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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弃妃之锦年流苏完结番外-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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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苏早早就起了,梳洗过后,推开纱窗,一股凤凰花香扑面而来,顿时神清气爽,一扫多日来沉闷的心情。

    眼光微抬,艳丽的凤凰树很高大,她能看见艳丽的云顶,别院里便种着很多凤凰树,经过一夜的风雨洗涤,香气更清冽。

    侍女端来早膳,又恭敬地退下。

    用完早膳,流苏走出房门,昨天风雨太猛,院子有些断枝,散落一地,有几名家丁正在清理院子里的惨状,她微微扫了一眼就把眼光转开。

    不知道萧绝起身没有,今天应该会动身吧?

    流苏才走出房门,两名侍女端着热水匆匆而过,流苏想了一下,也顺着她们走过去。

    萧绝就住在她隔壁的院子,一大早总管恭敬地守在房门前,神色着急,见流苏来,慌忙行礼,她眉心一跳,走进房间。萧绝躺在床上,已然陷入半昏迷状态,呼吸沉重而舒缓。流苏一探萧绝的额头,脸色顿沉,“请大夫了吗?”

    她说话的声音很冷,随着晨风吹进总管的耳朵,有点凉飕飕的,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没想到王妃竟是个厉害的角色。总管一抹冷汗,“回王妃,已经去请了!”

    流苏颔首,萧绝躺在床上,脸色通红,额头一片灼热,触手可烫,“王爷昨晚不是服了汤药吗?为何还是高烧不退?”

    总管恭敬回禀道:“昨晚王爷大发脾气,谁也不见,奴婢们退烧药端进去被王爷狠狠地砸了出去,还把她们赶走,奴才们不敢再去惹怒王爷,今早才发现王爷高烧昏迷。”

    流苏心揪起,真想狠狠地打彼此一个耳光,愤怒地瞪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萧绝,沉默不语,这个男人真是欠教育,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混蛋!

    真是个混蛋!

    鼻尖有些酸酸的,心里的内疚又多加一分,唰一声站起来,走出房间,她需要透透气。

    不要再去气他了。

    有什么事等他病好再说。

    他这样反反复复,她心里很不好受,好似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这种愧疚的心情想毒蛇般抓住她的心脏。

    大夫很快就来了,流苏随着进房,看着他为萧绝把脉开方子,流苏担心地问道:“大夫,王爷的内伤如何?严不严重?”

    大夫一边开方子,一边道:“无需太过担心,王爷的内伤只是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老夫所开的方子,有退烧,有治疗内伤的,依照顺序服用,便无大碍!不过……”

    “不过什么?”流苏听着刚刚松一口又被提起来,忐忑不安地等着大夫接下来的话。

    老大夫欲言又止,最终叹息,低声道:“请恕老夫多嘴,王爷这次病重看似内伤导致,然,老夫细细观察王爷脉象……更像心有郁结引起,身体的病,看得见,摸得着,自然也能治愈,而良药难医心病,还请王妃多多费心,心病还需心药医。”

    流苏听罢愣住,心中的愧疚,更深了,更浓了,心如被针扎似的。

    她垂下眼眸应了一声,让总管送大夫出去,又让人下去煎药。

    流苏一人坐在他床边沉默不语,双眸定定地看着他,实在是不能把眼前半昏迷的萧绝和清醒之后的萧绝联系在一起。

    她拿起旁边的毛巾,沾水拧干,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

    真是能折腾!哎……

    “萧绝,你要是敢这么昏睡一天,我就从院子里走出去,别说我没警告你!”流苏心生反骨,恶狠狠地威胁他。

    半昏迷的萧绝倏然伸手,狠狠地抓住流苏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拧痛了她,紧紧地抓住,深怕她逃走似的,虽然在病中,却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手心的执着和紧张。

    流苏看着手腕上的大手,一股不知道什么滋味在唇齿间化开,双眸沉静地看着萧绝……

    痛苦、无力!

    另一手微微拍拍他紧抓着她的手臂,有股安抚的味道,什么话也没说。

    萧绝依然固执地抓住,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他的手很有力,用尽仅剩的一点力气把她禁锢,不肯松手,就如他本身的偏执。

    这个男人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逃过掌心。

    得不到,便要毁灭的狠绝!

    流苏眉目黯淡,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死局……难解!

    药来得很慢,比流苏预期的慢很多,侍女端上来的时候神色惊恐,流苏扒开萧绝的手,他却固执不肯松开,她没好气地道:“萧绝,松开,我不会走,你不松开,我怎么喂你喝药?”

