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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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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将军,同为职业军人。我理解您的谨慎。可我想贵部向库米拉挺进与两国之间的外交交涉。完全是可以同步进行。如果,贵军愿意立即出动,我方不但将负责全部军费。而且贵军伤亡士兵地抚恤金将按我国本土军队的标准发放,这一切都将用黄金来支付。就是对将军与您部下的军官们,大英帝国也一定会有一份丰厚的谢意的。”应该说,深知这几个师的中国精锐部队的参战与否,对英国是否还能继续维持其在印度地统治,在某种程度上起着决定性作用地胡敦,还是相当的慷慨地。
“英国鬼子又是老一套!不就是金子吗?老子们现在有地是金子!小马。你缺金子吗?要不。我匀个金神像给你?”坐在一旁地文颂远对身边的马思远小声滴沽着。马思远虽没有正面回答好友地问题,可他那腼腆中带有些许心虚的面部表情。却暴露了事实的真相。事实上。时下在西进兵团里。不仅是文、马这样的高级军官的行李箱里,都装着以公斤计的诩诩如生的黄金艺术品。就连下级官兵们的怀里也或多或少的惴着金豆、金块。没法子啊!谁叫在印度这好地方,不管贫富贵贱,几乎家家都有世代收藏黄金的优良传统了。为了得个秋毫无犯的虚名,就入宝山而空手而回,程家骥都原谅不了他自个!最高长官都这样,下面就可想而知了。
“胡敦将军的诚意很让我们感动。出兵这事,也还是有变通的余地的。”与程家骥早有默契的钱绅接过了话茬。
胡敦和钱绅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以往的教训告诉胡敦,从西进兵团这位实际权力远远超过了正常的职权范畴的参谋长那里,自己是很难占到半点便宜的。可此时的胡敦又那里舍得放弃中方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的大好良机。
“钱将军,贵方还有什么要求,请直说吧。”自度这回肯定会被这个极端狡猾的中国将军,进一步敲诈的胡敦中将,硬着头皮问道。
“胡敦将军,贵军在伊德岗地区不是驻有一个多师的兵力吗?”钱绅对伊德岗的关注,让胡敦没由来的心头一凉。
“要是有部队能替出伊德岗的驻军,贵方就可将这两万人全师西调,当可在不影响全局的前提下确保库米拉的万无一失!”
“钱将军的意思是由贵部进驻伊德岗?不!不!不!先生们,这不可能的,韦维尔上将是不会同意的!”总算明白对方的意图的胡敦一口拒绝了钱绅的好意。胡敦的回答其实并不武断。要知道,夹在吉大港与缅甸的若开邦、惮邦之间的伊德岗地区,是英国为了防犯中国这个新来的邻居的一处的至关重要的前哨阵地。若是让中国军队控制了这一地区,中国人的势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渗入印度腹地,对英国来说,其危害比被日军大举溯恒河而上,小不了多少。否则,早在日军大举南下之初,新德里早就让这支部队去协防吉大港了,也就没了现在这种危局。
“胡敦将军,请您立即向新德里,向伦敦汇报吧!我们有的是耐心。我坚信在得到一支战力坚强的友军与因兵力分散让日军个个击破之间,韦维尔上将、贵国政府会做出明智的抉择的。关于军费、抚恤金的具体数目,要是贵国同意了我方的计划,到时钱参谋长会跟您再行协商的。不过,既是各取所需,到支付时,就打个九九折吧!”程家骥在总结性的强调着这其中的厉害得失的同时,也在不遗余力的维护已方的经济利益。当然,程家骥之所以敢如此的贪得无厌,也是因为拿死了有求于已的英国人,是不会在这点小钱上跟他斤斤计较的。
