又安然。她鞋子也没穿就跑了过去,像个好奇的孩子拿起这个有端起那个,她发誓如果现在清泽就在身边她一定狂吻他告诉他自己有多激动。
待自己冷静了下来,发现脚下的毯子,是谁刚觉得质朴?羊绒的织毯铺慢了整个内房,桌子上、椅子上也是锦绸覆盖,想必是怕她冷到吧。
清凉的外表,内心却是温软。流云啊流云,你何等福命,遇此良人。
“你是谁,竟然住在这里?是后宫的嫔妃么?”
流云正在溪水边摘着花草,后面走过来个个孩子。八、九岁的模样,那眉眼想来十年以后定是让女子神魂颠倒之色,他怀里抱着雪白的猫儿,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她询问。
流云看着这不可爱的小鬼头,笑着问,“你又是谁?竟然来到这里,是皇家的孩子么?”
小鬼头昂起脑袋,不理不睬。
“我是八王爷的妃子,是云馆的主人,不是后宫的嫔妃。”
小鬼头听她说不是后宫的嫔妃眼神也软了下来,她轻言柔语对自己说话,若是自己不说就没了气度,“我是皇子棠信,天气好的时候就带着猫儿四处走走,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了别院。”
“你若喜欢可以来这里玩,带着猫儿。”
“真的?”
“真的。”
他看着她,不谄媚也不冷眼,丝毫没有宫中女人的复杂,心中自然有了好感,“这个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流云笑,也随着他说,“你若考虑好了就来,虽然云馆是我的,但花草溪水我却管不了。”她蹲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标致的脸蛋,装做一副冷淡的样子,清泽以前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吧。
“你真的八王叔的妃子么?”他很是怀疑。
“不像么?”这小鬼头什么眼光,挑剔?嫌弃?她是清泽的妃子有碍到他么?
棠信摇头说:“怎么看你都像个姐姐,没有长辈的气势,也没有王妃的威严。八王叔什么时候结婚我竟不知。”
说她配不起清泽么,流云的脸拉了下来,“你跟八王很熟么?”
小鬼头有昂起脑袋,不在乎的模样哼道:“不熟。”他自小就敬佩八王叔,但他好像并不怎么喜欢自己,其他的王叔都会来看看他,惟独他不会。
“以后你常来这里玩就能碰到他了。”流云浅笑着,看来这小鬼自尊心还挺强,真真是人小鬼大。
他眼中流露出惊喜,还没有说话,他的两个宫女就跑来了。
“皇子,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宫吧。”
听那宫女声音中有些惶恐,她也没有留人,只对棠信眨眨眼睛,示意以后想来就可以来玩。
流云一身白衣,裙摆飘然,长发简单绾起,不饰铅华,有说不出的闲逸,像极了山中的仙子,只不过当仙子的没有像她那么忙碌,专注于活计却没有发现他得到来。清泽安静的在一边看着她的身影,不一会的工夫茶香四溢。待她要将茶炉从火上端下来的时候,他走上前去,“仔细烫了手,我来。”
流云就乖乖的站着,“王爷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句话。”
“为夫要是让你知道了,这茶恐怕是煮不好了。”
她娇柔地笑,脸却止不住红了。清泽抚摩着她的脸,奇怪道:“平时见你也是淡然从容,怎么我一开个玩笑,你的脸就要泛红。”
“流云哪知道夫君有这么大蛊惑人心的魅力!”她平常也是心定气闲,甚至有了兴趣也开别人的玩笑,在清泽面前却没了定力。
“这样也好,你娇羞的模样只我一个人看到。”
“好了好了,茶还在一边放着呢,你刚才不作声还真是对的。”流云笑着挣开他的怀抱,将茶炉中烧开的热水倒在大口的茶皿中。
“飘而不浮,稳而不定,淡而不虚,沉而不死。”清泽在一边看着说道。
“王爷还没喝茶就起了雅兴。”
“本王不只在说茶,还说眼前的女人。”清泽笑。
