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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主夫妇的日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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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雪连忙让出了些距离来。莫谦年微微颔首,轻声道:“无妨。让穆姑娘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莫大哥,今日——”慕容清云正要说下去,忽然瞥见飞雪的眼色,中途又改了口,“今日时辰不早了,就此别过。”说罢款款而去。
  飞雪和莫谦年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目送着。。。。。目送着。。。。。。一炷香之后,莫谦年轻声问道:“弟妹,这位姑娘是不是腿脚有些不便利?需不需要去扶一把?”
  飞雪看着刚刚走出去不到两丈远的慕容清云,恨不得一掌拍飞她。这种时候就应该留下一个翩然而去的背影,引人无限遐想才是!
  她和林裕琢磨了半天终于给她制定了全套的计划,没想到实行起来这么多岔子。
  她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转头对莫谦年道:“莫大哥,夫君近来老惦记着你。想着莫大哥近来似乎身体有些不适,想要来看望。莫大哥如今看起来无碍,不如前去与他一叙?”
  莫谦年微微颔首:“好。那么就此别过。”说罢飞身离去,留下一个绝尘潇洒的背影。
  还没走远的慕容清云犯着花痴折了回来仰望着莫谦年的背影,一脸遗憾道:“飞雪,你怎么不让我和他多相处相处呢?”
  飞雪抱着胳膊道:“没听林裕说么,女追男之道在于点到为止。第一眼的惊艳之后就该抽身而退,接下来就得看他的表现了。”不过从今天的情形看来,她和林裕还得再为慕容清云和莫谦年制造些机会。
  “太复杂了。你和江知北也是这样的么?”
  飞雪摇了摇头:“我和他有婚约。”
  “那他喜欢你么?”
  飞雪怔住了,一时间回答不出慕容清云的问题。她是喜欢江知北的,这毋庸置疑。这种喜欢从擂台见到他的第一眼便开始了,待得今日得知他便是她当年痴迷了许久的北辰,更是欢喜得无以复加。可是他喜欢她么?
  飞雪不敢深想这个问题,于是连忙辞了慕容清云回到了武林盟的正殿。
  秦项一早被林裕捉了来等她问罪。飞雪心事重重地进了大殿,黑色的大理石倒映出她冰冷的面容。
  “秦项,你今日这是闹得哪一出?”
  他瘪了瘪嘴,委屈道:“盟主,你知道人家是个尽职尽责的护院嘛。所以在巡视武林盟的时候看到冒烟就赶紧赶了过去。可是谁承想看到一对狗男女竟然在偷吃!”
  林裕咳嗽了一声,小声提醒道:“那是莫掌门和慕容大小姐。”
  秦项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我怕他们不小心玩火,点了武林盟。所以就上前阻止。可是盟主你知道吗!他们竟然在吃兔兔!怎么可以吃兔兔!”
  林裕和飞雪被秦项嗲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林子,关照王大娘,从明天起我们一天三顿吃兔肉!”
  秦项哀嚎了一声,扑过去抱住了林裕的腿:“不可以!千万不可以再吃兔兔了!它们那么可爱!”
  “对了,兔毛留下来做个围脖。天气要转凉了,给大家每人都做一个。”飞雪又嘱托了一句。
  “我错了!”秦项凄厉地惨叫了起来,“盟主大人你不要对人家这么残忍好不好!只要你不吃兔兔,我发誓我以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飞雪和林裕这才做了罢。不过这件事情也教导他们,猪一样的队友就该关起来!
  吸取了未能及时沟通导致种种意外发生的教训,飞雪立刻召开了一次全武林盟的大会。
  不多时,武林盟全员到齐。六人盘腿围坐在地上。飞雪正色道:“我们武林盟的事业在初期就遭遇了这样大的瓶颈,此诚危急存亡之秋,需要我们携手并进,共同度过难关。眼下慕容姑娘这一单生意是我们全武林盟的头等大事儿!必须全员警戒,不得行差踏错!”