“程将军,贵军会想方设法阻止日军从伊德岗进入缅甸,这个自不待多言。可我们又如何能相信,贵军会对日军发起全力攻击了。”已飞快调冷静下来的胡敦一语中的的反驳道。
“这个请中将阁下放心,贵我双方目前这个阶段,无疑是相互需要的。”势力渗入印度腹地”对钱绅话里的潜台词,崇信等价交换地胡敦理解起来一点也不困难。这就是说西进兵团对日军印度方面军地攻击强度,取决于英国皇家空军对缅甸战场的空中支援力度。虽说后者在同古协议中早有明文规定。可战争期间的国与国之间地任何协议。就如同,不同国家的元首在和平时期的私人友谊一样,隐藏着无数个高深莫深的变数、玄机。可这样一来。英国飞机员怕是不打起精神来加班加点,都不成了。
“程将军、钱将军,两位请放心。做为驻印军总部派驻贵兵团的总联络官,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两位的建议原原本本的转达给新德里方面,至于此事是不是要报告我国政府,还是就让韦维尔上将来决定吧。先生们打扰了。”胡敦脸上地笑容。真诚得足让人产生这样地错觉。仿佛这位中将刚刚代表他的祖国接受了一批来自中国地无偿援助似地。
看着彬彬有礼地退出去的胡敦,那与来时一样笔直挺拔地身躯。有感而发的程家骥在心里暗叹。不愧为当英缅军总司令的人。其出类拔萃的风度涵养,别说与人说不了三句话。就会情不自禁的从嘴里吐出投枪匕首的施尔威比不了。就是在很讲门面工夫的英国将军中,也是头一份。可一个应以血火沙场为平生挚爱的将军,却拥有标准的外交家气质,却也很难能说是一件好事。
“程老大,这些英国佬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会按咱们画的这个圈圈跳舞吗?”文颂远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置疑。
“文老二,你多虑了。这个问题,中原那家伙会帮我们解决的。”一提到中原规一,性格张扬的文颂远就成一个阴着脸的闷嘴葫芦。曼德勒郊外的那场惨烈曲折的荒原大战,虽说最后还是以日军仓惶败逃而告终,可新二十军也遭受的建军以来从未有过重创。尤以新一五二师的新四四八团打得最惨,参战前有二千六百人的该团,在战后连轻伤员在内竟不足四百人,离全军覆灭只一步之遥。而在当日承受了日军大半锋芒的新一五二师的其它各团,也是俱都损兵过半。以致于,邢玉生所帅的这个在新二十军中,其成立时间仅次于新一百师的次等主力师,至今还在曼德勒城内休整了。最让总觉得是自己在指挥上的失误,导致了此战的惨胜如败的文颂远,痛心疾首的还是他一向极为欣赏的新一五二师参谋长宁靖宇的阵亡。几年来一场接一场,动不动就尸山血海的大仗打下来,文颂远对生死已是看极为透彻,甚至有些漠然。
可宁靖宇却是一个例外,这与其死得异乎寻常的悲壮惨烈,大有干系!丧心病狂的日军所进行的无差别猛烈炮击,便以宁靖宇为首的战斗的最紧要关头死死堵住缺口的几百勇士无一幸免。那天,当零星的战斗还在进行时,平时多对这位治军严苛的宁阎王,敬而远之的新一五二师的官兵们,就冒着四处横飞的流弹哭着、喊着寻遍了偌大一外缺口,到头来竟只是找到一张烧掉了一半标有其姓名、职务的胸符。这种种,再加上钦江边上刘以诚部的那笔阵年血债,你让文颂远如何不对中原规一这个人念念不忘。可在新二十军里与文颂远深有同感又岂是千人、百人!毫不夸张的说,自曼德勒会战后,新二十军上上下下几万官兵,无一人不视中原规一和他所率的部队为不共戴天的死仇大敌,必欲置其于死地而后快。在荒原大战中被歼的日军有上万人,可连一个重伤垂死的被俘日军都没有产生,便是这种强烈复仇情绪的有力明证。
当然,反之也皆然。千百年来,在东方人的战争中,真正的战士们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情的表达,千百年来只能有一个方式,把战死的荣光赐与对手!