    无动于衷,一点反应也没有。

    流苏无奈,只能让侍女来喂药,把药都灌进他嘴里,“以后动作利索点!”

    她不是想要责怪,而是因为药熬过时辰,药效就会降低很多。

    侍女惶恐不安地点头,转而解释道:“王妃,不是奴婢们偷懒,是秀姐突然出去,厨房人手不够才忽略了,下次不会了!”

    流苏也不在意,颔首,微微一笑,“我没有怪罪的意思,别紧张!”

    那侍女这才松了一口气,见萧绝一直紧抓着流苏不放,有些谄媚地道:“王妃,王爷真是爱您,都怕您离开似的。”

    流苏没应话,脸色平静,似是没有听到似的,那侍女不理解为何她反应,不是要开心才对么?

    她自讨没趣,也不敢再胡乱说话,很快就把一碗药喂完,退了下去。

    流苏看着萧绝苦笑,“很爱吗?我宁愿你从未爱过我,如五年前我以为的那般,这样或许你会过得开心点。”

    侍女端着碗出去,刚到厨房就看见秀荷回来,她不禁大发牢骚,“秀姐,你上哪儿了,一个早上都不再,害得我出错被王妃骂!”

    秀荷扯下面纱,嘲讽一笑,眼光冰冷,“什么王妃?只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哼,我倒要看看,他们三人这场好戏,怎么收场!”

    这笑容让侍女浑身发毛,“秀姐,你说什么?”

    秀荷哼哼,“很快你就知道了!”

    就在萧绝昏迷,南瑾南下之时,流言如同暴风雨般,迅速蔓延,席卷整个天下。

    *

    晓晓想说,今天要去实习,回来估计要很晚了,所以……所以是啥都知道了哈,没二更了,不好意思哈!!

    盖着龟盖走人……暴风雨来了,今天上海也下雨,太应景了,嘿嘿。

第241章

    第241章(4281字)

    暴风雨过后,风和日丽,凤凰残花一地,这座美丽的城如少女般的清新。

    幽静的安云城今天很热闹。

    茶馆酒楼,这些小道消息传播最快,最集中的地方,如沸腾的水一般,炸开了。

    人们纷纷在议论,方流苏二嫁之事。

    在赤丹河两岸生活的人,有谁不知道风南瑾风苏苏的事迹,从几年前那场婚礼开始,风少夫人早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加上她守护风家,出海谈判的事情,天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而五年前,萧王妃方流苏身败名裂,是有名的淫娃荡妇,亦是天下皆知。

    一个臭名远扬,一个美名远播。

    今日却爆出,方流苏便是风苏苏的传闻,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火药,瞬间沸腾。

    传播消息的载体,借着帆船,传遍赤丹河两岸,才一天的时间,赤丹河一带,人尽皆知,以这种速度预料,明天多半天下皆知。

    流苏再一次,身败名裂!

    过去只是王府传出来的丑闻,多半人却没有证据,都能让她陷于暴风雨中,成为众矢之的。

    而这次,嫁给风南瑾,是铁证如山之事,这场关于道德的讨伐之战来得更猛烈,更迅速,杀伤力也更大。

    在思想闭塞的他们眼里,流苏所做的事,惊世骇俗,为世人所不容,长久以来女人三从四德的条条框框紧扣在她们头上,突然有人打破这种传统,反抗这种思想,挑战道德底线,便会遭受到他们严重的谴责。

    言语如刀锋,再一次卷向流苏。

    今晚月色迷人,繁星点点,苍穹之上星河横跨,分外美丽,柔柔地注视着人世间所有的朦胧。

    萧绝高烧刚退,便在凉亭饮酒,闷酒易醉,才片刻便有酒意。

    “萧绝你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流苏眉梢染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口都说干了,他却一字也没听见去,依然我行我素,自斟自饮,偶尔撇她一眼,冷冷一笑。

    什么话也没说!

    “什么时候离开安云城?”流苏沉声问道。

    这个问题她问得口都干了,却还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萧绝根本就不想回答,更或许,不愿去想她如此急切想要上京为了什么。

    风南瑾……

    风南瑾,又是风南瑾!

