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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看斜阳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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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往往就会想,如果是他,会怎么办,然后就会想出好主意来。”

  澹台牧很神往:“那样的人,不就是神仙了吗?”

  “是啊,我大哥确实不像凡人。”宁觉非微笑。

  澹台牧忽然问:“如果是他遇到昨天那样的事,会怎么做?”

  “他?”宁觉非想了想,淡淡地道。“他会一个字不说,将行凶的人送交有司,依律法办。如果有人徇私舞弊,将人放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只会自己动手,让罪犯无声无息地消失。即使那人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澹台牧笑了,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温和地问:“在你们那边,像鲜于琅这样的罪行会怎么判?”

  宁觉非想也不想,张口便道:“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即使他的父亲掌握着全国财政?”澹台牧认真地看着他。“前方战事,需要他父亲的调度,才能确保粮草供给。”

  “一样。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宁觉非斩钉截铁。“他父亲为国效力,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那是份所当为,他儿子犯了国法,明正典刑,那是罪有应得。这当中没有联系。况且,并不是只有他父亲才能办事,换一个能干的人,照样能做。”

  澹台牧微笑点头,问道:“譬如?”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朝臣中的文官我只认识云深,其他人都不大了解,不过点头之交。”宁觉非微微一笑。“或许,如果原北蓟的大臣不能胜任的话,也可以考虑南楚旧臣。像那种真心认同我们,家在南方的大臣,应该会尽心竭力地办事吧?当然,这肯定有风险,我也只是建议。”

  “恩,这也是个办法,我会考虑的。” 澹台牧看着他,亲切地笑道。“听说你与孤独及结义为兄弟了?他把最喜欢的九骏玲珑给了你?”

  “哦,是啊。”宁觉非随口说道。“我去西武玩的话,就拿这个找他。”

  澹台牧从怀里摸出一块如蓝天般纯粹的碧青色玉壁,递到他面前:“在朕心里,你一直就是朕的亲兄弟。这块九龙壁是朕最喜爱的,送给你。”

  宁觉非有些诧异:“这个......我......”他有心要拒绝,可澹台牧先提了独孤及,他就不便推辞了,一时间左右为难。

  澹台牧笑道:“怎么? 不愿认我这个哥哥?”

  宁觉非对他是相当赞赏和钦佩的,这时也就不再捐介,伸手接过,笑着说:“既然陛下如此说,那绝非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就好。”澹台牧叹了口气。“说起来,朕的亲兄弟也就只剩下子庭一个人了,其他兄弟都战死沙场。为了这锦绣江山,我们前赴后继,死在战场上的皇族不下百人。如今,江山定而亲不在,有时午夜梦回,也觉悲怆难忍。”

  宁觉非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他们在天有灵,定能看到陛下已经实现他们的梦想,必会感到欣慰。”

  澹台牧长出一口气,愉快地笑了起来:“朕觉得好多了。这几日气闷得很,现在好了。”

  宁觉非对他笑一笑,便不再多说什么。

  澹台牧见他眉宇间尽是倦意,便道:“你睡一下吧,今日早朝就不用去了。”

  宁觉非笑着点头:“遵旨。”

  在他心里,早朝这种形式是很荒谬的,太浪费时间。把各部大臣集中起来,一件事一件事地拿出来讨论,根本没有必要。各部有各部的事,而且很多事都属于国家机密,不应该让整个朝廷的人都知道。需要商议哪方面的事,找那个部的大臣来开会就行了,国师和宰相自是应当全程参与,其他部的大臣就不必出席了,各自在自己衙门里办事,速度要快得多。

  他上朝一般就是干站着,基本不发表意见,偶尔听听他们唇枪舌剑地吵架,或引经据典地辩论,当是放松头脑,散朝后才集中精力,回兵部办事。

  现在,既然皇帝亲口叫他不要去上朝了,他自然一口答应。

  吃了些东西下去后,他的精神好多了,胃却依然在痛。他觉得很疲惫,再也支持不住,便闭上了眼睛。

  澹台牧替他盖好毛毯,起身走出去,吩咐外面的太监:“小心侍侯,让鹰王好好歇息,都别吵他。”

  几个太监立刻巩身应道:“是。”

