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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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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信长死了,羽柴秀吉觉得自己是信长理所当然的继承人,也要学信长那样,就提出收正亲町的另外一个儿子智仁做养子。

但是,终究还是猿秀吉太急切了,却忘记了织田信长世世代代都是朝廷的弹正忠,而他自己却是尾张农民的儿子,正亲町顿时就火了,他这些年被织田信长捧的老高,手下几个有力公卿也一直致力于问武家讨要朝廷的御料地,就像大明俗谚那般,居移气养移体,早不是当年穷的要自己卖画的土鳖了,一个农民的儿子,居然敢提出来要他的儿子做养子,他自然就一蹦八尺高。

总之,这件事情闹得诸家大名都知道,虽然最后的结局是秀吉在菊亭晴季的斡旋下收了智仁做养子,算是戳穿了朝廷依然是纸老虎,但这个隔阂算是让天下人都知道了,事实上秀吉也不在乎,他就是故意要把事情流传出去,好告诉天下人,我才是信长公唯一的、合法的继承人,朝廷我说了算。

凡事总是有利必然有弊,很多中下层武士就很反感,觉得这位筑前守简直就像是明国戏剧里头唱的那般'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人品未免也太差了。

这时候,像是富田景胜这样的下级武士,根本就不想往前冲,还是缩到后面再看一看来得稳妥,尤其是富田景胜,他在想,自己一个小队长,俸禄不过两百石,何况前田利家大人都死了,自己值不值得往前冲。

跟他一般想的人很多,当年信长公八百万石的天下,不也照样有人反叛么,总是有不得人心之处,咱们还是别上去凑热闹了,反正,宇喜多家的几位猛将不是已经护住了筑前守了么,咱们这时候过去,说不准还有人要说咱们是跟刺客一伙儿有心要谋害筑前守……

生死关头,大家都不是傻子,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罢!一时间,众人纷纷龟缩起来,只是护住自家主公,却不肯再上去到秀吉身边。

秀吉腰间疼得厉害,橘子皮一般的老脸惨白间杂铁青色,看众人纷纷龟缩,心里头更是一片冰冷,三角眼看着筒井顺庆、赤松则房等大名,心中大骂这些墙头草,但是,眼前却顾不得这些人,连他的养子、织田信长的第四个儿子秀胜都在自己的几个家臣保护下龟缩在一边,更勿论那些外人了。

这时候堀秀政被浅野长政等人围在中间,手底下有家臣终于忍不住动手反抗,两边顿时砍成了血葫芦,短兵相接之下,也不过几眨眼功夫,胜负就分了出来,一个年轻人一刀砍下了堀秀政的脑袋,大声喊道:“叛贼堀秀政首级已被我大谷吉继讨取……”

砰一声,他的脑袋顿时开花,脑浆飞溅到四周几个武士的脸上,轰然倒地。

这一声铁炮声把众人一惊,循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大帐一角有个漂亮的不成话的小姓手上拿着一支短铁炮,炮口还寥寥冒着白烟。

“死ね!”几个满身还沾着血迹的武士高举着武士刀冲了过去,那漂亮的小姓不慌不忙,随手就扔掉了短铁炮,在腰后一掏,左右手各自一把,砰砰两声巨响,顿时又死了两个。

扶桑在四十年前发生了赫赫有名的'铁炮传来'事件,从此火枪在扶桑就开始蓬勃发展起来,但奇怪的是,手铳和大炮却始终没有在扶桑盛行起来,像是欧洲的骑士一个人带五六支手铳冲阵,导致板甲为了防御近距离火枪射击变得越来越厚,很多传世的油画也有表现类似战争的场面,骑兵在马上单手拿着短火枪,步兵举着火枪,双方开火烟雾缭绕。

像是樱井莉雅这样身上带好多支短铁炮,扶桑人可谓闻所未闻,顿时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扶桑各大流派剑法都讲究一招杀敌,可剑术再厉害,杀敌也没这个快,只见那漂亮的小姓一转眼,就用短铁炮射杀了五个有名的武士,其中还包括蜂须贺家政这样的大名。

