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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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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
“哦?”李琦面色微变,诧异的看了邱言一眼,“还有这事?回去是要查一查了。”说完这句,他略过话题,又勉励了邱言几句,接着就告辞离去。
看着李琦的背影,邱言眯起眼睛,心头转念。
这次风波的缘由,他自然清楚。虽说局势始终都在掌控中,但对那起了歹念的幕后人,必须给予报复。
报仇并不是心胸狭窄,而是为了以儆效尤,不然一味退让,只能姑息养奸。这与人交往和领军是一样的,恩怨分明,才能健全人格。
待李琦离去,张振等人才围了上来,方才御史在侧。他们几人多有回避,御史和其他官员不同,有督查、检举的权责,最让人畏惧,别说一般的官员,就算是举人、秀才,一样不敢掉以轻心,稍有差池,可能就要功名不保。
几人过来之后。不远处又走来了几人。
“在下高靖,恭喜邱解元。”为首一人,衣着朴素,面貌普通。言行之间有种浑然天成的味道,正是这次乡试的第二名,兴元府的高靖。
“邱兄,恭喜了。”高靖身后跟着的。是顾言之和其他几人,都是面上有喜,眉目红润。一副红星高照的样子。
这些人,都是这次高中的举人。
中了举人,等于是有了官身,算是预备官员,能被授予官职,寻常人家称呼举人,后面往往都要加上“老爷”一词。
花花轿子人抬人,同榜中举的考生,算是同年,免不了要拉帮结派,日后官场上也好相互照应。邱言身为解元,中进士几乎十拿九稳,前途广大,其他举子当然要来结交一番。
不过,刚刚中举,诸人都沉浸在喜悦中,赶着回去,所以交谈了两句,算是熟络,约定两日后同去拜访座师,就各自离开。
“我们也先回客栈吧。”
周这一散开,贯与罗家云收敛喜意,看了静默不语的张振一眼,出言提议。
邱言点点头,然后道:“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去办。”
其他几人应下,并不多问。
待得几人离去,邱言突然一抬头,眼中闪过光芒,将灵目诀运转起来。
下一刻,视野中的景象大变,四周和天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虚影,宛如蜘蛛网一般,遍布贡院周围,连接各处,收集着周遭信息。
这些虚影细长如丝,泛着淡淡的神力波动。
邱言迈步向前,不动声色的穿过了一根丝线,感受着里面的神力变化,心中明悟。
“日游神?也对,乡试放榜这么大的事情,阴司不可能不注意。”
漫步街头,邱言能清楚的感觉到,随着科举的结束,城中被文气压制的神道力量在迅速恢复。
“这剑南道神司势力不小,想要对抗,非旦夕可成,不过我已中举,从此免除不少后顾之忧,很多东西就能拿出来了,用来扩大自身影响,等到天下闻名,如马阳、李琦那样,一言而汇聚民愿,便是吕良恢复三品,也无需担忧!”
想着想着,他迈开步子,融入街头人流。
………………
越峡酒楼,客栈独间。
方子延独自饮酒,刚才书童已将放榜名次告知于他了。
“第十四名……”
咀嚼着这个名次,方子延的面色逐渐阴沉,情绪波动,仿佛在酝酿什么。
突然!他猛地站起,将手中酒杯砸在地上。
啪嚓!
碎片飞溅。
“若非被邱言影响,卷上滴上了污迹,以我的才学,怎么会被降等!”
旁人只要中举便已满足,但对方子延来说,名次才是关键。
“顾言之、高靖……都在我之上,那邱言居然是解元!解元!齐正源还真敢给!以为旧党能一手遮天?这事不用我去出头,只要安排人手,就能调动起落榜之人的不甘,继而……”
方子延正想着,房间里突然响起敲门声,御史府邸食客李先生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
“方公子,在下过来传话……”
第二百二十五章伤仲永
剑南道府衙,后院书房。
刘静听着手下人的回报,皱起眉头:“你是说,没等你们去制止,李琦就亲自到场,以圣上的口谕,制止了人群?”
