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远征军参谋的职责,带着他那个虽已成立了三个月,可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草台班子的集团军司令部,随大队人马一道凯旋。

二十九日,程家骥率部回到了阔别许久的祖国。一过了界碑,将士们纷纷捧出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藏在怀中、背在背上地一个个骨灰盒,平平稳稳的放在祖国地大地上。

“大头!疤子!你们睁睁眼啊!回国了。回咱中国人自己地地界了。我答应过你们地。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们做孤魂野鬼的!将来我还要带你们回村去。我把你们地家安在村口那颗大柳村下。等把鬼子赶出了中国。哥哥我就在树边上盖两间瓦房。一辈子守着你们……!”一个挂着上士军阶的老兵率先俯下身去。用他哪带有浓重的许昌口音的河南话,泣不成声的告慰着战友的英灵。从他的哭诉中。人们可以知道他与大头、疤子二人,是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同村好友,后来又一起在参加了当时驻扎在许昌的独立一百师,从军以来彼此间在战场上相互照应,更是情胜手足。可曼德勒郊外那一场大战下来,三兄弟就折了两个。雁行忽折翼,形单伤影只,安能不痛彻心肺!

算上几支前身部队新二十军打过的苦仗、死仗极多,比缅甸、印度诸役惨烈悲壮的实不在少数,可若单以半年内阵亡官兵人数之多而论,却没有能与之比肩了。真要说起来,站在这里的官兵们,哪个身边又没有多年来甘苦与共、生死相从的袍泽兄弟把命扔在国门之外的?!

这个头一开,全军上下无不悲戚丛生,情难自已!一时间,哭声大作,声震九霄!

两行泪水无声的从程家骥的脸上滑光,强行抑制着,才没嚎啕大哭的他以平生最高吭的嗓声喝道:“全军都有了!听我的口令!跪下!”

“卟咚!”几万双宁折不弯的男儿膝着地!

“向所有先走一步的兄弟们,三叩首!”

“一叩首!”一颗颗高傲自信的头胪重重的砸在了南国的红土地上。

“再叩首!”

”三叩首!”

“全体起立!”

“举枪!”

“预备!放!”

密集枪声顿时响成一片,现场弥漫着一股火药味,或许这一缕缕从枪口处冒出的淡谈蓝烟,才是千万殉国的兄弟们最喜欢闻的味道吧!毕竟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军人,都是炎黄子孙中的勇士……!

一周后,已进驻大理城内的四十八集团军司令部。

“卑职暂编一一六师师长王济民,特来进谒副总座!今晨副总座抵达时,卑职所部正进行攻防演习,没能远迎,有失部属的本份,还请副总座恕罪!”说话这位二十五六岁,标准得无可挑剔的军礼,英俊挺拔的身姿,坚毅沉着的脸庞,恭敬而不失妗持的语气,无不显示着站在程家骥面前的是一位锐气十足,却有颇有城府的青年将领,

可他愈是优秀,却只会让程家骥对这位多半肩负监视他本人和整个四十八集团军的任务的皇亲国戚的戒意,更加重上几分。。

“敬陶啊!这几个月来回奔波的,部队的情况还好嘛?对云南的气候还习惯吧?”程家骥看似亲热的应酬道。

“多谢副总座关心,部队一切都好。这是职部的人员装备编制详表,请副总座审阅。”王济民中规中矩的应对着。

早通过上层渠道把仅辖三个步兵团,人数不过七千出头,可重武器的配备却比之五十八师,那种王牌部队也只是稍逊半逊的暂一一六师的家底。查了个一清二楚地程家骥。接过那份用蝇头小楷所抄地表格后,只是象征性的看了看,便稍嫌急切的话入正题了:“敬陶。有人认为我集团军初建,各部队地素质参次不齐,军纪也宽有严,非得下大力气整编一下不可。你以为如何了。”

