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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音流韶之雪嫁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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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云裳看着她,眸中渐渐也有了笑意。
其实,是她盼着用这段时间来说服晏清湄。因为她知道,每个进入华音阁莫干湖或乐胜伦宫第五圣泉的人,都必将受到血之诅咒,永世不得解脱。青鸟的预言虽然准确,但却是要用自己毕生的幸福来交换。
2009…10…19 14:08 回复
sisi_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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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但姬云裳却不知道,这血之诅咒,正是晏清媚所求的。比起她所受的苦,这血咒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姬云裳早知道这一切,她还会不会拒绝晏清媚?此后所发生的一切,是否就会改写?
前尘幻影,都上心头。隔着落日灰暗的余晖,在晏清媚心中一闪而过。
十九年的岁月,如水而逝。
晏清湄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终于,姬云裳还是没有答应她。一月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甚至没有向姬云裳告别。最终,她在扶桑国伊势神宫中找到了另一只青鸟,得到了她想要的预言。
她的所求,已经如愿。但这一切,却如同这个小小湖水上荡漾的波光,看去那么真实,却又那么虚幻。
曾几何时,两人相约,每年都要在这湖上再见一次,直到她的九纹秘杀能够杀死姬云裳的那一天。
但十九年来,她一次都没有来过。
只因她知道,她仍没有足够的把握,杀死姬云裳。
直到今天,她终于修成了真正的九纹秘杀。这一招千年绝技,终于在她手下,尽显威能,被她尽窥天地之秘,由“秘”入“幻”,成为天下无敌的绝招。如今,她的九纹秘杀不但可以花瓣施展出,亦可以用花蕊施展出。姬云裳若再想突袭,只怕会在她的第二招九纹秘杀下,形神俱灭。
——当菊蕊将刺破她的手腕,散出嫣红的血色,那比湖波还要澄静的眸子中,一定会流露出前所未见的惊骇吧?
想到这里,晏清湄嘴角挑起一缕笑意,九纹菊斜指,满池湖波竟在这一指下,隐秘地一跃。
她在扶桑这几年,又修得了极为高妙的绝技——忍术。
忍术在扶桑国流传极广,但真正会的人却极少。幸好皇宫中却藏着最正宗的忍术卷轴。她从这卷轴上却学到了很可怕的东西:
天人合一。
天地间一切力量,被称为“地”、“水”、“火”、“风”、“空”,驾驭这些力量的,就是“法”。如果驾驭得法,那么一切力量都会化为我之力,成为“风”“林”“火”“山”。
其疾如风。
其徐如林。
侵掠如火。
不动如山。
是以,自晏清媚站在水边起,忍术的精髓就随着她身上淡碧色的真气袅袅散入周围,与潮湿而浓密的水雾纠结在一起。周围所有的一切,湖水,古藤,雾气,甚至这座山,都以成为她的一部分,任何踏入其中的人,都将承受风林火山的袭击。
她有把握,可在一招之内,就取得姬云裳的性命。
绝不用第二招!
菊蕊,将从她手中刺出,撕开姬云裳的衣襟,带着彻骨的森寒,准确地点在她心脏的位置。只需轻轻抬手,一道血痕便将出现在那凝脂般的肌肤上,并随着她的手势缓缓上行,最终轻轻刺入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
那时,她便可以戏谑地看着那双眸子中流露出的恼怒与羞愧,尽情玩赏。
何况,她还有更凌厉的绝招,未曾施展。那是姬云裳绝对想不到的秘魔之法,天下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
——那时,她会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么?会祈求自己的原谅么?
晏清湄微微冷笑,手一划,一连串的爆响炸散在空中。
甚至,在等候姬云裳的这九日中,湖畔每一座山川、每一缕湖波、每一丝光线都已被她细细揣摩,纳入在掌握。她相信自己有十数种方法,可以将姬云裳败于剑下,每一种都深思熟虑,完美之极,再无丝毫破绽。
可姬云裳为什么还不来?
