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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生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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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洁清雅,但没有什么富贵气息,想来只是家境小康的读书人,没有什么权势,胆子又壮起来,接着道:“公子爷不如将他们两个都拿下,带回去也好凑个对。”
  胖子一听,那令人感觉恶心的目光就往舒欢身上扫去,笑一声:“两个都拿下!”
  舒欢很想吐了,暗自后悔自己从前没有抽空去学点柔道空手道什么的,不能将那胖子揍成猪头!更不敢去想被捉住了会是怎样的下场。
  眼见那些人缩小了包围圈,往他们这边冲过来。
  顾熙然的手指刚一动,就听染墨大喝一声:“谁敢伤我家主人!”
  这小家伙,唰地从裤腿里抽出一把精光闪亮的匕首,执在手中作势欲扑,但他毕竟人小身弱,对手们不但不顾忌,反倒像是看见了天下最可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笑了没两声,忽见一道人影闪进来,也不知怎的伸手一夺,就将染墨手里的匕首抢了过去,下一刻,那匕首就已然横在了胖子的头颈间,作势一勒,顿时就有血顺着锋刃处沁了出来。
  笑声嘎然而止,在场的人都有点呆,只听见那个握住匕首的年青人冷冷道:“你死,或是放了他们。”
  顾熙和原本气得快要爆炸了,差点就要冲上去同人拼命,看见这个年青人后,心里那狂躁的怒气才为之一泄,吃惊道:“是你?”
  舒欢也松了一口气,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平稳的落了下去。
  这个替他们解围的年青人,就是他们方才雇的帮闲!
  “放……放……放手……”胖子看来是个惜命的,吓得浑身哆嗦起来,也不知道是让自己的跟班放手,还是求这年青人放手。
  “放人!”年青人匕首没松。
  “县……县太爷是我姐夫……你就不怕被官府捉拿?”胖子还心存侥幸,将自己的身份抬了出来:“快……快放了我……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年青人稍微迟疑了一下。
  跟着胖子的那些人,身手不怎么样,但一向招摇横行惯了的,胆子都还挺肥,见状就虚张声势的喊着——
  “你聋了?快放了我家公子爷!”
  “官兵即刻就到,不想把牢底坐穿,就放下你手里的匕首!”
  “县太爷的小舅子你也敢惹?你活腻烦了?”
  ……
  那年青人放眼四下里一扫视,结果正对上顾熙然那双清亮的眼眸,心一横,就抬腿往胖子的膝弯处用力一撞,胖子就身不由己的跪倒了下去。
  他的声音,冷然而执着:“放人!”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八名裸男
  胖子最后还是妥协了,小命拿捏在别人手里,不妥协不行。
  他颤着声喝退了手下,勒令他们不许动手,随后求饶道:“这位爷……如今总可以放人了吧……”
  那年青人尚未开口,顾熙然先道:“绳子!”
  顾熙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染墨就已经机灵的跑到了掌柜那里讨要绳子。
  掌柜的不敢给,只拿眼瞧那胖子。
  还是胖子语带哭音的喝道:“给他!快给他!”
  要的是绳子,又不是刀子,只要能保得命在,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谁想染墨拿了绳子回来,顾熙然也不接,只道一声:“脱!”
  脱啥?
  在场的人都有点愣了。
  顾熙然露出点微笑:“脱衣服!”
  他的笑容很淡,有种出尘离世的味道,但配着他的目光瞧起来,不知怎的,教人感觉有种刺骨的寒。
  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
  胖子和他那些跟班都有点傻眼!
  舒欢黑线了一下,再次确认,惹谁都不要惹腹黑,而那年青人,目光也有点微闪起来。
  只有顾熙和最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听见这句话,就像寻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上前就往方才那个试图煽他耳光的人身上踹了一脚,兴奋道:“听见没有,让你们脱衣服!”