话一入耳,王济民就敢百分一百的肯定,这个有人不是别人,只会是程家骥自己。说军纪、说部队的素质王济民都不慌。他的部队供给素来优厚。官兵们要是伙食有保障。又不欠饷,扰民的事情就多不哪里去。至于暂一一六师的战斗力他也还有相当的自信地。别看这支部队名义上是一年前才由宁波地区地保安团、民团凑进来的。可自从在四川补了入从别地部队抽来地近两千战斗经验丰富地老兵后。有多能打虽不敢叫嘴,可在中央军系里混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评语,却还是绰绰有余地。

可关键是程家骥说的是整编,那事情可就大了,整编可不整顿,那是可以把部队打散重编的。尽管王济民内心并不相信程家骥胆子会大到想把暂一一六师这支最高当局的家乡子弟兵给一口吃掉的地步,可心怀惴惴却是难免的。说到底,暂一一六师就是再有背景,放在在其它各师不是与程家骥沾亲带故,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四十八集团军里,终究是人单势孤。要是程家骥往他王济民怀里硬推过个把团的,那还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他心间还有一个疑惑,一个集团军的整编可不是小事,莫说程家骥想自把自为了,就是堂堂战区司令长官都决定不了,那是非得要军委会批准的,可自己怎么半点都没有听到风声。这不正常啊?

好在程家骥马上就揭开了底牌,否则摸头不是脑的王济民还真得再苦思冥想下去。

“这次整编只以军和直属师为单位,只这个范围内小小的调整一下,属于我集团军内部事务,事后向军委会报个备就行了。不过,要是到时有个变故,还是要仰仗敬陶的部队弹压一下的。你哪里内部单纯,又与集团军各部没有什么牵扯,我是信得过的!”程家骥的这句话,已在半暗示、半明言的告诉王济民,此次整编只是对着新二十七军去的,与你部无关,可要想袖手旁观却是不成的。

程家骥说完后,目光炯炯的逼视着王济民就等着他表态了。

心思敏捷王济民立刻恍然大悟。手握四个嫡系师的程家骥是绝不会缺少弹压部队,只是想借用中央的旗号办事。明白了这一点后他想都没想就很干脆的回答道:“卑职愿为副总座效犬马之劳!”

王济民的之所以会这样爽快,其实也好理解,抛开他在出川曾受到最高当局的叮瞩,一定要千方百计的与程家骥搞好关系,并要设法融入新二十军的将领群这一节不说。在王济民眼中象新二十七军这种既不能打仗,中央又无法完全控制的包袱部队,无疑是属于死不足惜那一类。至于程家骥会因此彻底掌控新二十七军,王济民倒是无所谓,没有了地盘,他程家骥的兵再多能强得过当年拥兵三十万,称雄一时的少帅去嘛!更何况今时今日,早不是当年了,中央有抗战大旗在手,程家骥真要逆时而动,新二十军内部那些热血沸腾的少壮军官们,都不会答应

“不敢当!不敢当!敬陶,你这话说过头了啊!我只比你大了一岁多,大家今后兄弟相称就行了?”被竭力做一般部属状的王济民吓了一大跳的程家骥忙连声告免道。他心里想:你跟最高当局是亲戚,你都给我当犬马了,那最高当局成什么了。传出去还得了,我还活不活了!这不政治陷害嘛!

第五十八章 凯旋(四)

十二月十九日。

夏维民亲自主持的新二十七军整编会议开着开着就开成了摊牌会。

当军参谋长阚文沣当众宣读了集总下发的整编方案后,除了对形势有着清醒的认识的常靖和他手下两个团长及向来唯夏维民之命是从的军部直属的补充团、新兵团团长表示服从集总的命令外,与会的大多数的师、团长们皆以无声的沉默相对抗。让人难堪的长时间冷场,逼得原本无意这么快与部属们公然冲突的夏维民,只好提前跳到了台前。

