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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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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重新落地。
他的脚一踩在地上,脚下石板顿时炸裂开来!
低头看了眼地面,邱言摇了摇头:“力气突然间变得太大,有些不好控制了,要花些时间适应一下。”
“邱言,刚才是怎么回事?”八字古篆飞了过来,话语中充满好奇。
邱言并未回答,而是道:“你们先回书房,明日就要远行,我还要再做些准备。”说着,他推门而出,一路疾走,很快到了马阳当初所住的那座院子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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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梦中斗法
敲了院门,没过多久,里面就传出一个声音——
“什么人?深更半夜,惊扰相国居所。”
邱言一听声音,就辨认出来,说话的人是护院冯跃。
马家院子有两个护院,冯跃与吕和。
这两人都是命修有成的高手,在这青昌县里拥有一定势力,但自从成了马阳的护院,就一直安分守己,即便在马阳离去后,依旧守着院子和书籍。
“是我,邱言。”
邱言回了一句,那院门迅速打开,吕和和冯跃就走了出来。
看清了邱言的模样,吕和就道:“邱公子,你总算回来了,老爷当初将书房托付给你,让你在这里安读三个月,眼看期限将至,你再不回来,东都来的人就要把书房给搬空了。”
邱言问道:“哦?先生已派人过来收拾了?”
冯跃接过话头,说道:“人来了,但还没开始收拾,不过也就在这两天了。”
“足够了,”邱言点点头,“我今夜要在书房过夜,还请两位行个方便。”
吕和摇摇头道:“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老爷离开时说的很清楚,我二人看守书房,本就为了让邱公子你安心看书。”
说完,他引着邱言走进院子。
邱言跟在后面,感知延伸,捕捉到了吕和、冯跃身上隐隐跳动的精血阳气,如今他凝了天魂、炼了第四魄,对气血的感应越发敏锐,从前看这两人时还如雾里看花,此刻却是一下子就摸到了境界修为。
“这两人,一个炼化了一魄,另一个炼化了两魄,比燕永杰还要强横,。放到武林中,足以称雄一方,但却住在青昌县这样的地方,听说是从江南搬来的,隐隐有躲避的意思,如此看来,那大瑞腹地绝不简单。”
想着想着,邱言来到了书房。
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书房里却依旧一尘不染,不知是因为有人时常打扫。还是马阳留下的几幅手稿驱散了尘埃。
深吸一口气,邱言来到桌旁,坐到椅上,放开感知,将整座书房,连同半座院子笼罩起来。接着,他打量了周围一眼。
房内的摆设与他离开时并无太多变化。
“看来吕和与冯跃,果然是尽心守护了。”
感慨了一句,邱言拿出一本书。翻开后拿在手里,接着生魂从头上一跃而出,四座地魂书架旋转起来,很快。史部书架从中飞了出来,悬浮在上。
震动!
史部书架突然震动起来,释放出阵阵波动,流露出历史沧桑之感。辐射四周。
一时间,书房里光影变化,王朝更迭如走马观花般呈现出来。
“当日在遗迹入口。我吸纳了历史气息,收入史部书架,但多是杂乱、宏观、无序的排列,好似历史长河中的一段乱流,虽然充实了地魂,却一直无法有效利用,若能将这座书房里的诸多史家典籍、史鉴注释牵引出来,在魂中凝结成卷,才能真正沉淀史学!”
书房里的一卷卷书册都与史家有关,马阳要重新编著史书、整理史籍,不可能凭空而成,一样要参考古籍史料,而且这些史料上,还有不少注释,有的是马阳亲笔写下,有的是古人传承下来的。
古代社会,书的意义非凡,是传承智慧的载体,足以作为传家之宝。
诗书传家的家族,家中藏书往往历史悠久,代代相传,不止一人曾做注释,千百年下来,但是注释就是一笔宝贵财富,能助后人理解书中深意。
眼下,书房里的史料、注释,被邱言的地魂牵引着,分出道道气息,书中含义、记载,化为精神符号,被牵引着融入是史部书架。
书架扭曲、扩张。
一层层的架子上,本来就放满了一卷卷书,现在那书本却是各个膨胀、变厚,流露出沧桑兴亡的气息!
