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四姑娘-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想着,又哀怨地看了眼躲在一旁受众人目光谴责的灵儿,怎么没打听清楚花会裁判也是要表演的?

这不,立马就轮到她了。

阿真想了想,躬身邀请子棋师父:“手谈一局如何?”

子棋欣然答:“可。”

于是一老一少两人便在花台上下起棋来,身边有小童解说。

子棋与阿真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杀得难分难解。

台下部分对棋艺不感兴趣的宾客哈欠连天。

等在一旁的紫桐见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有些心焦,姑娘身子病弱,玩起如此费神的东西也不知道克制。

最后的最后,阿真一丢棋子,哈哈笑道:“先生留情,阿真不敌啊!”

子棋一脸畅快:“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身后小童一一清点,却是子棋先生赢半子。

“哦,晚上了啊,”阿真抬头看见暗下来的天色,伸个懒腰,看看紫桐担忧的神色,觉得今天美女看得太多,可能会有些审美疲劳,便放弃了向往已久的洞庭夜游,“累了,回吧。”

第九章

第二天,阿真刚吃好早饭,谢书文便送来了东哥儿的文籍,还将东哥儿也领了来。

阿真认真地看过文籍,让紫桐收好,勾起东哥儿的下巴端详良久,直到东哥儿不知是恼是羞地撇开头去。

“真是美人儿啊!”阿真感叹,只可惜性子软了点,一开始就该撇过头去的嘛。

她眨巴下眼睛,有点疲劳。

一旁灵儿过来:“阿真阿真,今天我们去看美人喝小酒吗?”

阿真点头:“当然,昨天美人是看了,酒还没喝呢!”

紫桐已经认命而操劳地去准备特效解酒丸了。

阿默皱着眉,走过来替她正了正簪子,正色道:“阿真不可饮酒。”

灵儿同情地看她。

阿真无奈妥协:“那听小曲儿好了。”

阿默默。

于是一行人去听小曲儿看美人,还不忘带上东哥儿。

站在街心分岔口,阿真问东哥儿:“东哥儿,你说拔刺的时候是慢悠悠地拔,虽然不太痛,但一直痛着好呢还是飞快地拔出,虽然鲜血淋漓,但很快就好了好呢?”

东哥儿显然是有些迷茫的,犹豫着没有开口。

倒是一旁的灵儿凑过来道:“阿真阿真,快点拔快点拔!”

阿真问:“为什么?”

灵儿道:“多爽快啊!”

阿真默,好吧,她不该问的。

随后手一扬,朗声道:“那好,咱们去红袖招!”

东哥儿一个踉跄,紫桐赶忙扶住她:“姑娘小心。”

东哥儿苦笑。

她想她好像有点明白那四姑娘的心思了。

她看着前面昂首而行,广袖飘飘的女子,心里复杂而忐忑。

这样的女子,却住在七郎家里……

红袖招,真是不虚其名啊。

临湖雅间里,阿真懒洋洋地靠在雕着木簪的阿默肩上,耳边是歌女轻快悠扬的洞庭小调,眼前是窗外毫无遮挡的洞庭水色,鼻尖萦绕的是顶级君山银针的清香,嘴里回味的是银鱼羹的鲜美。

人生啊,怎么能如此美好,如此惬意?

阿真感叹。

东哥儿却丝毫感受不到惬意与美好。

她现在坐如针扎,眼前一幕幕,俱是往日的强颜欢笑,卑躬屈膝。

她此刻不知对阿真是该谢该恨。

她身为罪奴,是不能被赎身的,可神通广大的四姑娘却让副城主亲自将文籍送到她手里,救她脱离苦海,她自感恩戴德。

可她却又如此可恨,偏偏带她来到红袖招,让她重温往日的辛酸。

她抬头看见那人如此放浪形骸的样子,不知该骂该羡。

明明男女有别,她却时不时地倚靠在男侍从身上,还一脸自在,让人觉得本该如此;

明明是闺阁女子,却大摇大摆地进了红袖招,召来歌女听曲,还时不时地指正哪里不够妖媚,哪里不够惑人,偏那神情俱是认真无比,让人觉得在她眼里,卑贱的歌女与大家闺秀并无不同,而她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她又暗恨自己的性子绵软,顾忌太多,如若能肆无忌惮些,像那鬼精灵的灵儿姑娘,只怕此刻,早已与七郎,与七郎一起了,受他细心呵护,由他撑起一片天地,何惧他人多言?

