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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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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身居上位,并非能随心所欲,当初乖官在扶桑冒险刺杀羽柴秀吉,不也是敲晕了钟离钟副总兵,这才得以出去行专诸、要离之事。
故此,如今乖官身边也是一堆人,再想贸贸然带着若依若常两个表妹出去逛街,却是不大可能了,正是一得一失,一饮一啄。
搜完身,菅谷梨沙这才让殷素素跟在身后,就领她进了暖阁,殷素素进去以后,忍不住脸上一红,心中就唾骂那郑国舅荒诞无耻,这时候似乎就明白了昨儿那锦衣卫说好生装扮的缘故,忍不住,便紧了紧衣袖,心中打定主意,若那郑国舅想行海陵王(完颜亮,历史上出名的淫荡皇帝,专门喜欢把大臣家的妻女召唤进宫淫乐,史书说他每幸妇人,必使奏乐,撤掉帏帐,并让妃嫔列坐围观)之事,自己是断然不肯,心中便庆幸,鞋底藏着刀片……暖阁内温暖如春,扶桑诸公主各有其事,像是毛利兰,如今也明白了,自己怕是一辈子也离开不了这儿,有时候看汉书,读到'一入侯门深似海',忍不住就有感触,觉得自己这辈子怕也见不到工藤新一了,那个陪伴着自己一起长大的、腼腆的近侍武士,如今也不知道怎样!
其实,这道理浅显得很,只是,她以前仗着自己得父亲宠爱,总觉得自己是西国的公主,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纵然也能读唐诗宋词,哪里能咀嚼得出里头的味道,她可是号称西国的蔷薇,明季,蔷薇都是野生的,作为公主,这个绰号的含义当真很不好,不像誾千代,筑前的白梅,听着就雅致,连那些南蛮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美人儿。
这种生活过了半年,神仙也要磨掉脾气了,毛利兰反省,终于悲哀地发现,自己也就是一个人质,身份再尊贵,还是人质。
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她才明白,可其余的公主们,大抵从小就明白,像是德川龟,很小的时候便明白,等自己长到十一二岁的时候,便会嫁给一个父亲需要拉拢的城主或者豪族之流,运气好,能生育子女,运气不好,刚嫁过去还没来得及生,或许翁婿之间就刀兵相见了,自己的丈夫若是被父亲抓住,估计会被砍头,然后自己再次嫁另外一个……类似的事情不断上演,这就是武家女儿的命运。
所以对目前的生活,德川龟很是满意,有什么不好?大殿是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或许大殿看不上自己,不会要自己的身体,可这并不妨碍她在不远处欣赏着大殿的俊美,每当她看着大殿摇着折扇满脸轻笑的样子,就觉得这样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兰姬那样的,龟姬嘴上不说,有时候心里也说,傻瓜,有什么好惦记的,你的惦念,就是人家的催命符,或许,那个下层武士叫工藤新一的早就被毛利殿下杀了罢!说不定尸骨都在濑户内海海底泡着……她把自己换在毛利兰的位置,觉得自己若是那样,父亲德川家康肯定会暗中让人杀了那个近侍武士。
总之,这些人都是各怀心思,但是表面上,还是其乐融融的,像是这时候,德川龟正在拽着毛利兰一起练习书法,毛利兰一边哀叹自己如今怕是连剑也拿不动了,一边却也被她拽着跟去,她只是傲娇,却也不傻,诸位公主中,也就是龟姬和龙子和自己还算得上朋友,至于织田三姐妹,人家受那位殿下恩宠的很,甚至爱屋及乌,连市公主也常常和殿下说说笑笑,就连和市公主交好的宇喜多家的福公主,虽然年纪都三十岁了,足可做那位殿下的母亲了都,却也常常盛装打扮……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扶桑诸公主之间的派系,隐隐然就分的很清楚。
这时候的乖官,正卧坐于地,斜斜倚在扶几上面,身下是波斯羊毛地毯,身前放着一张黄花梨的矮炕桌,上头摆着一副围棋,他正愁眉苦脸,捻着白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对面的大明女司记官陈惜微,却穿着一身的唐样装束,脸上带着笑,眼睛细细眯起如月牙儿一般,“凤璋,我都等了半柱香时候了,快一点啊!”
