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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 吾名奈落-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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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抬起脚步,朝她走了过来。奈落刚要微笑,却是睁大了眼睛,不是欣喜,不是愉悦,更不会是恐惧,而是,不能置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随着那人越发清晰的身影,她清楚地听到耳边的那个冰冷的声音:
  【冥王候选人,奈落听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后任务……杀了他。】
  字字如血。
  那人却是毫无芥蒂地走近,看着她,嘴角绽开一个小小的笑容,温存雅致。他长发如藻,眸色暗红,不顾她惊愕的神情一把搂过,抚着她的背,声音低哑温和,他轻轻说道:“你回来了。”
  奈落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
  那人搂着她,感觉到她的僵硬,不禁问道:“恩?怎么了?”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褪去了素有的阴霾沉郁,温雅而舒适,煞是好听。
  奈落却是一副反应不及的样子:“……阴刀,是你?”
  男人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轻柔舒缓:“是我,是我。”
  每一声承认都让她嗓子里堵得慌。
  【你没听错,杀了他。】几个词令人如坠冰窟。
 
  怎么会是,你?
  她艰难地想着,睁着干涩的眼睛,突然地有些窒息,而后,奈落将头抬起来对上他温和的眸子,脸上漾开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声音愉悦,春光烂漫的明媚活泼:“我~回来了哟~”
  灵魂仿佛是碎作了两半,一半在对他演着戏,另一半却兀自沉入深不见底的浓黑的水里。
  “恩。”这男人只是稍稍怔了怔,笑笑,“我知道了。”
  看看门外的夜色,奈落说道:“今日倦了,你且回去休息,明日咱们再叙,可好?”
  “好。”
  这么说着,他却并不放手,顿了顿,脸颊微红,几乎是喃喃着说,“……我,想亲你一下。”
  奈落愣了,瞅见他泛红的耳际,淡笑着应声:“当然,可以。”
  他似乎挺高兴的,有些笨拙地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暗红的眸子却是同她的越靠越近,转瞬间,唇上柔软,呼吸温热。
  ……这家伙。
  盯着他睁着的眼睛,奈落失笑,这家伙真是傻的可以……
  笨笨的只会贴着。
  她闭眼,手臂缠上男子的脖颈,微动,厮磨着他略显冰凉的唇。
  红烛晃动,朦胧虚晃,两人相交的影子投在那屏风上,模模糊糊的,暧昧缠绵。
  ……
  待人见阴刀回过神,首先看到的是自己手中握着的一条女人的衣带,被他揽在怀中的女子和服松垮,香肩半露,她的唇嫣红,泛着水光,媚眼如丝,诱人至极。
  喉头滚动了一下,眸色渐深,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奈落弯唇一笑,放下勾着他脖颈的手臂,声音轻软温存:“好了,亲也亲了,回去休息吧。”
  “恩……”转身便走,这慌乱的脚步,怎么看,怎么都有些,仓皇?
  喂喂,我说,阴刀少爷,本座的衣带还在您手里呢~
  奈落纵容地笑笑,继而坐到床边,神色平静,张口问道:“为什么是他?”
  那位大人没有回答,竟是出现在她身旁——奈落从不知他竟然可以出现在这些世界里——他伸出手来慢慢替她理好略显凌乱的衣衫:“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名为奈落之人。你应当知道。”
  她是知道的,从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察觉到的隐约的斥力,只是她以为只要人见阴刀放弃了那个名字,就没关系了。也许是她忘了,生来之名,岂可说弃便能弃的?
  “这个世界同冥界联系之人,便是杀生丸,他既已承认了你对这个名字的占有,你便有了同那人一争的资格。”
  争?她真的需用争吗?
  那人从不曾同她争过。她要什么,他只会全心全意地奉上来,她作何要去争,作何要去糟蹋那一片赤诚而热忱的心意?
  奈落沉默了,抬头看着他:“是您早已谋划好的?我的名字,是您取的,从一开始,便注定了要他的命。”
  这位大人抿唇垂眸,有些苦涩的神色:“冥王之名,千古如一,法则施予,并不是我可决定的。”
  “呵……”这笑声过于嘲讽冰冷了,奈落撇过头,“你是说,他诞生便是为了死亡,你是说,他本不该存于世。”
  “没错。”
  “……我杀不了他。”奈落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脱下这位大人为她整好的衣服,“我累了,大人您自便。”
  “奈落,你不要糊涂了!”他略显焦急地看着她,“若他不死,死的便是你!那么这些年来,你所做之事又究竟为何?!”
