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抗日之血肉长城-第9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惊诧归惊诧,这些分属陆、海航空兵的日本飞行员们也是接到死命令的。尽管这支“不识抬举”的中国军队凭着相对其它中国军队而言称得上强大的防空火力和旺盛的战斗意志,时不时会让日机中由他们评选出来最倒霉的家伙,和他的坐机,上演空中火球的精彩特技,可日机的轰炸强度却半点不减。一句话,天上地下,算是卯上了。

“军座,这样死拼下去不行?拿一排的兄弟去换一架鬼子的木头飞机,咱们划不来。还是兄弟们避避日机的锋芒吧!”刘以诚说的这个交换比例,大概也只有从小在美国长大的他认为是吃了大亏了。若是换了其它中国军官,多半会是觉着是赚了的。拿几十条人命去兑换敌人的垃圾飞机,无疑是战争中在武器上处于劣势的弱国,最无可奈何的悲哀!悲哀就悲哀,咬碎了门牙,心里淌着血也得换,总不能乖乖的给强盗当奴隶吧!是用血肉为盾、不屈为矛,以千千万万生命,撑起能让国家生存、民族延续的那一片辽阔的天空,还是屈服于强权,甘心被侵略者们奴役、同化、融和,并为之沾沾自喜,窍以为这大概就是优等与劣等民族之间的区别吧!

程家骥看着自己的麾下的士兵,就这么成班、成排的倒在血汩,心里直恨不得他也能向某些超人那样,会飞遁地,那就能从天上硬生生的拽一架鬼子飞机下来了。

从思想上,从感情上,程家骥倒是这个时代极少数能理解刘以诚的以人为本的想法的人。

可刘以诚的建议,他却无法苟同。时间!现在只有拿人命去换时间了,要是日军的主攻方向转过来之前,自己不能构筑成相应的工事,那这站平地上几千人,铁定会被人多势众的日本人赶到河里去喂王八了。

“轰……隆。”打定了主意要抵死拼下去的程家骥,方待要开口分说,一颗日机投下炸弹在他的身侧不远爆炸了。跳舞咬得很紧,大家快我点推荐票吧!今天会两更。

第四十七章 双雄初会(八)

并不是每一个军人都能有机会享受到,只有当身体的绝大部分部位被泥土覆盖时,才会产生那种热血上脑的“美妙”滋味的。此时,程家骥正非常“荣幸”的体验着这种类似于吸大麻的“快感”了。程家骥很爽,都爽得快要晕过去了。

程家骥那张被紧紧包着他的泥土挤压而倒流的血液涨得有些澎胀的脸庞,充斥着一种只有不足岁的孩子,才会有的红润细嫩,煞是惹人怜爱。当然,程大军座本人是绝不会认同这个荒谬的比喻。

在才发生的那场土地大搬家的“革命”运动中,受害者的可不只程家骥一个,这会儿,刘以诚也被伟大祖国的领土死死的拥抱着了。可刘以态毕竟不是第一次与他立志要誓死保卫的国土,做全方位接触零距离了。对于如何才能从中脱身,他的经验远要比程家骥丰富得多。只见这位西点军校的高材生、由新二十军全体女性眷属海先出来新二十军第一美男子,先是大幅度的甩了甩他那比例适中的头胪,以使得自己能够略微清醒一些,紧接着便使尽浑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快他妈的来人啊!军座给埋起来!”

