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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进化空间-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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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之战,分为陆上和海上两个战场,其中,主战场是在海上。
崖山地形崎岖,宋军据险而守,元军仓促之间难以攻破,遂将攻击的重心转移到了海上,由张世杰率领的元军水军,担任主攻。
张弘范,从血脉上讲是汉人,但若从立场上将,则是比鞑子似乎还要纯种的鞑子的奴才,自张弘范的父辈起,就开始给鞑子做奴才,张家做鞑子奴才的历史,似乎稍晚于长春子丘处机的卖身投靠。
是以,张弘范才能成为鞑子奴才中出类拔萃的一员,当然,张弘范本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若是比水军,南宋水军并不弱于元军,只是,为了表现与敌一战誓不后退的气概,宋军的总指挥下了一个荒诞的命令,命令宋军的海船首尾相连,形成了一个圆形阵。
庞大的宋军水师就这样被限制住了,宋军将战场的主动权拱手相让,元军水师如同觅食的野狼,三五成群,扑向行动不灵的宋军阵线。
不管押送文天祥的鞑子首领是谁,这厮的心态很明确,就是要让文天祥目睹南宋政权的覆灭,让文天祥亲眼见证他所守护的帝国的倒塌,进而打击文天祥的信心。
只有让文天祥自己放弃,才能将这个大汗亲自点名的家伙说降。
隆隆的战鼓,道道纵横飞跃的火鸦(宋时水战的火器,是火箭的雏形,放火的利器)在海面上点起了一堆堆的狼烟,投石机扔出的火雷(土制的地雷,导火索引燃)发生出轰轰的雷鸣,英勇的战士们激烈的厮杀声,种种声音交错在一起,响彻云霄。
宋军,在绝路中,并没有放弃。
汉人。在困境中。依然在战斗。
谢鸿悄然靠近了外围地一艘海船。这是一艘能乘坐百人地海船。上面有六十多名一脸凶悍地鞑子士兵。看样子。实力不弱。
前方地战斗太过激烈。以至于这些鞑子地注意力都放在了正在交锋地水军上。没有人注意到近在咫尺地威胁。
何况。也没有人想象地到。竟然有人能够横越二十里地水面。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他们地下方。
这样地高手不是没有。但是这样地高手。现在应该在宋这个末代帝国地末代皇帝身旁。而不会游离在几十里之外地地方。
真气贯注在无锋枪上。谢鸿手腕抖动。在海船地底部破开了三个碗口大地洞。然后单臂在海船底部用力一推。借力游向了另一艘海船。
如法炮制,谢鸿转瞬间就将七艘海船的底部破开了大洞,此时,惊慌的叫喊声才传到他的耳中。
“船沉了,船沉了……”
当双脚没在了海水中时,船上的鞑子才注意到不对,此时,他们也才注意到,他们强征来的船夫竟然在第一时间跃下了水,已经游出了几十米远了。
这些船夫注意到了漏水,只是,他们哪里会去提醒这些杀千刀的鞑子啊?
惊慌,随着这些鞑子跃上临近的海船而迅速的蔓延开去,船下降的速度随着载重量的加大而愈来愈快,这些鞑子绝望地发现,不是一艘船漏水,而是七艘船都在漏水。
虽然这些鞑子会水,可并不代表他们愿意穿着几十斤重的铠甲游水。
跳船,继续跳船,不停地跳船。
“拉兄弟一把……”
场面乱作一团,不少的海船因为混乱而互相碰撞,更是加剧了这种混乱。
“各船拉开距离,不得随意打捞人,严防刺客混入。”
一声饱含着真气的厉喝,让混乱的局面得到了控制,这声音,这些鞑子并不陌生,这是他们的统领突兀鲁的命令。
突兀鲁的命令,让遭剧变而心生慌乱的鞑子镇定下来,有大帅在,有国师在,还怕什么?
剩下十三艘海船立刻向四方驶开,待拉开一定的距离后,突兀鲁无视那些在水中漂泊沉浮的士兵的性命,悍然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搭弓上弦,瞄准水面,覆盖射击,严防刺客靠近!”