她忍不住有些烦躁。却忽然笑了。
是她疏忽了。
她十九年都未来,姬云裳怎会知道这次她又来了呢?她应该通知她一下才是。
她伸出手,九纹菊在她指间轻轻颤动。手指纤细、白皙,宛如柔荑,仍然如十九年前一样。
一声轻响,九条苍碧色巨龙卷起整湖湖水,冲天而起。
她知道,姬云裳只要看到这九道龙气,就一定会赶过来。
那是她与她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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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九龙茫茫入天,湖显得那么空。
晏清媚的心中忽然划过一丝惆怅。
淡淡的惆怅,却令她忍不住一颤。就像是心忽然碎了。
她皱眉不语,却想不起怎会有这样的感觉。
苍龙失去了主持,轰然跌落,将湖中剩余的残水砸得粉碎。晏清媚身子陡然一震。
湖底,似乎藏着令她极为牵挂的东西。
她忍不住匆匆伸手,再度施展九纹秘杀!
苍龙悲啸,卷天而起。
她终于看清楚了水下的一切。
那是五道泉水,从五条水底暗道里流出,汇聚到在湖的中央。泉水像是经过了极远极远才到达这里,早已失去了力量,缓慢而寂寞地流动着,又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静默地相拥。五道泉水的颜色各不相同,纵然经过了千里万里,却仍丝毫都不变色,黑,白,青,绿,蓝,五种颜色柔柔卷在一起,卷成一只巨大的曼荼罗。
被疾落的苍龙砸得粉碎。
晏清媚一声惊呼,九纹秘杀狂乱地出手,只为看清楚这朵曼荼罗。
当年她负气离开时,姬云裳淡淡的一句话响在她的耳边:
“如果我死去时,我会用五道圣泉与你告别。”
——只有曼荼罗阵破毁,湖底连接五道圣泉的地脉才会被打通,才会在湖底形成如此绮丽的景象。
晏清媚全身巨震。她忽然明白,这九日九夜都是白等了。姬云裳并不是不肯来,而是已不能来。
天荒地老,她永远都不能来了。
只留下一朵悲伤的曼荼罗。
而她,只能紧握着一朵一朵九纹菊,一遍又一遍施展着九纹秘杀,只为看清楚这朵曼荼罗。
——她输了。
她等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来了。她再也没有了扳回一城的机会。
也只有在这时,她才霍然明白,姬云裳为什么不肯带她寻找乐圣伦宫。
曼荼罗阵护卫着乐圣伦宫,只有曼荼罗阵毁,乐胜伦宫的道路才会被打开一线。姬云裳若不死,乐圣伦宫便永无开启的一刻。
剑气狂舞,晏清湄一遍遍施展出熟稔于胸中十九年的九纹秘杀,将湖波击得粉碎,这些可以挫败无数绝顶高手的招数,却无法弥合那越来越破碎的水镜。
直到真气枯竭,直到她无法再抬起一根手指。
她伏倒在水边,几乎不能呼吸。那朵五色曼荼罗透过湖水,却忽然显得那么清晰。
清晰到她根本不必施展九纹秘杀,就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清晰得犹如是幻觉。
晏清媚忽然笑了起来。
永远,有些东西,明明就在眼前,却始终无法看清。
就如她,一直在争,一直在抢,却始终不明白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伸出去争抢的手,却恰恰将最想要的推得越来越远。
一个灵魂分割成的两部分,本该彼此相伴,彼此慰藉,但却猜疑、嫉妒,互相毁灭。究竟是谁的错?
十九年来,她赢了谁,又输了谁?
水光荡漾,倒映出她的容颜。依旧那么美丽、高华。
却再不似十九年前。
年华成空。
那双生的影像已然破碎,苍茫世间,只剩下她一个人注视着命运的悲惨。
一丛九纹菊,伴着她寂寂盛开。
而此时,她忽然感受到一阵寒冷。九纹菊的幽光照在她身上,是那么冷,那么寂寞。她霍然明白,她的生命就是一招九纹秘杀,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她跪倒在地上,突然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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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第一章 幽寻尽处见桃花
何为天下?