  万八千摊手道:“可盟主你什么事儿都只和林裕商量,也不知会我们一声。我们哪儿知道该怎么做啊。”
  其他人纷纷表达了不满。飞雪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此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也需要检讨。今日召集大家来,就是想要集思广益,看看大家有什么思路。”
  王大娘一拍大腿,兴奋道:“我有了!”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齐刷刷盯着王大娘的肚子。她一熊掌糊向了离她最近的万八千:“讨厌,不要盯着人家肚子看。我说我有了是有了计策。”
  万八千捂着脸,郁闷道:“有啥计策了,赶紧说。”
  “霸王硬上弓!”王大娘两眼放光道,“若是生米煮成了熟饭,莫谦年就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飞雪清了清喉咙:“咳咳,我们是正经的为武林排忧解难的盟会,希望大家能踊跃提出不那么丧心病狂的建议。”
  秦项沉吟了片刻道:“其实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好了,林裕——”飞雪刚想让林裕说说他还有什么主意,秦项就挤了上前:“我就要讲!我觉得莫谦年这样惊才绝艳却没有爱心爱吃兔兔的人,人生中最缺乏的就是——打击!”
  林裕小声道:“能不能别提兔子了。”
  “我就要提!”秦项推了林裕一把,翘着兰花撩了撩头发,“你们想啊,莫谦年自打出江湖以来,从来没有受过任何挫折。他剑挑八大门派的时候,根本没人是他对手。最后落得独孤求败隐居深山。而一个男人最易对女人动心的时候便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飞雪点了点头,没想到秦项还是有些见地的。她沉声道:“这个想法不错,只是。。。。。。林裕一早提出来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事儿。”
  “所以说你们还不够杀伐果断,要我说就得来点狠的!”秦项眼中寒光闪闪,摆明了是公报私仇的架势,“我的想法是,咱们直接整他个不能下地,然后让慕容姑娘贴身照料。一来二去自然就对上了!”
  “这也太狠了吧!他毕竟是我夫君的大哥。”飞雪皱着眉头道,“我觉得我们武林盟毕竟也不是黑店,要讲究你情我愿。大概打断条胳膊和腿的就行了。”
  “要我说还是下毒比较好。毕竟莫谦年功夫深不可测,下毒比较方便。”王大娘也发表了她的看法。
  林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难怪师父把他发配到这个地方来,这哪里是武林盟,简直是虎狼窝!
  经过热烈的讨论,最终武林盟上下制定了三套计划。第一套计划由飞雪亲自出手,与莫谦年比武趁机将他打伤。另外两套下毒一类的阴损计划作备用。毕竟武林盟也是武林的榜样,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用了。
  这厢正讨论着怎么算计莫谦年,那头江知北正拖着莫谦年求救。江知北关好门窗,做贼一般四下张望了片刻,这才大步走过去为莫谦年斟了一杯茶。

☆、情敌

  “莫兄,实不相瞒,小弟如今水深火热。还请大哥搭救!”江知北神情诚恳,似乎确实有些难处。
  莫谦年正色道:“江贤弟有何难处但说无妨。”
  “唉,真是一言难尽呐。”江知北长叹了一口气,“莫兄也瞧见了我这位刚过门的妻子,这一身武艺真是世间难寻。”
  “这不是好事么?”莫谦年忍受着江知北对单身汪造成的成吨伤害答道。
  “若换做是莫兄便罢了,可我一介布衣哪里禁得住她这么折腾。且不说大婚当晚就一顿鞭打,平时坐搓板更是家常便饭。这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莫谦年似乎也有些动怒,不忿道:“不像话!她为何这么做?”
  江知北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道:“第一次鞭打是因为我逃婚被逮住了,第二次。。。。。。”他掰着指头细数了一下自己被鞭打的理由,“最近一次是因为说了她的缺点和不是。”
  莫谦年沉吟着瞧着江知北,半晌才幽幽吐出一句话:“江贤弟,大哥觉得你挨打这事儿吧,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活该。”
  “我怎么就活该了!”江知北炸了毛。
  “你与飞雪盟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君子重信守诺。既然承诺的事情,你若是不能遵守便是不义。此事又是江阁主与韩盟主的允诺,江贤弟若是忤逆便是陷父母于不义,是为不孝。若
  你真做出这等事来,我莫谦年便没你这个兄弟!”莫谦年义正辞严道。
  江知北叹了口气:“唉,我也知此事不义。可是婚姻大事也需要两情相悦。这样拖下去于我和飞雪都是孽。也罢,我便从此退隐江湖。那些抄好的江湖武林绝学也就此付之一炬吧。”
  莫谦年忽然一把捉住了江知北的手:“且慢!江贤弟,愚兄方才忽然想通了。人生一世自然要为自己而活。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愚兄虽不才,但是带你离开也是有些把握的。那么我们来研究研究武林绝学吧。”
  “前程未卜,我哪有心情研究这个。若是能到一个山明水秀与世无争的去处,想必也会思如泉涌吧。”江知北起身拍了拍莫谦年的肩膀,“小弟的下半辈子可全都靠大哥了——”
  话音刚落,门砰地一声被推了开来。以飞雪为首的武林盟众人齐齐露出了诡异的神色。飞雪黑着脸走了进来,其他几人站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但是八卦之心却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们一早就听说莫谦年和江知北曾传过断袖,但眼下他都已经娶了飞雪了,谣言便不攻自破。可没想到他们正要随飞雪来书房取名册,刚走到门口就听江知北说想要和莫谦年去到与世无争的地
  方,还什么下半辈子都靠他了!
