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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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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在两股圣贤之力碰撞的时候,显露无疑!

恍惚之间,邱言仿佛看到了那个绽放着璀璨光辉的时代,生魂渐渐扭曲,有演化成一枚枚篆字的趋向,摇摇晃晃,似将融入圣贤的念头之中,但魂中洞震,旋即一惊,回过神来,种种幻想皆去。

“好危险!若非本尊和另外一个分身的念头牵引,我这生魂就要被圣贤文章同化,化为天地间的一缕秩序!纵有威能,却只是他人道理的一部分!”

想到此处,邱言也不免后怕,却还记得此来的目的,立刻压下心头情绪,扩展感知。

“两股圣贤之力相互牵制,正是施行计划的时机。”

念头落下,子部书架飞出,凌空旋转,释放出一缕缕的吸摄之力。

记述着《劝学》的竹简,为与亚圣思想抗衡,已然摊开,现在被股吸摄之力牵引,立刻凝结出一段段文章,流转过来。

下一刻,子部书架中《劝学》的残简膨胀、完善,持续下去,凝结出整篇文章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邱言这次过来,其主要目的并非只为凝结这一篇圣贤文章。

“潘家既然藏有这卷圣贤手记,自然是以此为立家根基,镇压整个家族的气运,我若以此为凭,就能绕开官气、龙气,直入潘家之人的性命!”

念头一转,邱言的生魂分出一缕念头,飘飘荡荡的入了那卷竹简。


第二百零三章送你一场功,却成一场空

“沼人还挺会挑时候,竟打算在科举时发兵!”

潘府大堂,潘向看着手上信件,冷笑起来。

在他跟前,身着劲装的武钢皱眉道:“科举取士乃国朝大事,会抽调部分精兵驻守考场,以防意外,整个剑南道的注意力都要集中过去,确实是起兵的最佳时机。”

“不错,不能小看沼人啊,他们也是有能人的,”潘向感慨了一句,又笑道,“可惜在谋略上不够成熟,太过于想当然了,以为科举之时,就有机可乘,殊不知我大瑞军政分离,早就防着这一点,永平军兵强马壮,只要一动,就能杀的他们大败!”

“就怕永平军另有打算,”武钢面露忧色,“张节帅答应的那般爽快,恐怕别有所求。”

“张杜陵想的什么,我很清楚,”潘向淡淡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永平军与武信军齐名,但近几年宋渊声势大涨,几次大胜,已然将张杜陵的风头盖了过去,而且自从宋渊娶了施家女,更隐隐有了步入中枢的迹象,这种事情,他张杜陵岂能忍?”

“先生的意思是?”武钢心头一动。

“各取所需!”潘向说着,抿了一口茶,“这次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没有好处,旁人为何要为我火中取栗?这也是我对新法的想法,相国被那几人蒙蔽,总想一步到位,未免操之过急,凡是要讲究个循序渐进,若由我来出谋划策……”

他正说着,突然停住话,手上一颤,杯子跌落下来,“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片,茶水滚落一地。

“嗯?先生?你怎么了?”武钢连忙上前。抬起手指,运转真气,指尖倏地火热,点在潘向身上几处。

潘向此刻表情呆滞,被武钢点了几下,才恢复少许,只是面露倦容,略显慌乱的道:“突然就身子乏力!”

武钢听了,并不多说,运转真气。将滚滚热息透过手掌传到潘向身上,补充他的气血,但收效甚微。

眉头皱起,武钢收回手道:“医道的事情我不懂,还是去叫林道长看看吧。”

“快去,快去。”潘向骤然遇事,已经有些慌乱了,不复先前的云淡风轻,武钢不敢耽搁。急忙离去,未过多久,就领着一名道士回来。

这道士个头不高,体态均匀。留着五柳长须,走路时不疾不徐,有股出尘之感。

一进屋中,道士就轻咦一声。然后朝潘向行了一个拱手礼。

“林道长快来,我这身子骨似有状况,突然乏力。”潘向摊在椅子上。勉强抬手招呼。

姓林的道士走上前去,口中则道:“莫急,莫急,待贫道为大人观气。”

话音落下,此人从怀中取出一张符,两指一撮,那符自燃,散发出一阵烟雾,萦绕不去,将潘向笼罩在里面。接着,他两手掐印,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张口一喝,吐出一个字来:“疾!”

这字化为声浪,扑在潘向身上,萦绕周围的烟雾顿时滚动、升腾,飘到了潘向的两肩和头顶,隐隐凝出三朵花来,飘荡如火。

福!禄!寿!