她眼眶泛红,只是,这样自私,却是会毁了他光明前程。

然这样细腻的心思,从未体味情爱的阿真是不懂的。

是故虽始终观察着东哥儿,阿真却不解为何性子如此绵软的她,得了自由身,还不去寻七郎的宠爱,反而继续忍受自己的折磨。

所以阿真这几天很是烦恼。

这女人心,果然海底针。

难道要用□将他们两个绑在一起?

所谓女人失身情结……

呃,阿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抽风了!

她无奈之下,只好去找自东哥儿来了之后就一直对她避而不见的七郎。

“七郎,我已经没办法了。”阿真在给七郎讲了这些天的情况后,颇为苦恼地道。

七郎貌似没听到,正全神贯注地思考着什么。

阿真期待地道:“七郎,你知道你的东哥儿在想什么了?”

七郎缓缓点头:“她许是怕她不洁之身惹来非议,误我前程。”

“前程?”阿真郁闷,“有吃有喝有爱就好了嘛,管什么前程。”

她暗地里吐槽,不洁之身,也不知道谁不洁了。

七郎苦笑:“世事复杂,岂会如此简单?”

阿真嘀咕:“明明是自己想太复杂了。”

七郎看着她,不知该说她是被宠坏了的孩子还是说她看破红尘已入臻界。

阿真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想了想,正色道:“当然知道世事复杂,但我们为何不用简单的心态看待呢?”

“世事无常,人之一生,能抓住的东西太少,你与东哥儿相知相守,只要不伤害到亲近之人,又何必管他人多言?”

“你可知你之前如此消沉,你父亲多为你挂心?真是能抓住的不去抓,不能抓住的偏去抓!”

“那东哥儿也是如此,明明知道她如今能抓住的只有你了,却偏偏想要绕过,还美其名曰为你好,殊不知,你最想要的便是她的相知相伴相濡以沫!”

“像前程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想要就一齐努力,得不到也无所谓,男耕女织也无不可,只连累你父亲受苦,但用心尽孝,他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责怪?”

“她受族人连累得还不够吗?如此家破人亡,还想你也入那不知深浅的官场之中?”

七郎无言以对。

忽听身后传来抽泣声。

阿真与七郎转身,却见东哥儿梨花带雨,哭得正伤心:“七郎……”

七郎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被阿真一脚踹出去。

七郎试探着抱住东哥儿。

东哥儿埋在他怀里,声声泣血:“七郎……七郎……”

阿真浅浅一笑,默默离去。

这样,多好。

人生苦短,世事多变,能聚一刻是一刻。

有东哥儿陪伴,七郎自是不再整日喝酒胡闹,阿真功成身退,继续过着她那听小曲儿,看美人的生活。

至于七郎与他的东哥儿是否能求得云伍柏同意,喜结良缘,就不是她的事了,虽然七郎也隐隐地暗示过请她帮忙。

但毕竟,要在一起生活的是他们,自己一个外人,怎好多嘴?

此刻,阿真正坐在清岳深巷里的一家小酒馆里。

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阿真觉得很有道理。

这小酒馆位置偏僻,很不起眼,偏偏宾客满座,很是热闹。

小酒馆的老板是一个年轻的孤身女子,独自带着五岁小儿辛苦经营。

小女子名唤巧梅,夫家姓乔,因是被夫家休弃的,来酒馆的人俱是不甚尊重的唤她巧姐儿。

巧姐儿颇有几分姿色,也带着几分泼辣,与她那温婉的闺名豪不相符,看她说话做事,很是爽利,只不知是本性还是生活所迫。

阿真浅浅抿一口酒,看着巧姐儿不动声色却狠狠地拍掉趁她上菜,偷偷吃她豆腐的好色客人的爪子。

看来,怕是后者居多吧。

忽见在门口与一干邻里孩童玩耍的五岁小儿壮壮跑进店来,拉拉巧姐儿绣着鲜明花样的襦裙下摆,急急道:“娘,娘,奶奶来了!”