这股气息中,还多了一股人文之气,指点江山,激昂文字!
………………
同一时间。
青昌城张家别院。
张振已经躺了下来,他今天等到了邱言,得到了答复,明日就能动身回去,想到家中乱象有望平息,心中悬着的大石总算落地了。
而且,自在邱言书房,喝了那杯茶后,他的精气神略有回升,走路都比前几日显得有劲,稍微洗漱,躺下就熟睡过去,发出鼾声。
嗡嗡嗡……
细小的瞌睡虫在上方飞舞。
但很快,熟睡的张振皱起眉头,面露痛苦之色。
熟睡之时,人的意识渐渐游离,最易被外物渗入,现下张振思绪飘飞,形成梦境,但梦中却有阴影浮现出来。
突然!
张振的胃、肠道中,散发出一丝丝奇异波动,波动荡漾开来,渐渐拧成一股,凝结成一段经文——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
儒家并非劝人熄欲,做不食烟火的圣人,这些是后人曲解,如这段话,就点名富贵钱财,是人们所渴求的东西,但不该以邪门手段去取得!
这段经文凝结出来,就深入心灵,渗入深处,入了张振之梦。
张振的梦中一片昏暗,能见到一座庞大院落的轮廓,院落中央,有枚巨大的方孔铜钱立在正堂,释放诡异气息,侵蚀梦境。
梦境边远渐渐破碎,化为火焰,飞了过来,被方孔铜钱吸纳。
夺取禄火!
就在这时,灰暗的梦境天空上,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接着书声琅琅,一道经文飞了出来,浩浩荡荡,正气盈盈,甫一出现,整个梦境就震颤、沸腾起来。
接着,经文落下,径直冲入了正堂,撞在巨大的方孔铜钱上。
顿时,火花激荡,书声阵阵。方孔铜钱惨叫一声,好似遇到天敌一样颤抖起来,流露出恐惧、惊讶、慌乱的情绪,跟着“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噼里啪啦!
散落的铜钱碎片,化为星星点点的光芒,宛如火星一般,落在梦境各处。
下一刻,灰暗的天空和四周清晰起来,府邸的轮廓重新凝实。
外界。熟睡的张振眉头舒展。
………………
“嗯?”
远宁府,城隍阴司。
空荡荡的大殿中,突然响起一声轻咦。
接着,光影扭曲,两道聚散不定的身影浮现出来。
两道意念凌空交谈。
“怎么了?”这是道飘渺变幻的意念。
“那张家小儿似是找到了帮手,与我在梦中斗法,我一时不查,被他破了阴符。”回应的是一道略显浑浊的意念。
“哦?那要小心一点了,不过这几日以来。城中来了不少自诩修为高深的修士,且也不差这一个。”飘渺意念再次传念。
“说的不错,再有七日,万事皆成。你我就该离去了,拖得久了,那剑南道城隍派神过来,应对起来。变数太大。”浑浊意念中流露出一丝顾忌。
“还要七日?是否太久?”
浑浊意念无奈的道:“这也没法,那异宝若无三秽之气遮掩,根本就隐瞒就不住。早晚被人找上门来。也怪你我运衰,若非那几幅字,早就成事了!嗯?说起来,那几幅字最初从张府传出去的,这张家小子现在找的帮手,会不会是那始作俑者……”
那飘渺意念便道:“既然如此,就不能放任不管,我猜张家小儿近日就会回返,到时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
意念交流中,整个大殿的气氛越发诡异。
大殿边缘,立着几道凝固不动的身影,每个都泛着神力光辉。
这些身影,正是远宁府的诸多神祇,但此刻,他们一动不动,仿佛凝固了一般。
不只是神祇,就连遍布大殿各处的民愿,同样被凝固在空中,既不流转,也不聚散。
突然!