“是,当时情况略显危急,我等见势不妙,正要上前,没曾想……”
两名属下听到询问,将贡院门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两人越说,刘静眉头皱得越紧。
“这李琦还真是不容小视,比那向强了不止一点半点,竟亲自出马,而且还得了圣上的口谕,他这是想要拉拢邱言啊……”
想到这,他从位上起身,在房间里转了转,显得有些烦躁。
旁边幕僚见状,站起来道:“大人,属下听说邱言从父而学,并未拜在哪个大儒门下,虽与马老相国有旧,但也不是专研史家,如今他中了举人,明年开春要去京师会试,自然需要好生做做学问,大人若是有心,何不修书一封,让邱生和少爷一同拜入东都理宗,也好成全于他。”
听了这话,刘静眼前一亮,抚须而笑道:“明康所言极是,邱言是蜀地才子,但会试汇聚了天下英才,想要脱颖而出并不容易,不过,若是能师从大儒,自是多了几分机会,考出名次来,更能彰显蜀地教化。唔,我现在就修书一封。”
话落,他坐回椅子,铺开纸张,研磨润笔。
………………
另一边,越峡酒楼的独间中,却是气氛凝重。
方子延和李先生隔桌对坐。
“让我给邱言端茶认错?”方子延面色不虞,过了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李先生是不是搞错了?我为何要向那邱言认错?而且还要自降身份?”
从来都是晚辈给长辈端茶,这端茶认错,可谓是十足的低姿态,往往用来表现诚意。方子延心高气傲,如何能够受得了?
李先生笑道:“方公子,明人不说暗话,这次乡试放榜,差点闹出风波,背后的缘由,你我心知肚明,连那邱言也已经猜到,当面和御史大人提过了。”
“等等!”方子延面色一变,急忙打断道。“邱言当面给御史大人提了?什么意思?莫非邱言去御史府上拜访了?”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李先生摇摇头,“你以为这次邱言拿解元,是因为齐正源?”
方子延一条眉毛,傲然道:“难道不是?邱言以前的文章我也见过,朴实无华,辞藻匮乏,这样的文,我十岁的时候就能作出。若非那齐正源,邱言如何能得解元?”
李先生听了这话,反而笑了起来:“方公子啊方公子,你当这朝廷的科举。是士林诗会不成?他邱言的一篇策问,平息了西南战乱,直达天听,连圣上都夸他是国之贤才。有了这句评语,被说文藻匮乏,就算是语句不通。又有哪篇文章有资格凌驾其上?”
“这话什么意思?”方子延眼中露出惊讶之意,“圣上夸赞邱言?什么时候的事?”
“这事不算机密,现在沼人之祸眼看就要平息,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传遍蜀地了,”李先生并未打算隐瞒,“沼番寇边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但你是否知道,为何这突袭,会这么迅速的就被平息?”
“莫非是因为……邱言?”方子延并非蠢人,只是被虚名冲昏了头脑,现在乍闻此时,心头巨震,反而清明了少许,想到对方刚才的话,立刻想通了缘由,“难道是他的兵策?”
方子延的面容略显扭曲,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样。
“正是如此,在下言尽于此,这端茶认错其实是以退为进,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报仇,也是十年不晚,何必计较一时呢?”李先生说着站了起来,告辞离去。
方子延连送都忘了去送,坐在房里,心神恍惚。
“一篇兵策?平息兵灾?直达天听?这怎么可能?如此一来,我如何和他比?我岂不是不如他?”到了后来,他低声说着,声音干涩。
这时,还未关上的房门又被人敲响,方子延还没回应,敲门的人就已走了进来,却是个年轻书生。
只是方子延一看清此人面孔,顿时神态剧变。
“邱言!你来做什么?”
“方兄稍安勿躁,”这走进来的人,正是邱言,他似是会见老友一般,一边说着,一边坐下,和方子延隔桌对视,“我这次过来,是为了回礼的。”
“回礼?”方子延眉头一挑。
“不错,”邱言说话间,隐隐散发出一股气息,充斥整个房间,在不知不觉中,侵入方子延心头,“方兄几次挑衅,如今更挑动他人,要发起民变,想罢了邱某的功名,我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何故要如此陷害于我?”
方子延勃然变色,厉声道:“你在说什么?不要信口开河!”
“是非曲直,你我心知肚明,邱某说了,此来只为回礼,我邱言无意在官场争斗,却也不能任人拿捏,你既然出手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说着,他抬手虚抓,不远处的笔墨纸砚凌空飞来,落在二人面前的桌上。
见到这诡异的一幕,方子延一惊,就要起身,但这一动,才发现浑身乏力,难以站起!
“怎么回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情况失控,但还保持着几分冷静,沉声询问。
邱言答非所问的说道:“方兄,你有多长时间没静下心来,体悟经义典籍了?”