这是道门的一种望气法门,能透过符火烟气,呈现出肩头三火,虽不清晰,却能摸到些许脉络,不过,若是修道的人凝聚了天魂,自然不需要这样麻烦,魂一出窍,天魂笼罩,就能大致摸到气运跟脚。

潘向的福禄寿三火格外旺盛,尤其是禄火,更是直冲屋顶,好似一根烟云气柱!

但这一看,林道士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色:“不好!福禄寿三火虽未见暗淡,但摇曳剧烈,大人,这是有人在对您施法,要绕过官气,侵入心神!”

“什么!”潘向大惊失色,“有人作法?这是什么邪人?感动朝廷命官?不是说方外之士,不敢冒犯龙庭么?怎么还有人如此大胆?”说到这里,他面色再变,“莫非是沼人?”

林道士则道:“方外之士自然不敢触怒龙庭,有官气护身,外邪都难以近您之身,只是眼下施法那人神通广大,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门,居然绕过了龙庭气运和护身官气,直入魂中。”

他越说,潘向的面色越发苍白,到了后来甚至发起抖来。

见了潘向的表情,林道士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大人不必慌乱,你现在浑身乏力,等会儿会有渴睡之感,一旦进入梦境,才会被那人以外魂入梦,干涉梦境,扰乱记忆、意志,但贫道却有一法,能瞒天过海。”

“道长救我!”潘向听了,慌忙求救,却看得旁边的武钢不禁皱眉。

林道士捋了一下胡须,淡淡一笑,然后附耳在潘向低语了几句。

“妙计!妙计!道长真高人也!”潘向听了之后连连夸赞,然后便招呼人来。

“都站好,听道长吩咐。”潘向的精神越发萎靡,仿佛随时都会睡去,若非武钢以真气延续气血,早就已没了意识。

两个家丁被匆匆叫来,本来不知所以,听了这话,都各自站好。

随后,林道士从怀中取出朱砂、黄纸,凝神屏息,调动心神、魂力,这才郑重下笔,写了几张符。

笔动魂动,咒术与灵气功名,牵引其进入纸中,用朱砂留存,但灵气激荡,几张符纸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摇摇头,林道士惋惜不已,却又重新下笔,一刻钟后,费了好大功夫,才写出来三张。

“成了!”

符一成型,他的气息微弱许多,面色苍白,翻腕将其中两张符贴在两名家丁背后,然后掐动印诀,施展咒术。

“连!”

话落,家丁跌倒在地,不省人事,念头寄托出来,融入林道士手上的那张符中。

“我虽比不上那人的神通,但道门之法存乎一心,并非以力为尊。巧妙运用,便是心猿,一样能翻出五指,得见大千!”林道士说着,走过去将手上一符贴在潘向额上。

顿时,意念从额中荡漾开来,传入符纸,又顺着联系,转入那两个家丁的脑海。

下一刻,就见家丁浑身哆嗦。而潘向的精气神反而越发充盈,疲惫、困乏,一扫而空。

没过多久,三张符纸同时燃烧,灰烬飘散。

过了几息,昏迷的家丁醒来,迎接他们的却是潘向的询问。

“禀二老爷,我方才做了个梦,梦见到沼人袭击。杀人无数,剑南道陷入混乱。”

“是啊,我也梦到了,最后还来了番人。从西边攻来……”

两个家丁只认得几个大字,潘向让他们描述梦境,虽然你一句我一语,但明显不得法。说得混乱颠倒。

“沼人?”潘向身上没了异状,又恢复成智珠在握的样子,冷静的分析起来。“既然梦境里出现沼人,真有可能是沼人在背后算计我,只是为何会有番人?”

他的心里隐隐生出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略显不安的道:“二老爷,我刚才还梦到了您,先是威风凛凛的带兵征战,但最后中了敌人计谋,陷于刀兵……”

潘向面色一变:“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统筹全局,怎么可能中了别人计谋?看来,这是有人想要扰乱我的心智!”