乖官那个抓耳挠腮啊!忍不住就腆着脸儿道:“这个,惜微姐姐,我能不能让阿市代我一局?”
这个时代,十之五六的扶桑诸侯和武士都是围棋爱好者,织田信长、羽柴秀吉、德川家康三人棋力都很是不弱,当时扶桑无敌的本因坊算砂就先后收这三个天下人的俸禄作为藩士,织田市和这位初代本因坊学过棋,也是名师熏陶过的,棋力还真是不弱。
而陈惜微作为女官,因为陈太后身子弱,从来深居禁宫,又爱好围棋,陈惜微是专门寻名师学过的,南直隶八绝中阎子明正儿八经的女弟子,故此,正好能下个旗鼓相当,这也是两人关系好的缘故。
“我家殿下文采如苏坡仙,这棋么,自然就弱了些,不足为奇。”阿市笑着打圆场,苏东坡也是历史上著名的烂棋,这话算是半恭维半解围,她一身华丽的唐样十二单,秀发如云,一直披散到波斯地毯上,地毯上羊毛雪白,更是衬着黑亮的秀发,真有惊心夺魄之感。
陈惜微忍不住撇嘴,“我家我家的,你们倒是亲近,怎么?想两个打一个?”结果阿市掩唇低笑,竟是来了个默认,陈惜微先是一怔,接着,就笑着扑过去,“好哇!你这监守自盗的丈母娘(丈人之妇,猥俗呼为丈母,明季称丈母娘,有调笑的味道),好生没羞……”两个熟美妇人便笑着打闹在一起。
乖官脸上挂不住,女人一旦放得开,在这样的交际场合绝对是无敌手的,大明就有个极为有名的故事,说杨荣、杨士奇、杨溥这三阳开泰的阁老联袂狎妓,当时有个名妓齐雅秀,架子很大,三位阁老点了她,她也敢姗姗来迟,等进了场子,三位阁老看见美人儿姗姗来迟,就说,来之何迟也?
结果齐雅秀笑着说,奴奴方才看书,一时入迷,怠慢诸位阁老了。
三位阁老好奇,就问看的什么书?齐雅秀说,“烈女传。”这话一说,三位阁老自然大笑,就笑说:“母狗,无礼。”
齐雅秀不紧不慢,“奴奴是母狗,诸位老大人,不就是公猴(侯)么!”
这个故事在明季极为有名,脍炙人口,可为交际花的典范,后世五百年,那些交际花顿时就要黯然失色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女人一旦脸皮厚起来,男子要瞠乎其后的。
故此,乖官自然脸上挂不住,又红又白的,别说两世为人,三世为人也架不住,讪讪然就把手上棋子放了下来。
这时候,菅谷梨沙到了近前,脆着声音大声道:“殿下,人带来啦!”乖官宛如捞着救命稻草,赶紧招手,“梨沙,快把人领来。”菅谷梨沙转身就把殷素素从门外领了进来。
“民女殷素素,拜见大都督。”殷素素一身男子装束,学读书人那般,一个长揖到地,洒洒然丰姿绰约,乖官干咳了一声,正要拿出些大都督的架势来,一听这名字?当即脸上一滞,殷素素?这名字还真是……“你爹叫殷天正?”乖官如今经日被人捧着,说话也不那么婉转了,忍不住就问了一个很唐突的问题,听在殷素素耳中,就很是不客气,不过,第一次见着这位郑国舅,却当真没想到,原来是如此一个俊美的少年,原本以为传说之言不可信的。
“民女的爹爹殷继南,不过江湖人物,并无表字。”殷素素拱手又是一礼。
乖官嘿了一声,本来坐直的身体就又斜斜倚在扶几上,“贵教主手段了得啊!独自在江南撑起偌大的局面,怎么?他为何不亲自前来?”
