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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清(空间+女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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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古尔泰对阿敏的重视着实出乎了多尔衮的意料,多尔衮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心性凉薄的人,但易地而处,换做他自己,却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什么所谓兄弟情意以身犯险。要知道,阿敏可不只是一个过了气的落魄囚犯,他更是大汗皇太极的眼中钉肉中刺啊!为了这么一个既不能给自己带来利益好处,反而会触怒上级祸及自身的人,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办。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躲得远远的才是正途,又有谁会像莽古尔泰这般凑上前自讨苦吃?本来莽古尔泰就因为跟阿敏关系好被皇太极猜忌,这时候还不乖乖的闭门谢客窝在家中避嫌,反而不但亲自前往大牢看望阿敏,竟然还为了阿敏这个注定的废人不惜得罪自己这个朝中新秀、大汗心腹,莫不是莽古尔泰刺激过大脑袋坏掉了?还是这兄弟情分真的有这般魔力,能令人不顾一切?
只看得见高高汗位和心上人大玉儿的多尔衮,当然不能明白莽古尔泰的想法,满心仇恨和儿女情长的他,一下子被弄糊涂了。
疑惑过后,多尔衮却是止不住的后怕。他心知自己都阿敏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胸中的仇恨驱使,而不是像他告诉莽古尔泰的那样,是受了皇太极的指使。所谓做贼心虚,多尔衮越想越不安,若是莽古尔泰哪天脑子转过弯来知道自己骗了他,又或者莽古尔泰被气昏了头豁出去非要找皇太极讨个说法,那可就捅下天大的娄子了。
多尔衮深知,这大牢里的事情如果有一星半点儿被暴露出去,那么一切就全完了。因为即便这一切真的是皇太极吩咐的,为了自证清白,皇太极一定会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让他做替罪羊来平息众人的非议和莽古尔泰的怒火来保全皇太极身为大汗的颜面,更何况多尔衮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为了泄愤的自作主张。
如此这般一思量,本就心虚的多尔衮心中立刻慌了神,就连听到阿敏那时不时痛苦的哭嚎声,这原本令他身心舒畅的声音此刻却成了他多尔衮的催命符!
没担当的人在出错了以后总是容易把原因全部都归结到别人身上,而不是自我反省。就像多尔衮,被抢了汗位就只会一味的怨恨皇太极,却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在这场汗位争夺战中优柔寡断心慈手软的表现。这次闯下大祸面临危机也一样,多尔衮没想起自己畅快淋漓百般折磨阿敏时的一意孤行,反倒在心里悄悄埋怨起知情的弟弟多铎来。我怎么折磨阿敏你全都知道,别人不知道轻重,你还不知道么。你可是我亲弟弟,怎么也不劝着点我,难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因此倒了台,你还能落下什么好不成?多尔衮如是想到,却把自己曾经对劝说他收手的多铎冷嘲热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在心里暗暗怪罪了一番多铎,多尔衮这才找回了心理平衡,毕竟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追究责任。这么一想,倒还真让多尔衮想出来问题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找塔娜问策!
尽管不情愿承认,但在多尔衮心里明白,要说谋略,塔娜的能耐确实在自己之上。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多尔衮才会不择手段的破坏塔娜的婚事,不惜跟亲弟弟起了龉龃也要把塔娜掌握在自己手中。
千方百计让多铎娶了塔娜,不就是为了现在这时候用吗!把难题推给了别人,多尔衮自觉这件令他头疼的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顿时又了心思乱想起来。塔娜嫁给了多铎,身份上就起了变化,自己这个做大伯见面也得避嫌。这下子凡事都要经过多铎转述,倒比以前麻烦多了,而且,有些不想让多铎插手的事情,也不方便向塔娜相询了。如此这般一思量,多尔衮又后悔了起来,早想到这些,当初还不如受受委屈我自己纳了塔娜算了,为了大业,大玉儿一贯善解人意,肯定也是会理解我的。
哎,这步棋,还真是一着不慎啊!多尔衮感叹一声,又想起自家后院三天两头吵吵闹闹摔碟子拌碗的样子,再对比多铎后院那一片和和美美的情景,心下就是一阵不甘。同样是皇太极不怀好意的指婚,凭什么多铎能娇妻美妾的享尽齐人之福,我就要娶个河东悍妇备受折磨?当初要是我自己纳了塔娜,那现在这个温柔可人又聪颖的美人,可就是我的了!有了她在,我还用受小玉儿那个泼妇的制衡,在皇太极和亲贵朝臣面前丢尽颜面?还有我的儿子,恐怕这会儿都会叫阿玛了吧!
