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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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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阀了。
要是有时间,程家骥是很愿意继续感化于俊才这块顽石的。只是从现在到放弃徐州的月余时日,对于独立一百旅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如果不能解决内部的派系纷争,那扩大军队规模,加强军队训练,改善部队的装备,这一切都无从着手。就是程家骥不顾前不顾后勉强干了,也效果也不会理想。
要是这样,自己就不可能在徐州突围时,把手上这支虽然看上去战力不弱,但实际还很不成熟的队伍带出日本人包围圈。
‘于俊才啊,就只能对不起你了。’在心里长叹一声的同时程家骥走进了***通明的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
第二十八章 家事 军事 天下事(上)
“浩然,你不要拘束,就这件事谈谈你看法,随便一点,这只是咱们几个人拉拉家常吗。”
这句话从字面意思上看来实在是很普通。可一向胆子不小的程家骥,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居然感到有一种十分沉重的无形压力朝自己压过来。
语句用词是很普通,关键是说话的人和所指的事,太不一般了。
催促程家骥对某一件事发表一下看法的,赫然是那位名声赫赫的身为本战区最高军事长官的一级上将。而那件程家骥对之要发表一下看法的的事,竟然是本战区几十万大军下一步的动向。
‘上帝啊!诸天神佛啊!救救小人我吧!早知道是这档子事,我说什么也不会巴巴的跑到战区司令部来啊!就是称病告假也好啊!’
程家骥的祈求显然无效,他还是要面对自己面前这两位身为战区最高长官的上司。
“职窃认为徐州是要守,可是最终还是守不住,战区还应该早作好几十万大军转进的准备。”
在确定自己今天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的之后,程家骥决定还是据实相告,这样也许将来几十万大军向外线转进时可以才付出点代价。要是真能达到这个目的,程家骥觉着自己此时的冒险进言有很值得了。
(国军讳言败退和突围,一律称之为转进。)
“喔!浩然还是有想法的吗,把你的理由说说。”这回说话的是那位一直对程家骥颇这照顾的徐参座。旁边的战区司令长官也对程家骥抱以点头微笑,示意继续他说下去。
“徐州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现在又是津浦路上的重要交通枢扭。日军要是取得此地,就可以在打中国大陆南北交通线之余,兵进武汉。故此徐州现已成为日军之必攻,我军之必守之地。可是徐州实际却是守不住的,也不应该死。”说到这里程家骥停顿了一下,他要观察一下长官的态度,他现在说的话已经是有些出圈了。
自从台儿庄大捷之事,举国民众欢欣鼓舞,都以为日军的进攻已经被中国军队在徐州挡住了,抗战要转入对峙了。
就连军委会也认为徐州战场的形势一片大好,正张罗着往第五战区多多的划调部队。军委会这是指望第五战区能再打几个台儿庄那样的大捷,好在国内鼓舞军心民气,在国际上提高中国的国际地位,以便更好的争取外援。
在这个时候程家骥一口一个徐州不可守,也守不住,可是很不合时宜的。要不是从二十一世纪的历史书上知道,战区的司令长官和那位素以“小诸葛”闻名于世的副总参谋长都是主张放弃徐州的,再给程家骥两个胆子,程家骥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提什么放弃徐州啊!
“徐州四战之地,一马平川,极为适合机械化兵团展开和作战。要是我军主力集结于徐州附近,几十万机械化的日军再从各处向徐州包抄过来,一旦让日军对徐州一带的我军主力形成合围之势,那其后果就不是职敢猜测的了。所以为了保存抗战力量计,我第五战区主力应该放弃徐州这座危城,跳到外线去歼击日军的有生力量。从徐州转进的关键是要组织好部队。尤其是断后部队更是要请战区精选那些内部凝聚力强,行军力强,军纪过硬,作战英勇的部队担任。职建议最好是由原西北军的老底子部队担任,现在本战区的几十万部队里面也只有他们能够胜任。中央军的部队打仗还行,战斗力也不弱,在坚忍方面就远不如西北军的老部队了。担任这种断后任务最需要的,恰恰是这种退而不乱,败而不溃的坚忍。”
见到两位长官并没有什么异常表情,程家骥一咬牙,干脆把肚子里那点货色全倒了出来。
“真是后生可畏啊!”