殷素素心里头打了一个突,这话,却是不太好回答,黑白分明的眼瞳咕噜噜转了两圈,看着上首织田市和陈惜微,突然就道:“大都督两位夫人真真倾城倾国之姿,小女子备了些薄礼,还往大都督笑纳。”
仰天打了个哈欠,乖官心说这漕帮能有什么礼物,未免有些懒洋洋,何况,这个叫殷素素的女子,很是狡猾,顾左右而言他,他也很是不喜,不过,有时候一些官样文章总是要做的,不管怎么说,人家把布政司参政栾子夏派去扬州的卫所兵给绑缚来,少费了他不少的事,这奖罚分明,却是上位者不可不察的,若不然,传出去,日后谁还敢来投呢?
不过,殷素素递上拜匣的时候,他看了看,却也吓了一跳,里头一叠银票,的确是江南钱庄硬通的,银票在大明并不具备流通价值,可当时商贸发达,生意人需要携带大宗银子的确不方便,所以这时候银票相当于后世的汇票,殷素素递上的小小拜匣里头装的却足有十万两。
这笔银子不管对谁来说,真是巨款了,即便乖官如今动辄几百万银子,却也要惊叹于这殷素素的大手笔,要知道这时候官员起复,买通宦官太监,也不过就是万把两银子。
而陈惜微和织田市,却被殷素素那一句'两位夫人'弄得有些尴尬。
看着这银票,乖官沉吟,所谓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漕帮么,未必不能让他们生存下去,可罗教,却比较危险,有宗教信仰的组织和没有宗教信仰的组织,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所以,乖官其实是一直准备要打压罗教了,虽然罗教生存的土壤实在是因为江南贫富差距太大,可他如今正要一展抱负的时候,若一直有这么一个宗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未免总是有些叫人不放心。
第293章 一脚踢爆他的蛋
略一沉吟,乖官觉得眼前这女子也是聪明人,不妨说一说实话,看看她如何应对,当下就说道:“你们罗教信众甚多,运河沿途各等庙宇香堂逾百,你说,如何是好?”言下之意,你们罗教动不动聚众数万,我不放心呐!
历史上殷继南殷教主17岁就做了罗教江南教主,30岁'大彻大悟',在这十三年间,封了大约一百多个'化师',类似于天主教的枢机主教或者穆斯林的大阿訇,势力遍及江南,官府畏惧,就把他锁拿了,六年牢狱之后出来,前来迎接的教众逾万,吓得官府二话不说,再次把他给抓了起来,这一次抓他,朝廷很快就做了回应,斩立决,后来殷教主的弟子化师琼娘做了掌教,不过能力资望不够,罗教濒临崩溃,直至三祖出现,势力愈发庞大,便不细表。不过,几百年后,这太上无极圣祖和化师琼娘就成了非常有名的《蜀山剑侠传》里头的五台派的原型。
但罗教的确在江南影响很大,尤其是它的结构非常严谨,规定每个化师收七个弟子,这七个弟子再收七个弟子,后世传销之流,不过拾人牙慧罢了,可想而知,在五百年前的大明朝,这样的教派,可谓地方上的不安定因素,不管什么人当权,都不会容许的。
乖官这话一说,殷素素艳若桃李的粉面上便露出一丝恼色,“大都督,有人生来便含着金汤匙,有人生来饥寒交迫,这些饥寒交迫的人无所凭借,只能祈求个来世,寄托我教,这……有何不好?”她说着,便略略乜眼,口气有些嘲讽道:“难不成,大都督指望这些人铤而走险?”她话中意思,若没我们罗教,这江南富的富死,贫的贫死,早就铤而走险造反了,岂能容你说嘴。
笑着不以为意,乖官在矮几上拿过扇子,哗一声展开,随意挥洒,下首殷素素撇嘴,大冬天的,装什么装,还不是一个毛也没长的小屁孩。
挥着扇子,乖官好整以暇道:“殷姑娘,我给你讲个故事罢!听完了,你再决断……话说,有个叫螨清的国家,这个国家跟你说的差不多,贫者愈贫,富者愈富,很多人失去了祖祖辈辈耕种的田地,成了乞丐,最终就形成了一个逾百万众的大帮会,丐帮,后来有个叫苏察哈尔灿的,学了一门神功叫降龙十八掌,是万人敌,又做了丐帮帮主……”
他娓娓道来,殷素素忍不住皱眉,双手在袖中也握了起来,这分明是在隐射漕帮,不过,乖官也不看她,自顾说道:“……后来这苏察哈尔灿甚至还救了螨清皇帝,不过螨清皇帝对他手下百万人非常忌惮,就问他,苏灿,你这丐帮帮众逾百万,朕不放心,朕命你立刻解散……”
他连用了两个'朕',把旁边陈惜微吓得花容失色,大明律,敢有演绎帝王将相的,斩立决,尤其是扮演皇帝称孤道寡的,几乎就是一个死字,明朝后期虽然言论开放,但是,骂皇帝没事,自称皇帝,依然是要砍头的。她一双凤目紧紧盯着乖官,可乖官似乎完全没察觉,继续说道:“……那苏察哈尔灿就说了,皇上,我这个丐帮,人数多少不是由我说了算,若你这个皇帝远小人亲贤臣,海晏河清路不拾遗,谁他妈愿意做乞丐啊!”