蓬蓬蓬……
弓弦震动,蓬蓬作响,一道道利箭脱弦而出,没入了水面,更有不少的利箭,穿透了那些正在浮沉的竭力靠近海船的鞑子身体,溅起了朵朵璀璨的血花。
刺耳的惨叫声愈来愈小,随着箭矢的减少,突兀鲁终于下达了停止射击的命令,此时的海面上空荡荡的,谁也不敢确定,刚才那一番密集的箭雨,有没有将这个隐藏在水底的刺客击毙。
突兀鲁紧锁浓眉,如果这是在陆地,那他无所畏惧,只可惜,这是海上,不是他突兀鲁擅长的战场。
“突兀鲁,准备迎接客人吧,我们的客人来了。”
站在突兀鲁身后的一名披着锦绣
头大脑的和尚突然开口,这个和尚,正是忽必烈钦定TT一的及巴,听说是金轮法王的师弟。
此次突兀鲁能够生擒文天祥,还是依仗噶及巴之力,若非噶及巴率领一干金轮寺的高手消灭掉文天祥身边的宋国高手,他们还抓不住文天祥。
及巴的话音刚落,一条身影从突兀鲁的坐船一侧一闪而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识时务者为俊杰,阁下,宋国的灭亡,就在眼前,此乃大势所趋,不可阻挡。”突兀鲁上前一步,慷慨陈词,“学的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阁下如果愿意为我大元帝国效力,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突兀鲁心中生出了招揽之心,能够在水中憋气长达半个时辰的高手不少,可在憋气的同时能够躲过千多名士兵强弩的射击的高手就不多了,能够几乎瞒过噶及巴的耳目的高手,那就更少了。
突兀鲁自认为他这番话说的是入情入理,应该能收到一定的效果,只可惜,突兀鲁的心机白费了。
谢鸿愣了愣,方才开口:“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突兀鲁这才意识到,他刚才竟然是用的竟然是他们的土话,而不是宋的官话。
不等突兀鲁修改他的错误,谢鸿已经悍然出手,十成的真气狂涌而出,无锋枪带起一道足足有十几米长的血色如虹剑气,劈向了突兀鲁。
敌众我寡,敌强我弱,还叽叽歪歪,这不是找死是做什么?
谢鸿不是没想过将其余十三艘船都凿沉,可那难度太大,一旦被鞑子注意,在密如骤雨的箭矢下,他很难保证不受伤。
擒贼先擒王,只有干掉这个鞑子的主帅,才会让鞑子乱作一团,才方便谢鸿浑水摸鱼。
至于站在突兀鲁之后的十几名肥头大脑的秃驴,谢鸿直接无视:对他威胁最大的并不是所谓的鞑子的国师,而是那严整如一动如雷霆训练有素的士兵。
血色如虹的剑气尚未临体,那毁天灭地的压力已经让突兀鲁的身体僵直起来,漆黑的脸庞猛然煞白如雪,突兀鲁的牙齿上下哆嗦,嘣嘣交响,突兀鲁的双手痉挛起来,抽筋似地狂跳不止。
突兀鲁身经百战,手中的亡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只是,在这如虹的剑气中,突兀鲁感受到了无尽的冤魂的哀嚎,这声声的哀嚎让他似乎堕入了阿鼻地狱,似乎无尽的冤魂缠绕在他的身体上,吞噬着他的身体。
“咄!”
及巴见势不妙,上前一步,张口就是一声大喝,满脸的肥肉随着一声大喝波浪式地上下颠簸,一股淡黄色的真气随着噶及巴的大喝,激射而出,扑打在突兀鲁的身上,迅速消融进去。
噗——
僵直的突兀鲁好似被人重重地一拳打在腹部一样,猛地弯下腰,狂喷鲜血。
与此同时,噶及巴双手一轮,两柄巨大的金钹出现在突兀鲁的面前,挡住了谢鸿必杀的一击。
当——
血色的剑气与噶及巴的金钹撞在一起,沉闷的让人发狂的声音在众人的心中猛然响起,船上数百人齐齐闷哼了一声,实力稍弱者,五官流出了偻缕的鲜血。
这秃驴,好快的速度,好强的真气。
谢鸿心中感叹了一声,想不到这噶及巴竟然能够阻住他的剑气攻击。
及巴心中狂震,他感觉出来了,这两柄金钹已经出现了程度不同的破裂,这谢鸿的一击,竟然让他的金钹接近了报废,这厮,实力也太强了吧?