想到弟弟多铎家已经能满地乱跑的小子,再想想自己如今膝下荒凉,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也有缘无分,多尔衮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恨恨想到:若不是小玉儿这个该死的悍妇,我又何至于几年无出?我怎么就忘记了,除了小玉儿眉眼间跟大玉儿有三分相似,塔娜也是大玉儿的堂妹,早若是纳了塔娜,想必用不着小玉儿,塔娜就能给我生一个肖像大玉儿的孩子出来。真是失策,这真是大大的失策啊!
唉声叹气了一阵子,多尔衮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幸灾乐祸了起来。豪格从朝鲜大胜而归,这次又在平叛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以他那一点就着的暴脾气,岂会让抢了他内定嫡福晋的多铎好过?多铎,这美人可不是那么好享受的哟!这样一想,我当初也不算做错了,把塔娜推给多铎,不就是防着豪格找麻烦嘛!
庆幸的拍了拍胸膛,自觉自己还是算无遗策英明神武的多尔衮满意了点了点头,转念一想,不行,我得赶快找多铎向塔娜拿个主意才行,要是等过两天豪格归来,只怕多铎可就没那份清闲帮我带话了,这阿敏和莽古尔泰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只怕轻易打发不下呐。
拍了拍头,拿定主意的多尔衮连忙起身唤道:德克济克,让厨房备上一桌酒席,去差人唤十五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今个我们兄弟俩不醉不归!
接到多尔衮的邀请,多铎就知道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毕竟这个哥哥最近可是诸事不顺、麻烦多多,又在小玉儿的逼迫下才把科尔沁的势力不情不愿的交给了他,心里正是不痛快的时候呢,若没什么要紧事,怕是没什么心情跟自己喝酒。果不其然,两杯酒下去,多尔衮就诉苦说,凌虐阿敏的事儿发了,这是找他寻塔娜拿主意呢!
多铎闻言心中冷笑一声,顿觉一阵快意。让你不听劝,拿我的好心当驴肝肺。怎么样,事发了还不是要求到我头上来!出于想给多尔衮一个教训的心理,多铎胡乱应了两句,只是低头喝酒,却并不接话。
多尔衮一见多铎推诿,心里也着了急,更觉当初把塔娜推给多铎是自己犯了大错,又觉得多铎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情绪一焦躁,言语间就有些不客气起来,甚至拿即将班师回朝的豪格作伐子暗刺了多铎两句。
可多铎是谁,那是努尔哈赤和阿巴亥惯出来的小霸王,连皇太极都敢硬对着干的人,又哪里是多尔衮三两句话就能吓唬住的。对付多铎,那就跟对付倔驴一个样,你要是顺毛摸,他还可能给个好脸色,可要是不如了他的意,尥蹶子还罢了,不给你一蹄子踢飞就算给面子了。
听着多尔衮话里话外一个劲的把自己往这趟浑水里拉扯,多铎再一次寒了心。按捺着心头的怒火,多铎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水,那上好的美酒却不知喝到嘴里为何那般苦涩。
本就喝的不少,心里又存着事儿,等到多铎嗯嗯啊啊的应付完多尔衮,也已经醉的差不多了。拒绝了多尔衮派人送他回家的建议,多铎牵着自己的爱马,一个人歪歪斜斜的朝府里慢慢走去。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下来,照的一切都染上了橘红色,一眼看去顿觉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街上的行人都匆匆忙忙的往家赶,就连摆摊的小贩都开始收拾东西,青|楼的龟|公打着哈欠开起门做生意,食肆酒馆里飘出诱人的饭菜香中还混杂着划拳的嚷嚷声······
多铎靠着马站在街角,看着眼前这幅热闹的景象,心中却是填不满的孤寂。大哥阿济格的莽撞不知事和二哥多尔衮的自私没担当,从没有现在这样让多铎如此失望,就连这两个最亲的人也指望不上,那阿玛的怨和额娘的仇单靠我一个人又要等到何时才能报?
到底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纵然心性狠戾,纵然性格坚韧,纵然已为人父,在这一刻,多铎还是会迷茫、会逃避。如果阿玛额娘还在,如果大哥阿济格能顶点事,如果二哥多尔衮能清醒点,我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了?多铎紧紧的攥着缰绳,眼眶温热起来,喃喃道:额娘,我好累,我好辛苦!额娘,你在哪儿?多铎好想你!
