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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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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济民能想的常靖自然也能想到,否则他脸上不会多钱绅开始念部队调配名单时起,就挂上了认命式的苦笑了。

就这样,在仅仅一个小时的时间内,钱绅用他的嘴,把四十八集团军内部原有的各种或明显,或隐藏的权力网络、势力分布撕了一个稀烂,使之向程家骥的一家天下又迈进了一大步。

客观来说,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会议了,充其量也只是走一个通告发布的程序而已。

当然,略显沉闷却很团结,团结得连利益受损的人群,也没有表示丝毫异议的会议过程,也充分的诠释了程家骥在四十八集团军中已经拥有了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的这样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按说,程家骥刚刚提拔了常靖,眼下将其留下单独谈心,以收卖人心的大好时机。可程家骥却不屑于这样做。他相信常靖是个聪明人,会自己摆正自己的位置。否则,那也就怪不得他了。不能怪程家骥狠心,要知道一个过于理想主义的政治洁癖者,若是真成了偌大的一个集团军的当家人,那才是一场真正的悲剧呢!

正当程家骥将要在四位在小乔墓前等得不耐烦的程夫人所派出的特使睛儿(当年程家骥在徐州初见几位夫人时,给他开门那个十二三岁的美人胚子、小丫头。)的押送下,踏出司令部大门时,一个多年前曾让他为之惊艳的家乡名人,施施然的闯入了他的眼帘!

今天身体不适,又是一更,明天一定努力!

第六十二章 岳阳记事(三)

程家骥的办公室。

“大艺术家阁下,你怎么到湖南来了?说吧!有何要我这个厮杀汉效劳之处啊?”抛开来访者是一位青春美丽的绝色名伶不说,单是能再听到这悦耳的乡音,就已足以让同乡心切的程家骥心怀大畅了。

“我算什么大艺术家,说白了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戏子罢了。这次我是跟欧阳先生他们一块来的。对了,你先看看这个。”一别四年,这位桂剧四大名旦之首,早已不复当年的那种稍带着些假小子意味的清涩了,一颦一笑间自有一种诱人以极的朝气风华。好在,倒是尚未沾上太多的浮华气息,举止言行间还是那么的率真清纯,自然得如同漓江上的清风明月一般。

程家骥自从军以来总是横戈马上行的时候居多,可以不是没与民众团体打过交道。对于金飞燕的所求之事,还是心中有数的。立志于为抗日救亡民众艺术团体找到他这个警备总司令头上嘛?不过就是想借他这尊钟馗,吓唬吓唬那些地方上的恶霸无赖,再让从他这弄些赞助吗!说实话,这对于早贵为一方重镇,又身家颇丰的程家骥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且以程家骥的本意,能有机会帮这位家乡名人做些事情,也是求之不得的。

可当程家骥一翻看起,从金飞燕那细若无骨的纤纤玉手上接过来的一叠文书时,他那原本睛空万里的脸膛上的不和谐成分,便渐渐的明显了起来。

程家骥的这种变化,也连带着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地金飞燕眉间轻皱,心下忐忑。她来之前可是剧团里的同事打了保票的。要是砸了,丢点面子是小事。可剧团所受地影响就太大了!

她虽说是少小成名。可毕竟只是才入双十年华的女孩子,这阅历再多,城府又能深到哪里去。心里一急。面上哪有不带出来的。更加要命的是,急切间,她的身体还不自觉的挨了过来,都快靠到程家骥的身上来了。

这下子,该轮到程家骥消受不起了。

单是为了抵御这直往自个鼻子里灌地幽幽女儿香和眼波流转似有千言成语欲说还休地盼兮美目,从不以正人君子自居的程家骥就颇感吃力了。再配上那婉若画中人似地秀丽面容和从伊人地眉宇间透出地倔强坚毅,那杀伤力简值堪比日本人的几个师团。饶是程家骥这几年已被四位太座地柔刀泪剑调教得循规蹈矩。也不禁为之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程家骥心中泛想的那股将这玲珑有致的温香软玉。一把揽入怀中轻怜密爱一番的恶念。也随之一点一点的屈壮成长着。