及巴心中的震撼尚未削去,他的眼角狂跳起来。
如虹的剑气消散后,那杆奇形怪状的三尖两刃枪竟然无声地刺了过来!
剑气攻击,利在一个快,发之无形,可远可近,难以猝防,但是剑气攻击也比较脆,硬碰之下很容易消散,兵器攻击则不同。
真气附着在兵器上后,兵器的杀伤力将倍增,威力也更大。
自己的金钹在对手的剑气攻击下接近报废,若是被对手的兵器碰上,那还不是鸡蛋碰石头,找死吗?
兵器被毁,赤手空拳,自己又怎是对手?
狂吼一声,噶及巴的潜力瞬间爆发,肥大的身体猛然一转,坚硬的甲板在噶及巴的旋转中竟然化作了片片的木块四处飞散,同时,噶及巴的身影一闪即逝,消失在当场。
嗯——
突兀鲁的瞳孔猛然紧缩,胆气猛然崩溃,雄壮的身体如同被抽取了脊椎一样,向甲板上瘫下去。
人生之大起大落,突兀鲁在短短的不足两秒钟内尽数的领略,原本以为逃出了生天,可谁想到头来依然是美梦一场。
第010卷【风起青萍】
第345章【明生死之绝地求生】
住手,否则佛爷就将你们的丞相撕成两半!”
再次出现的噶及巴站在距离谢鸿几十步远的地方,一脸的狰狞疯狂,蒲扇般的双手将一个枯瘦的书生打扮的中年人高高举起,摆出了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将人撕成两半的凶恶架势。
“放下你的兵器,束手就擒,否则你就是害死你们丞相的凶手。”
及巴自以为胜券在握,信心十足,开始指手划脚。
谢鸿冷冷一笑:“真正的汉人,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说得好,”被噶及巴举在头顶的中年文人,奋然挣扎着,嘶哑的声音不屈地响彻在天地之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脚下猛然一跺,谢鸿飞身而进,狂野的气势,迫得噶及巴连退了两步,灰溜溜地放下了头顶的文天祥。
没办法,这个文天祥是大汗钦点的钦犯,是大汗极为看重的人物,若是他噶及巴真的将文天祥撕成了两半,那等着他的怕是更为糟糕的五马分尸。
“噶及巴,你等着。”
谢鸿留下一句话,脚踏碧波,奔向靠近而来的海船。
突兀鲁猝死,群龙无首的鞑子乱作了一团,纷纷赶往帅船,妄图给突兀鲁报仇。
“射。射。射死他!”
谢鸿离开。噶及巴心中一松。跳着脚狂呼乱叫。
蓬蓬蓬……
弓弦激响。好似冰雹击打屋顶。连绵不绝。嗖嗖地破空声中。密密麻麻地箭雨射向了正在踏波而前地谢鸿。
突然。谢鸿地身影猛然一黯。如同闪电一般掠过了近百米地空间。突兀地出现在另一艘海船上。让密密麻麻地箭雨扑了一个空。
“继续射。将那艘船射穿。射透!”
及巴见谢鸿自陷绝境,兴奋不能自已,挥舞着粗大的手臂,好似一个大猩猩般跳跃着。
只是,没有人搭理他。
及巴毕竟不是突兀鲁,突兀鲁身为这些鞑子的统帅,与这些鞑子同生共死,有足够的权威也有足够的手段让这些鞑子无条件的服从,可他及巴没有。
国师,是一个很荣誉的称号,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越权指挥军队。
而且,那艘船上,除了谢鸿外,还有近百名鞑子,噶及巴这道冷血的命令,自然得不到贯彻,因为他不是突兀鲁。
“师叔,这个家伙看来不行了,我们也上吧?”
