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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淑女-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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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水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何话,她实在无法预测,这祈华震如若没醒过来,庄亲王爷会受多大的打击?

幼时同好,如今都成了祖父辈的老人,庄亲王爷如此悲叹也是将心比心,可这越为祈华震着想,他的心里便越发矛盾,而这矛盾的根源,则是对明启帝的怨。

可再怨又能怎样?亲兄?表兄,庄亲王爷根本无法选择。

就在这时,天空响起一阵鹰隼鸣叫,声音熟悉,叶云水心道:消息来了!

隼鸣,翱翔于空中却迟迟未落,待叶云水走出门去,它才直飞而降。

落于叶云水的手臂上,她看到那绑在脖颈上的珠串已经没了,而爪上绑了一条白,正是叶云水送的药包里的棉纱。

显然是秦穆戎去的信,祈红利已经收到。

将其爪子上的棉纱卸掉,小隼才又飞走,叶云水回到“翰堂”给庄亲王爷报了信。

“那方应已收到世子爷送的信儿,但马不停蹄到南方恐怕也需些时日,如今就不知祈大伯父能否熬过去了。”

庄亲王爷叹口气,摆了摆手,显然是只等消息,不愿对此事过多言语。

叶云水带着小家伙儿们在庄亲王爷这里用了晚饭,便是都回“水清苑”去。

秦穆戎归来时已经深夜,叶云水将今儿的事与其说了,则问道:“这半句话都没回,祈红利倒是个谨慎的人。”

“走这一遭,怎能不谨慎?今日皇上未上朝,秦中岳主政,说是昨日皇上偶感风寒,身体不愈,我本想去寻肃郡王问问,可他还没回半个消息。”秦穆戎这话一出却让叶云水愣了,“这可如何是好?”

“别急,他早晚会传来信儿。”秦穆戎口吻坚定,叶云水也就落下心来,心中只觉这日子过的实在揪紧。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秦中岳这种人就不能寻块砖头撞死?

想到此,叶云水不由得露出苦笑,这种腌臜恶人,恐怕都无自尽之胆。

一连过了两日,宫囘内的消息是从叶重天的口中传到秦穆戎与叶云水这里。

明启帝因祈家之事气昏过去,后宫都乃文贵妃与德妃把持,一直未允秦中岳去见明启帝,可他终归乃太子,朝堂众臣依旧唯他是从,再深的话叶重天也说不出,他终归只乃一太医,不是朝臣,只是依照肃郡王的意思把话带到而已。

秦穆戎听了此话反倒放下心来,只是言道:“如今就只等着看祈红利是否能安然赶到南方把持住祈家大局了。”

叶云水也是点头,叶重天耳听这些政事坐立不安,二人也不再多说。

去给庄亲王爷请了安,而后陪着几个小家伙儿玩了会儿,叶重天则有些依依不舍,感慨道:“还是得回宫去,如今不乃往日可隔几日入宫,都得在一旁候着,我如今可是最难做人,官职未有,却依旧在为皇上、为郡王疗病,每每那太医院的医官、医正瞧见我都没个好眼色,唉!”

“谁再对父亲没好眼色,则直接叫一旁的侍卫抑或太监打他板子。”叶云水这话说出,却让叶重天连连摆手,“这怎么行?不妥,不妥。”叶云水刚刚那话也不过是调侃,却被叶重天当成了真事,但他如此胆怯在宫中的确不合适。

“父亲可知,你乃肃郡王的贴身太医,医术高超过人,又怎能不让人嫉妒?纵使你以诚待人,他们也不会以诚待你,而是怕你,你总要拿出点儿模样来,否则我这亲王世子妃的父亲依旧在人面前卑躬屈膝,这没道理,更是丢我的脸面。”

叶云水这般说辞却让叶重天有些怔住,“果真如此?”

“自是如此。”秦穆戎接话一句却让叶重天的的确确的往心里去,连连点头,甚至深有愧疚:“如此看来,的确乃我的不是,得改,一定改!”说罢,便直了直腰,出府回宫。

叶云水无奈一笑,这人,劝慰不得,恐吓有得,叶重天不就是如此?

