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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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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打法,等援军到了腊戍城下的时候,新三十八师的兄弟们早骨头打鼓了!”文颂远话里话外的轻蔑是那样的明显,明显得不仅在在场的第八军军官们大多面色不豫,就连打定了主意要对新二十军多加迁就的何军长都轻皱起了眉头。
“文师长,你这是什么态度!”程家骥佯怒道。
“浩然,我看文师长还有话说,让人家把话说完吗?”何军长明是劝解,暗是激将的说道。
主人家既然这样说,本为就想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想法借文颂远的口宣之于众的程家骥,自是乐得顺水推舟。
“何军座,我是这样想的。救兵如救火,我部今晚可以从邦帕曼以西,趁夜偷渡,杀过江去!你们第八军只需要在几个渡口佯攻一下,配合我们就行了。”文颂远此言一出,本以为他会有什么奇思妙想的第八军的官佐们,顿时大失所望。
“文师长,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莫说那一带根本就没有渡口,就是勉强能渡,我们也拿不出那么多船只!要是几千人兴师动众的砍树伐木造木排的话,日本人又不是傻子;你偷渡就会变成强渡;那样话,和我们军现在所做的又有什么区别!”那个担任解说的中校首先发难。早对文颂远的跋扈多有不满的八军军官们纷纷跟随进。在片置疑声中,唯有何军长看出程家骥早已胸有成竹,他低声要求道:“浩然,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嘛?”
傍晚时分,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色下的萨尔温江。
“得生哥。这江虽只四五十丈宽,可江面却不平静,军座让咱们这样干,他“老人家”究竟有几成把握吗!”新一团一营长阳财发已暗自把眼前这一只只用一口口行军锅加上铁丝木条拼起来的“筏子”,与那时不时拍到岸边的浪头。做了好一阵对比。可愈比下去。他就愈是心里发虚,手上冒汗。。
“军座说他一成把握都没有!可不这样冒险试一试,想要救出新三十八师的希望。就更渺茫了。”赵得生地回答让亦步亦趋跟了他十几年阳财发,都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得生哥,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就这种玩命的活,你还去争。”这回赵得生没有再答腔,而是大步流星的走到河滩上一只“筏子”面前。
“得生哥,你别急,我不发牢骚了。还不成吗?你把我地活抢了。让我以后还敢见嫂子吗!”深知赵得生为人的阳财发忙不迭的阻拦着。
“财发,你把他们几个都叫来!”赵得生的语气沉重的说道。
人都聚在这一片。召集起来自是快得很。只几息的工夫。赵得生所说“他们”便一个不少的来了。
“兄弟们。大伙儿都是在枪林弹雨里钻了半辈子地大老粗,大道理咱们懂得不多。可对国家民族忠诚。对长官忠心,对父母孝顺,这几个老理却总还是认地。军座待咱们,待军街阵亡伤残的兄弟们天高地厚。两军阵前,咱们不拼死争先,还是人吗!”赵得生说到这,在扫视了面前这几个当初从军街出来几百男人们当中地幸存者们一圈后,接着说道:“再说,这次我可是把枪都拔了出来,才逼得文疯子服了软。我不是为我一个人争这口气,是为新一团近三千号广西兄弟争一口气,是在给军街做这个脸!你们一营地营、连长大都是从军街里去来,我不让你们第一个去冒这个险,让谁去?”
军街!军街!那条以女人们几乎都成了寡妇为代价,成了玉林城里最富足地平民居所的深深地小巷。无疑是这些从那里走出来兄弟们心中的圣地!
看着兄弟们那一张凝重如磐的面庞,赵得生放心了。
随着天色的彻底入黑,雾也愈来愈浓了。可四五百名八桂男儿还按原计划,在各自灌了一两口白酒后,推着一只只将要承载着他们的一切的简陋“筏子”,跃入了不但波浪起伏,还带着谈谈春寒江水中。在入水那一刹那,在这些都多少识些水性的兄弟当中有人热血沸腾,有人忐忑不安,甚至有人因恐惧而在浑身发抖,却决没有一个想到过要退缩!因为他们都知道,此时即便后退一步,不但对不起祖宗后人,更不会为昭昭天理、条条军法所容!
