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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定制之第一冷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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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之沛是不想让自己跟厉老爷子知晓。
难道…。难道轻烟的昏倒,跟他有关?所以他对各种详情谈及,讳莫如深。
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得通。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在?”
比起别的问题,阎子夜更在乎的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目光灼灼地在几个人脸上一一审辨了过去,当然,除了阎老爷子。
“在。”
偏偏回答他的,是阎老爷子,答案还是他最不情愿听到的那个。
阎子夜的内心,还是希望莫轻烟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的,没了最好,这样万事大吉。
他是不希望大哥醒来愧对婕瑜,还有更不希望婕瑜知道此事,莫轻烟若是在婕瑜知道之前没了孩子,将来真被她获悉,还能来个抵死不认。
爷爷的私心,阎子夜已经清楚,但他实际上并不看好。
哪有一个女人甘心替自己的丈夫养从另一个女人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还视若亲生,婕瑜姐不像是如此委曲求全的女人。
何况才新婚一个月就出了这样的祸事,对婕瑜而言,这已经是个沉重的打击了。
再让她得知丈夫在结婚当天跟另外的女人发生了关系还有了孩子,估计会崩溃。
可能是在孙琦处碰壁太多次的缘故,阎子夜如今心思比过去细腻了不少。
阎子夜晶亮的黑眸,熠熠光芒逐渐黯淡无光了下来,答案,让他相当的失望,他也懒得在自己人面前掩饰。
裴之沛跟阎子夜在莫轻烟醒来之前离开了,厉老爷子跟阎老爷子并没有从裴之沛口中闻之详情,但却从莫轻烟醒来后有了了解。
“他……怎么能……如此对你,为了钟振涛的女儿……”
得知实情的厉老爷子气得胸口痛得不行,连讲话都吃力。
他脸上的怒意,如潮水一般涌现。
阎老爷子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饶是见惯了风雨,这并不似之沛那孩子一贯的作风。
他微微眯起眼来,想要从莫轻烟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可她并没有露出半分心虚,好像是真的。
只是……
阎老爷子不愿意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他目露精光,眸光闪烁着睿智,“轻烟,你好好回想下再告诉阎爷爷,之沛就因得知了视频是你找人散布出去后就绑着你去让你去给那女人跪下磕头赔罪吗?”
莫轻烟心里暗骂,你这死老头,精明成这样干什么,比厉老头难糊弄多了。
都到了这个份上,心还偏向了裴,而非是我这个怀了你大孙子孩子的女人。
其实,莫轻烟也明白,阎老爷子只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想接纳她本人,想要各取所需,也要他拿得出令她满意的筹码来。
否则,她冷笑,她也不是三岁无知幼童,没那么好哄骗的。
她佯装露出了一脸后怕的神色,哭哭啼啼了起来,“阎爷爷,那提议不是裴想出来的,而是那姓钟的女人提出来的,让裴执行。裴肯定被她给灌了**汤,连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出来,那女人明知道我怀了孩子,心肠实在是太恶毒了,就跟她父亲一个样。”
最后一句,她明显是说给厉老爷子听的。
果然,厉老爷子一听,便火冒三丈,沉不住气破口大骂,“钟振涛自己死了还不消停,他女儿真能蹦达,坐七年牢真是太便宜她了,活该坐一辈子,才能不出来祸害别人。”
阎老爷子眸色微微一动,并没有附和。
莫轻烟更是来气,这阎老头油盐不进,她想挑拨离间,都欲哭无门。
可这事若是就这么消停,阎家不介入,不帮她,那裴若是再次来这么一招,她估计也只能受着。
如此委曲求全,还是在钟意情面前,她可是宁死都不愿再来一次了。
厉老爷子的话,裴如今都是听之任之,并没有真正往心里去。
关键时刻还能施压,但是厉老爷子的警告,裴是完全可以罔顾的,倘若是阎老头,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莫轻烟对阎老头的迟迟不表态暗恨于心,只能继续煽风点火怂恿。
她微微抬高了楚楚动人、梨花带泪的脸庞,声音哽咽得都暗哑了起来,“阎爷爷,裴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好可怕,只要那女人吩咐的,他都会照办的。”
她缓缓抚上了自己隆起的小腹,更是泣不成声道,“阎爷爷…。这胎要是再有异相,可能就保不住了,你忍心子末这辈子连一个孩子都不能留下吗?”