羽柴秀吉只觉得心在滴血,加上腰间剧痛,忍不住嘶喊道:“正幸,不要管我,去杀了那家伙……”

花房正幸当即拔刀在手,往前踏了一步,却突然转身,一扭腰一刀就从羽柴秀吉脖颈一直劈到小腹,鲜血喷了他一脸,肠子流了一地,他却抹也不抹脸上的血迹,上去一脚踩住秀吉的尸体,一刀就割下了首级,高举在手就厉声喊道:“奉朝廷敕命,格杀逆贼羽柴秀吉,首级已被宇喜多家花房正幸讨取。”而宇喜多家的武士也顿时发难,就把那些在身边的羽柴家武士砍翻在地。

一瞬间翻天覆地,被视为即将成为天下人的羽柴筑前守秀吉就这么被砍杀了,大帐内诸家大名都觉得不可思议,一时间没适应这样的变化,却是面面相觑。

“筑前守殿下。”一些原本被离间了去杀堀秀政的死忠于秀吉的当即红了眼睛,顿时高举着刀就冲了过去,一直护在郑乖官身边的右兵卫菊人这时候一撕衣裳,他腰间插了八支手铳,对着浅野长政等人就是一通射。

这来来回回这么多事情其实也不过就是短短一会儿,冷兵器时代战争,一旦打起来,也就是几分钟,正经严格地做一趟广播体操都要出汗,何况拎着刀子杀人。因此,巨大的铁炮声响惊动四下的下级武士和农兵,这时候才蜂拥一般往大帐拥了过来,宇喜多家事先安排好的家臣武士死命抵挡在前面。

这时候,乖官才从一角慢慢走出来,走到花房正幸身边,对着那些被自家家臣护在中间的大名说道:“诸位,羽柴秀吉已死,毛利右马头和柴田修理亮的大军很快就到,为了一个朝廷的叛逆,你们还要献上忠诚么?”

秀吉身边的死忠几乎死了一个干净,剩下的虽然也还不少人,但这些都是秀吉眼中的墙头草,像是筒井顺庆这样的,降服秀吉都是不情不愿的,哪里肯为了一个死去的羽柴秀吉拼杀。

这就是分封制的弊端了,像是浅野长政这样的人,是因为秀吉的发达而发达,不然他也不过就是一个足轻队长,而像是大和郡山城城主筒井顺庆这样的人,世代都是土豪城主,即便这个时候,也不过半独立半从属于羽柴秀吉。

这世上,没有好处,谁肯给你干事,正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秀吉作为一个很可能成为天下人的权势人物,大家自然也就降服于他,可如今已经是死人了,谁还跟他,说个难听的,死了丈夫的女人还重新嫁人呢!

一时间,大帐内诸位不知道如何是好,即便是替筑前守报仇,有什么好处呢?当初筑前守给信长公报仇是得了织田家的继承权,可筑前守是信长公一手从马夫提拔起来的老臣,而如今咱们都是外样,更别说真打起来,死活还不好说呢!没见人家都已经收买了宇喜多家,何况还有短铁炮在手,谁也不知道这位身边还有多少人带着这东西,太可怕了,不需要点火,拔出来就射的短铁炮……

“诸位,羽柴秀吉虽然死了,但是他自己的地盘跑不掉啊!”乖官连接说了几个富庶的城池,然后指着一个光头说道:“这位想必是筒井顺庆大人罢!难道你就不想要大和郡山城旁边的幸贵山城么?那可是你们筒井家一直的夙愿啊!”

众人心头一热,这时候天下知名的文化人花房正幸往前一步,大声道:“诸位大人,我来给大家介绍,这位是明国的凤璋殿下,凤璋殿下因为朝廷被奸贼秀吉侮辱,上书大明国救助,这才渡海而来,殿下乃是上国礼仪之邦的贵人,也看不上各位手上的地盘,不瞒各位,凤璋殿下已经把丹波丹后等四国送给了我们宇喜多家……”

一送就是百万石,这位殿下好大手笔啊!众人一时间连呼吸都急促起来,筒井家的猛将重臣岛左近就寻思,怪不得宇喜多家敢于干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原来是得了这么大的好处。

至于花房正幸说的朝廷被奸贼秀吉侮辱,大家心里头清楚,不就是去年筑前守收了智仁亲王做养子么,这事儿闹得天下皆知,没想到,朝廷居然上书大明国救助,那位卖画的正亲町天皇好生有决断啊!