其实,此际整个新一团最悬心吊胆的人却要算站在岸上看“风景”的赵得生。
赵得生那用浑身上下几十处大大小小的伤疤,所换来的稳定得让极少服人的文颂远都自愧不如的心理素质,在这个时候却似乎全部失效了,以至于从“筏子”没入夜色的那一刻起,被他平端在胸前的望远镜就频频“点头”。
这也难怪,象赵得生这样身经数百战的老兵油子,或许可以对战场上的尸山血海,视而不见,可却最见不得自己的部属兄弟们冤冤枉枉的在战场以外的地方送了命。
一、二、三,……其实,正专心致志的数着在无尽夜幕中,偶尔一露“峥嵘”的“筏子”的数量的赵得生,又何尝不知,照他这种逮着一个算一个的数法,是注定无法得到准确的数字的。可他这样做,却只过是想让自己胸腔那颗蹿来蹦去的心,能够“安份”一点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结果”的一步步的逼近,让赵得生紧张得脸膛都泛起的青紫了。在这一刻,从来为什么事后悔过赵得生对自己是否该逞这个强,都产生了几分置疑。
还好,对岸终于冒出一堆隐约可见的火。看见这火,赵得生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全军覆灭。下一秒钟,他脑子里刚刚松下的那根又绷紧了起来。这江是过去了,可损失多少还没往回报了。
“哗拉!”一个突如其来的硕大浪头,打离赵得生所站的地方不远的江边的一块大岩石,四处飞溅地浪花浇了他一个劈头盖脸。
这浪花打得赵得生心里猛然咯噔一下,让他勃然变色地当然不会这脸上这几丝凉意。而被这个来势汹汹的浪头所勾起的联想。
财发、柴胡子、小栓柱、叶猴儿。赵得生在心底里默念着这些早已与他血肉相连地兄弟们的名字的同时。那些熟悉的面孔也从脸海里一一掠过。不知不觉间,赵得生发现自己的眼角竟变得那么的湿润。
“老了!毕竟是四十五六的人了。倒回去三五年,老子那有这种多愁善感地时候!”赵得生一边抹去眼角地泪水。一边故作豁达的自言自语道。
“团座!江那边有人过来了!”赵得生地警卫排吴六狗嚷嚷着。
“喊什么?大惊小怪!”嘴上斥责着,可赵得生急不可待快步迎上前地动作,却充分暴露其只许州官放火地虚伪面目。
爬上岸来的人正是赵得生刚才还在心里念叨着地人之一小栓柱。当然,能做赵得生的弟兄的人,再小也是三十大几的人了。
赵得生跑到离小栓柱只有七八步远时,在飞到眼前的枪子面前也没怕过赵得生,硬是不敢再向前走半步。小栓柱在哭!当年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被他赵得生用刺刀从肚子里生生挖出一颗粤军的机枪子弹。都没哼声的小栓柱竟然在哭!
“柱子,折了多少弟兄。咱们兄弟里谁走了?”赵得生强撑着身子凄声问道。他对栓柱太了解了。若不是曾一起在军街里苦熬岁月的兄弟去了。说什么这条铮铮铁汉也成不了现在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得生哥。浪太大,有六条……筏子。其它筏子上……还一些弟兄被……冲到了江里……水性好的弟兄爬上岸来,有些就不见了,我们一营拢共丢了三十几个弟兄。”当已是泣不成声的小栓柱断断续续说到这里时,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柱子!你他妈的快说!咱们几兄弟折了谁了?”从损失并没有到无法承受的份上这一点,愈发肯定了心中不祥的预感的赵得生冲上前去死命摇晃着小栓柱,声嘶力竭的喝问道。
“财发和胡子在那六条其中一条筏子上,我带人沿江找了几里地也没找到他们!”被逼得无法自控的小栓柱发泻似的扯着嗓子回应答。
“啊!”只觉得自个五内俱焚的赵得生,在发出了一声让人闻之惊心动魄的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悲切长鸣后,双脚一软跪倒了沙地上,而与此同时,他的虎目中也再次渗出了液体,只不过,这一次不光有泪,还有血!
