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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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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了行营召集的军事会会议。广西省政府请今天到桂的军以上军官和他们的随员们,看了一场新编桂剧《梁红玉》。一众军官少有品得出个中滋味的,唯有程家骥和黄中将等少数几个看的是津津有味。
这让坐在程家骥身边的,知道程家骥对戏剧从来不大感兴趣的于三姑大为不解。
“别人是看门道,我看你是看台上的花旦吧!”于三姑这句话说对一半对一半不对。对的是黄中将他们几个资深京剧戏迷,确是看戏出味道来了。不对地那一半,就是程家骥还真能掰乎几句桂剧。这也正常,谁从小没听过几场家乡啊!
“别污蔑好人。我是那种人吗!”
或许是连程家骥自己觉着。自己说地这句话,没什么说服力,便向于三姑买弄起了他那少得可怜的桂剧常识来。
“这桂剧属于二黄体系。起源是徽班,形成的年代,比京剧都早。桂剧和京剧可谓是同出一脉。京剧和桂剧两个剧种都有一出戏叫《打棍出箱》就是明证,你要还不信,可以问培民兄吗,他可是行家”急于证明自己是好人地程家骥连黄中将都搬了出来。
在得到了黄中将的证实后,于三姑更是惊诧了。面对于三姑投过来的那佩服的眼神。程家骥这回可得意了。足足乐了一个晚上。
事实证明,程家骥预感是正确的。日本人也不是聋子、瞎子。在已知中方有充足的准备的情况下。汕头地日军并没有贸贸然在原定地点登陆。日方只是在不停地往汕头等地集结部队。显然打的是挟重兵强行攻下南宁,切断中越交通线地主意。中国方面自是也不会闲着。第四战区地部队也在源源不断地涌入广西。
交战双方的将帅们都清楚,短期内桂南必有一场恶战。可双方又各有各地难处,日军是苦于兵力不足,且对方已是有备而战,不敢轻妄动。日军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频频受挫,在行动上比之开战之初已是慎了许多。而中方的烦恼,则是手上没有强大的海空军可用,无法将日军在海上拦截下来不说,甚至都没有足够的预警时间,只能被动的日军最可能进攻的地段守株等免。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耗着,随时有可能的爆发的这场战事,硬是一直没有打起来。
这些天程家骥在部队和桂林城之间两头跑,虽然累些,却过得很充实。
十一月二十五日,桂林,南门桥对面的宁远河畔。
在这条不起眼的小河边走了半天,程家骥是越走越兴奋,于三姑实际已是兴致缺缺了。但她在表面上却没有留露出半点不耐烦的表情。之所以于三姑会表现得如此的有耐心,那是因为心思细腻的她已看出来了,程家骥对这条小河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依恋。
“三姑,我要是在这一次战役中殉国了,你一定要把埋在这里。”程家骥走着走着突然说出了一句惊人之语。
程家骥突然从嘴里冒出来的这句话,把全无心理准备于三姑吓了一大跳。再结合,程家骥到桂林以后的种种异常。历经风霜于三姑已敏感的感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走近了程家骥内心里深藏着的一个秘密的门槛外。迎面而来的一种莫名的紧张,促使于三姑紧紧的握住了程家骥的手。
