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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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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渊看着她:“看来你是很想尝试下我西华那些精美的刑具了。”
阿真道:“好吧,告诉你,我是太白宫人,去林家借宿,结果吃了顿饭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丢上选美人的油壁车了。”
皇甫渊嗤笑:“太白宫人会一点修为也没有吗?说谎也要有点水平的。”
阿真无力:“我说什么话你都不信,那你还问些什么啊?!”
皇甫渊轻咳一声起身:“今天就到这吧。”
他龙行虎步地离去,喜总管跟上。
“莫名其妙。”阿真咕哝一声。
她啃着水果,这人不会是找人聊天来的吧,她狐疑地想。
不过,她拿帕子擦擦手,不管怎么样,他如果实行了策划书里的方案,那么,阿默他们就会知道她在西华皇帝身边了吧。
第三十二章
“皇上。”见皇甫渊停了笔喝茶,喜公公见缝插针地端上一个乌木质掐银纹托盘。
“嗯,”皇甫渊看了眼托盘上那一枚枚青玉牌子,忽而想起一双如玉的素手来,“就青婕妤吧。”
“是。”喜公公翻过青婕妤的牌子,退了下去。
青婕妤算是这一次新进的美人中颇为出彩的一个了,虽然比不上莲嫔的柔美清纯气质动人,却是妖娆妩媚,在莲嫔圣眷正浓时插足而上不说,还得君青眼相待,侍寝之后,便封为婕妤,高出莲嫔一大截。
这些日子,虽不像初侍寝时那样恩宠不断,皇上还是会时不时地翻她的牌子。
这不,刚刚喜总管才派人来传话,说今天是她侍寝。
青婕妤从洒了花瓣的澡盆里出来,侍立一旁的宫女拿雪白棉巾轻柔迅捷地拭干她的身体,扶她出了浴间。
青婕妤躺在美人榻上,有宫女取了泛着旖旎香味的花膏细细涂抹她的全身,
又有小宫女在榻前点了镂金香炉,拿纤巧华丽的羽扇轻轻扇动,乳白的轻烟弥漫开来,妙曼的酮体若隐若现。
半柱香时间过后,香薰推油完毕,宫女灭了香炉,打开窗户。
青婕妤在宫女的服侍下盘好头发,穿了金绣牡丹朱红纱衣,在矮几旁坐下。
一旁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奉上装了牛奶花瓣的镀金铜盆。
青婕妤身边的小宫女接过,安放在矮几上。
青婕妤伸出白皙纤细的双手,浸入盆中。
她那画了魅惑上挑眼线的美眸慵懒地微微眯起,红润性感的唇边漾起挑逗的笑容,她知道,皇上最喜欢的,便是她这双手,灵巧柔美,宛若凝脂,指尖上那鲜红的蔻丹,更是添了一份冶艳。
一盏茶时间过去,青婕妤用清水洗净了手,刚抹好润肤的花膏,便听厅外有人通传。
“皇上驾临!”
青婕妤扶着贴身宫女的手,起了身,上前迎接:“青儿拜见皇上。”
她冲着大步跨进室内的伟岸男子袅袅婷婷地拜下。
穿着玄色龙纹常服的英挺男子在她身前停住:“爱妃免礼。”
青婕妤起身抬头:“皇上!”
她娇娇柔柔地唤一声,朝他抛个媚眼,软若无骨地腻上去。
皇甫渊勾起嘴角,伸手揽住她:“怎么了?”