阎老爷子在听到“子末”两个字的时候,嘴唇轻轻颤动了下,虽不明显,但还是被细心关注他一举一动的她给发现了。
莫轻烟暗暗欣喜,果然赌对了,阎老头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阎子末可是他精心培养的阎家继承人,他就算城府再深,也是对他有极深的感情的。
就冲他不听阎子夜的劝阻,做出让自己生下这个孩子的决定,就可以窥探出一二来。
果然,阎老爷子眉头蹙了一会儿,又舒缓开来,他声音洪亮醇厚,“轻烟,你这胎好好养着,我会保证你安然无恙生下来的。至于之沛那,我去替你说。”
“阎爷爷,谢谢你。”
莫轻烟一脸真诚的感激之色。
厉老爷子看不下去了,他冷哼一声,“轻烟,这是阎老头的本份,你怀的可是子末的孩子。”
他的话里,还是有些酸溜溜的意味。
如果,轻烟怀的是之沛的孩子,那该多好啊,只可惜,他的期盼,注定无法成真。
他又跟阎老爷子厉声道,“阎老头,之沛这次是真的太过分了,你必须要好好惩罚惩罚他,我没有任何异议,也绝对不会偏袒他,你不用顾虑我,放开手脚尽量为难他。”
他的声音顿了顿后,变得愈发的深沉。
“他也该受点教训了,这些年,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了,把以前受得那些苦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厉老爷子最近是对裴之沛越来越失望,可能是期望过高的缘故。
尤其是扯到跟钟意情相关的话题,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两人碰面,便是火星子乱喷四射,谁也不肯退一步。
跟嫡亲的外孙见面闹得跟仇人一样剑拔弩张,厉老爷子心里也是难受的,但是他心底的那道坎,始终跨不过去,尤其是想到自己那无辜的女儿枉死,更是……
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羁押”历险记,莫轻烟如愿从阎老爷子身边要了四个身手极好的保镖,24小时负责她的人生安全。
那林一林二在心头留下的阴影,让莫轻烟毕生难忘,仅是回想,都心惊肉跳不已。
*
阎子夜跟裴之沛上车离开医院的前一刻还风和日丽,天清气朗,这没想到引擎发动后没开出五十米,天空便下起了冰雹。
冰雹越下越大,最后噼里啪啦落下来得都跟拳头一般大小了。
幸好这车窗的玻璃是进口顶级系列的配备,安全性能一流,没有被砸出个窟窿来。
阎子夜低咒一声,“这种天气下冰雹,还是屁个预兆都没,老天爷真是神经病。”
当然,他心里的郁结还是没有疏通,或许等到莫轻烟肚子里的那块肉掉了,他才会恢复正常。
自打知道莫轻烟怀的孩子是大哥的,每每他遇上大嫂,心含愧疚之余,就不由自主产生了逃避的冲动。
孙琦又老给他添堵,不给他一个好脸色,加上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要处理,加班加点,那是家常便饭。
这日子,过得真的是糟糕头顶,了无生趣。
阎子夜好怀念以前恣意洒脱、豪放不羁的日子,想干嘛就干嘛,时间多得没处挥霍,镇日游手好闲可以串门。
冰雹下得交通秩序凌乱,好多车辆歪歪曲曲,看不清视线,凭着感觉乱开,有些明智地干脆开到一旁停了下来。
阎子夜也开到路边找了个空位停了下来,这样的鬼天气,这样的鬼路况,一意孤行开下去,任你再好的车技,也会出车祸。
不出车祸的,那都是神人了。
大哥还车祸躺在医院呢,他要是也躺下了那阎家可就真的是后继无人了。
这阵冰雹来得快,去得也快,下了十五分钟就停了。
不过路况依旧不明朗,路中央以及边边角角全是冰雹,要环卫工人过来清扫了此路才能疏通。