“拙夫,你跟着我的年头最长,你先说说。”随着夏维民的强行点将,新一六六师师长江千才被推到了众目睽睽之下。

夏维民选择江千才自是有其原因的。一来,江千才从北伐时期起,就一直是夏维民左右手,更是新二十七军里仅有的两名中将之一,现在又执掌着该军基本部队前身为暂六十六师的新一六六师。这支饱经苍桑的队伍里可谓是举足轻重。二来,在夏维民想来,以江千才偏软的个性,即便是心里反对,当面也是不敢与他顶撞的,被压服的可能性极大。

出乎夏维民的预料的是,窝囊了半辈子的江千才这回却突然来了脾气。

“军座!我是跟了你大半辈子了!这几十年来出生入死,你说打哪个,我就打哪个,我江千才就没说过半句二话。可今天……,我心寒啊!”一向对夏维民俯手贴耳的江千才都这样说了,下面那些早就心怀不满,却生怕当了出头鸟的,那里还按捺得住,纷纷闹将了起来。

“你们也太放肆了吧!现在军座不过是要把你们手下的营、连长换一换、调一调。又不是要动你们。至于一个个乌眼鸡似的嘛!再说这也集总的意思!”阚文沣连忙喝咤道。做为一个只能依附于主官地幕僚长,他倒是对夏维民始终是忠心耿耿地。

“老阚,你说的这就是外行话了。我们这些当部队长能一呼百诺。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听话地营、连长们嘛!军座把他们都换了,不是在赶绝我们这一班跟着军座出生入死、南征北战的老兄弟,又是什么!”早年从张宗昌手下投过来的新二一九师师长马崇山说话可没有江千才那么客气:“集总?集总算个球!程家骥那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不过就是运气好,捡到了几场胜仗,成了他妈的名将。没有军座撑着,他敢打咱爷们的主意!”

两个师长的先后表态。使得场面彻底失控了!团长们地话说是愈来愈出圈了。

此时。夏维民才意识到他犯了几个致命地错误,他不仅低估了手下这些把部队看成是自己的生财工具、私人武力地师、团长们反抗压迫地决心!还高估了自己在这些人当中地威信。这一高一低下来。便造成了现在这个想不流血都不可能的局面。

“你们想要闹就闹吧!可看在彼此地情份上。我只再多一句嘴。你们既然选了这一条路,就不要后悔!”一个个亲信、心腹的背叛。在让夏维民倍感疲惫的同时,也泯灭了他心中的那最后一丝侥幸。在提出了最后的忠告后,他大步流星的向外行去。

此时还追随他的脚步的只有阚文沣、常靖及五个团长(另一位是新一六六师的一个团长)而已,算起这几个人所掌控的部队的实际战力来看,更是只有全军的三分一略强!

夏维民的掉头就走,把留在会议室里这些刚才还叽叽喳喳,甚至是骂骂咧咧的军官们,给统统震住了。他们好歹也跟着这位军座这么多年了,对于其言语行动间绝决的意味还是体会得到的。

别看这帮人嘴上叫唤得凶,仿佛底气十足似的,可那都是虚张声势。。。事实上,以往每当夏维民想要给部队动手术时,他们就是这样软磨硬抗过来的。当然,那会儿的火药味跟今天这场面没法比,可夏维民的手下得也从没这么狠不是。

可当真撕破脸了,他们又心怀惴惴了起来。谁都不是傻子,就算抛开夏维民这支队伍的下层官兵中还有着极高的威望这一条不提,也不论自己是不是在抗命不遵,光是他们口中那个小毛孩子的实力,也根本不是在座这些人家底拼凑起来就能与之抗衡的。毕竟两个军的人数装备战斗力都相差太远,起码他们就没有那种能捡到日本人个把旅团、若干个联队的本事!