  奈落不理会,躺倒床上,闭起眼睛。
  她并不是决心不要杀他,只是现在,似乎是下不了手罢了。
  当初,蓝染曾为灵王之位拿她做了棋子,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
  而如今,她似乎明白了蓝染当时的心思。
  人见阴刀,同冥王之位,她都想要。
  但这般彼此不容之事,又如何能够两者得兼?
  蓝染做到了,是因为他足够幸运。可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这样,会后悔的。”他叹气,“你还有三天的时间……好自为之。”
  ……
  夜半,躺在床上的奈落睁开眼睛,她果然睡不着。
  想了想,爬起来换了套衣服,一个闪身钻到人见阴刀房间里,凑近他耳旁:“我有点事,两日后见。”说完,也不待他反应,撑开空间踏了进去。
  两天,应该够她好好想想了。
  ……
  热闹的街道,人来人往,不少青年人从一扇门走进走出,洋溢着活力的青春面孔,生机盎然,神采飞扬。
  这是一间网吧,在这个以棋为尊的世界,网上围棋也是很受欢迎的。
  此刻,网吧中一群围棋爱好者围聚在一起,热烈而激动地讨论着。
  “是sai!竟然是sai!”
  “真的是他诶~”
  “没想到时隔三年,sai又要复出了……”
  然而,似乎同大家期待的不一样,那个令整个围棋界震动的名字只是击败了十个对手,便再度变成了灰色——仿佛它的出现不过是为了提醒大家“sai还在”,仅此而已。
  奈落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刷了卡,从网吧中走出。
  阳光和煦,街道一角的大屏幕上正插播着广告,那个金色短发的女孩子在三年前拍的青涩的广告,她现在也已经成长到很不错的程度了。
  轻轻一笑,奈落刚要转身,大屏幕上的影像切换成了一部电视剧的片段剪辑。
  印刻?
  她记得大概是这个名字。
  是所谓的樱井铃兰和山田信的爱情呵。真令人怀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街道的另一头突兀地传来一阵喧哗,隐约有少女们狂热欣喜的尖叫:“……天啊!我没看错吧!是敦贺莲?!”
  棕黑色的短发,温润的笑容闪亮闪亮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站在街边,有些无奈。
  “莲!”社幸一从一辆车上下来,“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他一边推着围观索要合照签名的群众,一边道歉,“不好意思,请大家让一下,拜托让一让!”
  直到坐上车子,敦贺莲的笑容依旧温和,他略带歉意地对那些少女们点头致意,惹来一片兴奋的呐喊。不知为什么,他忽然下意识地抬起头往人群外看去,然后怔住了。
  “抱歉啊莲,”社幸一对司机说,“赶快去剧组吧。”
  “是。”
  “等等!”敦贺莲突然打开车门朝马路对面跑去,追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却没有察觉到疾速驶来的车子。
  人群惊呼。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他睁开眼睛察觉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受伤,一顶帽子落了下来滚动了几下,救了他的那个人揽着他的腰,无奈道:“你真是……不要命了。”
  “是啊。”他低头看她,问,“是你吗?”
  “不是我……”她嗔怪地瞥了他一眼,“还会是谁?”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惊喜而犹豫地猜测着:“……那个人不会是,是奈落吧?!”
  奈落的出现显然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这个女人,三年前突然消失在五光十色的娱乐圈内,却在今天的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
  街角的广告屏幕上正一遍一遍播放着《印刻》的剪辑,故事里男女主人公擦身而过的场景与此刻两人相拥的画面有种微妙的相似。
  “莲!”社幸一跑了过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你没事吧?”见敦贺莲摇头也放下心来,这才认真打量了下救了自家艺人一命的恩人,这一看不要紧,“奈落?”
  社幸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您是奈落小姐吧?”
  “社先生,”女子微笑着点头致意,“好久不见。”她偏过头,“对了,莲这是要去剧组吧?”
  “没有。”却没想到敦贺莲笑着否认了,“今日恰好没通告。是吧?”
  社幸一擦擦汗:“呃,是。”
  “这样可不行哦,莲。”奈落弯下腰捡起落在一边的帽子,拍拍灰尘重新扣到头上,她几乎是纵容着敦贺莲紧握着她的手,“这样吧,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去探班如何?”
