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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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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公羊义还没反应过来,迎面就袭来一阵劲风,视野中一团洁白玉色迅速变大!

心中一惊,他停下步子,下意识的抬手护面,一脸慌乱。

停!

白玉镇纸在即将砸到公羊义脸上时停住,带起的气流,还是让这名中年儒生发丝飘荡,他瞪大了的眼睛中,倒映着细长的镇纸,喉结滑动。

“不是此人?”看到公羊义的反应,感受着对方散发出来的情绪波动,邱言皱起眉头,“晏王被人利用,当成枪使,为了确保控制,单凭神通隔空干涉肯定不行,终究要派人过来监视,而且这个人的地位不会太低,也不可能太高……”

在这瞬间,邱言的脑海中闪过了宗恒、公羊义、乌鸦道人等人的身影。

嘭!

那公羊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风度全无,接着转身,手脚并用的朝外跑去。

“想跑?可以,但要留下一点东西。”

邱言的话音落下,白玉镇纸震荡了一下,被他的武道意志强行逼迫着散发出波动,笼罩了公羊义,渗透魂中,沉淀学识、记忆!

“不要!不要!”公羊义身为晏王心腹,知道不少隐秘,配合着布下如今一局,自是知道文宗镇纸的功效,所以一感到魂中的文章记忆、学识感悟正在沉淀、剥离,就面色剧变,忍不住嚎叫起来,脸上露出哀求之色。

“你自己尚且恐惧,为何还要做人帮凶?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终究没有切身感受,不能惊醒。”邱言丝毫不为所动,手指弹动,催动镇纸,三两下的功夫,就把公羊义的文思记忆抽取了出来。

随后。公羊义面色一滞,脸如死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瘫倒在地,连逃跑的心思都没了。

看了眼白玉镇纸,邱言在里面捕捉到了变化:“你这个王府幕僚还是有真本事的,文采、学识都颇为不凡,可惜自作孽,终归要有报应,就算不应在我邱言身上。总归要借他人之手成型,况且,就算能逃得了一生,死后入了幽冥,一样难逃公道。”

说到这,他又转头朝晏王看了过去。

这位亲王,此刻双手捂脸,手缝间血流如注,半个面颊都被砸的凹陷下去。疼得在地上打滚,但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邱言,流露出浓郁的怨恨之色。

“公子,这般处置怕是有些不妥。”看到这场面。邱言心中很是不安。

戴国这时也强自镇定,看着屋里的景象,咬牙道:“公子,反正得罪也得罪了。干脆一不做二休,把他们都给宰了!省的留下祸患!”

他这话一说,无论是被废了功夫的命修高手。还是失魂落魄的公羊义,连疼痛翻滚的晏王,都一下子顿住,面露恐惧。

晏王的说的再好听,终归是为了保住性命,若是自己死了,就算杀人者被龙庭气运反噬,厄运缠身,在大瑞寸步难行,也都是后话了,死都死了,岂能甘心?

邱言摇了摇头:“对这些人来说,死亡反倒是种解脱,他们犯下这般罪孽,总该要付出代价,承受后果,不过,这般得罪了,总是不好……”

说着说着,他伸手一抓,牵引着晏王脸上的鲜血飞起,在半空凝结,然后手指弹动,分出几点心魔碎片,又注入一团气血,凝成一颗红丸。

屈指一弹,红丸激射出去,直接灌入了晏王嘴中。

“咳咳咳!”晏王剧烈咳嗽起来,吞咽下去,感到有暖意在体内扩散,脸上的伤口、凹下去的面颊迅速恢复,疼痛消减。

但他心里却无半点安心,反而越发提心吊胆,不等伤口恢复,就急急喝问:“你给本王吃了什么?难道想用巫蛊之术胁迫本王?”