上古之世,先民们点燃第一从篝火,抬头仰望苍穹。那时,天空还是一片混沌。于是他们用人类第一句文雅的语言,骄傲而矜持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一刻,蛮荒蜕变成文明。人,作为天地间的主人,向茫茫天地发出了第一声宣言。
天下,就是站在中原,放眼望去,所能看到的地方。天下,是最初诞生的文明。
天下,即我。
及至汉朝,居住在中原的人们终于走了出去,从草原,从山林,从大泽,从沙漠。他们惊异地发现,四周居然居住着这么多人!匈奴,百越,扶桑,羌氏。他们或许没有中原文明,但他们亦是天地的主人。人们的视野发生了变化,天下也随之而变。于是开西域,定阴山,联百越,定大海。大汉王朝沉醉在天下尽皆我之藩属的荣耀中。天下,是无与伦比的武功。
天下,为攻。
而到了盛唐,一条蜿蜒万里的丝绸之路将人们的视野从长安引向远方。草原尽头还是草原,山林尽头还是山林,大泽尽头还是大泽,沙漠背后还是沙漠。当这些勇敢的人们跨越这一切,他们发现了充满异国情调的新国度。身毒,大食,暹罗,大秦,这些国家被千山万水隔绝,纵然唐之国力达到了顶峰,也不可能纵跨高原戈壁,用铁蹄将这些遥远的异国纳入自己的版图。但是,文明,却不是遥远与艰险所能阻挡的。美丽的诗句,悠久的历史,壮丽的文明,被刻在瓷器上,绣在丝绸里,印在纸张上,传在唱词里,驮在驼背上,从长安走出来,走到每个太阳能照到的地方。于是,这些强兵猛将不能攻陷的地方,一一沦陷,成为大唐国荣耀的一部分。从没有任何一个文明,能让世界如此怀念,能如此深远地影响整个世界。大唐国的天下,是文采风华,壮丽锦绣。大唐国之天下,比之秦皇汉武,更为深邃,久远。
天下,在心。
何为天下?
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威振四海。天下,是始皇帝之残暴,之威严。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天下,是汉武帝之骄傲,之武功。
万国来宾,为天可汗。天下,是唐玄宗之雍容,之文明。
何为天下?
站在御宿山上,周围三十六里,便是天下。
武功文化,秦皇汉武,英雄豪杰,都毫无意义。
只因这里有一个绝顶的名字。
这里有一个绝顶的人。
华音阁。
卓王孙。
于是天下不再是文明鼎盛,武功卓绝。不再是万国来宾,英雄无敌。而仅仅是一个名字,一个绝顶的人。
华音阁、卓王孙。
天下无人敢犯。
在这方圆三十六里之内,他便是天下,这里就是他的天下。
此地是为武林之中,最为神秘的禁地。自卓王孙成为华音阁主之后,就再没有人敢不经他允许,进入华音阁。
尤其是华音阁的后山。
这里山川俊秀,明山净水,风景极为秀丽。但只有极少的几个人才知道,这么美丽的风景中,藏着天下最恶毒的阵法。
太昊清无阵。
这个阵法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没有人知道。因为见识过的人,都已不在人世。在这个阵法中,只要踏错一小步,美景立即就会成为地狱,将侵入者寸寸凌迟。
这是绝对的禁地。敢踏入此地的人,不但承受太昊清无阵可怕的攻击,还要直面卓王孙的逆鳞之怒。
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所以,这里常年不见人迹。唯有山鸟清啼,青苔返照。无风的时候,花落依旧,在小径上印出浅浅的痕迹。
这里有的,只是寂寞。淡青色的,连日光都晒不透的寂寞。
一柄油纸伞,撑开了碧绿的山岚,浮现在深深浅浅的阳光中。