    萧绝的手狠狠地捏着酒杯,几欲捏碎,微醉的眼光阴暗而冷鸷,如果他手里有一把刀,真想狠狠地砍向风南瑾。

    仰首,一饮而尽,又斟满一杯。

    酒入愁肠愁更愁。

    “要不要喝一杯?”萧绝突然裂开一朵笑容,举杯邀请,眼光已然有醉意。

    流苏冷冷地蹙眉,“你高烧才刚退,是不是又想发烧?”

    已经劝了一个晚上,可惜他无动于衷,流苏都不奢望他会回答她。

    “不喝就算,我自己喝!”萧绝沉吟,又是一饮而尽。

    流苏气急,唰一声站起来,拎起那坛酒,举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酒坛破了,剩余的酒哗啦啦地从坛中溢出,迅速湿了一地。

    萧绝拍手叫好,“好,好,好……方流苏,有气魄,别院里有的是酒,你能摔破多少坛?本王爱喝酒,关你什么事?”

    “疯子!”流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地道:“萧绝,我没有耐心和你耗了,你要不就起程上京,要不就放我回家。”

    萧绝冷笑,撑着石桌就站起来,一把拽过流苏,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只能对视着他。萧绝眼光狠戾,力道大得几乎似要捏碎流苏的下颚,“方流苏,没耐心和我耗?我明白的告诉你,这辈子我和你耗定了!”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流苏蹙眉,用力推开他,俏脸薄怒,“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萧绝,你并不是迂腐之人,为何执着于一个只有躯壳没有心的女人,你想要有人爱你,多的事,只要你想,你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爱上你。”

    “任何一个女人?哈哈哈……”萧绝疯狂大笑,嘲讽的笑容充满强烈恨意,笑容毕,狠狠地瞪着流苏,“我真想把你的心狠狠地挖出来,看看是什么做的?为何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方流苏,若是任何一个女人我能屈就,为何五年没有娶妻,该死的,这任何一个女人之中没有一个你!”

    流苏一震,痛苦地闭上眼睛,谁来教教她,如何解开这副难解的棋局,死棋,寸步难行。

    南瑾,你在哪儿?

    带我走吧!

    此刻,流苏心力交瘁,太过执着的爱,她不愿意回头的爱,如烈火一样,焚烧着她所有的思想,腐蚀她所有的知觉,痛苦不堪。

    是愧疚,是难堪,是痛苦,是无奈……

    “萧绝,这就是我们的命!”流苏第二次对萧绝这样说。

    他们相遇在错误的时间,只能徒留一声叹息。

    她想要爱他的时候,踌躇不决,不敢完全交出自己的心。

    他想要挽回的时候,果断坚决,而她却已经不想要。

    命运如此,岂能强求?

    “萧绝,这些话,如果五年前你能对我说,能这么大声地告诉我,我爱方流苏,天下任何一个女人也取代不了方流苏,那我就会是你的方流苏,即便我再怎么不勇敢,再怎么怕受伤,我都会迈出一步去试一试,到底我能不能全心全意地爱上你。可我们都太骄傲,就站在那根红线面前,谁也不愿意,谁也不敢去碰触它,仿若它就是一个恶魔,一旦碰触便会万劫不复。我一步一步地靠近,你一步一步地后退,你一步步靠近,我又一步步后退。明明我们都要接近它却又狠狠地抛弃它,你恨我,怨我,爱恨交加。我又很自私,当年的我怕受伤,因为我知道,我只是代替姐姐出嫁,我知道你只会恨我,如果我大声说我爱你,就会被你伤得体无完肤,我只想要好好保护我的心,保护它不受到伤害,如果我连心都输了,就会彻底沦陷,我怕被你嘲笑,怕你不屑,才会一直逃避,明明彼此有感觉,也宁愿站在原地。到底是谁造成今天的局面?是你,还是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错过就是错过,不能再回头。我又何尝无辜,当年你怎么对我的?你自己想想清楚,在那种情况下,你自己都不肯跨出一步,你凭什么期盼我能主动迈出一步?”