在场的众人一则知道乖官杀生茂才的名头,二来眼红宇喜多家得了天大的好处,宇喜多家吃肉,咱们总能喝点汤罢!

有人说,政治这东西,和一个多年的土娼下面差不多,谁都能搞一搞,而且还不嫌脏。这话说着难听,但的确是蕴含真理的,这时候,剩下十数家大名,都想着羽柴秀吉死都死了,咱们还是赶紧捞点好处再说,什么忠诚不忠诚的,咱们又没得过羽柴秀吉什么好处,谈不上忠诚。

看众人的颜色变化,乖官心中大定,他其实这时候手心都是潮潮的,口中也干涩得紧,不过,眼下可不是紧张的时候,外头还有十万大军呢!里头起码有两三万是猿秀吉直辖的,要赶紧把这个定时炸弹给解决了。

“景胜,敢不敢拿上猿秀吉的首级出去走一遭。”乖官就看着富田景胜,心说你也算半个同门,这可是抬举你了,我看你识不识抬举了。

前大营巡守富田景胜咬了咬牙,富贵险中求,宇喜多家得了百万石的领地,人家干的也是杀头的事情,如今这位殿下还记得我,要是自己拒绝,这种机遇,一辈子也不会再碰上了。

“景胜愿意为殿下走一遭。”他大踏步就走了上来,满脸鲜血的花房正幸拿刀挡在前面,因为富田景胜腰间还配着刀,这家伙可是前田家的人,不知道殿下怎么瞧他上眼了。

“正幸,把首级给他。”乖官笑了笑。

不情不愿地,花房正幸把羽柴秀吉的首级给了富田景胜,景胜拿了首级,也没给乖官行礼,转身就径直去了,花房正幸忍不住喃喃,这阿房,好生无礼。

“正幸,你是文人,我也是文人,不过呢,咱们不能用文人的眼光去要求所有人。”乖官笑着对花房正幸说了一句,然后转头对诸家大名说道:“各位不派家中重臣出去安抚手下士兵么?”

筒井顺庆等人恍然大悟,赶紧让手下家老重臣出去安抚手下,乖官看着满地的尸体,再看看面无人色瘫在大帐门口一角的安国寺惠琼,皱了皱眉,先叫宇喜多宗家让人把尸体抬到一边,然后就握着折扇,双手背在身后,闭上眼睛面朝天,等待外头消息,实际上,主要是为了平复要从嗓子口跳出来的一颗心。

他看似不紧张,其实紧张的要死,好就好在,他年纪小,脸色白皙,故作镇定的时候别人想不到他是紧张,故此这时候双手背在后头往那儿一站,给人感觉居然是气定神闲,众人忍不住在心里头想,果然是上国人物,气度非同小可。

而富田景胜到外面以后,先拿三间枪把秀吉的脑袋戳在上头,然后就叫过几个手下,这些都是他老子富田景政的剑术弟子,忠心是不用说的,他把话吩咐下去,然后把三间枪高举起来,这时候无数羽柴家的下级武士带着农兵正在冲宇喜多家死命拦在门口的阵型,富田景胜挑着秀吉的脑袋一阵儿大喊,其余的弟子们也扯起嗓门大喊,奉朝廷敕命讨贼,奸贼羽柴秀吉已死,首级在此……

士气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的确存在,秀吉的脑袋一挑起来,加上富田景胜和那些弟子们的大喊,那些下级武士和农兵顿时大哗,筑前守大人死了?

加上这时候剩余的大名家中家老重臣们也出来安抚手下,顿时,这士气一下就崩溃掉了,秀吉的直属手下纷纷扔掉武器转身就跑,这些人大多是尾张的农民,北陆跑回尾张,一天都用不着,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罢!