“吱!”金飞燕娇躯下的那张渐渐倾斜的座椅因不堪虐待而发出的抗议声,在及时唤回了程家骥的理智的同时。更把才意识自己都快靠到对方怀里的大姑娘家,羞得满面尽是火烧云。

下一刻,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把身下缕空雕花的条凳向后挪了一步。

这一挪,是把安全距离给挪足了,可也把两人的那种说不出来的暧昧,更加凸现了出来。很有点欲盖弥彰的思意。

一阵别有意味的沉默后,情知这样下去不是事的程家骥,率先挑起了话头:“金老板,欧阳先生的剧团能到岳阳来以义演宣传抗日、鼓舞民气,是岳阳民众的福气。至于演出场地、所需经费我程某人既司牧一方,自是责无旁贷,定当尽力解决。”

程家骥公式化的语气措辞,让芳心还在卟咚乱跳的金飞燕不禁神情一黯。这或许就是少女情怀吧。尽管程家骥刚才要是把持不住有何失礼之处的话,会被性情直爽刚强的金飞燕一把推开是肯定的,甚或还会挨上一巴掌。可如今程家骥真的板起了面孔,人家女儿家又不乐意了。

“可这义演的个别剧目还要麻烦金老板转告欧阳先生,能不能请他再酎酌一下。”程家骥现在算是明白金飞燕为什么会直接来找他了。说起来,这场时间跨度长达一周的戏剧汇演里的几出戏的内容,也的确是让人棘手的很,在岳阳除了大权在握的他之外;还真没那个敢点这个头。

这倒不是因为色彩太红,而是这出几折戏,都是属于那类高举着反封建大旗的伦理激进戏。

在来自后世的程家骥看来;矫枉过正,无疑这个时代的文化精英们的一大通病。

当然了,封建枷锁是一定要打破,不然不足以振奋中华民族百年之颓势。可要是反封建反到象某位大名鼎鼎的徐姓诗人学者那样,到最后全靠罪恶的封建礼教,配给他的娴慧得无与伦比的前妻的接济,才能躺在床上和从别人手里靠才气夺来的现任妻子,一块抽大烟的份上,那似乎就有点不大说的过去了吧!

这些个人观感倒在其次;关键是现下的岳阳本就因那桩童养媳不满被转卖,愤而杀人的案子闹得是沸沸扬扬。。。在这个当口再义演自从在战前的上海诞生的那一天起,就争议不断的旨在全力呕歌潘金莲的反抗精神,赞扬西门庆与潘金莲之间那纯洁的爱情,鞭挞封建代言人武松的新编京剧《潘金莲》。这不是存心激化社会矛盾是什么?

在程家骥的心目中,眼下大局是抗战,抗战就要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大后方,民众们在思想上有矛盾、有差异,弥和调解都唯恐不及了,这么搞不是瞎扯谈吗!

也许是真的义愤填膺,又或者只是为了弥补适才受损的自尊,总之金飞燕是怒向胆生。她倒竖着柳叶眉,嘟着嘴用讽刺意味十足的语气一字一句说道:“我差点忘了,程将军可是有四位夫人的人。对妇女解放运动,会视如蛇蝎也是理所当然!”

美人薄怒。更添几分妖娆。她这一嗔,倒把程家骥心中刚强自压下去的绮念,弄得大有死灰复燃之势。

“金老板。你这么,说对程某可就太不公平了。我这个建议可是全出自公心,绝没有夹杂半分私意!”再次战胜了自我地程家骥喊起了撞天屈来。

“什么叫无半分私意?我说是全是私意!”满脸不服之色地金飞燕还没开口,一个从门口响起的女声就慷慨激昂的代她做了回答。

对这声音再是熟悉不过地程家骥,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心下是叫苦不迭:她这一搅和麻烦大了!”