一个肥头肥脑的秃驴两只小眼睛射出精光:“看来刚才这厮耗费的真气不少,所以现在只能肉搏,而且还给这些士兵困住了,只要我们上去,收拾他不成问题。”
没错,现在的谢鸿,看起来似乎是陷入了苦战,竟然被一干士兵逼得手忙脚乱,再也释放不出刚才那惊艳的剑气了。
只是,噶及巴心中隐隐担忧,也不知道这种担忧从何而来,他本能地认定,这个敌人,似乎是在玩花样。
“撤,我们撤,先上岸再说。”噶及巴当机立断,“这个文天祥,就留下吧。”
“留下?”
“对,留下,这厮,肯定是为这个文天祥而来的,”噶及巴心中笃定,“我们将文天祥放在这里,这厮肯定会将文天祥带上岸,我们到了岸上再偷袭他。在这里,发挥不出我们的优势啊。”
做出决定的噶及巴不再迟疑,将文天祥绑在桅杆上,然后率领手下十八名小秃驴换了一艘海船,摇橹的摇橹,掌舵的掌舵,更多的则是随便揭起一块甲板做木浆,疯狂地划着水,飞速地离开了这片并不适合他们发挥的战场。
及巴他们的速度很快,只是,在他们再一次回眸时,那激战的战局发生的突变,让他们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十多艘海船聚在了一处,当那群骁勇的士兵踩着木板挥舞着兵器冲上去时,一朵灿烂到足以让太阳失明的剑气猛然绽放开来,强烈刺目的白光,让天地之间化作了白茫茫的一片,几乎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无数的雪花在飞舞。
“好强的家伙。”
及巴心有余悸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看来,这厮拼命了,也好,如果这厮不死,也会身受重伤,我们等会的压力就轻些;如果这厮死了,我们就将所有幸存的士兵都干掉,免得影响我们金轮寺的名誉。”
“师叔所言极是。”
“对,不能让人分担了咱们的功劳。”
……
话虽这样说,可是,不论是噶及巴还是金轮寺其他秃驴都没有提出停下来观看战局,而是一个个将吃奶的力气都施展出来,拼命地划动手中的船橹、木板,因为,从那道璀璨到令人目盲的剑气中,他们感觉到了一种恐怖的压力。
那些激战的士兵,怕是……无一幸免啊。
“
何称呼?”文天祥被谢鸿放下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T达谢意,“为一将死之人,累壮士身履险地,宋瑞愧不能当。”
“丞相客气了,”谢鸿扫了一眼四周,见此地不可能有第三双耳朵,遂大胆直言,“在下谢鸿,不知丞相下一步可有安排?”
“事到如今,唯有一死而已。”文天祥黯然,“如今鞑子占据了大势,即使民心在我,也无力回天。”
“丞相此言差异,”谢鸿冷笑,“丞相之所以如此,怕是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没有放眼于全局。不错,鞑子势大,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回天的可能。”
“陆上交锋,我们不是鞑子的对手,但若是水上争雄,则胜算极大。”谢鸿的分析,相当一部分是想当然,不过,他的这种想当然,也并不是没有依据。
两宋时期,鼓励海上贸易,水运极其兴隆,水上贸易的收入,支撑了偌大的一个帝国。崖山之战时,史料记载,二十余万人住在船上,由此可见,南宋之时,海运之发达。
元帝国,是陆上霸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成为两栖霸主,虽然张弘范手中也有不小的水师,但是,这些依靠汉奸组成的水师,战斗力能有多强,可想而知。
“谢壮士你也说了,陆上我们是无法与鞑子相持的,哪里还有回旋的空间啊。”
文天祥一脸的失落,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以空间换时间,只可惜,鞑子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他文天祥跑到哪里,鞑子就追向哪里,鞑子的鼻子,比狗的鼻子还要灵敏。
“陆上是不行的,只能考虑海上。”谢鸿断然道,“夷州太远,没有海图危险太大,不过海南岛倒还可以考虑。”
谢鸿所提的夷州,被文天祥自动忽略了,至于海南岛……也就是琼州岛,倒也不是不行,文天祥早有此意,只可惜军方的将领张世杰不同意,最后两人闹崩,文天祥负起出走,游离在外,最终被鞑子各个击破。
现在应该是时机了吧?