随着战区司令长官的这句定调子的话一说,程家骥的一颗悬起来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浩然与德公可谓是不谋而和啊!”徐参座也凑趣道。(他不敢说英雄所见略同,毕竟程家骥与德公的地位可是差得太远了,这种差距决不是军阶上差三级可以说明的。)
既然冒了风险,就要有回报,这是程家骥一向的处事原则。
趁着此时两位长官的心情好,程家骥决定一定要在两位长官这里捞点实惠,自己总不能白白受了一场惊吓吧。
“我得意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红尘永不老。”在回徐州大酒店的路上,程家骥高兴的在马车里哼着这一段他都忘记了出处的歌谣。
他心里是真的高兴啊,这次去战区长官司令部的收获可真是不小啊!
不但从战区给独立一百旅弄到了一个补充团的临时番号和一批弹药,战区司令长官亲自拍板给独立一百旅拨了三百名新兵。
虽说这些战区给补的新兵不多,可是程家骥心里知道这三百新兵可是非同寻常,在战后能够及时得到兵员补充的部队在整个战区可是没有几个。这意味着战区司令长官已经对独立一百旅另眼相看了,程家骥倒不是一定要攀上那颗大树才心安,只是在这个乱世上面长官对自己好点总是让人高兴的,尤其在最讲关系渊源的国军里,这无异于让独立一百旅的生存多了一份保障。
何况对这位战区司令长官程家骥还是很有好感的,除了对方是一个开明的爱国将领之外,更重要的是这位一级上将还是程家骥的同乡。这个同乡当然是指来至二十一世纪的楚原和战区司令长官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从小楚原就对这位自己家乡近代出了最大的一个官的事迹耳熟能详,对这位爱国将领心中从来不乏敬仰之情,对这位长者在感情上自然是要比一般人容易亲近得多。
程家骥并不知道,就在那间两位战区最高长官接见他的的房间里还有第四个人。
“健生,你刚才可是全都听见了。愿赌服输,把独立一百旅留在战区直属部队序列里面的这个事,你是一定要帮忙的哟!”
战区司令长官对着一个穿着上将军服的四十多岁的精壮中年汉子说道。
“还是德邻兄的眼光眼光独到啊,这个后生小子除了胆子不小,其人在军事上的造诣还真是非同凡响啊!既然赌了,自是要服输的。德公放心,这事小弟包了。”
让这位一向十分自负的军事家说出非同几响这四个字,可是很不容易的事。
“只是可叹啊!堂堂一个泱泱大国的最高军事统帅,在这件事上还不如一个出身浪荡子弟,小小年纪的少将有见识。”那位一直躲在屏风后的上将接着说道。
要是程家骥在这时一定会惭愧得无地自容,他那一套说词全是抄袭眼前这那两人的,那里当得起他们如此看重。
四月十二日一大早,程家骥就给自己的大姐夫,已经率军向河南挺进的夏维民发了一封电报。在电报中,他只是请求夏维民向第五战区发一封,要求将于俊才调回暂十六军另有任用的电报,其它的一个字程家骥都没有说。他相信以夏维民的老谋深算,一定能够从这份电报里看出自己的用意。
同时,程家骥拿着昨天晚上战区司令长官部徐参座当场给他写的手令,一项一项的亲自去落实头天晚上战区长官部的两位大佬所承诺的事情。有了好处,一秒钟都不耽误,马上落袋为安,这也是程家骥一贯的思维方式。
忙了一个上午,等程家骥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时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当他走进房间时,吴少君早就带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在等着他了。
“这是我在南京金陵女大时的同学李燕菲,这是我的先生程家骥。”
见程家骥回来了,吴少君忙给他两人介绍道。
“程副参谋长你好。”这个浑身上下都透着浓厚的书卷气的短发女子很大方的向程家骥伸出了手。
“这就是你让我派人从警备司令部里保出来的你在南京时的同学。”与李燕菲相互寒喧并落坐之后,程家骥小声的对坐在身边的吴少君说道。
他昨天见吴少君那么紧张这个同学,再加上吴少君表现得急着要和自己划清界限。这一切让饱受各种言情小说毒害的程家骥,在心里早就把此人定位成一个与吴少君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情史的美少年了。
这一见到人才发现竟是一个青年女子,容貌虽说不上有多出众,但也很有些书香人家的小姐的气质,这个变化让程家骥有点蒙了。
“你想到那里去了,当我是什么人啊!我们那是女校!”以吴少君的冰雪聪明,那里会不知道这个挂名先生的头脑在想什么桃色东西,就算她修养再好也是未经人事的女儿家,如何受得了这种误解。
吴少君这一嗔,越发显得娇艳动人,程家骥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的份量都在变轻,面上也血色上涌,变成了红脸关公!