  澹台牧便带着云深离开了御书房。

  上朝的时辰差不多到了,两人都要回去更衣,便同走了一段路。

  云深轻声道:“今日在朝上肯定有人提起昨天的事,鲜于侯爷那方的人必会出言求情。”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澹台牧平静地说。“依律处刑,斩立决。至于后续的事,要你多操心了。”

  他干脆利落地说完,便向后宫走去。

  云深停下脚步,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现出深深的欣慰和敬佩。





第41章
  已近午时,淡金色的阳光光静静笼罩着皇城,琉璃瓦和金色的斗拱飞檐闪着晶莹的光芒,却更衬得宽敞的太极殿中幽暗阴凉。

  澹台牧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看着下面空荡荡的殿堂,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云深绕过吐着檀香气息的白烟的铜鹤,沿着旁边的丹陛走上去,关切地说:“陛下一夜未眠,还请先歇息一下。”

  澹台牧对他淡淡一笑:“朕没事,每日听那些臣子辩来辩去,都习惯了。”

  云深也笑了,轻声说:“今天他们闹来闹去,其实都是冲着昨天那事的。主张杀的除了武将外,大部分是鲜于骏的对头,主张赦的许多是南楚旧臣,还有鲜于骏一系的朋党。”

  “是啊,鲜于骏与南楚的一干旧臣走的很近,把他们那一套学的很到家。”澹台牧微带嘲讽。“其实,朕早就看鲜于琅不顺眼了,时常敲打鲜于骏,让他约束儿子,不要惹出大事来,他嘴里答应得好,却根本没有管过。你去西武找觉非的这段时间,鲜于骏在临溜强抢良家少女和男孩不下十人,其中有两位女子被他逼奸后自尽,一个男孩遭他凌虐至死。苦主告到官那里,鲜于琅每家给了五千两银子,又仗着权势威逼苦主,去官府撤了状纸。那临溜府尹都羡趁机不再追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临溜城里的百姓有不少知道这事,民怨沸腾,却又不敢把鲜于侯爷和他的公子怎么样。但是,如果心里的怨气越积越深,一旦爆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朕一直在思虑此事,那花花太岁就惹到觉非头上,正好一刀杀了,省得以后让朕心烦。”

  云深略感意外,随即笑道:“原来是这样。只是,鲜于骏精于理财,一时间还真不好找能替代他的人。”

  “他大概也是看到这一点,所以才会日益骄傲起来,连觉非都没放在眼里,竟然敢跟原来南楚的那帮糟烂官在一起谈论那些事,辱及朕的大元帅。”澹台牧沉下脸来。“这几个月看下来,我们有些大臣,不能好好办事,学那些污七八糟的事例倒是很快,朕一直想整顿。本来打算在迁都大典以后再来进行,结果又遇南方战事。想息事宁人,以后再说,鲜于琅却闹了这么一出,给我出个难题,却也帮我下了决心。朕将那鲜于琅杀了,看那些大臣的表现,便开始整顿吏治。”

  云深思索片刻,便神情坚定地道:“既然皇上决心已下,臣定会全力以赴。”

  澹台牧点了点头,看着殿门外的明媚阳光,忽然有些感慨,“内忧外患齐至,难道是上天对朕的考验?”

  云深微笑:“‘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谓,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澹台牧愉悦地笑了,接着背下去:“‘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忘。’”

  云深愉快地接到:“‘然后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这让朕想起了小时候你在东宫伴读,我们一起背过这一篇的情景。”’笑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吾荤恒当警惕。”

  “是啊。”云深轻轻说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重新谈起正题。“陛下刚才的旨意是让有司议刑,若以后众臣知陛下准了鲜于琅斩立决的刑罚,只怕会议论纷纷,认为陛下过于偏袒觉非,这是否有些不妥?或许,我们可以找出更稳妥的法子,既惩处了鲜于琅,又不会置觉非于危境之中。”

  “这是朕的蓟国,朕的朝廷。朕要伸张正义,那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何要躲闪?”’平静地说。“云深,处在你的位置上,从全局考虑,自然是对的,不过,有些事情,必须得果断处置。就如一个人中了箭,如果不仁痛把箭头从身体里挖出来,只是包一下,伤口会很快溃烂,结果会更坏。当然,从朕的本心来说,也是一定会袒护觉非的,因为觉非与他们不一样。朝中的每个大臣,包括地方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吏,哪一个没有欲念?名、利、财、色、权、势,总有一样或几样是他们非常想要的,朕,还有你,以及你的姐姐和朕的兄弟,我们都有梦想,那也是欲念的一种。可觉非却什么欲念也没有,包括梦想。这世上如果只有一个人不想当皇帝,那一定是觉非,他连上早朝都觉得百无聊赖,更别说让他坐在朕的这个位子上,每天忍耐着性子听那些臣子斗嘴。因此,朕信任他,将全国兵马交到他手上,朕非常放心。”