  两句话让人想入非非。据秦项脑补,这必定又是一桩江湖绝恋。武学奇才莫谦年因掌门之位束缚不得与云书阁少阁主长相厮守,只能以兄弟之名与他每年鹊桥一会。谁料江少阁主半途受父母之命,无奈之下娶了飞雪盟主。他们原本以为今生无缘,却没想到因为慕容清云又得以相见。
  两人天雷勾动地火,当下决定抛弃世俗的一切束缚一同私奔。却被飞雪盟主撞破。之后的剧情走向应该是,飞雪盟主心中暗暗记恨,于是在比武之时公报私仇杀死了莫谦年。
  江知北悲恸欲绝举身赴清池,随莫谦年而去。飞雪盟主痛失所爱,一夜间白了头,从此退出江湖隐居山林。
  四人蹲在角落听完了秦项的脑洞,林裕啧啧称奇道:“老秦,你这说的我都快信了。咱们盟主真的会公报私仇么?”
  “这还能有假。女人吃起醋来毁天灭地都有可能。咱们瞧着吧,这次莫谦年死定了!”
  王大娘拍着大腿道:“我不信!莫掌门那么英武不凡,怎么可能会输?!”
  “咱们这是比武,又不是比脸。”万八千不满道,“要不然咱们赌一局。我出五文钱赌咱们盟主赢!”
  “老万你也太抠了!”秦项哼哼了一声,伸出了五个手指,“我出十文赌盟主赢!”
  林裕本来饶有兴致想押个赌注,一听他们出这点银两就没了兴致。但万八千不干了,他早就瞄上了林裕的腰包,极力催促他道:“小林子,你也来押一把吧。”
  “是啊,咱们武林盟有个规矩。新来的必须押十倍!”秦项应和道。
  林裕犹疑地看着两人:“有这个规定么?我研究过咱们武林盟得规矩,似乎没有——”
  “我们今天新定的。”秦项指尖寒光一闪。林裕立刻掏出了腰包,奉上了十吊钱。虽然他也想赌飞雪赢,毕竟飞雪在武林大会的表现他也是亲眼所见。但在这四人的淫威之下,林裕只好赌莫谦年赢。
  这边赌得热火朝天,江知北却如置冰窖。飞雪已经黑脸黑一天了,江知北倒有些巴不得她抽他一顿,也好过这样暴风雨前的平静。
  她歪歪扭扭描了一页他的笔迹,终于是烦闷地将笔一搁。刚洗过的长发垂在肩上,一截素白的胳膊撑在桌上惆怅地拖着下巴。修长的睫毛微微低垂着,眉头紧蹙,似乎很是烦恼。
  若这是旁人,江知北或许会心生爱怜。可飞雪这般,只会让他生出丝丝寒意。
  终于,飞雪起身径直走向了床铺。她这样一声不响让江知北提心吊胆。也不知是不是心虚,江知北今晚没等她开口就乖乖躺了过去。
  过了许久他也没听到熟悉的均匀的呼吸声,江知北一转头却发现飞雪正靠在他胳膊上绕着他的一绺头发。
  “你。。。。。。为何还不睡?”江知北轻声问道。
  飞雪犹疑了片刻,松开了手中的那绺头发:“江知北,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坦白回答我。”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江知北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你。。。。。。你问吧。”
  “你和莫谦年是否真如江湖传言所说?若是真的,我。。。。。。我成全你们。”
  江知北松了口气,原来她并没有听到之前的全部。不过既然飞雪误会了,那么他不如将计就计。只要坐实了这个名声,一来可以断了飞雪的念想,二来可以光明正大离开。
  于是江知北故作沉重地叹了口气:“飞雪,终究是我负了你。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
  “原来如此。”飞雪抬眼深瞧着他,款款道,“既然这样,明天我和莫谦年比武。。。。。。一定会当场打死他!”