花了半个时辰时间,那些家老重臣们把本家的士兵安抚妥当,有些人就哭笑不得,盖因为刚才大窜逃的时候,跑的人太多,很多不是羽柴秀吉直属麾下的都跑掉了,这时候一清点,各家算了算,居然足足跑了五万大军去,直属于秀吉的也不过两万多三万不到。

这些家老重臣没奈何,就回去给主公禀报,不过,像是筒井顺庆这些人,根本不在乎,跑也不过跑回家,不还是自己领地的领民么,关键是这位殿下马上就要排排坐发果果,跑掉点士兵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些人更是腆着脸儿去拍乖官马屁,殿下真是神人,一计惊退十万兵,纵观史书,也没这等惊采绝艳的人物啊!

脸皮不够厚,怎么能混到大名的位置,像是宇喜多家,被秀吉强占了前家督的正室夫人,不一样要笑着脸儿逢迎秀吉,若不是乖官,这局面根本是不可能改变的。

这时候安国寺惠琼已经爬起来,自惭一开始自己的举止失当,正要求剖腹呢!乖官心说这个和尚可不能死,就笑着安慰他,“惠琼,你是文化人,又不是武将,骤然见到让自己惊讶的事情,惊声尖叫出来也不算失礼,以后用心做事就是了,不必耿耿于怀,不瞒你说,做这样的大事,我也是内心紧张不已的,你瞧瞧,我掌心还潮湿着呢!”

他说着,就对安国寺惠琼伸出手掌,得了首功的花房正幸一直在乖官身边,这时候赶紧拍马屁,“殿下,这等为了给臣下遮丑故意往自己脸上抹黑的事情,希望殿下以后不要再做了,所谓史笔无情,万一到时候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众口纷纭,哪里分辨得出真假……”

他说这话的时候自然是满脸正气,可在场的众人谁是傻子,哪里听不出这是马屁,心里头顿时就大骂:花房正幸,你个阿房,讨取秀吉首级的首功你已经拿走了,这时候还要拍马屁抢我们的功劳。

但是,别人还真说不出来这么有深意的马屁,这个没法计较,谁叫人家是天下知名得过古今传授的文化人呢?像是那种赤裸裸说什么殿下神人之类的马屁,真是不够瞧的,想必人家殿下也不稀罕。

所以,众人对花房正幸当真是妒忌得要死。

乖官自然也听出来了,呵呵笑了笑,文化人果然就是文化人,和大明的文人差不多,拍马屁也要拐弯抹角的,不过,这个马屁的确舒坦。

“诸位,这儿血腥浓厚,我们就往柴田修理亮的北之庄城去罢!这奸贼授首,诸位也是有功的啊!我总要拟一份名单出来,见了你们扶桑国王,才好说话嘛!”

众人一听,当即大喜,等的不就是这个么,纷纷点头称是,一时间,阿谀奉承的话满耳朵都是。

却说乖官派出使者前去通知毛利辉元,毛利辉元听了事情前后,足足怔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叹气,人家根本没靠毛利家,也能成事了,看来,自己这姿态还要再放低些。

打定了主意,再看看两位叔父吉川元春和小早川掳,心中冷笑,脸上却堆起笑来,而吉川元春和小早川掳也是呆立当场,十万大军啊!说没就没了?

一时间,他们忍不住在心里头埋怨,羽柴秀吉,枉费我们当初还看好你会成为天下人,想不到你却是个阿房。

不过,接下来如何对待那位明国殿下,这倒是真伤脑筋。吉川元春是个猛将,大大咧咧就说,他终究不是扶桑人,辉元啊!他的铁甲船虽然犀利,不过,毕竟不可能一直在扶桑的。

叔父说的是。毛利辉元唯唯诺诺。

而钟离钟副总兵听到消息,却是愣了一下后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头,差一点把桌子都给拍烂了,哈哈大笑,“卧槽泥马勒戈壁,老子就知道,我那兄弟是个奇才……”一颗悬着的心却是终于落下了肚子里头去,骂粗口不过是掩饰罢了。