叶重天离开,秦穆戎二人则坐下开始思忖宫中之事。

“可否要进宫去探一探?”叶云水只觉文贵妃与德妃二人联手把持后宫这并不妥,朝前无一得力干将,单单把持后宫又有何用?明启帝如若真的没了,秦中岳登基,一切的努力全都成空。

秦穆戎摇了摇头,“的确应进宫探探,可现在不妥,起码也要等祈家来了信再说,所有人都在等,皇上……也一样。”

“你是说他在沉着?”叶云水惊诧相问。

“不然文贵妃也好、德妃娘娘也好,谁敢不允秦中岳探视?”秦穆戎这般言语却让叶云水叹了气,“看来,秦中岳的位子也坐不那么太稳当了。”

“他稳不稳不提,只顾着我们稳不稳便罢。”秦穆戎这话说出,明显带着一股子沉重,叶云水靠在他的肩膀上,心中只想:难不成这一年真的安稳不成了吗?

一连十日,都还未等到祈红利传来的消息,但叶云水意外等来一人,却是那净空和尚。

看着递来的名帖,叶云水一声冷笑,花儿在一旁皱眉道:“世子妃,可不要见这个和尚,定说不出什么好言好语,想当初他可差点儿害了您!”

“就是,那些妖言也能出口,呸,居然还有脸来求见世子妃,菩萨怎么不显灵,将他收回去好好学佛,那经文可都白念了,都混着银子、珠宝吃了肚子里去!”红枣一旁冷哼的骂着,显然是把这净空当成了贼秃和尚。

旁人不知,但叶云水却明白这净空的本事,恐怕也是唯一一个了解的人,思忖片刻,她则吩咐花儿,“去让人带他进来,屋中清理清理,供上佛香。”

“您还真欲见他?”花儿初次惊诧叶云水的做法,跟随叶云水也有几年,旁日都能心有灵犀一般得知叶云水在想什么、为何要这般做,可这欲见净空和尚,她可是万分都想不通。

依照世子妃以往的脾气,还不得将此和尚给打出去?哪里会见?

其余的丫鬟们也都露出惊愕模样,显然都没想到叶云水会见这和尚,但仔细端瞧,叶云水没有丝毫改口的意思,只得开始清理房间,花儿叹了口气,到门口去吩咐小厮。

叶云水之所以想见见这净空,也是揣着一份好奇。

他这个时候跑来涅粱,到底是揣着多大的心思?而且叶云水也想从净空的口中探探,这往后的路径可都有什么坎儿?当初曾说她的五年之灾,到底还在不在?

屋内收拾齐整,佛香点燃,叶云水换上一身素装在正厅等候净空和尚。

净空从外进来眼见如此之状倒是愣了,再一看叶云水则有些震惊,看到周围丫鬟嬷嬷随从都在此,他只得躬身行礼,“阿弥陀佛,贫僧净空见过世子妃。”

叶云水自把他的脸色变化看在眼中,摆手让跟前的丫鬟都下去,她欲单独跟净空聊聊。

花儿有些担忧,意欲留此,叶云水知她乃一片好心,则是道:“去吧,他奈何不了我。”

花儿只得退居其后,依旧言道:“奴婢就在门口候着,世子妃如若有事,喊一声奴婢便可。”

叶云水点了头,花儿退下,净空眼见周围无人,索性坐在一旁,叶云水直言问道:“净空大师回来涅粱,可为何事?今日来见本妃,又是何事?”

净空站起身,走向前,不顾规矩的看了叶云水半晌,而后又低头念上几句经文,叶云水也没催促,反而静静的等着。

过了约一刻钟的功夫,净空才言道:“幸亏贫僧冒死前来,世子妃,您虽与此身合为一人,可您闯下的祸依旧免不了。”

合为一人?叶云水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诧,难不成这和尚看出她怀兜兜时的那番变化?时至今日,她都无法想起自己前世幼时的那些事,模糊,朦胧中有影子,却就在眼前,根本无法抓到……

“合为一人?你是如何看出?”叶云水说出此话,而后又问:“什么是闯下的祸?”