“那皇帝没法子,只好哈哈大笑,就给了他一个金饭碗,上面刻着'奉旨乞讨'……”说到这里,乖官笑眯眯就看着殷素素,“殷姑娘,你冰雪聪明,猜猜这个苏察哈尔灿拿到金饭碗,对皇帝说了一句什么话?”
殷素素顿时皱起漆黑如墨的好看眉毛,这小都督编的故事,分明就是隐射漕帮和罗教,依照他说的那个什么苏察哈尔灿的脾性,手下百万众,又是万人敌,正可以傲王侯慢公卿,难不成,他是在隐射爹爹有不臣之心?不对,若真那样,应该动如雷霆,立刻把我们剿灭才对,可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瓜蔓牵扯,怕是他也下不了这样的决断……所以说,聪明人想问题,往往都会钻死胡同,换正常人,皇帝赐东西,不就是谢主隆恩么!可殷素素却脸上纠结,苦思冥想,去猜测这小都督到底想说什么。
看她那表情,乖官哈哈一笑,干脆就说:“那苏察哈尔灿,自然是谢主龙恩了,殷姑娘,你以为然否?”
殷素素脸上一红,不过随即就血色尽褪,“大都督是要对我们漕帮赶尽杀绝么?”说话间,单膝提起,一手抚在脚帮上,看架势,就像是江湖上'鸳鸯腿'之流的武功路数,可实际上,她鞋帮子里头藏着数枚刀片,杀人也不过等闲而已。
乖官瞧她那造型架势,忍不住就笑,“殷姑娘,好有力的腿,可惜,智商却不怎么样,如对你们赶尽杀绝作甚,只是,你不准备拜一拜我么?”
殷素素这才醒觉,脸蛋上当即一红,自己今儿似乎有些惊弓之鸟了,这小都督,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还不是靠着姐姐嫁了当今,才有这般权势,自己畏他何来,不过,外头那些番邦女子,果然不是什么好路数,就那么光光地泡在水中洗澡,当真荒诞不堪……说白了还是乖官给殷素素留下的印象太差,这暖阁似乎就像是商纣王的酒池肉林一般,罗教虽然屡被朝廷定为邪教,可到底是有森严仪轨的教派,对于乖官这样的做派,自然就反感非常。
不过,说到拜一拜,殷素素这时候自然是明白了,眼前这小都督是想把罗教攥在手上,心中忍不住微洒,胎毛未退乳臭未干,你何德何能想把我罗教攥在手上?你以为你是皇帝不成?
有要求,自然就好讨价还价,这时候殷素素倒是安心下来,既然这郑国舅有这想法,想必急切间也不会如何漕帮和罗教,当下腼然一笑,拽了拽袍角,缓缓站正身子,先对乖官弯腰一礼,“小女子江湖人物,失礼之处还望大都督见谅,不过,大都督所说的,小女子急切间也拿不得主意,毕竟,如今漕帮麾下也还十数万众,不若让小女子回去缓缓琢磨,不知道大都督以为如何!”