“军座、参座。卑职有一事不明。只为了清剿几千残敌,就把新二十八师、日本和平军这两支有相当战斗力的部队留在艾尔藻,这其中有何玄机。”说到这刘祖唐看了看程家骥的脸色,见其脸上没无明显的不悦后,方接着说道:“卑职主要是担心,只凭我新二十军兵员尚没有补足的三个步兵师、一个骑兵旅,再加上各义上是两个师可实有力只有八千出头的缅甸治安军,想要完成一面巩固我方在伊德岗地区的事实存在,一面配合英军拔除印度方面军这颗日本人放在缅甸身后的毒牙的艰巨任务,力量是不是太单薄了此?”
刘祖唐在言语间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那种淡淡的疏离感,让程家骥轻皱眉头。说实话对以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刘祖唐为代表的一大批出身于中央军系正牌军官,(马思远、郑重等很早就独当方面的老人;不在此列。)只是把新二十军当成一个晋升较快的跳板的心理,他是洞若观火。可部队近年来一直在战火纷飞中步步扩充,受过正规系统的科班培训的军官,始终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的现实,却又让只能对这些人抱以既用又防的心态。当然,内部清洗所必然要造成的离心离德,也是程家骥姑息这些人的重要原因之一,毕竟今天的新二十军从那个方面来衡量,都不是当年只有四、五千人马独立一百旅可比。摊子辅得越大,投鼠忌器的地方就越多啊!
“刘师长。艾尔藻与伊德岗是要成为保护缅甸的屏障的。无论是日本人,还是别的什么人,要打我方控制下的缅甸的主意,都要拿下这两个地区。各位这可是绝密,如有泄露,当以军法从事。”钱绅所解释的这个构想,正是程家骥所制订的双头蛇计划。其实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完整说来,这条双头蛇的功用无疑是攻守兼备的。
情知程家骥每每能介入最高层次的战略决策的刘祖唐,立时为自己的多嘴,而后悔莫及!
凌晨更新!
第五十七章 同古保卫战(一)
六月十八日正午,拥有一艘航空母舰的日军混成舰队只向吉大港实施了一轮猛烈炮击。自忖已尽到抵抗的职责的英国守军,就拖家带口的撤出了这座风光秀美、气候宜人的天然良港。于是乎,吉大港便不负众望的快速陷落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数以万计的被从远输船卸下来的日军官兵,冒着英国皇家空军断断断续续的轰炸陆续上岸。长途的海上旅行,使得这些饱经风浪的折磨的日军官兵大多脸色苍白、精神疲惫,可他们眼中闪烁着的对杀戮、征服的渴望,却依然如故,甚至比上船时还要炽热上几分。这也难怪,印度其实已是他们当中许多人,以侵略者的身份所践踏的第三、第四个国度了。自太平洋战争爆发以来,日本在对其原本还敬畏有加的英、美、荷兰等西方国家的连战连捷,使日本军队愈加的骄横凶残了。就算是月前日军在缅甸所惨受的全面失败,也没有让他们气焰稍减,反而让新到的日军满脑子都充斥着拼死也要重新占领缅甸,以挽回日本陆军所失去的颜面的想法。
从海上运来的日军共计二万余人,与上次空运至艾尔藻的多是从日军各野战师团零星抽调的老兵不同,这次来的可是成建制的一个甲种主力师团,也是程家骥和他的老部下们的另一个老相识、好朋友,日军第十三师团。
有了齐装满员的第十三师团在手,中原规一的底气顿时足了起来。从占领吉大港的当天起,日军就以联队为单位频频向外发动攻击,以扩展其所急需的生存空间。而主力尚在南下途中的英军,全无还手之力。只一味地被动招架。英军处处设防地结果。只能是处处挨打。
如此下来,不几日,日军就切实控制了一块数万平方公里的广大地域。更有甚者。一支孤军深入的日军前锋部队,还借着茫茫夜色地掩护,在库米拉近郊打了一场干净俐落的长途奔袭。
此役日军以伤亡两百多人的弱小代价,杀伤近千英军不说,还利用缴获的英国军车,从上万赶来增援的英军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几百名俘虏。事先对此并不知情的中原规一。绝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少佐大队长地胆大妄为,会对印、缅战局产生怎样重大深远地影响。