………………

与此同时,藏书馆内,邱言的生魂从暗格中退出,他地魂的子部书架中,已经凝出了完整的《劝学》竹简。

魂如游鱼,转瞬游动,穿过墙壁,自画中人身旁掠过,回到了空荡、寂静的书房,不见任何异状。

“潘府是否知晓这画后还有暗格?守卫未免有些疏忽,不过话说回来,潘家诗书传家,没多少神通手段,防得了雅贼,但碰上修士,还是要靠壁画,其他都是多余。这些画中人每个都是高手,我若非魂中凝了《劝学》残简,很难将之安抚,这还是无心偷盗手记,不然只要兴起偷盗念头,立刻就会被这壁画得知,难以善了。”

邱言这次行动,提前做了些准备,但真正施展出来的,只有障眼法和神力屏障。

“刚才在潘向心中构建梦境,把从沼人、番人那里收集的信息推演了一变,潘向为人虽然自负,但并非蠢人,该能看出里面的问题,从而将计就计,从容布置,成就大胜!也算是平白送了他一场功绩,还了这《劝学》的因果,更全了与姨母、表妹之亲缘。”

邱言的生魂,刚才以《劝学》为引,入了他人心中,推演梦境,想让潘向提前醒悟,只是他并不知道,还有其他变故。

带着这个想法,邱言生魂归窍,立刻奋笔疾书,将《劝学》篇的第一段写在纸上,接着放笔、吹字。

仆从被障眼法所惑,在他眼中,邱言一直缓缓行书,见其落笔,连忙接了过来,小心捧着。

而后,邱言又在藏书馆待了好一会,这才告辞,期间却是没能见到潘向。

之后几日,借助伙房神像,邱言常以神念暗探潘府,却始终不见动静,那潘向与人谈论军务时,没有半点堤防番人的意思,就像未经历过那个梦境一样,一切照旧。

对此,邱言虽说不解,却也只能叹息。

“尽人事,听天命。”

人道有极,能做的他都已做。

“为安全起见,还是先托张府将舅父一家接到剑南道北,以防不测。”

又过了几日,乡试之期到来,邱言整理打点,将所需之物放入考篮,无论如何,科举还是要参加的,但临行前,他突然心血来潮,以本尊离卦为引,占了一卦。

叮叮叮!

几块铜板转动、停止,先后排成几个图形。

“否卦?”

邱言见卦愣了一下。

“否极泰来?这是要有转机?不知是指得乡试,还是边疆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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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城外兵,纸上策

黎明时分。

五沼密林边缘,一座小土丘之上。

膘信一勒缰绳,止住了战马。

膘信此人,体格高大,虎背熊腰,额头吐起,胡须直垂胸口,顾盼间给人一种狼视、彪悍之感。

他身下的马,个头不高,与草原马矮上几头,被人称为矮脚马。不过,这种马皮紧、肉崩,浑身劲力充沛,耐力极佳。

“前面,就是此行的第一个目标,嘉荣县。”

膘信的目光穿过密林枝叶,落到远处的城墙上,脸露狞笑。

“城里的大部分戍卒都已被调派出去,守卫松懈,我的人三天前就混入城中,只要一个冲锋,就能入城,到时满城的钱粮,就都是我等之物了!”

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说得倒好听,但到手后怎么分?”

听了这话,膘信勒缰转马,看向身后。

在他身后,立着五六匹山地马,马上坐人,个个气势不凡。

这些人,是整个五沼中最强盛的几大部族的族长,那撒落部的德赢、葛洛兰父子也在其中。

看着几人,膘信冷笑一声:“这次事情是我发起,我理应占据大头!”

他这话一说,其他人登时色变,一两个急性子的就要上前,但接着就听那膘信继续道:“不过,诸位愿意联军,是给我膘信的面子,咱们之间多年征战,有些仇怨,但眼下机会难得,还要同仇敌忾才对,所以我愿让出部分,这城中之物,谁抢到了,就是谁的!我的部族。会为你们开路!”

“你会这么好心?”有人直接质疑。

膘信咧嘴一笑,道:“我和你的志向不同,用中原人的话说,就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不过,有些事要和你们说清楚,这城中钱粮任你们去抢,便是碰上看得上眼的娘们,也随你等处置,只是那些个有手艺的匠人,一个都不能碰!那些人。都归我所有!”

他话音一落,就有人笑道:“我们要抢什么,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只是,此人刚刚说完,空中就有劲风响起,大大的“卍”字符号凭空而现,旋转疾飞,“唰”的一声,掠过此人脖颈。那大好头颅滚落下来,脖上碗口大的疤血涌如注,惊得胯下马儿“希律律”的叫了起来!

哗啦啦!