他曾听说过一些事情,知道修士有很多制约他人、操控行为的手段。

邱言理也不理,招呼着胡起二人,就要向外走去。

“站住!把事情说清楚!”晏王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可被一下下砸在脸上的疼痛和耻辱,却牢记心底,更心忧吞下去的红丸的效用,况且这夺人文思的事情被邱言撞破,很有可能泄露出去,再加上那根白玉镇纸。

种种事情加在一起,晏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任邱言离开。

“出手伤本王,对本王不敬,只要一道折子,立刻就能治你的罪!”他倒是想明白了,知道邱言确实想走科举之路,不会伤了自己的性命,有些有恃无恐。

邱言听了也不着恼,转身道:“你的苦难还没有开始,还是自求多福吧,说我伤了你?可有凭证?”

“你!”晏王指着邱言,面色连变,他身上血迹、伤口,都消失、愈合了,“我乃亲王,要治一个举子的罪,还要凭证?我看你也有点本事,不妨投入我的门下赎罪,当年天下未定之时,东麓侯也曾冒犯太祖,后来投诚,太祖还是既往不咎,封妻萌子,我为龙裔,这点度量还是有的,你看如何?”

“哦?”听了这话,邱言打量了晏王几眼,颇感惊讶,“我先前是小瞧你了,你自比太祖,看了其志不小,不妥!不妥!还要加一道约束才行!”

话落,他身形变动,转眼来到晏王跟前,手指一点,点破对方头皮,抽出一点血液和念头,融入了一点灶火,凝成一圈头箍。

头箍延伸,落在晏王的头上,渗入血肉,隐没不见。

邱言之所以留着晏王,一方面是顾忌龙庭气运,自他考上了举人,气运隐隐与龙气相连,本该是他立足的基本,自然不会因一个亲王自废武功,但另一方面,也是想以晏王为诱饵,摸清其人背后的势力,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以活罪惩戒的想法。

“你……你又做了什么?”晏王摸着头顶,没有什么发现,却越发不安,一脸惊惧的看着邱言,“难道真不怕鱼死网破?你一个举人……”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邱言直接打断了。

“举人虽微不足道,却是考来的,王位尊贵,却是投胎而得。我此次北上,是受理宗书院邀请,你要鱼死网破,事后理宗书院过问,夺人文思之事大白天下?就算东都宿老支持你,但他们也是读书人,岂会任由你窃取学识?言尽于此!理宗书院的甄知佐既然到了,那邱某就先告辞了,王爷,好自为之!”

说完这些,邱言一甩袖子,转身就走,干脆利索。

“这打了王爷,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出言告诫,了不得!”

胡起和戴国见状,先是对视一眼,接着扫了屋里一眼,迅速跟了上去。

邱言一去,屋子里僵住的丫鬟、仆从打了几个激灵,一个一个大梦初期,其中几人还抬手伸了个懒腰,流露出满足之色,似乎好梦眠醒。

随后,他们注意到周围景象,各自变色。

屋中,传出声声惊呼。

………………

“公子?真这么放着不管?那毕竟是王爷……”

走在走廊上,胡起脸上还挂着忧色,浑身别扭,不时朝周围打量。

刚才,才把王爷揍了一顿,现在大摇大摆的走在对方地盘上,如何能让他安心?

戴国也道:“晏王不像是个能善罢甘休的主,留着终究不妥……”

邱言摇头道:“要是晏王死了,才是真的麻烦,到时有理都说不清,他活着,比死了有用。你们不要被他的言语蒙蔽,就算是王爷,有些事也不是不能碰的,今天的事,他不光不会声张,还会竭尽全力的遮掩,况且我也不是没有后手。”

他这话一说,却挑起了戴国的好奇心,后者不禁问道:“公子,你给那王爷吃的是什么?难道真是巫蛊?”