    “你说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是我,可萧绝,能给你全部的爱的女人一定是十个,甚至是百个方流苏。是你自己不肯给自己机会,我肯给自己机会,所以我现在很幸福,你也可以。不可否认,我这么说很自私,可事实便是如此,谁能肯定一生就爱一次,你当初不也是爱柳雪瑶爱得死心塌地。萧绝,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就算当初我没有遇到南瑾,过了五年,依然物是人非,找不回当初的爱情,就算现在我回到你身边,除了彼此伤害,还能有什么?一面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再怎么修补也会有裂痕。萧绝,我不知道你这五年来所受的苦,我很自私地回避你的消息,是我不对,我也是凡人,也会有害怕,也会有逃避。”

    “不要把自己的心禁锢在黑暗的深渊,萧绝,不是不幸福,而是不愿意幸福,只要肯给自己幸福,你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果不是柳雪瑶,他们根本就毫无交集。流苏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她能劝服萧绝放手,那该多好,这样把对他们的伤害都降到最低。可惜,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她根本就劝不了萧绝,他太固执,反而把自己困在心的牢笼里。

    他怪她爱上风南瑾,心有他属,可为何不想想,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逃离王府,又怎么会遇上南瑾。

    如果当初他们的开始不是那么阴差阳错,不是充满仇恨和阴暗,她会是爱上他的方流苏,而不是爱上风南瑾的风苏苏,这一切的一切,只怪命运,怨不得其他。

    萧绝沉沉地看着她,脸色几度变化,浑身绷紧,如最有张力的琴弦,他的眼光如利剑一样,狠狠劈向流苏,剑眉掠上疲惫。

    月光朦胧地洒下人间,萧绝的脸明暗参半,极为晦涩。

    “方流苏!办不到,说什么也办不到!”清冷低沉的声音伴着晚风吹进流苏的耳朵里,一股更无奈的悲伤袭击心脏,脚尖似踩着无数银针,疼痛,无处不在。

    费尽心思解开他的心结,却是一场空谈。

    萧绝有他的骄傲,有他的坚持,根本就会认同她的话。

    流苏想要笑,嘲笑着捉弄别人的命运,却发现,她笑不出来了!

    萧绝狠狠一摔袍子,微醉的眼浮出强烈的恨意来,“当初你逃离,是不是风南瑾帮忙?”

    这个问题压在他心里很久很久,如果不是今天醉酒,他或许没有勇气去问,流苏是不是在王府的时候就喜欢风南瑾,才会决定逃离王府,和风南瑾双宿双栖。

    当年流苏逃离王府之时,也是风南瑾回凤城之刻,时间上,竟如此吻合,他那年明明要到九月份才会离京,却提前几个月,他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人蓄谋。

    流苏摇头,苦笑道:“我出了王府就一直和如玉在一起,后来幽灵宫出现麻烦,如玉才会先走一步,让我去凤城找她,路上遇上南瑾,这一切都是偶然!”

    萧绝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眼里的炽烈恨意让流苏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你想做什么?”

    这股恨意,如要把她千刀万剐似的。

    流苏心中顿然升腾起一股恐惧,他有怎么了?

    酒气扑面而来,危险随之而至,流苏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腿如生根般,动也不动,反而是挺直背脊勇敢地对着他。

    萧绝是微醉,却没有全醉,也只有趁着这个机会,问出他疑惑几天的问题,“那孩子呢,小白又是怎么回事?”

    流苏心中一沉,手心紧张地出了一层淡淡的薄汗,那天在船上萧绝就问过,然而,流苏巧妙地把重心给移走,不让他有机会继续发问,而今晚,他的眼神如此恐怖,似乎是察觉到什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流苏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力图镇定。

    镇定,一定要镇定!

    她不停地和自己说。

    “小白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萧绝的声音又冷又狠,语调很缓慢,却有力地抓紧流苏的咽喉,让流苏喘不过气来。

    他不是傻瓜,很多事情压在心里,细细一想就会明白,只是问不出来,害怕听到晴天霹雳。

    小白……

    那个可爱的孩子……

    他所喜爱的孩子……

    酒气冲得萧绝的头脑一片发热,见流苏眼光沉静中有惊恐,久久不答话,不由得厉喝一声,“我问你,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流苏被吓一跳,如果现在能晕过去,她会毫不犹豫地晕过去。

    萧绝冷笑,沉声道:“她是一月份生的对不对?你嫁给风南瑾是七月,天下皆知,普天之下,有人怀孕不到六个月就生孩子的吗?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流苏心口发冷,她的牙齿都在颤抖,浑身抖得厉害,再怎么告诉自己要冷静,都抑止不了她心里的害怕。

    是啊,普天之下,有谁是怀孕不到六月就生孩子的?

    小白是早产,如果是怀孕十月而生,她还可以说是早产,可才七个月就生了,时间上怎么算都不对。

    流苏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我……”

    萧绝逼近一步,冷冷地俯视着她,“当时你离开王府已经怀孕,算日子,在一月份出生已经是早产,我看见你流了一地的血,成大夫说孩子流掉了,是吗?”