这人要是一六神无主,就会给自己找个主心骨,即使找不到,也会给自己造上一个。于是乎,适才表现得最坚决的马崇山就成了这么一个根救命稻草。至于地位最高的江千才,虽没跟着夏维民离开,可看他老僧入定、听天由命的表情,大伙也就不指望他了。

都指着我呢,可我指着谁去!尽管心里也是在叫苦不迭,可有一点马崇山是明白的,就是这个时候说什么自己不软。否则,这一群夏维民积威下过了十几、二十年的小军头们,就马上会重新倒过去!真要哪样的话,他这个首恶分子的下场之悲惨,是不言而喻的。

“咱们这些人手上约摸两个整师的力量,只要心齐,就不会没办法!”骑虎难下的马崇山全速开动着他的经济头脑,努力的谋划着:“他们不是说要调换营、连长嘛?那就让那些营、连长们去鼓动士兵,搞个集体武装请愿,请求集总收回成命。要知道,这里可是云南,是滇军的地盘,又是边陲省份,国际观瞻所在,出了大乱子,中央都盖不住。我就不信,那两郎舅敢激起大规模的兵变!”

被马崇山说得信心倍增的众人一边大加附和,一连又提出了许多诸如要设法联络昆明的中外记者们来为抗日有功将士主持公道;要多派些人在大理城中散布乱兵将要洗城的流言,以恐吓地方,扩大影响之类的好主意。

应该承认马崇山这个看似可以避免被对方找到武力镇压的借口,又能给程家骥、夏维民施加沉重压力的点子,出得还是有一定的水平的,若真按这个想法实施,还真就可能达到他们所追求的一如往昔的目的。

只可惜,直接负责强制执行这次整编的已正式升任四十八集团军参谋长钱绅会给他们从容施展的机会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而且这个否定还来得那样的快若迅雷!那样的急如闪电!

就在参与了这次密谋的军官们匆匆赶回各自的部队的途中时,他们的亲信当中就都有一、两人被集团军军法处请去了,而军法官们请人的理由只有一个,这几个人在河南时涉嫌向沦陷区走私违资物资。

这下子,可就捅了马蜂窝了。新二十七年在河南前线驻扎经年,莫说重兵在握、独霸一方的师、团长们了,就是下面的连、排长们都没少给物资流通开方便之门。找这个由头,那还不是想整谁就整谁,想杀就杀谁!还没等芸芸众生从极度震惊中反应过来,夏维民又给他的部下们送来了一份大礼。

就在整编会议宣告失败的当天晚上,在这个问题屁股也不干净的夏维民,以个人名义向重庆军委会发一份请辞电报,在这份电报上夏维民很干脆向军委会、向国人忏悔了他自己因治军无方、立身不正,最终受部属所累,所犯下的走私资敌的罪行!

风雨骤急!一时间,作贼心虚者人人自危。

直接指向自已的查私风暴。也迫使马崇山和他的盟友们不得不在考虑采取更激烈的手段了。

次日清晨,已进入完全战时状态的新二十军军部。

“老钱!你搞得也忒麻烦了。照我说就在新二十七军部里把这些个不长眼,都给扣起来,再把他们的部队都看死按住,不什么事都结了!”奉命统一调度包括暂一一六师在内的三个师的部队给钱绅提供武力支持的文颂远对钱绅此次的行事手法,颇有些不以为然。

即便冷峻孤高如钱绅者,拿这位总是有意无意的做大大咧咧状的文代军长也是全无办法。他苦笑着解释道:“文夫,我们不光是要搞掉几个闹事的,还要通这次的事件彻底掌握整个新二十七军。你想想,他们不闹出点象样的事来,集总有什么理由把整整三万人全面打乱重编!”

“老钱,你这可是在玩火!有把握吗?”