邱言摇摇头道:“我给他吃的,是心药。”

戴国挠了挠头:“心药?这是什么药?不过,光听这名字,就知道非同寻常,那位王爷从今往后,怕是要难以安心了,肯定要想尽办法给吐出来。”

“正是要他不安,越是静不下来心,药效发挥的越快。”说着说着,几人来到了门房处,交代了两句,邱言转身,一脸平静的走了进去,甚至还有心情和门子谈笑。

“好家伙!刚把人家王爷揍了一顿,转脸还能谈笑风生!不愧是有学问的才子!打人打得理直气壮!”戴国见了,羡慕不已,心底生出了对知识的向往。

另一边,邱言走到了几人的行李边上——他们被公羊义引来,行礼都交托此处。

不过,这一拿起包裹,邱言眉头一动,感到重了些许,眼眸一动,在包裹的缝隙处捕捉到了一片洁白之色。

“这是?”眼皮子一跳,邱言伸手一摸,入手冰凉,仔细一瞧,竟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玉盆,两掌大小,盆面写着“北冥”两字。

邱言瞳孔一缩,随后看到人参宝宝窝在盆里,微微翻身。

………………

“这个邱言有点意思,文宗镇纸和北冥玉盆先放在他那,此去东都,此人若能做出点名堂,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府邸深处,一副翩翩佳公子打扮的儒生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一面铜镜,喃喃自语,声音脆如黄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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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天降星光,疑似故人来

“师兄,你说晏王好端端的,跑到宣口镇来干嘛?他是宗室,难道都不注意一点影响?”

红漆门前,甄知佐、林觉、陈井正自等候,个个气态如常,不见急躁,陈井则低声说着。

三人循着邱言足迹,一路北上,总与对方差之毫厘,但到了悬口镇后,还未打听,就知道了邱言的事情——

邱言在酒馆斥责王府亲兵的事已经传开,甄知佐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消息,直接就找了过来。

门房得知三人名讳后,就去请了公羊义来,公羊义过来,也不敢怠慢,知道要开正门迎接,因而让三人稍等,自己则回去通报晏王,要做到礼数周全——

有理宗书院撑腰,就算是宗室亲王也不敢轻视三人,更何况这甄知佐在东都素有贤名。

听了陈井的话,甄知佐摇摇头道:“这事我也不甚清楚,听路人说,似是因为反贼。”

他们三人离开东都时,并非是走的这条路线,而且那时反贼反诗的事还没闹开,理宗书院又位于城外,三人未刻意留心,当然不会知晓。

即便如今,此事也还在管制之中,出了东都境内,就鲜有人知了。

不过,这个镇子因为晏王的到来,却是闹得人尽皆知,人心惶惶。

陈井脸露不快:“里面肯定有问题,盘查反贼有这么查的?简直唯恐天下不乱,而且处处针对学子、读书人,不是我看不起那些游学学子,给他们一把刀,都未必能砍死一只山鸡,说他们要去东都造反,简直笑掉大牙!”

甄知佐皱起眉来:“别忘了你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再说。掌握了君子六艺的学子不在少数,你又如何能够断言。”

陈井撇了撇嘴,嘀咕道:“听这话,师兄还真认为有书生要造反。”

这句话,说的甄知佐无言以对。

正在这时。

嘎吱。

府院的侧门打开,走出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个书生,看上去略显瘦弱,衣袖处还破了个窟窿,不过整个人神清气足。双眸明亮,让人一看就不敢轻视。

“嗯?怎么出来的不是王府仆从,而是个书生?”陈井面露惊诧。

默然不语的林觉看到来人的模样后,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甄知佐见了那书生,却是一愣,下意识的道:“邱言?”