“飘而不浮,稳而不定,淡而不虚,沉而不死。”她若有所思地重复着,后又笑道:“流云还以为王爷的文采都用在给下人起名字了呢。”
“嘲笑本王是吧。”清泽抱着流云的腰正要在她脖子上咬上一口,怀里的机灵鬼儿又笑道:“王爷,茶还没泡好呢。”流云从其中一个茶具里面的拿出两支玫瑰茄了,切成半碎后,放到茶中,玫瑰遇茶,红色的香浸染开来,张扬恣意从容柔和。
清泽轻笑,“有些柔了。”
“茶的清香中带着几丝酸甜,像极了男女之间的感情。”流云将茶递与清泽。
“王妃亲自喂本王喝吧。”他不放弃任何沾香的机会。
流云瞪他一眼,“胡闹,品茶人本要心静,喂你喝怎么能品出这茶的滋味。”
清泽浅尝一口,若有所思的眼神再次落在流云身上,“果真像极了男女之间的感情。”再含一口,眼神也变得深沉,他拉过旁边的女人反喂到她的口中,唇舌间清香却转成了甜美,原本的清凉也开始升温。
“这样是不是更像男女之间的感情?”清泽笑。
那人,果真是妖孽。
后宫佳丽三千,出众的也不过几。相貌姿色是能进宫的资本,才情雅韵才是出众的必须,若是要受宠地长久,必然是能够察言观色、心机暗藏。
入夜,雪花飘然而降。弦妃站在门口向远处望着,“杏儿,架琴。”
“娘娘,这么冷的天还是不要弹了,小心冻了手。”
“没关系的,快去。”
宫女将古琴搬到门口,弦妃面对着外面的雪坐了下来。纤纤玉手细细地用琴油涂着弦丝,她试音,待满意了便坐正弹了起来。
绵软悠长的曲子,如同轻落的雪,落在地面上,又化了。
皇上突然驾到,看着临雪而奏的妃子笑道:“弦妃好个兴致啊,果真被朕猜到了。”
“不知皇上驾到……”她要起身做礼被庆羽止住了。
“若是知道了,朕怎么能听得上如此优美的曲子?爱妃不必多礼。”
“皇上还是进去吧,这里天寒,皇上的龙体重要。”弦妃婀娜袅袅的走到庆羽身边,柔声道。
“爱妃说的是。”庆羽笑着将她搂在怀中走了进去。
弦妃为庆羽退了裹在外面的黄袍,并递给了宫女要仔细暖着。庆羽卧在火炉边的软椅上,手中拿上放在案几上的词册翻了翻。看弦妃端茶走了过来,便示意让她坐下来。
“眼看着这喜事又来了。”
弦妃笑道:“臣妾明明记得皇上的寿辰在夏天,现在哪来的喜事?”
“九月初一的时候,八王爷结婚可把城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他娶皇莆流云都成了家喻户晓的事情……”庆羽放慢了语速盯着爱妃艳丽的脸,后又笑着说,“这都到月底了,他们大婚之日不也快到了么。”
“皇上说的是,臣妾都快忘了。皇上日理万机不说还得操劳家事,可别累坏了身体。臣妾今天去找静妃姐姐见她又微感风寒,皇上要小心保养才是。”
“静妃也病了?”
“她身边的宫女都病倒了几个,这次传染病疾也太厉害,静妃姐姐身子本来就瘦弱,臣妾正担心呢,想着明儿做些滋补的药给她送去。”
“听说皇后那边也病了,这次的传染病疾还真严重,弦妃也要小心,明天做好了补药让宫女送去就行了,别坏了自己的身子。”
“是,皇上。”弦妃低头微微欠身,眼角抹过一丝神采。
“静妃那让她静养两三天就好了,倒是皇后身子有病根,朕看她平日也没太多精神,八弟大婚那天你就替她陪着朕吧。”
“臣妾知道了。”
庆羽抬起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这双眼睛,有时候单纯、有时候又浑迷,他想知道她的主人再想些什么,但它们却不说。
“我们的八弟向来不迷女色,但对新婚妻子可是宠爱的很,将她守在身边连其他的王爷大臣都不得看,又退了府上所有的伺女、在帝王山给她建了云馆,就连府上的厨子都为她换了几个,人人都说这冰冷的八王爷遇见的皇莆流云却变的热情似火。朕很是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他如此沉迷。”庆羽的手指拨开弦妃的衣襟,眼神却还落在她的脸上,他喜欢看她表情的变化。“朕要看看,是八王妃人美艳还是朕弦妃娇丽……”
一夜无眠,只要她一闭上眼睛,便想起皇上对她说的话,大婚、清泽、皇莆流云扰乱了她的思绪。
“朕要看看,是八王妃人美艳还是朕弦妃娇丽,弦妃,你不好奇么?”