趁着这个间断,阎子夜便问起了方才病房里爷爷还没有得到答案的那个问题来。
对于阎子夜,裴之沛并没有隐瞒,他简单地交代了事情发生的起因跟经过。
“你……你也太强大了,羁押莫轻烟去给钟意情赔罪,还让她跪下来给情敌磕头,这听着简直就是异想天开。莫轻烟哪会屈服啊,她也是有骨气的。”
阎子夜说到最后,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不过,他最敬佩的便是提议者钟意情了,能想出这样刁难人的点子,无非是想要裴知难而退,裴也够绝,还真给人办到了。
唯独可惜的便是莫轻烟的不配合,若是配合的话,那场面必定精彩绝伦。
阎子夜觉得钟意情这提议很解气,他都想鼓掌称赞了。
“裴,既然钟意情已经不住那了,不妨你让我搬进那公寓去暂住一段时间啊,给我一间客房就行,我不贪心的。”
他如今日理万机,挤出点跟女人约会的时间都不容易,孙琦又视他为蛇蝎。
如果能够对门而住,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碰上一面的机率大了不少。
他要再不努力一把,孙琦真要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他私下贿赂了孙琦办公室的一个女员工当自己的眼线,听人家说近几天有一只镀金海龟追她追得凶猛,而且孙琦有几分意动。
据说此只海龟条件很硬,完全符合某女择偶的所有要求。
还有的便是那只海龟还是她公司刚上任的副总,tmd,连阎子夜苦求无门的近水楼台先得月都量身定做好了。
老天实在是太对这只海龟好了,好到人神共愤啊,要不要这么给力啊。
阎子夜乍闻之下,便想杀过去警告那海龟识相点,别想动他女人。
他的内心,早已将孙琦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任何异性不准觊觎,当然这也包括有百合倾向的同性。
“可以。”
裴之沛低眉,略微思索,没超过三秒,再抬眸,徐徐地说。
阎子夜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寻找理由说服裴呢,被他突如其来的两字打断,猛然打了一个激灵。
他略微顿了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裴,你真的是太够义气了,等我追到孙琦,我一定和她一块劝你家那位跟你和好。”
裴之沛扶了扶了额头,兀自轻笑,连敷衍都已成了多余。
子夜的心意,他心领了。
阎家,已经够他忙得手忙脚乱了,再来一个孙琦,足以让他团团转,自顾不暇的他,还夸下海口。
他当真是太不了解孙琦跟情情了,难怪这么多时日了,他的死缠烂打还是没能奏效。
情情短时间内估计是不会待见自己,更别提搬回来了,就让子夜暂住一段时日。
祝他好运!
阎子夜当晚便回去打包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兴致勃勃打算连夜搬进去。
裴之沛让他明天再搬过去,一盆凉水瞬间浇灌到了他的头上。
阎子夜有求于人,只能乖乖遵从。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裴,正在阎家,在阎老爷子的书房,闭门商谈。
接到阎老爷子的电话,裴之沛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轻烟不可能当作那事没有发生,所以,阎老爷子跟外公都知道情况,也不足为奇,不过,若说轻烟没有添油加醋,那可能也极小。
“之沛,轻烟那边,你能不能不要再为难她了?”