按说,在程家骥等人惨遭池鱼殃时,就该有人屁颠屁颠的过来救驾了。可坏就坏在程家骥躲的地方安全得有些过了头,战场中的安全地带,通常又跟偏僻是一对孪生兄弟。再加之,此时此地,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殒命疆场,被噪声和死亡折磨得神经麻木的官兵,自顾尚切不暇,那里还会有闲心去留心一颗并没有威胁到自己的生命的炸弹。

可刘以诚扯着嗓子这一吆喝。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四周的官兵们一听是军座遇险,不管是不是新二十军的,对军座地救命恩人这个足以让人名利双收地头衔。垂涎三尺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霎时间,几十条满脸写着“舍生忘死、忠心耿耿”的彪形大汉以百米冲刺地速度,一窝蜂的朝这边牛踹马踏了过来。

人多固然力量大,可负作用也不可小觑。程家骥算是幸运的了,被一群大汉从土里当成萝卜给硬生生的拔出来后,只付出了浑身酸痛,外加一只手被活活拉脱了臼的代价而已。恰好被埋在通住程家骥的必经之路上的刘以诚可就惨了。光是看他那张俊脸上重重叠叠地马蹄形“图章”。就能想象到他受到了何等地残忍的摧残。

“有你们这救人吗!没看到刘纵队长,都快要让你们踩死吗!还不把他从土里刨出来。行了!人救来了。你们立刻回各自地战位上去吧。”

也难怪。程家骥一脱险就翻脸不认人。这么人扎堆,时间稍一长。想不把正四下里寻找目标地日机给招来都不成。

正满心欢喜地期待着预想中的种种好处地“勇士”们讨了个没趣,心里自是不免会破口大骂,可碍“忘恩负义”的程家骥的军阶实在太高,也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星散而去了。

最倒霉的还不是是当了萝卜的程家骥和成了踏脚石的刘以诚。被已赶到的屠靖国从浮土里“捡”到的秦冬生,当之无愧的坐上衰人三人组中最佳衰神的宝座。这位在炸弹爆炸时,抢位抢得很到家的前湖中豪杰,此刻只剩下小声哼哼的劲了。

“找辆汽车,再派几个可靠的人,把秦副官送回邱庄,交到薜军医手上。”程家骥让人把也只不过是断了几条肋骨,少了几斤肉的秦冬生抬走后,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

“照这个投弹速度,日本人的那些小肚子老鸹,也快下完蛋了。子俊!你在这盯着,机群一走,就立马全面抢修工事,我带人过江去看看。”最让程家骥不放心的还是西岸的文颂远,他估摸着不久东岸就会打得如火如荼,要是那时西岸出了什么漏子,弄不好这几千人,就连跳河都跳不成了。

怪只怪,小鬼子的轰炸机群到得太快、来得太猛,一家伙就炸断了工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才搭起的简易浮桥。如此一来,非但文颂远率领的一个营先头部队成了孤军,就连程家骥此时想要过江去,都得老老实实的抱着木头泅渡了。

还得多亏,被顽强的地面火力彻底激怒了的日军的飞行员们,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胆敢挑战皇军的空中的优势的“疯子”们的身上,从而忽略了原来是最该封锁的钦江江面。程家骥和包括他的卫队在内几百人,方能得以分批下水,向对岸飘去。

身体一滑入江中,程家骥就感觉到不对头,才清醒一点的脑子,怎么又晕乎乎、昏沉沉的了。其实,这种发生在他身上的现象,很好解释,一个人刚被结结实实的闷出了一身臭汗,马上又整个浸在六月份乍暖还寒的江水里,不发烧才有鬼了。

钦江江面并不是很宽,七八分钟后,浑身发凉打冷颤的程家骥,便在马三宝等人的搀扶下,踏上钦江西岸的土地。

中国军队在西岸的兵力不多,可也因此这里并没有被日军航空兵当成轰炸重点。文颂远他们趁这个空当,倒很是挖了些临时应应急的卧姿散兵坑

真不知是说程家骥是福星,还是灾星的好。他的到来既给正因兵力太少而发愁的文颂远解了燃眉之急,也同时把钦州城里的鬼子给召来了。

“看架势。出东门的鬼子得有八百人。”程家骥这个判断好下,可要以目下这点兵力,顶住这八百鬼子的攻击,那可就难了。

“幸亏没看见战车,要不然就我这点人手,非让鬼子给三下五除二扫到江里去喂王八不可。程老大你还是赶快过江去吧,东岸是重点,没你压着阵怕是不成,这种小场面我还顶得住。”程家骥听得出文颂远这是怕他被困在西岸。让鬼子一锅烩了。毕竟东岸险是险点。可兵力要比这边多不说,还有战车部队,能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掩护自己逃之夭夭。