方子延不明所以,冷冷的看着邱言,并不言语。
“听说方兄年少成名,得到多名儒者赞赏,诗词赋都远超同济,不过,最近几年却醉心名利,沉浸在他人的奉承与赞许中,但凡有诗会、文会。总能找到你的身影……”
听到这,方子延终于忍不住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邱言微微一笑,握笔沾墨,下笔写文,手腕翻转,笔下生风,不到几息的功夫,竟是一口气写了一篇文章。
收笔吹墨,纸上的文凝聚干涸,字字骨血丰满。蕴含神韵,更有股莫名的气息蕴藏其中,散发出邪异之感。
写完此文,邱言手腕一翻,推到方子延的跟前。
“这是……”
方子延看着纸上之文,竟而呆住,文中的邪异气息立刻升腾起来,化为一丝一缕的黑雾,顺着七窍深入了方子延体内。渗入心中。
少年往事,近年风流,名声远扬,与这次乡试马失前蹄。更被御史警告……
霎时间,种种景象在方子延瞳孔中交错而过,走马观花,他彻底僵在原地。
本来。名次出来后,方子延就心神动摇,随后李先生的话。让他惊疑不定,邱言的出现,则使得他心境大乱,眼前的这一篇文,彻底打破了他的心防。
此文如钉,入魂碎心。
邱言默默起身,转身朝外走去。
“既然想废了我的功名,那我也不害你的性命,只是破了你的名声,灭了你的前程,乱了你的心志!也省得日后官场还有纠葛,牵扯精力。”
想着想着,他迈步出门,正好被方子延的书童看到,那书童认得邱言。
“你怎么没让我通报,就进了我家公子的房间……”书童说着,突然就被一声尖叫打断!
随后,就是哗啦一声,像是桌子被打翻了。
书童一惊,听出是方子延的声音,哪还顾得上其他,连忙冲进屋里,顿见桌子翻转,笔墨落地,染黑了好大一片地板。
方子延瘫软在角落,张牙舞爪,像在驱赶着什么,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不是伤仲永,我不是伤仲永”似得了癔症。
“公子,你怎么了?”书童慌张上前,却被方子延一脚踢开,倒在桌旁,正好看到落在地上的那张纸,纸上写着一篇文。
目光一扫,书童就知道了大概内容,却是讲的一个少年神童,年少成年,在赞誉中迷失,最后成人,却泯然众人。
此文通篇叙事,不见述理,却是隐隐有所暗指。
“此文……”
书生一惊,再看状似疯癫的方子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不好,这文正是那邱言所作,乱了我家公子的心境,若是传扬出去,别人都会以为是写得我家公子!名声就全毁了!”
想到这里,他伸手就要将此文撕掉,但为时已晚,房间里的动静,早就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几个热心人更是冲进房间,伸出援手。
其中一人,一把就将书童扶起。
………………
“方子延虽有懈怠,但还算不上伤仲永,但那篇文击碎心志,运用了魂道手段和心魔,却能将他生生造就成伤仲永。”
邱言回到客栈时,天色已晚,他先是与周贯等人说了两句,然后打开了房门。
“嗯?”
这一开门,让他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什么人?”
他出声问道,但很快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心中了然。
唰!
房间中的灯火自行点燃。
一道人影立在墙边,正是郑重森,而在郑重森的身后,则是站着一名半大小子,躲在郑重森身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邱言。
竟是一名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幼童。
邱言瞳孔一缩,感知笼罩过去,顿时在这名幼童身上捕捉到了淡淡的妖气和神道气息。
“郑兄,你这是……?”他抬眼去看郑重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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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孽缘,神查
“邱兄。”郑重森向邱言行了一礼,拉了拉身后幼童,“别藏着了,这是你邱世叔,还不过去见礼?”
幼童扭扭捏捏,极不情愿的被郑重森拉了出来,弯腰给邱言作揖。
邱言眯起眼睛,感知延伸,将孩童笼罩起来,甚至连神念与心魔烟雾,都从魂中洞飘散出一些,蔓延出去。
这一感知,立刻让他察觉到了幼童身上的异状,果然有着淡淡妖气,并不明显,除此之外,还蕴含着一股神道气息,神息升腾,似与冥冥中的某个存在相连。
邱言顿时有了猜测,而那幼童也仿佛有所察觉,略显畏惧的后退两步,藏到郑重森身后。
这时候,就听郑重森低语道:“贤弟,这是为兄的孩儿,名为郑云。”
“嗯?这是郑兄的儿子?”邱言闻言一愣,又去打量这名为郑云的幼童,此童的个头不低,脸上虽有稚气,却也有灵动之气,怎么看都是六七岁的样子。
郑重森显是猜到了邱言的疑问,叹了口气道:“我知贤弟心中疑惑,云儿降世其实尚不足一年,如今的这幅模样,却是有原因的。”说到这里,他只是唉声叹气。
邱言见状,知道对方不愿多说,也大概猜到了对方所求为何。
果然,就听郑重森道:“我与娘子经历曲折,若非遇到师父,蒙他不弃,收我入门,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如此一来,我这孩儿却是没了去处。”
邱言也不啰嗦,不等郑重森绕圈子,就直接问道:“你想让我帮你照看?”