阎老爷子一开口,便是一副商量的口吻,并没有拿长辈的架势欺压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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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真相曝光
窗外,月华如练,室内,气氛紧绷压抑。
“阎爷爷,”裴之沛微微滚动喉结,反射性地顿了顿,“对不起,我可能做不到。”
他并没有说绝对,而是用了可能两个字,那足以说明对阎老爷子的敬重有加。
阎老爷子的目光缓缓掠过他解开了一粒纽扣的衣领,挺括的领口处浅色到微不可见的纹路,菱形袖扣上刻着一个淡金色的q。
他默不作声的时候,也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阎老爷子一直十分欣赏他,自己的两个孙子,虽然都是优秀出众,但能力手段,远不及他来得狠辣果决。
即便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年轻时代,众所称赞的卓绝能力,也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毋庸置疑,如果可以,他并不想与这个年轻人为敌,也不想拿曾经的恩情施压。
毕竟,他希望在不可预料的将来,如果阎家出事,他能帮上一把。
尽管,凭借他跟子夜的交情,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厉老头也希望阎家跟他能够走得近一些,相互扶持,成为各自的助力。
其实阎老爷子本人也是这般希翼的,多一个朋友,总胜过多一个敌人。
“之沛,无需言之过早。”
阎老爷子和蔼地低笑了一声。
“阎爷爷,我退让得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退下去了。”
他也跟所有正常的男人一样渴望温暖,还有——爱情。
他不说出口,并不代表他就无所谓,并不代表他就不在乎。
相反,他更有所谓,更在乎。
情,一旦沾染上,就欲罢不能,食髓知味。
爱,一旦碰触,天雷勾动地火,山崩地裂,也无法撼动分毫。
“之沛,我老头子头一次这么低声下气求你,你都不肯卖给我一个面子吗?”
阎老爷子眼里晦暗不明,不再跟他绕弯子。
裴之沛的语气平和,“阎爷爷,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如果不给她一记狠点的教训,她不会消停的。”
阎老爷子叹气,露出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神情,颇为无奈,“这一点,我也知道,我要的不多,只要她能平安诞下腹中胎儿。”
他要的,一直就不是莫轻烟,而是子末的骨血。
哪怕答应了莫轻烟去跟之沛去说,阎老爷子还是不想寒了之沛的心。
阎老爷子的处心积虑,裴之沛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呢?
只是,他无法给予阎老爷子保证就是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阎老爷子表态了,只要莫轻烟成功诞下孩子后,任由他怎么拿捏处置她,阎家绝对不会插手。
裴之沛此时蹙了蹙眉,若是轻烟在,听到这些,八成会不甘心生下这孩子吧,利用完了,就成了弃子。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少做,牵扯到自身利益,鲜少有人不当一回事。
莫轻烟其实早已料到,她也不是坐着等死的人,阎老爷子心里有小算盘,她心里未必就没有任何算计。
“阎爷爷,你还是别为难我了。”
言下之意,他还是不肯给个承诺。
倒是阎老爷子和颜悦色的咄咄逼人,显得有些无礼了。
阎老爷子不甚满意,“之沛,如果老头子跟你有冲突,希望你不要归咎到子夜身上,他一直就并不赞成我的举动。”
阎老爷子果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人,见谈不拢之后,直接挑明这是他个人的行为,不要牵涉到阎子夜。
阎子夜是阎家的接班人,换而言之,他就是代表阎家的,阎老爷子此话出口,把阎家跟子夜都抽离了。
可他若是失去了阎家的权力跟庇护,他又如何能够发挥作用呢?
裴之沛自觉好笑,但并没有点破与为难,毕竟这个老人,也是无计可施情况下剑走偏锋的。
他不可能对旁人那样对他,年少时候他教导了自己不少道理。
这些恩情,他不会当作没有存在过,他一直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目送裴之沛离开,阎老爷子颓然地坐回到了皮质高档办公椅上。
他还没来得及休憩会,就有一个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阎老爷子吃了一惊,没想到是憔悴不堪的孙媳妇凌婕瑜,她应该在医院守着子末才对。
打从子末成了植物人后,她从来没有回过阎家大院,一直就在医院里渡过,衣服什么的,都是家里的佣人准时给她送去的,换洗的再取回来。
“婕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阎老爷子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凌婕瑜明亮的水眸强忍悲伤,正在压抑着一股急欲爆发的滔天怒意。
他的心里咔嚓一声,难道她已经听说了?