“我本天涯漂零人,何处吾乡,我心是安处,即吾家!”程家骥一面高声喊出自己心中所想,一面沉浸在一种因脑海里有两个时空相交错而产生的微妙情绪当中。于三姑握着程家骥的小手抓的更紧了,好象她一松手,程家骥就会永远离他而去似的。
此刻于三姑的心情无疑是恐惧和期待相交缠的,一方面她已经意识到,程家骥只要一开口,说出来的内情绝对是非同小可。人对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惧是一种天性,任于三姑再坚强也概莫能免;另一方面,她也明白只要自己能走进程家骥心中的那间上了千万把锁的密室,那她这一生就算是和程家骥真正融为一体了;对于只能拥有程家骥的四分之一的于三姑来说,还有什么,比能和程家骥分享一个两人间的秘密,更能让她感到有安全感的事情了。
正当因重游小时嘻戏的地方,而心潮澎湃不能自己的程家骥,实在忍不住,想把自己的身世(保守秘密对大多数人来说,其实也是一种心理负,秘密越大,这负担也就越重,若是有可能,鲜少有人不愿意与人分担的。)。对于三姑合盘拖出时。匆匆赶上前来的马三宝。让程家骥把说到嘴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这一吞,把本就对坦露身世一事。顾虑重重的程家骥,向于三姑坦诚一切的勇气,也吞得无影无踪了。
“师座,行营来人了,请您马上到八桂厅去一趟。”马三宝并不知道,他地这次普通地通报,让程家骥险些抱憾终身。
夫妇之间。有些涉及个人稳私的话。时机一到。张口就能说。而时机一过,这一辈子也许就再也不会、或是没机会说了。
桂林行营的驻节地。八桂厅。
这里原是前清时地广西布政使司。又称藩台衙门。自本世纪二十年代。新桂系统一广西以来,八桂厅先是民政长署。后是广西省政府。现在桂林行营也在这里和广西省政府合署办公,可以这样说,这十几年来,此地一直是新桂系的大本营。“浩然,坐!”许是因为程家骥是五战区司令长官一手提拔起来的青年才俊,一向自视甚高,为人又有些刚愎自用的行营主任,对程家骥还算热情。
“主任,您招部下来,有什么要训示的。”人家长官能随便,程家骥可不敢有一丝造次,毕竟,姑且不论彼此间的地位的差距,光是对方在民国后灿如星海地军事家当中那名列前茅地排名,就足以程家骥这样“冒牌”的军事天才,在这位行营主任面前颤颤惊惊地了。
“目前地局面,你怎么看,有什么法子打破这种僵局没有。”行营主任一面下意识地摸着自己那中年谢顶的脑壳,一面用漫不经心地口吻问道。
“主任,长者垂询,小子不敢辞,那我就姑且妄言了。”程家骥从行营主任不自觉的摸头这个动作中,已看出对方在和日军熬了这么多的耐性后,已是有些焦燥了。这也难怪,双方这些天来,已是把两广一带的有生力量,几乎集中到了桂南和汕头两个地方,要是再照这样集中下去,无论是日军,还是中国军方都快要无兵可调了。集结大军,旷日持久对峙。在外行们看来是也许是不算什么,说不定还扯出些兵法上道道,来赞扬这种沉得住气的行为。可要是那个将军在面临这种情况时,就没那么轻松了。单是长期集中补给的压力就不可小觑。尤其是在中日双方其它战场也并不沉寂的时候,长久的在一个地区盘弓卧马的各种成本,是双方都承受不起的。
再加之,程家骥从历史书上和现实上得到关于这位行营主任的信息告诉他,对方并不是个喜欢部下绕圈子的人。故而,程家骥觉着自己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反正自己不是建议者,采纳不采纳在对方,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行营主任也挥手示意程家骥尽可畅所欲言。