听了这话,郑重森面露尴尬,摇摇头道:“并非如此,我已与哥嫂说好。让他们帮着照看云儿,我堂兄如今在官府谋了个差事,俸禄不低,不过……”
他说到这里,宠溺的摸了摸郑云的头,然后道:“这孩子聪慧,是个读书种子,我想让他日后跟着你读书。”
说着,他露出一丝羞惭之色,“贤弟如今声名鹊起。更是得了解元,前途广大,只要放出风声,不知多少人家要来拜师,岂能轻易收徒,只是我不善交际,真正的朋友只有你一人,你若不便,就让云儿做个书童。只要不入奴籍便成……”
越说,郑重森越是惭愧,但为了自己儿子,只得硬着头皮去说。
邱言却打断对方。出言道:“郑兄这是说哪里话,你能想到我,正是说明将我当成朋友,我又怎会推辞。只是云儿降世一年,现在却如六七岁的孩童一般,这个事情。最好还是说清楚一些,省的节外生枝。”
郑重森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这才道:“也罢,那我便将事情说与你听吧。”
有了决定,郑重森就不再吞吞吐吐,甚至并不避讳郑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两年前他提前北上,为的就是到道府打点一番。
郑重森家中并不富裕,当初为了秀才功名,已经花费不少,而为了准备乡试,更是省吃俭用,这一路北上,连马车都舍不得坐,全靠步行,更不愿花钱去住客栈,多是夜宿破庙。
眼看着快到剑南城了,却在间庙里遇到了江湖仇杀,差点身死,盘缠尽数被抢。
身无分文、重伤未愈,因此还发了高烧,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就在这种情况下,却让他碰上了一名女子。
这女子美艳绝伦,将几名江湖好手迷得神魂颠倒,反倒是郑重森这看似瘦弱、无力的书生,因记挂着乡试,反而忽略了美色……
“……小巧当时并未注意到我,而那时候,我已猜到她是异类,毕竟那座破庙地处荒山,偏僻难寻,人迹罕至,突然间却冒出一个宫装侍女,还引着我等入了一片宫殿,山中如何能有那等去处?但我重伤无力……”
郑重森讲述的时候,不住摇头,但最后却化作一抹柔和笑容:“不过,我却并不后悔,入了那宫殿之后,真的好似天堂一样,让人忘却烦恼,而小巧亦精心照料我,才能让我挺过伤病,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邱言在旁听着,并不插话,后面的事情就显得老套了,机缘巧合,让郑重森与那名为小巧的女子越发交心,终于双双坠入爱河,小巧很快就有了身孕。
可惜,世事总不尽如人意,那女子背后还有个门派,不愿轻易放过相恋的二人,随后经典的一幕就此上演,二人私奔,却被围困,小巧被抓了回去。
而这郑重森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命不该绝,有贵人相助,总算是逃过了一劫,不过很快,小巧临盆在即,又引得他不得不前往救助。
可惜,人没有救出来,却将郑云带了回去。
“你妻子所在的门派,叫什么名字?”
听了郑重森的叙述,邱言大致把握到了关键,不由问道。
“这个我不能说,说了只会给你增添麻烦。”郑重森摇摇头,“贤弟如今已经中举,前途光明,有龙庭气运庇护,一般妖邪难以近身,我才厚颜过来,让云儿拜师,但若知了那门派之名,因果隐隐相连,难免牵扯太深,就算是龙庭气运,恐怕也难以再护周全。”
说到这,他又面露感激:“不过,贤弟愿意相信为兄,着实让我意外,就连我那堂兄都不愿意相信,而且这与异类相恋,乃是孽缘,德行有亏,科举是再也不要想了。”
邱言却是无法安慰,只好指着郑云道:“侄儿他……”
“这些事,云儿都已知道了,我也没有瞒他,不要看他有些胆小,其实很聪明的。”说起儿子,郑重森满面笑容,一脸的欣慰,小郑云也是微微昂头。
咚!咚!咚!