阎老爷子有些不悦地拧紧了眉头,这个莫轻烟,果然不是消停的主,想要将此事闹大。
婕瑜的身份,是不会改变的,莫轻烟永远无法取而代之,哪怕她为子末诞下了骨血,也依旧不会改变。
此事,除了自己、子夜还有之沛跟阎老头知晓之外,便只有当事人的她跟子末了。
子末要是能开口,他也不会惦记着莫轻烟肚子里的那块肉了,婕瑜会替他们阎家开枝散叶的,保证血脉更纯正,更优良。
“爷爷,你告诉我,莫轻烟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子末的?”
凌婕瑜脸上尽是凄楚哀婉之色,语气不善地问,继而语调猛地上扬,充满恨意地瞪着他,“你们阎家上下都知道了,瞒着我一个人,当我凌家是好欺负的吗?”
没等到阎老爷子的回答,她又低低笑了起来,笑得悲痛欲绝,“爷爷,我一心一意守着子末,守着我以为这世上最深爱我的男人,守着一个盼着他醒来头一个见到的会是我的念想,在你们看来,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疯狂,眼泪跟断了线似的珍珠不停地往下坠落。
“婕瑜,不是这样的,子末并不是故意的。”
阎老爷子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十岁,面对这样的孙媳妇,从来没有临阵怯场过的他,都有了逃避的冲动。
“爷爷,这男人让女人怀孕还能是故意跟无意的吗?”
凌婕瑜眉宇间满是嘲弄之色,语气讥讽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爷爷,你说今天下冰雹,是不是老天在为我鸣不平呢?我真傻,傻透了,为了一个出轨男要死要活。要是我还瞒在鼓里,你们是不是等孩子出生才告诉我,我的一片痴情执念,都是自作自受,是不是?”
凌婕瑜喊了出来,喊得撕心裂肺,心头跟针扎般得疼,疼得窒息。
“婕瑜,你先冷静下来,听我好好跟你说,你别激动,坐下来先。”
阎老爷子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事,还真的是棘手,尤其是这事追根究底还是子末的错。
“好,我就听听你们阎家到底能给我什么交代。”
凌婕瑜竭力压下满腔怒火,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迫使自己坐在了老爷子的对面。
她目光咄咄逼人地盯着阎老爷子,阎老爷子头痛欲裂,他迟迟开不了口。
他也没料到一贯大方识礼的孙媳妇在听闻莫轻烟怀了子末孩子的事后,反应这般的激烈,他开始怀疑起他原先的计划根本就不可能会让婕瑜点头。
可她若是真的深爱子末,应该选择答应才是。“爷爷。”
凌婕瑜见他还走神了,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阎老爷子迅速整理了下情绪,回神看她,“婕瑜,谁告诉你轻烟怀了子末的孩子的?”
凌婕瑜抿唇,正色强调道,“爷爷,我要听的是你们阎家给我怎样的交代,别扯开话题。”
阎老爷子对她的步步紧逼有些不敢恭维,不过倒是实话实说,“婕瑜,不管那孩子是从哪个女人的肚子里出来,都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
“子末成了植物人,醒来的机率少之又少。难道你就忍心他在这世上没有留下一点属于他的骨血吗?你们成婚不久,你又没怀上身孕,这孩子,等轻烟生下来后,我就送过来交给你养,以后他只会认你是他的生母。至于轻烟,我是不会让她生下来后再有机会跟这孩子碰面接触的,你觉得如何?”
闻言,凌婕瑜的表情十分的古怪。
阎老爷子主动询问,“你可以对外宣布怀有身孕,等她的预产期进了,我就安排你入院待产,孩子一生就给你抱过来。”
阎老爷子考虑得还真是周到啊,连这些掉包的细节都照顾到了。
凌婕瑜这下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他还问她觉得如何?
他竟然还问她觉得如何?