  云深从来没有想的这么深过,不由得如雷轰顶,愣在那里。

  ’看着了,微笑着说:“觉非帮我们拿下南楚,只因为那是你的梦想,也是朕的梦想,而他也相信朕与你一定会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他出生入死,做那些事,从来都不是为他自己。”

  “那他。。。。。。真正想做的是什么?”云深迷茫地问。

  “朕想,一定跟每一个游子的心情一样,回家。”澹台牧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可是,觉非不是普通的游子,他永远都会不了家了。”

  云深忽然为宁觉非感到悲伤,甚至绝望。他看着澹台牧,喃喃地道:“那么。。。。。。我该怎么办?”

  澹台牧肯定地说:“如他所愿,让他率鹰军出征,为他准备一切他需要的东西,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可是,他的身子。。。。。。”云深很忧虑。“那里是雪城,天寒地冻,对他非常不利,很易引发旧疾。”

  澹台牧凝神想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依朕看来,他是宁愿去战场,也不想呆在朝堂上。”

  “是啊。”云深叹息,随即躬身施礼。“陛下,臣想去看看觉非。”

  澹台牧疲惫地点头:“好,如果他醒了,你们便过来,陪朕一起用午膳吧。”

  “遵旨。”云深恭谨地退了下去,急步走出殿外,直奔御书房。

  宁觉非醒过一次,守在外面的太监立刻端上煎好了一直温着的药。里面加了止痛安神的两味药材,宁觉非喝了药后,很快又睡着了。

  云深走进御书房里,蹲到卧榻旁,凝神看着宁觉非。

  他躺在墙边的暗影里,将有点硬的方枕推到一边,头下枕着一床折叠的彩色毛毡,鲜艳的色彩更衬出他苍白额脸色。他闭着眼,睡得很安静,看上去比平日要小得多,就像是一个未经人事的美貌少年,有些柔弱,有点忧郁,令人爱慕,让人怜惜。

  云深情不自禁地探过身去,轻轻吻了他的唇。

  宁觉非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片刻之后便即清醒,对他微微一笑。

  云深低低地道:“觉非,你是不是很不快活?”

  “怎么会?”宁觉非温柔地说。“烦恼总是会有的,面对现实去解决问题就行了。”

  云深将他的手合进拿中,轻声道:“可你要走。”

  宁觉非怔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由得笑道:“那是军事需要,你别多心。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情,无论是怎样的艰难险阻,我都不会逃避。打完了仗,自然就班师回朝。你在这里,我还能走到哪里去?”

  云深感到很欣慰:“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宁觉非笑着做起来,将他拉到怀里,低头吻住他的唇。

  云深搂住他的脖子,与他缠绵地吻在一起。

  昨日的一天一夜,发生了那么多事,此事两人才能相拥在一起,渐渐便有些把持不定,喘息声粗重起来。云深的一丝理智尚存,赶紧用力推开他,气喘吁吁地说:“这里是皇上的御书房。”

  宁觉非这才强自冷静下来,对他说:“我好多了,我们回府吧。”

  “皇上命我们留下陪他用午膳。”云深略带责备地道。“觉非,你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谁能相信,我们堂堂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居然会饿昏在衙门?”