    流苏垂眸,不应话,萧绝阴狠地道:“你不说,回京之后我自会用我的办法去让成大夫开口,方流苏,你最好想清楚,不要连累他人,我敬他医德,我希望一直能敬重。”

    冷酷的话饱含威胁,扑面而来,流苏惊惶地抬眸,“你……”

    “你根本就没有流产对不对?那个孩子就是小白对不对?为什么我的孩子会像极了风南瑾?”萧绝根本就容不得流苏思考,厉声质问。

    流苏被他身上的戾气震慑,惊惶地后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萧绝突然一手狠狠地扼住流苏的脖子,流苏呜咽,难受得挣扎,声音如失去小兽的母兽,萧绝一脸阴冷,“那孩子本身就是风南瑾的是不是?你和他早就苟合,才会离开是不是?”

    流苏想要回答不是,咽喉却被他扼住,发不出声音,脸色惨白如纸,萧绝怒极的手,阴狠的脸,似真的要把流苏置于死地,缓缓地加中。

    倏然,一道风刃急速劈过,快如闪电,一根紫箫狠狠地打在萧绝的手腕上,逼得他不得不松手,流苏失力,软软地跌倒,却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242章

    第242章(6062字)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温泉四面八方涌来把她团团地包围,被萧绝吓得冰冷的心被温暖地包裹,把她心底最后的一点恐慌赶走,扶在她腰间的手,秀气却有力,缓缓地把她纳入羽翼之下。

    温暖地保护着。

    流苏不停地咳嗽,捂着胸口,不停地喘息。贪恋地呼吸着珍贵的空气,这时候才觉得,空气是如此的美妙。

    这种窒息般的感觉,让她脊骨发寒,毛骨悚然。

    萧绝他,已经气得失去理智,刚刚那刻,流苏真的以为,萧绝会杀了她,眼神是她所未来见过的阴寒。

    她缓缓地回过气来,心口急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抱着她,除了南瑾,这是世间上没有人能给她的这样的安心和温暖。

    “苏苏,还好吗?”温润的声音伴着熟悉的气息传入流苏心里,心里的担忧和这几天来的不安彷徨,全部化成一句最平常的问候。

    流苏猝然鼻酸,委屈地红了眼睛。

    有人说过,人在哭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安慰她,越是安慰,她哭得越凶,人在受委屈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太温柔,否则她马上就会哭给你看。

    多准确的结论!

    “南瑾……”流苏的声音虚弱,布满浓浓的委屈。

    落泪,伸手,紧紧地抱住南瑾,忘了萧绝的存在,在温暖的怀抱里寻求庇护。

    终于来了!

    南瑾一身白衣,乍见流苏有脖子上的淡淡的淤痕,眼光迅速闪过杀气,沉入冰海。

    “没事了,有我呢。”南瑾声音温柔,把她紧紧护在身边,眼光如冰箭一样射向萧绝,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敢伤了苏苏,他绝不轻饶。

    安定的声音如给流苏吃了一颗定心丸,整个人都缓缓地恢复平静,微微放开,咬着唇,想要说什么,却被南瑾拉到身边。

    萧绝被竹箫真狠狠地在他手腕上,一条青紫的淤青立刻浮上,疼得虎口有些麻木,他没有预料到风南瑾会突然出现,措手不及被打个正着,若是南瑾再有一层内力,萧绝的手腕就要被他打断,这是一种很剧烈的痛,让萧绝好久才缓过气来。

    他站直了身子,见他们亲密地站在一起,心中顿然升起怒气,该死的方流苏,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吗?

    “风南瑾,怎么会是你?”巨大的酸意如雪原上飘过的狂风,席卷而来,萧绝眼光阴狠,脸色唰一下全黑了。

    好你个风南瑾!

    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他们在哪儿。

    他以为他会在京城等着他把流苏带回去,没想到他会南下,在安云城和他见面。

    可恶!