  江知北打了个寒颤,连忙扯着飞雪的衣袖道:“别别别,我说笑呢。我一大老爷们儿怎么会喜欢别的老爷们儿。娘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这么紧张他,还说你不喜欢他。”飞雪冷哼了一声,“你不必多言,我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飞雪一个翻身睡了过去。
  江知北几乎是欲哭无泪。这个女人不但是凶残,更是阴险狡诈。若是因为他连累了莫谦年,江知北心中也是过意不去的。
  就这样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飞雪便前去找了莫谦年比武。莫谦年得知飞雪的来意喜不自胜,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和她切磋,如今耽搁了好几日,飞雪没怎么见到,却经常不留神碰到那个举止怪异的姑娘。
  两人约在黄昏时分澄明湖畔决斗,武林盟上下从早上就开始期盼了起来。等到黄昏时分一个个都缩在假山石后面探头探脑想看个究竟。
  夕阳拉长了两人的身影,飞雪今日一袭红衣胜火,莫谦年则是白衣侠士的打扮。两人凌空而立,都未曾带任何承受的武器。
  武功修为到了他们这般境界,无论带什么武器都会落了下乘。莫谦年抱拳朗声道:“弟妹请——”
  飞雪嘴角牵起一丝冷笑,双目一沉,周身忽然迸发出阵阵杀意。在场的不少是老江湖,但还是被这杀意震慑得大气都不敢出。
  林裕此前确实在武林大会上见过飞雪出手,不过今日他才知道原来当时她根本没有使出自己的实力。她认真起来竟是这般。。。。。。可怕!
  飞雪出手十分狠辣,几乎招招取向莫谦年的要害。莫谦年尽力想要拉开距离,飞雪却紧追不舍。她掌中凝聚了力量直劈向莫谦年的命门,就在触碰到他的一刹那,莫谦年忽然以诡异的身法抽身闪过。
  这一番动作在其他人看来就好像他前一秒还在飞雪掌力之下,下一秒已经绕到了飞雪的身后。莫谦年手指点向飞雪的后背,但前一刻还未能收回攻势的飞雪已经一个翻身以膝盖迎向了莫谦年的手指。
  两人这一击都用了至少五成的力,故而一接触便弹了开来。飞雪只觉得膝盖一阵发麻,连带着一条腿都有些无力。她立刻收势稳住了身形拉开距离。
  但这一来便正中莫谦年的下怀。他飞身后撤到了湖面之上,一掌劈向水面。水花四溅,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无数水滴悬浮在他的四周。飞雪面色微变,没想到莫谦年已经到了摘叶飞花滴水都能伤人的地步。
  周身的内力凝聚,刹那之间无数水滴如同万千针雨袭向飞雪。如此密集的攻击已经是避无可避,飞雪腿受了伤根本无法躲闪。

☆、受伤

  但就在众人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的一瞬间,飞雪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身法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莫谦年神色大变,似乎想要说什么。飞雪却已经落在了他的身前,袖中飞出一条红绫直取莫谦年命门。
  莫谦年掌中凝出水球毫不避讳迎向飞雪。高手间的对决这已经是最后一击,可就在这时,一旁紧张观战的江知北忽然叫了一声:“小心!”
  就是这一声,飞雪的手颤了颤。只是细微的一个颤动,结果却是谬以千里。莫谦年那一掌正中她的胸口,两人交错而过。飞雪踉跄着扑向了地面,口中鲜血飞溅而出。
  原本她已经占了上风,若不是江知北这一声,她便是要赢了。飞雪只觉得气血翻涌,止不住又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她从前受过的伤比这次重的数也数不清楚,却不知为何这次让她觉得尤其地痛。那一声来自她夫君的关切问候,却差点要了她的命。
  这个结果让武林盟的人都惊呆了。他们眼睁睁看着必定要赢的盟主大人重伤吐血,一时间全都僵住了。江知北连忙上前去扶她,却被飞雪推了开来。
  她勉强撑着站了起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飞雪看了江知北一眼,轻声说道:“我输了,你走吧。”说罢便一步一步缓缓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秦项用胳膊肘顶了顶林裕,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裕叹了口气:“真是孽缘。飞雪盟主也是可怜,此次怕是真伤了心。”他说着瞧了江知北一眼。
  江知北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脸上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 莫谦年飞身落在了他身旁:“弟妹无碍吧?”