一九四二年,三月六日夜间,新二十军新编第一团所属近千精兵,以八十三人“失踪”为代价,成功偷渡萨尔温江,并于午夜间十二时强袭了西岸重要渡口邦帕曼!驻守日军邦帕曼的日军两个中队,在措不及防间,大部被歼,小部溃退。新一团过江部队遂依托邦帕曼,接应早在邦帕曼对岸潜伏良久的新一百师过江。
坐镇孟昔的第三十五旅团旅团长川口清健少将闻讯后,匆忙调集千余兵力进行反扑,却为时已晚,反被已站稳脚跟的新一师二百团的两个营与新一团过江部队合力痛击,损兵过半,退回孟昔。
到三月七日天亮时为止,新二十军已有近五千人踏上了萨尔温江西岸的土地!而自知无力将对手赶下江去的负责江防的日军,也已在有步骤的向腊戍方向收缩兵力。这就是说,在四个多师的中国军队与嗷嗷待援的新三十八师之间,已无天险阻隔!从开局那一刻起,就没对中国军队有利过的缅甸战局,也由此出现了重大转机。
当然,中国军队的转机,对日军而言就意味着危机!在新二十军突破日军萨尔温江防线两个小时后,正忙于对付固守曼德勒的六七万中英联军的中原规一,就给牟田中将发了紧急电报,询问其是否有把握在阻击跨江而来的中国援军同时,攻下腊戍,全歼守军。
自忖腊戍城已是捶手可得牟田中将昂然回电曰“再给我一个联队,我就能把腊戍变成中国军队南下的截止线!”
鉴于手头上再也拿不出那怕是一个大队的机动兵力的事实,中原规一急电东京,请求大本营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给第十八师团增加至少两千战斗兵员。
迫于情势,日本战时内阁在紧急磋商后,决定使用手上最后一张王牌,隶属于日军第五飞行师团的久米伞兵旅团。
于是乎,被训练他们的德国军事专家评价为“世界上战术技术最糟糕的空降部队”的日军久米伞兵旅团,当天接到命令其从原驻扎地菲律宾首都马尼拉转场至已被日军地面部队占领的位于同古城西北的克永冈机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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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碧血染红土(五)
上百架运输机转场,何等的惊天动地。很快,日军此举的意图,便被盟军各方的情报部门所洞察。
三月七日下午五时,已架设有一座浮桥的邦帕曼渡口。
“浩然!你看看这个。小鬼子唯一的一个空降兵旅团,就要掉到咱哥俩头上了!”从已移驻孟昔镇的第八军军部,匆匆赶到这里来的何军长,一边把一份电文递给冒着日机的频频轰炸,亲自在渡口指挥协调架桥的程家骥,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
“从周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多上两三千没有配备重武器的鬼子吗!只要咱们手脚利落些,趁着天黑敌机行动不便之机,再在各个渡口多架上几座浮桥,最迟明早七八点,就能把还滞留在东岸的装备、人员都运过来。到那时,我就不信了,日军草草设下的这道兴威、孟因、孟杰防线,能挡得我四个师的全力攻击!”满头满脸都是汗水泥浆的程家骥看完敌情通报后,好言宽慰着何军座这个一遇事就大呼小叫的临时搭档。
“浩然,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就怕孙伯伦撑不到那个时候!”何军长这句话,让程家骥的眼皮霍然一跳,他冲口问道:“腊戍那边又有新情况了?”