听到这个名字,陈井顿时来了精神,看了甄知佐一眼,又看向那书生:“他就是邱言?”他们三人这一路北上。为的就是赶上邱言。

开始的时候,陈井只觉得邱言是个有些才学的书生,可一路走来,但凡邱言经过的地方。多多少少都留下了一点痕迹,如那鼓风灶囊之类的机关术也有不少,普通民众看不出其中价值,可陈井等人眼界不同。自然知道,这些东西一旦推广,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只是。习惯了处处晚上一步,突然见到了本人,陈井竟是有些不太习惯了,连连打量。

与陈井不同,林觉显得很是沉稳,脸上不见任何惊讶之色,但也在打量着邱言。

这时候,甄知佐迎了上去,与邱言说了些话,多是礼仪性的慰问,很快步入正题:“邱兄被晏王请去,不知所为何事?”他们已经知道,晏王的这个“请”,是有逼迫之意在里面的,所以委婉询问。

邱言回道:“王爷这是穷极无聊,想找个人过去陪他说说话。”

这话一说,后面跟着的胡起和戴国呛了一下,心里嘀咕起来:“好嘛,刚把王爷一顿胖揍,难不成是人家请你去揍的?”不过,这些话他们当然不会说出来。

另一边,陈井上前一步,给邱言行礼,通了名号,接着道:“那晏王的幕僚,让我们在门口等了这么久,却把邱公子你给放了出来,难道不知道,我们就是来找你的么?”

邱言先与陈井见礼,随后道:“王爷那边出了些状况,怕是不能出来迎接诸位了。”

话音落下,侧门中又走出两人,却是两名中年男子,气态沉稳,衣着打扮比一般仆从好上不少,却不是公羊义那样的儒生打扮,身上透露着市侩气息。

“给几位公子陪个不是,我家王爷突然犯了急症,怕是不能招待几位,还请恕罪。”

这两个人点头作揖,显是管事之类的人物,说出的话,让甄知佐等人略感惊讶,不由看了邱言一眼。

甄知佐拱手道:“既然王爷身有微恙,我等确实不宜打扰,就此退去,还请两位向王爷转达我等问候,愿王爷早日康复。”

“公子高义,我等必会转达。”两个管事连连致谢,随后就要退去,走的时候,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打量了邱言一眼,脸色僵硬。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在了陈井的眼中,让他若有所思。

跟着,甄知佐道:“看邱兄的样子,应是料到我等会来,你先前留的信,我已经看到了,这次带着两名同窗前来,是想邀你入我理宗,不知你意下如何?”

邱言听了这话,正要言语,却让陈井打断。

“师兄,这些事不急着说,不妨找个酒馆,先坐下来好好聊聊。”陈井说话间,转头朝府宅看了几眼,“其实我很好奇这位王爷的目的,听说他坐镇此处,让差役、官兵和亲兵抓捕书生,然后又释放,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甄知佐微微皱眉,但还是点点头:“也好,那就去镇上找家酒馆细说,不知邱兄意下如何?”

“甚好。”

邱言自然不会反驳,他与赵辟对峙,闹出不小的动静,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甄知佐知晓。

他这一路北上,经过两道,体验民间人道,充实地魂,如今将入东都,游学体验要暂时中断,转而接触士林书院,这样两相结合,才好生出对比和感悟,沉淀出自身所想。

甄知佐等人说了两句,就先行而去,邱言则与胡起、戴国前往府宅边上,要去牵马。

走着走着,胡起低声道:“公子,何不将晏王恶行告知三人,他们不是理宗书院之人么?”

胡起与戴国并不知晏王夺人文思之事,可看了刚才情景,知道晏王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因而才有此一说,想多让些人知道,分担风险,让邱言多些助力。

邱言却摇头道:“若是暴露出去,反而可能逼着晏王铤而走险。”

如今,白玉镇纸和玉盆,都已落到了邱言手里,晏王没了作恶的工具,如何继续夺人文思?邱言心中的当务之急,是将镇纸中的文思释放出去。

况且,感受着地魂书架中的法家气息,邱言已经有了猜测,怀疑幕后人与东都有关,理宗书院也在东都,而且书院中有着各方人等,邱言行事自是要谨慎一些。

很快,牵了马,三人与甄知佐汇合,找了家酒馆,各自落座。

待菜上的差不多了,陈井有些疑惑的道:“说是要抓捕儒生,可镇上的儒生着实不多,一路过来,沿途之人看过来的目光多是躲闪,肯定有古怪。”