二十一日下午。也就是。在和平守静中生活了几百年的库米拉市民们。因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战争地临近而草木皆兵、惊恐万状地当天。英国驻印军司令韦维尔上将就被迫向伦敦发出一份十万火急地请示电。或许由于事关重大,效率向来低下的伦敦方面。这次很快就回电了。
可大英帝国地管理者们,给新德里的回复却是那样的含糊不清、自相矛盾。以致于深沉老练如韦维尔上将者,都是在细心揣摸了好半天后,方才弄懂电文中那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关键性语言:“大英帝国在印度的每一分利益都是无比神圣的,是不可以有丝毫的破损的。做为英国在印度的总代理人,在一切为了英国的大前提,您有充分的临机处置权。战时内阁再次向您强调一点,日本对恒河流域的窥视必须得到遏制。”的真实含意。说白了只一句话,情知已无交涉时间的伦敦迫于形势,默许了中国人所提的那种种无理要求,却不会为此承担任何责任。这就意味着,这桩丧权辱国的丑闻一旦被捅到公众面前,被势必波涛汹涌的舆论所吞噬的只会是韦维尔。
在无数次咒骂了那个把整个中青年时期都浪费在鸦片、情妇身上的战时首相,并砸碎了身边所有能找到的器皿后。韦维尔能做的也只有给等着回音的胡敦中将,发了一封让他本人终生引以为耻,到弥留之际都念念不忘的仅有九个字的电报:“告诉中国人!他们赢了!”
不可一世的种族主义者韦维尔是彻底低下了他高贵的头胪了。接到明确指示的胡敦也以破罐破摔的精神状态,一口气答应了,惯于趁火打劫的钱绅,所追加的一系列苛刻得,让韦维尔上将在日后得知时,当场吐血的小小的要求。可问题是大获全胜的程家骥,在面对这份丰硕的战果时,却提不起半点兴致。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只有一个,在胡敦投案自首前,远在仰光的罗中将就砸过来了一个睛天霹雳,由丸山正吉中将所指挥的日军第二师团,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全军越过了泰缅边境。这支全摩托化开进的日军,进展异常神速,只不到一天就前进了近百公里,其兵锋直指同古。
日军第二师团又称仙台兵团,内部代号为勇部队,素来号称日军精锐中的精锐。日军竟舍得把这支几乎参加过明治建军以来,日本所有的对外战事的王牌劲旅,用做即便打赢了,也铁定要损兵折将甚重的开路先锋。足以说明东京大本营,对此次旨在重新封住中国刚刚取得的出海口的战役,是何等的重视。
而反观中国远征军,虽空有七个军二十几个师的的庞大兵力,可却大半分散于缅甸南北两头,放在缅中的兵力并不多。而摆在日军攻击当面的更是仅有一个师,在前一阶段作战中,元气大伤的第六军所辖之第九十三师。光靠这个满打满算都不八千人,且其中近日才从国内补充的新兵甚多的九十三师,想要挡住日本陆军中最具有攻击力的两支部队之一的(另一支是野兽兵团第六师团)第二师团的前进步伐,希望之渺茫自是不待多言。可缅中咽喉同古,却是万万丢不得的。同古一旦易手,虎视眈眈的日军主力再一猛插,就可以将地形狭长的缅甸,从东到西,来个一分为二。而俨然是孤悬于缅南的中国军队在后勤补给只能靠海上远输。。。可日本海军在东南亚目前可是占着绝对的上风了。想暂时封死几个港口,还不容易。港口一被封,远征军主力就只好大举涌入印度。以求绕道回国了。绕道回国其实也并不保险,以日军普遍比中国军队高出不止一筹地行军力,完全可抢先封住远征军地去路。
若是真走到那一步。近二十万中国远征军怕是只有如同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所发生的那样,老老实实地呆在印度等着大反攻那一天的到来,这一个选择了。当然,寄人蓠下虽可保一时平安,却总是免不了要受些窝囊气的。这倒还是小事。关键是之前所做种种努力。可就要全部付之东流了,你叫早在年前就缅甸战局呕心沥血的程家骥怎么能甘心。
有鉴于此。程家骥决定立即赶回仰光。在临行前。他找来了钱绅、文颂远。
“我回缅甸后,兵团司令的职权由维礼兄全权代理。文老二辅之。维礼兄你说说,下面该怎么打,其要达成的目的又何在?”