第二十八章 家事 军事 天下事(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燕菲就以吴少君的同窗学友的身份,在徐州大酒店三楼程家包的房间里住了也来。
程家骥已经没有功夫去管这个女人的事情了,反正程家住在徐州大酒店的人有十几个之多,多她一个也不多。
甚至连马三宝向他密报这个女人是因这涉赚携带违禁物品,在本地又没有保人才被警备司令部拘留的这个情况的时候,程家骥也只是不知可否的说了一声“知道了。”。
这几天程家骥确实是忙啊!他一面得忙着给新成立的那个补充团搭架子,一方面还要紧锣密鼓的实施自己的内部清洁计划,这个紧要关头,程家骥那里还顾得上其它的杂事。
“俊臣老哥,这个事还得请你多帮忙才行啊,兄弟在这里先谢过了。”在徐州大酒店的那家号称做法国大菜整个徐州做得最地道的法式西餐厅里,程家骥一边轻泯着一杯法国红酒,一边对谢宏拜托道。
夏维民不愧是军中官场上的老手,对程家骥的意思把握得极准。他不但以暂十六军缺乏经过战火考验的军官为名,向第五战区请调原来从暂十六军划出去的于俊才这个得力军官。还在电报里要求除于俊才外,从独立一百旅这支原属于暂十六军的队伍里再调拨二十名左右的中下级军官充实暂十六军的战力。
至于这个二十名左右的军官的具体名单吗,夏维民的电报上说得很好听,说是具体人员名单就由第五战区全权决定好了。程家骥自然心里有数,这是自己那个精明的大姐夫,在给自己精心制造把于俊才的所有追随者一次性赶出独立一百旅的机会。
夏维民的这份电报还得到了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的赞同。这也在情理之中,第一战区对于好不容易从上面争取来的暂十六军在第五战区还留了一个尾巴,且还是一支名声在外很能打仗的部队,本来就心有不满。
既然这个旅不可能从第五战区整个划过来了,那么捞回些优秀军官总是好的吧,基于这种心理,第一战区对夏维民这次行动给予了大力支持。
独立一百旅原来就是从暂十六军里派生出来的部队。夏维民回过头来向自己的小舅子要点人手,在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的大佬们看来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再说也不好第一战区长官部的面子。
这件倒是很快定了下来,战区长官部责成下属的副官处负责这件要务。
而程家骥今天的目的,就是希望谢宏能够出面利用他极广的人脉,把这个名单按他的意思定下来。
“浩然老弟,这个事情虽不是老哥我该管,不过我在长官司令部还有几个熟人。你放心我一会尽力而为的。”
谢宏说得倒是豪气,程家骥可信不过这条老泥湫。“尽力而为”,这句话在程家骥看来就是顺手就办,有难处就散的代义词。
“俊臣兄上次的那批货物,兄弟是承蒙兄长照顾了无功受禄了。这次我想让人给正在河南的大姐夫捎点给养过去,到时候也许会从河南捎点“土烟”回徐,不知道俊臣兄有没有什么要从河南带过来的啊!”