各种惊讶便不细表,柴田胜家大开城门表示欢迎,甚至跪伏在城门口,也亏他六十二岁年纪了,不过想他做到百万石的大名,这脸皮么,自然是足够厚的。

乖官自然要摆出君臣相得的架势,用个'柴田修理亮快快请起'的套话,便拉他起来,再说些寒暄的语言。

第三日,在北之庄城的天守阁内,乖官要开分赃大会,这一次,气魄非凡,整个西国、京畿,除了死了的,几乎所有大名都在场,总石高要占到整个扶桑的一半,乖官在上首坐着,下面黑压压跪伏着诸多的大名、国主、城主。

第178章 天下武学入剑庐

所谓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郑乖官也不怕他们造反,英国人用一千两百人就管理庞大的印度,打仗全靠印度土邦士兵,打完了分赃,那些印度土邦老爷还得千恩万谢,而中国上古时候从黄河流域扩张出去,历朝历代稳打稳扎,都是一代代移民硬生生把地盘占下来,根基虽然稳了,却失于老成,没有冒险精神,历史上不管是汉武帝垦边还是本朝永乐帝垦边,说实话都不太成功,国内太富足,老百姓不乐意去,至于动用行政手段,只能说非上策,从古观到今,几乎没有太成功的个案。

关外发展起来,那得感谢满清,他们吹嘘的英明神武十二帝让老百姓没活路,只好去闯关外,这才一代代扎根下来。

没有殖民经验的中国热衷于在国内折腾,番邦附属国只要来进贡喊两句天朝皇帝万岁,就会被赐下无数赏赐,双方都满足高潮了,真是花钱买面子,不知谁阿房。

如今郑乖官坐拥半个扶桑,该是好好盘算一下的时候了,至于还有半个扶桑没打,他国舅爷是来殖民的,却不是来帮助扶桑统一的,如果东国那些大名敢跳出来,他不介意去收拾一下对方,但是如果对方不吭气儿,何必劳师动众。所谓养贼自重,总要给扶桑留点隐患和不安稳的地方,他日后才好说话,就像是后世花旗国打塔利班,那么大的国家愣是十数年奈何不得对方,可若是塔利班灭掉了,花旗国用什么借口把花旗大兵留下来呢?这可是东边接壤中国,南边接壤南亚印度洋,西边接壤产油区,北边接壤俄罗斯的,用大明话,那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因此乖官这次大评议,虽然是分赃,但实际上,掩盖的真实事情是分封,关键就在石见银山,不过,由于利益太大,毛利辉元明知道这是一颗有杂物的甜豆包,还是得一口吞下肚子里头去了。

像是宇喜多家,丹波丹后那是之前就许下的诺言,他堂堂天朝国舅,自然说话算话,先当众就把这四国给了宇喜多家,而得了最大好处的是花房正幸、正成父子,这两人被国舅爷特别点名,并且许诺了他们摄津国国主的身份,这等于是让花房家从宇喜多家剥离了出来。

花房正幸当即就泪流满面,领着儿子出众,匍匐在地浑身激动得战栗不已,众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文化人么,没事煮茶作诗,拉弓射箭,总要在京畿附近才好,偏生却是一个虫明城主,听起来好听,其实就是在偏僻的海岛上跟海贼水夫为伍,这也算是好不容易进城了,何况人家立下的是首功,殿下既然能大赏他花房正幸,那证明殿下是有功必赏的人,这倒是好事。

看着这五十九岁的老头当众哭得跟什么似的,乖官不得不安慰他两句,至于宇喜多宗家,家中重臣被剥离了出去,说心中欢喜是骗鬼,从此花房正幸等于和宇喜多家就没有主从名分了,但是,自家得了四国的地盘,因此,他也不得不堆起笑脸,说'正幸啊要为殿下勤勉做事'云云。

接下来,戏肉来了,乖官直接对毛利家的吉川元春就说了,元春,你是辉元的叔父,毛利兰如今是我的侧室,你也算是长辈,你在石见那穷地方,我心不忍呐!这么着罢,你就转封到播磨国罢!