“主任,如依我之愚见,还是边等边打的好。”程家骥开门见山的抛出了自己见解。
“浩然、何谓边打边等。”行营主任很感兴趣的追问道。
“主任,职以为光以大军在桂南待敌,实在是太被动了,若是能以第五军那样的机械化劲旅为箭头,再以一个以广东籍的官兵为主的有相当战斗力的军,先发制人,朝日军的心窝里捅一刀,至少能打乱日本人布署,要是顺利的话还迫使日军在没有准备好之前,提前发动攻击。”程家骥很欣赏第五军的战斗力。对历史上第五军取得的昆仑关大捷也是闻名已久。可这些,并防碍他得出,第五军其实在抗战期间在国内就没打过一个顺手的仗,尤其是昆仑关一役的打得最别扭的结论。用机械化部去攻群山环绕的昆仑关,绝对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去做的事情。第五军是什么部队,那是中国第一支机械化部队,日后五大主力军其中三个的母体。兵员素质、将领的指挥能力、武器装备都堪称当时中国军队的楷模。可翻遍史书,程家骥发现这支部队在抗战中的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发挥出自己的强项。一支机械化部队,竟一直以步兵的方式在作战,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程家骥提出这个计划说白了,就是要充分的发挥出第五军在机动力、打击力上的优势,并以这种优势来打击日军。
“那这一刀捅在那里?”程家骥这个先发制人一出口,倍感新鲜的行营主任追问得就更急切了。
“广州!那里有日军港口,又处要地,日本不敢不应战。”程家骥侃侃而谈道。
“要是鬼子趁机攻击桂南了。”
“我主力未动,只须再调一个军进驻昆仑关,前后六个军浑然一体,日军就是有六七万大军,安能在短期内,撼动我由十几万将士组成的坚固防线。”
“日军要对出击部队实施包抄,我何以对之。”
“第五军系机械化部队行动迅速,足可以摆脱日军。那个广东籍官兵组成的军人地两熟,撤出战斗再转回广西,问题应不会太大。”
两人连珠炮似的一问一答,起初倒还能守着上下分野,到后来,竟如同辈人一般顶起牛来。
“浩然,容我想想,今天所谈之事,兹事体大,你先不要与人言及此事先!”行营主任语气带慎重的说道。
其实程家骥这个胆大的计划,还是颇和他的心意的,只不过以两个军的兵力主动攻击日军,这个事还真不是他一个能定的下来的。那个广东籍的军,还好办些。第五军这支全国军级校阅的冠军,没有重庆的命令,就算他位高权重也是调不动的。
“是,主任。”程家骥又何尝不知,行营主任也有他的苦衷。他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难能可贵了。考虑到实际情况,他只也好把下一步如何歼灭来犯桂南的日军的构想,先藏在心里先了。
出了八桂厅,程家骥便回到了自己才安在“丽泽门”附近的小家。
第四十二章 近乡情怯(三)
当程家骥建议的以第五军为主力向沦陷地区主动出击的方案,还在军委会与桂林行营、第四战区间争论个不休时,自认为已有强攻南宁的把握的日军第二十一军司令官安藤利吉中将,迫不及待的跳出来锣响了桂南会战的锣鼓。
十二月四日凌晨三点,载着日军第五师团、十八师团、近卫旅团、等部共六万多人的船团,到达防城附近海面。强行实施登陆的日军的一个联队的先头部队,随即与负责防守滩头阵地的四十六军之新十九师发生激战。日军的这个联队凭仗强大的海空军的有力掩护,在二个小内击破了新十九师的阻击。随后,第五师团的二十一旅团全部登岸,并完全控制了滩头阵地。同日,第十六集团军以四十六军全部、三十一军一个师的兵力,向防城滩头发起猛烈反击。此次反击虽杀伤日军甚多,但却未能阻止,后续日军源源而来。两军激战至黄昏时分,十六集团参战的三个师力战不支,被迫向退守钦州。已上岸的日军并没有象往常那样趁胜追击,而是停下脚步,一心一意的掩护起后续部队的登陆行动起来。