前段时间,虽然局势窘迫,但是宋军还有回旋的余地,而现在,随着鞑子的合围,攻势的猛烈,相比张世杰也应该动摇了吧?
“谢壮士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如今局势颓败如此,怕即使撤到琼州,也难以坚持。”
即使这样,文天祥依然不甚乐观。
“丞相放心,尾随的鞑子,我会将他们收拾。
蛇无头不行,张弘范传闻是鞑子中最精通水师的人,如果张弘范死,那鞑子短时间内就无力重组水师,更不可能威胁到琼州。”谢鸿向文天祥深施一礼,“只是,丞相,我汉人精神血脉能否长存,就拜托丞相您了。”
“万万不可,”文天祥吃了一惊,“谢壮士,你即使有荆轲专诸之勇,怕也无济于事,这张弘范心机缜密行事严谨,绝非鲁莽之徒,而且张弘范身侧,高手如云,谢壮士此去,怕是没有任何的机会,反而自蹈险境。”
“丞相,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谢鸿苦苦一笑,“哪怕,哪怕是注定了十死无生,我也没有选择,人生自古谁无死呢。”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谢鸿没有那么伟大,没有那种为国为民甘愿牺牲一切的情怀,只是,当他进入崖山之后,当他的心与崖山共鸣时,一切,都不在是理性值所能决定了的。
文天祥突然开口:“谢壮士,张弘范的事情暂时搁置,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才能穿过鞑子的包围,进入崖山,面见圣上?”
谢鸿点头:“此事丞相不用担心,谢某人保证此行无忧。”
只是,谢鸿心中颇为沉重,此行也许无忧,但是,那可能付出的代价,也绝对不小。
此地的血战,惊动了围攻南宋主力水师的张弘范的注意,眼见后方出了意外,张弘范不敢怠慢,急忙调拨了十几艘小型战船追了过来。
换了一艘小船,谢鸿赶在鞑子水师赶来前,驱船离开了战场,直奔岸边。
跳下船,谢鸿用力一脚狠狠踹在了这艘小船上,猛烈的打击让这艘小船四分五裂,十几根坚韧的木板狰狞如蛟龙,在水中带起了刺目的浪花,扑向了那尾追而来的鞑子战船。
轰隆隆……
沉闷的撞击声好似晴天响雷一样的振聋发聩,十几米的海浪消散后,三艘战船的船头,露出了狰狞恐怖的大洞,哗哗声中,无尽的海水涌进了船舱。
望着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文天祥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开口:“若是猝起不意,并非没有可趁之机,只是,太过于冒险了。”
第010卷【风起青萍】
第346章【明生死之愧做相师】
休要放走了文天祥!”
一声声的吆喝,此伏彼起,连绵不绝,在群山之间回响,在丛林深处激荡。
崖山之战,水陆并进,陆上的鞑子以张弘正为先锋,张弘正是张弘范的亲弟弟,哥俩狼狈为奸互为表里,配合之默契,堪为做兄弟的典范,就是这个张弘正抓住了文天祥。
海面的惊变,不仅惊动了张弘范,同样也惊动了张弘正,正在铁屏山组织鞑子对抗各路来援的义军的张弘正立马抽调出一队精锐的鞑子,赶赴海边,查看究竟。
这队耀武扬威的鞑子,谢鸿并没有放在心上,真正让他警惕的,则是那不战而退的噶及巴!