酒意上涌,打断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多铎。干咳几声,多铎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收起心中的软弱,利索的翻身上马,抬手扬鞭策马、疾驰而去,也不管自己正在大街上,惊得不知道多少行人避让不及摔倒在地。
远远看到府里东厢房那渐渐点燃的灯火,映照的整个东院都亮堂起来。多铎心中忽觉一暖,那种寻寻觅觅中求而不得的温馨竟然就在眼前,偌大的十五贝勒府邸,终究还有那么一方净土,能带给他家的感觉。那一份令人感受过就舍不得放手的温暖,在拥有过后,他多铎又怎么可能容许他人觊觎?
想起多尔衮言语间不怀好意的提醒,多铎惋惜的叹了口气,豪格,你终究迟了一步。该是你的,我多铎抢不来,不该是你的,你豪格也夺不走!望着他心中仅剩的宁静之地,多铎轻轻的说道。
带着心中不可为外人所说的满足,多铎踏进府门,随手将爱马的缰绳丢给管家,不顾浑身酒气,就往东院走去。这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塔娜,想向那个最了解他的女人倾诉心中的苦闷,多铎知道那个柔情似水的塔娜妹妹就是有着非同寻常的魔力,无论何时都能让他那颗动荡不安的心宁静下来。
粗暴的推开凑上来邀宠的庆格尔泰,多铎厌恶的瞥了这个不长眼色的嫡福晋一眼,丝毫不留情面的将她狠狠训斥了一顿,这才摇摇晃晃的向东院走去。
果然,前院的一番折腾早就惊动了东厢房的众人,才一进门,多铎就看到了等候在院里的塔娜。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仔细的观察过塔娜,多铎突然发现,除了娇俏的容颜和似水的气质,塔娜的一颦一笑都美得令人心醉。也许是心态的转变吧,从塔娜那平日里总被自己忽略的表情中,多铎可以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那一份安定。塔娜轻皱的眉头是对他的担忧,看见他那一刻的如释重负更让他暖心,尤其是含笑着迎上来的那一刻,塔娜唇边那一抹温婉的微笑足以让多铎一生铭记于心。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这一刹那心中的满足,让多铎只觉得自己空荡荡的心也一下子像是被什么暖和的东西填满了。无论何时,有爱人在家里一直等候着你,牵挂着你,念叨着你,这份温暖,千金不换!
紧紧地搂住塔娜,多铎借着台阶的高度差,将头埋进塔娜柔软的怀中,低声嘀咕道:塔娜,还好有你!
什么?没有听清多铎那闷闷的声音到底说了些什么,张敏问道。
没什么,多铎借着酒劲,依旧赖在张敏怀中像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家撒娇一般不放手。
这是怎么啦?见多铎这副反常的模样,张敏面露疑色,担心的问道:你还好吧,是不是喝多了难受?先进屋歇一歇吧,我让乌云去煮醒酒汤。眼睛怎么这么红,难道酒后吹风着凉了不成,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的好······
不用了,我没事。就几坛子酒,哪可能醉了?塔娜,你也太小瞧我多铎的酒量了!见张敏着了急,享受到无微不至关怀的多铎也满足了,他松开手改为环住张敏的纤腰,解释道:我就是心里烦。多尔衮他不听劝犯下大错,这下被莽古尔泰抓了个正着,这会儿才知道找咱俩收拾烂摊子,早干什么去了?我劝他的时候不是能耐的很么,让我少管闲事,有本事现在别来询问你啊!什么东西,问起你来倒好意思的很,真是不是他的人他不心疼。一个大老爷们,还是阿玛亲定的继承人呢,一点担当都没有,有麻烦就想到丢给我,怎么不把汗位一并丢给我算了······
见多铎越说越离谱,张敏连忙打断多铎的话,嗔怪道:还说自己没醉?这都说开胡话了!少说两句吧你,跟我回房歇歇,喝完醒酒汤再说事。
谁醉了?我,我才没醉!我还能·····多铎红着脸嘴硬道,正想证明给张敏看,就听到前院一阵喧哗声传来,似乎是有什么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怎么回事?被打搅了跟张敏温存的气氛,多铎阴沉着脸色道:不行,我得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十五贝勒府撒野!
不许去!张敏闻言竖起眉毛,拽住多铎的衣袖,凶巴巴的说道:没发觉你脸红成什么样了嘛,自己还喝的不灵醒呢,哪敢放你再去搅合?乖乖回屋歇着去,我让图雅当前院去探个究竟,等你酒醒了再回禀就是。
嘿嘿,塔娜说什么就是什么,全听你的。被张敏一凶,多铎不生气反而高兴的很,他笑嘻嘻的搂住张敏道:还是塔娜你最关心我!