青婕妤倚在他胸前,绵软无力地捶他几下:“皇上都好多天没来看青儿了。”
皇甫渊握住她的手亲一口:“这不是来了!”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上下抚动:“别生气了,气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青婕妤“嘤咛”一声:“皇上~~”
尾音上扬,娇媚诱人。
皇甫渊“哈哈”一笑,拥着她走进内室。
进了门,迎面便是一张铺了玉席锦被的雕花大床,四周垂落着暧昧的绯红纱帐,靠墙的一侧的纱帐上,挂着精致的金累丝香囊,暗暗散着惑人的香气。
内室左边是一排双门花窗,半开半掩着,窗上蒙着清透的娟纱,有如水的月色洒进屋里,添上一份幽静。
窗下有罗汉榻,榻中红木几上摆了香醇的清酒和可口的小菜。
榻两边是半人高的花几,细颈瓶里插了几株金桂,飘着幽香。
屋里四角有铜盆,放了冒着丝丝冷气的冰块,让屋里的气温显得凉爽宜人。
皇甫渊舒适地靠着身后的靠枕,锐利的双目微微敛着,任青婕妤夹菜喂他,一手捏着酒杯,时不时喝上一口,一手则在青婕妤妖娆动人的柔腻娇躯上游移,偶尔轻捏几下,惹来青婕妤柔媚的轻哼。
青婕妤侧坐在他身前,轻薄的红纱下雪白细腻的双腿交叠着,乌黑的长发盘起,露出优美的颈项,以及一小片滑腻的肩背,线条婉约流畅,没入纱衣里,视线再往下,越过高耸□的雪峰,是堪堪一握的纤腰,然后便是……
皇甫渊深邃的眼眸暗了几分,手上的力道重了点。
“皇上!”青婕妤一声娇呼,嗔怪地看他一眼。
皇甫渊放下酒杯,稍稍褪去她身上的纱衣,露出圆润的香肩。
青婕妤顺势软入他的怀里:“皇上……”
(此处删不和谐情节)
有欲而不迷。
自控,是自小便修炼的功课。
如今,他想起那双清清亮亮的眸子,冷哼一声,更是如此。
阿真有些百无聊赖,这皇甫渊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啊。
她倚在窗边,看天上明月,鼻息间有桂花的清香弥漫。
她蠢蠢欲动地探出身子。
“噌”地一声,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出现在她眼前。
阿真忍不住翻个白眼。
她踢了鞋上了美人榻。
看了几眼红木小几上的书,便丢在一边。
这书不知道都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了,都能背了。
她有些消瘦的下巴枕在手背上,无聊地拨弄着小几上的毛笔,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它从小几着头滚到那头。
唔,她眨眨眼睛,想睡觉了……
皇甫渊站在门前,看着那灯下榻上的女子。
墨华流转的青丝轻轻覆住她瘦削柔弱的肩背,靛蓝的长裙裙摆顺着纤细的腰身蜿蜒铺散开来,宛若青莲绽放,裙边微微露出着了白袜的脚尖,透着一丝俏皮可爱……
皇甫渊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绪变得很奇怪,有点惴惴,有点欢喜。
就好像一只翩翩飞舞的光华墨蝶轻巧地栖落在指间,微微扇动着翅膀,有心想亲近,却怕惊走了它,又怕伤了它……
皇甫渊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甚至还轻敛了呼吸。
他在她身边坐下。
伸了手,似乎是想抚触她细腻光洁的脸庞,却又在虚空里顿住,停了停,还是收回了手。
他看她微微蹙了蹙眉,小扇般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睁开眼来,迷迷瞪瞪的样子,见到眼前有人,直觉便露出笑来,淡淡的,带一点天真。
皇甫渊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停了停,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稳稳跳动。
阿真清醒过来,疑惑地眨眨眼,刚刚他……
皇甫渊起身,看一眼立在门边的喜公公。
喜公公立刻躬身上前:“秋姑娘免跪接旨!”
阿真眨巴下眼睛。
喜公公展开手里的黄缎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有女秋氏,秉性柔佳,贤淑端庄,德行温良,态美仪柔,其品貌仪德深得圣心。今蒙圣恩,宣召入宫,册封贵妃,赐之金册,入住瑶华宫,钦哉!”
阿真蒙了。
皇甫渊嘴角浮起自己也未曾发觉的笑:“你不是要做小屋的主人吗?我大方点,赐你一座宫殿好了。”
阿真回过神来,无辜地眨巴下眼睛:“你说我吗?可我不姓秋呀。”
皇甫渊嘴边的笑僵了僵:“赐姓,秋。”
阿真默。
她一向平静的心里泛起微微的心烦意乱。
事情,有些脱离掌控。
她不喜欢。
皇甫渊噙着笑看她,幽深的眼里泛起涟漪。
她那双像是看穿所有的沉静眸子里,终于起了波动。
阿真悄悄做个深呼吸:“你对我感兴趣?”