净空朝着东方鞠了三躬,这才缓缓言道:“贫僧看不出您之前那番魂身不合,许乃是贫僧道行浅薄,又将师傅所教的一段梵经念诵,而世子妃却并无分不适之感,故而贫僧才敢断定,您以合为一人,这并非是贫僧胡言,而是之前师傅已经告诫过,至于那闯下的祸事,自然是世子妃接二连三的破坏老天定下的事由,比如,该死的人未死。”!

第五百七十七章羞

“该死的人未死?”

叶云水听了这话不由得冷笑一声,看着这净空和尚,她倒是略有失望。

或许乃是心中期盼过高,总思忖这和尚几年来定有些长进,孰料还是这般狂傲不羁,让人看着就带着一股子厌烦。

沉了沉心,叶云水便是问道:

“净空,如你这般所言,本妃救人之命反倒成了不对?这可与佛家之道相悖了。”

“此言差矣。”净空直言而谈: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世子妃的出现救了世子,兴了庄亲王府,太后早日该薨,却晚上几年,庄亲王爷早日该殁,至今仍活,至于前几日那本应丧命的祈家家主,也存活下来,你将所有的事都重新打乱,违背天道正态,故而,世子妃依旧有灾。”

“本妃只听到你所言都乃救人,而非伤人,净空,别让本妃真的认定你是个邪门歪道的和尚。”叶云水轻挑秀眉,净空却是连连摇头,反言道:

“救此一人,引伤数百,这依旧乃世子妃的罪孽,之前贫僧所言五年之灾乃是死伤数百,如今看来,您如若还不止步于此,自要死伤数万。”

叶云水再问:“止步?如何止步?”

“太子登基,大月国囘丧,而世子妃你……皈依佛门亦或自尽而死,才算止步。”净空这话一出,却是让叶云水极为冷笑,“你这是来让本妃死的?为了让太子登基,我要自尽,要么就去当个尼姑,我看你倒不是个和尚,而是个只会胡言乱语的畜生!”

“世子妃如何评价贫僧都可,但您如若不依此做,万人死伤的债都将记在你的身上。”净空说完此言,叶云水笑道:“记我身上?那又如何?”

“阿弥陀佛……”净空只道此一句又坐在旁边不言,手中不停的念摆佛珠,那珠落之声让叶云水心里焦躁。

门口几个轻巧的脚步声,而后则是小兜兜的声音响起:“娘,我们能进来吗?”

听着孩子们在外的稚囘嫩声音,叶云水心中一酸。

再看净空和尚依旧坐在那里丝毫不动,她则没了这份良好的心境:“本妃再问你,如若我不依你,又会如何?”

净空依旧不答。

叶云水看着门外的几个小家伙儿不忍再拒,只得召唤他们进来。

看着花儿在其后跟随,显然是这丫头出的主意,怕净空挑事,又知叶云水从不会拒绝这几个小家伙儿,故而才让他们来当个搅和事的。

小家伙儿们根本都不看净空和尚一眼,都扑到叶云水怀里,挨个的上去亲一口,才看着净空道:“娘,这秃驴欺负你?”

秃驴?叶云水微一瞪眼,连忙问:“这话谁教的?”

“爷爷。”小豆子很认真的答,“爷爷说,没有头发的都是秃驴。”

小团子插嘴道:“娘,别生气,我们揍他!”

叶云水心中更是酸楚,挨个的摸囘摸囘他们的小囘脸,则与净空道:

“净空,本妃认为你的道行还不够深,对你今日前来的表现极为失望,本妃救人之行,乃是积德,什么天道正态,本妃这是在为老天积德,是挽救这世道的救世之人,欲把那些罪责算了本妃身上?做梦!”

净空猛叹一句,正欲出言,却被叶云水直接打断:

“莫再叙你那些胡言乱语,你的话根本就没道理,这世间万物都乃佛祖庇护,花草也有生老病死,为何不算荼毒生灵?你口中吃下的粗叶茶饭,这也是生命,那你这和尚岂不也成了荼毒生灵的畜生?”