油纸伞是杭州如意坊的珍品,用上好的油纸裱就,上面绘着一树桃花,花开正艳。纸伞被一只纤纤素手执着,半斜在肩上,挡住了伞下的容颜。只能看到半截高高梳起的宫妆发髻,和唇上的一点嫣红。翠色的衣衫流水般自肩头泻下,亦是唐时的宫装,与时下流行的式样格格不入,却与此时的山水、此时的人那么的和谐。仿佛时空转换,又回到了那个万国衣冠拜冕旒的时代。翠裙上绘着百种鲜花,鲜红的牡丹,洁白的芍药,金黄的凌霄……
2009…10…19 17:2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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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以及,墨绿的菊。
一只木屐轻轻踏在落花之上,三寸有余的高底上镂刻出精巧的纹饰,衬着雪白的袜,更显得那足如纤纤弯月,盈盈一握。木屐踏过满地落花,却连淡淡的印迹都没有留下。那人仿佛一缕光,一线风,一抹云,一片羽,飘过这片山林,不带起一丝尘埃。
唯有一点悠悠的木屐之声,淡淡传过,踏入这座百年古阵中。
太昊清无阵,却没有半丝被惊动。
花丛中至少潜藏着七八种世间罕见的毒物,只要给它们蹭到半点,立即就会暴血而亡。而花丛下,至少埋着十余种猛烈的暗器,只要稍有触及,立即就会引发,将十丈之内炸成粉芥。每一丛花、每一棵树上都隐藏了极为精致的机关,至少微微一碰,警讯立即就会传到虚生白月宫中。
虚生白月宫里有一个人。
卓王孙。
只要有一步踏错,就算斩得了毒物,未必能破得了暗器;就算破得了暗器,未必挡得住卓王孙的调兵遣将;就算挡得住卓王孙的调兵遣将,却一定挡不住卓王孙的剑。
但木屐声声,碧绿的裙裾扫过浅浅花木,毒物、暗器、机关,却没有半点被触及。
因为,那人的每一落步,都恰恰踏在太昊清无阵唯一的一条通道上。
如所有的阵法一般,太昊清无阵亦有一条生路,唯一的生路。但这条生路隐蔽无比,绝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除了华音阁的历代阁主。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
浅笑浮动,在油纸伞后若隐若现。她的神态是那么优雅、从容,当她行走在这世间最危险的阵法时,却如闲庭信步。
油纸伞轻轻停住,淡淡的日光透过伞面,落在她脸上。纤长的眉目间,隐隐带了种娇柔的妩媚。
太昊清无阵的正中央,坐着一个人。
她,就站在他面前。
油纸伞轻轻停住,淡淡的日光透过伞面,落在她脸上。纤长的眉目间,隐隐带了种娇柔的妩媚。
太昊清无阵的正中央,坐着一个人。
她,就站在他面前。
铁恨看着自己的手。
三年。
三年有多久?
三年,足够让他忘记江湖上所有的光荣,忘记他曾经是捕神,曾经抓过无数的大盗,曾经被誉为不败的传说。
足够让他将金蛇缠丝手修炼到化境,让他的武功强了不止一倍。他原来只能用右手使出金蛇缠丝手,但现在,他的双手都能在任何时候将这门奇功施展出来。双手同使,他有自信,就算卓王孙的春水剑法,也未必能破得了他这一招。
当然,是三年前的卓王孙。这三年,他都没再见过卓王孙。
他没有见过任何人。
三年来,他几乎一直坐在这里,看着淡淡的风,微微的云。有时他会想起二小姐,想起她柔柔的笑。想起曾经告诉她,要带她去天涯海角,看潮起潮落。
但他终于没有。他端坐在这里,一坐就是三年。
每天,二小姐会送一篮子饭来,跟他闲话半个时辰。他听着二小姐低声细语,看着她的笑容,他知道她一直盼着自己走出去,带着她去天涯海角。
但她从来不说,而他,也从不提起。
因为,他不能离开。
绝不能。
油纸伞仿佛一朵云,轻轻停驻在铁恨面前。
铁恨抬头,金蛇缠丝手的劲气已灌满双臂,随时都可以出手。他感到很惊讶,因为他绝想不出任何人,竟能如此平静地通过太昊清无阵,来到这里。
除了卓王孙,怎么能有人办到?