她直接地问。
皇甫渊顿了顿:“是,很感兴趣。”
他亦直言不讳。
阿真淡淡笑了笑。
她走到他身前,抬头看他:“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皇甫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嗯。”
阿真伸手牵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柔柔道:“有些事,不要强迫我,好吗?”
皇甫渊反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眯了眼:“有些事?”
他单手搂她进怀里,宽边广袖垂落下来,拢住她纤细的身子。
他低头在她颈边落下一吻:“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
他的唇有些烫,阿真微微瑟缩了下。
以柔克刚,失败。
皇甫渊放开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寻她的唇:“要不,我试试看?”
阿真直觉地偏过头。
皇甫渊的吻便落在她的脸上。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一把抱起她。
阿真心慌。
她看他,眼里不自觉地带上点怯意。
皇甫渊紧了紧手,大步往外走去。
阿真微微乱了呼吸,指甲悄悄印进手心。
稳稳前进的明黄步辇里,皇甫渊肆无忌惮地吻她。
阿真喘不过气,清亮的眸里浮起迷蒙的水汽。
皇甫渊满意地吻过她的双眼:“不过,我还是不想委屈自己。”
阿真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沉了下去。
她乖巧地任他搂着她,没有言语。
皇甫渊志得意满。
第三十三章
皇甫渊抱了阿真进了寝宫,没有丝毫停留,便往龙床而去。
喜公公有些迟疑:“皇上……”
皇甫渊看他一眼。
喜公公躬身,沉默。
内室门被关上的刹那,阿真没忍住,一口咬在皇甫渊颈上。
皇甫渊剑眉微皱,却是笑了。
他覆在她身上,沉沉地困住她:“怎么,等不及了?”
阿真动弹不得,一双眼里再无半点冷静,满是怒意。
皇甫渊抚过她泛起红晕的脸颊,流连地摩挲:“生气的你,倒也别有风情。”
阿真撇开头去。
皇甫渊冰冷的眼里似有柔情一闪而过。
他低低一笑,起了身。
阿真身上一轻,刚要动作,却被他轻轻一点,顿时浑身绵软,失了力气。
阿真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件件脱去她的衣裳,只余抹胸亵裤,露出大片大片柔腻剔透的肌肤,美好的身形更是展露无疑。
皇甫渊幽深的眸子暗了几分。
他褪去自己的衣裳,在她身边躺下。
阿真闭上眼睛,神情凛然。
皇甫渊低低一笑,解了她的穴,长手一捞,将她困在自己怀里:“睡吧。”
阿真愣了愣,微微松口气,想要离他远点。
皇甫渊大手悄悄覆上她的胸前:“你再乱动……后果自负哦。”
阿真“啪”地拍掉他的爪子,僵着身子不动了。
皇甫渊满意地笑笑,闭上眼睛。
阿真僵了一会儿身子,眨巴下眼睛,咕哝一声,在他怀里找个舒适地位置睡了。
听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平和,看似已经睡着的皇甫渊睁开眼来,看了怀里的人儿一会儿,亲亲她的额,再次闭上眼睛,一向紧抿的嘴边有柔和的笑一闪而过。
耳边隐隐有悉悉索索的响声,被扰到的阿真微微蹙了眉,翻个身,迷迷糊糊地想要继续睡过去。
有人在轻轻地吻她。
阿真随手拨开:“灵儿……别吵”
她将头埋进被子里。
世界安静了。
日上三竿,阿真醒过来。
迷迷蒙蒙地看着眼前的明黄帐幔,阿真揉揉眼睛,彻底清醒。
她刚坐起身来,帐幔外便有轻柔的声音传来:“娘娘,要起了吗?”
阿真愣了愣:“嗯。”
床边一层层的帐幔便被几个小宫女用玉勾勾起,有姑姑模样的女官领着两个大宫女恭敬地走近前来。
“奴婢安平(静书)(静琴)见过贵妃娘娘!”