你呀,都是当阿玛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脾气?见多铎这副无赖样,张敏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帕子给多铎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别闹了,这会儿天晚了,小心风头,才喝过酒别着凉了,仔细明个早上头疼······话音未落,张敏的手却顿住了。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手中的锦帕一瞬间重若千金,张敏再也拿不住了,不止双手,她浑身都轻轻的颤抖着,绣着绿色并蒂莲的洁白丝帕就像一只断翅的蝴蝶跌落进尘埃里,再也不复之前的干净清白。
正享受温柔体贴待遇的多铎疑惑的抬起头,台阶的高度差之下,愈发让多铎看清了张敏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那是一种混杂着欣喜与震惊的不可置信,更是一种包含着愧疚和歉意不知所措,那隐藏在无声中的无奈和心伤,终究承载不住感情的重量,与泪水一切夺眶而出,盈盈落下。
你来迟了!心有所感的多铎下意识的搂紧张敏的腰身,缓缓转过身去,看着对面的男人,冷冷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把多尔衮写小心眼了。老实说,我下笔的时候是打算尽量把多尔衮写的真实一些的,可能是我把人的劣根性写的太明显了,显得多尔衮心胸狭窄、气量狭小,但是其实吧,和兄弟有攀比心理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毕竟人家多尔衮从小是天之骄子嘛!
至于多铎,他这一章脆弱了。多铎压力大啊,阿济格不靠谱,现在连多尔衮也不靠谱还添乱起来,这娃苦逼啊!不是说男人本质上都是大孩子么,这一章就让多铎借着醉酒放纵下吧,他的麻烦就要来了哦~~
其实人与人之间吧,除了怨偶,一般都会越相处就越舍不得的。本来多铎是打算成事之后把张敏还给豪格的,现在嘛,人都是自私的哟······不过多铎也不傻,他不会给豪格正面冲突的,他会怎么做呢?
大家应该都能猜到的吧,豪格回来了哦!嘿嘿,奸笑ing~~
话说,张敏好像被多铎借着酒劲吃豆腐了,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么?望天,小梁我对不起你。
关于断更,我除了说对不起,好像就只能努力更新回报大家了,抱歉,鞠躬······临时去外地归期不定,没有电脑和网络,哭死。昨天才刚刚回来,从今天开始努力日更,没意外的话十月就完结文文。最后,还是感谢亲亲们的支持和不离不弃,有你们的陪伴,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
ps。刚刚回归,可能有点手生了,大家有意见建议多多留言,有积分相送哦!o(n_n)o谢谢~~
114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虚与委蛇各有盘算
纵然心中都明白事情迟早都会走到这一步;也没有一个人想过要逃避,但是当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面对面重逢的这一刻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那弥漫在三人间无言的死寂,就连傍晚刮起的阵阵微寒的夜风也不能吹散;反而是哗哗作响的树叶声愈加映衬的气氛凝滞起来。
泪眼朦胧,相顾无言,即使曾经深爱的恋人已经站在眼前;然而那两颗心却也仿佛相隔的远在天边一般。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没有歇斯底里的怒骂;没有撕心裂肺的哀鸣,没有咄咄逼人的质问;甚至连一声最简单的问候也无法说得出口,只有那夺眶而出的泪水和眼中深含的爱意,让这出默剧显得惊心动魄起来。
看着面前仅仅一步之遥的爱人,豪格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最终却颓然的将手收了回来。即使心中有个无法抵制的声音疯狂地叫嚣着让他把塔娜抢回来,豪格也明白,眼前这一步之遥,已经深深的将他和塔娜隔开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从此再无交集。
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塔娜,豪格觉得空荡荡的心终于被填满了一角,他贪婪的盯着塔娜梨花带雨的娇容,仿佛一眼万年,却怎么也看不够。你瘦了,是因为我么?豪格喃喃的自语道,早已被愤怒和痛苦撕扯的麻木的心中忽而泛起了一丝甜意,他多么想上前将心爱的人搂进怀中,用他的宽阔的臂膀为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用他的爱抹去她眼底的哀伤,抚平她眉宇间的忧郁。可是,那条横在塔娜腰间的手臂告诉他,他已经失去了资格,他不能,他不配!