净空耳听这话便是愣了,半晌回不上一句,叶云水摆手道:“你也莫怕,本妃不会下令杀你,你今儿的出现,倒是让本妃这许久以来的心结开了,你之前所言那五年大灾,总是在本妃心里头搁着,就像是一个扫不去的尘土,窝的人心难受。”

“可你今儿的话倒是让本妃想明白了,思忖你这秃驴说的话作何?你又不是佛祖,不过是个略有点儿小本事的和尚罢了,何必让本妃如此慎重?”叶云水则吩咐花儿:

“去告诉秦风,收拾一间干净的屋子给净空,本妃就让他在此地度过一年,让其看看本妃会不会受天责,如若真有死的那一日,你就陪着本妃,好歹黄囘泉路上,也有个人斗两句嘴。”

净空耳听此话可有些惊了,“世子妃,吾可乃出家之人!”

叶云水丝毫不搭理,反而只是哄着三个小家伙儿玩,花儿本就厌烦这个净空,如今再看世子妃的态度,催促道:“还不走?这里不是庙,由不得你胡来!”

净空依旧不肯走,“刚刚世子妃那些话语分明是狡辩之理,贫僧不服。”

“服不服的又能如何?本妃还容得你再出去胡言乱语?”叶云水厌烦的摆了摆手,花儿直接叫秦风进来,将净空给带了出去。

送走净空,花儿则小心翼翼的到叶云水跟前,“世子妃,您没事吧?”

叶云水摇了摇头,“本妃倒是心底松了。”挨个的亲着小兜兜、小团子、小豆子,又让巧喜去把姝蕙带来,“不用总守着规矩,姑娘怎么了?不照样还是人,这么大点儿没必要拘着。”

巧喜笑着出去,叶云水开始哄着几个小家伙儿玩。

今日见净空、又把净空拘禁起来的确是叶云水心中的任性。

她终归乃是一外来之人,对此总是有一心结,并非是怕这身份被净空揭穿,净空也根本无法揭穿,她乃堂堂亲王世子妃,容不得他一个和尚乱泼污水,可这污水却并不污,而是真言。

人的心底总有些地方不愿触碰,比如叶云水的来历。

如今耳听净空的那番话,她倒是想开了,何必总把这种事无缘无故的压在心底?

她就是叶云水,叶云水就是她,什么天道大义,什么大月国囘丧,只要秦穆戎和孩子们都齐聚身边,别说是救人,哪怕是杀人她都敢做。

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的命,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那些冠囘冕囘堂囘皇的话语也都是说说旁人,麻烦真到自己的身上,谁还顾得上是否杀戮过多?什么怨什么罚,都朝着她来好了,她只要能跟家人在一起安然度日,什么都不怕。

心里思忖着,叶云水的眼珠涌起一股水润,却仍笑着亲小家伙儿们,小兜兜看出叶云水眼中的水珠,则凑过去道:“娘,那秃驴惹你生气了?兜兜去……兜兜找人去揍他。”

“对,揍他!”小团子看着小豆子,“你去不?”

小豆子眨么眨么眼,嘟囔道:“爷爷说,打不过的找人打!”

叶云水的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小豆子则凑她怀里,撒着娇,小团子歪着小脑袋看着,小兜兜则拿着帕子给她擦,叶云水心里头涌起一股酸楚,有这日子,她足矣!

秦穆戎得知叶云水把净空和尚拘禁起来没有任何反应,而且丝毫不问,就好似她关的是只耗子那般简单。

一连过了十日,才有消息从南方传来。

祈家家主祈华震殡去,祈红利继承家主之位……

消息简单的让人不可思议,明启帝看着那折子直接扔了出去,又是心肝绞痛。

而接下来,几乎每日都有南方的消息加急送到。

将刺客鞭尸,为祈华震送葬,祈家有反意之人全都处死,争夺家主之位之人,全都处死……

这消息传来几乎就一句话,让人刺耳,更让人毛囘骨囘悚囘然。

这短短的一句,却不知要死掉多少人,叶云水听着秦穆戎说起此事,则在猜想:如若净空那和尚听到,会否又说这是因她而死之人?