  “公子爷……”
  那群跟班都快哭了,做什么都可以,唯有这脱衣服,太丢人了……
  只是他们投过去的求助目光,被那胖子彻底无视了,他只求保命,别人的脸面同他有什么关系,大喊道:“脱脱脱!这位爷说啥,你们就做啥!还不快点脱了……”
  跟班的都是游手好闲,欺软怕硬之徒,平生就不知道骨气这两字怎么个写法,而且长期处于胖子的淫威之下,哪里有反抗的心思?个个都哭丧着脸,当真开始脱起衣裳来。
  酒楼内原还有几名女客,一见如此情形,都尖叫起来,有往外跑的,还有直接晕倒的,只有舒欢,脸涨得通红,还没想好是要跑出去还是闭上眼,就被顾熙然一把揽到了怀里,随即他那微带凉意的手就捂了过来,遮挡住了她的眼睛。
  当爷的搂住了眉目清秀的小书僮,这一幕也足够惹人联想了,但此刻大家的目光都投注在那些正脱衣服的跟班身上,谁还来关心这种事?唯有那年青人微皱了眉头,而胖子是个好男风的,性命还拿捏在别人手里呢,看见两人相拥,再瞧见顾熙然那张清俊好看的脸,对上他那冷然而清亮的眼眸,着实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有种爱恨交织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顾熙然原本还不想将事情闹太大,让胖子的跟班脱了衣服,给他点警告也就算了,这会看见胖子望着他,目光猥琐之极,胃里就是一阵翻腾,微启了唇淡淡道:“你也脱!要脱得一件不剩!”
  不到片刻工夫,八名肥瘦各异的裸体男面面相对,手捂着重要部位,想死的心都有。
  天知道他们这种身形,根本不需要捂都没人想看,酒楼内众人的目光之所以还锁在他们身上,只是源于这一幕太过震撼!
  到了此刻,顾熙然也有些意兴阑珊了,压根不瞧他们,只道一声:“捆起来,丢出去!”
  哭爹喊娘的求饶声肆起,只是晚了。
  顾熙然轻易不发怒,要真怒了,估计施出来的手段能教人终身难忘。
  这八名裸体男最终还是被迫着拿绳子相互捆绑了,而且还是面对面的捆着,最后一对,是胖子和那个给他出馊主意,说要连着舒欢一块捉,彻底点燃顾熙然怒火的家伙。顾熙和同染墨亲自动手捆了他们,那绳子勒得极紧,打了无数个死结,胖子和那人身体紧贴着,脸都快贴上了对方的脸,彼此都感觉有点恶心。
  酒楼内极其喧哗,酒楼外头也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些看热闹的人,结果胖子和他那些跟班被丢出去的时候,人群忽拉一下就散了开来,最后又忽拉一下围了起来,满大街都是女子的尖叫,还有男人的嘲笑。
  胖子哪吃过这种苦头?杀猪样的叫起来:“快!来个人给爷解开!爷重重有赏!”
  其他跟班随着叫嚷起来:“我们家公子爷是县太爷小舅子……”
  ……
  裸着身体,还被捆成了粽子,原本人没认出他们来,这自报家门的一喊,围观的人都知晓了他们的身份,但胖子往常横行太过又极端好色,不但喜好男风,瞧见长得标致的小娘子也要调戏,可谓景天城之一霸,城里百姓提起他就怨声载道,只是得罪不起,平日里躲还躲不及呢,哪里敢去招惹他?此刻见他狼狈,个个抚掌称妙,甚至还有大胆的,捡了那鸡蛋石头什么的往他们身上丢,砸得他们哭喊得更大声起来。
  沸腾的喧哗声中,顾熙然等人悄悄的从酒楼里往外走。
  酒楼掌柜终于壮着胆子上来拦,他不是想要那些损坏桌椅碗碟的赔偿,而是怕顾熙然这闹事的一走,那胖子回头要迁怒到他头上,因此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着:“几位爷,你们不能走啊!你们这一走,我这酒楼……我这酒楼就要被县太爷给查封了!”