阿真打量着那位鹅蛋脸的女官,略略思忖,安字头的?那应该是皇帝身边的女官了。
她再看那两名大宫女,静字辈,应该是与静容姑姑同批的。
嗯,这三人,怕是宫里的老资格了,还在皇帝身边的,啧,红人啊。
她随意摆摆手:“起来吧。”
阿真掀了被子想下床,便有小宫女半跪她脚边,替她穿上锦绣软底花鞋。
又有小宫女捧上一样样的洗漱用具。
阿真在静书静琴两人的服侍下刷牙洗脸净手。
阿真蹙了眉,起身,踩在床前华丽的织锦地毯上,安平姑姑替她穿上绣工精致鹅黄花戏牡丹齐胸襦裙和广袖罩衫,弧摆拖地,华丽大气。
有两个小宫女捧了面大大的雕花镜,阿真在镜前坐下,巧手的静书静琴给她梳了繁复发髻,配着她的气质,簪了淡雅的白玉对簪。
阿真照例喝了杯温水,道:“可有什么吃的?”
安平姑姑接过杯子,道:“回娘娘话,已按制备了些粥品点心,娘娘可有别的想吃的?”
阿真拒绝了安平礼仪上的搀扶,走到隔间桌旁,桌上果然已备了贵妃制例的早膳。
阿真打量了一下,毫不客气地吩咐:“把慧仁米粥和紫香乾留下,其它的都撤了吧,嗯,再来点香酥苹果和莲花卷。”
女官称是,小宫女灵巧利索地撤了菜。
阿真捏着银质镂纹调羹,慢悠悠地一勺勺地吃着碗盏里香稠的米粥,顺便思考这皇甫渊莫名其妙的态度。
真的很莫名其妙啊!
之前看她还一副看间谍的样子,现在却毫不防备地和她同床共枕。
阿真挑挑眉。
就算喜欢把暂时琢磨不透的带着危险的东西或人留在身边,那也不是这么个留法的吧。
随便让她做个宫女侍女什么的就可以了啊。
她停了手,喝水漱口。
他说他对她感兴趣。
那也不用封她为妃吧,还是贵妃,嗯,正一品呢,好像这后宫,除了太后,就是她位置最高了。
阿真微蹙了眉。
还让她整夜留在他的寝宫,麻烦。
她起了身,在安平姑姑的指引下,兜兜转转,出了室内。
长长的走廊上,有精壮的宫侍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地站岗。
阿真慢慢地踱着步子,停在云龙汉白玉柱旁。
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从这里看过去,视野开阔。
数十阶台阶下去,是一条引自护城河水的水流,在殿前蜿蜒而过,过去三座汉白玉拱桥是一个铺了青砖的小广场,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一些低矮却精巧的珍惜花草盆栽,有几个青衣宫监在洒扫浇水。
果然是在皇宫而不是离宫了。
西华皇宫分内廷和外朝。
皇帝寝宫华阳宫处于内廷最前端,有前中后三殿。
前殿仪元殿为皇帝接见大臣处理奏报的处所,中殿仪和殿为皇帝书房,也作日常处理政务的居所,后殿仪心殿与前中两殿相距较远,中间隔一个小广场,是皇帝休憩居所,殿内房间分布独具匠心,宛若迷宫。
华阳宫往后,便是后宫,离华阳宫最近的便是皇后的居所凤鸾宫,现因皇帝还未封后而空置;
凤鸾宫过去是贵妃淑妃贤妃德妃四妃居所,分别为瑶华,锦瑟,清心,蕙兰四处宫殿;
这四处宫殿过去则是各色大大小小的殿台楼阁,居住着其他后妃宫人;
还有其间的御花园,太后居所宁寿宫以及宁寿宫花园。
阿真居住的宫殿便是瑶华殿,不过安平姑姑说皇甫渊让她先待在仪心殿,她也乐得不去那边,省得麻烦。
毕竟册封旨意今早才在后宫公布,像她这样毫无背景,突然冒出来的麻雀变凤凰,有多少人好奇着呐。
逛完了,阿真又回到内室,四处翻了翻,翻出几本貌似是皇甫渊床头书的书籍,捧个装了各色蜜饯的青花瓷小碟子,坐在窗下看。
阿真接过安平递上的茶盏,嘴边有些笑意。
这安平姑姑对于她随意乱翻龙床的动作居然眉毛都不抖一下,有前途啊有前途。
不过,她瞄一眼在一旁摇着羽扇的静琴,比起静书的细心谨慎,这人可是有点不镇定啊。
阿真看了半卷书,正暗暗对皇甫渊别具一格的批注进行吐槽的时候,皇甫渊下了朝过来了。
安平姑姑领着宫女给他褪了朝服,换上常服。
阿真四平八稳地看着,顺便饱饱眼福。
好健康的身体啊!