突然,窗外传来几声敲击声,随后传来一个声音——
“重森,情况有变,附近有那些人的踪迹,你我必须要立刻离开,不然他们很快就会顺着因果联系,找到这里!”
这声音略显低沉,随后窗子打开,露出蓝衣大汉的面容,正是在贡院外给邱言引路的男子。
其实,此人来时,邱言的感知就已捕捉到了窗外动静,却未说破。
此人一露面,所说的话让郑重森面色陡变,整个人的精神瞬间紧绷,流露出不安和慌乱,但被旁边的小手一拉衣角,却又镇定下来。
另一边,蓝衣大汉一个翻身,从窗外跃入房中,看了邱言一眼,然后行礼,接着片刻都不耽误的对郑重森道:“云儿不能跟着咱们,太危险了,你既有心让他跟着邱先生读书,不如就先待在这里,过几日,邱先生肯定要回家乡,正好将云儿带走。”
“这……”郑重森犹豫了一下,那抓着他衣角的小手也倏地一紧。
这次过来,他是为了让儿子拜师,并未打算分离,骨肉亲情,父子人伦,岂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时间不等人!”蓝衣大汉说着,探手入怀,随后取出了一枚玉佩。
在邱言的感知中,这枚玉佩似与平常之物并无分别,但随着大汉将玉佩放到了郑云身上,邱言的瞳孔不禁一缩,察觉到郑云身上的稀薄妖气与神道气息全部隐没不见了!
“以邱先生的手段,应能看出这枚玉佩的作用,”蓝衣汉子瞥了邱言一眼,“这是我上绝道师门之物,能隔绝气息、凝固因果,放在我这师侄身上,能保他平安,更能让先生你少些麻烦。”
“上绝道?”听到这个名字,邱言心头一动,“莫非兄台是天上道门之人?”
蓝衣大汉露出意外之色:“哦?你竟知道此事,不过我等不是什么天上道门,只是清道一系罢了。”说到这,他话锋一转,“还请邱先生能助我师弟一次。”
邱言看出事态紧急,也不含糊:“郑兄与我相交莫逆,理该如此。”
事到如今,郑重森只好下了决心,低头看了郑云一眼。
郑云的小脸“唰”的一下,一片苍白,却生生露出一个笑脸,颤声道:“云儿不怕,父亲好好修行,才能把娘亲救出来!”
听到这句满含稚气的话语,郑重森浑身一颤,别过脸去。
“为父没用……”
郑重森摇摇头,不让郑云看到自己的面庞,然后朝着邱言一揖到地:“云儿就麻烦给贤弟了。”而后,他被那蓝衣大汉一拉,两个人身影一晃,自窗口而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邱言收回目光,朝郑云看去。
这名幼童,虽只降世一年,但智慧明显比寻常孩童要高出许多,见父亲和师伯离开,强忍悲伤,不让眼中泪水流出,反而朝邱言行了一礼,口呼“世叔”。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
邱言叹息一声,走上前去,摸了摸郑云的头,说道:“我和你父乃是挚友,你不必过于拘谨。”
这话一落,郑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邱言便道:“饿了?你平时都吃的什么。”
郑云说出几个菜名。
“哦?已经能吃寻常菜肴了?”邱言略显惊奇,随后点点头,“且随我来。”话落,牵着郑云走出门去。
但行走的同时,邱言心念一转。
下方,伙房内的灶公像上,升起一股浓郁的神念,无声无息的飘了过来,将郑云笼罩起来,仔细解析、探查。
同一时间,千里外的一座庙中,传出一声尖叫!
“有神在探查本座的那道神念!莫非又要被天庭走狗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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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神随小儿哭,冥冥心魔动
这是座破旧的古庙,位于荒山野岭中,庙内庙外满是灰尘,显是被废弃许久。
庙内的神案上,立着一座泥塑神像,这神像雕刻的是名妇人,头戴凤冠,身穿长袖圆领宝衣,脚蹬云头鞋,坐在龙头靠椅上,左手抱着一个小儿,右手放在膝上。
整个神像一尘不染,那双眼睛隐隐泛着光芒,在阴暗的庙宇中格外显眼。
只是,随着神像中传出尖叫,一道虚影从中飞出,在庙中飞舞。
虚影是名妇人,泛着绿光,但暗淡无比,有婴儿之魂缠绕左右,散发出徘徊不定的情绪波动。
“本座已足够小心,这些年来,几乎没有吞食人类婴儿,只找那些个妖类子女吞噬,凝聚神力,好不容易发现了个半妖,却是道门后裔,只是依附了一道神念上去,这才过多久,居然就被其他神祇发现了!”