他刚才在路上,游目四顾,却是注意到了镇上古怪。

邱言解答了他的疑惑:“被放出的儒生,会被官兵押着出镇,所以不会在镇上滞留。”这一点,是邱言透过幻境,从晏王那边知晓的。

被夺了文思的儒生,难免显露出异常,因而都被驱除出去,省的引起麻烦,这也是邱言先前来到镇上后,一身儒服格外引人注目的原因所在。

“哦?如此说来……”

陈井还想继续,却被甄知佐一个眼神制止,他心头明了,随后话锋一转,对邱言道:“算了,这事不必多说,好不容易追上了邱兄,陈某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们这一路上,可是见识了不少事情,那鼓风灶囊、邱生虹桥、巧计识贼……听说都是出自你手,不知邱兄怎会有这么多奇思妙想?”

他的嘴里吐出一连串的话语,有些是物件名,有的则是事件,都是这一路上,邱言在体会民间人道时参与的事情,其中不少借用了前世的知识,也不乏利用些逻辑、心理诱导推理的行为,在他路过之后,却成了乡间传闻,被甄知佐几人知晓。

陈井对这些很感兴趣,而且他这个人颇为自来熟,与邱言虽是初次见面,却仿佛交往许久的老友一般。

相比较之下,那林觉反而不动声色,除了通报姓名的时候,其他时间都是不发一语。

见陈井有兴趣,邱言也乐得与他交谈,趁机了解一下理宗的虚实和学问,一时间,桌上其乐融融。

只是说着说着,邱言突然面色微变。

这点变化,逃不过其他三人的眼睛,只是三人却想不出是因何缘故。

………………

同一时间。

剑南道,南疆。

天上,突然落下一点幽蓝光芒,闪烁如星,挟着澎湃狂风,坠入盘罗山中!

呼!

气流涌动。

此山是九灵山的一条支脉,为邱言的核心法域,一有动静,就会心有所感。

驻守盘罗山的,乃是六品山神,黄觉。

他本与族内后裔闲聊,突然心有所感,面色一变,顾不得其他,匆匆而去,却在光芒落地之处,感受到熟悉的神力波动!

“这……都城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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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故人传警,念名颂神

盘罗山,为九灵山九条支系中较大的一支,现为黄觉统领。

黄觉本是黄鼠狼成精,因缘际会成神,有银孝娥作为靠山,在远宁府曾达六品,法职大土地。

后遭无妄之灾,被剥了神位法职,跌落普通鬼魂,却因与邱言交善,再次接受册封,成了盘罗山山神,品阶还是六品,但比起大土地的法职,却更为顺意。

土地管辖的是人、庄稼,而山神除了统辖周遭山民外,还法职野兽,和抿元山不同,这盘罗山上还有几只大妖,可谓热闹。

黄觉归位后,没过多久,就将族人——一窝子黄鼠狼给接了过来,住在山上,总好过躲在城中。

不过,子孙后裔初来乍到,倒也在山上惹出了些许事端,但黄觉仗着法职,背后有邱言撑腰,都一一摆平,还将三四名大妖收服,在座下以供驱策。

另一边,随着邱言的冥土法域日渐稳固,诸多鬼魂安顿下来,在秦幽等人的指导下,催生了一批鬼差。

黄觉作为从神,分到了几个鬼差,于座前听从调遣,如此一来,山妖和鬼差构成了简易神司,相较而言,黄觉比在远宁城中拥有了更多的权限。

不过,盘罗山的山神之位荒废许久,想要重兴神道,不是短时间能做成的事情,但山神归位后,却在逐渐步入了正轨。

另外,这九灵山和大雪河,先前被通山妖王占据,神道荒废。但并未彻底灭绝,还有两三条支脉、支流残有神道。在知悉山与河脱离了妖魔掌控后,本来的山神、河神重新露面。想重归神司,这些神灵在得知黄觉与抿元神的关系后,多有往来,刻意交好。