轰隆!
整个大殿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
两道意念都感到意外。
接着,一道金光闪烁的身影破开殿顶,冲了进来。
“呔!妖怪看鞭!”
………………
一夜过去。
鸡鸣三声,邱言从书房走了出来,整个人的气息更加沉凝。
“这位就是邱慎之邱兄吧,在下马临,经常听叔祖提起你。”
没过多久,就有一名面目和善的年轻书生迎了上来。
此人,是马阳的族孙,和邱言年龄相仿,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收拾故居,搬回书籍。
二人交谈了几句,邱言了解了马阳如今的情况,方才告辞离开。
“这两年新党得势,施行变法,连这剑南道都受到了影响,但马老相国对此并不认同,他现在重回朝中,位列执政,日子怕不好过……”
想了想,邱言摇摇头。
“这些事与我离得太远,多想无益。”
随后,邱言去了刘家宅子,要往远宁,当然要先与刘怀说好。
刘怀倒是通情达理,并不多说,只是留邱言吃了早饭,半个时辰之后,邱言整理齐备,登上张家的马车,与张振一同往远宁。
只是车到中途,却遇上了张府派来报信之人。
“你说父亲已能下床行走了?”看着报信之人,张振满脸喜色。
“回禀大少爷,三少爷从关中请来了少年书圣,那少年书圣写了几个福字,张贴府内,没过多久,老爷就气色好转……”
“三弟……”
听了这话,张振的面色却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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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惟观神采,不见字形
远宁府,张家大宅正堂。
这大堂占地不小,古色古香,地上铺着方砖,堂中摆着红木桌椅,檀香满屋。
张家祖上由科举发达,后来借此人脉,转而经商,留下好大一片家业,到了张老爷这一代,已然成了纯粹的商贾。
拖着病体,张老爷坐于主座,他脸色蜡黄,眉宇间有股淡淡黑气,嘴唇苍白,但整个人的精神却从病中脱出。
张老爷跟前,左右两排的椅上坐满了人,有老有少,都是衣着鲜亮,气度不凡,流露着养尊处优的味道,只有左首第一位空着。
这些人神态不一,有的脸露喜悦,有的不动声色,也有那喜怒形于色的,面色阴沉,但却无人言语,都在听着坐在右首的少年人说话。
“这几幅字……”
这少年穿着深衣,带着方巾,年龄不大,但不见半点稚色,双眉细长,双眼明亮,整个人流露出一派大家风范,一开口,好似大儒在宣讲道理。
他拿着几张枯黄纸张,看了又看,最后摇摇头道:“这字不行,有形而无神,看上去似模似样,其实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我在关中时,常有人拿着自己的字上门讨教,很多人的造诣,与此人相同,甚至有的还稍胜一筹。”
少年说话间,放下纸,淡淡一笑,看似谦虚,却流露出傲然意境。
张老爷眉头微皱,说道:“祁公子的名号,老夫早有耳闻,三年前就名满关中,被誉为少年书圣,那手字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只是这几幅,乃是小儿好友所写。先前确有镇邪功效,助老夫脱离病困……”
不等主人家把说完话,那少年就笑道:“张老爷,我此来蜀地,是看在三郎的面子上,不是来和别人比论书法的,那人的字如何,我并不关心,也无需关心,我只问你。这次染邪,是谁的字将邪气镇住的?”
被人打断了话,张老爷自然心中不快,但听少年如此说辞,也知是实情,他大儿子张振带来的几幅字,虽曾镇住邪气一时,让他病情好转,但没过多久就再次复发。甚至变本加厉,若非面前这位少年,可能真就一命呜呼了。
这是救命之恩。
这时,少年旁边的一名青年站起来。开口说道:“父亲,那邱言我也听说过,毕竟是远宁府的道试案首,不过有人说。他这案首是托关系得来的,想来心术不正,这样的人。纵能写出好字,但又如何能以字镇邪?估计先前只是凑巧,而祁公子不同,那可是关中书圣!字通鬼神!”