鲜血落地,泥土凝结。

周围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德赢等人面色一变,从腰间抽出刀剑,对着膘信,神情凝重。

“不要慌嘛。”膘信面色如常。身边光影扭曲,凭空浮现出十几道人影,这些人都是裸露了半边胳膊。头上光溜溜,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身上血气强盛。

沉凝、肃穆的气息顿时笼罩周围,拔出刀剑的族长们感到身子一沉,四肢僵硬,纷纷面色大变,出声示警。

不远处的丛林中,立刻有了动静,一道道烟雾、一只只毒虫、一个个骷髅,都直飞过来,这是负责保卫族长安危的长老、巫老们出手了。

突然!

天上落下来一道金光灿烂的光柱,将方圆三十丈的丛林都笼罩起来,光芒覆盖之处,无生无灭,诸多部族之长,连同他们的部族的长老、巫者,都感心神恍惚,隐约间看到了一尊巨大无比的佛陀!

“人法两空,普度众生!皈依!皈依!皈依!”

轰鸣如雷,响彻诸人脑海!令他们心神激荡,难以自持。

人群中,唯有膘信周围几人能维持心志。

“看来沼神果真不在了,受到这等侵犯,依旧没有半点回应。”

眯起眼睛,膘信摇摇头,转头看向远方城池,然后一挥手:“去!传令出去!即刻进军!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城里肯定已经发现了,事不宜迟,儿郎们!抢!”

他的话被传令兵带了出去,下一刻,土丘下的林中响起杂乱之声,一名名披着藤甲的身影冲了出去。

兴奋、凶残,喊杀声如雷,呼啸而去。

人潮如海浪一般,涌到了县城门前,那城门本要关闭,但只关到一半,就没了动静。

而后,人潮过门而入。

城中,人道气息升腾起来,但旋即被一道金光打得粉碎。

很快,惨叫声从城中传出,人声鼎沸。

………………

“冰火两重天。”

邱言体会着本尊传来的一个个画面,叹息了一声。

此刻他正提着烤蓝,站在候考的人群中,身旁是张振、周贯、罗家云等熟人,四周满是人影,送考的、赶考的,彼此交谈,同样人声鼎沸。

“这便是人道王朝的气运消长,一边兵灾,一边文会,烈火烹油,锦绣文章,气运各有不同,只是不知那发出金光的,是否真是佛门,为何杀起生来,竟无半点顾忌。”

“邱兄,这一道经义,该你来答了。”

邱言正想着,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却是那罗家云捧着本书,指着上面的一句。

乡试不同于道试,整个剑南道的考生,要齐聚剑南城贡院,在这里考试,罗家云籍贯戎州,但也是剑南道人士,因此与邱言重逢。

不过,罗家云好学不倦,就算是开考之前,也手不释卷,便和邱言相互考校经义,等周贯、张振等人到来之后,邱言将之引荐,几个人熟络了一下,便一同开始温习。

解了这道经义,几人还待再解,旁边突然一静,然后就见一群儒生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那方子延。

“邱兄。”方子延上来,先是行礼,“今日乡试,正是我辈士子一展所长之时,这次,方某可是要和你比一比。”

“比什么?”邱言有些疑惑,然后摇摇头,“作考只管将心中文章写出来就行了。哪用得着比?”

邱言的心中,还沉浸着淡淡的人道感悟,哪有功夫和方子延多说。

方子延也不着恼,微微一笑,便就离去。

倒是随他前来的那些个儒生,纷纷上前与邱言见礼,这些人在武信城与邱言有过接触,这次过来本就是为了叙旧。

没过多久,顾言之也穿过人群走了过来,这位与方子延齐名的才子。穿着朴素,身后跟着一个书童,也是过来与邱言许久的。

只是,他说了两句,忽然压低声音道:“邱兄,有一事还要提醒你,方兄这些日子,与李御史、潘都指挥使有过来往,志在解元。”

说完这一句。这顾言之便就退去。

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落在邱言耳中,却让他心中明悟,他这些天以神念笼罩潘府。对潘府中的一些事多少都有了解,却不愿意分心。

“原来如此,方子延想要走新党的路子,因我与马老相国的交情。将我看成旧党,想要交个投名状,只是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真个烦心,我却是没有必要去搀和。”

他正想着,前方忽然人声涌动,原来是提调官来了,这提调官的身份可非同一般,乃是剑南道的观察使,相当于邱言前世的省长,足见重视。

此人身后,站着剑南几府的学官。

学官念名,将各府的考生叫了过去,依次辨认后,就能入贡院之门。

门口站着兵卒,负责搜身检查,这也是正常之事,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时不时能看到有人被搜出小抄等物,然后哭闹不休,但终究要被叉出去。