  宁觉非笑着说:“我忘了,真不是故意的。”

  云深看着他的笑脸,心里百转千徊的那些愤怒、阴郁、悲伤、忧虑全部烟消云散,呆了半晌,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

  宁觉非掀开毛毯下了床,对他说:“走吧,我饿极了。”

  云深不再多话,赶紧与他一起走了出去。




第42章
  午膳设在养生堂,澹台牧平时的膳食便只有四菜一汤,这时多了两个人,便增加了一倍,上了八个菜,都很精致,十分美味。

  宁觉非和云深进去后,澹台牧便挥手叫侍候的宫女和太监全都退下,只留下太监总管,不久,那总管也退了出来,顺手将门关上,守在外面。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云深忽然出现在门口,神情不安,叫太监总管进去。

  随后便是一阵忙乱,太监总管进去不久,便匆匆跑出来,吩咐几个小太监:“快去备轿。”

  宫中备着几乘小轿,平时如果早朝的时间太久,有些老臣会感到不支,行走不便,便会用这种小轿送他出宫,或直接把他送回府。

  轿子很快抬了过来,其他太监宫女涌进房中,便看见宁觉非躺在墙边的湘妃榻上,澹台牧守在旁边。

  听到太监总管禀报说轿子来了,澹台牧便将宁觉非抱起,大步走出殿门,小心翼翼地放进轿中,温和地道:“回府后多歇息,别太心急,休养好了再上朝吧。”

  “谢陛下,臣遵旨。”宁觉非的声音很弱,上气不接下气。

  云深一脸忧心忡忡,跟在轿子旁边出了宫门。

  轿子未停,云深骑上马,牵过烈火,与他们一起到了元帅府门前。

  几个守卫的士卒立刻迎上前来,云深跳下马,抢到轿前,伸手搀着宁觉非出来。

  宁觉非脸色苍白,步履蹒跚,整个人都倚在云深身上,显然病的不轻。

  马上有人飞奔进府去找江从鸾,有人上来,帮着搀扶宁觉非。

  元帅府门前的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那位名闻天下的大元帅形容憔悴,走几步歇一歇,几乎无法支持的样子,幸而府中的总管江从鸾带人抬着软榻迅速赶来,他这才可以不再走动,软软地躺进软榻,被几个仆从抬了进去。

  不久,府中的马车疾奔而去,到临淄城中最有名的药铺抓药。

  府中的人也都十分忙碌,被云深支使得团团转,所有人都已知晓,他们的主人旧疾复发,来势凶猛,大家都得打起精神,随时准备应付意外发生。

  很快,朝中许多大臣都知道宁觉非病了,纷纷赶来探病,却都被江从鸾婉言谢绝了,说国师大人吩咐了,王爷需要静养,暂时不能见客。那些人便只得留下话,表明自己来看望过了,这才离开。

  云扬也赶了过来,然后是云汀、澹台子庭、大檀明,他们没被拒之门外,都被请进府中,带到了宁觉非的卧房。

  宁觉非一向不喜欢侍候的下人呆在身边,他们都知道,因此不用吩咐,进来做完事便会退出去。云扬赶到的时候,屋里只有云深在。等到其他三员大将走进来,看见的便是宁觉非靠在床头,正与云扬说话。云深坐在他身边,端着一碗药。

  云汀上前见礼,接着便焦急地问:“元帅病势如何?可有大碍?”

  澹台子庭和大檀明也关切地探问着。

  宁觉非笑着摆摆手,从云深手上接过药来喝下,然后便下了床。他轻声对几个人说:“你们都坐吧,正好在这里把事情都交代了。”

  那三人便立刻意识到情况有异,分别找椅子坐下,专注地看着他。

  宁觉非也坐了下来,低低地道:“皇上已经准我所请,由我率鹰军出征。此次行动非常秘密,朝中除了皇上和云深外,只有你们知道。接下来,我会继续生病,在府中闭门不出,你们明白了吧?”

  “明白。”云汀顿时兴奋起来,“太好了,元帅,有你带领我们,一定能取胜。”

  澹台子庭和大檀明都感到有些遗憾,他们也想去打仗,但是皇上既已下旨,他们自然也只能执行。

  云深没吭声,只是安静地坐到宁觉非身旁。

  宁觉非对云汀详细交代:“你回去后,将鹰军分成十队,每人携带十天的干粮,分别出发,两日后的子时,在肃州里县以北二十里的仓山会合。注意,他们的行动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是。”云汀点头,“我回去就安排,今晚便让他们出发。”

  “我会在申时到达军营,与你一队。”宁觉非叮嘱道,“我们在十天的时间里都不会有粮草供应,必须靠自己,以我的推测,我们三到五日后便会与敌接战,到那个时侯,后续的粮草也不一定能送上来,所以,让每个人尽可能多带些干粮,路途中也要节省。”