这个说话的青年,是张老爷的三儿子,名叫张宇。
张家老爷,妻妾成群,嫡子只有张振一人,这张宇乃妾所生,是庶出,按理说是无资格继承家产的,但张老爷有心让张振科举成才,其他儿子因此便有了接触家业的机会,这张宇在打理关中产业,才有机会结实关中的一些个人物。
突然,坐在张宇旁边的青年出声道:“三哥言过其实了吧,不过写字而已,难道还真能治病?”
这人也是张老爷的儿子,名叫张进,同样是庶出,但与张振交情不错,他见张宇言语中诋毁张振之友,这才出言。
只是,这话一说,张宇还没回应,那少年就转过身来,冷冷的看了张进一眼,那眼神竟令张进通体冰凉,忍不住颤了一下。
“我祁九联此来,不是来听你们点评的,你们也不够格评我的字,若非张宇相邀,此时我本应与白昭元等人谈玄论道,何必来剑南道这穷乡僻壤?”
这祁九联,人称少年书圣,是关中有名的书法大家,年纪虽轻,但一手字早就登堂入室,甚至上达天听,先帝在时,曾多次召见。
听了他的话,在座诸人有了骚动,不少人窃窃私语。
“白昭元?我听过这个名字,天下第一才子!”
“这祁九联,能与白昭元谈玄论道!不得了啊!”
……
因为一个名字,众人对祁九联的态度陡然变化。
正好这时候,堂外来了名仆从,急急忙忙的,仿佛碰上了急事。
“何事慌乱?”
仆从一进大堂,顾不得给其他人行礼,就到了张老爷面前。
“老爷,刘府与郑府知道了祁公子的事,派人过来讨字,听他们说,两位老爷都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了。”
张老爷闻言一惊:“嗯?刘宁远和郑成虎?前几日,他们从我这取了几幅字,不是已经好转了么,怎么突然就恶化了?”
张宇抓住时机道:“父亲,都说先前那几幅字只是凑巧,既然人家派了人来,就赶紧让祁兄写两幅字送去,救命要紧!”
那祁九联也道:“也好,正是个机会,我可当场书就,让尔等见识一下何为书法神韵。”
听了这话,张老爷点点头,吩咐人下去,不消片刻,就有几个仆从抬着桌案,端着笔墨纸砚走了过来,在大堂中央摆好。
祁九联也不客气,走上前去,拿起笔,摊开纸。
顿时,他整个人的气息发生了变化,看似单薄的身躯,竟是释放出淡淡气势,给人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深识书者,惟观神采,不见字形!”
口中念着一句,祁九联露出一抹笑容,宛如佛祖拈花,淡然自若,手腕转动,毛笔随心而动!
在他的心中,对于书法的热爱、追求,化为念头散发出来,引动了周遭灵气。
大堂、桌案、人、笔,在这一刻,仿佛融为一体,有种浑然天成的感觉,那笔下一道道墨迹浮现,交叉蜿蜒,竟有气势呼啸而出!
两张纸,两个字,都是福!
字一成,神韵冲霄,充斥厅堂,让在座诸人有种有福临门的感觉,就算那对书法之道兴趣了了的,看了祁九联写字时的动作、神态,心中一样生出感慨。
“这才是书法!”
啪!
祁九联放下笔,神气内敛,双眸闪烁,他将两幅字拿起,抖动一下,纸上的墨迹中好似绽放出七彩光芒!