她好奇么,她该好奇吗?当她想时却不禁出了身冷汗,如果自己在压抑时却已经说明心里好奇了。心,管不住,只能掩饰。
次日早晨,太监便送来了汤药,她缓缓接了过来,低头,那种幽怨被自己忍了下去。只因为自己曾经是个琴妓,没有资格怀皇上的孩子。多少年,她喝了多少杯。胃中作呕却她强行喝下后又柔柔地还了杯子。
忍,她要忍,十多年得到的地位,怎么能说松手就松手。
大婚
腊月初一,大婚。雪。
大婚要见自家人,流云一直在想这句话,从今天开始,她就突然多了这么多亲戚。自幼父母双亡,无牵无挂也无拘无束,不知道血浓于水的感觉,即使有金兰姐妹、患难之交,却因漂泊惯了,与人相处的时候在内心自然就疏远一些。如果不是碰见了清泽,或许她真如天上的云一般随风飘散。清泽还一脸严肃的告诉她,现在皇家女人的级别,除了皇后就是她了,她还笑着问他把其他王妃放哪儿了。清泽说娶她不是为了家族娶她,所以不用因为他强迫自己去迎合皇室的成员,喜欢了,跟她们聊聊天,不喜欢了,不理便是。看来,这冷漠的八王爷也要她这个王妃也跟着冷漠起来。
清泽看她发愣,走过来帮她扣起扣子,亮黄色的婚服把她的皮肤趁的更白。花莲、柔音为她上妆盘发,清泽就坐在旁边看。
流云想到当初她不知情就早早的被他骗到了床上,怨恨的看了他一眼。
媚眼微转秋波暗生,红唇柔嫩娇艳欲滴,清泽叹道:“流云,还是把妆卸了吧。”
这样的美貌只能他一个人看,也只能他一个人得。
流云看着他脸上因为偷香染上的铅华,拿着锦帕帮他擦着,这男人,压根就不想让她出去。
人家结婚夫君骑马妻子坐轿,他却给她弄了个马车说这样安稳,然后自己也钻了进来。
“我们不先去见父亲吗?”
“那老头子早跑去游玩了,冷么?”他把她抱在怀里。
流云抬着娇柔的脸笑:“暖暖的。”
两个人先去皇宫,地上的雪已经积起来了,清泽说玉阳人喜雪,说是希望。
到后宫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清泽扶妻子下马车,说:“流云,我本来想抱你过去的,但还是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
“流云宁愿跟你一起走。”流云笑着,两个人就握着手向弦音宫走去。
拜见了皇上宫妃,然后是三王、五王、六王……回到自己府上都已经快要中午了。
“今天起得早,你先睡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再喊你。”
流云点点头,她的确有些乏。正要脱下婚服时被清泽制止了。
“上次你的红袍丈夫都没有脱成,这次我可得脱。”他说着接手流云的动作。
看两个人身着龙凤图案的浅黄色婚服,她搂住丈夫的腰,“清泽。”
“恩?”
“遇见你真好。”
……
见他没有反应,她抬起头来,“我说的是认真的。”表情很是严肃。
清泽低低的笑,“我知道,还记得我跟你求婚那天你说的话吗,我想听。”
“流云愿意与清泽结为夫妻,形影相随,不离不弃,相爱终生。”
“形影相随,不离不弃,相爱终生,恩?”
“恩。”
“流云。”
“恩?”
“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脱你的衣服。”
她还没睡多久,就恍惚听见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打开门,丈夫就抱胸在外面守着,对面还站着一对珠联璧合的佳人,西门风月和骄阳,只不这女子的表情过于凶煞,手中还握着鞭子,想必是找自己耗了些功夫。
“清泽……”声音还是有些臃懒。
丈夫把她守在怀里还没说话,骄阳就喊道:“皇莆流云,你这叛徒,竟然抛下我们先结婚!”
流云偎依在清泽身边,满脸幸福的笑,“我们在一起可是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有什么了不起?相爱在一起就好了。”
“爱你的人可不一定要娶你。”她看了骄阳一眼,很欠扁的钻到清泽怀里。
“结婚有什么了不起?”骄阳被她那‘我结了婚你却没结’的鄙视的表情气得直咬牙,“要结婚本公主也能结,风月,我们回去也结婚。”
站在她后面安静的人笑,“好。”
流云眼神飘向西门风月,西门风月也抱以感谢的眼神。她腰间紧了下,清泽不满了。
“流云,你有了男人就忘了我们这群姐妹不成?我们千里迢迢来到玉阳,你却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你们这群被男人宠坏的主儿现在才来也不是重色轻友么。”流云浅笑着带骄阳走了。
清泽跟风月见两个人离开,进了书房。
“你女人也真够热闹。”清泽哼哼,若刚才不是西门风月守着,他说不准就把她打飞了,堂堂凤阳国的公主说风就是雨。
“这样的女人才可爱。”西门风月好脾气的笑,然后又补了句:“心浅。”
清泽拿眼斜他,感情他们两个是来闹事的。“心重的人才能填得住感情,免得一会喜欢这个一会喜欢那个。”
“娶皇莆流云有你填感情的,填不够小心她跑了。”
“娶那风风火火的女人,填再多感情她照样能跑掉。”
风月的脸阴沉了下来,“喊我来就是为了比女人?”