渐渐地,这黄觉也培养出了一些气势,连原本的白文判、现在的灵秀山神白时见了他,也暗自惊奇,态度有了相应的变化。

面对变化,黄觉依旧守着本心。没有得意忘形,自得了此山法职后,就安居于此,早晨晚间,会施展神听之术巡山,不敢有丝毫懈怠,对整座山了解日深。

所以,那天降星光一落入山中,他在第一时间就有所感应。以神行之法赶到现场。

一到地方,狂风扑面而来,呼啸过境,吹得四周草木歪斜、倒伏。林中野兽顿时受惊。四散奔逃,而狂风四散,隐隐有向各处蔓延的趋势。

这狂风中也夹杂着神力。对凡物影响不小,而且阻碍视线。连神灵的目光都难以穿透,看不到风中景象。

见此情景。黄觉虽然惊疑不定,却知道先后轻重,神念一转,神躯沉在泥土中,与山体相连,神力空间中的投影符篆急速旋转,法职震动,调动山体之力。

轰隆隆!

山石变动,地面凹陷,星光落处的地面塌陷下去,形成坑洞,周围石块、岩石凸起,围成一圈,将狂风阻挡在内。

一时间,狂风难以扩散,转而反弹向内,冲击得坑中一片混乱,但中央的光芒却越发明亮。

终于!

凝!

狂风猛然内缩,与光芒合在一处。

轰!

两种截然不同的神力相互纠缠,彼此争斗,都想要将对方吞噬!

狂风一去,坑里的景象分明起来,黄觉这才如梦初醒,看出了一点玄虚。

“这是都城隍大人从天上传来了一团神力,却被人阻拦,与另外一种神力缠斗,彼此牵制!”

他正想着,交战中的神力传出一点波动,波及四周,被黄觉捕捉到了,从里面察觉到些许信息,心中“咯噔”一声!

“这股波动是都城隍的神念,里面充满了警告、告诫之意,是要传达给抿元大人的!”

明白了这点,黄觉焦急起来,以他的神念感知,能清楚的发现,那坑中的两股神力在交战的过程中,正在相互消磨!

“不好!都城隍大人的神力,与那异种神力交战,不断消耗,蕴含在里面的信息也会随之流逝,最后不复存在!我须立刻将此事通报给抿元大人!以免贻误!”

他的这个念头刚刚落下,四周突然有阵阵意念汇聚过来,浩荡、雄浑!

霎时间,黄觉感到有股宏大的意念,充斥心头,他的神念一转,顿时明白了缘由,随后,那宏大意念传来一段信息,让黄觉心下了然,在心中恭敬的默念“抿元”之名!

顿时,周遭、覆盖整座山体的法域收缩过来,凝聚在黄觉的神躯上!

澎湃之感在黄觉胸中激荡,一只闪烁着蓝色光芒的手臂透胸而出!

“这……”见到这一幕,纵然黄觉本身就是神灵,知晓神道神通千变万化,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

随后,就见这条手臂延伸出去,好似一道蓝色匹练,直冲坑中!

坑里交战的两种神力,各自闪烁着蓝色光芒,显然都是四品等阶,但毕竟远离神灵本体,没有补充,被蓝色匹练一冲,就失了后继之力。

随后,狂风炸裂,向四方肆虐,但一团灶火凌空浮现,风涨火势,眨眼的功夫,就全部被火焰吸收!