  “明白。”云汀浑身都是斗志,简直想马上插翅飞走。

  宁觉非伸手指点了点他:“把你那些神情全都给我收起来,走出去的时候要表现出难过的模样,但不要太过分。”

  云汀笑嘻嘻地说:“遵命。”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宁觉非对大檀明说:“荆将军和李将军那边的战术不变,你们多给他们支援,尤其是在粮草方面,绝不能断。我那边一旦打响,会根据情况的变化,派人与他们联络,那时他们再改变战法。”

  “好。”大檀明立刻点头。

  宁觉非看向澹台子庭:“临淄这里的守卫,尤其是皇城的安全,就要拜托豹王了。”

  “那是我份内之事,鹰王尽管放心。”澹台子庭爽快地道。

  云深这时才说:“鲜于琅论罪当诛,皇上也已下定决心,将依律典刑,斩立决。现在仍是发有司审判,尚未处刑,请豹王先行布置,以免行刑前后出现意外。”

  “好。”澹台子庭立刻点头,“鲜于琅那小子胡作非为,早就该杀了。”

  大檀明也道:“是啊,简直丢进了我们的脸。”

  云汀气愤地说:“鲜于琅根本就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居然还敢欺侮咱们元帅,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如果这次放过了他,军中的兄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要烧了官府衙门,再收拾那小子。那兔崽子是个好色之徒,咱们随便找个人去,假意与他争风吃醋,一招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对。”云扬摩拳擦掌,“咱们军中的鲜于琊跟那小子是堂兄弟,听到这个消息后,弟兄们都指着他的鼻子骂,险些要与他绝交,他气得不行,嚷嚷了好几次,要去杀了那个不成材的混账小子。”

  “好了,此事就不要再多说了。”宁觉非温和地道,“咱们是军人,当务之急是消灭来犯之敌,而不是替官府执法。云汀,云扬,你们先走吧,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一下,随后便来。”

  “遵命。”两人立刻起身,敬礼后转身离去。

  宁觉非在他们身后道:“别那么斗志昂扬,沮丧难过点。”

  两人赶紧缩起肩膀,头也垂了下来,好不容易才把笑容收敛了,沉着脸,步伐也不再刚健,拖泥带水地走了出去。

  剩下的四个人又把其他后续支援的各项事宜商议了一下,澹台子庭和大檀明才告辞离开。两人也装得悲愤交加的样子,出门上马,与往常一样,到兵部衙门去了。

  宁觉非看着云深,伸手将他搂过来,轻声说:“别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云深抱住他,低声嘱咐:“你自己要多保重身体,我给你准备的药都带上,感觉有什么不对了就得服下。你的胃不好,饮食方面要多注意……”他一时只觉有千言万语要说,时间却不够了。

  宁觉非将他带到床上,轻轻放下,慢慢压了过去。

  云深困难地抵御着内心翻卷而至的情潮,费力地说:“觉非,你还病着。”

  “只是胃痛,已经好了。”宁觉非解下他的腰带,拉开衣襟,密密地吻了下去。

  云深急促地喘息着,挣扎着说:“你一会儿还要出征……”

  “别管他。”宁觉非咕哝着,出手如电,拉下了他的长裤。

  云深再也无法推拒,也不愿意。他很快便意识昏乱,感觉着宁觉非火热的身体贴了上来,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衣服脱掉的。

  宁觉非一直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不安,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的感情。从前世到现在,他从来都不是花花公子,一向都认为感情之中还包含着坚定不移的信念与责任。但是,在与云深的感情中,他曾经中途退出过,因此云深始终忐忑不安,总怕他一去不回,这他完全能够理解。要让云深重新有信心,大概只有时间才可以做到,宁觉非只能尽其所能,用热烈的拥抱,炽热的激情来帮助他。

  宁觉非缓缓地进入他的身体,然后俯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不能出声。”

  云深使劲点头。

  外面的院子里永远都有婢仆在守着,随时等着主人召唤,砖木结构的房屋是不隔音的。府里的人都知道宁觉非病得很重,他们现在不能有任何动静传到外面去。

  床边的帐幔已经放下,两人的身上盖着被子。宁觉非重重吻住云深的唇,腰下用力,激烈地冲撞起来。

  熟悉的情欲如岩浆般在两人的身体里奔涌,似乎有火花在他们的肌肤上飞溅,带来阵阵酥麻与轻微的灼痛,让他们忍不住想发出呻吟,想要撕咬,想要大叫。

  宁觉非一把抓过仍在旁边的云深的中衣,对他说:“咬住。”