那巧姐儿一愣,脸上闪过不知是惊是怕的复杂,最后却是斥责壮壮:“谁是你奶奶了?要叫乔老夫人!”

壮壮缩缩脑袋,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阿真细听边上客人嚼舌。

原来这乔老夫人是巧姐儿以前的婆婆,这婆婆是深宅大院出身的正经闺秀,很是讲求妇德妇言,对于巧姐儿这个平民出身的媳妇儿诸多要求,很是严厉。

她那有几分才学的儿子中了举人后,嫌巧姐儿人老珠黄,不复年轻貌美,便依从母亲的话,随便捏造个她与人私通的罪名,便休妻另娶了豪门千金。

按说如今这般应是老有所依,颐养天年了,但自从听闻巧姐儿不知廉耻,抛头露面,当垆卖酒,整日与一干粗壮汉子颓废酒鬼打交道后,便时不时地前来叱责,说她不守妇道,败坏乔家门风,身为乔家曾经的媳妇儿,如此作为,真是不可饶恕。

听到这话,阿真一口酒含在嘴里,忍不住喷了出来。

“咳,咳!”还呛到了。

阿真取出帕子擦擦嘴,看着自从进得店来,便直指着巧姐儿滔滔怒骂地老太太,嗤笑出声。

该是这老太太整日无所事事,太过清闲,好不容易找了件事做,自是全力以赴的。

只是翻来覆去终是什么“不守妇道!”“寡廉鲜耻!”这么几句,听得有些无聊啊。

阿真看看周围看好戏的酒客,暗道。

“好灵儿,唱支曲儿给你家阿真听听罢。”阿真看着桌边无聊地打哈欠的灵儿,笑道。

“好啊好啊,阿真要听什么?”灵儿立马应声,兴致勃勃。

“唔……”阿真想了下,开口:“小女子年方二八~~正是青~春~年~~华……”曲调奇异柔媚,异常动听。

灵儿点头表示明白,接口唱到:

“是谁的三寸金莲,

等他的富贵无边。

是谁的胭脂扣儿,

染红扇面的风月。

他随手写下的字,

碎在你冰凉枕边。

他笑把新人酒对,

你凌乱在花间。”

“给我一封休书,

我搬到了东街。

忘了洪同县,

我在红尘外面。

给我一封休书,

我开个茶店,

挣一枚一文铜钱,

攒下来世的嫁奁。”

歌声娇俏甜美,曲调轻快,丝毫不见黯淡伤神,很是动听。

阿真为她击箸伴奏,声声清脆。

环视一周,见众酒客,连同巧姐儿和那气势汹汹的老太太皆愣神耳听,她满意微笑。

总算消去了噪音。

一曲毕,阿真放下筷子,仰首将杯中之酒一口喝干,华丽甩袖,起身来到巧姐儿面前,笑赞道:“美丽女子,冰清玉洁,何必管世俗秽言?”

巧姐儿闻言红了眼眶,婷婷施礼。

阿真甩袖转身,又斜觑老太太:“老夫人如此年岁,若真当无事,何不去寻一老伴?”

老太太脸色青白。

阿真哈哈一笑,举步离开,广袖飘飘,身若青竹。

灵儿四人跟随。

端午后日,副城主捧来一副题字。

巧姐儿惴惴打开,上书:“美丽酒家”。

字体古朴,端正而大气。

盖太白祥云宫印。

巧姐儿想起那一身广袖锦衣的女子,一双天目,悲悯庄严,绝代风华。

自此,巧姐儿的小酒馆更名为“美丽酒家”,终日宾客如云,财源广进。



第十章

端午后,阿真拎着云泽酒楼著名的洞庭小青粽,坐着苍梧寻来的舒适马车,一路南下,前往南歆国。

待到得南歆国都天锦城正好是六月份,正是南歆花莲怒放之时。

南歆花莲闻名天下,其中的彩瓣大洒锦花莲被誉为南歆国花。

南歆国君之礼服不若其他三国的龙纹,而是绣以此莲纹,即可看出此花莲的华美尊贵。

天锦城内有芙蓉园,属皇家花园。

唯六月二十四日荷花生日之节,对外开放,前后三天,呈各色珍品芙蓉,邀天下雅士赏之,取与民同乐之意境。

阿真虽没收到请帖,但阿默等人修为高深,夜里窃香,也是颇有趣味的。

只可惜阿真的如意算盘在看到即使入夜了仍然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的天锦城时,不攻自破。