能让程家骥如此忌惮的可是不多,时下的岳阳更是只有吴少君这个满脑子男女平等的新女性了。来的还不只是她一个人。程家骥的四位夫人。不知何时起,就在办公室地门口一字排开了。至于她们为何一齐赶来。不消问。定是刚才离开地睛儿的功劳了。这也难怪。在无论是惊鸿一地睛儿。还是曾于金飞燕有一番攀谈地于三姑,都立证这位女访客地姿容丽色不同凡响的情况下。程家骥又有累累前科在前。为防莫明其妙地又添上一个姐妹,吴少君不跟来盯着,才不正常了。

十天后,通往羊楼司地区的那条岖崎不平的山路上,一支由六辆满载着荷枪实弹的卫兵的十轮大卡和两辆雪铁龙轿车组成的车队,正艰难的进行着。

这是虎踞岳阳的程家骥,亲来巡视羊楼司的防务了。

莫小看这小小的羊楼司。若是说岳阳是长沙的门户,这群山环绕、地势险峻,扼湘鄂咽喉的羊楼司,便是湘北的锁钥之地。毫不夸张的说,千百年来,但凡湖南北面有事,这第一声喊杀声十次有九次半都是在此间响起的。

也正因为这样,自五月起,程家骥就把他的基本部队新一百师,调到了羊楼司一带来,一边整补,一边镇慑四方。至一直兼新一百师师长的文颂远正式升任新二十军军长后,新二十军的军部及直属也迁到了这里。

或许有人会说,鄂南还驻着战力不弱的第四军,程家骥大可不必如此风声鹤唳的。可多年来的征战经历却告诉程家骥,把自个的小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再说,羊楼司离江西地界也只有两百多里,在赣西驻扎的几支日军是抬脚就能过来,对此程家骥总不能全无防范不是。

明白了羊楼司的重要,程家骥会大老远的从繁华似锦的岳阳,突然跑到这穷山恶水间来的行为,就大可自圆其说了。眼下可正是战争时期,做为一个守土有责的将军,过于谨慎,总是比疏忽大意要好得多的吗!另外,这证明了我们的程家骥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好公仆嘛!

可是,在那些被颠得七晕八荤的站在卡车上的老兵们口中,关于程家骥这次出巡的原因,却有另一种说法,避难说

事实上,程家骥确实是逃到羊楼司来的。

至于,堂堂陆军中将、赫赫洞庭王,为何要从任所仓皇出逃,那就还得从十天前程家骥的诸位夫人中领袖吴少君与金飞燕的一拍即合说起。

说来也怪程家骥自己立场不坚定,没有顶住从后院袭来的压力,有条件松了让正闲得发慌的吴少君参与筹办,由欧阳先生挑头的旨在为难童措筹生活费的义演周的口。

程家骥一时的短视软弱,很快就酿出了一个硕大的恶果。

正当他为吴少君答应不再公然过问童养媳杀人案而沾沾自喜时。

吴少君却假借为义演周宣传造势之名,在岳阳城中掀起了一场掀然大波。

凭心而论,包括吴少君本人在内,谁也没有想到,一旦有巨大的财力和权势做后盾。过往多半是是以聚上几百个的妇女喊两句口号、游游行,就完事回家煮饭带孩子的形式进行的女权运动。竟能波涛汹涌到,冲得多是三妻四妾心犹不足,又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岳阳大小官员、衮衮士绅们无不如坐针毡,一个个都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直往程家骥的办公室里窜的地步。这些就在几天前还鼓动、唆使自家的女儿小妾参与吴少君搞的这个活动,以攀上程家骥这颗大树的官员士绅们,话是说得一个比一个拐弯抹角,可意思只有一个,司令大人管管您的老婆吧,再这样下去大伙儿的日子都甭过了!