  “不会的。”顾熙然说着,从腰间解下他那玉佩,递给酒楼掌柜,安抚他道:“这么多人瞧着呢,都能替你作证,得罪县太爷小舅子的是我们,与你无关,若定要迁怒于你,你就将这玉佩给他们瞧,就说是你从强人身上夺来的,让他们当作线索找去吧。”
  他话音刚落,那一直沉默的年青人有点不耐烦了,忽然伸拳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那酒楼掌柜的脸上狠狠揍去。
  酒楼掌柜的“哎哟”一声往后就倒,以为自己惹怒了这伙强人,刚要哭喊求饶,就听那年青人道了一声:“得罪。”
  到底是在市井里打混多年的人,听见这句话,还有什么不明白?那酒楼掌柜忍着疼,满面感激的求道:“这位爷,求您再赏一拳吧!”
  说着还招手让那跑堂的过来,求着那年青人连他一块打。
  舒欢忍不住要笑,倒是顾熙和还未明白过来,他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种自个求打的人,满目惊讶的看着那年青人满足了酒楼掌柜的要求,将他们痛打几拳,然后他就在极度的震惊中,被顾熙然给拖出了门,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酒楼掌柜跟发了疯似的在喊:“砸!给我把桌椅和碗碟都砸了!”
  于是他再一次风中凌乱,以为那酒楼掌柜急了,得了失心疯。
  正恍惚呢,就觉顾熙然推他道:“身上还有银子没?”
  “有。”
  “拿一锭出来。”
  顾熙和乖乖的拿了一锭银子出来,结果顾熙然让染墨的将那银子送进去给那酒楼掌柜,说是赔偿之资,这才扬长而去。
  不管事情是谁惹出来的,连累到旁人总是不该,希望那胖子看在酒楼掌柜也倒了霉的份上,不再迁怒于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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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腹黑不能惹
  顾熙然等人离开酒楼时,外头闹得正厉害,压根就没有人关注到他们。
  只是就这样回去,仍然有些不妥当。
  顾熙然还在沉吟间,那年青人忽然开口道:“我去雇辆车?”
  他看了那年青人一眼,点了点头,又让染墨找家不起眼的成衣铺子,买几身衣裳回来。
  一切预备妥当,他们在僻静无人之处上了那年青人雇来的马车。
  顾熙和一肚子纳闷,想问,又不好问的,直到马车开始往城外奔驰,才憋不住道:“我们这是要上哪?”
  “出城转一圈,甩掉尾巴再回去。”
  顾熙和一惊:“有人跟踪?”
  “不清楚。”
  “那你说甩掉尾巴……”
  顾熙然瞟了他一眼,好像觉得他问得多余:“防范于未然啊!”
  ……
  顾熙和郁闷的转头看看,那年青人怀里还抱着他们买的东西,很沉默的坐在马车门边,但是不管他是左看右看,还是上看下看,仍然觉得此人除了浑身上下干净了点之外,样子极其普通,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不觉嘀咕道:“没瞧出来,你身手还挺不错,方才我们进酒楼时你忽然就没了影,我还以为你匿了东西逃走了呢!”
  “小四。”顾熙然喝止他道:“不得无礼!”
  说着,他就向那年青人拱了拱手,施了礼道:“方才多谢侠士援手,熙然在此谢过。”
  他自报了姓名,是很诚意的道谢,心怀感激,不过声音压的很低,怕被外头驾车的车夫听见。
  那年青人神色不变,垂着眼道:“我不是什么侠士,就年幼时体弱,为了强身练过两年拳脚功夫,替你们解围是怕你们出了事,我拿不到工钱,你们用不着谢我。”
  哪能想到他救人是这个理由。
  顾熙和瞪大了眼睛,悻悻然道:“我还以为你是路见不平呢!搞半天是为了钱……”
  他语气里多少带着点轻蔑的意味。
  简直欠扁!
  这一回,屈指凿他脑袋的是舒欢:“付出劳力,换取工钱,有什么不对?”