  ……
  还有一天一夜,她心底其实是没底的。
  奈落坐在休息室微闭着眼睛,有些倦意。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
  所以必须要杀了那人。
  “奈落?”门被轻轻打开,敦贺莲走到闭眼假寐的奈落身边,“困了?正好我也结束了,一起回去吧。”
  “恩,不必了……”她睁开眼睛,一片清明,冷静得有些令人心寒,“我只是来看看你,马上就走。”
  敦贺莲沉默不语,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奈落见此,也懒懒地往后一倚:“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摇头,他依旧不发一言。
  “莲……”叹息着唤了一声,奈落言语间带上些许认真,“你应当知道,我并不是……”那两个字真的要说出来,实在是艰难得很,“并不是,人类。”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坦白。
  其实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然而从生物学的角度看,她的这副躯体怎么看都是和一般的人类相距甚远的。
  “所以呢?”
  “没有所以。”奈落站起身来,悠悠然然地往门外走去,把一句话的腔调拖得长长的,“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不在意的话,等我回来,我陪你一辈子如何?”她这样说着,语气轻缓,好像只是在开玩笑一般。
  背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奈落垂眸一笑,倘若那时她还活着,许他一生,也不错。
  而她,必定是活着的。没有倘若。
  ……
  
  一身绯红色的和服,彩蝶暗纹,深线勾边,领口收拢,长长的袖口遮住了手指。
  她慢慢踱着步子朝向这间古宅大院走来。
  据最后的期限,还有一日。
  只是想在穷途末路之前再稍稍挣扎一下罢,看看她走过的这些世界,看看留在她心中的那些人。
  “等、等等!”看守大门的男人猛地警觉起来,夜色中,他看不清那女子埋在阴影中的脸,“你是谁!”
  门口的灯光竟有些微微颤抖,她抬起脸来,神色漠然而肃穆:“是我。”
  闻声而来的警卫皆是一惊:“您……是家主大人!”
  ——这里是源家宅院,那个和平世界的源家。
  客厅里,两人保持着对峙的姿态,闲聊。
  “所以说,你还会离开?”那个棕发银眸的爷爷桑依旧是年富力强的样子,同几年前没什么两样,看起来,还是可以再支撑源家一段时间的。
  “是的。”她轻声应答,不合时宜地想到,其实眼前的这人应该算是她的后辈吧。
  那么,可以再宽容一些的。
  “这样啊……”对面的男人若有所思,突然间换了一副表情,眉眼弯弯,愉悦中夹杂了几分兴奋,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他放低了声音,带了几分戏谑的意味,以一种跟闺蜜探讨大姨妈之类私房事的口吻悄然说道,“话说,迹部家那孩子扬言要等你十年呢~”
  “是么。”
  “唉唉,红颜祸水,祸水东流,天涯断肠人啊。”
  “哦。”
  听到他不正经的调侃,眉也不动一下,奈落不咸不淡的回答显然让对面那老爷子失落不少,他拍着大腿,作痛心疾首状:“……真是可怜天下痴情儿!无情的人呐!”
  “呵……”奈落忍不住低笑,终是回道,“若是他愿意,给他一个承诺又何妨。”
  “哦?”风骨不减当年的棕发银眸的“老人家”眼睛亮了亮,“你这是……同意了?”