“就在一小时前,六八零高地失守了。照我看,这个俯视腊戍全城的制高点一失,不等天黑,新三十八师就要打巷战了。”何军长渭然长叹道。
情知何军长所言不差的程家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已可称得上身经百战的他当然知道,在这个时代,还很少有那一座预先没做过相应的准备的设防城市在转入巷战后,能撑得过二十四个小时的。
“本来嘛,事既不济,让城别走。也不失为一个没有办法地办法。可这个孙伯伦性子太倔。硬是给重庆连发了三封明志电,说什么腊戍虽小,却关系全局。职与部属誓将上下一心,奋战到最后一息。若不成功,愿全师成仁。以鬼雄之姿,翘首以盼迟来之王师!浩然,你听听,明明是他孙伯伦要自陷死地地!到头来,这个吃过黄油面包的家伙在电文里轻轻巧巧的一带。就把咱哥俩都绕了进去!这不!老头子当场急眼了。限令你我在天亮之前,解腊戍之围。如若不然。杀头不论大小!”显然对孙将军临了还要拖人下水地“恶劣”行径。深恶痛绝的何军长,咬着牙接着说道:“浩然。你点子多,胆子大。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我听你的!”
此际的程家骥正沉浸在惊闻腊戍危在旦夕,所给他带来的心理冲击当中,压根就没有听清何军长最后那句话。直到满心惶急的何军长再三催促,程家骥才回过神来。在心里默算了一阵后,程家骥淡然而决绝地说道:“从周兄,事情即然已然到了这一步,咱哥俩想要化险为夷,也只好拼一拼了!
“浩然,你的意思是,单凭已过江地部队,今夜就向南突击,全力一搏!”何军长有些不敢置信地答道。
程家骥凝重地点了点头。
许是因为这些时日地夹板气受得实在是太多了,又或许是思量着腊戍这个阵眼一丢,最高当局会当真来个言之不预,总之这一回,何军长迟疑不决的老毛病竟然没有再犯,他挥舞着拳头奋然高喊道:“娘地!就这么着了!”
深知此时此刻地每一分钟,都是万金不易地,二人便立时商议起入夜后,将如何行动的具体事宜来。真别说,有着扎实地军事理论功底和二十年东征西讨攒下来的丰富的作战经验的何军长,其实真是一个当参谋长的好料子。再加上他那谨小慎微的性格,这一横下心来,倒是很能在作战计划细节上,与在这方面有点粗枝大叶程家骥起到互补之效。
可即便这样,两人最后敲定的作战方案,还是漏洞多多。程家骥虽深知其弊,却也只得将就为之。毕竟,想要仅靠萨尔温江西岸现有的新一百师、第八军的荣一师和新一团一部合计六个半团的兵力,在一夜之间击溃好歹算是有防线可依托的一个半联队的日军,本就不是一件能够面面俱到的事情。更不用说,牟田中将随时还会派来援兵了。
晚八时许。设在日军在腊戍以北匆匆设下的阻击防线中段的一处山洞里第三十五旅团旅团部。
此时,这里正笼罩一片疑云当中。
“参谋长,你发现最适合中国军队隐藏伏兵的地方了吗?”正黑着脸端坐在,一大群忙着在军用地图上,寻寻觅觅的参谋中央的川口清健少将,带着一脸的困惑问道。
正低头苦思的旅团参谋长细川静夫闷声闷气地答道:“还没找到!”