于是乎,虽明知自己中了吴少君的迂回之计,(面对时下这种女权高涨的大环境和虽不直接干预可在意识倾向却是那样的旗帜鲜明的司令夫人,还谈不上有多少司法独立精神可言的法院,敢判那个其情可悯的童养媳死刑?!),却既不愿,也无力,自食其言的对早在这个事情上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四位夫人,实施强行镇压的程家骥,在不厌其烦之下,也就剩下溜之大吉这一路可走了。

车队于当日午间抵达新二十军部所在地羊楼司镇。

自觉窝囊得到了家的程家骥,一看见笑得合拢嘴的文颂远就气不打一处来。他那不会想不明白文颂远这喜是从何而来。要知道,向来对文颂远看得紧到一天三抽查五汇报的秦玉兰,这会儿可是正在岳阳帮着意气风发的吴少君摇旗呐喊了。也就是说,他文颂远的快乐,是建筑在程家骥的痛苦之上的。

可随即程家骥也就释然,事情是自己老婆弄出来,反过来迁怒于文颂远,也没太担当了。再说,比比家有霸王龙的文老二,自家已经算是幸福的没了边,就让他高兴会吧。反正秦玉兰也是去去就回,想在这方面笑话号称全集团军头号妻管炎的文老二,这辈子长着了,有的是机会!

这一对同病相怜的盟兄弟,正在一大群军官士兵的簇拥下沿着镇外的战壕、地堡才边走边看了个把小时,一阵稠密的枪声就从北边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程老大,有情况,那是羊楼峒在开仗火。”听从文颂远这么一说,程家骥也顿时紧张了起来,羊楼峒那可是羊楼司的外围阵地,也是这一地域的天险所在。

“来的好!走!回你的军部去。”心绪不佳归心绪不佳,可这一有情况,早已被频繁的战事薰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职业军人的程家骥,就被涌上心头的无尽斗志,变成了一头嗜血如命的猎豹。

第六十二章 岳阳记事(四)

这阵枪声来得固然是猛烈突然,可消逝的速度却也不慢。没等程家骥、文颂远等人小跑到军部,羊楼峒方向就渐渐趋于平静了。

驻守羊楼峒的一九九团随后就把初步情况报了上来。约为三百人的来历不明的武装人员,在抢劫羊楼峒附近的一个小山村时,被该团派出的一个连级的巡逻队发现,双方随即发生激烈交火。未几,虽说人数上占有优势,可在武器与训练程度方面远逊于一九九团的这股武装,便溃不成军的仓皇向东逃去。现该团团部已又再行派出带着电台的两个连队配合巡逻部队进行追击。

“让孔继如去审一下俘虏,看看是从附近那个山头里钻出来土匪,要是顺手就让谭笑林(一九九团团长)派一个营去一锅端了吧!”满心以为这回又能痛快淋漓的厮杀一场的文颂远,在极度失望之下,顺口下达了命令。严格说来,让一个军法处长去审俘,在职权上是不大说得过去的。可这是在新二十军里,文颂远既觉着孔继如用得顺手,程家骥又没说话,那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有异议。

事实很快证明了孔继如在这方面的能力,那边三个连队才踏上返程归途,这边孔继如就昂首挺胸的回来复命了。

“林胜的队伍?怎么跑到军事重地来了?”对于这个臭名昭著的林胜,程家骥可是久仰了。

此人在抗战前是位于江西九岭山脉中段的铜鼓县的一个警察小头目。自打日军在南昌战役前期中攻陷了铜鼓,林胜就摇身一变成了日军所组织的伪大汉兴复军的支队司令,拉起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在铜鼓县城中为虎作伥、为敌张目。

中国军队在三九年秋地大反攻中获胜后,林胜又宣告反正,被国府任命为铜鼓县长兼县保安团长团长。此后地几年间,自安徽南下、湖北东进的日军。一直在南昌周边与中国军队往来拉锯、缠战不休。这个林胜也靠着时而降敌。时而反正的流氓手腕,日渐坐大。极盛期时,林胜麾下曾有过三千多人枪。他地地盘也从一个县城一步步扩大到了九岭山区的近半地域。而频频接受各方势力委任林胜头上的官衔,也是多不胜数,其中比较能上得了台面的,就有汪伪和平军暂编第八十师师长中将师长、重庆委任的游击总队少将总队长等四、五个,堪称赣省的一大怪胎。