  江知北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观战的时候他一直在担心飞雪会真的对莫谦年下毒手,所以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忍不住出言提醒莫谦年要小心。却没想到飞雪竟忽然失了手。
  难道,这是因为他?
  莫谦年出言提醒道:“要不要去山下请个大夫来?”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尤其是林裕。他立刻道:“莫掌门,我们武林盟每人各有分工。盟主又受了伤需要照料,所以可否麻烦莫掌门下山去请大夫?”
  “莫某责无旁贷。”
  “如此甚好。”林裕继续道,“这样,穆云清姑娘熟识这附近的路,不如让她随莫掌门一同前去?”
  莫谦年略一思忖便答应了。
  林裕得了莫谦年的应允便去寻来了穆云清。他偷偷塞给了穆云清一只锦囊,嘱托她下山后再打开。安排好这一切,林裕便拉着武林盟其他几人开了个短会。
  江知北看着各自忙碌的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这一扇朱漆的大门此刻却无比沉重,江知北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走进去。良久,他还是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飞雪虚弱地倒在离床铺还有几步远的地方,面色惨白,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江知北连忙冲了过去将她抱了起来,他一只手搭在了飞雪的手腕上。她的脉搏十分虚弱,好在她自己封了周身几处大穴,捡回了一条命。
  他一直以为她这一身的武艺在武林难逢敌手,却没想到她今日竟也会受伤。江知北将飞雪轻轻放在了床铺之中,小心翼翼解开了她的襟带。衣襟掀开,露出了一大片青紫。
  除此之外心口处一条可怖的疤痕也是触目惊心。那条疤痕的位置正中心脏,看伤口愈合的情况也该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江知北不知道飞雪曾经遭遇过什么,不过能这样活下来也着实是不易。
  忽然,飞雪睁开了眼睛。她想抬手拂开江知北的手,但只抬到一半又落了回去。
  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出去。。。。。。”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你的伤也好为你疗伤。”江知北知道她动弹不得,不由得壮了壮胆子。
  “我不需要你疗伤。”飞雪瞪着他,“出去!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那也得等你有力气再说。”江知北继续查看她的伤口。
  飞雪似乎是怒了,轻轻咳嗽了起来,嘴角又有鲜血流出来:“我。。。咳咳。。。不需要。。。不需要你假好心!”
  “我怎么就假好心了!好好好,你别动怒。我去给你配药。”江知北起身退后了两步看着飞雪说道。
  飞雪咬了咬唇,冷声道:“你不是要跟莫谦年走么?那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我——我是想走,可我也得等你伤好了再说啊。我是不想和你做夫妻,可千年修得共枕眠呢,我总不至于无情无义地看着你伤重还一走了之吧。”
  飞雪冷笑:“怕什么,我死不了。不会败坏江少阁主的名声。比武之事本就生死难测,与人无尤。还有,记得临走前写一封休书给我。从此婚丧嫁娶再无牵连。”
  江知北不知道飞雪为什么忽然如此决绝。他本是一心想走,可此刻却又放心不下。她提出写休书和离,他本来是该开心的。可此时此刻心情却有些沉重。
  “这事儿回头再说,你好好养伤。”江知北说罢转身大步出了门。他寻到了正在开会的武林盟众人。
  秦项一见江知北,立刻甩了脸子叉腰道:“你还来做什么?!”
  “我给飞雪配好了药,你们快照着我的药方下山去抓药。”江知北递出了手中的药方,却没人伸手去接。
  林裕走上前来,不冷不热道:“江少阁主,飞雪盟主既然说了请少阁主离开,那么便不再是我们武林盟的人。既然不是武林盟的人,便没有资格指使我们做事。少阁主要取药,自己下山去取便是。”
  “你们到底在闹的哪门子别扭?!飞雪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们就一点都不关心么?!”素来好脾气的江知北此刻心头火气,怎么也压制不住。
  林裕和秦项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冷冷地看着他,声音波澜不惊:“那么江少阁主又可曾想过,伤飞雪盟主最深的便是你啊!”
  “我?”
  “自己的夫君在那种时候提醒对手要小心,江少阁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我只是。。。。。。。”
  “意味着你想要她死!”