  顾熙和倒抽一口凉气。
  有没有搞错,被二哥敲那是没办法,眼下连这个冲喜嫁过门的二嫂都来敲他?!
  他自然不会将舒欢放在眼里,怒道:“我知道你家里穷,你自然跟他一样喜欢钱,哪里懂得什么叫侠义之道!”
  顾熙然的脸沉了下来,但语气还是淡淡的:“你懂?”
  “我怎么不懂?”顾熙和不爱念书,但那些剑客侠士的传奇小说偷看了不少,此刻胸有成竹道:“救困扶危,急公好义!”
  “噗——”舒欢没忍住,先笑了出来。
  顾熙然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染墨不敢笑,但憋得好难受,神情端的古怪。
  只有那名年青人,还是原先的模样,连眼睫都没抬一下,但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是隐露出两分讥诮。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顾熙和急了,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难道我说的不对?”
  “难得!”顾熙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甚是感慨:“难得你不爱念书,但肚子里还能记两个词。”
  这是夸他还是贬他?怎么听着不是滋味?
  顾熙和狐疑的瞪他。
  “话是没有说错,但是你在家时一不如意就发脾气,下人们说错一句话,你都要拳脚相向,还侮辱捉弄先生,这些是侠义么?”顾熙然微微笑道:“远的不说,就说方才,你都瞧不起贫家出身之人,旁人落难的时候,还指望你伸手相助?”
  ……
  顾熙和被他问了个脸红,但仍旧不甘的嘀咕道:“这些小事情同侠义有什么关系?”
  “唔,的确同侠义没关系,那是恃强凌弱。”顾熙然淡淡道:“日后若不控制你的暴虐脾气,兴许你长大后,就同我们方才遇见的那个胖子差不多人品。”
  顾熙和气了个绝倒:“你拿我跟他比?我有这么混蛋不要脸吗?”
  虽然他心地还算纯善,没有胖子那样无耻,但有时可恶起来,的确让人很受不了!舒欢扭过脸去不看他,也不答。
  顾熙然只是云淡风清的笑着。
  这比明白告诉他答案更让顾熙和生气,他一怒,伸手就揪住了染墨的衣裳道:“你说!”
  “小的……”染墨尴尬道:“小的说不好……”
  顾熙和咬牙:“说不好也要说!”
  染墨哭丧着脸:“四爷……您义薄云天,您仗义疏财,您……您能不能先放开小的……”
  舒欢笑得肚子都痛了,再被马车一颠,要不是顾熙然伸手扶住了她,她就滚到座位底下去了。
  顾熙和这才发现自己这样咄咄逼人,似乎的确不是什么好行为,非常郁闷的哼了一声,再瞪舒欢一眼,才松开了手,缩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气!气死了!居然拿他跟胖子那种人渣相提并论!
  顾熙然含笑看了他一眼,由得他自己去想,也不理他,随后目光就落在了那年青人身上,若有所思起来。
  其实,雇了此人之后,走到街角转弯处时,他无意中回头,有瞧见那帮闲汉们聚在一处交头接耳来着,还有人时不时的抬眼往他们离开的方向瞟视,因此他总觉得这里头似乎有什么针对他们的文章,但这只是一种影影绰绰的直觉,他不能确定,直到这年青人消失后再次出现,他才能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必是那帮闲汉被这年青人侵犯了地盘,抢了生意后心有不甘,就想背地里下手教训他,一来可以毒打他一顿,让他知晓规矩,二来能顺便抢了东西去,再把这匿了客人财物的贼盗之名栽到他身上。
  一石二鸟的毒计,只是他们大概没料到这年青人身手不错吧?最后落到如何下场,可想而知……
  才想着,忽然感觉袖子被人轻拽了两下,他垂眼,瞧见舒欢正扯着他的衣袖,不禁温声道:“怎么?”
  “那个,在酒楼里,你泼出去的那瓶东西是什么?”
  好像很有用的样子呢!