她无比眼热。
皇甫渊伸手站着,让宫女们服侍他更衣,看了她一会儿,道:“这身衣裙还挺适合你的。”
阿真眨眨眼。
皇甫渊道:“很美。”
阿真脸红。
皇甫渊换好了衣服,随手抱她入怀:“早上都做了些什么?无聊吗?”
阿真黑线。
大哥,不就睡了一个晚上嘛,有必要这么抱来抱去的么?
我跟你不熟啦。
阿真随手捻了颗蜜饯含在嘴里,笑笑:“还好。”
皇甫渊伸手抹过她的唇,眯起眼:“蜜饯这么好吃吗?”
阿真点头。
皇甫渊低了头便吻过去。
阿真泪。
不是吧,就怕你来这招啊,我都特地含了东西吃,你还吻得下去啊。
咳咳!
一阵混乱过后,蜜饯被阿真咽下去了。
她咳得眼泪汪汪。
皇甫渊端了水喂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阿真默默地磨牙。
两人闲聊。
“那个种植策划书发出去了么?”
“还在研究。”
“研究什么啊,我都写那么清楚了。”
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我的意思是说要帮忙吗?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妇人不得干政。”
“……”
又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实施啊?”
“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
闲聊结束。
两人用膳。
“……”信奉食不言的他。
“……”信奉食不言的她。
“……”让宫女夹菜。
“我不吃这个。”
“……”让宫女夹菜。
“这个太油了,不好吃。”
“……”让宫女夹菜。
“难吃。”
“……”让宫女夹菜。
“嗯,吃饱了。”
“来人,把做菜的御厨给我叫来!”
“……”
用膳完毕。
两人就寝。
“……”信奉寝不语的他。
“……”信奉寝不语的她。
“……”
“啪!”拍下禄山之爪。
“……”低头。
“唔……”被吻住。
“……”粗了几分的鼻息。
“啪!”一个干脆利落的耳光。
“……”眼刀。
“混蛋!”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微笑。
“……”蒙。
“乖。”亲亲额头。
“……”眨巴下眼睛。
“睡吧。”呼吸变得平静。
“……”找个舒适的位置,睡去。
安寝。
这日皇甫渊下朝回寝室的时候,没看到一贯坐在窗下看书的阿真。
问了安平,才知她还赖在床上。
皇甫渊走进内室,看到那个蜷在大床上显得纤小的身影,不禁微微皱眉。
“怎么了?”他在床沿坐下,拨开覆在额上的发,发现她小脸惨白,鬓边汗湿,于是眉头皱得更紧。
“疼……”阿真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皇甫渊微俯下身:“哪里疼?”
“肚子……”阿真无力地看他一眼,朝他淡淡一笑,却又不自觉地蹙了眉。
皇甫渊转头:“太医!”
安平急忙回话:“回皇上,已经宣过太医了,娘娘她葵水初至,又体质偏寒,故而腹痛,已经下了方子了,调养一阵便好。”
皇甫渊一愣:“葵水初至?”
然后有些尴尬地问:“怎么这么晚?”
@奇@安平四平八稳的样子:“回皇上,个人体质不同,有早有晚。”
@书@皇甫渊轻咳一声,道:“没有止痛的药吗?”