“我就坐在这,等你们打退鬼子的第一次冲锋,我再走。”要不是这会实在不是表露感情的时候,程家骥的眼圈早就红了。这两年来文颂远既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又时时刻刻不忘护着他,这份千均重地情义。你让程家骥如何不感怀在心。越是如此。程家骥就愈觉着,于私于公自个更没有拔腿就溜地道理了。至于部队的指挥权嘛!自知在这种小规模高强度的战斗中。远不如有一身好武艺文颂远能冲能杀地程家骥。倒没有干预具体指挥的心思。

小鬼子的心还挺急。没等心急如梦的文颂远让人把赖着不走的程家骥架下去的话出口,日军的攻击就正式开锣了。

说来。这也是“恶人有恶报”。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地山下中将在这短短地半年里,都让新二十军从精神上“轮奸”过好几回了,这下子逮到了机会,那里有不往死里报复的道理。中原规一给山下地命令是调一个大队出东门,而钦州城里地兵力确实也是紧巴巴,抽不出再多地兵力来了。可一个大队与一个大队的人数是相差无几地,战斗力却可以天差地别。为了一雪前耻,山下中将以钦州临时最高指挥官的名义强行征用了谷寿夫、牛岛、今村的卫队。按理说,山下中将是无论如何没这个权力的,奈何被同僚“恶意打劫”的三位当事人,这会儿,不是成浇水就能开花的植物人,就是还在昏迷与清醒当中玩跷跷板了。没了主子撑腰的狼狗,再凶猛也得雌伏于“人”的脚下。

当拿着别人的看家本钱下注的山下奉文把三支装备优良、人员情悍的卫队,重重压在赌桌上时,他自已感觉不到有丝毫的压力。山下中将甚至在想,要是中原规一不把原属安藤中将的那支卫队带出城去的话,那一切就更完美了。当然,身系钦州安危于一身的山下阁下的卫队,是万万不能削弱的,不但不能削弱,还要想法子大大的加强才行。两下里刚一接上火,程家骥就觉着有些不对劲。好家伙,单从日军那冲锋的劲头上,自认为旁观者清的程家骥就敢断言,这回怕是乐子大了。打了这么多的仗,日本人那身见不得人的屎黄皮,程家骥都看烦了、看腻了。可他还压根没见到这种冲锋不排散兵线、三、五个人就能构成一个突击群、一个人都敢上演单刀赴会、人人枪打得贼准的日军。这股日军不光是单兵战力强劲得有些出圈,就连火力配备也怪得出奇,有大批自动火器不说,迫击炮和掷弹筒的数量之多、种类之齐全,也决不应是一个大队该有的编制。

人数相若的交战双方在实力上的差距,一上来就明朗化了。尽管有简陋的工事可凭,又有了全部装备自动火器的程家骥的卫队的加入,程家骥亲自坐镇更从另一个侧面保证了部队的战斗意志,可是以马皮所领的二百团三营的主力的中国军队,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丢掉了战场主动权。而日军却利用此起彼伏的看似杂乱无章实际上却条理分明的狼群式的攻击,很有耐心的在一点点的给自己的对手“放血减肥”

面对鬼子这种刁钻而又有效的奇特战术,靠着死撑硬拼,一时间,文颂远所部倒是还没有要崩溃的迹象。可程家骥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家的兵马已是强弩之末了。

“丢他妈!这那是什么作战部队,分明是“亮剑”里特种兵来着,不会是山本一木那混球给“蝴蝶”到这里来了吧。三宝,吹调兵号,让刘子俊先给我拔拉两个营过来。”事到如今,就算明知拆东墙补西墙,是在饮鸩止渴,程家骥也只能闭着眼撑下去了。