  她早想问问清楚了,照样弄两瓶搁在身上,也好预防万一。
  顾熙然看着她笑:“辣椒水。”
  ……
  说着,他手还一翻,掌心里赫然多了一个纸包:“可惜这玩意儿没有用上。”
  舒欢微讶:“这又是什么?”
  顾熙然不答:“你自己看。”
  她伸手接过,将那纸包小心展开,发现里面包裹的是一些带着点灰白颜色的粉末,顿时迟疑了:“这是……”
  染墨凑过来看了一眼,道一声:“石灰嘛!”
  对!肯定还是生石灰!
  辣椒水,生石灰……
  他外出就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舒欢仰头无语,不知该钦佩顾熙然好,还是该鄙视他好了!
  腹黑,尤其是不择手段的腹黑,果然不能惹啊!
  *——*——*——*
  1596……
  囧,差4分满1600哟~
  我还是提前加更吧。
  1600分加更章^-^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腰坠
  舒欢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挪身子,试图离顾熙然远一点,谁知下一刻,马车一颠,又被他很自然的搂了回去。
  车内十分狭窄,挤了五个人,已经十分勉强了,她再想远离,也着实躲不开,只好无奈且安份的坐好,但是抬起眼来的时候,正好瞧见那年青人唇角勾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这才想起自己目前是书僮装扮,同顾熙然这样亲密,落在外人眼中,真是无异于娈童……
  脸忽然就烫热起来,为了掩饰,她没话找话道:“玉佩干嘛给那掌柜?万一查出来怎么办?”
  顾熙然淡淡一笑:“就怕他们不去查呢,玉佩上没有任何标记,玉质和雕工都不好,他们要是顺着那条路子查下去,恐怕是一无所获。”
  说着,他又转头叮嘱顾熙和同染墨:“不想挨罚的话,回家后就一个字都不许说!”
  染墨点头答应。
  顾熙和不满的嘀咕道:“我又没那么傻……”
  此人果然是应该属狐狸的!
  舒欢伸手到袖袋里摸那莺歌绿奇楠雕的腰坠,觉得此刻倒是个送东西给他的好机会,只是车上人太多了,还有外人在,着实不便,想着,她又将手缩了回去。
  没想顾熙然眼尖,已经瞧见了她的小动作,伸手就去掏摸她的袖袋:“藏着什么呢?”
  “没什么!”舒欢急急的要将手往回夺。
  结果马车再一颠,两人的脸差点就贴到一块去了。
  顾熙和眼睛都直了,盯着他们道:“喂,你们两个别过份啊!”
  “非礼勿视,你眼睛睁这么大干什么?”顾熙然毫不介意的回了一句,但手已探到了舒欢的袖袋内,扯住那丝绳往外一抽,一只腰坠赫然落在了他的掌心里。
  “这是——”一股熟悉的清淡香气扑面而来,但他显然没有留意,而是盯着那只肥丢丢的流氓兔发怔。
  顾熙和也凑过来:“咦,这什么玩意?猫还是狗啊,怎么肥成这样!”
  舒欢好想哭:“这是兔子!”
  顾熙和闻言露出了一脸的惋惜:“好好一块上佳的莺歌绿奇楠,你就用来雕兔子……”
  舒欢郁闷了:“真的很丑吗?”
  顾熙和眼都不抬,肯定道:“很丑!你见谁用过这样的腰坠啊?要雕也是龙啊凤啊蟠璃麒麟什么的。”
  ……
  舒欢深受打击,伸手就去拽那流氓兔的丝绳:“还我吧!原想拿这个作你的生辰贺礼,但是太丑了,改天我另送吧。”
  谁想顾熙然握掌成拳,将那只腰坠紧紧攥在了手心里,微微笑道:“你自己雕的?”