南歆国,是没有宵禁的。

在阿真听到刚刚打探消息回来的阿默说芙蓉园的珍品池不仅重兵把守,而且有十数夜明珠照得池内池边纤毫毕现宛若白天之时,心里最后的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了。

“怎么办啊?”阿真颇为苦恼地趴在桌上。

紫桐对她如此忽视桌上那金光闪闪的南歆皇家对太白宫发出的请帖的行为,一向端庄浅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灵儿很是兴奋:“阿真阿真,那我们去抢请帖吧,肯定很好玩!”

阿真默了一会儿,抬眼看阿默,目光闪闪,颇有期待。

阿默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一般花池还行,但能入珍品池之人,除其请帖为特制之外,另有画像对照,当然太白除外。”

灵儿又道:“那简单,易容就好了嘛!”

众人看阿真。

阿真默。

她过敏。

人生啊,怎么能如此悲摧?

她泪。

“好吧,”明白过来的灵儿有气无力,随手扒拉着桌上金光闪闪的请帖,“只能用这个了。”

阿默很是犹豫。

太白有宫规,若非必要,不可与四国皇家接触。

此间的必要是指某个皇帝过大生日或者新皇登基之类的,比如这次太白宫人出世,就是因子微长老嘱咐,前去恭贺西华新皇登基。

毕竟两边都是自视甚高的,很容易有摩擦。虽然太白宫众亦不乏四国皇家之人,比如子微长老就是西华一代明君紫微君。

这时,细风拂过,苍梧阿默心神一紧,继而放松。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男一女朝阿真躬身道:“小宫主安。”

阿真懒懒抬眼,原来是祥风甘雨。

祥风甘雨在八个隐卫中负责行,另有负责衣食住的三男三女,分别是皓羽容絮,琅轩琼芳,玉堂兰台。

苍梧紫桐上前问话:“所谓何事?”

祥风道:“南歆首富安老板谢书安与南歆世家司徒家主司徒宏求见姑娘。”

“谢书安?”阿真听着有些耳熟。

“安老板是西华清岳谢家之私生子,乃谢家少主谢书文同父异母的兄长。”甘雨道。

“哦。”阿真对八卦不感兴趣,不再开口。

苍梧向祥风了解情况后开口道:“如此,阿真可作司徒家人或安老板客人前去芙蓉园。”

阿真想了下,便道:“明日未时约见白竹居。”

祥风甘雨称喏而去。

白竹居是安老板的产业,是一家特别的茶馆,深受文人骚客喜爱。

白竹居各种器具皆以竹制,竹韵清香;又有丝竹声声,雅乐怡人;更有清淡怡人的清秀侍女,为人添茶换盏。

不过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则是白竹居的茶艺表演。

在高山流水的袅袅清音里,貌美女子着绣清雅芙蓉花裙,素手清颜,将整整十八道茶艺一一演示,另有娇俏丽人,在一旁娇言软语,细细解说。

享受啊享受!

因贪看表演而一大早就来了的阿真很是满意,真是不枉此行。

这谢书安居然如此巧思。

她想。

她虽然和众茶客一起跪坐在大堂,却是懒懒地倚着凭几,很没形象。

其实她更想的是靠在阿默或者苍梧身上的,多舒服啊,却被紫桐坚定地拒绝了,称有损姑娘清誉。

阿真无奈,灵儿幸灾乐祸。

她又抿了口回味无穷寓意吉祥的三清茶,朝在白竹居掌柜的指引下,大步流星向这边来的俊美男子举了举杯,淡淡一笑:“安老板!”

她打招呼,淡淡的音调和着久不开口的低哑,显出丝丝撩人。

谢书安挑挑眉,朗朗剑眉之下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此刻正颇显风流地打量着阿真。

而后低低一笑:“四姑娘好啊!”