及巴,这厮既然顶了一个国师的招牌,想来手里肯定有些刷子,不战而退,看似落荒而逃,实则由明转暗,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
而他谢鸿,背上文天祥之后,则由暗转明,凶险大增。
噌噌噌的脚步声在丛林中回荡,谢鸿脚步如飞,在丛林中一闪而过,让紧随其后的鞑子徒叹奈何,不得不弃马跟进。
“谢壮士不如将老夫放下,消灭了这伙鞑子后再行赶路,否则被这些鞑子缀在身后,将会引来更多的鞑子。”
文天祥看出了危机,低声建议。
“文丞相不用担忧,这群鞑子灭之易如反掌,”谢鸿不屑地冷哼一声,“我所担忧的,并不是这群鞑子,而是隐藏在暗处的噶及巴这群秃驴。”
文天祥沉默了一下。苦涩地摇摇头:“如果是这样。怕是谢壮士更要小心。鞑子中不仅有这些西域地和尚。还有少林地和尚、天师教地道士啊。”
“少林地和尚?”谢鸿愣了一下。脚下一缓。“这是怎么回事。少林也投靠了鞑子?天师教又是怎么回事?”
“天师教是我朝地国教。”文天祥低沉地声音充满了悲哀。“鞑子势大。中原武林许多败类纷纷投靠。而一些名门正派也不甘落后。不止是少林。即使是我朝地国教天师教不也一样不甘人后吗?”
忽必烈尚未南侵时。派人秘密南下。联络宋地地武林败类。而当时南宋地国教天师教地教主。主动与忽必烈地特使进行了勾结。并进行了蛊惑人心地预言:二十年内。当一统天下。
自此。天师教发动了强大地舆论工具。发动天师教地下属充当了鞑子地旁凶。收买败类、出卖情报、刺杀将领、领鞑子绕过宋军防线。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鞑子之所以能够席卷江南。天师教地助纣为虐可谓功不可没。
相对于天师教地主动卖身。少林则有些逼良为娼地意味。谁让少林地嵩山搬不走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是,少林的选择也许让人同情,但少林的行动则让人愤怒,一大批的少林和尚充当了鞑子的鹰犬,活跃在大江南北,无数的赤胆英豪没有倒在鞑子的刀下,却成为这群秃驴的晋身之物。
“抓紧。”
谢鸿低声吐出两个字,然后闪电般,在丛林中一闪即逝,下一刻出现,已经跨出了百多米远的距离。
轰——
无尽的灌木化作了碎屑四处飞散,腾起的烟尘扶摇直上,窜起几十米高。
硝烟尚未散尽,谢鸿已经折身返回,无锋枪凌空连闪,一道道血色的剑气映红了墨绿的林间。
终于出现了,这群该死的秃驴!
谢鸿有一百种方法度过危机,只是,他选择了最笨的一种,因为,他不敢肯定这个文天祥是否会受到他杀戮意境的影响,若是因图一时的便利而导致文天祥精神受创,那他将哭都没地方哭。
“散!”
及巴仓皇地高呼了一声,同时,双手用力地一扯,两道细细的铁链发出了哗啷啷的声音,随着噶及巴的用力,两道金光从烟尘中一闪而出,化作两个巨大的金钹出现在噶及巴的手中。
围在噶及巴身边的几个秃驴也相继扯回了他们投掷出去的金钹,只是,他们的反应太慢了。
噗噗的响声持续一片,噶及巴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几个弟子的脑门好似西瓜一样的碎裂,红的血、白的脑浆四溢而出,心中油然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恶贼,纳命来。”
及巴徒劳地呼喊着,谢鸿根本就不甩他,脚尖在一侧的树杆上借力,如同回翔的大鸟一样在丛林中一闪而过,随着谢鸿身影的闪掠,声声的惨叫不断响起。
“佛爷和你拼了!”