“军座,我部接管了伊德岗地防区后,当一面频繁向吉大港方面发起小规模骚扰攻击,一面完善伊德岗、艾尔藻两地区地防御体系。作战目的也有二,一是拖日军攻击库米拉地后脚,不使其进入恒河平原,彻底动摇英国在印度地统治。二是无论如何都不可日军中原部反攻缅甸地企图得呈。二者之间,犹以后者为重。”显是早胸有成竹的钱绅侃侃而谈道。
“就照你说地办。我再加一条,在适当的时机可以配合英军,打一两场稍大一些的战斗,可切忌浪战。”程家骥转而对文颂远辞严厉色告诫道:“文老二,你绷着那张寡妇脸,是给谁看的?我今天索性就把话挑明了,这个切忌浪战,说的就是你!我知道你恨不得现在就能把中原规一碎尸万段,可有一点你得搞清楚,印度毕竟是英国人的地盘,咱们来这只是打个短工,捞点好处,大面上过得去就算完了。要是你头脑一发热,再把部队给我莫名其妙的打残了,你就准备给我回南安去当你大少爷去吧!”心知程老大这回可不是吓唬他的文颂远忙诺诺称是。说实话,已把战场当成了游乐场的文颂远还就真就怕被赶回老家去。丢人现眼不说,金戈铁马这么多年了,早过惯了气吞万里如虎的日子,再回头去架鸟溜街、调戏大姑娘、小媳妇,非把他活活憋死不可。
二十二日上午十时,程家骥乘坐一架英国皇家空军友情赞助的中型远输机飞抵仰光机场。
“司令长官,日军第二师团离同古还有多远?我军在同古附近各部已进至何处?军委会有没有新的指示?日军的后续部队的在什么位置?”这会儿,忧心如焚的程家骥也顾不得上下尊卑了,一下飞机,连礼都没敬,就对亲自来迎接他的罗中将劈头盖脸的问道。
幸好,这个当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罗中将,也没心思去计较这些细枝未节:“日军第二师团的先头部队已突到同古远郊,我已经命令吕奉云把先前伸出去的部队,都收缩到近郊死守。浩然,你是知道的,离同古的最近的是张玉灵兼职任师长的七十四军第五十八师,该师已奉命日夜秉程赶往同古,大约明天晚上就能到。只是光凭他们一个师,再能打也是怀水车薪。所以,我又从原驻曼德勒、仰光的部队里,紧急抽调的总计六个师的部队,向同古紧急运动。可棘手的是,日本特务已把仰曼铁路破坏了多处,让部队的运动速度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来不来得及,那可就两说了。另外,军委会命令我们一定要守住同古,丢了同古,相关人等不论地位高低,责任轻重,一律军法从事。”罗中将把音量放低接着道:“辞公来电话说,军委会已密令从中原战场撤入川中休整的新二十七军、第二军向滇境急进。”程家骥一听便明白了,这是军委会在为战事失利后,强力打通缅中交通线作准备了。看来,最高当局手里没兵了。否则,份属中央嫡系的第二军也就罢了,象由暂十六军改编的新二十七军没打过什么硬仗的杂牌部队。是不会有出国亮相的机会的。
“参座。日军集结于清迈地三个后续师团刚刚入境,估计其应于后天傍晚到达同古城下。”带着一脸地渐愧跟在罗中将身后沈副处长补充道。他躲着不出头,焦头烂额程家骥一时还想不起他来。这一冒出来,正好逮着挨训。
“逸夫,你也是搞外勤、搞破坏的老手了。这回怎么搞的,让人家悄无声息地就把仰曼铁路,炸了个落花流水?”