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笑意,音质低沉魅惑。

他潇洒地撩起锦袍后摆,在阿真身边坐下,靠着凭几,曲起一条长腿,姿态放松,隐隐流露出一身华丽的气势。

阿真颇具兴味地再打量他一遍,只觉得这安老板倒真是不凡,气势与气质皆俱,与那颇有些书生气的谢书文很不相同。

那谢书安任凭阿真毫不掩饰地打量,自在而客气道:“书安已于雅间备下酒席,不知四姑娘可赏脸?”

阿真微微一笑:“安老板客气,”她浅浅欠身,“如此,叨扰了。”

阿真进了雅间,也不推辞,自然而然便于上首落座。

谢书安刷地合上扇子,嘴角勾起趣味的弧度,这女子,真不客气。

席面呈白竹居一贯特色,菜式俱是精巧,色泽鲜明,让人食指大动。

阿真一一品尝,细细咀嚼。

看她一脸享受,微微眯眼的样子,真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倒是个喜爱美食之人。

只眉角透着掩不去的天真,十五年纪,还是个女娃儿呢。

谢书安轻笑。

他很少动筷,只在一旁执酒陪着。

他又打量起席上阿默四人。

不愧是太白宫人,皆举止高雅,颇具古风。

挨着四姑娘的两位妙龄女子。

其名唤紫桐者端庄温婉,线条优美的鹅蛋脸上五官纤美,柳眉,水眸,瑶鼻,贝齿,红唇,着一袭素色长裙,配高洁珍珠发饰,衬得通身肤质宛若凝脂;

其名唤灵儿者俏丽精灵,小巧的瓜子儿脸庞,波光流转的杏眼,透着十足活力,时不时撒娇般撅起的粉唇,惹人怜爱,穿一身嫩黄衣裙,配蝶式钗环,行动间宛若蝶舞翩跹,隐隐有铃铛脆响,原是腕间精细银镯缀着小银铃。

那两位少年亦是不凡,十八九岁的样子,剑眉朗目,气势暗藏,宛若贵族公子。

抱剑者名苍梧,五官清俊,神色冷峻,目光如炬,落步无声,小小年纪却是功力深厚,着黑衣平靴,簪青玉簪。

初见时正在雕刻发簪的少年,五官深刻,薄唇紧抿,名阿默,人如其名,甚寡言,即便开口,也是话语精简,看其功力应与苍梧不相上下,着青衣平靴,亦簪青玉簪。

阿真吃饱喝足,放下玉筷,漱口擦手,神情惬意:“如此美食,何愁生意不兴隆。”

安老板召来侍立一旁的侍女,撤去碗碟,换上果盘,笑道:“四姑娘喜欢就好。”

阿真与安老板正说着话,掌柜的进来禀告司徒家主到。

阿真看看天色。

紫桐抽抽嘴角,悄声告知,未时了。

阿真故作严肃地点头,话说,她真是不知道怎么透过天色看时间。

她起身整整衣袍,迎上前去。

司徒家主司徒宏,年近中年,神情严肃,颇具威严。

身后跟着一灰衣老仆,举止恭敬,进退有度。

阿真微微躬身:“宏家主安。”

司徒宏抚须颔首,微微侧身,道:“四姑娘安。”

诸人施礼落座。

谢书安捧着茶盏,神情有些恍惚。

方才那女子长身而立,一身庄严典雅的织锦长袍,广袖轻甩间,隐隐华光流转,体态风流;

一双高贵凤目,半开半合,忽而抬眼间,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淡淡神情,高雅姿态,如此绝代风华。

哪里还有方才那宛若孩童的天真神态?

神之子,原来如此。

只听司徒宏开口道:“四姑娘如此远道而来,还请不要嫌弃,容老夫略尽地主之谊。”

阿真笑道:“宏家主客气,天锦繁华,芙蓉清雅,阿真目不暇接,若有宏家主指点,自是荣幸。”

司徒宏道:“如此甚好,司徒家开门迎客,随时恭候姑娘。”

阿真道:“日后芙蓉生辰,阿真正不知如何才能得进芙蓉园,赏珍品芙蓉呢?”