这世上还有能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到了此时,她以为她的情绪会波动更大,相反,而是难得心平气和了下来。
“爷爷,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爷爷了,你的提议,也许别的女人会答应会同意,但我永远不会。我不会接受一个刚结婚就出轨的丈夫,更不会接受他跟别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我没你想得那么伟大,如果这孩子真的养在我身边,我必定不会看得顺眼,也许分分秒秒都想着如何弄死他。”
凌婕瑜一口气将这么一席话给说完,当她看到阎老爷子露出目瞪口呆的模样,顿时觉得解气多了。
阎家的人,真当她是傻子般戏弄了。
这阵子在医院虚度的光阴,她就当被狗吃掉了。
阎家人想要她当圣母,那是痴人做梦。
“我想我跟阎子末的婚姻也差不多走到尽头了,明天我就会找律师拟定离婚协议,您说寄到阎家来好呢还是寄到医院去呢?”
凌婕瑜凉凉地说完,又自言自语道,“还是寄回阎家来好了,毕竟床上躺着的那位,跟死人无异,我可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了,早点解脱我还能早日重新嫁人。随便嫁个,也比阎子末这个出轨男强。”
“婕瑜,不要意气用事,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好好商量。”
阎老爷子安慰道。
“我并不是说说的,我是认真的,我先走了,这里的空气真的肮脏透了。”
凌婕瑜来时匆匆,走时也跟一阵风似的,没有任何的预兆。
阎老爷子来不及阻拦,她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袭来。
明明是桩两全其美的好事,怎么偏偏闹成了这般?
印象中温婉的婕瑜,跟先前那位闯入自己书房凌厉的她,有些对不上号,他不禁有些糊涂起来了。
凌婕瑜进来的时候,阎家父母正在客厅看新闻,还招呼了她一声,她没有理会,就径自上了楼。
阎母不禁抱怨了一句,“这个儿媳妇,脾气日渐增长,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阎父倒是并没觉得不对劲,而是为她开脱,“可能是在医院待得时间太久,失望次数太多,脾气也容易变得反复无常。别太为难她,她能为子末做到这份上,已经极为不易了。”
阎父,还是向着她的,这个儿媳妇,没娶错。
若是别的女人,肯定忍受不了这般无边的寂寞。
“我知道她也不容易,唉,其实我心里也难受得紧,没处发泄。”
阎母叹了口气,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大做文章了。
走的时候,手中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阎母愕然,“婕瑜,你这是做什么?带医院去吗?”
这瞧着根本就不是去医院的节奏,而是搬家的节奏啊?
阎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婕瑜,谁给你气受了?”
“你们去问书房的那一位就是了,我没心情跟你们解释。”
凌婕瑜抛下这么一句,就头也不回迅速离开了,宛若身后有人在追杀她一般。
阎父阎母面面相觑了会,便一起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是阎父敲的。
“进来。”
阎老爷子声音听上去略显沉重。
“爸。”
“爸,发生了什么事?婕瑜怎么带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好像很生气地离开了,也不告诉我原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弄得我满头雾水。”
阎母的话,可比阎父多多了。
阎老爷子目光在他们脸上梭巡了一圈,又落到了不知某一处。
尴尬在沉默上空流转,他的呼吸声,阎父阎母清晰可见。
半晌,阎老爷子总算是为他们解了惑,“轻烟怀了子末的孩子,婕瑜知道了,这孩子我想留下来,婕瑜想离婚。”
这言简意赅的解释,明显让阎父阎母的呼吸都差点凝滞住了。
他们满脸的震惊,阎父先回过神来的,“爸,这子末怎么能做出对不起婕瑜的事情来呢?”
对于父亲的plan,阎父难以理解。
阎母反应虽然比阎父反应慢了一拍,但她的心态并没有阎父这般抵触。
子末毕竟是从她肚皮里出来的,而且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所有同龄孩子的楷模,为此,她也与有荣焉,被圈子里不少贵妇艳羡生了这般出类拔萃的优秀儿子。
她对子末的感情,比子夜来得深,子末变成了植物人,她难受了好一阵子。
期间,她无数次后悔不早点劝其娶妻生子,若是有个他的孩子留下,也好上不少。
阎母茫然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爸,这孩子真的是子末的吗?”
“你说的是什么浑话。”
阎父伸手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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