“八成吧!”自负算无遗策的钱绅的字典里,可是很少出现这种不确定的字眼的。八成的胜算要是在战场上那自是绰绰有余,可说到底,眼前所发生的只是一场建筑在绝对实力优势下的内部清洗,有两成失败机率,就已经够可以的了。

文颂远没追问下去,毕竟,一场不能太大,搞大了不仅会伤了新二十七军的元气,还也会加重程家骥在收拾残局时所要付的责任。可也不能太小,太小就达不目的。简直要求量身定做的兵变,可不是那么好导演的。

好在,马崇山他们在大体上还是配合的。还没到中午,轰动一时的大理兵变就爆发了!

第五十九章归来、归来兮(一)

在始终贯穿整个抗日战争期间的形形色色、层出不穷的兵变、倒戈事件当中,发生一九四二年底的大后方的大理兵变,算是颇值得玩味的一个特例。这个特例就特在这场规模相当大的兵变,不但持续时间极短,且基本上没有波及到地方。这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不能不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这正是因为这样。从事件的始未公诸于时众起,昆明、重庆的许多报纸都发表过,旨在揭露这次兵变是程家骥与其亲信所精心策划的有预谋内部清洗的分析文章。以致于多年后,还有记者当面质问程家骥,大理兵变的真相如何?在兵变里死难的五十三名官兵中有多少人是无辜的?!

逼问真相,程家骥可以用无可奉告来塞搪,可却第二个问题却让他每每想起,心中便隐隐作痛!

其实程家骥大可不必如此耿耿于怀的,说到底,那场兵变的发动者们才是罪魁祸首。

素有夏维民的大管家之称的新二十七军参谋长的阚文沣的遇刺,被公认为是大理兵变的导火索。这是因为正是在刺杀阚文沣以把水搅混的企图的落空后,狗急跳墙的白崇山等人才决定以纵兵大掠这一手,来扭转对他们愈来愈不利局面的。

而种种证据证表明,直到兵变发生前的最一刻,并不完全赞同钱绅的预想的程家骥,还是给白崇山一伙留了一条路走的。刺阚案发生后的第一时间,程家骥与夏维民就在电话中向那些可能会参与兵变的师、团长一一保证,只要停止对集总的对抗,就可以让他们本人体面的离开部队。

可惜地是,此举被视为一众作贼心虚者看成了是程家骥地缓兵之计,是对方力量还未能调动周详的表现。反而加快了兵变组织实施的进程。

上午十一时一十三分。新二一九师某团地五百多名官兵在营、连长们的煽动下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离开了营房,拉到了大理兵变的序幕。

混乱象瘟疫一样在新二十七军的军营里迅速散播开来。

不得不承认,白崇山等人在部队里的能量还是相当大的。只半个多小时,卷入兵变漩窝地官兵总人数就达到四千以上。

十二时整,早已潜伏于这些有不稳迹象地部队驻地附近的镇压部队全线出动,在尚未离开军营地部队统统控制了起来地同时,其一部也随即与擅离营地,肆意扰民地兵变官兵发生冲突。

密集成片的枪声几乎同时在几处战场响起。更让兵变官兵们所意想不到地是,镇压部队在劝阻无果后。竟然一上来就用上了坦克突击这种极端手段。

面对一辆辆面目狰狞、杀气腾腾的战车。莫说是那些从军未久的四川兵了,就是来自浙江、河南的老兵油子们都在腿子转筋。

其实。战车并没有大开杀戒。只是护着步兵一步步的向兵变部队逼过来。可战车开不开炮。对于兵变官兵们来说,并是那么重要。关键是由这种如临大敌的阵仗中。所揭示出来的上峰的决心。不会再有低声下气的宣慰了,也没有把他们视为是一般的乱兵,而是当成做叛军在处理。乱军;叛军;虽只一字之差,表面上看上去意思也相近,可这性质却是大不一样。前者是属于受蒙蔽,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下死手,而后者那可就是要格杀匆论的了。

严重的后果,让那些或是纯为替长官抱不平,或抱着借机发发洋财而参与这场兵变官兵们,悚然了,畏缩了,拿着枪的手也纷纷在颤抖。就连那些喝得最凶的军官们,都兔子般的向后急窜而去,抵抗的勇气是没有了,但小命还是要顾的。