乖官淡淡一笑,起身后挥了挥扇子,就说:“这个倒是无妨,不过,大明律:'谓谋毁宗庙山陵及官阙,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夷九族',殷姑娘,你可要好生仔细想一想,说不准哪一天,我心血来潮,突然就觉得某些东西碍眼……”
殷素素眼神顿时一眯,眼瞳也紧紧地缩了起来,大明中后期被灭掉无数邪教,用的几乎全是这个罪名,她勉强一笑,想说什么,突然就觉得无话可说了,眼前这少年,似乎有些软硬不吃,最要命的是,酒色财气,似乎还真没什么好手段来勾引他。
看殷素素表情,乖官这才觉得念头通达,别以为你是邪教妖女,张无鸡的老娘,我就会怕你。忍不住就有一种作弄人的快感,不过,人家办的事情,总是对他有益的,若不然,那布政司参政栾子夏布置的手笔,还真可能会对整个江南局势造成一定的影响,别的不说,若当真漕帮把扬州府一围,那真就是造反了,到时候天下震动,自己可真说不过去,朝廷肯定无数御史群起弹劾的。
他当即笑了笑,“殷姑娘,这事儿,就像你说的,急切间也急不来,这马上快过年了,过年以后罢!年后再议,如何?”殷素素忍不住气苦,年后再议,说的好生大方,短短几个月时间,哪里有时间转挪,可形势比人强,除非她真的准备造反,当下只好勉力笑笑。
“不过,殷姑娘,其实拜在我门下,又有什么不好呢!你瞧,那静官儿,当初流落扶桑,不过一个拉面店铺的厨子,如今呢?大明东印度公司的头儿,还领着工部的差事,那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日后封妻荫子也不在话下……”乖官故意揭短,殷素素一听这名字,顿时咬唇,鼻翼微微动了两下,嗤声道:“哼!那死胖子,当初用一串糖葫芦就想骗我跟他去高旻寺瞧金色鲤鱼,他若敢在本姑娘跟前出现,一脚踢爆他的蛋……”
说到这儿,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不但暴露出小时候的糗事,更是流露浓郁的江湖草莽气息,虽然她的确是江湖草莽出身不假,可在乖官面前,说这话总是大伤面子的,当下粉面顿时通红,一抹嫣红迅速往脖子上窜去。
扬州府高旻寺是天下四大丛林之一,始建于隋朝,放生池更是天下一绝,乃是活水,直通运河,时间长了,河里面鱼虾有灵性,寺庙钟声一响,无数鱼虾就浮水而出等待僧侣喂食,是扬州府一景,市井百姓最爱,传说若能瞧见金色鲤鱼浮水,当年运势便能独占鳌头。
乖官一听这话,忍不住嘿笑,不曾想,那静胖子还有这等嗜好,看这殷素素年纪,当初他用糖葫芦骗人家的时候,这殷素素大抵也就是十岁左右罢?这死胖子,当初坦诚说自己因为追求漕帮帮主的女儿故此被对手陷害,流落扶桑,如今看来,不尽不实啊!原来,他扮演的是怪大叔的角色……想到这儿,忍不住就大笑,殷素素瞧他大笑,更是绯然,脸色滚烫。
揉着肚子笑了一会儿,瞧那殷素素脸色从通红变得铁青,愈发不善,乖官终于克制住笑,当下道:“殷姑娘,原来是客,不如,我带你四处看看。”殷素素刚要拒绝,不防乖官就走下来,伸手拽住她柔荑,一拽便走,殷素素被他伸手一握,当即浑身僵硬,她可是江南罗教的小祖奶奶,漕帮少帮主,最盛时候,江南百万众无不看她脸色行事,谁个男子敢于如此对她?