还好,这时猖狂成性的日军航空兵,已如程家骥适才所料的那样返航回机场装“蛋”去了。没了来自空中巨大威胁,先前被迫处于半冬眠状态的工兵们,立马就活跃了起来。

由行营主任亲自点将点到程家骥縻下的那个工兵营长办事很是得力。浮桥不是毁了嘛!没关系!他脑子轱轳了一下,又想出实用性很强的新招。说白了再是简单不过了,无非就是把一根鸡蛋粗细的长绳的两头系死在两根尖头大木桩上,再把这两个木桩分别深深打进两岸的土地里。于是乎,一条简易的绳桥,就此大功告成。稍有些水性的士兵们都无需再参与“钦江飘流”,只要用手扯着绳子就能迅速到达彼岸。随着绳桥的一条条建立,援兵也源源到达西岸。

从钦州窜出来的鬼子再是能战,却也架不住中国军队越打越多。当从东岸调来两个营全部登上西岸,并投入战斗后,日军在西岸也就在场面上战不什么优势了。虽说,在交还比上,日本人还是占了很大便宜,可中国军队却达到了巩固桥头堡的目的。

“让装甲部队配合一一O二团向东展开,迟滞西来的日军,命令刘子俊把还留在东岸其它的步兵、工兵全给我调过来。”趁着日机还未去而复返,程家骥把自己指挥的部队自行分割成了两块。凭心而论,他这个命令并无偏颇之处。从表面上看一一O二团担了重担,要对付上万敌人,可其回旋的余地也大,实在顶不住了,坐上汽车溜之大吉还是做得到的。而那些渡过钦江、深入到日军腹地的部队,接下来要应对局势,无疑要比前者险恶得多。

东岸的部队还在次第过河的时候,一支应当是紧急从某地调来的由七八架轻轰组成日军轰炸机编队,赶到了钦江江面上空。从日军飞机上倾泻下来炸弹在江面上炸出了一朵朵的白中带红(鲜血)的水花。

“子俊,还有多少人没有过来。”程家骥边说,边用望镜远仔细观察对岸远处的烟尘,在那烟尘的下面,中原规一所率的日军,已经跟他安排阻击部队交上手了。

“军座,大概还有一个营左右,全是我们的纵队的兵。”

“让他们别白白流血了,去跟一一O二团会合吧!”程家骥闷声闷气的说道。

又是一个通宵,二十四小时内,九千多字,拿推荐票砸我吧!

第四十七章 双雄初会(九)

天空中,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一把尖刀插进第二十一军的软肋的日军航空兵们,还在“不屈不挠”的死死纠纠缠着对手。地面上,已横跨钦江登上西岸的新二十军的官兵们则在一面组织对空射击,一边向日军在钦江下游搭起那的一座半永久性的大型浮桥所在的方向均速挺进。从表面上看上去,此刻,正在西岸进行的这场战斗,只不过是早些时候,发生在东岸的那一幕的袖珍版而已,没半点新意可言。可事实上呢?

不知别的高级军官是怎么想的,反正刘以诚是心怀惴惴了。让他忧心仲仲的,倒不是鬼子那几架看似气势汹汹的木制皮蒙的“丑鸟”,能对已在西岸站稳脚跟的中国军队形成什么实质上的威胁,而是部队的情绪有点不大对头,不!应该是很不对头!