于是乎,冲锋、溃逃、包围、缴械,这一幕幕就在大理城四郊重复上演着。

至下午一时许,兵变就被大致平息了。

在控制了局面后,钱绅立刻代表集总宣布,为了整肃军纪,更为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对新二十七军实施全面打散重编,折解范围一直深入到班。

两天后,闻知事败后,虽一度潜逃,却很快就被抓回后马崇山等九名将校军官被押赴重庆,以他们身上所背的煽动、策划兵变的罪名来看,就算不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一个终生监禁却是怎么也跑不的。

一周后,以江千才为首的一大批涉案不深的军官被强行遣散回乡。至于为数众多的底层官兵,则没有被一人追究责任。

四三年无旦,军委会对夏维民的处分也下来了,准予引咎辞职。只是准辞,而不是通常的撤职查办,也就意味着由夏维民自行掀起的这场所谓的查私风暴,可以到此为止了。当然,能有这个结果,程家骥可是托了不少人,破了许多财的。

消息传开,遂军心大安!

一月六日,大理城外十里亭。

“浩然,你让我扶你一把。我是全力以赴的扶了,可这也是最后一把了。今后何从何从,究竟是龙还是蛇,那得就看自己的了。”夏维民意重心长的叮瞩,让长期以来似乎总是在从对方身上索取的程家骥好生惭愧,可真想要说什么感恩的话,他却不知从何说起。再说,自己欠这位姐夫的实在是太多了,又岂是一个谢字就能表达得了的!可不说些什么却显然是不合适,结果程家骥面红耳赤的憋了半天,却只从嘴里嘣出了个:姐夫保重。这四个字一出口,他的脸却是更红了。

程家骥这一动情,城府虽深,可对程家骥却一直也是真心受护的夏维民,也被引得心怀戚戚!

“浩然你也不用这个样子!你我是一家人相互扶持是应该的。再说,将来我这个平头百姓要是有个缓急,惹个是非,还是要借你这个抗日名将的阴凉的哟!”夏维民在说这句话时,好一阵百感交集,当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换了几年前,自己那里能想得到有朝一日会说出要沾这个当年怎么看也不成材的小舅子光的话。

两人正唏嘘间,一骑快马驰到了十里亭边上,马上骑士急勒缰绳,跳下马来,连马都没栓就径直闹入亭中,举止间好不急

“三宝!是新二十七军又出事了!”程家骥紧张兮兮的对闯起亭来的马三宝问道。这些天随着整训的深入新二十七军的部分老兵们可是又有些不安份。当然,对上次兵变所受到的打击心有余悸的这些人,已不敢公然对抗,可桌面底下的小动作却是不断,让人轻不得,重不得的好不棘手。

“大姑爷,六少爷。”满面惶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马三宝的称呼,让亭中的二人立刻意识到怕是南安程府出了什么事了。

“你们走后,大小姐拍来电报,说老夫人病危,想把家里人都叫回去,见上最后一面!”马三宝哽咽着喊道。

几年下来,虽对自己现在的身份已产生了很强认同感,却总不能完全融入的程家骥(楚原),只觉得一种古怪迷离得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下一秒钟,一个程家骥多年来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在回避的问题,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既然人家的身体、老婆都占了,也这个家族关怀了这么多年,对人家的父母,我凭什么不该尽人子之责!可我的父母了?谁又会去为他(她)……封闭已久的感情闸门一旦打开,会涌出来些什么,可就全不由得程家骥的理智做主了。

“浩然!浩然!”发现程家骥愣在那里,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却光是一个劲的流泪的夏维民连声唤道,可不管他再是扯破了嗓子,已是神游物外的程家骥就没有丝毫回应!