紧接着,灶火一动,将银孝娥的四品神力包裹,香火念头从火中涌出,解析神力。

这团神力本来就是传递给邱言的,并不抵抗,被迅速解析,银孝娥的神念浮现出,竟是短短的一句话——

“吕良求于持目星君,不日即将下界,上灵道的罗天师,即将班师回朝,望谨慎行事,我已遣援军往你处,静待……”

这段话虽短,但透露出的内容却非比寻常,蕴含打量信息,而且从银孝娥的神念中,邱言还能感受到一股匆忙之意,似是在匆忙间留下的。

“银孝娥不是被押上天庭了么?为何会传下这么一道神念?持目星君?这‘星君’是什么意思?神品几何?上灵道的罗天师……”

想到这,邱言想起了书生分身包裹内的一块令牌,那令牌来历蹊跷,乃是一老者所留,此人乘雷而至,令上有着“上清”两字。

得了令牌之后,邱言也曾以香火心念探寻,却是难以靠近,只是隐约察觉,令牌似有停滞、凝固因果的效用。

“事情越发纷乱了,但我却不能因此而令心乱,那吕良针对的是神灵本尊,而上灵道的目标是书生分身,这点要分清楚,本尊且不说,正积蓄实力,眼下,却是要令书生分身加快步伐,尽快与人道、龙气加深联系,借凡间王朝的气运,借势而对!上灵道便是再强,也不可能无所顾忌。”

最后,他的思绪落到了“援军”一词上。

“只是,这‘援军’指的是谁?”

在邱言思考的时候,黄觉却在静立不语,心中思绪起伏。

那两团神力,威力不小,要是让他处置,只能等到对方消耗殆尽,可抿元神一来,三两下的功夫就解决了麻烦,当然让他惊叹。

突然,邱言的声音,在他的心中响起——

“今日之事,暂时不要泄露出去。”

“属下明白。”黄觉应了下来,随后感到心头的那点意念随着“抿元”之名消散,从胸口探出的蓝色匹练也随之溃散。

“这是什么神通?抿元大人的手段越发超乎想象了……”突然,黄觉愣住了,“不对!蓝色光芒,代表四品神位!抿元大人何时晋级的?就算是天生神灵,这速度未免也太过惊神了!”

黄觉想着想着,越发敬畏。

………………

“这宝诰之法可谓便捷,但还有缺陷,需进一步沉淀、参悟才行。”

将意识从盘罗山抽回,邱言审视自身,反省总结。

刚才,他借黄觉默念神名的机会,衍生神力过去,就是这些天来,钻研和参悟阴阳塔、和道城隍法域取得的收获。

这种法门,其实是神灵将自己的主张、意识,化为典籍语句、教义,让信民牢记、修持、颂持,继而将神力延伸过去,有点神打的味道,但神打之法要三品神才能施展。

这宝诰法门,算是在打基础,邱言尚不能彻底掌握,因为这片天地充斥着秩序和神道,干扰太多,暂时只能在麾下从神的身上施展。

“邱兄,既已说定,那也别耽误了,这便启程吧。你也别骑马了,跟着我们同乘,我正好继续请教。”

另一边,书生分身那边菜过五味,陈井顺势提议建议,邀请邱言去书院一游,再做决定,是否要拜入理宗。

被这么一说,邱言收拾心神,点头道:“也好,那就叨扰了,刚才陈兄言及的性理之说颇为精妙……”

一行几人,边说边走,出了门外。

酒馆角落,两个身着墨衫的男子,这时放下碗筷,转头朝邱言离开的方向看去。

这是一老一少。

老的那个摇摇头,脸露惋惜:“晚了一步,让理宗书院得手了。”

小的则面露疑惑:“世叔这么看好邱生?”

“此子行事,颇合天志,很是难得。我已派人查了他的身家,此人并无师承,但也有些奇遇,身具命修之法,至于机关术,却是无师自通。”

少年挑了挑眉毛:“无师自通?不知此人的机关术,能否比得上大兄。”

老者看了少年一眼,笑道:“你可知邱生所造灶囊、虹桥?”


第二百六十八章治强生于法,弱乱生于阿

“我看过机关图,所谓灶囊,其实就是风裘,”少年闻言一笑,面露得色,“那邱生所制,与我十岁时做的风囊相似,比起大兄更是大大不如,最大的缺陷,就是太过笨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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