去年春夏之交,对反复无常的林胜彻底失去了耐心地日本人派出一个大队地兵力,重创了这支半兵半匪的杂色武装。林胜兵败后率近六百残部。窜入了主要座落在赣东北地修水、武宁两县境内幕阜山深处。由于这一地区有数以万计地为逃避战乱而藏身于此地山民存在。林胜的队伍又迅速重新澎涨到两千余人。此人还在今年年初以六百两黄金地重贿,买通南昌省府中的某位要员。窃取了一个行署专员的名份。

当然。不管表面上的身份如何变化。做为一个枉顾民族大义,只求能满足其个人野心的乱世草头王。林胜那就奶就是娘的本质,是永远不会变的。一待在幕阜山站稳了脚跟,当日兵败铜鼓时,口口声声要日本人不共戴天的林胜,就迫不及待再次接受了日本鬼子所豢养的伪南京政府的委任。

“钧座,那个被俘的大队长交待,山里正弄粮荒,他们这个刚组建的支队是下山来打粮的,不知怎么的就让他们刚掳来充当向导的本地人给带到羊楼峒附近来了。”孔继如立时就此做了解释。深恨这批土匪的向导,是故意把林部的这个支队引到危险地带来的。

解惑之后,程家骥脑海里又飞快的转动起了别的念头。

“文老二,你来看。”结束了思考的程家骥走到大幅沙盘前,一边指点着,一边说道:“幕阜山绵亘百余里,山势险要,素有山雄、崖险、林奇、谷幽之称,从三国时就是古战场。若我们能把幕阜山脉握在手中,不仅能让岳阳从此多了一道屏障,还能大大改善我方在湘鄂赣三省边区的态势。到那时,我集团军向西可切实策应分驻于鄂南的蒲圻、临利的第四军;向东能摆出一副与南昌我军夹击盘踞在九岭山区的日军的攻击架势;兵出东北,还能威胁九江;真可谓是左右逢源,进退皆可如意!”

“程老大,你的这个想法是不错。可我们能看到的日本人也能省得。咱们可是元气未复,又对幕阜山的地形十分生疏,光靠几个俘虏带路,能行嘛?万一给林胜拖住了手脚,铜鼓的日军再趁时而击,是不是有点太冒险!

别看文颂远表面粗豪,可真用起兵来,他还是相当的谨慎的。毕竟战场是最现实的,真正的一介莽夫,是万万打不出一个军长来的。

已是胸有成竹的程家骥不紧不慢的掀开了自家的底牌:“我计划用两个师的绝对优势兵力,在五天后夺下幕阜山区。至于,林胜的那支垃圾部队,能按时解决最好,不行就他们生生挤出去。然后我集团军的这两个师以团、营为单位对九岭山一带的日军实施不间断的打击。另外,每半个月从山外轮换一个师进山。”

文颂远一听就明白了,程家骥这是想江西方面的日军无力发动大规模进攻型战役之机,以幕阜山区为据点搞轮战。从而达到让新兵比例过高的四十八集团军,尽快的提高实力战斗力的目的。

再又与文颂远商讨了一番细节,程家骥立即将粗略成形的方案整理成了电文,拍给了留过岳阳的钱绅。

晚饭前,钱绅即来电表示赞成程家骥的计划。

可是在钱绅这封回电中,最引程家骥注目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附在电文末尾的那:“钧座宜晚归数日”七个大字。

以程家骥对最见不得无序状态的钱绅的了解,他完全有理由断定,自己的这位参谋长对吴少君等人的胡闹,已是忍无可忍,要出来管管了。

程家骥对此虽没有多少意外,可忐忑不安却是难免的。他倒不担心以钱绅之能,会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半调子新女性吴少君和那几个以当代的关汉卿自诩的文人。恰恰相反,他怕的是钱绅下手过狠。真要这样,这善后可就是大麻烦了。