程家骥说土烟两个字时,语气很重,显然是另有所指。
既然不能动之以情,就只有晓之以利了,程家骥不信这样一来,谢宏不动心。
程家骥料得很准,谢宏一听这话,马上连眼神都不对了。
河南!那可是自从民国以来就没有消停过的地方。河南的大烟种植面积号称海内第四,除了东北,四川,云南就是河南了。
前三者距离徐州较远不说,还各自有强势势力控制。东北的烟土的早就握在日本关东军手里了,四川云南的烟土生意都是那里本地军阀的重要财源。
只有河南是还没有一支强势力量对烟土实行专“卖”。
要是能够打通河南这条路子,那自己这些人就可以独霸这两淮徐海的烟土市场,那是多大的利润啊。
现在暂十六军就驻在河洛一带,暂十六军驻地附近的商洛山自晚清以来就是河南的烟土的主要产地。程家骥要是肯帮着联系得上夏维民,那就真得是万无一失了。
谢宏早就想到过,程家骥只要拆开那个信封,就会想到上次那批货物是什么货物,可他还是想不到程家骥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谢宏马上就妥协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在谢宏打保票一定在三天内把这件事情办下来之后,两人又就“土烟”的利润分成搭成了的协议。这分成协议的具体内容就是资金由谢宏提供,由货物由暂十六军及独立一百旅的人员负责收购和运送时安全,所得利润三方按谢宏代表的一方四成五,暂十六军四成(奇*书*网*。*整*理*提*供),独立一百旅一成五分成。
这个分成,程家骥认为还是比较全合理的。毕竟所有的资金和销路是由谢宏他们这伙人负责,而暂十六军负责的收购时的安全和货的来源也是很重要。至于独立一百旅反而最轻松了,无非是派上一些人借故多跑几趟河南而已,能在这其中分上一成五的利润程家骥已经很满意了。更何况有了谢宏的全力协助,他要将于俊才等人赶出独立一百旅的图谋就十拿九稳了。
这笔买卖,程家骥觉得自己做得划算的很。
事情谈妥之后,急着要走通河南这条财路的谢宏就显示出他那手眼通天的活动能量来了。才不过二天功夫,一份完全按照程家骥的意图拟出来的调拨第一战区的军官名单就明令下达到独立一百旅的旅部了。
由于程家骥在此之前已经对这次清洗行动做了周密的部署。在通知名单上的军官开会的同时,二百团和以刚刚成立的以暂十六军的留守徐州部队组成的补充团对一九九团进行了外紧内松的监控,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其实身上徐州这座大兵营,一九九团的官兵们闹事的可能性也并不大,程家骥完全可不必如此如临大敌。说到到底这还是因为程家骥第一次干这种排除异已的事,还很没有经验,有点太过紧张了。
“你赢了,可要不是你有个好姐夫,你也不会赢得这么彻底。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动手时的果断,这一回合你胜得漂亮。”于俊才在被暂十六军专门派来一个连的士兵护送上火车前,在候车室对程家骥说道。
“本三兄,你最大的敌人其实就是你自己。要是不是老是想得太多,你我之间说什么也走到今天这一步。”
对于使用这种手段强行整肃内部,程家骥心里也是无奈的很。他很清楚,这样一来不但独立一百旅注定要损失一批优秀的中下级军官。更重要的是,这会在所有的一九九团的官兵心里造成会影响他们很久的心理阴影,也会在独立一百旅内部种下很深的隐患。
虽然明了这次不流血的内部清洗所必将产生的副作用,得程家骥觉得自己另无选择,这个时候不整理好内部关系,难道要等到非要流血不可时再来整顿吗?
“有时候我还真得很羡慕文颂远那粗人,他只要尽管拼命的厮杀就行了,凭你和他的关系他是什么都不用想。可是我不行,从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争来的,从来没有人施舍过我什么,我也只相信自己。”
抽着程家骥递过来的香烟,于俊才幽幽的说出上面的一番话。
“本三兄,就是你这种太强的危机感害了你自己。”
“你我总算是在战场上共过生死同过患难,我求你一件事,我回暂十六军去,这里的这些人能不能有一部分留在这。”
指着坐在候车室外的站台上的垂头丧气的十四五个自己的老部下,于俊才为他们开口求起自己的前上司兼对手来。他心时明镜似的,这些人跟自己一起回到暂十六军后,前程是不用去想了,人生前途也会是大受影响。
“本三兄,你真是一个处处为部下着想的好长官,不过很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程家骥语调低沉的说,显然这个时候他的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
“为什么?一直不服气你的是我,一直在战事中处处想保存一九九团的实力是我,你为什么要对他们斩尽杀绝。你也明白这十几个人中至少有一半是独立一百旅最优秀的基层军官。”
于俊才的情绪已经有了失控的迹象。他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想这个富家子弟出身的上司在整肃内部时会下这么重的手,一出手居然用得就是斩草除根的手段。他一直以为在军事程家骥是离不开自己的,他把程家骥长期以来对他的宽容,当成了富家子弟常表现出的那种懦弱。现在他总算明白了自己这个上司在必要的时候,不但可以对日本人狠,对那些一个战壕的弟兄也是下得了狠手的。
“本三兄,看在我们在大王庄里一起浴血奋战过的情份上,我就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话。这次赶你和这么多的一线营连排长走,我心里也是很不好受。可为了让独立一百旅这支部队能够越来越强,我就一定得这么干。我的部下不能有人有搞小***的想法,因为我要搞一个大***,***里有独立一百旅的所有的兄弟!”