“参座,卑职有亏职守,罪该万死。可……。”沈副处长涨红着脸分辨道。
程家骥挥手止住似有隐衷的沈副处长:“事情已然这样了。追究责任那是战后的事情,还是想想当前如何补救吧?”他扭头对罗中将请示道:“司令长官。我建议马上组建一个敌后支队。趁日军正高歌猛进。疏于后方的防卫之机,潜入泰国。也给日本人找点麻烦。您以为如何?”
罗中将颇有深意的看了程家骥一眼后,顺水推舟的给了自己的参谋长一个人情:“以已之道、还施彼身,这是个好办法。既然沈副外长是干这个蝇内行,那就让他去牵这个头吧。”
“多谢罗长官,程参座地抬举,卑职一定全力以赴,以图戴罪立功!”对程家骥地搭救之恩,差点替罗长官派下来的那个一点不懂业务,却处处要插手地情报正处长,当了替罪羔羊地沈副处长自是感激涕零。
“浩然,还是先回总部去吧。辞公正等着要跟你通话了。”已是对程家骥百般迁就地罗长官,终于忍不住催驾了。
“青公,克永冈机场还在九十三师手里吗?要是在的话,我想等飞机加过油后,就直接飞同古。”程家骥地回答让罗长官不由一愣。
“报告参座,守机场的二七九团的一个营,还没有撤入城中。机场附近也一切正常。不过今天凌晨同古上空已出现了日机编队。您座机又没有战斗机,单机前往危险性太大。还请参座三思。”罗中将的副官抢上前来答道。
“只是出现过一次,那就是还没有封锁严实,不碍事的。司令长官请您转告辞公,我到同古去体验体验,让日本人吹得神乎其神的第二师团,到底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去了。对不起诸位了,小弟年轻没担当,先开溜了。此战就算是失败了,军委会的板子也打不到我的屁股上了!”从程家骥大大咧咧的话语中,所透出的与同古共存亡的决心,在让在场的一众将领俱都是鼻头一酸的同时,也把罗中将先前积在心中的少许不快,吹了个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一种多年未曾涌上心头的感动。
其实,久历戎行的罗中将在获悉日军大兵入境的第一时间,就曾动过派一个高级长官坐镇同古的念头。此举无论对激励九十三师的军心士气,还是对协调各参战部队的战斗动作,都有着不可轻估的作用。可问题是,这个既要有相当军事指挥才干,足以能镇得住远征军这些骄兵悍将的威望地位,还要有战死孤城的觉悟的人选,倒也不是找不着,可就是难派。要知道,在远征军中合乎这三个的条件,可大多都是何部长那个系统的中坚力量,远的不说,光是杜总就可以算上一个。可真要把杜总投到危若累卵的同古城里去,铁定会被人看成是他罗某人在借刀杀人、排除异已。正是顾虑到这些,一向很爱惜自己的名声,也不愿意主动去激化到目前为止,还算是能同舟共济的远征军中两大派系的矛盾的罗中将,这才被迫放弃了这个设想。可愈是如此,本完全可以合理避过这个责任的程家骥,千里迢迢的赶来自动请樱的义举,就愈是显得英风烈烈、鹤立鸡群。
“浩然,你是远征军参谋长,又是辞公深为器重的战略长才,我身边可缺不了你的襄助。你还是留在仰光吧!”无庸讳言,罗将军这句话里所含的客气成分至少占到一半,可象他这种已在很大程度上政治化了的高级将领,能有几分真心,却也是难能可贵了。
“青公,军情如火,小弟就擅转了,冒犯之处,战后再当面请罪。”此时,飞机加油已毕。心早已飞到同古的程家骥无心再与众人寒喧,在唱了一个诺、补敬了一个礼后,向停在跑道上的飞机匆匆跑去。
三个小时后,程家骥的座机在日军的欢迎礼炮的中,险乎乎的降落在了克永岗机场上。
第五十七章 同古保卫战(二)