“不是。”清泽好笑道:“不过她们几个也够奇怪,离刀讨厌男人,若是唆使她们逃家,出谋划策的是流云,出钱的是苏水落,在一边欢呼的便是你家女人。”
“你对她们了解得还真不少。”
“妻子的功劳。”清泽从书架中去出几张图案递给西门,“这种纹身跟涂料应该是凤阳‘天印’的吧。”
风月翻着看了看,点头,“不错。”
“‘天印’的人怎么成了漠北宁安王的人?”
“哪些人?”
清泽又拿出四张画像给他看。
“这几个人已经被淘汰出组织,现在不是‘天印’的人了。”
“建议再淘汰时把他们身上的标记也除了,免得招惹是非。”
风月再看看纸上的人像,“他们闯出什么是非?”
“依你看呢?”
宁安王的人惹到清泽,除非为了皇莆流云。风月笑:“他们安在?”
“死了。有一个贪生怕死的放了。”
“你还真不屑杀这种人。”
“正好有个传话的。”
“你得了人还不成,还得去刺激别人。最近倒是有漠北宁安王暗地里招兵买马的消息,我再让他们仔细调查看看。”
“他最终还是忍耐不住了。”皇莆流云只是他改变的一个契机。
“自沁弓的大王子死后,漠北跟沁弓处得也算安稳,这时候壮大势力的确是个好时机……”他看了清泽一眼,“我现在开始好奇,是你先登上帝位还是他先做了皇帝。”
清泽不在乎的模样,“本王对帝位不感兴趣,所有的事情都没妻子有趣。”
骄阳、水落、离刀、流云四个姐妹聚在她的房间里聊天。这个房间就在清泽和她睡房的旁边,因为自己睡眠很浅,每个月行经之日都搬到这里来睡。
骄阳的软鞭缠在了腰上,整个人直直的趴在她又大又软的床上,“你那四个丫鬟的武功还真不是盖的,年纪不怎么大打起架来可不输人。”
“是吗,哪天我也试试。”流云不在意的说。
“就你?”骄阳坐了起来,上下打量坐在对面躺椅上没有自知之明的主儿,“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只能逃,什么都不学,但轻功好得跟神仙一样。”
听她那么一说,流云伸出手来让离刀看,“说不准我还是练武的奇才。”
离刀打开她的手,阴着脸道:“我看还是把脉看看你有没有身孕比较现实。”
苏水落看着妹妹,平日穿着朴素的她现在穿一身亮黄色的喜服,头发也高高盘起,玉做的凤饰扣在盘髻上,这事事不入心的人也变得正儿八经的,总觉得有些怪异,就连那清淡的脸却娇柔起来。“你向来随心所欲惯了,结婚后才让我们知道,太草率了吧。”
“喜欢了就结婚呗。”流云回答也很轻松。
“你倒看得开。”
“这么久了就看上他一个,在最美的时间里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已经足够了。”她难得说次正经话却见水落和离刀的表情沉了下去又笑着说,“好姐妹难得结婚,彩礼可得大方的送,快点呈上来让本王妃过目。”
“你们倒瞅瞅,这丫头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这么厚,刚成亲就作威作福起来,离刀,你快拿刀给她刮刮。”
“我怕白费工夫。”离刀摊开双手,一副没办法的样子,显然对流云的性子十分了解。
一句话惹得三个人都笑了。
“你嫁了玉阳的王爷,还是八王爷,能愁吃穿么?倒像穷鬼一样跟我们要起彩礼来。”
“不一样,咱们可是金兰姐妹,送的东西有意义。我想知道你们送我什么?”
“钱。”苏水落浅浅地回答,没有什么悬念。“若是清泽对你不好,拿这些钱也能离家出走继续周游你的天下,女人总得给自己留个后路不是?我给你的后路可是逍遥的后路。”
流云白了她一眼,“我就知道。”
“我给你凤阳皇宫的通行腰牌,上面可印着我的名字,在凤阳让人办事不成问题。”
“我拿凤阳的腰牌做什么?”
骄阳笑得开心,“水落都说你哪天说不准离家出走,若真是这样就来凤阳吧,我给你的可是凤阳的权势。”
流云也白了她一眼。
“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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