留着长辫子、活泼可爱的蒙袍少女还在记忆里栩栩如生,面前这个身着旗装、梳着小两把头的女人也依旧如从前一样温婉娴静、美丽动人,可让她换上旗装,盘起妇人发式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不是他!
死死地盯着那一头如云的青丝,除了固定头发必须的几根银丝钿子,塔娜头上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是简单的横插着一支镶着东珠的银簪。多铎,你难道穷得连衣服首饰都给塔娜买不起了吗?豪格在心中暗怒道,即使明知道塔娜一贯喜好素净的打扮,也知道上好东珠的难得和贵重,豪格依旧迁怒了。
暗暗地摸了摸一直放着胸口的莹白玉簪,豪格胸中顿时泛起了说不出苦涩,羊脂玉簪上块那镶银的连接处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即使修补的再好,有些东西也无法完复如初了。难道,他豪格竟再也没有机会亲手把发簪|插|进|塔娜乌黑的秀发中了么?
不!绝不!豪格在心中呐喊,我决不允许!塔娜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放下抚在胸口上的手,豪格的目光越过多铎那条竟然环着塔娜腰身的胳膊,愈发觉得眼前的多铎整个人都碍眼起来,他张口正欲挑衅,却在对上心上人担忧的神情时硬生生的忍住了。垂下眼帘,豪格掩饰住眼神中的阴郁,忽然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好似箭矢一般直直射向多铎。
面对豪格挑衅的眼神,多铎明知道自己的不该再做出激怒豪格的举动,毕竟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计划行事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可当他拦揽着塔娜纤细的腰身,脑海里浮现出塔娜这段日子无微不至的关怀照料时,多铎还是依着自己的性子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少年心性也好,意气之争也罢,做了,就是做了,多铎不悔,他只知道在这一刻,再缜密的计划,再多的愧疚,也抵不过自己心里的不舍。人性如此自私,损人利己什么的,是聪明人的本能不是吗?
嗞啦,多铎和豪格的目光交汇处顿时燃起一片无声的电流,雄性动物在心仪对象面前好斗的本能这一刻被完全的激发了出来,就像被觊觎了领地的野兽一般,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燃起了浓浓的战意,试图以最原始又充满野性的方式来显示自己的优越。
浓浓的硝烟味弥漫在小小的院落之中,战火,一触即发。
就在张敏额头冒汗,拼命思考该怎样打破这个剑拔弩张的气氛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哎呦,塔娜你怎么这么不知礼数,竟然让大阿哥和爷一直待着院子里说话,都不知道请人进去喝杯茶水歇歇脚吗?这要是让别人知晓,岂不是丢了我们十五贝勒府的脸面!太过安静的场面显然出乎等着看热闹的某些人的预料,庆格尔泰终究按耐不住地跳了出来,张口挑唆道:大阿哥,都是十五婶的不是,您还是去正厅喝杯酒暖暖身子吧,这长途跋涉的赶回来,怎么不先回家看看孩子去?婶子知道你跟我们府里的侧福晋关系好,可这女人啊,要懂礼数知道避嫌才对,也省得让别人说三道四,有辱门楣!不怀好意的把重音放在侧福晋和避嫌这两个词上,庆格尔泰得意的看向多铎,似乎以为能因此打击到张敏这个最大的对手。
尽管庆格尔泰的话是那么的无理又刺耳,但是对于正着急上火不知道怎么打破僵局的张敏来说,却仿佛天籁之音一般。果不其然,庆格尔泰拿意有所指的话一说出口,立刻就吸引了多铎和豪格的注意。
闭嘴,塔娜这是你这样的贱|人能说三道四的么!豪格冷冷的瞥了一眼自己名义上的婶娘,身上那股从生死战场上磨炼出来的骇人气势一瞬间毫不掩饰的压向庆格尔泰,那眼神中包含的恶意让娇生惯养大的庆格尔泰怎么可能承受得起,当即就骇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起来,哪敢再多言半句。
多铎,你就是这么对待塔娜的吗?豪格转眼望向多铎,向前一步厉声道:你亲自向父汗求娶的人,就这样任由下等人作践不成!
庆格尔泰话里显而易见的挑拨离间让多铎自觉在情敌面前丢尽了颜面,再加上豪格靠近所带来的压迫感,更让多铎深感憋屈极了。眯起眼睛,多铎将怒气全部发泄在庆格尔泰和其他人身上,他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阴狠和语气中的厌恶,冷冰冰的命令道:滚出去!谁准你踏进东院的,侍卫都是死人么?既然要你们没有用,就全部给我拖出去狠狠地往死里打!下次在敢放无关人等进侧福晋的院子,给我一并杖毙!