川口清健没有再追问下去,又眼观鼻,鼻观心的去做他的“功课”去了。
而细川静夫也继续抵下头去与地图上的每一个地名较起劲来。
尽管这已是半个小时内,这两位三十五旅团的主心骨第五次如此这般的对答了。可围绕着两人的参谋们,却一个人没有能在心中升起一丝诧异的,仿佛长官们的六神无主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的似的。
事实上,还真是这样。这事要从红日西坠时说起。从那时起,中国军队就同时向兴威、孟因、孟杰这三个日军防线的支撑点发起了攻击。全线攻击这不稀奇,可要是攻击的力度,投入兵力都一无二致,那就不能不让人费解了。且由于腊戍的战斗正在紧要关头,牟田中将暂时抽不出一兵一卒来援助这边。以致于兵力单薄的日军守军在这三处地方的战斗中都处于下风。
当然,川口少将手上还是预备队的,第十二辎重兵联队的两个中队和旅团警卫中队早就在洞外集结完毕了。可川口、细川明知无论把这六七百人投入到那个方向的战场,都能在短时间内,扭转那里地战局,可他们竟就是不敢把这支部队投上去!原因无它。旅团指挥部地每一个人都无法想象。程家骥这个曾给第十八师团全体将兵,留下了永生难以磨灭的“心灵创伤”的中国名将,会如此愚蠢地用兵!
虽说是百思不得其解。可这并不妨碍一众“聪明”的日军军官,依据反常即为妖的定理,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这其中一定有诈!他们还以这个结论为中心,延伸出了关于中国军队诈在那里的多种猜测,并最终统一了彼此间的认识。那就是诡计多端的程家骥这是在钓鱼,在钓日军的预备队。用这个猜测在解释。中国军队现下这种平均使用兵力。处处占稍优势,又处处不能取得突破性战果地打法。虽还有此许不明之处。却无疑是最合乎逻辑地。同时也与东京大本营的情报部门。就程家骥指挥风格下地:“明奇实正,谋算精准。”地八字评语所暗合。
在“确定”了程家骥所施地诡计后。足智多谋的细川大佐立即提出了对策,集中现有地机动兵力,对程家骥藏起来的那支预备队,进行一次突袭,把中国人利刃,在还没有来得及出的时候折断它!
这么一来二去的,找到臆想中的那支战力强大的中国军队的位置,便成了当务之急。可不管他们翻烂了多少张地图,撒出去多少搜索兵,还是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
良久后。
“细川君,请你过来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好法子的川口少将招呼道。
不待细川大佐走到他的身边,显得迫不及待的川口清健又开口说道“细川君,我是这样想的。要是能有一支得力的部队直插邦帕曼渡口。那就一定能把程家骥真正的意图打出来!”
细川知道,这是要攻敌之必救,把对手隐藏在暗处棋子调到明面上来。可他在转瞬间又皱起眉头,这一手有效是一定有效,可派多少兵力去执行这个任务,却又一个难题。去的部队少了,那等于是给守渡口的中国军队提供“送货上门”的优质服务。人去得多了,倒是多半能把中国军队预备队给调出来,可那又势必会演变成一场,比依次向各阵地添兵还要险恶的多的,在中国军队腹心地区进行的大混战。
“我所说的这支部队,不在我们旅团序列内!”看透细川心中所想的川口,微笑着解说道。
“噢!”在吃一惊后,与川口同事的多年的细川随即又明白了他的旅团长的言中之意:“可是夜间实施伞降的难度相当的高,而且今夜还有薄雾,军部会让久米旅团冒这个风险?”
面对细川的疑问,川口少将的回应是斩钉截铁的:“缅甸战局已到最最关键的时刻,帝国的勇士们正在地面上成千上百的死去。在这个时候,飞行师团那些拿着高额津贴,成天无所事事的“军中贵族”们,有什么理由拒绝一次仅仅是冒险的军事行动!参谋长请你把的这句话加在给牟田中将的电报里!另外还得申明一点,凌晨一点前,如果没有援兵到来的话,防线的崩溃就将无可避免了!”