  舒欢点了头,但还是没有匿没顾熙和的功劳,老实道:“奇楠是小四帮我寻的。”
  “很好。”顾熙然直接就将那腰坠系了起来:“我喜欢。”
  肥丢丢的流氓兔坠在他的腰间,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微微跳动,那眯着眼睛的兔子,瞧上去真是又贱又欠扁,舒欢自己都后悔了,早知道不该雕这个,因为不论内在,单看外形的话,顾熙然这样俊逸的人品,系着这只流氓兔当腰坠,真的感觉好违和。
  她正想着怎么将那只腰坠要回来呢,忽然手一紧,被顾熙然给握住了。
  挣扎了两下,没抽出手来,再抬眼看他,一脸的坦然和若无其事。她叹了口气,也不再费劲了,反正不管她怎么看待他俩的关系,在别人眼里,他们就是夫妻,何况在没有离开顾家之前,他对她无意中流露出的亲昵,就算是她最好的护身符了。
  马车再往前驰了一段路就到了距离景天城最近的一处小村镇,下车时,他们多付了车钱,让那车夫驾着空车往远处多溜达一圈,再确定无人追踪后,这才进了村镇,找了一处民宅去更换染墨先前买回来的衣裳,顺便又买了些吃食。
  这一回,舒欢恢复了女装,只不过是丫鬟装扮,请那民宅里的小娘子帮忙梳了个简单的双罗髻,没想那年青人从村镇里雇骡车回来的时候,就多看了她两眼,目光越发古怪。
  这种古怪,自然不是爱慕,而是夹杂着点不知是厌恶还是忌讳的反感,而且看上去他已经十分克制的不让这种反感流露到脸上了,但还是免不了会带出一些异样来。
  顾熙然将这情形瞧在眼里,趁隙将他唤到僻静处,问了他一句:“在下自小也体弱多病,一直想请个武师,学两套拳脚功夫来强身健体,不知侠士肯否屈尊教导?”
  那年青人没答,忽然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你那书僮究竟是男是女?”
  顾熙然也没瞒他,道了声:“女子。”
  年青人神色未变,但似乎松了口气,再问:“工钱怎么算?能不能先付?”
  开口就先问工钱,大抵在别人瞧来是很唐突的一件事,不过顾熙然倒是喜欢他这种直接,因为有话直说的人,交往起来总是比较省心。
  他微微笑道:“侠士很缺钱?”
  那年青人略有犹豫,最后还是点了头:“我随家母来此寻亲,没想到亲戚早已搬走,探寻不到下落,身上盘缠早已用尽,眼下家母病重,还淹留在客栈,无钱看病。”
  原就听他谈吐不像一般闲汉那样粗鄙,还纳闷他为何身手不错,却沦落到替人帮闲打杂的地步,此刻听他说出这番话,才知道缘故,顾熙然倒对他的身份背景好奇起来,只是初识,两人根本就不熟,他也不好多问,只笑道:“这容易,在下刚巧认得一位景天城名医,等回了城就请他去替伯母看病可好?医药之费,侠士一概不用操心。”
  谁想那年青人摇了头:“医药之费,从我工钱里扣。”
  顾熙然笑了:“那侠士是答允了?”
  那年青人点了头,稍微迟疑,才道:“你不用唤我侠士,我的名字是杜秋。”
  顾熙然作了揖:“唤你杜师父可好?”
  杜秋似乎只有谈及身份时有顾虑,其他事情倒不太在意,只道:“随你,唤名字也成,不过你用不着多礼,你花钱,我拿钱,你爱怎么使唤都成。”
  两人在这边说话,那头顾熙和早就等急了,使了染墨过来喊他们上车。
  这次倒不是顾熙和没有耐心,而是赶回城里还需小半个时辰,此刻已然时近申初,再不早点赶回去,老太君寻不着他,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来,若是带累到舒欢,泄露了她跟着出府的行踪,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丹青居
  回去的路上,由于从村镇里买来的食物不够精致可口,顾熙和一路都在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只是肚子很饿,再抱怨,他也不得不勉强吃上一些,直到听见顾熙然说请了杜秋做武师的事情,他才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停止了抱怨。
  “真的?”
  顾熙然瞟他一眼:“需要骗你么?”