“这个***肯定只能围着你转。你还不是想当军阀,和我不是一样,只不过你的胎投得比我好点。”说完这句话,于俊才用嘲讽的目光打量着穿着少将军服程家骥。
“我就是想当军阀又如何。从你认识我到现在,什么时候我在和日本人作战战场上想到过保存实力,什么时候想过避战。本三兄你敢说你从来没有这些想法!我程家骥敢指天而言,我以前不会有意避战保存实力置抗日军事于不顾,今后也永不会作出如此行径。你本三兄敢吗?中国之所以会有今天之积弱,就是因为象你本三兄这样的把自身的沉浮看得太重的旧式军人太多了。”
也许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份了,程家骥并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大步的向候车室外走去。临走出房门前,程家骥把一张五千大洋的支票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他给于俊才他们这些人的程仪。
走出徐州车站,程家骥的心情很坏,在战场上明刀明枪的厮杀他已经能够习惯了,但是象今天这样的袍泽之间的内斗,他还是很不适应的。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的所做所为是对是错,他只知道要是不这样做,那独立一百旅这一支部队就很难在残酷的战争中生存下去,又更谈不上发展了。
郁闷之下,程家骥也不回徐州大酒店了。他坐上马车,直接在马三宝和一个班的卫士的护卫下,向补充团的营地驰去。
第二十八章 家事 军事 天下事(下)
“立正,敬礼。”
由那些流亡男学生为主体编成的补充团二营,以排为单位,正排成一个一个的小方阵,接受着程家骥的检阅。一一张张充满着热情的稚气未脱的脸庞,从程家骥的面前一一闪过。
‘还是这些投笔从戎,满怀壮志想要报效国家的青年学生的心思最纯净啊!’
程家骥在心里感叹道,见到这些满怀救国之志,一心要与日寇血战疆场的热血青年,他本来相当黯谈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补充团现在有多少人,轻重武器都发下来了吗?这些学兵的军事训练搞得如何?”程家骥对自己身旁的刘以诚小声说道。
程家骥来这里决不只是为了感受一下年青人的爱国热情的,考察补充团的真实情况才是他的目的。
“报告旅座,补充团现有一千二百一十二人。团直属有一个机炮连,一个警卫排,一个包扎所,一个骑兵排,一个通讯排。团下辖二个步兵营每个营有三个步兵连和一个机炮排,一个骑兵通讯班,每营约四百人上下。一营是由原来暂十
六军留守处那个独立营的大部改编的,战斗力还行。只这个二营虽说这几天的训练成果也不错,可这些学生兵毕竟从军的时间太短,虽然每天都分到老兵连队里去一起训练,但在短时间内还形不成战斗力。按编制,全团所有轻重武器和弹药,已在前天已经在全部配发齐全了。”
(女兵营已经划归旅部直属了。)
刘以诚小心翼翼的一板一眼的回答着自己的长官的问话,他回答的倒是很详尽,只是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无法掩饰的黯然。
刘以诚现在已经被任命为补充团副团长了,(补充团团长暂时由程家骥自己兼任。)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让他到现在还有点心有余悸。这位从美国西点军校毕业,又在美军任过排长副连长的海外华侨,对于带兵练兵他不陌生。可对于这种军队有预谋的内部清洗,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在美军中他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今天凌晨四点,旅部就来人了,让补充团把团里有战斗力的一营的调到一九九团驻地去,负责监视一九九团三营的动向。命令上还说了,要是一九九团三营违反旅部不许外出的命令,那补充团一营就要奉命进行武力弹压。
接到命令时刘以诚还以为是一九九团有部队要哗变或是投敌,结果却只是部队内部为了统一兵权的整理行动。这种大敌当前的公然排除异已的行为,让生在南洋,又在美国上了军校当过军官的刘以诚很不理解之余,也接带着影响了他对程家骥那原来还不错的观感。
程家骥如何感觉不到这个全旅唯一的“海归”派的军官的情绪不好,他对这个青年军官的期许是很高的,自是不会让他这样徬徨下去。
“子俊,走,到你的团部去坐坐。”程家骥想看的东西也差不多看完了,他拉着刘以诚就走,两人在几个参谋的陪同下向补充团的团部走去。
“子俊,你是不是觉着我也是个拥兵自重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无能军阀啊!”