安平道:“静书正在煎着。”
皇甫渊不再问了,他拿帕子抹去惨白小脸上的汗,将她抱起来。
阿真呻吟一声,眉头紧蹙。
皇甫渊伸手捂住她的小腹,微微催动内力。
暖洋洋的,倒是减去几分痛楚。
阿真微微松了眉。
皇甫渊稍稍放松。
第三十四章
秋试过后,便是中秋,与白天朝堂上的中秋大朝会相对,晚上的后宫则举行中秋晚宴。
夜风习习,玉盘高悬,雅菊暗香,灯火阑珊。
阿真自封妃后第一次在后宫众人前露面。
她坐在皇甫渊旁边,很干脆地平淡着脸色,别人来说话,爱理不理,有点目中无人的样子,张扬的表示了她目前的身份和荣宠。
因太后回家探亲,这后宫晚宴上,除了皇帝,便是她地位最高,倒也没人来挑她的刺。
请安见礼打招呼寒暄致辞敬酒,一番冗长无聊的程序过后,歌舞晚会开始了,众人也慢慢酒酣耳热起来。
阿真坐没正形地斜靠着皇甫渊的肩,拿着玉筷,和着舞台上灵动的歌舞声,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盛着酒的金杯。
皇甫渊对于她这种不守礼数不礼貌的行为,毫不在意。
他正埋头摆弄着精巧的蟹八件,细细地剔着蟹肉,时不时地喂她一口。
月圆,人团圆。
从四月到八月,这么久了,阿默他们还是没找到她……
想他们了……
阿真避开皇甫渊喂过来的一小块蛋黄月饼。
亲人都不在身边,吃什么月饼呢。
阶下诸美女在先前的疑惑过后,不禁银牙暗咬,目露愤愤。
阿真看着她们,一个个,皆是明媚娇柔,如花似玉。
她微微一叹。
清透沉静的目光看向夜幕里高悬的玉盘,如水的月色印在她眼里,显得有些迷蒙。
她喝了杯中剔透的菊花酒,低低吟哦:
“月色正朦胧,与清风把酒相送……梦境的虚有,琴声一曲相送,还有没有情浓,风花雪月颜容……和你最后缠绵你曾记得……蝴蝶去向无影踪,举杯消愁意正浓,无人宠……曲终人散,谁无过错……”
她一遍遍地轻唱,皇甫渊的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猛地打横抱起她,大步离开。
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到一角明黄消失在雕花描金门边。
阿真乖顺地待在皇甫渊怀里,睁着有些迷蒙的眼睛看他:“嗯?”
皇甫渊哼都没哼她一声,只埋头走自己的路。
阿真打个酒嗝,拍拍他:“走……慢点,难受……”
皇甫渊终于“哼”了一声,速度没慢下来,倒是走得平稳了些。
阿真靠在他怀里,打个小小的呵欠,有些昏昏欲睡。
她酒喝得稍微多了点,有些醉了,想睡觉。
皇甫渊见她居然睡着了,脚下速度不由得越来越慢,最后微微扯起一丝苦笑,在仪心殿前的石阶上坐下。
他像抱娃娃一样抱着她,将头埋在她颈边。
阿真,你什么时候会记起……记起我……
第二天,阿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皇甫渊居然还没起床。
“你不用上朝吗?”
“每逢节假日,休朝三天。”
“……”阿真默。
然后。
“你你你!”阿真抖着手。
“怎么了?”
“你居然没穿衣服?!!”
“穿了啊。”皇甫渊无辜地扯扯裤子。
“衣服!上衣!!”阿真缩着身子不敢碰那线条优美有力看起来很好摸的□胸膛。
“哦,昨天你喝醉了,扒掉的。”
“……胡说,我喝醉了只会睡觉!”阿真怒。
“咳,看习惯了就好。”皇甫渊被揭穿谎言,轻咳一声道,顺手还将她往怀里捞了捞。
“……”阿真默,然后默默地面红耳赤。
皇甫渊看了心里很愉悦。
下次把裤子也脱掉试试。
他想。
(皇甫渊,你个暴露狂!!)
那就换成薄一点的,透一点的那种。
他又想。
(嗯,好像可行。)
话说你什么时候让阿真记起我啊?
皇甫渊无视正文正在行进中,抓住好不容易出现的作者后妈逼问。
(NG——!!!!)