纸动风吹,墨迹自干。
“此为神韵,非虚有其形之徒能比。”
祁九联年龄不大,有着少年人的傲气和凌人气势,一番作为,引得满堂皆惊,自然得意,负手而立。
刘、郑二府的仆从赶紧上前,各自拿了一幅,连连称谢,然后迫不及待的离去。
这是,大堂诸人看向祁九联的目光都有了变化,便是张进,在看过了祁九联泼墨成字的情景后,都露出惊容。
没过多久,又有人寻上门来,同样是讨字,只是这批人还没走,后面又有人来,一时间,张家门庭人来人往!
在这人流穿梭中,张振与邱言到了府外。
看着侧门处人来人往的景象,张振心犯嘀咕,却还是转头道:“贤弟,你在这等着,我让人通报一声,开正门迎你。”
“不用这么麻烦。”邱言摇摇头。
“要的,这事不能马虎……”张振说着,着人进去通报。
没过多久,那人回来,一脸为难的道:“大少爷,老爷吩咐,让您带着邱公子,去厢房休息,等忙完了这会儿,晚上再给邱公子接风。”
“什么?”张振听了,眼睛一瞪,“先前若非那几幅字,家中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现在邱兄远行回来,不及休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仁至义尽,不开正门迎接本就说不过去,为何只安排在厢房?不行,父亲在哪,我去和他理论!”
回禀之人面露难色,小心的看了邱言一眼,在张振耳边轻声道:“老爷在大堂招待少年书圣,那位书圣正与人写字,镇压邪气,您还是先忍一忍……”
他的这番话,如何能逃得过邱言的耳朵。
“少年书圣?一个少年,就敢称为书圣,定是在书法之道上造诣颇深,能写出神韵,这样一来,确能调动念头和灵气将邪气镇压下去,只是邪气只是微末,真正的根源乃是那施术的人或者妖物,用字画只能镇压一时,治标不治本。”
想到这里,他有了主意,看到张振还在不平,走过去道:“张兄且安下心来,既然令尊病情已经好转,那我去不去,也都没什么分别了。”
“你看这事闹得……”张振一脸羞惭,“实不相瞒,我与三弟有些龃龉,他这次邀了少年书圣过来,估计想借机打击我在家中的威望,却让贤弟你受了辱,事情的经过我已经问清楚了,是那少年书生贬低你的字,但他却不知道,那是你书法未成时的练笔之作,我定要禀明父亲……”
邱言摇摇头:“算了,不争一时得失,先前听你说,那位孙刑名先后两次求字不成,现在卧病难动,我既然来了,不妨过去看看。”
见邱言有了去意,张振越发羞惭,但也知道父亲的脾气,更知道自己三弟的心性,现在过去,怕是要自取其辱,便点点头,带着邱言朝孙刑名的家走去。
二人刚走,张府地下,两道身影渐渐凝实。
两道意念交谈——
“先前被那疯子一顿追打,差点误了事,没想到张府竟这般大胆,要以人道书法干涉神通!这个祁九联,估计就是张家小子请的救兵!”浑浊之念传念。
而后,飘渺之念道:“不错,既然撞上了,定要破了这小儿的书法人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以神为精魄,以心为筋骨
“话虽如此,但方才那疯子太过厉害,若是你我现身,或者闹出太大动静,将其再次招引过来,那就不好了,所以要隐藏在暗处。”
浑浊之念刚落,那飘渺之念就道:“这有何难,且看我来作法……”
话落,泥土中,竟多了丝丝缕缕的清风,清风渗出地面,于张府各处徘徊、旋转,在旁人毫无察觉的情形下,渐渐充斥府中各处。
阴冷、阴森的气息缓缓蔓延,与天上落下的炽热阳光格格不入。
张府,正人来人往,很快,最先过来讨字的刘家与郑家,其老爷竟是亲自上门,过来向祁九联致谢。
这两位,刚才还昏迷的不省人事,现在就能行走上门,众人见状,顿时将祁九联惊为天人。
很快,城中几个富户的仆从都来求字,那些症状好转的老爷们,也都亲自过来。
不少人都留下话来,说是要置办酒席,感谢祁九联。
这位少年书圣,似是早就习惯了这般阵仗,谈笑风生,听到旁人夸他,也不客气的受了。
当有人问到字里玄机时,祁九联语重心长的道:“我这字并非灵丹妙药,不能治病,之所以能让诸位好转,是因为你等不是得病,而是中了邪,但邪不胜正,我的字能牵引天地之理,从而镇压邪气,日后,你们可将字装裱起来,挂在正屋,以防复发。”
这话说得有些狂,在场的诸位老爷,论年龄,是他祁九联的祖父辈,可他言语间,却有种长辈指点小辈的意思,甚至让人将他的字装裱起来。
不过,听了这番话。众人却未反感,反而有几人郑重点头,记在心中。
此时,又有人进门,过来求取墨宝。
祁九联是来者不拒,他知道这是个提高民望、名声的机会,不然单凭一个商贾子弟,如何能请得动他?