程家骥打发走那些无关人士之后,对坐在他对面的刘以诚笑着问道。
“旅座在台儿庄战场上的战绩有目共睹,独立一百旅军威赫赫,这无能的帽子是如何也扣不到旅座身上的。”
到底是年青气盛心里藏不住话啊!刘以诚这句话表面上答得恭敬有加,骨子里头却是在指着程家骥的鼻子骂他是军阀。
“你啊!还是太年青,又是刚刚回国,太不了解中国的现状了。现在在中国有军队就有一切,这里的政治家们能不能上台,不是象美国那样靠有多少选民投他的票,而是手上有多少支持他的军队。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人都会死死的抱住军权不放手,我又不是神仙,怎可免俗!我要是不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时候,断然处置,真要到了积重难返之时,想要象今天这样不流血的解决,可能吗?”
(程家骥说人家年青,其实他也大不刘以诚几岁。只是回到这个时空以来,他经历过事情比起刘以诚来可是太多了。人经过的事情多了,见识阅历自然就水涨船高,他说这些倒是不算太托大。)
程家骥看着刘以诚在仔细的听自己说的这些话,且有所动容,忙趁热打铁的接着说道:“也许我最终会成一个军阀的,但是有一点我能保证,那就是有关维护民族利益和抵御外侮这两件大事上,我程家骥这一辈子决不含糊!”
“今天这些话你好好想想吧!马上部队就要拉到北郊去整训大半个月了,到时我对你们团的二营会特别关照的,这个学兵营将来我可是要当成教导营来用的。”
说完了要说话,程家骥觉着自己没有必要在这里呆下去了,剩下的时间就留给刘以诚自己去思考吧。他大踏步的走出了补充团的团部,(程家骥今天要办的事情可多着了。)而如他所料,他走后刘以诚一直沉浸在杂乱的思绪当中。
从补充团团部出来已是下午六点多了,程家骥直接回到了旅部,今天他还要处理于俊才和他的亲信们被挤出去之后,空出来的那些位置的由什么人顶上的问题了。
“旅座,那份军官任命名单已经按您的意思拟定好了你再过过目。”
高士英这次也是被吓得不轻。程家骥这个对部下总是笑吟吟的顶头上司,在没有和什么人通气的情况下,就这么快刀斩乱麻解决了在一九九团里根深蒂固的于俊才。这让包括高士英内的独立一百旅所有的官佐在大为震动之余,对程家骥的敬畏之情也成几何数字增加。应当说从这件事起,独立一百旅上上下下的人才明白了,在独立一百旅里只能有一个核心就是程家骥程大旅座。
高士英比起其它的人来,心里还多了一个心病。在台儿庄大战的后期,他和于俊才在私下里往还甚密。虽说两人并没有进行什么真正的密谋,可高士英很清楚于俊才拉拢他的目的,而高士英心里也有在程于两人之间左右逢源的意思。
可谁想到,程家骥下手会这么儿狠,这么绝,一天之内就彻底瓦解了于俊才的势力。
高士英心里有了这个心病,对程家骥就更加唯命是从唯唯诺诺了。
“向战区报备后,明天下午就明令宣布这些人事任命吧。还有,你让参谋处马上搞一个一九九团和二百团以步兵连为基本单位对调混编的方案出来,这次混编两个团的直属特种兵就不要动了。颂民兄,看来今天就要劳烦你赶一赶了。”程家骥看完那份人事任命之后,对高士英客客气气的拜托道。
(这里的特种兵指的是炮兵骑兵通讯兵等非步兵兵种,不是后来军中的特种兵。)
对程家骥来说,这份人事命令实在是没有必要再看了,他背都背得出来。其中最重要的内容是,将原一九九团副团长邢玉生扶正和从二百团里抽调六名军官先顶上一九九团空出的那些重要的位置。至于那些空出来的,不太重要的位置,那就由从一九九团里原地递升吧,清洗一场总得给那些立场比较中立的军官们留些好处吧,这样也可稳定人心。
程家骥想,既然自己已经担了这个排除异已的罪名,那就把事情做得彻底些,干脆借这个机会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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