切,这是在跟我示威呢!豪格嗤笑一声,挑起眉毛,鄙视的看着多铎,挑衅道:我好害怕啊,有本事你把这个多舌的女人一并拖出去打啊!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奴才而已,你吓唬谁?
此言一出,多铎顿时被挤兑的进退两难,尽管如何惩处心怀不轨的庆格尔泰都不为过,对于这个胆敢当年挑唆生事、甚至蓄意污蔑塔娜的女人,在他心里着实死不足惜,但她毕竟是皇太极亲赐的嫡福晋,背后靠得是科尔沁的势力,还有着大妃哲哲的面子在里面,是万万由不得自己私下处置的!
气恼的将嘴唇紧紧地抿起,拳头也在衣袖的遮盖下紧紧握住,多铎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利光,张口道:来人,把福晋拖······
起风了,夜风微凉,请福晋当心身子,回去休息吧。见僵局又现,张敏当然不可能看着多铎和豪格杠上,更不能让多铎因为豪格的一句话就随意处置了嫡福晋庆格尔泰,她咬了咬唇,抬头微微笑道:福晋教训的事,妇道人家本就不该掺合爷们的正事,塔娜这就退下吩咐下人们准备酒席款待大阿哥,也请福晋少操劳些,歇着就好。说罢,也不理会庆格尔泰气恼的样子,拿出自己东院福晋的威仪,扬声吩咐道:来人,福晋累了,送福晋回房歇息!
本就有多铎的无上宠爱,再加上刚刚多铎放下的狠话,府里的下人们那里会不明白这位侧福晋在府中的地位之高,当即不顾嫡福晋庆格尔泰的不甘和叫嚣,将人连请带拽的送回了西院。
少了庆格尔泰在其中搅合,院子里的气氛又恢复了最初的凝重。实在不想再夹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左右为难,张敏无奈的暗自撇撇嘴,脑子一转,突然向豪格一福身,咬了咬牙,缓慢又决绝的说道:大阿哥,您多保重,该说的都已说过,不该说的也没必要多言,恕妾无理,塔娜先退下了。
说罢,便推开多铎的手,强忍着泪意扭头就走。塔娜,你······就连豪格不甘的叫出声来,也只是脚下一顿,终究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豪格望着张敏离去的背影,眼神黯淡下来,无望的握紧了拳头,久久不语。倒是多铎,因着张敏的离开,一直被意气充斥的大脑反而清醒了过来,眯了眯眼睛,多铎在心里下定了一个主意,虚与委蛇,还是先把对手引导既定的套路中来才是。
俯□捡起先前张敏掉落的锦帕,莹白的丝帕上沾染上了不洁的尘埃,灰色的污渍在碧绿的并蒂莲上显得格外刺眼。多铎轻轻拍了拍帕子上的灰尘,惋惜的看了一眼不复洁白的锦帕,伸手递给一脸狰狞的豪格,语带深意的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豪格咬牙道,正想挥手一把打掉多铎伸过来的胳膊,却在看到他手上拿着的那方本属于塔娜的锦帕时迟疑了。
是吗?找回了主动权的多铎丝毫不在意豪格拒绝的姿态,他不信摇了摇头,轻笑出声,反问道:你一回京就急匆匆的来找我,难道真是为了跟我喝酒吃饭不成?
你!多铎的话一下子就惹怒的豪格,像一个被点爆的火药桶一样,爆发出胸中愤怒的豪格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多铎的领口,捏紧拳头朝脸狠狠打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足足打了十多拳,豪格才停下手,诧异的看向多铎,愤怒的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还手!都是你干的好事,难道指望以此来让我出气?不可能!不可能!你打错主意了,多铎,我跟你势不两立,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还手啊,混蛋!你是看不起我么!还手啊,混蛋!
噗!多铎捂着胸口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猛地吐出几口鲜血来。本就是壮硕的武将,又是含恨而出,豪格这十几拳的威力,着实让多铎伤的不轻。
冷静下来的吗?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多铎含糊的说道:蠢货!你的脑髓都在战场上漏光了么?我都说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还问个屁!
你还敢说!豪格扬了扬拳头,威胁道:懦夫!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少他|妈|装怂!
要打架是吧?豪格的态度到底惹火了多铎,看出来不打一架,以豪格的脾气是不会好好听他说话的,多铎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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