“哈依!”情知顶头上司决心已定的细川大佐绷然脸应了一声后,便去草拟那份略有些夸大险情之嫌的电报去了。
与此同时,实际上已被程家骥鸠占雀巢的第八军军部。
“报告,荣一师周副师长来电,其所部两个团对孟杰发起的第三次攻击,再次受挫。”双手抱胸前而坐的程家骥冷然回道:“那就让他发起第四次攻击。告诉周明远,我不在乎他受挫不受挫。可只要让我发觉孟杰方向的枪炮喊杀声有小下来的迹象,那我就立马让人把他押回昆明,请他自己去跟石庭大哥解释去!”程家骥这是吃定了荣一师的官兵们宁愿战死疆场,也不愿意丢郑中将这位深得军心的老师长的脸面!
果然,孟杰那边的“回话”也硬气的很。那位郑中将一手提起来地周副师长,摔下电话就亲自上火线督战去了。可以想见,孟杰方向地动静,不但不会减弱。怕是要比先前还响亮几分。
看着程家骥如臂使指般的指挥自己的部队。何军长心里不免有点五味杂陈。但他更知道,现在可不是吃味地时候!
“浩然,六个团全压上去。各个渡口都只有个把连在警戒,要是这会子日本人给我们来个穿插突击。这渡口一失,军心非散了架不可。我军又是背水作战,后果堪虞啊!我看是不是把刚过来的几个营分派下去?也好保险些!”程家骥想都没想的脱口答道:“从周兄,现在把好不容易才聚起来的部队又分散开去。要是日军集中兵力从正面反扑怎么办?象目前这种情势,孟杰、孟因、兴威这三个敌我相峙不下的焦点,可是一个也垮不得。一跨就是兵败如山倒!”被问住的了何军长苦笑着说道:“打了二十年的太平仗。这回算是让你跟孙伯伦这两个生犊子给坑着了!你这那是打仗,简直就是在押大小!我也想明白。惹不起。咱还躲不起!打完这一仗。我回重庆去。军委会中将高参地板凳冷是冷点,可强在无风无雨好度日啊!”
“从周兄。你大可放心,我这个“百胜将军”地虚名,也不全是摆设。对面的川口又是咱地“老相识”了,我量他川口不敢冒冒然地孤注一掷。只要再拖上几个小时,手里地部队充足了。到那时,面前三个已被我军狠狠的消耗了半夜地日军据点,不管打一个都会一击中的,就是川口把他的旅团部倒马桶的兵都填上来,也不顶事了!”才会把何军座的这番“肺腑之言”住心里去的程家骥又在“批发”宽心丸了。
说真的,川口会不会象他所说的那么“忠厚老实”,程家骥自已都只有六七成的把握,可他有选择的余地嘛!
应该承认,在行事效率上,久米旅团还是从德国教官那里受益非浅的。从晚九点差几分接到命令,飞临预定空降区域上空,他们只花了不到三个小时。来得可谓及时已极,再过一会,手上攒足一个师的机动兵力的程家骥就能发动雷霆一击了。
只不过,久米旅团的亮相方式,就有点“另类”了!
“轰隆。”请不要误会,这声把天边的闷雷都盖了下去的巨响,不是日机在轰炸,而是两架日军运输机,因能见度方面的问题,在几千米的高空中“亲热”了一下。借着两机相撞,所擦出的炫烂夺目的“火花”,已被巨大的发动轰鸣声引到军部外面的中国军官们看清了天空那无边无际的庞大的机群。下一秒钟,程家骥和何军座对望了一眼,他们都发现对方的脸色是那样的苍白。
“从周兄,我拟从已完成集结的贵军一零三师中分出两个团,绕过日军的防御正面,强行向腊戍城里输送兵力。而其它部队逐步脱离战斗,退守江岸,等部队都过来了,再行反攻!你意下如何?”迫于敌情骤变,程家骥在无可奈何之下,抛出了他的第二套方案。
“唉!也只能这么办了!但愿一零三师能多冲进去一些人,让孙伯伦能撑到咱们兵临城下的那一刻!”一零三师可是何军长从抗战前就带起的部队,是他的基本部队。若不是别无它法。他那里会同意让他的心头肉,去干这种不管成功与否,都注定要损失惨重的活儿。
当这两人要回屋去下达命令时,一件天大的怪事,戏剧性的发生了!