短短的霎那,噶及巴发现他带出的十几名弟子已经损失殆尽,心痛加疯狂,让噶及巴发飙了。
手腕猛地一振,两枚巨大的金钹好似充满了灵性一样的脱手飞出,回旋着斩向谢鸿和谢鸿背上的文天
。
不仅仅如此,不知噶及巴是如何做手脚的,这两枚金钹脱手飞出的同时,系在金钹后的锁链脱开,两条丈许长的锁链如同蝮蛇一样,丝丝地在丛林中出没,在金钹发出的破空声的掩护下,悄然无息地射向目标。
性命攸关,噶及巴也顾不得文天祥了。
转身,谢鸿纵身而起,在回旋的金钹掠过脚下时,猛然探足向下一点,锵然声中,两枚巨大的金钹化作了碎片,与此同时,无锋枪灵蛇一样的向前抖动,一缕缕的剑气激射而出,将那无声袭来的锁链切割成无数块细小的颗粒。
“这不可能——”
及巴心头的震撼无以复加,金钹的粉碎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这个家伙单凭剑气就险些让他的金钹报废了;可是,那条锁链,那条用九炼精金制成的锁链竟然也被毁了,而且还是毁的那样的彻底。
不只是彻底,这厮的剑气竟然没有一丝的浪费,没有一道剑气射偏,尽数的射在了他那几乎辨不清轨迹的锁链上。
这要何等的眼力、精确度啊……
及巴心生退意,只是,此刻进退不由他了。
嗡——
及巴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似乎被人用狼牙棒敲了一下一样,脑袋轰隆隆的,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占据了噶及巴的大脑,身体似乎也不听使唤,及巴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比三岁的婴儿还要的软弱无力。
佛爷中招了!及巴心头狂震,只是,他能成为鞑子的国师,不管是在心性上还是在实力上,都有过人之处,是以谢鸿针对他个人而发出的杀戮意境,也没有让噶及巴崩溃,只是让噶及巴慌乱了那么一刹那。
只是,这一刹那也足够了,仅仅是这不到一秒钟的刹那,噶及巴彻底丧失了逃生的唯一机会。
噗——
无锋枪重重地敲在了噶及巴的脑门上,那硕大的肥头大脑顷刻间如同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绽放开来,红的、黑的、白的四处飞溅,煞是壮观。
啾——砰……
璀璨的烟火在高空中爆响。
脱手射出火箭后,谢鸿脚步不停,快速奔向丛林的深处。
“你不消灭那群鞑子?”文天祥愕然,“留着他们,只会引来更多的鞑子。”
谢鸿沉默了一下,才黯然回答:“不错,只有引来更多的鞑子,我们才能趁乱穿过鞑子的防线,潜入崖山。”
“可是……”
文天祥的话只吐出来两个字,就被四面的惊变给震呆了。
“杀鞑子啊——”
随着一声声苍老、凄凉、愤怒的呼号,这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丛林似乎沸腾了,无尽的怒号声响起,无数条身影在丛林中闪耀、奔腾,踏踏的脚步声比那骤雨还要来的狂猛、骤烈,好似,铁屏山也爆发了。
“你这是在谋杀,你这是在让我们的乡民去送死。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文天祥愤怒了,顿时,他明白了谢鸿的计划,借这些乡民的反抗,吸引鞑子的注意力,然后他们趁机闯过去。
可是,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进入崖山,如果要靠数千数万乡民的性命才能让他进入崖山,那他宁愿不去,他宁愿陪着他们一起去死。
“闭嘴!”
谢鸿也爆发了:“他们不是为了你去死,他们是为了汉人不做奴隶去死,他们是为了汉人的尊严去死。人,不能活的没有价值,没有尊严。丞相,你可知道,崖山上那随时可能倾覆的小船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末路的王朝,它代表的是我们汉人不屈的精神,它代表的是我们汉人那血脉中流淌的信念。”
“如果,如果这艘小船覆没了,那我们汉人将彻底丧失心中的那份自豪,那份尊严。到那时,即使我们的血脉能够流传,即使我们的文明能够传承,可是,那流淌在我们血脉中的自豪与尊严,将荡然无存。
”
“他们不是为了你去死,他们是为了我们的尊严去死。”
“你的命,不属于你自己;我的命,也不属于我自己。”
……
沉默了片刻,文天祥苦涩地开口:“谢壮士,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不过我可以理解,如果鞑子占领了我神州河山,那我汉人的文明、精神将被毁灭性的破坏,即使我们的能够重整河山,但那曾经失去的内心,将再也难以寻回。”
“我们的**可以被摧毁,但我们的心,却不能被玷污。”文天祥神色庄重,“谢谢你,谢壮士,自今日始,不管前途如何多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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