  云深张嘴咬住了散发着淡淡桂花香的丝衣。宁觉非咬上另外一边,脸上带着笑容,动作更加猛烈。

  云深在一波一波汹涌而至的高潮袭击下晕眩,只能用双手攀着他的肩,随着他有力的冲击而沉浮,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不要叫出声来。

  宁觉非压住他,沉重地辗过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撞进那甜蜜温暖的地方,更深入更渴切地索求,也更诚挚更热烈地给予。

  两人死死地咬着衣服,忍耐着不发出一点声音,身体却更加激烈地纠缠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冲上巅峰,在狂热中颤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在再一次的高潮中慢慢平静下来。

  宁觉非拉开已经被他们咬得破烂不堪的衣服,热情地吻住云深的唇。云深大口喘息着,激烈地回应着他。

  良久,宁觉非才松开他,在他耳边说:“我爱你,等我回来。”

  云深激动地一直点头,眼中热泪盈眶。

  宁觉非吻去他的泪水,温柔地说:“别哭。”

  云深长出一口气,强忍着泫然欲泣的情绪,轻声叮嘱:“我在这里等着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放心。”宁觉非保证,“我一定回来。”





第43章
  他们躺了一会儿,才穿上衣服。宁觉非继续躺在床上装病。云深起身,打算出去。

  宁觉非叫住他:“把窗户都打开。”

  云深立刻明白,脸上微微泛上红晕,将所有窗户一一推开。

  清凉的空气立刻涌进来,冲散了屋里情欲的气息。

  云深这才出去,遣人叫来了江从鸾。

  宁觉非关切的问:“那日松怎么样?”

  “已经醒了,身体还很弱,大夫说得卧床休息,不能乱动。”江从鸾坐到床边,轻声说。“那日松的情绪不大好,害怕见人,只有我和其其格还能靠近他。我让其其格别管其他的事了,专门照顾他。”

  “这样安排很好。”宁觉非叹息。“你要多多关心那日松,让他先养好身子,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我明白。”江从鸾点头,关切地看着他。“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宁觉非握住他的手,温和的道。“家里的事要你多操心,辛苦你了。”

  江从鸾立刻说:“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不必跟我客气。”

  宁觉非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皇上要我去小苍山下的望北苑住段时间,修养以下,我自然得遵旨。府里的事就全部交给你了,你只管按自己的意思办,不用请示我。如果有大事委决不下,可以去找云深商议。”

  江从鸾看了一眼旁边的云深,略带恭谨的点了点头:“好。”

  云深轻言细语的道:“觉非旧疾复发,皇上与我都怕他会似以前那般严重,所以坚持送他去好好休养,朝中的事都不让他操心,府中的事就更不用他劳神了。从鸾,你如果有什么事处置不了,尽管找我便是,不必犹豫。”

  江从鸾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担心的看向宁觉非。表面听上去,这番话冠冕堂皇,其实只怕是架空宁觉非的权利吧。他欲言又止,忍了又忍,却终于没忍住,缓缓说道:“觉非,那日松的事……如果不能办,就算了吧。你在朝中……也不容易,不用跟他们顶。另外,在府中也可以休养的,不用去那么远,没人贴身侍候,事事不方便。府里环境优雅,也很清静,我不准他们来打扰,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安安心心的养好身体就行了。”

  宁觉非和云深一听便明白他误会了,却也不便解释。宁觉非心里感动,握着他的手,轻松的笑道:“从鸾,我明白你的心意,不过你放心,我这次出去,修养个十天半月的就回来。朝中的事暂时不去理会,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一会儿就走,府里的事就全部交给你了。”

  江从鸾便听出了弦外之音,知道他出去暂避一时,大概也是一种策略,便不再相劝。

  他商议了府中一些大事的具体安排,便露出倦意。江从鸾起身说道:“你先歇息吧,我去安排车子,一会儿送你去小苍山。”

  “好。”宁觉非微微点头。

  江从鸾出去后,云深笑着轻声说:“他待你倒是真心实意。我以前总对他的身份有些怀疑,后来也证实了他是独孤及的人,对他总不免有些排斥,不过,现在已经大有改观了。”

  “从鸾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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