再次执笔,刷刷几下,祁九联心神沉浸笔端。纯粹念头,调动灵气,精气神顺着笔杆,化为墨迹,凝在纸上。
渐渐地,他越来越得心应手,笔下不再是单独的一个福字,而是成了长句,一气几字。让浑然天成,身上的气势越来越足、越来越雄厚!
终于,写到了最后一字,他长吐一口气。顿时,整张纸上字字清晰,好似悬浮起来,散发出难言气势。隐隐相合。
旁人也都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
收了气,祁九联就要下笔收官。
偏偏在这时候。旁边传来两声惨叫,接着就听“扑通”两声,刘家和郑家的老爷仰面而倒,面色青紫。
他们二人的身上,萦绕着一道道阴森气流。
啪!
祁九联握笔的手顿在半空,笔尖上滴下一点墨,染在纸上,扩散开来。
………………
与此同时,张振带着邱言,到了一座独院外面。
这院子不大,显然有些年头,一面墙上满是爬山虎。
张振上前叫门,很快就有名老妪打开院门。
“原来是张生。”老妪说着,看了邱言一眼。
张振便道:“李嬷嬷,孙伯伯醒了么,我来看看他。”
“醒了,正守着他那些个宝贝呢,都什么时候,不去求医,光知道惦记着物件。”老妪嘟囔着,引两人进院。
院子不大不小,两侧种着花草,长势如君子,显是经过精心的布局和打理。
没走两步,屋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李婶,谁来了?”
“是张生,过来看老爷。”老妪将一双粗糙的大手在身上蹭了蹭,“你带他们过去吧,我还要去厨房做饭,听说这做饭时擅离,让灶公老爷知道了,他老人家要发火。”老妪一转身,朝伙房走去。
邱言隐约间能感受到,这位李嬷嬷的身上,有着若有若无的香火念头,寄托虚空,与神灵本尊相连。
这些日子以来,对灶神的祭拜,已经在远宁城流传开来,普通人家也请了神像,时常拜祭。
正在邱言思索之时,前面“吱呀”一声,屋舍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书生,约莫十六七岁,他见了张振,拱手作礼,然后就问起邱言。
张振指了指邱言,道:“这位就是孙伯伯两次上门,都没有得见的邱言了。”话落,他又转身对邱言道,“这位是孙伯伯的长子,孙伟。”
“原来是邱公子,失敬!”孙伟打量了邱言一眼,“家父曾经多次提过公子大名,前些日子,今日一见,才知闻名不如见面。”
“孙兄客气了。”
邱言回了礼,那孙伟便回屋通报,几息之后就返回。
“家父请两位进去,他知道邱兄来了,但身子不便,不能亲自迎接,让我给邱兄告个罪。”
“我与张兄、孙兄乃是平辈,孙刑名就是长辈,哪有长辈出门迎小辈的道理。”
三人边说,走入房中。
这房子不大,过了正堂,就到后屋。
屋后有扇推门,门外是道长廊,铺着木质地板,长廊外则是个园子,种着青菜。
此时,那孙刑名正斜靠在长廊边上,手上拿着几幅字,身旁放着几本书,阳光洒在其人身上,有种慵懒、悠闲的感觉,不认识的人看了,还以为他是在午后小憩。
但靠近见礼之后,邱言便能清晰的看到,此人面上的那一抹萦绕不去的黑气,而且皮包骨头,骨瘦如柴。
“果然是邪气缠身,与张振之前的情况类似,只是更为严重,我不用生魂出窍、天魂笼罩,就能看出来,这人不只禄火被噬,其他两火也已式微,而且眼泡浮肿、下巴尖而窄,成了短寿、破家之相!好毒辣的手段!”