待得邱言被检查完毕,领了考号,便走入考场。

一入考场,文思之气就从四周蔓延过来,堵塞天灵。

邱言不以为意,依着考号找到了号房。

贡院的号房,比府学的要宽敞些,邱言一坐进去,就要收拾考篮,却在桌上看到了两根蜡烛。

“这乡试还真是考虑周到。”

感慨了一句,邱言叫了个巡查过来,将蜡烛点上,此时天际才刚刚露白,光线昏暗,所以需要点烛。

待得他将笔墨纸砚摆好,研磨润笔,巡查又走了过来,发了考卷。

邱言拿起考卷,看了几眼,然后提起笔,在相应的地方写上姓名、籍贯,这些地方在收卷后,都是要封起来的,也就是常说的糊名。

做完这些,邱言放下笔,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起魂中的文章记忆,虽说有神念相助,记忆更胜从前,凝结地魂后,诗词文章更常流心间,但却不能因此忘形,还是要端正态度,脚踏实地。

这时候,考官、副考官,以及诸多同考官就要到考场的各处,进行巡视,并将考试事项郑重的说上一遍,以作警示。

来邱言这边的巡查的,乃是那孔提学,他是剑南道提学,道试时到各府任主考,而眼下乡试的时候,就成了副主考。

这孔提学路过邱言身边时,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所作招呼,却没有停留,以此避嫌。

又过了一会,巡查又来,这次发得是考题纸。

考题,是开考前一两个时辰才临时决定的,接着抄录分发,所以巡查也是刚刚才领到。

拿到考题纸,翻开一看,邱言大致的浏览了一下。

乡试与道试相比,更加正规,除了经义、墨义之外,还加了杂文、策问两项,杂文要以篇、表、论、赞为体裁书就,相当于邱言前世的应用文写作,主看考生文采。

然后,就是策问。

策,乃是对策、策略;问,就是询问、垂问。

简而言之,就是询问考生对策,一般都与时政有关。

当邱言看到这策问的题目时,眼中猛地一亮,心头闪过一道明悟。

就见那纸上写着四个字——

西南兵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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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胜不可专,败不可不专

“原来如此!否卦,否极泰来,却要有个转化的过程!”

看到策问的题目,邱言心头登时浮现明悟,但并不着急,而是将策问放下,摊开经义、墨义,从容答题。

心神凝聚,笔下字体再次升腾,气血澎湃。

此时天还未亮,整个贡院里充斥着寒气,但随着邱言下笔,其人号房周围渐渐散发温热气息。

起先还不明显,但过了一会,甚至凝出些许水汽,自是引起了巡卒注意,这巡卒走过来,却是不得要领,只得去寻巡考官。

乡试的巡考官,都是几府的学官,被叫来后,也是疑惑,靠上前去。

“怎么回事?”这巡考官低语一声,终于发现一点端倪,“热息像是从那考生的号房里传出来的,莫非有什么古怪?”

心下怀疑,巡考官低头看了眼邱言卷边之名。

“邱言,这名字有点耳熟……”

想着想着,他目光一动,视线在考卷上扫过,注意到了那一列列的字迹,顿时一愣,情不自禁的脱口道:“好字!”

这两个字一说,却也让巡考官想起了为何会觉得“邱言”这名字熟悉。

“原来是最近名声渐起的那个邱言,听说书法造诣非同一般,我先前还以为有以讹传讹之嫌,现在一看,才知所言不虚!”

他这么盯着邱言做题,脚下好像生了根一样,时间一长,就让其他人看出异状,又引来两个巡考官,这两人一来,先是询问,随后也如先前那人一样,停在原地。看邱言书写。

三个考官,围在一名考生前,当然会让有心人留意,本在奋笔疾书的方子延抬起头来,看了过去。

他的号房离邱言不远,抬头就能看见对面景象,这时看到三名巡考站在邱言的号房外,凝神观看,脸上不时流露出赞叹之意,顿时妒火中烧。

“这邱言就喜欢出风头。在考场也不知收敛,”恨恨低语,方子延死死的盯着对面,露出一抹冷笑,“可惜,他却不知自己这是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来因为马阳的关系,齐正源就要避嫌,现在邱言又弄出这么一场风波,事后拿此说事。连举人功名,都能给他革了!”