油纸伞缓缓垂下,收起,长袖垂落,轻轻掩住纸伞上的桃花。
铁恨眼睛一亮。
他从未见过如此温婉的面容。
来人脸上的微笑竟比二小姐还要柔婉,却更多了一种沉静,一份从容,一点优雅。
似乎岁月、风霜,都无法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她站在江南淡淡的山水中,风的空灵,云的柔婉,雨的清幽尽情洒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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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却又一尘不染。
她微笑抬头,掌心托一朵墨绿色的九纹菊:“我可以过去吗?”
铁恨无言。
她可以过去吗?
过去是什么?
是一面很普通的崖壁。崖壁上有一个很普通的山洞。从洞口看进去,洞里并不大,里面放了些石桌石椅。
但,这里却是太昊清无阵的核心。太昊清无阵唯一的那条生路,在这里戛然而止,被铁恨端坐不动的身形截断。要进这座山洞,或者从山洞中出来,要么打倒铁恨,要么引发太昊清无阵。绝没有第三种办法。
崖壁很普通,如果不是那在青苔下隐隐泛出的淡青色光芒。那是精钢发出的光。这座崖壁,竟全都是用精钢浇注而成的,而那小小的洞口,也被粗如儿臂的钢筋封住。
究竟这里面锁着的是什么?
来人收起伞,雪腮畔浮起盈盈浅笑,仿佛是在跟一位旧友寒暄:
“我可以过去么?”
铁恨眉头缓缓皱起。
淡淡的金光顺着他的血管流下,灌到掌心,然后散成千万细微的金芒,循着手臂肌肤流动,直达心脏。在宽大的袍袖遮盖下,他的两条手臂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就像是两条金色的蛇。
她可以过去么?
那他三年来,又何须枯坐此处?
辜负了二小姐如花的年华。
那人微微躬身,微笑着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回答。铁恨眼神一动,他忽然发现,那人另一只手上提着一只食盒。
漆器食盒,分上下三层,描绘着精致的花纹,与二小姐提的食盒几乎一样。来人仿佛毫无恶意,只不过是想给石洞中人送一顿饭。
铁恨目光回转,深深盯着那人的双眸。
这双眸子温婉,妩媚,清澈得就像是深山中的清泉。
铁恨忽然起身,静默地站在一边。
他本发过誓,他绝不会让任何人走进这座山洞的。
但现在,他却让开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提着食盒,轻轻走过了他身边。
他忽然感到一阵清寒。不由得想起了二小姐。
那人缓缓前行,步履依然是那么从容,就连小径上的一朵落花,都不曾惊动。突然,她止住脚步,回眸一笑:“你能不能帮我开门?”
她微笑欠身,指向山洞的方向。
这个要求未免过分了一些。毕竟,铁恨是这里的守卫,任何人想要打开这道门,都要问过他的血,他的命。但她却问得如此自然,如此自信,仿佛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普通到你不会拒绝。
她身上仿佛天生有一种力量,无论提出什么要求,都让人无法拒绝。
铁恨一言不发,走上前去。他双臂上的金芒流淌着,握住钢筋,真力缓缓运动,钢筋慢慢被拧弯,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谢谢。”她轻轻弯腰,走了进去。
那人缓缓前行,步履依然是那么从容,就连小径上的一朵落花,都不曾惊动。突然,她止住脚步,回眸一笑:“你能不能帮我开门?”