在这之前,也就只有那麻着胆子用糖葫芦骗小祖奶奶的静大香头了,不过静大香头也因此就被人一脚踢到扶桑去了,所以说,还没有任何一个男子拽过她手。
可是,乖官时不时就左手牵若依,右手牵若常,还经常和誾千代公主手牵手,像是浅井茶茶和浅井小督,也常常和他这般牵着手走路,这总是乖官后世带来的习惯,他身边的人大多也已经习以为常,可殷素素却从未如此这般过,被他一握之下,顿时觉得手心中一股子热热的感觉,随即从掌心劳宫穴直往上窜,散入四肢百骸,当即浑身僵硬,连脚步也迈不出去了。
不过乖官力气大,这皮囊虽然是读书少年,可跟着赤霞老爷自小练剑,数千次甚至数万次拔剑的力量如何能小瞧,拽着殷素素踉踉跄跄就往外头跑,一边跑一边喊,“梨沙,快点跟上,咱们去都察院瞧瞧。”
他也是在拙政园快被拘出毛病了,借着殷素素来拜见,趁机溜出去玩玩,若不然,手底下又要唠叨:哎呀!大都督,如今世面上比较乱,还是等董大爷从琉球买粮到苏州,本案定夺了,到时候街面恢复平静,再出去也不迟。
何况,海瑞时不时来拙政园找他谈话,这海刚峰别看他娶着十四岁的小妾在身边,可依然是道学先生一个,在大明朝,六十九岁的老头娶十四岁小妾,并不是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情,稀松平常的紧,尤其是读书老爷,找小妾那是传宗接代的大事,可谓之孝,怎么能认为是寻常的狎昵呢!只有玩兔子,才会遭到社会舆论的谴责,老夫小妾,那是风雅事耳。
乖官被海刚峰一来二去的,烦的不行,这老头是当世不多见的明白人不假,可这家伙为官的确有洁癖,像是乖官身边一溜扶桑公主,就被他很是说了一番,乖官和海刚峰几次谈心下来,颇有些老友小友的味道,忍不住说,只准您老娶两个十四岁的小妾,我身边多些公主怎么了?
可海刚峰正色道,老夫娶妾为了是传宗接代,你年纪轻轻,少年人,戒之在色啊!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要命的是,大明的读书人说这样的瞎话的时候,连自己都信了,后来钱谦益六十岁迎娶名妓柳如是,也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乖官不得不躲到诸位公主这边来,好歹海刚峰自恃一代名臣,不能闯进来罢!这两天他一边和诸位公主玩耍一边就要痛骂海刚峰,卧槽泥马,你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死老头子身边有两个十四岁小妾是正经事,我气血方刚的年轻人身边有美女就是胡闹?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道理?你海刚峰摸得,我郑国蕃就摸不得?
如今,正好逮着机会,溜出去发散发散。他拽着殷素素直跑,到了外面,那简和李南一瞧,本教小祖奶奶被一个少年拽着跑,瞪大了眼睛,刚要发作,旁边十数个锦衣卫一下就抽出绣春刀来,王启年冷冷就瞧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想做什么?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以为是你们扬州漕帮总舵么!”
李南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味,当即拽住那简,訚訚恻恻问道:“敢问王百户,那头戴玉冠的少年是何人?”