孙刑名缓缓转头,看了过来:“这位就是邱言邱公子吧?总算是见着了,我起身艰难,让你见笑了。”话落,他指了指手上的几张纸。“你既然来了,那我就厚颜相求,求个字。”
邱言则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何须用求?晚辈此来,是听说些许笔墨,能有镇邪的功效,所以过来一试。”
孙刑名笑了笑:“字能镇邪,这个不假,这还是我最先发现的,可惜时间一长。效用就过去了,还是要被邪气缠身,便是再来一次,估计也只能拖延一时。”他的笑容里有股释然之意。
与诸多富商老爷不同,此人身为刑名,是知府幕僚,权财都不算顶尖,但遇到事情,反而最能看到关键。知道这次的事情,邪气只是标,那施术的人才是本。
不将施术之人制服,其他都是徒劳。
张振瞅准时机。开口道:“孙伯伯,话不是这么说的,先前那字,只是邱言的练笔。就有那般功效,现在他书法已成,写出来的效果。肯定远胜从前。”
孙刑名还是笑笑,并不回答。
这时,邱言突然指着对方手中的几幅字,问道:“先生能否将这几幅字给我看看。”
“这本就是你的东西。”孙刑名将几幅字递了过去。
邱言伸手接过,顿感有股阴冷寒气从纸上传来,隐约有种幽冥味道。
“嗯?”
心中轻咦,他皮下气血流转,驱散寒意,仔细的打量纸张。
纸张枯黄,原本在书写时凝结在字中的灵气、意念和一丝魂力,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污秽的气息。
鼻子抽动,邱言嗅了嗅,他凝练了英魄,堪称脱胎换骨,嗅觉远胜常人,再微小的味道,在感知中也能放的很大。
这一嗅,就让他捕捉到了一股腐臭味。
“好污秽的气息,不知是沾染了什么,有这么股气息,就算什么都不做,时间长了,别说字上的灵气、意念,就算是人都要被侵蚀!”
想通了这点,他大致有了思路,知道了对方所用的手段,而后朝旁看去。
邱言旁边,多了张短案,案上放着笔墨纸砚。
这是孙刑名吩咐儿子搬来的。
邱言也不啰嗦,弯腰跪坐,先是研磨,然后拿起笔,悬腕空中,闭上眼睛,似在酝酿着什么。
他这一酝酿,整个人仿佛成了一个黑洞,让张振等人感到一股慑人吸力,将周围的阳光都给吸引过去。
在邱言的心里,最近的遭遇走马观花般的闪过——
激战、地府、信民之魂、性命之道……
最后,却是停在八字古篆与剑法精怪上,这二者的性命之争,划过心头!
一念至此,邱言魂中蕴养出一点灵光,有文自心底涌出。
于是,笔尖落下。
邱言面容平静,一呼一吸与脉搏共鸣,有念头升腾,融入笔中,筋骨张弛间,筋骨、气血、真气流淌,全身的血肉震颤,四魄相连,笔走龙蛇!
一个个字在纸上成型——
夫字,以神为精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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