想到得意处,条条计谋在方子延心头流过。

今时不同往日,从前他对邱言纵有不满。不甘心被邱言抢了风头、盖过了名声,还只是私怨,可现在他有心要投靠新党,又在将邱言渲染成了旧党。那么打击邱言,就是表态、表忠心,自然是责无旁贷。

“如果那主考官齐正源这时也来了。那就太理想了,众目睽睽之下,事后不管我怎么说,不管那邱言的文章写得多好,都……”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威严声音传来。

“你们几个,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然后,就见一名中年官员走了过来,国字脸,抬头纹,穿着朝服,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听到这个声音,三名巡考官齐齐一动,回身行礼,口呼“大人”。

这人,正是此次乡试的主考官,齐正源。

“心想事成!”

见到此人,方子延不由狂喜,这股情绪爆发开来,令他浑身躁动,手腕一颤,笔尖滴下一滴墨,落在考卷上!

墨迹沾染宣纸,迅速扩大。

“不好!”

见此情景,方子延面色大变,再也顾不上其他,赶紧拿出雌黄石涂抹。

雌黄石一擦,淡黄色的颜料遮蔽墨汁,乍一看与纸色相同,这才有信口雌黄的说法。

不过,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痕迹,卷面就算不上工整了,很有可能因此被降等,若真是这样,那才叫冤枉。

对面,齐正源与三名巡考说了两句,令其散去,然后走到邱言的号房前,看了眼卷上字迹,眼露惊讶,随后点点头,便又走开。

邱言却是没有多少反应,待得几笔之后,经义、墨义和杂文,就都已经书成。

接着,他放下笔,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抽出一张纸,将策问的题目写了上去,跟着落笔成字——

兵者,上言人谋,中言地利,下言天时。

人谋,随人之性也,沼人好劫掠,但有机隙,必倾兵而出。尝闻近日戍卒调动,守内虚外……

邱言手上写着,心中念头流转,神念传来的信息不断汇聚过来,将沼人的动机、动向、动作,都化为一枚枚文字,写在纸上,字字饱满,笔笔有神,散发出一种重兵压城的意境,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

嘉荣县此时已化为一片火海,沼人纵兵街头,烧杀劫掠。

“机会难得!机会难得!一定要多抢一点!”

不少沼兵,浑身上下都已塞得满满的,有金银,有米粮,但犹不满足,还是走街串巷的搜刮。

城外,膘信骑着马,笑看城中乱象,一脸迷醉之色。

“这中原的大好河山,真是令人神往。”

这时,几名沼兵疾奔过来,来到跟前,抱拳道:“启禀大王,德赢他们似乎抵住了佛光,有复苏迹象!”

膘信楞了一下,这才道:“沼神不在,他们如何能抵御佛陀之力?”

旁边,一名中原人打扮的瘦削男子走上前来,提醒道:“大王,那些个人醒来还是昏迷,都已不重要了,他们的人马咱们无需指挥,放着这大好城池,不愁他们不动心!”

“军师说得不错,让那撒落他们在这里抢吧!”膘信笑了起来,一脸欢愉,“潘向小儿不是要算计我么?就让他算计,我将这几个部族留在这里,给他杀,等杀得精疲力竭了,我再来渔翁得利!”

话一落,他一勒马绳,挥动手臂:“行了,咱们该走了。叫儿郎们先将东西放下,一个县城而已,不必留恋,快快行进!”

那瘦削军师却出言提醒:“大王,莫忘了留下人马照看匠户。”

“军师说的对,都依令而行吧。”

没过多久,县城外的一支沼兵人马就调转行进方向,随膘信进发,这队人马人人精壮,显然战斗力不凡。但城中浩劫,并未因他们的离开而结束。

城池内外,民怨沸腾,渐渐腾空;

远处的土丘上,佛光依旧,但内里却多了一道虚影。

葛洛兰盘膝而坐,身上隐隐浮现一道灶公虚影,口中兀自说着:“心诚!只要真心诚意的祈神,灶公老爷就会保佑我等平安!”

旁边。几大部族的族长,连同德赢在内,都是艰难点头。

随着念头的汇聚,灶公神影越发清晰。

………………

考场上。邱言微微歇息,接着酝酿情绪,又抬比写下第二段——

“西南多山,诸族杂居。堪称四战之地,南有五沼,西则有番。若因沼而疏番……”

………………

剑南道西疆,千年绝壁。

绝壁上,身着僧袍、裸露一臂的番僧,静静眺望。

他的双眼泛着光芒。

末了,番僧闭上眼睛,眼眶边青筋抖动,渐渐隐没,过了好一会才道:“永平军已经出军,但并非张杜陵的嫡系精锐,不过人数不少,足有两千人,带走了近半战马,用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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