“我家大都督。”王启年傲然,李南和那简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294章 鸡头嫩如何
从拙政园溜出来,乖官忍不住就松开了殷素素的手,双手一展,冲着如洗的碧空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两天可拘坏了,该死的海瑞海老头儿,凭啥每天来检查我功课……”就把海刚峰一顿臭骂,这时候忍不住就想念单思南了,这臭小子被单叔带到蓟镇,如今也不知道怎样,居然也不托人给少爷我带封信什么的……一时间,思绪就有些翩然。
而殷素素芳心犹自乱跳,作为江南罗教的小祖奶奶,根本没人敢如此对她无礼,像是前漕帮大香头静官儿拿糖葫芦骗她去高旻寺看金色鲤鱼,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她不过才九岁,什么也不懂,可十年以后,她已经什么都懂了。
便在这时候,菅谷梨沙匆匆追了上来,乖官眼角瞧见她,赶紧大声道:“梨沙,这次不许跟着,你如今这打扮,起码半个苏州府都认识。”菅谷梨沙闻言顿时嘟起嘴来,她头上戴着金丝鬏髻,腰间配着雁翎刀,一个妙龄少女打扮成这样跟在身边,如今天下还真就是郑国舅这独一份儿,她虽然不甘心,可乖官瞪着眼睛瞧她,明知道自己若是耍些手段恐怕对殿下不管用,可还是忍不住使劲睁大眼睛,风吹进眼眶,很快就干涩起来,随即眼泪水就忍不住下来了。
可乖官深蕴其中奥妙,甚至也曾经靠这一招哄过不少人,当即大喊道:“停,装哭也没用,想跟着,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对了,雁翎刀也摘下来,如今半个苏州都认识这把刀。”菅谷梨沙破涕为笑,转身就奔进园子里去了,乖官瞧她一走,探手拽住殷素素就跑,“还不快走,这傻妮子马上就要反应过来了。”
果不其然,十数个呼吸时间,菅谷梨沙气呼呼捂着脑袋又跑了回来,瞧见殿下不见了,忍不住气苦,跺脚就大喊,“右兵卫,右兵卫……”
不远处墙上就有人叹气,“殿下这手段,对你屡屡奏效。”说话间,一个男子翻身就从墙上树荫处跃下,面目普通,身上穿着市井百姓常穿的皂色短衫,头上绑着帻头,扔进人群中顿时便要找不着,可不正是右兵卫菊人。
不过,如今他改姓归宗,那是堂堂正正锦衣卫百户老爷了,这个身份地位的变化,若非要比较的话,好比后世一个小地方县市专门给县长揩屁股做脏活的黑社会头目,突然得贵人赏识,居然弄到花旗国中央情报局做了某个部门的主管,成了超级大国最权势部门的小头目,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梨沙小姐,在下不得不提醒你,如今我叫刘菊人,大明南京锦衣卫衙门百户。”刘菊人很是正色提醒菅谷梨沙,忍者是扶桑最卑贱的一个群体,他每一次听到有人喊他右兵卫,都会忍不住想起以前,这不好,很不好,锦衣卫百户刘菊人义正词严提醒对方。
“谁管你百户千户的。”菅谷梨沙有些气急败坏,“你手底下的人呢!有没有跟上去。”
“放心好了,殿下刚一出院子,我便知道了。”刘菊人缓缓道:“不过,梨沙小姐,殿下身边的早合少女队,昆仑奴卫队,佛郎机卫队,这些都已经被外人熟知,以后若想经常跟在殿下身边,这身打扮,还是换一换比较好,像是殿下这般,若是出去,读书人家的少爷,身边跟个俊俏书童倒也合适的,不过,听说莉雅小姐伤势有些好了,也不知道……”
“不许说了……”菅谷梨沙突然恼怒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狠狠瞪了他两眼,一跺脚转身回去,刘菊人笑笑,殿下身边的人,日后总是要争宠的,梨沙小姐的父亲菅谷老大人当初对我颇为照拂,我能帮一点,便帮一点罢!
不知不觉间,乖官身边的人,随着乖官身份地位的变化,已经开始形成小圈子了。
不说这边菅谷梨沙的心境变化,乖官拽着殷素素直跑,足足跑了两条街,这才撒了手,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清冷的空气,旁边路人,很是诧异地就看着这两个读书人打扮的俊俏少年郎,怎么一副后头有恶狗的模样?
殷素素被他拽着跑得急,粉面上也染出两圈腮红来,这时候,倒是觉得有些有趣,就像是自己小时候想方设法要溜出去玩耍差不多,这时候再看郑乖官,分明也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方才那畏惧之心,便消散了不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大……你也有这样儿的时候啊!”
乖官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怎么?幸灾乐祸?佛祖也有嫌身边五百大阿罗汉碍事的时候,这有什么稀奇的。”殷素素闻言一愕,她老爹殷继南虽然自称九祖,也说自己是达摩祖师一脉,对外也说自己是信菩萨吃斋,可到底不是专研经义的,教主位置也是父传子子传孙,和扶桑那边的一向宗差不多,说起来,吃斋念佛,地上佛国,可你让他说一说三藏经、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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