  点头。
  “我房间收拾好了么?累了。”
  “……真是没礼貌。”瘪瘪嘴,招手,“喂,你过来。”他唤来一个女佣,“带家主去房间休息。”
  “是。”女佣顺从地鞠躬,“家主,这边来。”
  那个男人倚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家家主优雅从容地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刚迈出几步竟忽然地停住了。
  “怎么?”他问。
  她却是不回答,一只手捂着心口,似是有些痛苦,又有些惊愕,口中喃喃着:“怎么会……”
  然后当着他的面,消失在原地。
  “现在的孩子啊……”男人放下搭着的腿,有些无奈,“真是让人操心。既然家主离开了,你下去吧。”
  引路的女佣愣了愣,奉命退下,只听到这位老家主低声叹了句:“只怕又是哪里惹来的情债啊……”
  ……
  她回来了,尚未准备好,措手不及地匆匆而归。
  奈落此刻站在那座空寂的城堡中,拉开门。
  没有人。没有丝毫气息。
  烛火依旧,小屏依旧,上面的两只鸳鸯色泽艳丽,宛若曼陀花开。
  偌大的城堡里,怎会空无一人。
  她离开房间,推开另一扇门,依旧没人。
  奈落垂下头,却是勾起唇来,清月挂疏桐,遍撒了满地破碎的清辉。
  还有一天呢。明明就还有一天。
  不会的。
  她曾送了荷包于他,只要他贴身带着,就不会有人能伤得了他。
  奈落顺着长廊走着,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执拗地,翻遍每个角落。
  每个房间里都点了烛火,似是怕她看不清那些空旷背后的含义。
  
  【不要找了。】这位大人的声音清冷漠然,简直能让人生生地打个寒战【不用白费力气了,奈落。】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不是吗?】他似乎嗤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如玉落珠盘,铿锵悦耳,却是刺人心骨的寒冷,【奈落,你知道的。他死了。】
  谁死了?
  她不知道。
  【嘛,我只是对他说,不是他死,便是你死。】这位大人轻松地说着这些话,也许还摊了摊手掌【于是他死了。看,其实很简单的。】
  神明大人帮了她,她该说谢谢的。
  【你不必伤心,】他似是在开解她吧【那人临走的时候很安详的。】
  是么。真是多谢了,混蛋。
  她从不想死。
  他或许是不想让她为难的,不怪他。
  杀了那人的,其实是她才对。
  ——铁证如山。
  奈落轻轻弯唇,微笑,一如与那人初见时的那般静美柔顺,她抬起手,将垂下的发丝轻轻捋到耳后,细致而温雅。
  人见阴刀,你又赢了。
 
  她转身走去,一步一步,朵朵沉黑的火焰自脚下生起,泣血丹砂搅在火光中,凝重苍凉。身上绯红色的和服映着清亮的月色化作墨色的玄衣,庄重沉寂,衬着她苍白的银发,还有那对无机质的泛着骇人死气的银眸。
  局终了吧。
  恭喜。
  恭喜愿望达成了,源千代,恭喜你,成为神明了。
  恭喜你,奈落。
  她停下脚步,俯身捡起落在泥土中的那个玫红色的荷包,擦了擦上面沾惹的尘埃。
  有种再也不想回来了的感觉。
  果然,冥界,才是她的归处,是奈落的归处。
  奈落挥手,空气中出现一个一人高的满月黑洞,她小心翼翼地将荷包揣进怀里,然后浅笑着踏了进去……
  ……

  未尽的结局——番外1

  繁华的街道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男子,行人匆匆,同他擦声而过,却是没有一人察觉。
  那男人一袭白衣,容颜如画,墨色的长发简单地束作一缕从肩头垂下,他左右看了看,有些失望:“又来晚了一步……”他微叹着,身形淡了开来,语气落寞中似乎有些威胁的意味,“喂,奈落,你究竟要躲到何时……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么……”
  其实谁说不是呢,自他劝导逼迫着那人死去时起,便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神明无情,他做的没错,断了那人的命线,她才可真正地……
  ……
  【不如,本大人发发善心,做做牺牲吧,陪你春风一度如何?】
  ‘……滚远。’
  【所以之前本大人也说过啊,要不就本大人勉强献身,许你一度春风如何?】
  ‘滚远!’
  “现在想想,那家伙真是口上不留情呐~”他现身于一间公寓里,往大大的沙发上一倒,伸展胳膊。周围是恶俗的粉色墙纸装饰,还有各种暧昧的桃心坐垫,是他当年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亲自布置的。那个时候,可是被她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最初,是为了什么而找到她的?
  记忆有些模糊了。
  自古以来,天地是由两位神明共同掌管,不知从何时起,只剩下他一个。
  后来似乎是有点累了,想找个人陪着……再后来就发现源氏竟有那般资质的后人,一番恐吓威胁利诱,自然而然地把那个女子勾搭上了贼船。
  只是一个一个世界地走来,他助着她达成愿望,料到了结局,却没有料到局终时她的心情。
  她好像并不快乐……要不,她就是恨极了他。
  一个掌天,一个掌地,阴阳相分,天地之遥,永不重合,永不相交——竟真真像极了他们此刻的境遇。
  ‘你才傲娇!你全家都傲娇!’那个时候,向来温婉冷静的女子罕见地炸毛了。
  【……啊类,人家的家人可只有乃一个人哦~落~落~酱~】
  他说的其实都是真的,世上姓氏为“源”的人不下千万,却只有她才真正算作他的家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而,她好像是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的,如果不是这样,他重复了那么多遍的话,她怎么会每一次都毫不在意地顺水推舟地轻轻带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话说回来,你这薄情的性子与本大人倒有些相似,不如凑活着同本大人双宿双栖可好?”