冷笑一声,将此感淡去,叶云水则想着祈红利那人,与秦穆戎道:

“都说人不可貌相,可祈红利那人看着便觉心里发寒,果真也做得出这等狠事。”

秦穆戎点了头,倒是心血来囘潮,忽问一句:“如改日囘你发现爷比他还狠,你会怎样?”

“爷对旁人如何与妾身有何关系?只要爷对妾身好,旁人再道你坏,你也是好,那百人称颂道赞之人,与家中妻妾成群不是一心,他对其妻而言,也不是个好人。”叶云水这话说出,让秦穆戎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哄逗爷开心?这股子蛮劲儿倒是越发的让人喜欢。”

叶云水嗔娇的靠在他的怀里,“我也喜欢你。”

秦穆戎抱起她转了一圈,叶云水便是“咯咯”直乐,二人疯闹半晌却猛然怔住,门口四个小脑袋瓜在歪着头一直瞪眼睛看!

瞬间的脸红到脖子根儿,叶云水急忙从秦穆戎的怀里怔开,小兜兜则试探的问:“娘,你跟爹在干什么?爹欺负你?”

“没,你爹……在哄娘玩!”叶云水只觉浑身滚烫滚烫,连说话间吐出的气都散着热。

小豆子直接窜到秦穆戎的身边,“爹,我也要玩!”

秦穆戎无奈一笑,只得把他拎起来,抱着便是转,小豆子又指了指脸蛋,“亲脸蛋,不亲嘴巴!”

叶云水怔住,随即瞬间脸红的发紫,二人亲昵模样被四个小家伙儿看到,这恨不得钻了地缝儿里去!

第五百七十八章 争

庄亲王府得到祈家的消息倒是淡然许多,一如既往的不声不响,也没与众亲眷有紧密的联系。

这一番状况倒是让秦中岳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一直都不相信祈华震是真的死了!

如若是真的死了,当初为何没有他的尸首?祈红利就有那份拼了命的心将个死人带回南方?

没有亲眼所见便是假,秦中岳说死都不肯信,听着前来回报消息的小太监将祈家近期的事都说完,秦中岳则猛拍着桌子,露出一副阴狠之色,冷哼的道:

“庄亲王府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回太子殿下,没有任何动作。”太监如此说辞,却让秦中岳大怒:

“什么没有动作?你们一群废物渣滓,往后庄亲王府的人来人往都给本宫记个清清楚楚,哪怕进去一只耗子,也都要给本宫记住!那前前后后的门必须守住,绝不能有半点儿泄露!”

小太监的脸色极其的为难,终究大了点儿胆子的道:

“太子殿下,庄亲王府前后左右四个大门、连带着奴仆出入的角门又是八个,另外还有侍卫营所居之处的门有两个,一共是十四道,奴才这手下只有三个人,哪里看得过来……”

声音越说越小,秦中岳却是恼怒不堪,“你是傻子?就不会多寻几个人过去看着?”

“太子殿下,皇上可刚刚将去探庄亲王府的太监杖毙,如若再大张旗鼓的带人去看守,是否不妥啊?”

让秦中岳冷哼无奈,拳头攥紧,隐忍的斥道:“不妥不妥,什么妥?滚!”

小太监立马缩了脖子退下,秦中岳口中似是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秦穆戎,祈红利,你们给本宫等着,等着!”

秦中岳这般怒极攻心,明启帝也在犹豫不决。

祈华震是否真的不在人世,也是他心头之患。

明知是秦中岳下的毒,他却还捉不到把柄不能直言教训,而这几日文贵妃与德妃、乐裳都在其身边伺候陪伴,也是让他略微宽慰些,可回想起过往之事他则心中愧疚难言。

德妃刚刚喂了药,明启帝则把身边的人都打发下去,看着德妃道:

“朕……委屈你了!”