阿真把玩着手上温润的白玉,看都不看一旁等她回话的宫女,只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这么多日子以来,皇甫渊都未曾强迫她,即便是中秋那日醉酒,他也没有趁火打劫。
她看一眼跪在阶下的宫女,嘴角微微一晒。
皇甫渊这么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地宠她,引得宫里宫外天怒人怨的,为的是什么啊?!
她打量着手里的白玉,晶莹剔透,温润可爱,上面的龙纹张牙舞爪,气势磅礴。
嗯,有点像子微师父给她的那块青玉。
她转转眼珠,不知道可不可以凭着这个出宫。
“娘娘。”一旁的静琴可能跟跪着的宫女交情不错,小小地提示了声。
阿真抬起眼来,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嗯?”
静琴似乎是想说什么,静书拉拉她的衣角,止住她想出口的话。
阿真挑挑眉,当作没看见。
皇甫渊见了屋,一眼看见突兀的跪着的人。
“怎么了?”
他边走边解开两颗盘龙扣,松了领子,在阿真身边坐下,执起她的手。
阿真淡淡一笑,任他将她抱进怀里,丝毫没有开口的欲望,
安平也是一如既往地不动如山。
跪着宫女回话:“回皇上,祥妃娘娘得了两盆希珍墨菊,特派奴婢前来邀贵妃娘娘煮酒吃蟹赏花。”
皇甫渊看一眼怀里的阿真:“不想去?”
阿真瞟他一眼:“蟹性寒,吃多了不好。”
皇甫渊轻笑一声,对阶下地宫女吩咐:“下去吧。”
跪着的宫女犹疑了下,叩个头:“奴婢告退。”
阿真看她腿脚不稳地离开,撇撇嘴。
皇甫渊往后一靠,挑了阿真的下巴:“弹个曲子给我听吧。”
阿真拍开他的手,不语。
一旁喜公公奉上一张琴,摆在安平设下的琴几上。
阿真“咦”了声,起身凑过去看。
皇甫渊看她拨弄,眼里有些宠溺的样子,道:“这绕梁虽比不上你的古琴清月,却也算是珍品了,你将就着用罢。”
阿真嘴角抽搐,将就着用?!它将就我好吧。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有清月?”
皇甫渊噙笑不语。
阿真狐疑地看他一眼。
净了手,焚起香,阿真素手弹琴。
绕梁为当世名琴,以其音色清透,余音不断为名。
阿真信手弹一曲《清心曲》,以衬琴音。
皇甫渊自是识得清心曲,这曲曲调繁复,千回百转,由她弹来却是清雅秀丽,一丝不乱。
他闭目而听。
柔美的琴声里,只觉仿若杂花生树,似身处一个与世无争的桃源,粉瓣翩飞,清月幽幽……
琴声轻转,不觉间周身仿佛流动着洁净灵动的清水,心间杂质被一丝丝拂去,什么都不再想,飘飘然欲飞……
有风拂过,仿若水面起了淡淡的涟漪,琴声慢慢变得轻淡,一切变得朦朦胧胧……
余音飘渺,和着淡淡青烟,带来一片空灵的安宁。
阿真收了手,不觉淡淡一笑。
总算没辱没了这张好琴。
她一阵轻咳,好弹好音,实有些伤心力。
皇甫渊回过神来,命撤了琴,端了香茶喂她。
阿真就着他的手喝了口茶,有些犹疑道:“你,去过震泽?”
皇甫渊仿佛深潭般莫测的眼里闪过波动。
阿真兀自打量他,不确定地道:“你是阿呆?!”
皇甫渊额头“啪”地爆开青筋。
阿真幽幽一叹:“变了好多呢……”
她小时候曾因好奇去太白书院玩过,也是在那时见到自闭儿童阿呆,虽然没人欺负他,却也没人愿意与他一起玩,她心下怜惜,便常常去看他,也让灵儿和阿默多照顾他,记得她还曾带他去听小白的歌声,因为前世里,她曾听说白鲸的歌声对治疗自闭很有帮助……
阿真心下又是一叹,想不到,子微师父说的心冷的皇帝,便是小时候那个可爱的阿呆……
皇甫渊勾过她的鬓发,在她有些怀念的眼睛里看到当年那个小小的自己。
阿真动了动,想离开他的怀抱。
皇甫渊收紧手。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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