播磨的姬路城是羽柴秀吉的老巢,秀吉的政治手段是要承认相当高的,播磨被治理的不错,而且又靠近京畿,的确是好地方。关键是,摄津如今被封给花房家了,花房正幸靠着杀羽柴秀吉上位,等于郑乖官的铁杆,摄津国以前是本愿寺的老巢,国内豪族很不好搞定,加上他骤然上位,没什么朋友盟友,以前的主家宇喜多家或许看在以前的情份上帮一帮他,但肯定不会帮的太多,那么,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他必须紧紧抱住乖官的大腿。

那么一来,播磨就被宇喜多家和花房家紧紧夹在中间动弹不得,至于说石见那穷地方,只能说人嘴两块皮了,石见银山,天下知名,那地方能穷么?

而且吉川元春是猛将,打仗行,内政就糟糕了,播磨被羽柴秀吉这样执政手腕高明的人治理那么久,他去了,能不能搞好,会不会让领民反感,这些都是问题。

因此乖官这话一说,天守阁内众家大名顿时幸灾乐祸,宇喜多家和花房正幸都得了天大的好处,大家明知道这也是人家应该得的,别的不说,花房父子取首级之功,宇喜多家把骚乱的士兵堵在大帐外头的护主之劳,因此还直接死了好几百人,其中有名有姓的武士就不下两百,说大伤元气不过分,又是首个从龙,得了四国封赏不为过。

道理人人明白,但是,人都是那么一回事,见不得别人好,可这两家如今炙手可热,不好说难听话,如今总算是有人撞在枪头上了,当下个个含笑不语。

吉川元春顿时就涨紫了面皮,当时就想跳出来,却被旁边小早川掳一把按住了膝盖,微微摇头。但是,终究还是有人跳了出来。

这天守阁内庞大,这次大评议,诸家都是带着家老重臣一起议事,跳出来的是吉川元春的一门众,熊谷信直,他的女儿嫁给了吉川元春,因此算是家中笔头家老,也是一员猛将,听说被转封,何况又是播磨,猛将不代表人家没脑子,略一思索,顿时大怒,起身出众,总算他还知道礼仪,到了中间,匍匐下来,“殿下,这个命令我们吉川家不能接受。”

乖官心里头大笑,正要找个炸翅儿的来杀鸡骇猴,自认为是乖官手下重臣的菅直人顿时大怒,混账,殿下说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样的来抗命了。

菅直人私底下已经被乖官许过京都奉行一职,知行也加到了八千石,可谓鲤鱼跃龙门,不出意外,以后估计就是治部少辅大辅之类的官职,这也算是乖官给以前就跟随的老人一个甜头。

而猛将虽然有脑子,但终究没有口才,当即就说:“殿下这是要分割毛利家么?”

这话一说,小早川掳眼睛一闭,这家伙算是一个毛利元就的缩水版,素来以智慧出名,熊谷说的这句话,其实大家都明白,但是绝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这罪名就是你的了。

乖官当即大怒,当然了,装出来的,原本还一只手撑在贝荷瑞腿上,顿时就坐直了身子,就对不远处的富田景胜喊道,“景胜。”

富田景胜如今也是鲤鱼跃龙门了,巴结上了明国的殿下,又可算是半个同门,哪里还不发达,他老爹富田景胜还算运气好,前田利家死了,他在前田军中却没事,这老头也聪明,当即就宣布隐退把家督位置让给了儿子,他的那些弟子跟着景胜,这就是一支不小的力量了,谋个侍大将之类想必不成问题,这侍大将听起来不大,似乎连乖官身边的早合少女队队长都是侍大将,但是按照扶桑每一百石出兵五个人的惯例,这侍大将起码也是五千石的前程,当真不小了。

再过几十年,被吹嘘为剑圣的宫本武藏,一辈子苦心积虑谋的前程也不过就是想三千石俸禄出仕某家大名,就这么低的要求,临死也没达成。

所以富田景胜如今也是炙手可热,脏活抢着干,不然的话,像是切腹杀人之类的活儿,交给早合少女队那些娇滴滴的女孩子,岂不是脏了小手,这可不是拿铁炮射人不沾血腥,总之这也是乖官体贴早合少女队的权宜。

脏活景胜听到乖官叫了自己的名字,他本就在上首的下侧坐着,而乖官背后有个屏风,屏风上画的是下山猛虎,屏风后头就全是甲胄俨然的中条流弟子,身上的甲胄还不是扶桑货,都是乖官白送的大明货,这可是铁的,扶桑缺铁,在扶桑,这就是可以当做家宝世世代代流传下去的东西啊!