尽管有这些顾虑,可是思之再三,程家骥还是打消了专电去提醒钱绅要掌握分寸的念头。钱绅此次的动作,从公事上说是为稳定岳阳的局面人心,以私谊论则是帮他程家骥管老婆。自己这个正主儿没担当的躲到羊楼司来,已经是很过分了。还要对做事的钱绅加之制肘,这种事程家骥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此后的几天里,程家骥虽马不停蹄的忙着完善作战计划,秘密调动部队。可岳阳城中所发生的一切,却通过其它的渠道源源不断的传到了他耳中。

老谋深算的钱绅确实没有辜负程家骥的信任,他不但在和风细雨间,就把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解决了,还把坏事变成了大大的好事。

钱绅的布的这个局,妙就妙在,他一出手就以岳阳警备总司令部的名义,把新促会妇女指导委员会湖南分会给邀请了进来。

另看新促会这三个字不起眼,但它的全称可就吓死人了。

新生活运动促进总会,于一九三四年成立于南昌,总会长最高当局,至于其下属的妇女指导委员会的指导长则是最高当局的夫人。

事实上到了一九四三年,在道德上宣扬由最高当局重新诠释过的“礼义廉耻”;在生活要求国民要远离烟、赌、毒、嫖,要讲清洁、守规矩等等,甚至对人们到餐馆用餐的标准都做了强制性的规定的,旨在将国民军事化的新生活运动的风头火势早就过去了。

新生活运动是有气无生了,可新促会这个组织却没萎缩,反而随着抗战的大潮,愈加的庞大了。到了抗战中期,新促会所涉及的事务范围从物资运输、文化宣传、筹集华侨捐款,总之是林林总总无所不包。

一句话,已把重点转到了配合抗战上的新促会,在实质上就是一个官方经办的全国性的非武力救亡团体。

就这样,岳阳这场女权风潮的主导权,便在两、三天之内自然而然的转到了在人、物、势各方面,均有着压倒性优势的新促会妇女指导委员会手上。

紧接着,新促会驻湖南的其它机构也一一的卷了起来,并进一步对这场已变得面目全非的女权运动的主导权加以了巩固。

于是乎,等到一周后程家骥带着收复幕阜山地区的赫赫军功,从前线载誉而归时,一张张宣传新生活的广告牌已立满了岳阳的大街小巷了。

单从政治资本上的得失来论,程家骥这回可是狠狠的捞了一票。须知自抗战以来,除了出镇赣州的太子爷外,全国那么多一方土地,还真没别人再大张旗鼓的宣传过最高当局所倡导的新生活呢!

至于那些被这个魔术般的变化弄得傻了眼的大小官员们,喊口号、表忠心都唯恐不及,那个还敢有半句闲言碎语。

当然,先是被新促会排挤成了配角,继而又被迫完全淡出的吴少君在心里肯定极不乐意的,不过事到如今,她能做的也就是在家里找找程家骥茬了。

第六十二章 岳阳记事(五)

第一批次进入幕阜山区的新一百师、新一六六师,在以泰山压顶势,歼灭了林胜匪部的主力,并意外的击毙了恶贯满盈的林胜后,从八月二十日起,便对盘踞在九岭山地区的日军第二十五独立混成旅团,频频发起了局部攻击。该旅团的总兵力只有四千多人,又正处于分散守备状态,自是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压力,只好连连向九江方面的告急。

二十五日,从九江开来的日军第二十二旅团一部约三千人进铜鼓。随着这支属于第十三师团序列的日军的到来,赣东北的战事愈发的激烈频繁了起来。

当然这种激烈频繁,并没有超过程家骥的可控范围。

而就是在九岭山脉中的战斗进行的如火如荼之际。在离战区并不算太远的岳阳城内,一场由在岳阳警备司令部礼堂举办的,旨在答谢先后从桂林、衡阳、长沙等地北来,参与了刚刚过去的文化盛宴的艺术家们的自助式欢送酒会隆重上演了。