  “……早就说过了……不要开这种幼稚冷笑话……”
  “奈落桑,同本大人共结连理罢。”
  “我记得以前说过,请不要说些明知不可能的话。”
  “落落桑,你、你你,莫不是,莫不是真的……”
  “没错,我嫌弃你了。”这个女子温雅浅笑,回答得十分坦然干脆。
  “本大人不嫌弃落落桑你人老珠黄,诺,要不咱们凑活着探讨下婚嫁之事?”
  她翻了个身,意识混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别开玩笑了……”
  ——果然,从最开始,她就没有相信过他。
  从未相信过。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信他。
  其实他,真的未曾做过令她伤心的事,只是她如今尚不明白,才无法原谅他。
  呵……
  不过,她总会明白的。
  眯着眼睛,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好像睡了过去。
  朦胧间,似梦似真,似乎是听到“咔噔”一声,玄关的门被打开,悉悉索索的换鞋声,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转过头,应当是女子带着温柔笑意的脸。
  “哟~”他抬起一只手按住肩膀上的手,清浅地挑起眉梢,笑道,“我找到你了……”
  ……
  阳光和煦,古朴的庭院,清风,樱花簌簌飘落。
  樱树下,一条草席,一张木桌,一壶清酒,一叠茶点,两人对饮,一男一女。
  那男人生得俊秀,深紫的中长发微卷,柔柔地束好顺着肩膀垂到胸前,他轻抿着杯中佳酿,目光柔和,静静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身着桃色和服的银发女人。
  一切都美好得极不真实。
  恍若梦境。
  那晚过后,奈落并没有如同预想的一般安分地呆在冥界,只是例行宣示主权后便回到了现世——她还有承诺尚未实现,那些可爱的人,她愿意许他们一生。
  “阿一,尝尝这糯米团子。”女子眯着眼睛笑意嫣然的,纤纤素手抬起,捏着一个软糯的小团子作势要送进他嘴里。
  斋藤一顺从地张开嘴巴含进去,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微凉的手指,悄悄探出舌头舔了舔,然后认真地嚼着团子。
  “你变坏了哟,阿一。”她抿唇笑,拿起酒盏替他添酒,“这糯米团子好像是……初次见面的时候请大家吃的呢。”
  “不是初次见面。”斋藤一咽下口中的茶点,纠正道。
  “哦,是么。”女子点点头,并不辩驳,只是淡淡接话,“说起来,我离开那日你竟骗了我。”
  斋藤一闭口不言,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应知道的。”
  “这样啊……”她突然地笑容灿烂起来,张开胳膊,和服宽大的袖子滑下露出两条白嫩嫩的手臂,她似是在撒娇,声音甜软绵润,“阿一~抱~”
  男人的表情不易察觉地轻轻漂移了一下,而后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颇有些纵容地把眼前的女子搂进怀里。
  天气晴好,樱落静美,怀抱温热,奈落调整好自己的姿势,闭起眼睛舒适地蜷在他怀里。
  灵魂无烦扰,身体无痛苦,平静安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就是她想要的日子。
  这么想着,胸口好像有些憋闷,奈落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
  好吧,其实她把自己想得无情了一些,无论过了多久,对于那人,她终究是不能释怀的。正如此刻,她的灵魂,果然并不安宁。
  “你说,人死了,会怎么样?”窝在男人温热的怀里,她问。
  斋藤一理着她的长发,很是庄重地思考了一下:“大概,会消失吧。”
  虽然很满意他的态度,奈落仍是不赞同地摇头:“不会的,灵魂不灭,只是死后归处不同罢了。”
  想想,若是拿这个问题问蓝染,定会被他鄙视死的——在那个世界,人死后不是去流魂街,就是去虚圈的吧。嘿,其实他不知道,极恶极善的人,也是可以去天堂或是地狱的。现在想想,她还是源千代的时候,除了帮忙砍人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倒是帮忙促进历史进程,也可以算作功德一件的吧,谁料到她死后竟去了地狱,恩,想必与她的姓氏是有很大渊源的。源氏一族,真是了不得啊,那位和平世界的爷爷君应该还能撑很久的吧,不要着急,稍等嘛,她会回去的。啊对了,说到爷爷这个话题,好久没去看望美男了,不知道传说中的三代少主有没有开始打怪升级美眉养成……
  啊类,想着想着就扯远了,奈落逸逸然地抬起手指把玩着男子垂下的发辫,深紫的发丝映着白玉般的指头,有种优雅柔顺的美感。
  真漂亮……
  然后她猛地坐起身来。
  “千代?”男子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奈落却是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空气,不答话。
  ——她傻了,哈,她果然是傻了!