    总是这么让人束手无策地出现。

    南瑾的声音清冷如雪, “我出现在这,不是在王爷的预料之中吗?我以为是王爷故意想让我知道你们在这儿,安云城流言四起,想不知道都难,我以为你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刚到宁城就收到消息,萧绝带着流苏在安云城登岸,他马不停蹄地朝安云城赶来。然而,在渡口却听到有关流苏的传闻。

    方流苏,风苏苏,又成了被人耻笑的对象。

    在渡口,那边有镖局护镖上京,一行十几人,在渡口等着上船,却肆意地辱骂流苏,要有多难听,便有多难听。

    那些对流苏猥琐羞辱的言辞,不堪的攻击让南瑾沉怒,把一群人狠狠地震到河里去,就站在河边冷冷地看着他们,清俊的雪衣公子脸色平静宁和,可他身上却爆发出狠辣阴寒的气息,那群镖师们不敢有一言一语,十几人就待在河水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嚣张的火焰顿时被冷水浇灭。

    人们都以为南瑾会大开杀戒,他身上已经流露出血腥的嗜血味道,不管白衣如何胜雪,如何纯净也掩盖不了那股杀气,如地狱而来的索命修罗。

    南瑾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冷冷拂袖,转身离开渡口,向安云城而来。

    城中,到处一片议论声,闹得沸沸扬扬,众所皆知,南瑾心中便知不好。

    萧绝明明知道,若是身份被揭发,对流苏的伤害有多大,定然不会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他以为,萧绝是不可能会伤害流苏。

    然而,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安云城在赤丹河流域,传播消息只要一张嘴,一天的功夫,他估计都已经传到凤城。

    不日就会传遍天下。

    南瑾本来还想着,如果萧绝太过执着,他们三人成了一副死棋,那他默默地退出,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即便做不到,也要逼自己放手。

    可是,这个流言,把他这个想法彻底推翻。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不从我我灭天!

    既然天都让他不放手,他又何不从天意。

    “你什么意思?”萧绝双眸一沉,不详的气息如乌云笼罩,他似乎猜到什么,眼光震惊地看向流苏,流言四起?怎么会?他从未派人做过这种事。

    南瑾看着他的脸色,冷然一笑,“即便不是你,也绝对和你脱不了关系,萧绝,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你依然无法保护好她,既然如此,就不要以爱她的借口来绑住她。如今弄得天下皆知,苏苏又身败名裂,你要如何收拾残局,五年前一次,五年后一次,哪个女人能背负世人骂人而无动于衷?”

    萧绝眼光闪过辛辣的嘲讽,薄薄的唇角扬起锋利的弧度,冷笑开口,“风南瑾,你到现在又装什么圣人,若是真的心疼她,为何当初要娶她?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还爱上她,娶了她,就要预料到纸包不住火,事情总有一天会揭穿,你现在冠冕堂皇说得有道理,你的责任去哪儿?本王还没有告你诱拐王妃,你凭什么来指责本王?”

    南瑾冷笑,声如清雪,冰冷而无温,“可悲、可笑,你我皆视礼教为粪土之辈,她伤心绝望离开王府,孤身一人,世上已无方流苏一人,我怜她,惜她,想给她幸福又有什么错?萧王妃,哼!你打心里把她当成你妻子过吗?我若是你,就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绝望到以假死来离开。”

    萧绝脸色一沉,“风南瑾,说到底她是我王妃,我的女人我要宠爱,是折磨,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以什么立场置喙?就诱拐王妃这一条,就足以让你风家满门抄斩,你不要以为本王就拿你无可奈何!”

    “满门抄斩?”南瑾如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清冷挑眉,眼睛流露出南瑾惯有的,似有似无的高傲讥诮,如在嘲笑什么,又在质疑什么,高深莫测,让人忌惮,“抄我满门,恐怕王爷要先把自己脑袋砍掉!不要拿你萧家的皇权来压人,我风南瑾不吃那套,抄堂堂右相的家,你还不够分量,你有本事让皇上亲自开这个金口!”

    “风南极你放肆!”萧绝厉喝,刚硬的身子站在晚风中,眼光晦涩,身影挺拔而爆发致命的危险,那股天生的王者之气,如千军万马扫荡而过,要把世间所有的生物都狠狠地捏碎在手掌心,“我忍你够久了,不要逼我大开杀戒,现在流苏的身份也已经公开,所幸更无顾忌,风南瑾,天有天理轮回,人有三纲五常,只要有我萧绝在一天,方流苏永远都是萧王妃,什么风少夫人,都是狗屁,你们的婚姻根本就无效,我劝你还是放手,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南瑾面无表情,眉目如霜,他生气你看不出来,他不生气你也看不出来,倨傲的眼神,一副天能奈我何的张狂,讥诮地开口,“听王爷的意思,只要你死了,方流苏就不是萧王妃?”

    他没理解错误吧?

    萧绝呼吸一顿,双眸如要吃人般,狠狠地瞪着南瑾,萧绝清晰地听见自己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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