德妃脸上没有任何惊诧的表情,依旧如常,“皇上道出此言,实在不应该。”

“哦?难不成是朕又错了?”明启帝没有丝毫的怒意,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您是皇上,无论做什么都不是错,错的只能是臣妾等人,亦或是旁人,皇上一言九鼎,一呼百应,何必总在这些事上打不开心结?”德妃这话说出,明启帝则是长叹口气,“你的话,总让朕想起太后。”

德妃朝着“安和宫”福了福身,“这乃臣妾的荣幸。”

明启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德妃,忽然言道:

“朕如若让你去接太后的位子,你可算如愿了?”

“臣妾从未有此心愿。”德妃倒是正了神色与明启帝道:“皇上,臣妾斗胆与皇上说上两句实心话。”

“爱妃但说无妨,朕绝不怪你!”明启帝也起身坐直,与德妃面对面的坐着。

“皇上乃大月国之尊,可您不觉心里头很孤寂?有些话,您只能窝在心里,想欲倾诉出来,却又看到这形形色色的人不敢信任,不敢说,朝堂官员们是看权才遵皇上,宫里头的妃嫔、郡王、皇子是看权、看您这位子才遵您,故而这时间久了,您瞧着谁都直接想这人到底想从皇上手里夺点儿什么?”

德妃说到此苦笑一声,“可皇上却从未想过,兴许臣妾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这般踏踏实实的过这辈子,能平安的闭上眼呢?”

明启帝怔住,仔细的思忖片刻,“你是说朕狭隘了?”

德妃摇了摇头,继续道:

“皇上是对事看的太重,故而才有此样的心思,太后曾经说的话,皇上兴许还都记在心里,可您一直都以为太后是宠着庄亲王,冷落皇上,可将心比心的想,臣妾便能体会到太后的心,皇上难不成希望太子承位,其余的郡王、皇子都没了好日子?都是您的子孙,您没这么狠的心。”

明启帝抿了抿嘴,“还是朕狭隘了,可朕没得选择了,没得选了!”

德妃自知他此言在说太子位,却并没有答话,明启帝抓着她的手,闭上眼,仿若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你的话可谓是戳了朕的心窝子,朕的确是要好好想想,不能因一时没得选择,而把刀架了朕子子孙孙的脖子上……”

过去约有近二十日,三皇祖父那方还没有传来祈华震的消息。

叶云水略有些担忧。

祈红利在南方已经坐稳家主之位,而祈华震的生死还不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这不但是让祈红利心头不踏实,叶云水也并不能完完全全的放下心来。

毕竟这件事,庄亲王爷与秦穆戎、连带着她都参与其中,除却三皇祖父外,可是蒙骗了大月国所有的人,明启帝也算在内。

欺君,这可是重罪,哪怕庄亲王爷乃明启帝的嫡亲弟弟也不能姑息,如若一旦被旁人查处,这无疑又是一场大风波。

叶云水倒是忽然心头涌起一个念头:现在的祈红利到底是希望祈华震活着?还是希望他久别人世?

苦笑着摇了摇头,叶云水只觉自己对祈红利的看法实在太过苛刻,虽然他为人阴狠狡诈,可对祈华震应是真有父子之情,这应是秦穆戎能与其来往的底限。

用过早饭,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到了“翰堂”,庄亲王爷这会儿应也是在思忖祈华震的事,看到秦穆戎来此,则直接开口相问:

“那老头子可是有消息了?”

秦穆戎摇头言道:

“暂且还未有,我倒是在想是否寻个机会过去探探,三皇祖父此时无法大张旗鼓的送信来,而我也无法过去,庄亲王府的大门外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叶云水上前道:

“巧云和巧莲二人都被盯上,儿媳没敢让她们贸然前去,则换了个小学徒跟着,医术不够精,心里也实在没有谱。”

庄亲王爷冷哼骂道:

“妈的,老子去!看谁敢跟着!”

叶云水看向秦穆戎,秦穆戎则皱了半晌的眉,上下打量了庄亲王爷半晌,也没反驳,反倒是正儿八经的问道:

“你这身子可行?腿都快没我胳膊粗了!”