她微笑欠身,指向山洞的方向。
这个要求未免过分了一些。毕竟,铁恨是这里的守卫,任何人想要打开这道门,都要问过他的血,他的命。但她却问得如此自然,如此自信,仿佛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普通到你不会拒绝。
她身上仿佛天生有一种力量,无论提出什么要求,都让人无法拒绝。
铁恨一言不发,走上前去。他双臂上的金芒流淌着,握住钢筋,真力缓缓运动,钢筋慢慢被拧弯,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谢谢。”她轻轻弯腰,走了进去。
日光仿佛骤然黯淡。
这座山洞逼仄,潮湿,密不透风。仿佛从没有任何人进来过。但那人一踏入,却发觉一双眸子正缩在角落里,恶毒地盯着她。
她止步,似乎在等待自己的眼睛适应山洞中的黑暗。
然后,她看清楚,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梳着一双丫角,身上穿着一袭大红的衣衫。那红衣也不知是用什么染的,锁在山洞里这么多年,红色仍然极为鲜艳。那孩子的脸又红又白,看上去又天真又可爱,但一双眼睛却极为恶毒,鬼魅而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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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他紧紧裹着红衣,身子无时无刻不在颤抖着,用力抱紧自己,仿佛想将自己嵌进精钢打造的崖壁中。他的眼神有一丝狂乱,似乎日日夜夜都生活在恐惧中。
那人浅浅笑了:“上官红?我听过你的大名。锁骨人妖果然了得,若不是我早就知道你是谁,可真给你骗了呢?”
上官红的眼睛就像是锥子一般盯着她,狠狠地看了几眼。他喉咙里嘟囔了几声,像是回答,又像是询问,却谁都听不清楚。
那人笑道:“另一个人呢?”
她扫视一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洞穴里,就像是只有上官红一个人。这绝不可能。上官红不值得铁恨来看守。绝不值得。
太昊清无阵,华音阁后山,铁恨,都只为看守一个人。而她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这个人。
这个人,岂能是上官红?
一个声音淡淡道:“我在。”
那人微微一怔。她这才看清,一个人坐在石桌的阴影里。也许是他太安静,也许是他太习惯囚禁中的寂寞,当他静静坐着的时候,那人几乎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天下都不会发现他的存在,因为他不过是个囚人。
那人笑了。
她走到石桌边,笑道:“不请我坐下吗?”
囚人淡淡道:“坐。”
那人缓缓坐下,将手中食盒放在石桌上。
“我来看你。”
囚人没有说话。
“我叫晏清媚,你如果愿意,可以叫我晏阿姨。”
囚人沉默了一下。
“晏阿姨。”
晏清媚展颜微笑。她的笑总是那么好看,柔媚中带了一丝缱绻,又有几分慵懒。
囚人无动于衷。也许是他在这座山洞中生活的太久了,所有的感情都已经麻木。
晏清媚道:“我来,是因为有位故人托我前来看看你。如果可能,她希望在以后的日子中,我能照顾你。”
囚人的身子微微一震。
“是姬云裳?”
晏清媚似乎惊讶于囚人如此锐敏的判断,轻轻点了点头。
囚人的目光中露出一丝痛楚:“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么?”
晏清媚眸中讶色更重。眼前这个人,竟能从这一句话中分析出这么多信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囚人淡淡道:“你不用惊讶,若你也被关在这座山洞中这么长时间,你也会想明白很多事。”
晏清媚沉默。
山洞中的光线更暗了,囚人仿佛再度隐入了黑暗中,看不清楚。
上官红瑟缩的身子强烈地颤栗起来。他像是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用尽了全部力气,想挤进崖壁里。
囚人亦沉默着,忽然,缓缓道:“我想出去。”
晏清媚笑了:“我此次来,正是为了救你出去。”
她轻轻打开了食盒。
第一层。
她轻轻打开了食盒。
第一层。
七只闪闪发亮的甲壳,就像是七件精雕细琢的玩具一般。但这七物才现,太昊清无阵中忽然闪过一阵难言的死寂。
太昊清无阵中潜伏的上古毒物,像是骤然遇到了克星一般,凶焰大减。
晏清媚的手指轻轻拂过七件甲壳。
“传闻你被卓王孙锁起来时,周身武功尽废,从此再也不能争雄天下。你要想重出江湖,就必须要借助七禅蛊的力量。”
七禅蛊?