司徒宏捻须道:“老夫正为此事而来,”他身后的灰衣老仆上前,递过一张请帖,“此帖专为我司徒家客人而备,四姑娘用之正好。”

紫桐接过。

阿真微笑:“阿真谢宏家主!”

司徒宏道:“姑娘多礼。”

他沉吟了下,看看谢书安,终是起身道:“如此,老夫先行。”

阿真随之起身:“阿真送宏家主。”

送走了司徒家主,阿真回身向谢书安道:“安老板如此款待,阿真谢过。”

谢书安道:“无妨,”又道,“姑娘这便要走?”

阿真点头:“然。”

谢书安不多言:“书安送姑娘。”

阿真道:“安老板留步。”

谢书安也不坚持,目送她离去。

却见阿真复又回转。

只听她笑问:“安老板可知天锦何处美人善歌善舞?阿真突想听听小曲儿,赏赏美人。”

饶是谢书安也目瞪口呆了一会儿。

方才道:“天香楼有一貌美歌姬,唱得极好,亦善舞水袖,花名妙音。”

阿真谢过。

谢书安又道:“凡若青楼,不免鱼龙混杂,姑娘如此……”

阿真道:“无妨。”

谢书安站在原地,看那广袖飘飘的女子,怡然自得地昂首而行,忽而半眯起桃花眼,嘴角勾起兴味的笑来。

这女子,竟是如此奇特。

他快走几步,赶上阿真,道:“书安亦好久不闻妙音起歌,颇为怀念,与姑娘一道如何?”

阿真认真道:“甚好,美人歌舞,如若不赏,暴殄天物,不过,安老板可带足银两?”

谢书安愣道:“那是自然。”

阿真笑道:“如此,便由安老板略尽地主之谊了。”

“……然。”谢书安答。

第十一章

虽还未入夜,但天香楼已华灯初上,楼前人声沸腾,热闹非凡。

阿真一行人漫步而至,在楼前停下。

阿真打量天香楼高大门楼,道:“倒是比清岳红袖招要气派,只不知美人如何?”

灵儿兴致勃勃道:“阿真阿真,咱们快进去吧!”

紫桐端庄地立在阿真身后半步,不语。

其实她是很有些纠结的。

毕竟,在这样的地方,维持端庄是很辛苦的。

阿默苍梧则立在阿真身侧,不让旁人碰到她。

谢书安看他们如此熟练的动作,自若的神态,不禁黑线了下,四姑娘她,看来是常逛乐坊了。

楼前见多识广的天香楼老鸨,风韵犹存的徐娘见到他们也是愣了愣。

那安老板倒是天香楼常客了,那两位少年郎也是很欢迎的,但那三位少女也是要进楼的吗?

她看看紫桐,这样的大家闺秀,什么时候也逛起乐坊来了?不怕嫁不出去?

唉,她叹口气,花枝招展,笑容满面地迎上去,罢了罢了,有钱的是大爷,何必跟钱过不去呢?

阿真等人被迎进了二楼雅间。

灵儿马上过去开窗,紫桐则灭了香炉里的香料,悉数倒尽,另燃上不知从哪里取出的馨香。

谢书安挑眉,竟是如此讲究?

他上前,与阿真同坐在罗汉床上,隔着雕花矮几。

阿真招呼苍梧:“苍梧,来。”

苍梧顿了顿,动作迟缓地上了罗汉床,僵着身子看阿真舒适地窝进自己怀里。

谢书安一口茶喷出来,样子狼狈。

蹲坐在罗汉床踏几上的灵儿跳起来:“啊,我的衣服!”

她左右检查,然后松口气:“还好我闪得快!”

她郁闷地白了眼连连道歉的谢书安,却是不敢再坐在踏几上,去了雕花圆桌旁,坐在紫桐旁边,懒洋洋地趴着准备看美妙歌舞。

谢书安看着皆是懒洋洋瘫着,神态如出一辙的主仆,暗自感慨,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还没感慨完呢,冷不丁看到雕花圆桌旁典雅端坐,细细品茶的紫桐,又觉得自己仿佛误闯进了某大家小姐的香闺。

好吧,谢书安喝口茶压压惊,如此主仆,也只有这一家了。

阿真咽下嘴里的香梨果肉,郁闷道:“美人怎么还没来啊?”