官兵们作战动作与在东岸时虽是一般无二,可要是细心留意的话,就会发现不少官兵在举止之间,比先前少了几分行云流水,多了几分机械贯性。光是这些,还能解释为因久战疲惫而体力透支。可怕的是,刘以诚在许多老兵、甚至是能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向心力的那些连、排长们的脸上,还看到了若隐若现的惶恐。这在素来以常胜军中的常胜军自诩的二百团和快速纵队这两支新二十军的骨架子部队里,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刘以诚完全可以猜到官兵们之所以会面带惧色的种种原因。这支区区三千人的部队将要独自与动辄上万日军的周旋;临时性的浮桥被毁,六零迫击炮以上的“重”武器基本上都没有带过江来不说,连电台都带过来一台;弹药也很是不足,有些步枪手地子弹只剩下了不到二十发;最致命地还是在一手把部队带到的这近于绝境的地方后,因屡次在战场上创造奇迹,而被全体将兵寄以无限度地信任的主帅。居然在这个生死关头躺在担架发起了高烧;

想得通透归想得通透。自认为算是个智将的刘以诚绞尽脑汁却找不出半个法子来驱散、稀释当前笼罩在这支部队大多数人心头的阴云。沉浸在焦虑中,几不能自拔的刘以诚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混混沌沌的在且战且走的部队穿行着。渐渐地本应负责押后地他,被人流挤到了位于队伍中段一侧的程家骥地担架前。

“子俊,你怎么跑来了,后面是不是有情况。“守在程家骥担架前文颂远这会儿也是忧心如焚。正烧得五迷三道地程家骥地病情,远比刘以诚想得要严重多。适才随军军医都打了一针消炎药了,可看上去还是没起多大作用。

“文夫兄,兄弟们怕是都有些不得劲。这里我来守。你还是鼓舞一下士气吧!”刘以诚原本是希望程家骥能撑着病体安抚一下军心的,那怕是坐在担架在官兵面前露露脸也行啊。可看他给都烧成得都只有小声呻吟地力气了。生怕到时会弄巧反成拙的刘以诚。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放任军心士气。这样一点点的焕散下去,也不是个事。

程家骥既无法视事。能指望得上的就只有文颂远了。其实,刘以诚心里明镜似的,文颂远因能与部下打成一气,又有很讲江湖义气,故而极得基层官兵的爱戴。可真要论起在这支军队里的威望来,比起程家骥这个由新二十军高层,集体塑造出来“不败神话”来,文颂远却是又多有不及。别看文颂远平日那么镇得住场子,可在程家骥躺在担架上的此刻,他就未心能把弥漫在队伍当中的悲观气氛给扭过来了。这也算是有着诸多好处的个人崇拜的一大恶果吧。

可现下,事急马行田,刘以诚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好的,我去!”文颂远二话不说调头就走。好歹带过两年兵了,军心浮动对于一支孤军的杀伤力有多大,他拎得清的,

文颂远走后,程家骥烧得更加的厉害了,非但额头的温度节节升高、含糊的哼声在继续,还咬牙切齿上了。懂点医学常识的刘以诚那还能看不出程家骥这是开始在做梦了,这个可不是个好兆头。

“军医跑那去了。再这么着,不成!三宝,你去把冯军医叫来,让他就一直守在这。”其实,刘以诚心中又何尝不知,带着那么多的伤员,此时军中仅有的那三个随军医生,断没有偷懒的机会。他更清楚,自己把医术最过硬冯军医绑在烧发虽凶,却一时半会却还没有生命危险程家骥的身边,那其它的伤员残废、仍至于死亡的概率无疑会大大增加。说句诛心的话,这实是在拿几条人命,在给程家骥上一份并不一定派得上用场的保险。但刘以诚还是这么做了。虽说他用于说服他自己的理由很充分,程家骥系全军安危于一身。再说包括那些正俳徊在死亡线上伤员在内,这几千官兵没有一个会对此提出反对意见的。八五八书房可在内心深处,刘以诚却不得承认回国这两年来,自已是愈来愈来本土化了。

马三宝正待要去“抓”人,一直没开腔的屠靖国却“咦”了一声。

“屠副处长,你有话请说。”公事化语气,冷漠的语调,跟刚才与马三宝对话时随意中透着亲近,可谓天差地别。

对屠靖国这位成天不务正业,老围着程家骥转的副官处副处长在新二十军军部里扮演的是何种角色,身为以程家骥为首的这个小团体的准核心成员,刘以诚是心知肚明的。托大明王朝的皇帝们爱信用太监办“厂”的福,“特务”这两个字眼,也从此在华夏子孙、尤其是知识分子的心间,彻底成了肮脏、腐败的同意词。受这种传统的影响,既出身书香门第,又受过倡言人权、民主的西式教育的刘以诚,对屠靖国自是谈不上好感了。