这妇人虚影正想着,突然面色大变。
“不好!那神念被抽离出去了!天庭神祇,神通有限,能不损神念而将之抽出的,绝非本座能够对付的,必须要逃!”
她心中念叨,果断切断了与那道神念的联系,抬手抓住身边的一道婴儿魂影,五指弯曲,将之捏碎。
“哇哇哇!”
顿时,婴儿碎影中传出哇哇大哭之声,而那妇人的神躯竟融入这阵哭声之中,四散远去,转眼出庙,消失在漆黑林中。
随着她的离去,庙中神像的两眼顿时黯淡,接着“噼啪噼啪”几声,彻底破碎,化为一堆泥块。
………………
客栈中,邱言正陪着郑云进餐,眼中不时泛光,以灵目诀观察郑云的气息变化。在郑云看不到的层面上。灶公神念正缓缓将一道婴儿虚影从他头上拉出。
这婴儿肥肥胖胖,被扯着的同时神臂曲腿、哇哇大哭,每一声都爆发出念头风暴,让邱言的生魂隐隐颤动。
“好一股神道之力,不知是出自哪个神祇的手笔,虽被玉佩隔绝,但若放任不管,早晚要通过吸摄郑云的情绪、念头壮大,郑兄的师门为何要留下这么一个祸患。”
这道神念隐藏在郑云身上,轻易难以察觉。就算是日游神那样的神祇,只要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郑云身上,一样发现不了。
不过,以那蓝衣汉子表现出的手段,邱言不信对方会遗漏此事,既然不予理睬,应该是有所考虑。
可现在郑云跟在自己身边,邱言却不能放任,若一时不查。让这神念的本体察觉了自身虚实,那就不妙了。
所以,第一时间,他就透过客栈的灶公像。运转本尊神念,将之拉扯出来。
对灶公的祭祀,正在剑南道迅速扩展,自从离卦融入符篆。六爻化入神念,反馈香火,这祭祀灶公的人的气运。都被渐渐修正,配合着保家护人的法职,当真让人入门安康,是以被更多的人注意到,开始试着拜祭。
而剑南城作为道府,人来人往,消息灵通,所以也开始有了灶公祠,一些客栈和酒楼也已经请神入店,邱言所住的这家,就是其中之一。
灶公神念拉扯之后,接着一卷,要将那股异种神念困住,没料想那婴儿形态的神念倏地一震!
“不好!没想到对方竟这般狠辣果决!”
就在邱言转念的同时,那股神念轰然炸裂!
波动!
神力的波动四散开来,首当其冲的灶公神念顿时破碎,四分五裂!
就见那婴儿之影四散,好似绵绵细雨,散落各处,连邱言身上都沾染到几丝,引得他念头跳动,心底浮现出婴儿时期的记忆,恍惚间看到了父母笑脸,思绪慢慢沉溺、凝固,有要停滞下来的趋势!
“哦?”
心中惊异,邱言右手中气血充盈,血肉膨胀,猛地一抓,地魂中的四座书架转动起来,释放出经义文章,驱散了种种幻觉,让迟滞的念头重新流动。
但下一刻,膨胀的手臂震动起来。
邱言神色一凝,心头一转,几道蕴含文章的念头,连同一团心魔黑雾,同时灌入那只手中!
“这是哪个神祇?似与婴儿有关?莫非是剑南道的送子神?刚才那神念炸裂,爆发出的碎片,有种让人的念头还童的效果,一旦中招,就和白痴无异了。”
婴儿神念炸裂后,让人的思维返老还童,但身躯不变,等于是成年人却只有婴儿的智慧,可谓狠辣。
“世叔,怎了么?”
邱言的手放在桌下,膨胀、握紧,旁人也难以察觉,只是神念炸裂,波及周围,还是让郑云有所感应,不由出言询问——破碎的念头却是对他无效,本就是孩子,智慧再高,心思还是纯粹。
“没什么,饱了么?”
小郑云连连点头,邱言然后安抚了几句,然后领着他回到楼上。
待到郑云进了屋,目光却是落在桌上的几本书上,得到邱言允许后,就拿起一本读了起来。
邱言见了,不禁惊奇:“你父亲已经教你识字了?”
“未教,但书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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