看到大师兄一下站起身来,这些家伙顿时呼啦一下就从屏风后头冲了出来,脏活景胜大声就喊道:“无故顶撞殿下,其罪当诛。”

吉川元春紧紧捏着拳头,太阳穴的青筋一突一突跳着,小早川掳死死按住他,毛利家出兵两万不假,可人家刚刚把十万大军吓跑了五万,剩下五万全部归心,加上这又是在柴田胜家的地盘上,他和吉川元春两人手下的兵加起来一万还不到,其余的都是辉元手下。

明国有谚云,天时地利人和,如今他们一个都不占,跟人翻脸简直是自找死路,至于侄子毛利辉元,心里头估计偷偷在笑呢!

小早川掳到底是缩水版的毛利元就,家中境况不是不知道,吉川元春坐拥两国,对侄子辉元大大咧咧,自己也有两国,虽然平时对辉元也算恭敬,但是,要自己把权力全部交出来,人谁无私心,他哪里肯。这两位叔父一下就占掉了四国,还都是毛利家富庶的地方,毛利辉元作为家督,可手下还有不少城主,仔细一算,实际地盘还没两个叔叔大,这矛盾自然就有了。

所以小早川掳明知道对方在利用这一点,却是无可奈何,只好紧紧按住吉川元春,并且低头恳请道:“熊谷冒犯了殿下,但念在他年纪老大,请殿下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罢!”

这就是形势比人强了,你不装怂也得怂,自恃老臣的熊谷只能让他去死了,唯一的区别就是,死的体面一些。

而乖官倒是无所谓的,只要杀鸡能骇猴,至于怎么杀,那个不是重点,当下故作大度点了点头,连话都不屑说一句,脏活景胜心领神会,对左右说,“带熊谷大人下去,让其自裁罢!坂田霹雳,你负责为熊谷大人介错。”

这些中条流剑法弟子们个个心领神会,这时候扶桑的所谓剑法弟子,其实就和大明的闲汉差不多,类似《水浒》里头的牛二,但是扶桑人可以堂而皇之带刀到处溜达,而大明人则不行,刀狩令那得1588年猴子做了天下人以后,如今猴子都死了。

戚继光和俞大猷说大明杀人剑法失传,真传流落扶桑,这不是没道理的,在大明只有文人士子有资格佩剑,剑法能不失传么。

这些人有了点微末的前程,哪里还不用心办事,坂田霹雳一翻刀柄,啪一声低响就敲在了熊谷信直的嘴巴上,这一招叫'柄当',中条流、鹿岛流、香取流等流派都有类似招式,顿时一下就把熊谷信直满嘴牙敲落,呜呜说不出话来,上头乖官看了,心说这个不错,是块锦衣卫的料子啊!当下从包伊曼手上拿过折扇哗啦一声展开当胸抚住,嘴角就往两边翘去。

看着中条流弟子们如狼似虎把熊谷信直拖了下去,众人眼角一跳,这才想起来,这位殿下别看他年纪小,可是一人惊散五万大军的狠人,吉川元春果然是撞在枪头上了。

坐在乖官下面右手第一个的钟离虽然不大懂扶桑话,可这时候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位兄弟是要杀鸡骇猴了,看着上面坐着的乖官,再想一想年前初逢乖官的时候,也不过三四个月,那时候他还是满脸稚嫩微笑的文人,十二岁中茂才,十三岁作木兰辞的大名士,可如今,虽然同样还是微笑,含义却大不一样了,里头明显就带着一股子人上人的权势味道。

一时间,钟离心中唏嘘不已。

没一忽儿,熊谷的首级送了上来,乖官有些厌恶,就挥了挥扇子让人赶紧拿走,这时候吉川元春终于明白了,形势比人强啊!当下不得不低下头来,匍匐在地遵循乖官转封的命令,他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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