难道食盒中所盛的,就是名动天下的七禅蛊?
传说,若有人将这七件蛊物集齐,按照苗疆秘法纳入身体,便可获得神魔一样的力量。
因为这七只蛊物本是天地之间力量的元枢,人类的内力、剑术、技巧无一不是从它们那里学来的。七禅蛊的内力、摄魂、剑气、杀气都是天地精华,自然凝聚,与后来修炼的大不相同。所以先哲们将七禅蛊所擅剑气称为先天剑气,而武林修炼的剑气为后天剑气。先天剑气无论在威能、迅捷上都绝非后天剑气所能比拟。
“剑蛊”。化合天地诸力,蕴涵而为先天剑气,无坚不摧。
2009…10…19 17:2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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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赤血蛊”。能聚合天地灵气,化为内力,赤血蛊乃是上古神物,千万年来居于深山大泽之中,所汇聚的灵气,何逊于数百年的内力修为?
“飞花浩气蛊”。能将自身之力转化为杀气。攻的是心,而不是身。能释放出天海般浩瀚的杀气,往往将敌人心灵深处的恐惧化为最大,摧毁其信念,不战而胜。
“碧海玄天蛊”。此蛊为七禅蛊之主,凭借高绝的智慧控制另外六蛊的行动,传闻此蛊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操纵其余六蛊,决胜千里。然而此蛊只擅智慧,一点力量都没有,身躯更是软弱之极,几乎一碰就死。大概是上天觉得七禅蛊太过强大,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一个弱点。
好在,还有“三生蛊”。三生蛊百战不死,有着任何力量无法破毁的生命力,正是碧海玄天蛊最好的护卫。
“此生未了蛊”。此蛊精擅摄魂之术,可遥遥制御对手心神,它背上极似人脸的花纹,可化身绝色,是摄魂秘术施展的最佳载体。若将它种到身上,便能另寄主幻化出各种人的形貌,以假乱真。
“灵犀蛊”。灵犀蛊一雄一雌,据说长着一双千里耳,可千里传音,碧海玄天蛊正是依靠灵犀蛊向其余六蛊发号施令。
这七只蛊乃苗疆神魔洞中的上古秘种,得天地灵气而生,乃万蛊之首。若能将它们全都以秘法移入身体里,便可获得剑蛊之剑,赤血蛊之内力,灵犀蛊之听觉,飞花浩气蛊之杀气,碧海玄天蛊之智慧,此生未了蛊之容貌,三生蛊之长生,拥有秘魔一样的力量。
二十年前落地秀才邱渡因缘际会,身上得种七禅蛊中的三蛊,就几乎瓦解了整个魔教。九华山的弃徒辛铁石身上种了五蛊,于昆仑山上对决与当时天下第一高手、华音阁主于长空,竟是分庭抗礼,不逊分毫。辛铁石虽然落败,仍重创于长空,另于长空独挑魔教总坛的壮举,终至铩羽而归。
传言,邱渡与辛铁石相同的遗憾,就是未能集齐七禅蛊。
若是能集齐呢?
说不定邱渡就已经灭了魔教,而于长空就会死在辛铁石剑下。
七禅蛊,是邪魔留在人间的力量。
而今,却休眠在这只小小食盒中。
囚人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紧紧盯着这七只小小的甲壳。
就算是婴儿,也能从这些一动不动的甲壳中感受到惊人的力量。若真的能将它们“种”到身体里,他能不能击败卓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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