程家骥闻讯后,不胜唏嘘。中国的很多事情,都是酎酌来研究去,给生生搅黄的。此次桂南会战,中方凭着程家骥的“预言”,在战役的筹划阶段,处处占了上风。尤其是桂林行营不惜血本先后把六个军集中在桂南的举动,生生压得日军迟迟不敢贸然进犯,形势对中方不可谓不有利。
若是在那时,再依程家骥所请,以两个军的有力部队东进,足以打乱日军的阵脚。为此次会战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可叹这大好战机、就这么在高层间的反复研讨中白白错过。以致让日军又把战争主动权给夺回去。你让程家骥如何不懊恼有加。懊恼归懊恼,面前地事情还是要放在第一位地。自从那天跟行营主任长谈过话后,意识到战事将近的程家骥。便把全副心思放到了整军备战上。回到丽泽门外的那个幸福小窝享受二人世界地频率,也就不得不从一天一次,改成了三天一回了。
十二月六日清晨,兴安境内的新一百师驻地。
程家骥正在师部和钱绅、文颂远等人一起吃早点。早点是桂林米粉。自打程家骥从桂林带回了两个专做桂林米粉的师傅后,新一百师师部的官佐们,便开始好上了这口。渐渐的,连带着新一百师的官兵的早点、过午。也多是以米粉为主了。
桂林米粉之所以在新一百师中如此受到青睐。除了上有所好、下必从焉地古今通理外。也与这位食品自身所具有地优势有莫大的关系。当兵地四海为家,有口热汤喝就已是烧高香了。因为训练紧张。就连这个小小要求。也不是能时时保证地。而桂林米粉俗称冒热粉,在滚水里过过。既可食用,不但热气腾腾,其味道更是香滑爽口,啃惯了冷馒头地新一百师官兵们,那里享过这个福,若不是这东西有不大抗饿的缺点,官兵们直恨不得一日三顿都吃这个才好了。
“维礼兄,军里拨下来地那两个补训大队,什么时候,能看接编入部队。”程家骥说的这些,就涉及到广西早些年实行的寓兵于民的政策了。兵役可谓是中国陆军在这场战争中,与日本陆军差距最大的一环。在全国绝大多数的省份,抓壮丁实际上兵役工作的全部。而唯有广西兵役工作开展情况要好得多。现下,广西的每个县都有几个由农民组成的,每年在农闲时集训三个月的补训大队。这些补训大队只要补齐武器弹药,再经过短时间强化训练,立即就能拉上战场。这次新十八军入桂,在征得桂林行营同意后,把兴安、全州、灵川几个县的六个补训大队全部征调入伍。
“老大,我和楚山去看过好几回了。广西兵的战斗力真他妈的不是盖的。别看这两个补训大队一千多人,说起来只能算是半个兵。爬山越岭、拼刺冲锋样样都在行,比咱们带出川的那些剿过杆子的兵,要强多了。那几个大队长、中队长的带兵的功夫也硬实,我看直接转成营、连长得了。”钱绅还没说话,文颂远倒是抢着说了一大通。他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嗦几口米粉,也真亏他能忙得过。
被文颂远拉出来作证的马思远,见程家骥把目光转向自己,忙开口说道:“文夫说的不错。那几个中队长我问过,全是中原大战后复员的老兵。虽多年没上过仗了,在战斗意识上有些陈旧,可基本的带兵底子、实在经验都还在,原职录用没什么问题。”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把话说到这份上,程家骥要还听不明白,简直就白当这个师长了。补训大队的情况归钱绅管,文颂远和马思远这两个老搭挡把,把那里的情况,摸得这么透,还不是打这二个大队优良兵员的主意!