谢书安刚要开口,却听坐在角落里雕木头的阿默道:“来了。”

谢书安凝神听去,没有啊?

又再次凝神,才听到有一轻巧的脚步声朝这边行来。

果然功力深厚不容小觑啊。

谢书安想。

妙音是抱着琵琶进来的,披着素色斗篷,衣饰典雅,倒是不若一般风尘女子。

只见她云鬓堆叠,花钿精巧;巧娥眉,朱红唇;亭亭玉立,体态妙曼;一双水眸更是秋波流转,飘一个媚眼,则勾人魂魄。

只看她弯下柳腰,轻声细语:“小女子妙音,不知诸位少爷小姐,安老板,想观舞还是听曲?”

声音娇柔剔透,果然一副好嗓子。

阿真嘴角勾起笑,喝了口酒,暗赞,美人如花,暗香浮动。

谢书安以眼神询问阿真。

阿真放下酒杯,道:“舞。”

妙音福身称是。

跟在她身后的两个清秀小婢闻言,动作轻巧地撤去了大部分的灯烛,让房间变得幽暗,只在正对着罗汉床的木制圆形舞台周边留了些许灯盏,让大家得以观看清晰。

而后在角落坐下,怀抱乐器,轻轻勾弹,缠绵的乐声便缓缓流淌。

妙音轻移莲步,来到圆形舞台上,朝众人又福了一福。

只见她素手轻抬,却是缓缓解下披风。

披风落地的一刹那,阿真清晰地感觉苍梧的心跳乱了节拍,呼吸声重了不少。

她挑挑眉,看着此时的妙音。

除去披风的妙音可以说是衣不蔽体,别有一番诱惑。

上身系一贴身绣牡丹锦兜,堪堪裹住无暇玉峰,露着美好柳腰;

线条优美的香肩上搭一条披帛,披帛颜色艳丽,长而拖地;

于雪臀边系一粉纱开衩长裙,裙摆及地,露出小巧雪白的足尖,可爱调皮;

脚踝上带重重银环,舞步间银环相互敲击,声音清脆悦耳,如风中银铃细响。

妙音垂首作一个柔美起势,待曲调前奏过去,便起步而舞。

只见她就那样轻轻巧巧地一抬手,一甩肩,长长披帛便如袅袅水袖飘扬开来,流水般舞动,暗香袭来,似有无数花瓣随风飘曳……

乐声渐渐急切,她的身姿亦舞动得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水眸秋波流转,魅惑人心,欲语还休;

流光飞舞间,曲线毕露,纤长的玉腿在纱裙里急转,宛若两条玉蛇,妖娆多姿,让观者难以自持。

阿真僵着身子,却是不复轻松。

苍梧舒适的怀抱渐渐变得有些燥热;

原本搭在她腰上,微微揽着她的手,此刻正大力地紧着她的腰,她的整个后背因此紧紧贴在他胸前;

他手上温度透过衣裳,直熨帖到她微凉的肌肤上,连同喷洒在她耳边的急促呼吸一起,让她止不住地战栗,险些也乱了平和的呼吸。

她微微眯起眼。

正待出声,却觉苍梧低下了头,接着,她的耳垂便被含入一个湿热所在,带起身体一阵触电般的酥麻,一瞬间,似乎全身的力气俱被偷走,只觉浑身无力,先前的恼怒一时间不知散在何处。

“嗯……”毫无防备阿真不自觉地轻哼出声,尾音娇媚缭绕。

本就已经情动的苍梧听得此声,心神一阵激荡,忍不住连连□。

阿真的鼻息募地急促起来,指间的衣角被抓得皱起,身体里激荡游走的陌生的酥麻之感让她觉得难以承受,忍不住往后仰首,微微启唇,颇有些失态惑人之感。

“嗯~……”又是一声轻哼,更加娇媚撩人。

苍梧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双手有些颤抖,他额上有汗滴下,落在阿真微微露出的白皙颈项上,在幽暗的灯光下,微光闪过,渗入衣里。

他双目含赤,重重呼吸,努力想抓住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怀里之人如此绵软无力的倚在他怀里,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