凭心而论,为了那场目的相对单纯的义演,最后竟演变成了为政治色彩很浓的新生活运动摇旗呐喊一节,对程家骥有意见的,可不止吴少君一个人。这也就意味,程家骥在这场宴会中会遭到不少白眼。

面对心存不愤的文人剧作家们的明刺暗讽,自认至少无愧于得到了大批生活费的难童们的程家骥,还能王顾左右而言他。

可当他看到缩在大厅某个角落里黯然神伤的金飞燕的时,便也维持不了自己内心的平静了。

在瞬息万变地战场上,煅练出来地敏锐的洞察力告诉程家骥,金飞燕现在的心境,怕绝不只是因为被一个普通朋友利用后。所产生地颓废那么简单。

可内心充满了莫名的愧疚的程家骥。却没再向那个角落望过去一眼,而是继续强做欢颜的,跟走马灯似的在他身侧川流不息的士绅官员们。有一句没一句应酬着。

他很清楚自身的身份立场,更不敢信任自个那点薄弱地意志力。真要是一步迈了过去,对他,对金飞燕本人,都未必会是一件好事。

程家骥猜得一点没错,金飞燕确实对他有了那么一丝情愫。其实,这点情愫地产生。与程家骥身上环绕着的一个个耀眼地光环。还有着莫大地关系。现在可是全民抗战地年头,在一个对自己容貌有着充分的自信地怀春少女的心中。还有比一个曾义助过自己的百战百胜的青年名将。更合乎白马王子的标准的人吗?!

可怜的是。深藏于金飞燕心中的这种纯纯的憧憬,还未屈壮成长起来。就被原来覆盖在英雄的身上的也不全是光明,原来英雄也是会耍政治手腕的,这一系列残酷的现实,给生生折断了翅膀。

理解了这些,你就不得不承认。至少还能静静的坐在这里的金飞燕。已经算是很坚强了。

当然,程家骥能看出来的事情。既知道程家骥那英雄救美的往事,又出于切身的考虑,对这种事十分留意的的几个兰心慧质的女人,更是洞若观火。只不过,绝不乐于又多上一个姐妹的她们,都明智的选择了沉默而已。

幸好,并不是所有的程夫人都能硬起心肠来的。少时后,同情心总是过剩的吴少君,便终于按捺不住了。她向犹自在自怨自艾的金飞燕,发出了至清静之处小叙的邀请。

程家骥当时自是不可能知道吴少君究竟和金飞燕的谈心内容,不过挂在稍后又回到宴会现场的金飞燕的脸上的那几许显然是发自内心的笑颜,却让程家骥在欣慰之余,不禁有些想入非非。不会是吴少君善心大发,同意他娶第五房了吧?

当然,连程家骥自己都明了,这个猜测能成立的可能性有多么渺茫。。。可幻想也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不是?

可很快程家骥就无暇再去胡思乱想了。

“钧座……。”已升集团军参谋处上校副处长的秦冬生,三步并做两步的抢到程家骥身边,咐耳小声密报道。

听完秦冬生的汇报后,满心急切的程家骥,只是跟吴少君简短的交待一下,就大步流星的向礼堂外面走去。

程家骥这位焦点人物的匆匆离去,立时在正忙于高谈阔论、交际应酬的先生女士们中引起一阵混乱,莫不是前线的战事有变?一时间,宴会上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许多。

好在时至今日,抗战都已经进入第七个年头,这些来宾们无论其身份为何,这对于战乱的心理承受能力,却是早就历练出来了的。倒还不至于象战争初期时那样,只要闻到一丝日本人的气息,就风风火火的赶回住处去收拾行旅了。

当然,宴会组织者们也不是吃干饭的。适时响起的舞曲声,宣告了今天的最后一个节目舞会开始了。

于是乎,不消多久,众人便沉迷在了优雅的旋律当中,他(她)跳得是那样的富有激情,很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

与此同时,程家骥也走进了警总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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