我说了,这两人一个是一九九团团长、一个是总蹲在二百团的步兵指挥官,今天怎么就大老远的巴巴跑来师部蹭顿米粉,原来是伸手要兵来了。程家骥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没带出来,反而插开了话题。他这是存心想要晾一晾,这两个跑到他面前来耍心机的家伙。
“维礼兄,你看桂南这仗,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咱们这个军是调昆仑关协防了,还是去助守南宁。”程家骥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真心指望钱绅能给出答案。一来这个题目太大,以钱绅的性子,总是要思量再三,方才会说出他的看法的。二来,目下桂南方向两军都在按兵不同,原地加固工事,战情不明朗,实在是不大好判断。
孰知,钱绅一张口,就把话说死了。
“两三天内。关于新十八军行止。行营就会有命令下来。在我估计应是调咱们去守南宁的多。”注意钱绅说的不是助守,而是守。这一字之差,就意味着新十八将独立担任南宁的核心守备任务。
“你们那个别在打转转了。你们想要的我允了,那两个大队,分别补充到一九九团、二百团。还不去接收部队去,晚了我就改注意了。”已无心思吊文颂远二人胃口的程家骥,只说了两句话就把两个“电灯泡”给屁颠屁颠地打发了。
“维礼兄,你有意思是两三天内,日军就将占领钦州。”程家骥心里明镜似地。只有当出现这一种情况时。行营主任方才会做出,以南宁守军外调。从后方抽部队填防南宁之举。至于为什么不动离南宁很近的守昆仑关的兵。程家骥倒是能想通。那是因为昆仑关地位置太重要了,只有昆仑关不失。日军就是占了南宁,也只是得了一座无屏无障的孤城。桂北、桂中的中国军队随时可以南下攻击南宁。
让程家骥疑惑的是,钦州方向现已有四个军十万以上的兵力,就算是日军把六万多人全拉上火线,也应能抵挡一阵子。按常理来说,前线的形势,还没有紧张到,要急调桂北的部队去守南宁地份上吧!
钱绅没有真接把答案摆在程家骥面前,只是示意他若是不信,尽可拭目以待。
随后,怀着不解和担忧,程家骥带着几个参谋下部队去了。望着程家骥渐渐远去地背影。刚才还沉得住气卖关子的钱绅,倒心潮澎湃了起来。
自己这个小长官,在有些时候上,还是不够成熟啊!安藤利吉敢直直撞在行营以几个军结成地铁板阵上,怎么会没有后手。尽管能大致猜出对方地棋路,钱绅却并不认为已方有什么法子能按下对方从桌子底下,伸过来魔爪。甚至不认为,让日军拿下钦州会是一件坏事。
在钱绅看来,中日双方地实力差距,并不是仅仅能用三、五个中国士兵等于一个鬼子来换算的。说白中国一直在用单一陆军地一体战,与日本三位一体的现代化作战方式相抗争。如此一来,至少在海边,中方是挡不住有舰炮掩护的日军。要想取胜,只有把日军放到内陆,才有可能。
事实上,钱绅还是小看了程家骥了。上午在视察快速纵队时,程家骥就想通了钱绅为什么敢如此肯定,日军两三天后,必下钦州。其实程家骥先前没有想到;大半倒是因为;他没有把日军要是使用大量伞兵占领我军侧后,会对我军士兵造成的强大的心理冲击;算在自己对势的估计里面。另一半,则是因为他这些日子已来,被重回故乡,而沟起了乡愁弄得方寸大乱的缘故了。
程家骥思索了许久;得出的结论竟与钱绅大同小异。即这件几乎无法防止其发生的事情,要是运用得宜,也未必不能化不利为有利,成为诱敌深入,各个击破日军的契机。只不过;他终没有钱绅所具有的那种视战场为棋局;视成千上万的士兵为随时可弃的棋子的冷酷;虽明知现在揭盅;或许对整个战局的发展有害无利;他还是按捺不住;跑了一趟八桂厅。
晚上九时,桂剧院。
程家骥和于三姑正在欣赏桂剧的保留剧目打棍出箱。这出戏说的是岳飞父子在风波亭遇难后,岳家二公子岳霖被奸臣昏君追杀,躲入民家,藏身于箱中,最后却喜结良缘的故事。此出戏的精华就在一个“打”字上,当演到衙差搜查箱子那一段时,演员在箱中、箱上,上下翻飞,煞是好看。这会儿,戏正演到这最精彩的一段,台下众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演员的一举一动。而程家骥和于三姑虽然在表面上好象也是沉浸其中,实际上,二人却是各有各的心事。
让程家骥心烦意乱的,是今天下午,他从行营主任那里听到的一个让他啼笑皆非的“好”消息。
“主任,现在批准第五军、六十六军出动向广州方向出击,这不是自己挖自个的墙角吗?”虽说这个计划当初是程家骥提出来的,可眼下战端已开,安腾中将不是白痴,不可能从本已兵力紧张的桂南前线抽兵回援。出击的目的都没了。当初程家骥心目中地神来之笔。就成了自我削弱兵力愚行。程家骥是真地想来通,这个时候出击目的何在,难道真为了要攻打广州不成?