  听他这么一说,顾熙和立刻挑剔的再次打量起杜秋来,但是不管他怎么看,除了发现杜秋的身材比较匀称,四肢坚韧而结实外,仍然瞧不出太多的东西,怎么也无法相信一个看上去如此普通的人,会有不错的身手。
  好在酒楼里救人那一幕是他亲眼所见,尽管怀疑,他也不能否认,别扭了一阵,想到自己能够跟着学两套拳脚功夫,倒是真心欢悦起来,道一声:“好啊!”
  小孩子的想法就是这样简单。
  直觉的喜欢或讨厌一个人,直觉的判断一件事的好或是不好。
  顾熙然也没有多说,只是叮嘱他回去挑个日子禀告老太君,说要请位武师教两套拳法强身,想必老太君不会驳回他的要求。
  小四爷没有多问就应了声好,不过倒是杜秋自己坚持不住顾家,他要留在外头,方便照顾娘亲,只答允每日固定时辰上门去教授拳法。
  顾熙然需要的是武师,不是小厮,原本就没想过要将杜秋捆在自己身边,于是好脾气的含笑应了。
  骡车一路奔驰回城,大街小巷的次序已然恢复,顾熙和按捺不住兴奋,悄悄的掀起车帘往外窥探,想听听街头行人有没有在议论先前发生事情的八卦,结果被舒欢一把扯了回来,掩好车帘道:“你坐好吧,别被人认出来。”
  “怕什么?”顾熙和不以为然道:“二哥足不出户,连家中许多下人都不认得他,老太君也很少让我出门,怎么可能有人认得出来?”
  舒欢觉得还是安全至上:“说不准方才闹的时候,有人记下了咱们的模样,被看到总是不好,你还是小心点吧。”
  顾熙和有点不服气,但毕竟闯了祸,再天不怕地不怕,总是心虚,再看看二哥望住他的目光里也满带着不赞同之色,只得哼了一声,安份坐好。
  骡车照着染墨指点的方向,最后停到了纪大夫住的丹青居前,那是一处两进宅子,院里种的都是竿竿清欲滴,个个绿生凉的翠竹,被一名老仆引入宅内的时候,舒欢就感觉这个地方仿佛没有沾染上一丝暑气,满目都是幽静而清凉的绿意,心里些微的烦躁俗念顿消无踪。
  名医不需要开馆坐堂,自然有人会寻上门来求诊,只是诊金相对高些,因此生了小病,去药铺里随便抓两副药吃了就行的贫民绝对不会关顾。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运气较好,今日纪大夫没有出诊,而是在书房里图绘丹青,他们进去的时候,就瞧见他凝神执笔,端然而坐。
  对于外人的来访,他视而不见,只是将全副心神都投入到了面前的画里,这样的举止自然是有些怠慢,好在那老仆代行了地主之谊,请他们坐下,再去泡茶。
  舒欢原本就是学画的,从前虽然很少接触水墨画,但兴趣仍在,没忍住探头一看,才发现纪大夫是在画窗外那些挺拔的翠竹。转头再看,书房挺大,但陈设极为简洁,除了窗前摆了张花梨大案外,就只有几张椅子,满架的书籍与壁上挂的画。
  那些画,无一例外,画的都是竹子。
  静止的竹,微风中的竹,狂风下的竹,细雨里的竹……
  无论画的是哪种自然状态下的竹子,哪怕笔触意境有所不同,但技法显然同纪大夫正在画的那幅相仿,她再看落款,丹青两字,应该是纪大夫的名字吧?
  生活了这么多天,她已经搞清楚,这里同她从历史书上看见的古代世界略有不同,起码这里的人对名字没有那么多避讳,不流行取什么表字。
  就在舒欢欣赏挂在墙上的画时,纪丹青已然画完了最后一笔,将手中沾了墨的笔往一只粉青四卷荷叶笔洗里一丢,就立起身来,向顾熙然笑道:“不知今日贵客登门,失礼勿怪。”
  说话间,他也瞧见了丫鬟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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