  “千代?”
  “阿一,多亏你!”奈落转过身扶着他的肩膀,满心满眼的欢喜,“我就说……我想到了!”她抬起手臂在空中一划,一个满月的黑洞顺着画出的弧线显露出来。
  她之前怎会那般糊涂!
  没错啊,灵魂不灭,只是死后归处不同罢了——她是知晓这个道理的。那人死了,可灵魂并没有消亡,她应当窃喜的,且看他平生所为,他的归处——除了她的冥界还会有哪里?
  灵力蔓延,探视着领地的每一寸,搜寻那抹熟悉的气息。
  半响,奈落睁开眼睛。
  竟然没有。
  她再度查探了一遍。还是没有。
  周围的空间似乎有些动荡扭曲,奈落只觉眼睛酸胀,视线有些模糊。
  最后的希望,也失去了。
  莫不是那人连灵魂也消亡了不成?
  可是,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简直要恨透了那所谓的法则。
  
  也许,这是报应也说不定。
  正如她曾用地狱之火抹杀了一些人的灵魂,因果循环,便逼得那人最后连灵魂也要献出来。
  其实明明都是,她的错……
 
  良久。
  “咔嚓”一声,空间兀自一片一片碎了下来,窸窸窣窣落到脚边,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她掐了掐自己,不疼。
  是……梦么?
  ……
  嘤咛了一声,她悠悠睁开眼睛。许是睡得太久了,只觉身上有千斤重,脑袋也有些混沌不清。
  不记得何时回到这里的……或许是,那晚过后,她就一直在这里未曾离开过。
  手伸到衣服里掏了掏,摸出个玫红色的荷包来。
  恍然如梦。若不是还有这荷包提醒着她发生的一幕幕。
  放在掌心端详着,她愣愣看着有些出神。
  周围很静,静得不可思议。
  黑暗中,有轻悄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她似乎毫无所觉。直到那人开口,是满含着笑意的低沉温润的嗓音:“莫要看了,死物而已。”
  她转过身,一怔,那人笑得温和,褪尽了狰狞血色,倒真的有几分安详的意味。暗红的眸子,长发披在背后随着他的脚步微微抖动,他走到女子身旁,蹲下身来,一手抬起覆上她的脸颊,冰凉,他弯唇,有些戏谑地笑道:“怎么,真的不认识了?”……
  ……

  番外3

  【曾经,人们对妖怪充满畏惧。站在妖怪之巅,引领百鬼夜行的男人,人们将其称为妖怪总帅,或者称其为——魑魅魍魉之主——滑头鬼。】
  街道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行人车辆,两旁的路灯亮着惨白的光,将地面映作满目的青灰色——这里是浮世绘町,比往常还要清冷,整整一条街道上,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她穿着木屐,踢踏踢踏的清脆。
  走着走着,青灰色的路面渐渐暗沉下来,灯光隐去,黑暗中模糊可见小巷的轮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此处偏居一隅,十足的静谧隐匿,只是越往里走,便会越多一些诡秘的违和感,直到那座古朴的大屋前。
  木棱纸窗,灰墙板底,门前常年坐落着两架亭子式样的木骨灯笼,灯光有些昏黄却意外地柔和。
  抬起一只手,拉开门,走廊中是温温存存的樱粉色灯光,墙上的装饰简单漂亮。走廊尽头,是一扇棕黄的木门。
  轻缓地拉开,随着一声热情的“欢迎光临”,满堂的热闹映入眼中——门内门外,自是两个世界。
  “感谢光临本店!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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