  江知北怔愣着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自己那一句话的后果竟会那么严重。
  林裕抬了抬手:“大家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去看看盟主。”说着目不斜视地路过江知北的身旁。
  他虽是华山小弟子,平素风流成性。可却也不会做出这么绝的事情来。不少女子与他也是逢场作戏,各自开心。若是遇到认真痴缠的女子,他也会小心翼翼怕伤到人家。若真是伤到了,要打要骂也都是认了。
  可世间上最伤人的往往不是他这样的浪子,却是这个看起来清秀文弱的书生。这一出手就照着别人的心上扎刀子,也真是世间罕见的奇男子了。
  林裕推开了飞雪门。他大步走了过去,从腰间取下了一枚九转还魂丹塞入了飞雪的口中。
  这一枚丹药是飞雪交给他的。在比武之前飞雪来找过他。虽是必胜的一局,但她还是做好了输的准备。所以让他在自己受伤后拿着这丹药喂她服下。
  而让莫谦年与慕容清云一同下山的计划也是她的安排,其他几人此刻应该在执行另外两套方案。
  林裕看着飞雪惨白的面容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她这是为了哪般,江湖上大好的男子一抓一大把,偏偏就瞧上了那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林裕颇为飞雪不值。
  他衣不解带照顾了飞雪许久。第二天一早飞雪总算是醒了过来。她扶着伤口抬起身子,便瞧见林裕正趴在桌上熟睡。虽然起身的时候还有些气血翻涌,不过已经好了了大半。
  飞雪动作虽轻,却还是惊醒了林裕。他连忙起身走了过来,关切道:“盟主,您没事吧?”
  飞雪提了口气,之前阻滞的气血终于是通了:“我没事。慕容姑娘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按照计划吩咐他们去办了。”林裕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来。
  飞雪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轻声道:“这次真是失算了,如若不然今天躺在这里的就应该是莫谦年了。”
  林裕忙道:“盟主您别这么说,世事总难预料。不过我倒是有点担忧——”
  “他们几个办事确实有点不靠谱,不过都是老江湖了,应该出不了大岔子。”
  “倒不是这事儿。而是。。。。。。”林裕犹豫了片刻才道,“譬如盟主这次受伤,我这样照料,可盟主却并不会因此而对我就青目有加。莫谦年和盟主其实是一类人,心志坚定杀伐果断。恐怕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轻易动心。”
  飞雪看着林裕,这才想起林裕这样衣不解带照料自己。可她除了感激之外确实没有别的想法。林裕想必也是如此。
  飞雪颓丧地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情乱七八糟的,真是复杂。就没有什么武功秘籍能一下子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吗?”
  “对寻常的男子和女子是有,可遇到盟主和莫谦年这样的人,所有的道理都是没道理。”林裕摊手道。
  “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么?”
  “当然,其实以盟主相貌身份完全可以找一个武艺高强的少年相匹配,可怎么却瞧上了江知北?此事华山上早就议论了许久了。”林裕一时口快说了出来,说完却有些后悔。
  飞雪四下瞧了瞧,江知北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她记得昏迷前他还口口声声要照拂她,可醒来还是不见了。只是最伤心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眼下她的心情倒是一片平静。
  “那是你们都没看到他的好。”飞雪费力挤出一丝笑容来,“不过这些好现在都与我无关就是了。林裕,我现在没事了。你去看看慕容清云那边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可是——”
  “别可是了。这点伤还算不得什么。”
  林裕听飞雪这么说,心中自是不放心,不过莫谦年那头确实也不怎么让人放心。于是他终究还是下了山去帮助其他几人完成任务。
  偌大的武林盟只剩下飞雪一人,她披了件衣服起了身。秋日的风有些凉意,平时她有真气护体感觉不到。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这些寒意便仿佛要渗入骨髓。飞雪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她现在有些饿了,厨房里应该还剩下些东西。她和父亲行走江湖,对吃的从来不怎么讲究。只要有东西,一股脑放在一起煮一煮就能吃了。
  进了厨房,飞雪搜出了一些番薯,鸡蛋和白菜。这两样东西一个烤一烤,一个做成白菜鸡蛋汤。飞雪揭开了锅,忽然一阵香气四溢。锅里竟有一只碗,她揭开挡在上面的木板,一碗黄澄澄的炖鸡蛋飘散着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绑架

  飞雪又揭开旁边的锅,里面是一碗皮蛋瘦肉粥。飞雪心头一暖,武林盟这帮人还是很关心她的。想必是林裕这小子给她留的。
  她欢喜地捧出了碗,坐在门槛上吃了起来。不一会儿,粥和鸡蛋就一扫而空。飞雪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她舒展了一下四肢,决定去处理一下武林盟的事务。
  眼下武林盟中没什么大事儿发生,不过经年累月积累了不少江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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