“刘纵队长。你地安排我没意见。我要说是。军座好象不光是在呻吟。”今天地屠靖国,再也不是昔日那个快意恩仇直来直去的“小燕子”屠三了。跟着钱绅学了这么久,别的且不说八五八书房。城府心胸是有了些地。面对刘以诚的书生意气似的轻慢,他表现出来不卑不亢有理有节,反倒让刘以诚感到有些汗颜了。

刘以诚闻言忙附耳倾听,你别说!屠三的耳力还真不赖,刘以诚在静下心来后,确实从程家骥那时断时续的鼻音很重的哼声中,听出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名堂。这时。不知是程家骥梦到了什么让他激动人和事。还是十几分钟前,冯军医给打了那针药剂起了作用。总之烧得是满头虚汗地程家骥口中嘟囊地声音稍大了些、也略微清晰了些。虽比不得一般人说话。可也足够让心无二用的刘以诚听出个究竟。

由于刘以诚霸占了最佳听众地位置,“劳苦功高”地屠靖国却只能从程家骥地嘴型里去判断了。看口型遇上个嘴皮子直哆嗦的病人,其收获就可想而知了,屠靖国还在那里一头雾水,刘以诚那边却是心潮澎湃得,直觉得自己身上滚烫地热血,都快把体腔内的肝胆给煮沸了。

“三宝!调一个连过来。”刘以诚一面让马三宝去叫人,一面掏出钢笔在本子上急速而有力的写着、划着。

少时,一首由程家骥“作词”、刘以诚“谱曲”的军歌就在行军队列中传播开来。

口口相传的速度在有些特殊坏境里无疑是惊人的快。更不用说这歌词唱来那样的慷慨激昂,是那样的容易引起这些为了抵御外侮而甘愿抛家舍业血洒疆场的战士们的共鸣,没用多长时间,几乎每个士兵都能象模似样哼上几句歌词了。

包括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刘以诚也万万没有想到,这首词能有如许威力。

先是几个一起哼,后是一个排、一个连的唱,到最后终于竟是几千人的和声。实话实话,士兵们那副被硝烟薰得沙哑的嗓子的音质确实不咋的,可这歌声中所蕴含着的一个历史悠久、有着灿烂文化的古老民族。在危亡之际渴望自强自信的呼号,却足以使山河为之动容、日月为之颠倒。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新二十军的官兵们泪留满面不能自己的唱着,喊着,吼着他们“崇敬”的军座在梦咤中从心底里爆发出的呼喊声,冒然日军的空中火力,扑向了前方。

当程家骥在梦境中声嘶力竭的呐喊时,中原规一的日子也不过好到里去,甚至从某个意义上说,肉体上遭灾受难的程家骥比起精神惨遭重创的中原规一要幸福的多。

早此时候,中原规一曾试图先从后掩杀正在抢渡钦江的程家骥部,并想将其歼灭的河摊上,然后再沿江岩往下,从来时的道路退回钦州。

却怎料,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的变化彻底打乱中原规一的计划。

首先,行营主任所亲自指挥的中方主力集群的反应能力,超过中原规一的预想。行营主任根本就没有去管“包抄”到自己的侧后的小丰所率的那股“声势浩大”的日军,而是集中所有还有战力的部队,以破斧沉舟决心狠狠的捅向日军坦露出来的背部。虽说,一时三刻,行营主任指挥的部队,还无法冲到拥有先起脚的优势的日军前头,可其进行的炮火拦截,却或多或少的延缓了中原规一所部西进的脚步。也多亏了,有这一出,程家骥方才能从容抢渡钦江。