程家骥的到来,对于九十三师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里头的缘原说出来,或许有点大好听,可道理却是实实在在的。守孤城的部队最怕什么?怕的就是被上峰当成弃子抛掉!而九十三师虽是也份属中央军系,可却与哪个上峰的关系都不瓷实,更谈不上是哪个派系的心头肉了。
故而,该师全师上上下下为这个担惊受怕,却也是无可厚非的。
而程家骥是什么人物!名满九洲四海的不败名将、最高当局和陈部长极为器重的青年将领,这一个个套在程家骥身上的闪亮光环,让这些生性淳朴的官兵们,陡然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了保障,牺牲也有更大的价值。说白了,有程家骥当人质,他们心里安稳些!
身为一师之长的吕靖国,脑子想得自然要远比哪些中下级将兵们要多得多,也现实得多。可他也不得承认,有了程家骥这个远征军的参谋长的亲身介入,至少这援军会来得快一些,作战动作会积极一些吧。
于是乎,被飞行员的空中规避动作,搞得头晕脑涨的程家骥一走出舱门,就看到了正冒着日军远程炮火的零星炮击,恭候在机舷一侧的一大群九十三师的将校军官。
“我九十三师全体官兵,对远征军总部,对罗长官、程参座的关怀铬感五内!”吕师长是个瘦高个的云南人,见程家骥出现忙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
“奉云兄,辛苦了。”程家骥与吕靖国最晚一次见面,还是曼德勒战役的总结会上,屈指算来不过是两个月的功夫,可这位毕业于黄埔三期少将师长。已憔粹得让程家骥都差点认不出来了。是啊!突如其来的压在他身上的千斤重担。让他在不堪重负之下,身心俱疲了。要知道,那可是正儿八经、齐装满员地王牌师团。莫说是战力平平地九十三师了。就是换在几百万中国军队里的任一个师来,面对这黑云压城城欲催,守不住也要守的死局,它地师长的心境,又能比吕靖国好到那里去了?
“奉云兄,你赶紧让人把英国飞行员们看住了,不要让他们溜了。飞机也想法子伪装一下。待会我还有用到这架飞机的地方。”程家骥走下舷梯后的所说的第一句有实质意义的话。便在心理上给九十三师的一众军官蒙上了一层厚厚地阴影。.莫非这位参谋长搞得是飞行视察。这种所谓地飞行视察。在当时的中国军队上层相当地流行。
其实质就是指高级长官在战前赶赴某临战部队去走走看看,提提一些原则性地建议。走完这套程序后。该长官又会抢在战事真正打响之前。同机返回后方地高级司令部。这样一来,仗打胜了。该长官亲临前敌、面授机宜的功劳自然没人敢抹杀,非但不会被抹杀,还必将大书特书、大树特书。要是打败了,那肯定是前线指挥官朽木不可雕也,与长官是没有半点干系地。
此举与后世用参与指挥这个绝妙好词,把一个战役的功劳分到几十位老一辈军事家头上的做法,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尽管心中的失望、疑惑,并不比部下们来得少,可久历世事所养成的城府,让吕靖国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悦之色。被官场上的黑暗把对上峰的期望值磨得很低的吕靖国,甚至在想,来一个高级长官飞行视察一下,也总比远征军总部对同古守军不闻不问要好得多,至不济也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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