“放屁!”庄亲王爷瞪了眼,又歪了歪脖子:

“本王就出去溜达溜达,如今也不可再等了,祈家的事总要善始善终,老子既然插手,就不能任由其人胡来,而且此事……也必须慎重。”

庄亲王爷能说出此话,明显也是在担忧明启帝发现这件事的真相,那他可是有万千张嘴也解释不清。

秦穆戎点了头,“那改日先且出去走走,左右你是坐马车,那些人是走路,看看谁先累。”

叶云水则是道:

“那妾身那日也带着孩子们去长公主府邸。”

庄亲王爷笑着道:

“你个丫头,倒是鬼点子多。”说罢,转身问着秦穆戎,“那兔崽子在外守着的人可有多少?”

“人数不多,很快便可甩掉,回头我再嘱咐老四去南边溜达一趟,祈善这几日恐要归来,正好让他去迎一迎。”秦穆戎说到此,则又细细的思忖片刻,而后出门办事。

屋中只留下几个小娃子和叶云水,庄亲王爷逗弄一会儿小家伙儿,则看着叶云水,忽然问道:

“听说你关了个秃驴?”

叶云水一怔,没想到老爷子会问起净空,则是道:

“儿媳没辙,不关了他,他便欲出去说儿媳是妖孽。”

“秃驴没一个好东西,本王从不信这等糟粕话,整日阿弥陀佛的念着,却没见做一件踏实事,倒是能来搅和事。”庄亲王爷摸摸小兜兜的脑袋,“当秃驴的都不能吃肉,你说惨不惨?”

小兜兜瞪眼,还嘴道:“那不馋吗?”

“肉好吃!”小豆子歪着脑袋,摸摸还不长的头发道:“不当秃驴。”

庄亲王爷哈哈大笑,叶云水倒是心里头松了口气。

看来净空的话庄亲王爷清楚的很,能说出此言安她的心,这无非是老爷子对她的信任。

让吴嬷嬷先带着小家伙儿们去洗洗手,叶云水知道庄亲王爷有话吩咐。

“王爷,您有话尽管吩咐就是。”叶云水如此说辞,倒是让庄亲王爷连连点头,笑着道:

“你倒是明白本王的心思,本王不信那糟粕话,可你要小心别人,特别是宫里头的那些个人,看似忠良,可并非忠良。”

“您说的是德妃娘娘和肃郡王?”叶云水直言相问,她早知庄亲王爷与秦穆戎之间对肃郡王和德妃有些不同的观点,如今正好问个明白,光知秦穆戎之意只是片面,她倒是想听听老爷子的心思。

庄亲王爷沉了沉,而后言道:

“心思纯净、看破人世之人,不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是随心所欲的畅快,之前欲夺后位败了,如今这二十多年的淡然,不是装的还能是何?本王是绝不相信这等事真能看得开!”

欲夺后位?叶云水倒是惊愕不已,这乃是德妃曾做的事?

那德妃如今又插手宫闱之事,可有争位之意?这是在为自己争?还是在为肃郡王谋划?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第五百七十九章 活

叶云水与庄亲王爷未对此事过多言谈,而是用过饭便带着孩子们回了“水清苑”。

秦穆戎一切都安排妥当,庄亲王爷在隔日直接去了皇族长府邸。

虽然一行人全都出门,可却往三个不同方向而行。

秦慕谨听秦穆戎的嘱咐前往南方迎祈善,是出城方向,叶云水带着几个小家伙儿往长公主府邸而去,这是前往皇宫方向,庄亲王爷与秦穆戎同行往皇族长府邸而去,则是居中不远,这一番情形完全让秦中岳派着守在庄亲王府门口的人迷糊了。

这庄亲王府的人是要做什么?全都各自分散开来,让他们这寥寥几人如何跟着?

顾不得过多商议,三个小太监各自跟着一行人,另外一个则直接跑回宫内给秦中岳报信。

几个小家伙儿都在马车内玩着,叶云水今儿倒是出奇,连带着夏氏和姝玖也带着一起,故而这五个孩子外加两个大人,本是宽裕的车内倒是拥挤起来。

夏氏不单是护着姝玖,反而挨个的瞧着那几个淘气包,而后终于管不过来,索性叹了口气,与叶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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