尽管,战场上的情况有了变化,但深知只有打通往浮桥东岸桥头堡的道路,方能全军而返的中原规一,仍按原定计划坚定不移的全力朴向钦江岸边。于是,日军便与程家骥留在东岸的部队发生了激战。在迅速“击溃”了一八八师的那个团和新二十军那支与日军相比还处于草创阶段的装甲部队后,中原规一立即挥军向南,企图完成他预定计划中的最后一步。

为了拖住一路追踪而来的中国军队主力,中原规一不但让所有战车部队发动的一次逆袭,并把手头最后一点毒气弹也打光了,这才又重新拉开了已是近在咫尺的两军之间的距离。

仗打到这个份上,连言不轻发的青木少将都断言,已方一定能抢在已渡过钦江的“小股”中国军队前面,到达浮桥。而二十一军前方指挥所的参谋课长小林大佐,也提前给钦州方面发了让其派出大型渡轮来接无法从浮桥过江的中型坦克的电报。这一刻,日军出击部队上上下下都在为将要回到“安全”的钦州城而欢欣鼓舞着。

中原规一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战斗行动也称得上干净俐落,唯一出的毛病,就是他很不幸的遇上了行营主任这个连桀傲不驯程家骥都见一回就要吃一回瘪的人精中的人精。

中原规一和他的部下们确实是从望远镜里看到了那座“希望之桥”,可他们跟浮桥之间居然还横着一条简易战壕,行营主任从灵山调来的新七十二师两个团已在恭候了一个多小时。

看到这条要放在别的地方,自己根本就不会拿正眼瞧的战壕,性格刚强倔强的中原规一只想哭。以日军的兵力火力,冲过去是绝对没问题,关键是时间,是宝贵得无与伦比的时间。

等中原规一率部冲到了尚在日军手中的东岸桥头堡,西岸桥头堡的枪声也稀拉了下来。看着靠西岸的那一边那段显然是被中国军队浇上了汽油的桥面,明智的中原规一没有去指责东岸桥头堡守备队长的的见死不救。

于是乎,东西两岸的两支誓不两立,又都处于孤军深入的状态的军队,心不甘心情不愿的共同担负起了这座对他们来都是一样重要的“生命之桥”的保卫任务。

第四十七章 双雄初会(十)

六月一日下午二时,钦州以东在地区那让人眼花缭乱、朴朔迷离而瞬息万变的战局,终于相对稳定了下来。日军第二十一军代理司令官中原规一所亲率的一万七八千日军,被加上刚刚赶来的新十八军在内,总兵力超过八个师的中国军队与占据西岸桥头堡新二十军一部前堵后包,紧紧围在濒临钦江边上浮桥东侧。对滞留在东岸的日军更为不利的是,在由行营主任所亲自指挥的这八个师身后,新二十军主力、挺进第四纵队等部正次第赶来。从当前的战场态势上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近两万日军已身处四面楚歌困境当中。从大处着眼,若中国军队果真能能歼灭这股日军,打死或俘虏中原规一,失去了主帅和几乎所有的机动兵力的钦州守军的末日也就可以进入倒计时了。

已飘扬着二百团那面因在白虎图案上,绣有百战百胜四个大字,而显得异常嚣张团旗的钦江大浮桥西岸桥头堡。

日本人当初建这个桥头堡时,还是下了些功夫的。围起这座不规则四方形桥头堡的半人多高的四面土墙,每一面都足有二三百米长,还有三座炮楼耸立在土墙所围起的区域的中心地带。就凭日军这番布置,若是放上一个大队的日军驻守,缺乏重武器的新二十军西渡部队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啃得下来,那可就两说了。幸好兵力窘迫异常,又没有料到程家骥会胆大包天到自陷死地的程度的日军,只在这里放了一个中队的日军。可就这区区一个中队,也让这支由文颂远接手指挥的孤军付出的巨大地代价。刚刚结束地那场智暂而激烈的攻坚战斗,无疑是悲壮的,可也是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