“重庆方面以为现在是出击的大好时机。日军主力已动。我方可趁形直捣广州。除了行营出兵两个军外,第四战区也将在出动一个多军配合。伟大地计划啊!若是成功一举收复名城,那震惊中外,自是不在话下。”行营主任显是对军委会这个预案,也是一肚子的火,语言间颇有不以为然的意味。听到这个反击方案的目标竟真的是拿下广州。程家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什么玩笑!攻下广州!广州还有一个多旅团的鬼子,以三个军中国军队地攻击能力。能不能攻进得城。都两说,即便是侥幸得手。日军随时能以海军舰炮轰击广州。到头来中国军队在广州城里还是站不住脚。
当程家骥欲再次质问行营主任时。对方地那一脸苦笑,让他霎时明白了。这是谁的主意。能让这位行营主任明知不妥,还屈从其意地,全中国只有一人而已。
方知此事已成局地程家骥,没有再纠缠。把话题转到了日军很有可能使用伞兵上。结果还不错,因日军使用伞兵有先例可寻,行营主任很重视地立即给十六集团军挂了电话,让他们注意此事。当然程家骥和行营主任都没有指望十六集团军能消灭伞兵,日军在海面上的优势太明显了,就算是伞兵完不成策应登陆地任务,日军也能把那些从天而降的强盗给接回去。总之。程家骥这一趟行营之行,收获固然是有,但烦恼更甚,那种有心无力的失落感,让他对战局也有了一种悲观情绪,在这样的心情下,你让他如何能有看戏的闲情逸致。
相比之下,于三姑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显得有些儿女情长了。这几天来,于三姑都在为程家骥已到嘴边,最终还是没说出来的那些话心中忐忑不已。她直觉着自己和程家骥忽远忽近的,患得患失间心里硬是不落实。这人啊!就是这么奇怪!于三姑早先并非感觉不出程家骥心中有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隐密,但那个时候,她倒还忍得住不去触摸程家骥心中的秘密,可自打程家骥那天有话没说后,于三姑突然对这个事前所未有的在乎起来。以致于已在不知不觉间影响到了两人的关系,而一向心思细腻的她竟然还浑然不觉。
“走!到后台看看去!”今天于三姑的忧郁,别人许是看不出来。可身为人夫的程家骥,就是再心不在焉,也能感觉得到身边伊人的情绪不大对头。更不说。他对于于三姑为什么会出现情况,也早了然于心了。故而程家骥才提议到后台去晃晃,散散心。
这时,戏已散场,观众都在退场。
当一身便服的程家骥和于三姑,带着捧着花牌的屠靖国、马三宝到后台时,正好看到了一幕“好戏”。
“税捐局长,怎么了?难道还能拿枪逼着别人嫁你。四个老婆还不够?我劝你还是惜福长命的好。”一位脸上的妆都还没卸完,从声音上判断,年纪应该不大的女孩,冲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胖子,毫不客气的把对方骂了个痛快淋漓。这个女孩的妆台上边那几个大大小小的几个花牌,显示了她名角的身份。
那胖子也不善茬,看他身后那几个帮闲的那张牙舞爪的架势,大有要效法“先贤”,当一回王老虎的意思。这不,旁边的几个乐师都被赶开了,这出抢亲戏眼看就要开锣了。
这边厢,于三姑听到“四个老婆”,任她心情再坏,也不禁笑着在程家骥耳边说了句:“看来这位局长大人和你倒是有缘有很!”