“啪!”情急之下,夏维民只好狠狠的煽了程家骥一巴掌,方才把他魂魄给拉回了现实当中。

“姐夫,三宝,咱们一起回家!”抵不过一个盼儿归心切的母亲最后的呐喊的程家骥,用一种充斥着泰山不能移的坚决的语气字字锵铿的说道。

回家话好说,可真要做起来就难了!以程家骥今日的身份、地位、权力,想要告个假,何其难也。这么说吧!若是按正常的手续一路走下去,莫说是最后一面了,就是程老夫人七七他都赶不上。

迫于无奈,程家骥把意为母病危、急招归。的电报直接拍到了最高当局的案头。

好在,最高当局素来对孝道二字看得极重,又有心借些进一步拢络程家骥这员战术实践与战略预见皆优的优秀青年将领,大笔一挥,不但准了一个月的假,还特别让飞虎队派出飞机接送程家骥一家人来回一趟福建,专机接送这在当时可谓是天大的恩宠,就算是在中央军系里,能享受到的也不过陈部长等等寥寥几人而已!

第五十九章归来、归来兮(二)

程家骥在将日常军务、整训事宜托付给钱绅后,携死缠烂打一定要跟来的文颂远、洪胜二人及少数随从人员离开了大理。不相干的人是跟上来了一大堆,倒是正主儿之一的夏维民因临要动身前新二十七军又出了点乱子,而最终未能与程家骥同行。

程家骥等人先赴昆明,从那里与从重庆赶来的各人的家眷会合,再一道乘坐飞虎队的一架中型运输机飞往桂林。专机在桂林加油后,再飞向别名燕城的福建省的战时省会,永安。

被誉为东南抗战文化中心的永安,在当时可是大大的有名。从一九三八年五月起,福建省府及其下属的各个机关就迁到了这座位于福建中部山区,面积仅为三平方公里小县城里,且在此地咬牙坚持到了抗战胜利的那一天。或许是由于地处抗日最前沿的缘故,这里的政治空气还是比较开明的。这一点从整个抗战期间,永安城内先后存在过上百家报刊杂志社、三十九家出版社、四家新闻通讯社、十五家书刊发行机构、十九家印刷厂,便可知其一斑。

专机在永安机场一降落,早恭候多时的福建省府秘书长就带着一群官员迎了上来。程家骥虽婉拒了省府所设下的接风宴,却接受了给他派一个加强连的卫兵的一番好意。说到底,日军对闽南重镇泉州一直是虎视眈眈,而南安与泉州之间又是朝发夕至,还是小心些为妙。

就这样,程家骥等人便在几大卡车的卫兵的保护下,直接从机场出发,在穿城而过后,一路经漳平、过安溪。遂进入南安县境。

一到南安县城的边上。车都停了下来,一众阔别家乡多年的游子纷纷下车。对着生养哺育他(她)们的地方,对着不远处那笼罩在淡淡地金色晨曦中地家的所在。。。凝视着、欢呼着,不知不觉间泪水就滑过了他(她)脸庞!

这其中又尤以文颂远、洪胜的情绪最为激动,若不是生怕会引起骚乱地程家骥硬拦着,他们都忍不住要用军人所独有的礼节鸣枪致敬,来表达自己对家乡的深切眷念了。就连对于南安的感觉很有些错综复杂的程家骥,也被这场面深深的感染了。他当然能理解文、洪二人此时此刻的心境,身为战争时期地军人。不管职务高低。谁也不可能摆脱死亡地阴影,谁又敢保证这不是他们一生中与故土乡人最后一次相逢了!

“你们就在城外驻扎。给养我会让人送来的。”回过神来地文颂远对着指挥那个加强连地一个少校军官郑重地叮嘱。。即便张扬如文颂远者也知道。把成队的兵地开进城去,既是一种让人不耻的炫耀。更是对父老乡亲们的不敬不恭。都混上将军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被他那还当着民团团总的老子,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