“两位军座,日本飞机没“下仔”,就朝西飞过去了!”那个曾给程家骥等人讲解过敌我态势的中校参谋惊呼道。
“严济民,你看清楚没有?你要敢慌报军情,我关你的禁闭!”正满心失落的何军座,头也不回的厉声斥责道。
“军座,是真的!天上没有“小白花”!”还举着望远镜的严中校的肯定的说道。
在亲自观察了一通后,如同被打一针强心剂的何中将中气十足命令道:“袁参谋长,把军部里凡是“四条脚”(骑兵)的都给我东南西北的撒出去,重点放在南面。让他们多带上几部电台,我要知道鬼子伞兵到底有没有在这附近降落!还有,让他们不要怕伤亡。一定要给多我多跑几公里!”
地面上的地毯式搜索还没有结果。日机就又飞回了战场上空。
这时,程家骥已让人用十几具倍数不一的望远镜临时组成了一张观测网,可直到头顶上又重归于一片寂静。也没能从夜空中找出一个白点。
机群一走,各个方向都没有发现日军伞兵地电报也发了回来。虽不明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无法以常理度之地现象,可却知道战机往往稍纵即逝的程家骥,在与喜气洋洋的何军长对视了一眼后,下达了让一零三师立即对位于日军防线中央地兴威镇发起猛攻的命令。而日军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还在日机第一次掠过战场上空时,第三十五旅团旅团部就成了盛蚂蚁的热锅。
“细川君,与机群还联系不上吗?”急得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的川口少将。用已带着少许哭腔的语气。对正亲自操作电台的细川大佐连声催问着。
“旅团长,呼号倒是叫出来。可我们所收到地电码时断时续。想来对方也是如此。照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正确地表达各自想要传达的意思!”
“为什么会这样。”川口追问道。
“可能导致这种情况地原因很多。云层里地雷电、这一带多山地地形等等!也许只有当机群飞出了我们所在的这个区域,彼此间地联系才能畅通无阻!”细川的回答让悔之莫及的川口直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刚才就怎么忘了让人提前在战场上多点上几处大火堆了,那样的话,天上的雾再大,也能碰碰运气不是!
于是乎,无计可施的日军地面部队便剩下等待一途了。好在,他们并没等在太久,已返航的日机就飞到“干爽”些的空域。通迅是顺畅了,可这回电,却把川口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来自空中的电波称:“整整一千二百名伞兵,早已被从飞机上投了下去,而且还是按地面的指示投的!”
当心知多半是那个神经大条的伞兵译电员,错译了电文的细川大佐,根椐机群所给的提示,推断出实施空降具体方位时,他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连忙抢上去扶住大佐的一个日军参谋,好奇的看了一眼被参谋长手上的那杆红蓝铅笔打了一个圆圈记号的地方,莱别山!
莱别山这个官名,确实是默默无闻。可“野人山”这三个字,那就无人不知了。当然,这个“野人山”并不是位于密支那以北的中印缅三国交界处,那个在历史上夺走了中国远征军数万将士生命的“野人山”。只要到过缅北的人都知道,“野人山”是当地人对遍布缅北的大大小小的几十处覆盖着原始森林的“无人区”的统称。而莱别山这个位于腊戍附近的“野人山”,虽然远没有密支那以北那个当是宽就三百多公里的“野人山”广大,可绝也不是一群既没有受过丛林战的系统训练,又没有携带相应的给养的伞兵们,想走就走得出来的。
三月八日凌晨二时,兴威镇被一零三师攻克。凌晨四时,已得到再次实施空降的七百名伞兵的增援的日军第三十五旅团,在愈打愈多的中国军队的猛攻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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