被人点了痛脚的程家骥,尽管心下十分恼火,只得尴尬的一笑。程家骥可不是能忍的主,受了的老婆气,自然要人出气才成。程家骥回顾一下四周,幸好,这里还有一个天然的出气筒。
“这位局长大人,让让,别挡着别人献花。”接到程家骥的暗示的,程家骥的新任副官马皮,立刻快步上前去,把那位胖得有些有碍观瞻的税捐局长,给撞得在原地直打圈圈。这还是马皮手下留了情,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他有一千种方法让对方摔个四脚朝天。
奈何人家不领这个情。胖子在三四个绸衣汉子的扶持下,方一停止了旋转,就指着马皮说了贼俗的句:“给我上!”。
战斗结束太快,快得让在场人连过程都看不大清楚。不到一分钟,那几个“跑龙套”的打手,就被马皮和屠靖国一一放翻。在程家骥的示意下,两人下手狠极了。这些“可怜”的恶人的手脚倒是还在,只是与平时相比换了一个方位罢了。
胖子这回表现出了较高的素质,竟没有临阵脱逃,还在原地。只是腿有点软,他这是让屠靖国、马皮的凶狠给吓着了。他可不是没见过市面的,打架伤人的事见得多,象下这重的手的,却是第一会见。
“这位是金飞燕金老板吧,久闻(几十年后听说的。)金老板是桂剧四大名旦之首,今日一见您的身手行当,真是名不虚传。”程家骥身为这一出英雄救美的主角,自然不会有空去理那陪衬。
“贤伉俪,是外省人吧!还是快快离开的好,这位黄局长的靠山可是省上的黄要员,那是他堂叔。”这位桂剧名伶,嘴是刀子嘴,心地却很好,生怕程家骥这个好心人吃了亏,忙把黄局长的背景给点了出来。
“无妨!他性子横的很,还真没吃过什么亏,吃一吃也好。”于三姑满不在乎的接口道。
反倒是见义勇为的程家骥有点内疚了。其实他管这个闲事,并不是正义感发作,完全是出气兼妒忌。出气还说得通。这妒忌就有点心理阴暗之嫌了。同样是四个老婆,凭什么你丫的,就能到处抢亲猎艳,我不光被盯得牢实无比,还要发个让人引为笑柄的鬼声明。看不顺眼,扁!
“两位是总爷,那就难怪了。”金飞燕什么人没见过。三人站得又近,程家骥和于三姑耳边那因长时间戴军帽,而造成肤色上的差别,那里能瞒得过她去。
“那里那里!小当兵一个。”程家骥不无得意的在心里嘀沽道,这年头,扛枪打仗的社会地位还是蛮高的吗!
“他啊!可不是什么好人,和那位局长都一个德性。我可不敢跟人家称什么贤伉俪,我不过是个老四而已。”于三姑见不得程家骥得意,一捧打过来,直把程家骥打得大喘气。
“你们慢慢聊着,我去那边看看那位局长大人。”被揭了老度的程家骥在已卸了装的美女面前,顿有无地自容之感。遂下决心去教导一下那位多妻人士中的败类。
程家骥以长辈的身份(因往行营跑得勤,他和那位省政府的黄姓大员,这些日子可是称兄道弟的。)向那位临桂县的税捐局长灌输一番如何才能做一个有层次、有原则的多妻人士的大道理。使得那位局长认识到了自己错误(实际上是认识到了,自己和程家骥在力量上差距。)欣然着受教而去。照程家骥的估计,只要他不殉国,这位铁定以为程家骥和自己打的是一个主意的税捐局长,是不会再有胆子来剧团惹事了的。
此时,留下看家的马三宝急匆匆的找了来。一见马三宝那火急火燎的样子,程家骥的心猛得一沉。
今天我家的网络中断,这章是网吧写的。请大大们谅解了。
第四十二章 近乡情怯(四)
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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